第 2 部分
霸秦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嘣!”又是一声巨响,当首箭尚在半空中飞行的时候,秦军箭阵的第二只箭便又发出。而当第三箭发出时,密集的箭雨这才在魏军的盾阵上空落下。在劈里啪啦如爆竹一般的爆响中,魏军盾阵之中虽然有人不幸中箭,可整个阵型却丝毫不见凌乱,但能看出这秦军的箭阵虽然厉害,而魏军的盾阵也并非是吃干饭的。第二批、第三批箭雨也是如此,就整体来看,秦军三发攒s至多只对魏军盾阵造成了不足十分之一的伤亡而已!
而秦军弓弩手三箭发毕便立即负弓在身,迅速向战阵左右两翼撤去,接着吴狄便听到秦军战阵又是一声齐齐爆喝:“赳赳老秦,人人敢死!杀!杀!杀!”
猛然间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只听轰隆之声骤然而起,位于中军两侧的数万骑兵同时而动,数十万只马蹄同时雷动大地,万马奔腾的威势自然无以伦比。甚至吴狄也差点生生给震下马来,倒是吴狄胯下战马似乎早就熟悉了如此情形。可正当吴狄还想细心观摩秦军是以何种方法冲击魏军步兵方阵的时候,哪知领队的柴头领却是嘴上打了个呼哨拍马便走,余下的其他人和吴狄只得立时策马跟上。
秦人吴狄虽为屠户,可骑术却是不俗,想必这也是因为秦人民风好武的缘故,因此策马而行的吴狄即便马上无鞍也可自然而然与马配合的很好,反倒是后人吴迪所掌握的踩蹬伏浪打浪骑术没了半点用处。
死士营并非出战,柴大率着本屯死士会和了另外几屯之后便从秦军本阵侧翼而出向东急行,行了怕有两刻时辰后这才在一处山梁下驻足。一路上吴狄紧跟柴大,细细一数便发现同来的还有五位头领,也就是说眼下这支死士部队有三百人左右的规模。行至山梁,众头领吩咐各自下马养歇马力后便向将旗处聚集。
将旗下,一个身着黑甲,肩披黑氅,头束黑木高冠的英俊青年正神色紧张的站在山梁上向下眺望着主战场方向,此人眉目坚毅,鼻高口阔,双目炯炯有神,鼻下的两撇八字浓密胡须更是为他添上了几分霸气,正是现今秦国国君的嫡出二子:仲公子嬴渠梁。
“将军!”柴大等人纷纷上前行礼,吴狄也跟在众人身后行了个秦军的军礼:右膝跪地,左掌在外,拇指上翘,双手叠合不拱。
嬴渠梁点点头,目光注视战场不移,轻声道:“免礼……”
众人行过礼后也自来到嬴渠梁身后观看战场事态,吴狄上前一望,愕然发现此时的战况与之前离开时大有变化,竟然是万分危急的局面。只见战场中央,有近万秦军骑兵竟然被魏军的刀盾兵和手持长戈战戟的长戈给团团围住,而秦军方向也被不知何时派上前来的魏军弓箭手s住阵脚,竟然无法出兵解救。
一名死士头领观望之后,不由摇头赞道:“魏武卒方阵,果然名不虚传……”
此言一出,吴狄明显看见嬴渠梁原本皱成了川字的眉毛不由跳了一跳,心知那头领这下怕是把人给得罪了。
“报!”正在这时,一骑传令兵自山梁后飞奔而来,自嬴渠梁面前道:“前军右军突入魏武卒方阵,嬴虔将军被困!”
“大哥……”嬴渠梁听闻猛然怒喝,转头望向战场,只见他双手握拳捏得格格做响,双目赫然间便赤红一片。显然之前他还道被困是某位秦军大将,现在才知竟然是自己的大哥,自然是激怒非常。
“咦……”一名头领这时突然低喝一声,将手向魏军一指,叫道:“仲公子快看,魏军中军的铁骑出击了。”
顺着这头领目光,众人自然看见了原本围在魏军中军大纛旗下的近万骑兵已然扬蹄飞奔冲向战场,而魏军的中军此时只剩下了不过数千步兵在四周保护。
几位头目面面相窥,那名和吴狄有些相熟的白头领赫然开声道:“仲公子,这可是大好时机呀……”
哪知嬴渠梁却是举手制止,咬着呀冷冷丢下一个字:“等……”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05章 死士夺帅
第005章 死士夺帅
嬴渠梁此言一出,众头领当即默不做声,众人当然知道嬴渠梁要等的是什么。
秦军律:不尊将令者斩!
