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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庶女难为第14部分阅读

      穿越庶女难为 作者:肉书屋

    头一哆嗦,强忍镇静地转过身微笑:“少爷,静香伺候您好几年了,收下我可好?”

    皓宇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强耐着性子说:“去,我当你没来过。”

    静香受伤地低下头,咬了咬唇后心一横,一把将披风解开扔在地上,将自己只着一身薄薄透明纱衣身体暴/露在皓宇面前。

    玲珑有致,像水蜜桃般诱人成熟女性身躯展露在皓宇面前,因为羞涩,身躯微微颤抖着,我见犹怜模样别有一番动人韵味。

    第一次做这种大胆事,静香又羞又怕,不敢抬头看皓宇脸,低头慢慢往床边走,越接床边身子抖得越是厉害,想退却极浓,可是为了不被遣散,她愣是强迫自己不退缩。

    “少爷,您已经十七了,而姑娘还没到年龄,所以、所以您还不能、不能……,您很难受吧?让静香来帮您吧。”静香停在了床头,边说边哆嗦着双手将纱衣也解了,少女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在展露来。

    “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皓宇别过眼,压抑地喝道。

    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再退缩还有什么意义?静香此时已经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决心,就算脸丢到家了也不会停了。

    “少爷,奴婢从刚伺候您开始,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静香强忍着脸红说完后便闭上眼往床上扑去,以为会扑进一个温暖胸膛,谁知竟扑了空,于是诧异地睁开眼,只见皓宇已经移向了床内侧。

    皓宇瞪着静香,脸发红,汗珠子开始往外冒,浑身僵硬得厉害。眼看着静香打算故技重施,再一次往自己这方扑过来时,他眼明手快地抄起一个瓷枕向静香扔了过去。

    第二次投怀送抱静香再次失败,被枕头强大冲力撞得摔倒在地,胸口被枕头撞得生疼,捂住胸痛呼起来,一时间没顾着站起身。

    “穿好衣服滚去!明日去领遣散费!”皓宇喘着粗气怒道,眼睛看向墙不去看光溜溜静香。

    就在静香咬着牙抚住床檐爬起来时,门被轻轻推了一下,隐约传来一声咦,而后大力敲门声便响起。

    “喂,插门干什么?快来给我开门。”莫芸溪声音在门外响起。

    做贼心虚静香闻言惊得没站稳再一次跌坐在地,不过这一次她没迟疑多久,忍着疼痛迅速爬起身,双眼如狼似盯着床上皓宇。

    “怎么还不开门?”

    皓宇眼角余光扫到了静香动作,突然大喊道:“你相公正被人用强呢,再不进来话,我贞操就要毁在静香手里了!”

    “什么?!静香在里面?”莫芸溪在外面听得眉毛倒竖。

    皓宇见静香又要扑上来,于是拿起床上另外一个枕头扔过去,骂道:“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如此下/贱行为比之窑子里姑娘又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想将事情闹大令所有人不耻,你现在就穿好衣服滚去!”

    皓宇大骂静香声音从屋内传来,门外莫芸溪听得心头火起,不再怀疑,大声道:“皓宇你千万要守住贞操,我去去就来。”

    莫芸溪说完便向几十米远处放工具库房跑去,冲进去后眼睛一扫,后拾起一把大斧头就往外冲,一路快跑,不顾院中下人们惊愕目光,奔到房门前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抡起斧头就往紧插着门砍去,“哐当”一声大响,两扇门晃了晃但没开。

    “这破门怎么这么结实!”莫芸溪恼火地抱怨着,再一次抡起斧头使劲儿砸下去,这一次成功了,斧头一下去门就开了。

    进房后,莫芸溪正好见到静香正光着身子往床上爬,而皓宇为了不碰到静香身子在拼命往床内侧缩。

    怒火一下子就飙至三尺高,高举着斧头怒喝:“静香,你若敢碰他一下,我手中斧头下一个要劈地方就是你腿!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来爬我丈夫床!”

