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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39部分阅读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上。

    洛雨季兀自愣怔着向四周张望:“一会儿他们会从哪个方向来?”

    齐若嫣抬手向竹索的尽头一指道:“对面的那座山,就是大赫延山,陛下的军队一定会从那里过来。而我们,就在小赫延山上等他们。”

    洛雨季下了马,手搭凉棚望对岸一望,大赫延山的山麓上,岩石树木影影绰绰,看不大真切。

    “我明白了,”她吐了吐舌头,“你一大早带着我在山路间绕圈,原来就是为了在大军到来前赶到通天索桥的另一端。这样,凭借墨麟江的天险,至少添了一份胜算。”

    齐若嫣静静地抬眸望她,眼里,闪动着一抹奇异的瑰丽。

    “是的,你很聪明。”她拉住洛雨季的手,与自己并肩在岸边的山石上坐下。拂过山间的晨风,将她细碎的刘海撩起,在额前轻轻拂动着。一丝微笑展开在淡红的唇间,为她的面庞增添了无尽的美丽。

    “雪霁,”她抓住洛雨季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勇气和力量,“我不妨将我的打算告诉你。这座通天索桥,是两山之间唯一的通道。那一头的大赫延山,通往袤珑草原;而我们脚下的小赫延山,却有一条隐秘的山道直通大漠。听说,罗臻措大相的军队正从那里,日夜不停地挥师北上……”

    洛雨季咬住唇,目光变得幽暗:“你以为,你能在天启的军队眼前轻易地演一场放虎归山?即便你以我为要挟,又如何能带他孤身脱险?”

    齐若嫣愣怔了一下,随即“噗嗤”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把乌木镶金匕首:“我有它……”

    大赫延山的群峰间,隐隐地传来悠远的马蹄声。蹄声铿锵,仿佛汇集了千军万马,如涌潮般在耳边放大。无数只飞鸟高飞而起,在山林间惶恐地乱撞着,错落的惊叫四起,冲破了清晨的静谧。

    齐若嫣深吸一口气,倏地站起身:“他们来了!”

    回首向来萧瑟处(二)

    洛雨季的心猛然提起,在胸中激荡悸动着。指尖,忽然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回眸望时,却见齐若嫣双眸熠熠,如宝石般闪烁生辉。

    “雪霁,你一定要帮我!”

    洛雨季垂下眼,在她的注视下心乱如麻。

    “季儿!”

    对岸传来一声呼唤,大赫延山的山路上,赫然多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影。为首的,是熟悉的枣红色骏马,薄云淡雾间,只见赤金的盔甲闪烁着柔芒。

    “云灏……”她低喃,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暖意。

    “季儿,季儿,你没事吗?”隔着悠长的竹索,齐云灏的声音却清晰在侧。

    洛雨季眼眶一红,声音不由得哽咽:“云灏,我没事,我……”

    “罪臣,花剌皇妃、礼亲王长女齐若嫣叩见圣上!”身侧,传来齐若嫣朗朗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中,但见一抹暗红轻闪,却是她婷婷地屈身跪下,将额头抵上了自己的手背。

    齐云灏收住马,眯起眼冷冷地盯住她:“齐若嫣,你到底要怎样?”

    齐若嫣伏身于地,没有抬头:“罪臣恳乞陛下放了罪臣的夫君纳夕。”

    齐云灏冷笑:“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齐若嫣沉默,静静地抬起头来,迎上他剑一般锋利的眸光:“罪臣知道,不敢求陛下饶恕罪臣约陛下来此,只是想和陛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齐云灏的目光匆匆扫过伫立在一旁的洛雨季,愤怒、焦虑,仿佛决堤的潮,霎时将他的心淹没。

    “是的,”齐若嫣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罪臣想用梅小主换回夫君。”

    “如果朕不放呢?”齐云灏拽紧马缰,赤龙高嘶着,急躁地在原地踏步,只需主人一声令下,便要踏上通天索桥。

    齐若嫣腾地一声站起,从怀中取出乌木匕首来,抵在洛雨季的喉间:“请陛下不要上前,若是您踏上竹索一步,罪臣便无法保证小主的周全!”