此时,嬴渠梁携三百死士来此埋伏的目的是待机从侧翼突破敌军的魏武卒方阵,如无将令擅自出击即便胜了也是死罪。更何况,以三百死士去突击魏军数千人防守的中军大纛,只能是r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万秦军骑兵重重包围的魏军步卒快速的穿c组合变换阵型,竟然逐步在阵内的将秦军骑兵分割成了好几股,然后利用步卒防护弓弩强袭的优势将小股的骑兵包围歼灭,而阵内目下最大的一股此刻也不过三四千骑,想必正是嬴渠梁大哥嬴虔的本部吧。
战况越发的惨烈,山梁上的众人也是个个看得双目尽赤,甚至就连吴狄也是如此模样。吴狄决然不曾想到,在后世被军事专家们所公认的步兵对骑兵定为劣势的论断,居然会在眼前被逆转。须知按照后世军事学家的理解,我国历代都是以骑兵称强,步兵确有一时之强,但各方面比较下来骑兵还是胜算居大,依此便得出结论,在冷兵器战争年代最强兵种当是骑兵。
更有兵家言曰:步兵对骑兵,三倍以上胜算五五,非五倍以上不可完胜也。
也就是说,以步兵对骑兵的话,步兵的数量必须在骑兵的三倍以上才有一拼的实力。可摆在眼前的战况却将这个论调颠覆了,按照吴狄之前的估计魏军步卒的人数绝对不可能超过秦军骑兵的一倍以上,并且魏军步兵所穿戴的甲胄也没两宋时期的步人甲那么牛,大多都是皮质的甲胄而已。为何魏军的步卒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不但能和骑兵打得旗鼓相当,久战之下反倒还能占上便宜?
虽然吴狄有“梦蝶”的遇并且两世为人,但他两世都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专家,自然是不得其解。
也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蹄声嘚嘚,又是一骑传令兵飞马来报:“报!大纛有令,命嬴渠梁率领轻兵死士,从侧翼进攻解救赢虔。”
“嗨!”嬴渠梁面色一狰,大喝一声从传令兵手中结过令符,立即转身向六统领道:“传令,上马!”
众人立即起身上马,嬴渠梁拔剑策马来至众人面前向三百死士大声喝道:“弟兄们,轻兵死士是老秦人的敢死之师,是大秦铁骑最锋利的突击之矛。眼下,我轻兵死士冲击中央,定解不了前军之围,只有杀向魏人中军大纛,抓住魏军主帅公叔痤,方可解中央之困。”
话音才落,三百死士竟然毫不迟疑,皆振臂高呼道:“轻兵赴战,死不还家!”
三声过后,嬴渠梁长剑向山梁下不过十里开外的魏军中军大纛一指,狂喝三声:“杀!杀!杀!”
三百死士,一往无前!
几乎就是嬴渠梁长剑所指之时,众死士就认定了魏军那中军大纛牙旗所在便是横尸埋骨之所,而吴狄也根本就没有时间作出其他反应,只能随着人潮策马向前奔去。
“以区区三百人去冲击敌军数千人防卫的中军帅帐……疯子!绝对是疯子!古代人都疯子!”策马狂奔中,心里刚转过味来的吴狄不禁有些骇然。
直至这一刻之前,准确的说吴狄隐隐约约中一直在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当成是拍电影。因为在后世人吴迪的记忆里,也曾经有过类似参加电影拍摄的经历,可当自己真正的置身于万马奔腾之中,一往无前的以三百人冲击数千敌军战阵的时刻,一股凉寒的感觉却还是无惧眼下正在进行的激烈运动,强烈的爬上了吴狄的背脊。
事到如今,恐惧和害怕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想到这里,吴狄爆喝一声,双足猛c马腹策马奋力直追奔在最前面的嬴渠梁及六位头领。按照各类历史小说的记载,但凡是军前大将个个都必然是武功超强之辈,所以想要安全并且还能占点小便宜的话,那么跟在主帅身边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十里路途,几乎也就是转瞬及至。也亏得吴狄胯下的黄斑马争气,当三百死士即将冲入魏军阵中之时,吴狄已经稳稳的跟在了嬴渠梁的身后,相隔不过一个马位。
杀!
一声爆喝震天,所发之人却是魏军。
见秦军死士突袭,魏军主帅车前数千戈手盾兵并未慌乱,而是迅速的变出了一个圆形阵势将主帅的战车团团围住,只见魏军以盾牌手在前,战戈、戟手在后,对三百死士的突击早已经是严阵以待。
嬴渠梁一马当先,冲锋在前。
只见他狂奔至魏军阵前不足三十步时,一拽马首,右手随势一抛,一杆长矛破云而出直入魏军阵中连穿三人。
“我囧!好猛!”紧跟在嬴渠梁身后的吴狄手中只有一把青铜短剑,自然是不可能将之投向敌军阵中杀敌的。因此吴狄只能急忙俯身马侧,双脚使劲踩住绳套马蹬急急转向,再次紧紧跟在嬴渠梁身后。而跟在两人身后的众多死士们可就没有吴狄这么聪明,只是一瞬间,前列的十余骑死士便硬生生的撞入了魏军阵中,马上之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阵中林立的金戈、铁戟分尸成块。紧跟着,又是十余骑死士连人带马撞了进来,更不待阵中魏军反应又有数十骑接着撞了进来。不过数息功夫,三百死士竟然以五十余骑为代价,生生的将魏军阵势撞出了一个硕大的缺口,待得吴狄、嬴渠梁二人绕阵回马之时,众死士竟然已经将阵前魏军的第一道防线给生生击穿了!