    正文 领盒饭

    莫芸溪提着斧子进来了,静香哪里还敢再爬床,见莫芸溪提着斧子气势汹汹地奔自己来,吓得她连滚带爬地将抛在地上衣服抓起胡乱往身上套,本来因为羞涩而红得滴血俏脸儿在门破了时就吓得毫无血色了。

    “害怕了?你插上门脱光了要爬我夫君床时怎么不觉得怕?”莫芸溪进房后见景皓宇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知道他并没被静香占了便宜去,心下略微一松,看到静香手忙脚乱地套衣服慌乱样后怒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静香自知今日已经丢脸到家,心头沮丧至极,被莫芸溪骂后一句话也不说,强忍着耻辱总算将薄纱还有披风都穿好了,刚一穿好抬脚就要往外走。

    “站住!勾引不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便宜!”莫芸溪瞪着静香就像在瞪一只飞进自己碗里苍蝇,恶心得恨不能将其鞭尸。

    丢人到了极点之后整个人反到平静了,静香突然间不再慌张,神色平静地望着莫芸溪:“奴婢既已失败,也没什么好说了,要打要骂随便。”

    “喝!当贼反到比抓贼还狂妄了呀。”莫芸溪将斧头往地上一扔,然后抚着下巴由上至下重新打量起静香来。

    “姑娘就别再笑话奴婢了,奴婢今晚算是丢尽了脸面,再笑话又有何用。”静香“自暴自弃”地说。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丢人现眼啊,我还以为像你这么脸皮厚人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呢。”静香眯着眼睛说。

    静香冷着一张脸,一副要杀要剐息听遵便模样。

    莫芸溪提着斧头砸门一事好几个人都看到了,看到之后均吓得够呛,以为景皓宇在屋内出了什么大事,甚至都有人离谱地怀疑景皓宇关起门玩自杀呢。

    有人察觉事情不妙早早便去禀报景老爷夫妇了,报信之人怕耽搁了要事,没来得及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便去了,将莫芸溪提斧头砸门行为一说,景老爷夫妇连衣服都没多披一件便赶了出来,他们也想左了,以为是景皓宇旧疾发作晕倒在屋中了。

    夫妻二人急匆匆地赶来,院中没被遣散四五名下人正围在房门前捂嘴偷笑。

    “你们在干什么?”景老爷不悦地喝道。

    “老爷、夫人。”几人赶忙站好行礼,再不敢笑了。

    现在没功夫理会他们,景老爷夫妇脚步没停直接进了房,路上以为发生了天大事,谁想进去后发现屋内一切正常,除了地上有两个瓷枕外,其它均与平时无异,若非屋内三人表情怪异,景老爷夫妇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被耍了。

    “发生了何事?芸溪为何要拿斧头砍门?”景夫人扫了眼地上斧头厉声喝问。

    景皓宇与莫芸溪赶忙向他们问好,静香只是身子微微一屈,没出声。

    “娘,是静香这丫头趁芸溪不在想、想做下龌龊之事,将门窗均关得严严实实,芸溪听孩儿在屋内怒喝,情急之下便拿斧头砍门了。”景皓宇开口解释起来,表情到现在还没平静,今日之事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由于太过突然,是以情绪起伏过大,短时间内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景老爷夫妇都是过来人,景皓宇不甚连贯话一说完,再看静香怪异穿着及散开长发,便知事情大体经过如何了。

    景夫人瞪了莫芸溪一眼,而后望向静香:“你可是心急了?想作姨娘?”

    静香低着头沉默。

    “宇儿你可有、可有……”景老爷望着坐在床上儿子迟疑着问。

    “没有!孩儿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她身子。”景皓宇一脸坚定地望向景老爷,“静香想扑上来,可是没能如愿,我用枕头阻止了她。”

    景老爷扫了眼地上躺着两个瓷枕,明了地点点头,“既然没有,那就好办了。”

    古代女子重名节,若是身子被男子碰到,就等于是男子人了。若是景皓宇不幸碰了静香身子,那么他就得付上责任收了静香。

    景府重礼节,若有主子坏了女人名节,哪怕只是一名小小丫环,该收房也要收房,绝不允许府内有主子玩弄丫环流言传出去。况且现在景老爷升迁在即,正是关键时刻,若有不好流言传出,升官之路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

    古代当官之人“德行操守”尤为重要,若是治家不严,或纵容儿女做于礼不合之事,或宠妾灭妻,只要有流言传到天子耳中,那离被贬职亦不远矣。因为德行有亏,连家都治不好,又如何能在官路上行得正坐得端呢?