    “陛下!”身后,传来齐天驰焦灼的声音,他策马向前,一把拽住了齐云灏的马缰,“若嫣她,已然疯了……请陛下千万谨慎,别伤到雪……”

    齐云灏垂下眼,右手握成了坚硬的拳头。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僵执在通天桥两头的人,仿佛被定格一般,静止在无边的沉默中。

    云开雾散,金色的阳光映照在雪峰之巅。吹过江面的疾风,将洛雨季的乌发撩起,如同一条黑色的长练,在如画的风景间飘摇。抬起眸,她与齐云灏隔江对望。万千情愫从彼此的目光中流淌出来,融汇在墨麟江潋滟的波涛里。

    脑海中,忽然映出了那一幕——三生石畔,莲花峰下,金黄的油菜花海中,回响着李之仪的那首《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回首向来萧瑟处(三)

    聚散离合、笑泪悲欢。自从相遇,他们仿佛已习惯了分离与磨难。隔着时空的距离、隔着心灵的鸿沟,总是遥遥相望,脉脉无语。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同样的歌声,此刻,也在齐云灏的耳畔回响。他痴痴凝眸,望着对岸山上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她凭风而立,青色的衣衫如山间的晴岚,在雪白的山峰间翻飞舒展,灵逸似云,飘渺如仙。

    心,隐约地痛着,又丝丝地漾满温柔与甜蜜。一时间,黯淡了周围的一切,天地间,只有她如水的眸光照耀着他的眼。

    唇角勾起一弯笑,他垂下眸,将头转向身后。

    “来人,把纳夕押上来!”

    身侧的吴铁关闻言愣怔着,情不自禁地朝澄亲王齐天驰投去征询的一瞥。然而,此刻的澄亲王却如陛下一般,正目光焦灼地望着对岸,对他的注视恍若无睹。

    吴铁关翻身下马,心中暗自慨然——君命难违,纵然不甘又能如何?看来,在陛下心中,花剌的万里草原抵不过对岸的佳人如玉……

    一声低叹,化作清风无踪。吴铁关低下头,正待迈步向后,忽觉臂间被人轻轻一扯,抬头看时,却见齐云灏在马上微微俯下身,眼眸中有一道精光瞬间流过。

    “一会儿,等梅小主过了通天桥,你即刻率军冲过对岸,将纳夕夫妻一并擒拿!”

    他的声音很轻,堪堪地只入了他的耳,却仿佛拨开云雾的手,让他的心胸豁然开朗。

    “遵旨!”他低应一声,脚步霎时变得轻快。将士们纷纷策马,为他让开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匹黑白相间的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被五花大绑的花剌可汗纳夕。纵然苍白憔悴,可他却依旧昂起下巴,将脊背挺得笔直。

    吴铁关冷笑一声,伸出大手抓住他背心的绳索,将他一把从马上提了下来。

    “走吧,小子,你婆娘来救你了!”他讥嘲着,抬起皮靴在纳夕的膝弯狠狠一踢,将他踢得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

    纳夕站直了,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一双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睛淡淡地扫过四周,最后,停留在齐云灏的脸上。

    “还不走吗?”齐云灏望着他,不由蹙起了双眉。

    纳夕懒散一笑,不屑地闭上眼睛:“我不走。”

    “为什么?”

    纳夕仰起头,喉间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诚心放我,就该替我松绑。若是无心放我,何必惺惺作态?”

    齐云灏抿住唇,目光如剑一般在他傲然的笑颜间划过。心潮起伏间,几乎咬碎钢牙。垂下眼,他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好吧,替他松绑!”

    束缚去尽,纳夕长舒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迈步向通天桥边走去。

    竹索的另一头,传来齐若嫣的声音:“多谢陛下成全,罪臣这就如约放了小主。”

    只应离合是悲欢(一)

    竹索狭长,由四条儿臂粗的钢绳牵引着,悬挂于两峰之间。从墨麟江上吹来的疾风,不时摇撼着竹木铺建的桥面,发出“嘎吱、嘎吱”的悠响。

    洛雨季牵着雪骢在竹索上小心翼翼地走着,每走一步,脚下的晃动便激烈一分。偷眼向下,只见桥面和钢索之间,滚滚东去的墨麟江水奔腾咆哮着,不时有巨大的漩涡湍急而过。

    咬住牙,她深吸一口气——别怕,走过去,云灏就在前面,他等着我,别怕……

    抬起眼,她的目光正好映入一对漆黑的眸子。无尽的涟漪在瞳间潋滟着,仿佛两个深邃无底的洞,生生地要摄走人的魂魄。

    纳夕眯起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迈步向她走近。在擦肩而过的一瞬,他笑了,唇角勾处,漾起满脸的温柔。