“杀!”嬴渠梁见状大喜,立时挥舞着手中的青铜长剑向魏军主帅战车冲杀而去,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吴狄也急忙策马靠前,手中紧抓的青铜剑也下意识的挥舞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骤然而起,茫然间吴狄只觉得面上一热,一股带着腥味的热血突然浇了他满头满脸,待他回过神来立时发现,自己就在刚刚的电火时光之间挥剑将一名魏军戈手斩去一臂。还不待他心中电念而起,直觉得眼角黑影一闪,便下意识的上身一伏,手中铜剑顺势一挥。
“扑哧……”一颗斗大头颅立时飞上半天,满腔热血激喷三尺云天。
吴狄愕然以对,可他的身体同时却在紧密的配合着胯下坐骑频率变换体位,而手中宝剑也是连连挥舞,每每挥出便能感到剑入实体,颇有斩获。
“是战斗本能……”吴狄当下便明白,此时控制着身体进行战斗并非是他,而是融合在这个身体当中的秦人吴狄所残存下来的战斗本能。吴狄自待罪从军以来,曾历大小一十八战,且战战皆凯,只负轻伤,可见战斗经验之丰富也是不输他人的。
“铛!”的一声巨响,将正在思索的吴狄立时又被拉回到现实中来,眼角的余光中可见正前方的嬴渠梁正持剑力劈一手持铜徽铁盾的士兵。哪知铁盾太过坚固,嬴渠梁力劈之下不但无法破盾,手中的青铜宝剑竟然也被硬生生的格飞。而就在此时,持盾士兵身旁的三兵戈手将手中战戈齐齐向马上的嬴渠梁扎去。战戈尖头寒光闪闪,根本就是一把尺长尖矛,只怕一下便要在他身上生生扎出几个血d。
说时迟、那时快,离嬴渠梁只有一个马位的吴狄想也没想,便起身在马背上借力一踢,飞身向嬴渠梁扑去:“仲公子小心!”
千钧一发!真真是千钧一发!
就在嬴渠梁避无可避,即将要被战戈扎个通透的时候,吴狄飞身而至将他扑下马去。而吴狄落地的同时,左手一撑一握,便扯住了嬴渠梁跨下战马的肚带滚身而下,利剑顺手挥出,地面上顿时便多出了四只脚掌。落地之后的嬴渠梁也确实了得,在吴狄挥手斩了四人脚掌的同时,他也翻身从马包中反手抽出一把利剑,手掌一按马股飞身而起,抬手一剑将一名刚被斩去脚掌的戈兵首级斩上半空。
嬴渠梁与吴狄背背相靠,只是几合便将周围的残兵杀净,而后嬴渠梁转头看了一眼吴狄,扬声大笑道:“哈哈,咸阳屠户吴狄,我嬴渠梁今日欠你一命,你可记着了!”
“仲公子……”也就在这时,四面有几声相熟的声音怒吼而至,正是柴大和白头领等人前来接应。柴大等人见嬴渠梁被围困,当即聚拢身边死士五十余人奋力冲杀了过来,不消一个来回便把围困二人的魏军残兵给杀了干净,待吴狄、嬴渠梁再次上马,柴大便一指军前不远出正在掉头的大纛战车道:“仲公子快看,公叔痤那老狗要跑……”
嬴渠梁见状当即长剑再挥,狂喝道:“杀!生擒公叔痤……”
此时,吴狄等人距离魏军主帅坐车不过数十步之遥,魏军见秦军死士战力惊人,连续三道狙击战阵连被击穿早已是胆寒万分。此刻护卫在魏军主帅坐车的魏军,更是少的只有不过一百戈手,秦军见状自是气势如虹。
“嗨呀!”四名死士抢先出击,策马直直撞进了车前戈阵,四人更是跃身飞扑进寒光闪闪的戈林,试用身体卡住对方的兵器。紧跟其后又是十余名死士策骑踹阵,也是一般无二的起身飞扑进人群,与魏军展开了生死r搏,用血r为身后战友冲开了一条血路。
吴狄紧紧护卫在嬴渠梁身旁,急急向魏军主帅的大纛旗下杀去,就在眼前的驷驹战场上,一个身着大红色甲胄,面目威严的老者已清晰可见,他就是魏国二十万大军的主帅:公叔痤!