    就是因为晓以厉害,所以景老爷才慎重地问景皓宇。得知静香并未得逞,心下顿时一宽。如此不知羞耻、不顾主子意愿强行爬床丫头,哪怕只是作通房也有损府中清誉。

    “想爬上主子床丫头多了去了,可像你这般急于求成,不顾主子意愿,不惜用强也要达到目丫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景夫人瞪着一直低着头静香,恨不能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

    作为一名正室,最讨厌最恼火便是有女人不知廉耻想勾引丈夫,那些个心思活跃整天想着如何爬上主子床丫环们一个个地都被她打发到平时不易见到主子地方做事了。

    本来静香给景皓宇当妾或是作通房,景夫人都不在乎,甚至还抱着乐见其成态度,谁不想自己儿子尽快为府中填丁?可此时她却大大改变了主意。

    心思不正想不顾主子意愿也要达成目丫头是万万容不得!今日她想爬床造成事实,它日有了儿子后说不定就不顾嫡庶,不顾长幼要夺家产了!不老实且心高丫头们一个都不能留,景府坚决不容许第二个何姨发出现。

    静香被景夫人说得瑟缩了下,头低得更厉害了。

    这个时候,景老爷夫妇心头都闪过一抹庆幸,庆幸府中大部分下人都被遣散了,留下一般都是心腹,再不就是嘴严不好道是非,今晚之事虽然令人吃惊了点儿,但好在知道人并不多。

    “娘,我们马上就要上京,没时间处置静香,就将她关进柴房,明日一早将卖身契还有遣散费给她,让她走吧。”景皓宇出声道,这几天景老爷夫妇都忙得很,现在定是累得厉害,哪里有精力处置下人,再说现在处置会将动静闹大,到时谁都知道了可不妙。

    景夫人抿嘴瞪了静香好一会儿最后说:“便宜你了,若换在平时,早就将你打个半死再扔出府,还拿什么遣散费!”

    最后静香被关去了柴房,本来她就是要被遣散人,给她遣散费也准备好了,现在发生这种事,她该得银子也没少,毕竟这些年来她是真心地在服侍景皓宇,在他受伤昏迷那段时间,静香废寝忘食地照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她做了错事,景皓宇亦不忍心对她赶尽杀绝。

    一个十九岁被遣散了丫环,以后再想找到如意活计恐怕很难,如此“大龄剩女”想找个如意郎君更难。这种下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算是相当可悲了,不用景府去惩罚她,残酷现实就已经将她惩罚了。

    静香事处理完了,莫芸溪不顾身份拿斧头砸门一事可不能就此算了。

    景夫人说:“芸溪跟我出去一趟。”

    景皓宇闻言心突地一跳,刚要找衣服想跟着去就被景夫人一句话给阻止了。

    “皓宇在床上休息,不许跟。”

    莫芸溪转身之际无奈地看了景皓宇一眼,对他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动作。

    景老爷先回房了,而莫芸溪则被景夫人带去了隔间。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景夫人坐下后对立在一旁莫芸溪问道。

    “芸溪是景府嫡长媳。”

    “作为一名嫡长媳需要注意些什么?”

    “要孝顺公婆,侍候夫君,言行举止要有大家风犯,切不能丢了景府脸面。”

    “你还知道要顾及着景府脸面啊!”景夫人讽刺地道。

    莫芸溪低着头认错:“芸溪当时所为是有失体统。”

    “拿着斧头砸门!这种泼妇般行为居然发生在我府嫡长媳身上!你可真是好意思!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景府脸面何存?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景府那个嫡长媳因为争风吃醋居然拿斧头劈门!到时你张狂、没规矩、不懂礼术等等流言便会传得沸沸扬扬,若是被老爷同僚听说了,你让老爷脸往哪放!”景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莫芸溪喝道。

    “娘,拿斧头劈门,确实不对,但却是当时唯一可行方法了。”莫芸溪小声辩道。

    “何以见得?”

    莫芸溪挺直腰板儿,正色说:“当时情况紧急,而院中没有男仆,力气大女仆也都被遣散了,剩下几个都是力气小女人,我们谁都无法踹开门,若是唤个有力气人来就来不及了。芸溪当时无法可想,只能拿斧头去劈门。”

    “你用斧头劈门还有理了!”

    “芸溪拿斧头劈门行为确实有失偏颇,非大家闺秀该做之事,可不管如何,如此做影响比让静香得逞要好得多。”

    “强在哪里?”景夫人皱着眉望着莫芸溪,眼中闪过不喜,没人会喜欢一个能言善道,做了错事不乖乖认错,非要辩个没完没了媳妇。

    “芸溪散步回来途中被一个丫环拖住了,想来这丫环定是被静香收买了,否则怎会那么巧让我遇上?静香找人拖住我,然后插上门不顾夫君意愿想强行造就事实。这种心高还不尊重主子意愿丫头若是被收了房岂会老实?以后不知还要折腾出什么妖蛾子来。若她被收房原因被人知道了,那可就真成了笑柄,夫君腿脚不好,她居然还强行……有个这般如狼似虎小妾,景府长房脸上无光啊。”