    “雪霁……”他轻唤,猛地伸出手臂将她拦腰抱起,飞身跃上了马背。雪骢高嘶,被他狠狠勒住缰绳,万分不甘地调转头去。狭窄的竹索摇晃着,只需一错蹄,便有随时坠落的危险。

    抢人、上马、转身……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当雪骢的四蹄稳稳地重新踏上桥面的时候,纳夕毫不迟疑地用脚蹬一夹马腹,跨下的骏马仿佛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地跃上江岸。

    “纳夕……”齐若嫣低唤,呆呆地望着从眼前一掠而过的白马。伸出手去,她想抓住他,却被飞扬的马尾一扫,掌心空空如也。

    “季儿!”齐云灏惊呼,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得心胆俱裂。策动赤龙,他飞身踏上竹索。

    “陛下留步!”对岸,传来齐若嫣黯哑的声音。

    齐云灏抬起头,却见眼前的女子紧咬下唇,目光凌厉炙烈,若癫似狂。眼前一道明光闪动,是她挥舞手中的乌木匕首,朝着桥头的钢缆奋力砍去。粗大的钢缆,在削铁如泥的匕首下,尽然如瓜菜一般松脆,只消几下,便折断了一根。

    桥面微倾,癫荡更是剧烈。赤龙惊恐地长嘶着,险些错蹄落水。

    “齐若嫣,你疯了吗?!”吴铁关怒喝,飞身策马,死死地拽住齐云灏的马缰,将赤龙硬拖了回来。

    齐云灏惊魂稍定,内心的焦灼却丝毫未减。低吼一声,他将急怒的目光射向齐若嫣。

    “大胆!你,你竟想害死朕!”

    齐若嫣泪流满面,跪下身来嗵嗵地磕头:“陛下恕罪,若嫣并无弑君之心。若嫣只是……只是救夫心切……”

    齐云灏气极,双眸中挣出根根红丝:“蠢才!他弃你如敝帚,你却不惜叛国逆上,不惜连累父母,依旧要救他吗?”

    齐若嫣抬起头,额前鲜红的血和着泪水一同流下:“是的,若嫣是蠢。只知道陛下此刻若是赶过了通天桥,他,便再没了活路……不管他如何相待,若嫣却不要他死。求陛下放过他,所有的罪罚,若嫣愿一身承担。”

    “放过他?”齐云灏切齿,胸臆间腾起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将眼中的她燃成灰烬,“他掠走了朕的爱妻,朕如何能放过他?”

    晚上加更,为了今日下午的一次谈话。

    一位作图的男孩加了我的q,告诉我说,他从未读过我的故事,但是,他的女友喜欢这篇文,所以他才记住了我。

    眼下,那个女孩却离开了他,回到从前男友的怀抱。男孩伤心无比,却又不愿去搅扰她的幸福。每晚下意识地期待她的电话,虽然明知道她并不会打来。他的心在放手与痴守间徘徊,一如,我文中的天驰。

    我问他:你女朋友喜欢哪位男主?是云灏还是天驰?他说:她曾在我面前提到很多书里的名字,可是我,只记得她当时说话的样子

    他说:我会永远悄悄地爱她,直到爱不动的那天——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虽然她可能永远听不到

    嗨,我想说,那位爱读我文章的幸运女孩,我无意插手你的抉择,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书里的爱,再感人也终归虚无缥缈。只有身后这一份真情的呵护和等待,才是蓦然回首时最温暖的幸福。

    对了,最后我问他: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他说:不用了,只是请你好好写完你的文。她很善良,希望书里的男女主获得幸福,所以,请你给你的书一个幸福的结局吧。

    呵呵,下面这句话是我要对各位说的:影月承诺,本文的结局一定快乐美好。不光为了那一对几乎错过的情侣,更为了所有如我一般珍惜爱、渴望爱的朋友们。

    只应离合是悲欢(二)

    丝鞭高举,赤龙再次腾身而起,高抬四蹄向通天桥踏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吴铁关死死地拽住马缰,目光中满是焦灼与恳切。

    齐云灏挥舞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他的手上,双眼通红如炬:“放手,朕要去把他们追回来!”