十步,嬴渠梁俯身自马腹取出一卷绳索,取在手中两下便套了个活结,然后如西部牛仔一般持绳在空中旋了两旋,便向十步之外的公叔痤投去,口中大喝一声:“着!”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06章 有我无敌
第006章 有我无敌
长索如灵龙跃空,闪电而至,不待公叔痤作出任何反应便生生将他套了个结实!
“起!”嬴渠梁将长索缠上马鞍猛然回马狂奔,立时将公叔痤自战车上猛的扯飞了起来。而战车周围的秦魏两军士兵也生生的愕住了,数息之后方才有人狂喝道:“主帅被虏,三军死夺!”
瞬间,愕然以对的秦魏两军将士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嬴渠梁追去。按照魏军的军律规定,主帅若失,护卫皆斩。原本已被秦军死士杀得有些胆寒的魏军士兵也在这时间犹如超脱了生死一般亡命起来,而见己方大将生擒敌方主帅得手的众死士也立时气势如虹,亡了命般生生的阻在魏军面前,为战友撤离谋取机会。
“快!快!护卫……”嬴渠梁得手转身之后,身旁的柴大等人立时便啸起了死士呼号,召唤附近死士立即前来护卫。待嬴渠梁拖拽着公叔痤与追击的魏军隔开一段距离后,立即有一名头领跃下马来将公叔痤击晕捆绑,缚在马上。
“快快发出信号,让弟兄们都撤……”嬴渠梁一看身边只聚集过来五、六十骑,转头一看发现此时还有近百死士混战在魏军阵中,急忙道:“柴头领、陈头领,你二人率一屯人马将公叔痤送回中军大纛,其余人与我杀回,接应弟兄……”
“不可!”那陈头领急忙策马上前扯住嬴渠梁的马首叫道:“仲公子,俘获敌帅事大,此间且交予吾等断后。柴大,仲公子的安危便托付于你了!”言毕陈头领举剑一喝:“出二十死士,与吾前去断后。”
“嗨!”喝声才落,队伍之中便有近三十余人抢了出来,当真是人人敢死。
“公子……保重!”那陈头领也不待嬴渠梁多言,拱手一礼后便带着二十余名死士转身向魏军杀去。
嬴渠梁瞠目而视,目呲欲裂,只得咬牙道:“走!”
当下吴狄等四十余人立即策马向北面退却,不过此时魏军各部已然得到了主帅被虏的消息,几支魏军骑兵部队正在急急向中军大纛处奔来。行不过二里,去路已然被一支魏军骑兵堵截,不得已之下众人只得往战场腹地穿c。便就在这时,伏驹急奔的嬴渠梁猛然回首发现魏军c有大纛的驷马战车不知何时已然赶了上来,正紧紧跟在大队后面。
嬴渠梁暗道一声“不好”,战场之上大纛所指便是中军主帅所在,若是让这战车跟在身后,四面八方的魏军都会拼死赶来护卫,当下嬴渠梁大急道:“去二人,将这魏军大纛夺下!”
正紧紧跟在嬴渠梁身边的柴大闻言,拿眼向身边一扫立时开声喝道:“吴狄,随我来!”
“嗨!”几乎是条件反s,吴狄想也没想便应了一声,身体一侧与柴大一起打马转身向跟来的大纛战车冲去。
柴大在前与吴狄两人一前一后于车马交错之际起身飞扑而上,柴大一下便落在了大纛战车的战马背上,而后面的吴狄起身飞扑一下便入了战车之内。只见车内只有旗令御手二人,见吴狄扑来,本就是整戟以待的旗令抬手便是一戟,身在半空的吴狄避无可避之下只能以手中青铜剑横在胸前狠狠一格,“锵”的一声剑与戟刃猛烈猛撞之后双双断裂,锋利的戟头矛尖自吴狄左胸擦过,竟然生生吴狄胸前的皮甲割裂。
经此变身错位,吴狄原本是跃入的体位变为斜撞,一下撞入车中将持戟的旗令生生的撞出了车去。车前御手见状急忙拔剑猛斩,吴狄滚落车内翻滚躲闪,待御手斩至第三剑时只听一声惨叫,一把青铜利剑赫然从御手胸前冒了出来,原来是跳上马背的柴大终于腾出手来给了他致命一剑。
抬脚踩着御手后背拔出剑后柴大顺脚将其踢下了车去,狂笑着翻入车厢一掌马缰,便用力一扯生生将急速狂奔的驷马战车带转了方向。
“狄啊!你可不要怨我……”柴大将马缰一抖,伸手扶起正大口喘气的吴狄道:“今日即便你我战死此处,也是天大的功劳一件,想必仲公子定不会亏待你我家人的……”
“柴大哥那里话……”吴狄胸前被戟头矛尖割出了一条怕有尺长的血痕,仔细检查后发现只是伤及皮肤,忙用断剑割了一条衣襟简单包扎,亦大笑道:“今日能与柴大哥并肩死战,已是人生之大幸矣!若吴狄今日不得归去,望柴大哥能代吴狄照顾家中老父和……义弟王良。”
柴大稳健的c持着战车,车头大纛飘扬,战场上的魏军一时之间竟然无人阻挡,听吴狄之言柴大点了点头道:“狄啊,老哥也是这话……”
“看……”说着柴大突然一指战场,狂喜道:“是老君上的战旗……老君上亲自出兵接应仲公子来了……”
柴大口中的老君上便是现任的秦国国君嬴师隰,吴狄闻言也是一振,便见战场北面正有一支铁甲洪流横冲直撞而来,长戈所指正是嬴渠梁等人撤退的方向。看到如此情况,吴狄体内的热血也是再次,一把拾起车内的残戟向柴大喝道:“大哥,你且掌好车驾,我二人再去魏军阵中杀个来回便罢!”