    景夫人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后睁开眼道:“静香是做得不对,这种丫头也不适合被收房,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拿斧头劈门行为也不对,景府脸面何等重要,你身为嫡长媳行事岂能如此鲁莽!若以后再发生类似之事,你或者去唤人,或者就等着丫头被收房。拿斧头劈门行为以后不准再有!德行有亏媳妇景府是容不得。”

    “芸溪知错了。”

    “回答我,你拿斧头劈门到底是出于皓宇怒火,还是出于你自己独占欲?”景夫人双眼紧紧地盯着莫芸溪。

    “呃。”莫芸溪眨了眨眼说,“是夫君当时怒喝声过大,芸溪一急才出此下策。”

    “但愿如此。”景夫人眯起了眼,慢慢地道,“皓宇身为景府嫡长子,肩负着开枝散叶责任,自是不能只有你一个女人,这一点你要清楚。去了京城,等你过完及笙之礼,与皓宇圆房之后,就要担起正室该有责任,要为他纳妾。”

    莫芸溪闻言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睁大眼吃惊地望着景夫人,她还没到十五岁呢。一般人刚成亲时一年内都不纳妾或收通房,若是一年后肚皮还没动静,长辈才会做主为儿子纳妾。现在她还这么小,就告诉她纳妾事,这未免也太不将她这个媳妇当回事了吧。

    “你看我作甚?身为妻子,为丈夫纳妾是义务,不能觉得委屈、要大度、要善待丈夫其他女人,这样方能落个大度好名声。若是心胸太过狭隘容不下丈夫其他女人,那便是犯了七出,是要被休!你好好想想吧。”

    莫芸溪闻言赶忙低下头,没让眼中涌现气恼不满被景夫人发现。

    古代女人有一种通病,那便是不容许自己丈夫纳妾,可却非常积极地为儿子找女人,这完全是双重标准。

    丈夫纳妾收通房就不满,儿子若是除了妻子外没有其他女人话就是不孝!古代女人们真是又悲哀又可恨。

    莫芸溪心中默默发着誓,若是以后自己有儿子,坚决不强迫他纳妾收通房,感情事全由小辈自己做主便可。

    “怎么不说话?对我所说话可有不满?”

    “芸溪不敢。”

    “我知你心里不舒坦,但这却是我们女人必须要过坎,我亦如此,你自然也不能例外,想过得好就只能尽快适应。今日之事不管你出于何目,总之你做错了是事实。回去后将女则女戒各抄写五遍,明日晚饭前交给我,抄不完不许吃晚饭。”

    “是,芸溪先退下了。”莫芸溪屈了屈膝。

    “嗯,走吧。”

    莫芸溪转身往外走,刚走至门口,景夫人又叫住了她。

    “等等。”景夫人望着莫芸溪,严肃地说,“这次由于时间紧迫先放过你,但去了京城后你若还不知悔改,犯下类似过错,到时可不就只是抄写女则这般简单了!置景府脸面于无物,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芸溪明白,以后定当注意。”

    “嗯,但愿如此,我们景府可容不下一个德行有亏媳妇,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莫芸溪出来后抿着唇往回走,在心里将景夫人腹诽了好几遍,由于想像画面太过滑稽,等回房后满腹怒气消了大半,景皓宇问起,她也只挑无关紧要说。