    “陛下!”吴铁关虎目含泪,强忍着十指间的剧痛,就是死不撒手,“……陛下万乘之尊,千万不可涉险啊……臣,臣愿领兵前往追赶。”

    身后,传来一声马嘶。齐天驰策动黑马,跃到了眼前。剑眉星眸,丰神俊朗,一身银色的盔甲在雪峰的映衬下光彩灼目。

    “还是我去吧,我去……救她回来!”

    山路崎岖,曲径蜿蜒。

    雪骢迈开洁白的四蹄,在空旷的山林间疾驰。飘逸的长鬃飞舞,轻拂在洛雨季的面颊上。

    耳边,腊腊的风声呼啸,一排排笔直的云杉仿佛绿色的魅影,从眼角一掠而过。

    纳夕咬住薄唇,眼中禁不住漾起笑意。鼻端,是玄想已久的清甜芬芳,柔软的温暖贴近他的胸膛,与他的心跳一同鼓荡。

    “雪霁,”他收紧手臂,暗自在心中默念,“这一次拥住了,我再也不会放手……”

    怀中的身躯渐渐绷紧,仿佛一块刚强的石头,硌在他的胸口。心中一丝诧异拂过,纳夕垂下眼,正好与洛雨季的眸光相撞。

    那一双眼,漆黑如墨、深邃如泉,如同两面清澈的镜子,映照出他的影子。没有惊惶、没有恐惧,她研判地凝视着他,仿佛要顺着他的双眸,探入他心底的深处。

    “为什么?”她问,声音平静无波,“陛下明明已答应放了你,你何必还要这样做?”

    纳夕冷哼一声,狠狠地挥鞭策马:“因为我知道齐云灏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只有带上你,才能束缚住他的手脚!另外……”他俯下头,魅惑的眸光仿佛炙热的骄阳般扫过她的眉眼,“我喜欢你,我要你随我去大漠,做我的皇妃,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

    她挑起眉,淡淡地笑了:“你已经有了皇妃,不是吗?”

    执缰的手蓦地一滞,她的话,仿佛一根细针,在他内心最薄弱、最柔软的地方扎下一个小小的孔眼。

    耳边,洛雨季的声音依旧絮絮的,仿佛无情的魔咒,不依不饶地搅动着他的心绪。

    “……这一走,应该就是永诀了吧……你脱身而去,却把她抛给了天启的千军万马。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若嫣告诉我,这条山路通向大漠。若是一直这么飞奔下去,应该不日就会和罗臻措的大军会合。呵呵,那个傻女人,替你精心谋划好了一切,却偏偏忘了她自己……”

    纳夕咬住唇,心绪忽然变得焦躁:“别说了!”

    洛雨季抬眸瞥他一眼,唇边依旧漾着笑容。

    算来结局将近,也就是这一两个礼拜的事了。呵呵,终于解脱了啊各位,掩了卷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只应离合是悲欢(三)

    “反正你对她漠不关心,听听又有何妨?……你知道吗,我曾经问过她,若是拼尽所有救了你,而你却绝情依旧,又该怎么办?你猜,她如何回答?”

    纳夕缄默,沉郁的目光穿过重林,飘渺到远方莫名的一点。

    “……爱他是我的事。我要的……只是他好好活着……”

    轻轻的一句话,伴随着的叹息从洛雨季的口中逸出。春风般地柔婉、秋雨般的无奈,像极了齐若嫣的口吻。

    纳夕肩头一震,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猛地抽紧。雪骢吃痛,仰天长嘶着,在山路上收住了脚步。

    天光镜开,晴空万里。从雪峰之巅吹来冰冷的风,拂起纳夕红色的长发,如火一般地在肩后飘摇。他挺直脊背,俊美的面庞昂扬着,静穆沉默,恍如木刻石雕。

    洛雨季微笑,将自己的手轻轻附在他握紧的拳上。

    “回去吧,纳夕,”她望着他,目光温柔如同面对多年的好友及兄弟,“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要让自己事后悔恨一辈子……即使有再多的磨难,你也应该与自己的妻儿在一起……”

    “妻儿?”他的心狂跳,蓦地盯紧了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雨季笑得璀璨:“是的,她——有了你的孩子……”

    “啪!”响亮的鞭花炸响在雪骢的背上,将它打得一愣。洛雨季俯下头去,含笑凑近雪骢的耳畔:“雪骢,快跑啊!回去了,咱们回去了!”