战戟去掉戈头,便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长矛,战车之上吴狄手中残戟频频出手,每一击便会带出腥风血雨,每一挥便要收割人命残肢。一时间吴狄杀得兴起突想长啸而歌,脑中不由想起了来自后世吴迪所知的绝句,当即心中电念一转,怒嚎道:“怒发冲冠,少梁邑,金鼓震天。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河西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架长车,踏破少梁山阙!
状士饥餐魏虏r,笑谈渴饮公叔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只是几字改动,便让这一阙《满江红》应了今日之景。吴狄长啸当歌,柴大听闻如此豪迈之句当时便呆若木j,而后震天价的爆出一声喝采:“好!”
战车一路向北,直直向秦军战旗方向杀去,大纛所至魏军避让纷纷,但不敢阻。直引得率领五千接应嬴渠梁的国君嬴师隰瞠目,接应下嬴渠梁后嬴师隰长剑一指正向己方亡命狂奔而来的魏军大纛战车问道:“渠梁,魏军大纛上可是魏国公子印?”
嬴渠梁回首一望,依稀便认出了车上的吴狄柴大二人,忙道:“公父,那是我死士营中的柴大、吴狄两员猛将……”
“好!好!好!”嬴师隰大喜,忙道:“渠梁,你且速速将公叔痤押回大营,待为父冲杀两回救出嬴虔,为你断后……”
“嗨!公父保重!”嬴渠梁也不迟疑,押着公叔痤急急向秦军大营奔去。
待嬴渠梁一走,嬴师隰长剑一指,高声喝道:“儿郎们,随老夫杀敌!”
“赳赳老秦,人人敢死!杀!杀!杀!”五千精骑猛c长戈,向急追而来的魏军骑兵发动了攻势更为猛烈的反冲锋。
且说这头,吴狄与柴大驾车猛冲魏军战阵,由于所架战车是魏军的大纛战车,一时间不明内理的魏军不知所措,让战车在魏军步卒战阵里横冲直撞,战车所向当然是挡者披靡。但随着尾追嬴渠梁等人的部分魏军骑兵缓过神来之后,吴狄两人便从优势转为了劣势,战车冲步兵阵固然是锋利,但骑兵追杀起战车来也是极为便利。不过半刻时间,驾车的柴大便被不断扑上车来的魏军骑兵搞得伤痕累累,而不停用战戟拼杀的吴狄也即将脱力,此时的吴狄全身大小负伤二十余处,再也没有了长啸当歌的豪情,每次都是几乎拼尽全身的气力才能挥出战戟。
“大哥,我怕是不行了……”再次将一名扑来的魏军骑士拍下战马,吴狄紧抓车辕急喘道:“突围吧!”
“好!”柴大咬牙一扫,见不远处正有一队秦军骑兵被魏军步卒合围,当即一抖缰绳,以利刃c之马股,向那队骑兵冲去。
“呀!是老君上……”冲至近前柴大突然一怔,只见秦军骑士当中正团团护卫着一个伏在马背上的老者,而那老者背上正颤微微的晃动着一杆羽箭。
“老君上负伤了……”柴大双目怒撑欲裂,大喝一声再次以利剑猛刺马股,不顾此时那队骑兵被重重魏军围困,驾车猛然冲锋而去。魏军无防,竟被驷马战车踩踏而过,活活碾出一条血路,生生杀进了重围。
冲至秦军面前,柴大手持秦军制牌表明身份后,急道:“快!将老君上扶上战车,弟兄们护卫战车,为老君上杀出一条血路。”
一个雄壮将军见状,立即吩咐护卫将嬴师隰送上战车,随即一挥手中圆月型的弯刀高喝道:“儿郎们,随我嬴虔为公父杀开一条血路……”
“死战!死战!死战!”众骑士拍马护卫战车而走,长公子嬴虔在前开道,转身向秦军大营方向杀去。
战车内,嬴师隰被趺坐在车中大椅上,后背的长箭虽有一亲卫扶住,但随着战车的抖动不停起伏。吴狄知道,这样下去箭杆每次抖动起伏留在他体内的箭头会加剧伤害,撑着疲倦的身体,吴狄大胆进言道:“公父,断箭吧!”