    男人夹在娘与媳妇之间是为难,莫芸溪不想景皓宇因为她与景夫人事为难,她知道他关心她想要照顾她已经很满意了。

    再说若是做个在婆婆那里受了气转头就向丈夫告状女人并不好,也许开始男人还会向着你,觉得你委屈了想要补偿,可是时间一久次数一多,男人不腻味不反感了才怪。

    莫芸溪不是笨蛋,这点道理她还能想得通。

    第二日,静香被遣散了,离开时没哭没闹,走得很安静。

    莫芸溪一整天没干别,在晚饭过后半个时辰,才将景夫人交待任务都抄完了。

    王嬷嬷也是被遣散中人其中之一,因为她丈夫儿子都在这里,不便去京城,所以此次去京城下人就香茹与倩雪,院子里没有家累、做活又爽利下人带去了四五个。

    那晚事并没有传出去,景老爷派人严厉警告了当时目睹情况下人,是以静香用强一事被瞒了下来,连何姨娘、景皓轩他们都不知道。

    几日后,景老爷一行人带着家人及家当乘着八条大船浩浩荡荡地奔京城而去……

    正文 神医来了

    上船之前,也就是刚从府中出来要去码头时发生了一件趣事,这事跟大宝有关。

    当时莫芸溪抱着大宝出现时引来了个别人不满,哪有人走水路出远门还要带着猫,多不方便。

    要带猫一起走这事莫芸溪并没有提起过,她怕说了后会遭到拒绝,所以一直瞒着。等当天要出发了,才抱着大宝出现。

    景老爷虽然没有要求莫芸溪将大宝扔掉,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着大宝直皱眉。

    景夫人察颜观色,知道景老爷对莫芸溪带猫上路一事颇为不满,于是开口指责了起来:“芸溪,这水路我们一走就要好几日,你带上猫做什么?我们带行李够多了,因为它还要再带上几箱沙子,占地又费事,你怎么老不让人省心呢。”

    莫芸溪恳求道:“大宝自小就与我在一起,将它送人芸溪着实不舍,我知道带它上路不妥,可将它扔掉我做不到。爹、娘,你们就答应了芸溪吧,我保证它路上会很听话。”

    景夫人还想说什么,刚要张口就被大宝突来举动惊着了。

    只见大宝自莫芸溪怀中跳下,甩着大尾巴来到景老爷跟前,后腿着地,身子突然立了起来,而后两条前腿高举、两爪相碰上下摇晃,开始作起揖来了。

    这一出可把当时在场人乐坏了,看过猴子和狗给人作揖,但很少见猫作揖,今日见到一只大个儿三花长毛猫作揖当真是开了眼界。

    “哈哈,有趣,有趣!看在你如此有眼力见,知道我是作主之人份上,今日我就答应带你上京!”景老爷被大宝取悦了,变得好说话起来。

    “喵喵。”大宝闻言放下前爪趴在地上,仰望着景老爷猛摇尾巴,看起来很感谢景老爷。

    莫芸溪与景皓宇看得都呆住了,平时大宝骄傲着呢,白天睡觉晚上去库房守着抓老鼠,平时很少去讨好人,也无人教它作揖,谁想它为了不被抛下,居然当众给景老爷作起揖来了!

    “蠢猫!平日里总瞪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结果还不是对我爹‘卑躬屈膝’了?”景皓宇见平日里对自己一向不理不睬猫居然对自己爹如此狗腿,那心情真是很难用言语形容。

    “喵。”大宝回头不屑地瞟了眼一脸不满景皓宇,那神情隐约有着一抹“你算老几”意思。

    景皓宇差点吐血……

    在水路上好几日,很多人都晕船了,莫芸溪没能例外。在船上晃晃悠悠,晃得她直反胃,最开始几天吐得很厉害,没怎么吃东西,吃全吐出来了,后来几天适应了才好些,不过依然是每天都病怏怏,让景皓宇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

    同样晕船厉害还有纪梦洁。她与莫芸溪是所有人中吐得最厉害,景皓轩由于是男子,而且两人年龄又大了,不便常去探望,何姨娘到是每日都去看,假意关照一番,而景夫人只是安排人多加照顾一下纪梦洁,自己到是没去几次。

    自从纪梦洁与景皓轩定了婚后,景夫人便不再如以往那般厚待纪梦洁,以前是想收她当儿媳,现在名义上纪梦洁虽然还是自己儿媳,可是本质上却大不相同,她成了自己对头儿媳!仅此一点,纪梦洁在景夫人心中立刻成了对立之人,比莫芸溪还讨她嫌。

    大宝到是很乖,知道这里是在船上,没敢乱跑,睡饱了就在四处散散步,船头船尾这种接近水地方从来不去,由于怕被人扔下水,几乎整日都窝在莫芸溪船舱里,只敢在夜里众人都睡下时才出船舱去别处走走。

    在水上漂了有五六日,众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一行人在七王爷给景老爷准备府邸落了脚,府邸比以前住只大不小。这次灭三王爷党事件中,很多官员都被抄了家,他们府邸中有一些不算太豪华,这些都被皇帝赐给了来京作官功臣们。

    这座府邸一点都不旧,是近两年新建出来,以前是三王爷心腹大臣所住,被抄了家后里面所有东西都换了新,连院中花花草草都是新种下,若非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人,众人几乎都要认为这府是新建了。

    初来乍到,众人自是好一番忙乱,落脚后便忙着从人牙子手中买下人。

    等下人们都买来了,所有事情都一一步入正轨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景老爷官职最后确定了,升为中书侍郎,正四品,这个官职比知州好不知多少倍,本朝中书侍郎仅有两名,帮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事务,有机会参与朝政。