    雪骢会意,“咻咻”地长笑着,错开四蹄调转头,沿着来时的山路飞奔而去。

    墨麟江畔,通天桥边,对峙如紧绷的弦,正在继续。

    齐天驰乘坐的黑马刚踏上桥沿,便被齐云灏一把拽住衣袖。

    “你让开,季儿是朕的妻子,朕要亲自救她回来!”他的目光幽暗,带着无比的果敢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齐天驰不语,咬牙挣脱他的掌握。正待策马,忽见眼前红影一闪,却是赤龙飞踏一步,已然抢到了他的马前。

    竹索的另一头,齐若嫣手中的乌木匕首微微颤抖。她抓住钢缆,禁不住地痛哭哀告。

    “陛下、十八叔……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逼我……放过他,放过他吧……”

    哭声悲凉,被拍岸的江涛席卷着,在大小赫连山之间幽幽回荡。

    身后的丛林中,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哒”,每一声、每一响,仿佛有力的步履,踏在人的心尖之上。群山回应,将连绵的声响在千山万壑间放大。

    墨麟江两岸,所有的人都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凝望。

    骏马似雪,捷如闪电。马上的一男一女,同样的俊美飘逸、同样的超群出尘。飞扬的马鬃,飘舞的衫袖,映衬在青山白雪间,轻灵美丽如同画卷。

    齐若嫣呆呆回眸,望着阳光下渐行渐近的纳夕,一时间,化成了小赫延山上一颗静止的树。

    影月只在腾讯网上更新,对手机上的连载一无所知,呵呵,对不住。

    春水断桥人不渡(一)

    恍惚只是一瞬,如风的蹄音却已然到了面前。纳夕微微倾下身,向齐若嫣伸出一条手臂。

    “上来吧。”

    齐若嫣依旧茫然,乌木匕首从指间滑落,在山岩上“当”地一撞,瞬间消失在滚滚的碧涛之中。

    纳夕的手固执地伸直着,目光中隐隐泛起一抹温柔。

    “上来吧,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纳夕……”她不想哭,但是口中却立即尝到了湿咸的滋味。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响,数不尽的喜悦、感动、酸涩、幸福像潮涌般地泛滥开来,填满了她所有的思想。

    惶乱中,她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手交给他,交给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不管地狱、天堂,只要……和他在一起!

    雪骢抬起头,黑葡萄般晶亮的双眼中,映出了对岸那个熟悉的银白身影。它兴奋地喷着响鼻,耳边似乎再次响起洛雨季愉快的声音。

    “雪骢,快跑啊,回去了,咱们回去了……”

    “咻——”它长啸,忽地纵起身子向主人奔去。

    交触的手尚未握紧,突如其来的震动却让它们乍然分离。

    “纳夕!”齐若嫣惊呼,指尖,尚留着他掌心的温暖。

    “季儿!”通天桥的另一头,齐云灏在马上瞠目欲裂,眼睁睁地看着雪骢在摇晃的竹索上四蹄一滑,带着雨季和纳夕一起坠入湍急汹涌的墨麟江。

    “哗——”滔天的巨浪打来,仿佛张着大口的恶兽,霎时吞没了一切……

    齐若嫣静静地立着,唇边,忽然泛起一丝微笑。

    “纳夕,”她呢喃,“我不会再放你走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脚尖轻点,她仿佛一只乘风的蝶,向着桥下飞去。衣袂翻飞,裙带翩跹,她轻轻地落入江涛中,变成了墨麟江上一朵随波逐流的浪花。

    “啪!”火热的鞭痕落在赤龙背上,将它打得一愣。脚下,是恶浪翻滚的江水,再跨进一步已是不可能。

    难道,主人?……

    齐云灏横眉竖目,咬碎了口中的牙:“快走,畜生,跳下去!”