嬴师隰听闻“公父”二字,剧痛之中也不免有些愕然。需知公父这称谓只有他的嫡子才可称呼,旁人不论是军中大将还是百姓小民,则只能称其为“君父”或是“君上”。但转念一想,军士将自己以亲父待之,这本是好事啊!
思虑至此,嬴师隰将手中长剑向吴狄一递,喝道:“断箭!”
吴狄也不迟疑,接剑在手待亲卫扶好箭杆后双目精光电s而出,以秦人吴狄解牛之法迅速在箭杆近体部位找到了一处木纹逆丝,当即挥剑斩下。只见剑芒一闪,“嚓”的一声轻响便将魏军以硬木制成又反复刷过几遍桐油大漆,锃亮光滑寻常刀剑根本难以着力的箭杆生生斩断。
见断箭成功,车内数人皆齐齐松了一口大气,可就在这时突闻正前方有人爆喝道:“公父!公父!公父可曾安好!”
吴狄抬首一看,正是去而复反的仲公子嬴渠梁带了大队人马冲杀而来,当下喜得吴狄扬起嬴师隰的佩剑向嬴渠梁方向高声叫道:“有我吴狄在此,公父安好!”
此言一毕,谁曾想护卫在战车周围的众骑士齐齐合声重复道:“有我无敌!公父安好!”
“有我无敌!公父安好!”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07章 撤军栎阳
第007章 撤军栎阳
却说吴狄柴大等人架魏军主帅之大纛战车,正全力向秦军方向突围。
而魏军这面,在主帅被虏之后魏军虽然阵脚大乱了一阵,但副统帅魏卬很快便稳住了阵脚。
魏卬乃魏国国君嫡出亲弟,又称公子卬,年岁不过刚刚而立之年,其人自幼好武,兵马娴熟,今日于秦军重骑大战的魏武卒方阵便是由其亲自率领。却说当时身在阵前的魏卬,原本得报主帅公叔痤被虏后,便当机立断下令武卒方阵加紧合拢,要死困阵内嬴虔所部以求能生擒嬴虔换人。谁知中军大纛在主帅丢失之后,依然下令三军死夺,并调集已经就位合围的魏军骑兵部队堵截主帅,这下便让魏印的整个阵势一下露初了死x。
后嬴师隰又率的五千精骑全力冲杀,这才在天灾人祸之下将魏卬所布展的武卒方阵大破,眼见一子落错,满盘皆输,饶是年少沉稳的公子卬也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喝道:“传令全军!誓要夺回老公叔,将秦人赶回陇西荒山,全军突击!”
魏卬一声令下,整个主战场上的魏国骑步军纷纷解阵追击。原先步卒以各自阵型原地接阵以抗,不论是敌军骑兵还是本国骑兵都会在速度上有所牵制,现下所有兵阵自解,立时就让逃跑一方压力大减,而追击一方也速度大增。
不到半刻功夫,魏军追击本军大纛战车的骑兵部队就率先追上,虽然嬴虔率领近前骑士汇合嬴渠梁的援军转身迎战,但仍然有数百骑魏军呼啸着冲了上来。现下留在大纛战车四周的秦军骑兵不过五百之众,见状当即由一偏将率领半数骑士转身接战,那将军转身离开前特别交代道:“车不可停,速速回营!”