    官职一定,景府上下皆大欢喜,开宴席庆祝了一番。景老爷由于初上任,很多事情需要了解需要适应,所以比较忙,而景夫人忙着打听京中贵妇人们习惯爱好等,以便以后来往时不至于抓瞎。

    大家都忙,景皓轩亦不例外,来到京城,离瀚林院近了,经过景老爷周旋,景皓轩被允许去瀚林院读书了。

    景皓宇与景皓轩年纪均已不小,可却还未参与过科考,景皓宇由于腿原因不便参加,而景皓轩一年前想考,但由于当时京中王爷党们正是争得最厉害时候,极不安全,所以景老爷没让他去考。

    在瀚林院读书是所有官家子弟梦想,一般庶出子是很少有机会去那里读书,可是景皓轩却去了,原因无他,谁让景皓宇腿不行?

    “怎么又郁闷了?可是与二叔去瀚林院一事有关?”莫芸溪见景皓宇望着窗外出神,向往中又带着几分落寞,整个人都被失落笼罩了。

    “能去瀚林院读书,是我一直以来梦想。”景皓宇喃喃地道。

    莫芸溪同情地看着景皓宇,她能了解景皓宇心情,瀚林院乃第一学府,堪比现代哈佛,是各学子们心之向往地方。本来有机会去,结果因为腿脚原因,机会被庶弟抢了去,这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心情都会大受影响,景皓宇此时遗憾与难过怕是快将他淹没了吧。

    去瀚林院不仅能学到本事,还有一个天大好处便是能结交权贵。在那里读书均是各个大臣们子孙,若有幸攀上一两个地位高人,那得到好处是不能想像。

    景皓轩去了瀚林院,若是能表现得好,不仅能受到太傅赏识有更好发展,还能结交权贵。自他进入瀚林院读书第一天开始,基本已经算是与残废景皓宇拉开了距离,将自出生就压在他上面长兄远远抛到了身后。

    “不怕不怕,会有那么一天。”莫芸溪安慰道。

    景皓宇看了眼莫芸溪,沮丧地道:“就算我腿真能好了又有何用?还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到时我年龄已大,还去什么瀚林院!”

    “京城卧虎藏龙者众多,我不信就没人能治得好你腿!”莫芸溪走到景皓宇身边双手放在他肩上轻拍两下,“爹近来一直在各个府上应酬,平时亦能接触很多大臣,定会有人认识名医,越是疑难杂症越有医者想挑战,我有预感,很快这个人就会出现。”

    “你预感很灵吗?”

    “灵!”莫芸溪使劲儿点头,不光是给自己肯定,也在给景皓宇信心。

    景皓宇抿了抿唇,显然没将莫芸溪话当回事。

    时间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天景老爷回府时对景夫人说了一件事,由于消息不确切,所以只跟景夫人一个人说了。

    “真?襄阳王府住着一位神医?”景夫人语气并没有多兴奋,因为这几年来所谓“神医”遇到得太多了,结果都治不好景皓宇腿,现在再听说哪哪有神医,心情很难再起波澜。

    “我们前几年不是拖七王爷给皓宇找过太医吗?他知道皓宇腿事。前两日七王爷跟我提起了正在襄阳府给老王妃妃治病神医,那神医据说年纪不大,医术很好,擅长针灸之术,老王妃十多年老寒腿,被那名神医扎了几针后据说症状大好。”

    “真?”景夫人这下上心了,声音扬了几分。

    “七王爷说哪有假?会针灸之术大夫不少,可是治一些普通头疼脑热还有用,但是治旧疾却不行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研究出了这么高深针灸功夫。老王妃老寒腿每当变天或天寒之际就疼得厉害,十几年来无人能治,结果那名神医却会治!”

    “也许我们宇儿腿他也能治!”景夫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急切地望着景老爷,“老爷,那位神医什么时候离开襄阳王府?切不能让他走了。”

    “还用你说,这事我想着呢。明晚我就去拜访襄阳王府,顺便去会会那位神医。”景老爷心情不错,就算神医最后治不好景皓宇腿,哪怕让他腿有点反应,能走几步都好,总比一辈子坐轮椅强。

    “但愿这次能成,老天保佑,我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失望了。”

    “夫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要不要先通知宇儿?”景夫人问。

    “先别说,万一那位神医治不好呢?岂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

    “好吧,先不告诉他,我现在要去烧香。”景夫人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拜菩萨了。

    又过了几日,景老爷满面红光地回来,将景皓宇与莫芸溪叫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酒憨耳热之际,景老爷开口了:“皓宇啊,明日家中会来一位神医,他针炙术很好,来京后这几个月治好了好几位京中要人旧疾,前阵子给襄阳王府老王妃治老寒腿,困扰了老王妃十多年腿疼大好了,变天时不再如以往那般疼得下不了床。”

    莫芸溪闻言立刻抬头说:“这位神医真有过人之能?”