    “啪!”又是一记狠狠的鞭子,在赤龙的身上绽开了一朵血花。它无奈,仰头悲嘶着,跃入了滚滚东去的墨麟江。

    “陛下……”吴铁关倒吸一口凉气,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裂了肝胆。他连滚带爬地翻下马背,望着在怒涛中翻滚起伏的一角赤金,伸出双臂徒劳地在半空中抓着。

    “将军……将军?”

    身后轻轻的一声呼唤,忽然唤醒了他。他匆忙抹了一把泪,奋力一挥手,高呼道:“快,快下去救陛下!”

    话音未落,他魁梧的身躯已然率先跃入江中。将士们纷纷效仿,“噗通、噗通”,无数个水花溅起,墨麟江上顿时涌动着黑压压一片人头。

    春水断桥人不渡(二)

    吴铁关自幼生长在海边,水性极好。入得水后,立即潜身钻入江底,一边避开汹涌而至的湍急漩涡,一边努力睁大眼睛搜寻着齐云灏的身影。

    拨开遮目的水草,眼前碧波粼粼处,但见一片金光闪耀。吴铁关心内大喜,忙排波分浪急速上前。等靠得近了,方才看清那一片金芒果然是齐云灏身上盔甲的闪亮。

    “陛下!”他惊喜地唤了一声,伸出双手架住齐云灏的手臂,奋力将他拖向岸边。

    齐云灏在水中吃力地回头,待认出吴铁关,立即蹙起眉头喝道:“朕不打紧,快放手!”

    吴铁关紧紧抓住他,不由红了眼眶:“不,臣死也不放手!”

    齐云灏奋力甩开他的手,咬牙道:“再拦着朕,朕就真的赐你死……”

    一个大浪打来,顿时吞没了他的声音。齐云灏的身子随着水流打转,“砰地”一声撞上了岸边一块凸出的青石,霎时之间,额上鲜血如注。

    “陛下!”吴铁关惊呼,忙冲上去一把抱住他。齐云灏双目紧闭,浓郁的眉依旧紧蹙着。头上的金盔早已散落,乌黑的长发仿佛水草一般在波光中飘摇。额前一道深痕掩映在乌发之间,殷红的血不断从中喷涌而出。

    “将军……”有几位会水的将士拼力靠近,却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呆了。

    吴铁关牙关紧咬,沉声道:“别愣着,快帮我把陛下送上岸!”

    “是。”将士们急应一声,协力架着齐云灏的身躯将他拖上江岸。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铺满鲜花的草地上,好鸟相鸣,彩蝶翻飞。方才水下凶险的一幕仿佛缥缈的噩梦,渐渐远去。只有扑面的江风穿透湿漉漉的衣衫,带给人刺骨的阴冷。

    吴铁关顾不得身上难以抑制的颤抖,将怀中的齐云灏轻轻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俯下身去,他在江岸上寻着了止血的草药,匆匆拔下放在口中嚼了,将草汁涂敷在齐云灏的额上,再从盔甲内的战袍上扯下一片布条,将伤口扎紧。

    “将军。”有侍卫递过来一领狐绒大氅,吴铁关接过了,伸手解下齐云灏身上的盔甲,将他紧紧裹住。

    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了一口气:“只要血止了,陛下的龙体想必无碍,”他回过头,吩咐手下道:“速传军中御医前来诊治,另外,预备龙辇送陛下回营。”

    “是。”手下齐应一声,各自依令而行。

    吴铁关站起身来,止不住地一阵头晕眼花。他甩甩头,将目光投向激流澎湃的墨麟江。

    “方才,我军死伤多少?”

    “启禀将军,溺水而亡者近百,伤者约为……”

    猛地一挥手,他抿起唇,心中浮起无限感慨和黯然——陛下天纵英才,举世无双。可以带领天启大军战胜最凶猛的敌人,却偏偏勘不破情关……看来,情之一字,尤胜万马千军……

    为什么不更?有很多无聊、无稽却真实的理由:

    家里的电脑又坏了,还是主板点不亮,送去大修。

    工作到了一年最忙碌的时候,千头万绪,一步都错不得。

    最要命的是,颈椎突然发病,昨天去打针灸、拔火罐、做牵引,却依旧无效。目前只能做四十五

    度角斜视

    无论如何,还是要道一声歉。让各位久等了,影月会努力多码一些,早日结局。

    春水断桥人不渡(三)

    深深地叹息一声,他垂下眼眸:“派人骑马沿着江岸去找梅小主吧,不论生死,务必把她带回陛下跟前……”

    “是。”

    “对了,”吴铁关眯起眼,向着大赫连山麓眺望,“澄亲王呢,可还在山上?”