立在车首的吴狄此时也是紧张万分,赤目怒眉的关注着后面的战况,眼下好不容易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归来,并且还傍上秦国的大王这个大款,可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而且吴狄也自暗中悔恨,恼怒为什么后世吴迪就不曾用功苦学一下古代历史,不然也好早知今日之战胜负,早做打算。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身后秦军当中有一红袍魏将奋力杀出,远远听其一声怒喝,便见他手中那杆乌光黑亮的战矛脱手而出,径直向大纛战车飞来。
“公父小心!”吴狄见这战矛来势汹涌,落点竟然正是车坐中的嬴师隰,当即大惊失色抢身上前想要将嬴师隰掀倒。可吴狄虽快,嬴师隰身旁的那无名亲卫却比他更快上了一分:亲卫见战矛直直飞来,竟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想以身体阻挡。
“扑哧”一声,劲矛透背而出,亲卫虽然捉住了战矛,但巨大的惯性还是带着他的身体急向后急退,而此时吴狄刚好将身形移到嬴师隰背后,还未待发力吴狄便感到背心一疼,双手扑在嬴师隰身上就此昏死过去。
远处,有小孩的嬉闹,有汽车喇叭千同百异的鸣叫,耳边也有着一种只有在大城市之中才能听到的嗡嗡声,这种嗡嗡噪音是每个城市都拥有的背景声。
而吴狄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身下的小草既有些柔软又有些梗硬。
“喂!你怎么睡着了,跟我装呢?”一把清脆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了吴狄的耳朵里,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在那里听过。
“哼,你还要装是不……”突然,吴狄感觉有人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那女声戏谑的笑着说:“小懒猪,我看你跟我装……哼哼!”
吴狄想动,想要睁开眼来看看到底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开眼睛,也无法动弹手指,甚至也无法张开嘴巴。而那捏在鼻子上的手指却越来越使劲了,这让吴狄开始感到窒息,他想开口呼吸,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秦军在嬴渠梁率领下大举冲杀,一气将魏军杀退到三里之外。大军得胜而还,嬴渠梁便立即赶到帅帐探望公父,想不到嬴师隰背心的箭头竟深入五寸有余,周围已经渗出一圈黑晕。随军伤医急得大汗淋漓,却不知如何下手。
嬴师隰此时面色蜡黄,赤膊伏在军榻上正在低喘,听见帐中嘈杂,当即咬牙开声问道:“可……可是,渠梁我儿回来了……”
“公父……”嬴渠梁大恸而泣,急忙跪行至榻边报道:“公父,渠梁得胜回来了,大败魏军公子卬,还夺了他的战旗……”
“好……好……”嬴师隰低声连叫两声,眼中的精光却一闪逝,低声道:“渠梁,撤军……栎阳。”
说完便生生昏了过去。
“是毒箭否?”嬴渠梁满眼泪光,却没有慌乱,转头向一旁随侍的伤医问道。伤医急忙点头:“这是魏国的狼毒箭,怕一时难解。”
嬴渠梁起身问:“为何还不拔除?”
“近箭疾s,铁簇深入五寸有余,断不可拔。”伤医摇头。
此时嬴师隰背上断箭因得吴狄断除箭杆,因此体外只留下不过三寸有余,见如此状况,现下只能先回栎阳再做打算。
当下嬴渠梁长身而起,扫视帐中众将,语气镇静肃整平和,道:“即刻班师,何人愿为断后?”
长公子嬴虔一跃而起,喝道:“嬴虔请为断后,不杀暗箭魏狗,嬴虔提头来见!”
“大哥……”嬴渠梁低喝一句,先是深吸一口长气平复心情,这才徐徐道:“大哥,公父现今重伤,目下当以大局为重,绝不可恋战。魏军今日主帅被虏,必哀其兵,须知与哀兵死战乃是兵家大忌。今夜大军坚守一夜,明日一早可施佯灶计惑敌,望大哥万莫意气用事,我在栎阳等你。”
嬴虔闻言猛然醒悟,当下抱拳一礼:“好!大哥明白了,明日回军!”嬴渠梁见状,急忙请出公父嬴师隰军前的兵符印信办理交兵事宜,又吩咐帐中诸将:“前军由子岸将军但当开路,长史公孙贾领中军护卫国君,其余诸将皆随中军护卫。我自率三千铁骑押后接应,立即拔营班师!”众将一声答应,大步出帐,少梁北面的山地顿时紧张忙碌起来。
嬴渠梁出的大营之后,便欲前往幕府整顿车马,突然间猛然省起一事,当即上马向自己所居的军帐赶去。待嬴渠梁奔入帐中,开口便问道:“甘大夫,情况如何?”