    “有没有明日他来时我们就知道了。”景老爷心情颇好地喝了一口酒。

    景皓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与景夫人一样,被以前一个又一个所谓神医给整得没信心了。

    “他治好了很多别大夫治不好病,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我们不妨对他有点信心。”景老爷望着景皓宇说道。

    “孩儿对自己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能治好固然是喜事,治不好也没什么好沮丧。”景皓宇语气平淡地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宇儿如此心态甚好。”景老爷夸赞道。

    景夫人见景老爷夸儿子,立刻笑了起来:“我就说,宇儿是出息。”

    景皓宇对明日要来神医不抱什么希望,而剩下三位则恰恰相反,一心盼着神医来。

    第二日,神医来了。

    一般能称得上神医人就算不是须发皆白,起码也要花白才能体现出其身份来。

    莫芸溪以为今日来会是一位仙风道骨老先生,谁知来却是一位二十出头帅哥。

    莫芸溪见到来人当场愣住了,不仅她吃惊,在场其他人亦是如此,谁也没想过这神医居然年轻如此,几乎是立刻,心中那抹期待立刻大减,毛还没长全小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神医姓乔,叫乔墨,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模样,肤色白/皙,有一双勾人桃花眼,笑起来时颊边有两个小酒窝。此人一来,府中丫环们双眼立刻冒红心,来给乔墨端茶倒水丫环倒水时不是摔杯子,就是将茶倒得满桌子都是水,景夫人气得立刻将犯花痴小丫环们赶了出去,换上上年纪媳妇子来。

    乔墨来到景皓宇身前检查了一番他已经萎缩了双腿,而后站起身摸下巴说:“这腿嘛坏了好几年了,治起来会相当麻烦,在下不敢保证一定会治好,只能说尽力而为。”

    一听有戏,景老爷夫妇大喜,忙说只要能治好景皓宇腿,乔墨任何要求只要他们能办到都会办到。

    乔墨闻言眯起了他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笑:“在下治病有套原则,若是病能治好,收诊金会极贵,若治不好,便分文不收。”

    莫芸溪闻言笑了,一般会定这套变态原则家伙都是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她是否可以乐观地认为,景皓宇腿真能被他治好呢?

    “神医放心,若是小儿腿有起色,就算不能令他如常人一般,我们景府亦不会亏待了神医。”景老爷一脸正色地道。

    “嗯,景大人为人在下信得过。”乔墨点头道,“在下出师之前师父就交待过在下,若是他出题能有人答得出,就算我治好了病人病也会分文不收。”

    “哦?什么题目答案这般珍贵?”景老爷感兴趣了。

    “这个题目很……怪异,一直无人能回答得对。”

    这下连景夫人与景皓宇都好奇起来了。

    乔墨见众人被吊起了胃口,于是笑着说:“这个题目是这样:唐伯虎与人比谁更可怜时,拿起一只死了蟑螂谎称这是自己相依多年宠物,请问这只蟑螂叫什么名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闪着同一个疑问,那便是唐伯虎是何人?很有名吗?

    莫芸溪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有如铜铃大,差点儿没晕过去。

    乔墨见众人一脸困惑,于是得意地对景夫人说:“令郎腿治起来很费事,在下估计得花费三个多月时间方能令其有起色。诊金以令郎恢复程度而定,若是他勉强能站起来,诊金五千两银子;能勉强走几步收八两;若是用拐杖能顺利行走收一万两;而恢复得与常人无异,诊金两万两!”

    治个病要花这么多钱!虽然景老爷夫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乔墨话后还是吃惊不小。普通病痛请大夫话,连诊治再开药方一般二三两银子诊金都算是很高了,快死了人被救回来,诊金四五十两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可是乔墨开口就是上万两!景老爷作知州时每年俸禄一共才五十两有余,这上万两银子……

    “若景大人觉得诊金太贵,在下就先行告辞吧。”乔墨拎起医药箱转身要走。

    “等等。”莫芸溪在景老爷夫妇还在震惊时出声叫住了乔墨。

    “姑娘叫住在下所谓何事?”乔墨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我知道那个问题答案。”莫芸溪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乔墨眼睛说,“那只蟑螂名字叫小强!”