只见帐中军榻之上也同样伏有一人,背脊之上并无裹扎,可以看见有泛黑的血水不断被从伤口之中挤压出来。一个头扎布巾的白衣老人见是仲公子前来探望,急忙收手起身一礼回道:“公子大幸,吴壮士只是伤及皮r,未曾伤及筋骨,眼下只待毒血挤净包扎,不出三月定能痊愈。”
“甚好!”嬴渠梁听闻,面色渐渐露出了一丝欣慰,抬首见一旁站的正是柴大和吴狄的义弟王良,当即吩咐道:“柴大,你且回死士营挑上二屯弟兄,带上吴狄一道与我连夜班师回栎阳。”
“嗨!”柴大急忙施礼便行。
待柴大走后,嬴渠梁抽出身上佩剑,换取一旁被随手放在矮几上的一把青铜长剑,此剑正是先前嬴师隰交予吴狄断箭的国君佩剑,嬴渠梁对一旁的王良说道:“你义兄连救我嬴渠梁及我公父,我赢氏今日便欠下了你义兄两命,他日我定不会负了你义兄。”言到此处,嬴渠梁又举手中长剑道:“此剑为我公父佩剑,为君上所用之物,但不可失,我便用佩剑替之……”
王良闻言,当即长揖及地,口中忙道:“仲公子大义,良定一字不遗传与义兄……”
嬴渠梁起身便走,临行前吩咐道:“传令后营,专为吴狄备驷驹卧车,甘大夫随行。”
当夜,乌云遮月、秋风萧瑟,秦军阵地依然是军灯高挑,歌声如雷。于秦军大营相距不过十里的魏军大营内也是灯火通明,魏军将士们也是怨怒冲天,纷纷枕戈待旦,等着在明日的激战中夺回主帅。
按魏国军律:主帅战死,将士无罪;主帅被俘,三军大将并护卫亲兵则一律死罪。
如今魏国丞相兼统帅的公叔痤被秦军生擒抓获,不夺回主帅的话,魏军当中怕是将有上万将士人头落地。而且魏军也得到消息,知道今日秦军的国君在战场上身负重伤,以秦人脾性,国君受伤后定然是恼羞成怒,明日一定会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复仇大战,也绝没有乘胜撤军的道理。
因此魏军今夜的第一等大事便是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大战。
战国之时,人们还不大擅长偷营劫寨之类的龌龊伎俩,都还延续着春秋车战时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的正面决战传统,绝少有一方会乘着黑夜休战之机偷袭对方营寨。且此时孙膑还未出仕,世间也尚无《孙子兵法》(未公开),倒也无人想出黑夜里佯攻扰敌清梦的战法,因此魏国军营很快便沉静在了漫天遍野的鼾声之中。
翌日,辰时初。
魏军埋锅造饭饱餐战饭之后,公子卬便帅剩余的七万魏武卒步兵和八万铁骑出营结阵,准备向秦军发起抢夺主帅的死战。按照传统,今日两军应双双结阵而出,双方同时向中央谷地开进,一箭之地时双方扎住阵脚,由主将出马对话论战:或是秦军方面以魏军主帅公叔痤为质,要挟魏军退兵、索要粮草钱物军械,或是一言不合派将单挑,再不然便是发动冲锋,决胜当场。
可直到辰时末,秦军营寨里依旧是炊烟袅袅,战旗猎猎,却迟迟不见秦军出营结阵。魏军目下的代理统帅公子卬立在马上遥望秦军营寨,冷笑道:“再等半个时辰,让那些穷秦做一回饱死鬼!”
又半个时辰过了,秦军依旧还是没有动静。等得不耐的公子卬当下举剑大喝:“大魏已是仁至义尽,众将士听令!冲上山去,诛灭秦军,杀——!”
牛角号凄厉长鸣,公子卬一马当先,红色铁骑潮水般卷上北面山地,片刻间便踏破了秦军营寨的鹿角屏障。
可谁曾想到,待公子卬冲上山来之后,迎接他的却是一做空营。
“秦王师隰!无胆匪类!”公子卬暴怒狂喝,吼过之后只觉得口中一甜。
“噗……”公子卬竟然生生被气得口吐鲜血。
就在昨夜,当少梁山地上还到处游荡着秦军那特有的陇西民谣时,秦军的主力早已在入夜时分从容撤退,撤回了栎阳。而嬴虔的断后骑兵也在黎明时分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战场。
今日一早,嬴虔的五千铁骑已渡过了洛水,向西南的栎阳纵马疾驰。
此时,魏军纵想追赶,也是为时晚已!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08章 车马辚辚
第008章 车马辚辚
栎阳是栎水北岸的一座城堡重镇(今陕西临潼栎阳镇),面朝栎水,背靠骊山,距东北方向的龙门渡口不过二百余里。
嬴师隰二十三年九月十五,大胜而归的秦军终于打道回府。
此时的栎阳城中到处都是一派欢乐景象,因为此次秦国君上的讨魏之战不但取得斩首八万余的上佳战绩,还生擒了魏军主帅,魏国的丞相公叔痤。但栎阳城内的秦国军民们却并不知道他们的国君嬴师隰也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即将不久于人世。
迷迷糊糊间,吴狄感觉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条宽阔而古朴的街市之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但不论是穿着西装夹克,衬衫t恤,头上结着头巾的男人,还是长袖古装、短裙露背的长发却梳成云髻女人,都似乎对身着战甲一身鲜血淋漓的吴狄视而不见。而街市上,有驾驶牛车悠悠而行的,有骑着自行车招摇而过的,还有几辆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