    这下要晕过去去人换成乔墨了,冲击过大没站稳后退了两步,摇着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莫芸溪,喃喃道:“居然有人会答得出来!好,姑娘且再对个对联吧。上联:十口心思,思君思思社稷。”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蟑螂代称是小强,这在现代基本称得上是“地球人都知道事”。而这个对联莫芸溪之所以记得清楚,全靠她穿越之前刚跟舍友重新看了遍周星驰演唐伯虎点秋香,那里有很多个对联,她只记住了这条。

    乔墨不说话了,一双桃花眼发直地盯着莫芸溪猛看。

    景皓宇见状眉头一皱,伸手将莫芸溪拉到了自己身后,不悦地瞪向发呆中乔墨,完全没想过坐在轮椅上自己根本挡不住莫芸溪。

    “神医?”景夫人迟疑着出声轻唤。

    “……景老爷,在下决定无偿为令郎治疗伤腿!”

    正文 狗急要跳墙

    高昂诊金最后变成一分都不用掏,这巨大转变令人惊愕。

    “神医莫要说笑,那诊金虽高,但事关小儿未来,哪怕是去借也在所不惜。”景老爷直觉乔墨是在说笑,哪有给人免费治病,何况是这位据说相当爱钱年轻人。

    “在下没有说笑,当初师父反复交待在下,若有人回答对第一个问题,诊金减半,若是两个问题全回答对了,则分文不收。”乔墨一脸正色地对着景老爷一揖解释道。

    “真、真?”景夫人被这天上掉大馅饼给惊到了,作为掌管府中经济大权之人,对这万两诊金极为头疼。他们并没有分家,景老爷三兄弟都住在一起,平时吃用都是从公账上出。

    景皓宇治腿花费太高,若从公账上出未免会招来另外两兄弟不满,大半诊金只能从他们私帐上出。这就是问题了,若拿他们私房钱,一时间如何拿得出那么多来?本还在愁钱问题,没想到片刻功夫问题就解决了,居然分文不收!

    “在下不敢胡说愚弄景大人景太太。”乔墨有礼回答。

    “那两个问题好生古怪,一般人很难答得出。”景老爷突然望向莫芸溪,“芸溪怎会回答这两个问题?你识得唐伯虎?”

    莫芸溪在回答乔墨问题时就料到景老爷他们定会疑惑,她现在不清楚这个乔墨说是否是真话,到底这问题是他自己出还是真如他所说那样是他师父出。

    心下犹疑不定之时猛地听景老爷问起,心头突地跳快了几下,由于还未从“穿越老乡”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开口时表情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芸溪不识得唐伯虎,之所以知道答案是因为、因为在莫家时姨娘告诉我。姨娘说起过她在幼时曾在人牙子手中看过一部外地戏班子演一出戏,唐伯虎就是那出戏里主角。那是姨娘看过唯一一出戏,所以记得很清楚,还将其中几个有趣片段说给我听了。”

    柳姨娘是在十一二岁时被人牙子辗转卖到还在当小姐刘氏手中,她家乡很偏远,时间过去太久了,连柳姨娘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家乡是哪里,因为在她很小时就被家人卖了,很多事都记不清楚。

    莫芸溪急中生智将一切推到柳姨娘身上去了,相信没人会闲得去查。当初柳姨娘在人牙子手中时经过城市太多,被卖次数也多,若是有人去查柳姨娘到底是在哪里看关于唐伯虎戏不累死才怪,莫芸溪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去查,除非那人是笨蛋。

    乔墨闻言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姑娘姨娘才是我师父口中那个‘同乡’啊,师父反复交待过,若是在下遇到了他同乡,定要好生对待。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在未来这段时间里请姑娘多给在下说一说令姨娘事?”

    莫芸溪想翻白眼,可不能景老爷他们没想着如何,最后这位钻钱眼里神医却真巴巴地去会她姨娘去了。

    还没等莫芸溪想到好法子拒绝,景皓宇先开口了:“芸溪是我妻子,不便与其他男子接触,神医若是很想知识柳姨娘事,那就在给我治腿时顺便问她吧。”

    乔墨刚才死盯着莫芸溪看行为令景皓宇生恼,所以口气不怎么好。

    “呃。”乔墨干笑起来,表情有些尴尬。

    景老爷怕景皓宇得罪了乔墨,赶忙开口道:“神医莫气,小儿自腿受伤后脾气就有些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