    身侧的副将迟疑片刻道:“属下……不知道。”

    “不知道?”吴铁关闻言一愣,禁不住瞪大眼睛。

    “正是,”副将垂下头,眉眼间满是无奈,“方才一阵大乱过后,便忽然不见了澄亲王的踪迹。属下遣人四下里寻了,却到处寻不着……”

    滔滔的墨麟江水蜿蜒不绝,在大赫连山的尽头处,转了一个大大的回环。汹涌的水势在此霎然收减,由脱缰的奔腾变为舒缓的漫步。水波潺潺,一次又一次地濡湿岸边黝黑的山石,卷走石罅间的零落的花瓣,静静地顺流而去。

    两匹高大的军马沿着江岸走来,马蹄“哒哒”,一路上溅开了无数朵透明的水花。

    “徐大哥,你看!”一位身穿灰色铠甲的年轻军士勒住马,手指前方大声叫着,目光中满是惊喜。

    “什么?”那位被称作徐大哥的军士也收住缰绳,抬起眼顺着他的指尖向前眺望。

    天高云淡,千峰回转,墨麟江水缓缓淌过宽阔的石滩。一块黝黑的山石耸立在石滩上,高大、嶙峋,如同冰冷的巨人守护着江岸。艳阳西斜,为它投下淡淡的阴影。阴影之中,依稀露出一角褐色的衣衫和一双乌绒长靴。

    徐大哥的心嗵地一跳,赶紧从马上一跃而下,回头对年轻军士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年轻军士答应着,也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跟在徐大哥身后,缓缓向那块山石靠近。

    一步、一步,那个身影在眼前渐渐清晰。高大、健硕,一头红色的卷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他就那样横卧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

    “徐大哥,”年轻军士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马脖子,“他是不是就是那个……”

    “对。”徐大哥点点头,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想不到他的尸首被浪卷到了这里……呵呵,也好,虽然寻不到梅小主,拿了他的尸首回去复命也不错……”

    话音未落,风声顿起。“呼——”眼前人影一闪,徐大哥还不及眨眼,头上却被人重重地敲了一记,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徐大哥……”年轻军士倒吸一口气,惊呼着正要拔剑上前,却蓦然看见一只手已经如鬼魅般地伸到了他眼前。

    “当啷啷——”,腰间的长剑脱壳而去,明晃晃地耀着他的双眼。

    “去死吧。”纳夕咬着唇冷笑一声,手起处,两幅盔甲被剑尖挑开,刹那间,鲜血飞溅如泉,染红了黑色的石滩。

    嘿嘿,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写武侠小说的潜质。

    鱼沈雁杳天涯路(一)

    俯下身,他在江水中涤尽了剑上的血痕,从年轻军士的腰间取下剑鞘,收拢了长剑。正待起身,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蹲下,将两具尸体上的披风解下,紧紧地攥在手中。

    迈开步子,他绕到了巨石之后,从浓密的灌木林间抱起一个纤弱的身躯,用披风层层裹住。

    怀中的女子动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淡淡的睫毛跳动着,却依旧无法睁开眼睛。

    “若嫣……”他轻唤,俯下头去,将手背贴上她的额角。她的额角滚烫,浑身轻颤着,脸上泛起阵阵潮红。

    纳夕叹息一声,伸手牵过方才徐大哥骑过的那匹军马,飞身翻上马背,一手持缰,一手紧紧地把齐若嫣搂在胸前。

    夕阳西下,黯淡了两岸雪山的光芒。江风带着无比的寒意拂来,透入纳夕单薄的衣衫,将他的后背吹得冰凉。而怀中,却因为有了昏睡的齐若嫣而火一般地灼烫着。

    “纳夕……纳夕……”她呼唤,在他的双臂间不安地动着。

    纳夕心中一喜,赶紧收住缰绳,伸手拂开她脸上的散发。

    “我在,我在这里。”

    齐若嫣呼吸急促,忽地睁大双眼。散淡的目光扫过面前纳夕的面庞,凝结在远方莫名的一点。

    “……快跑,快跑啊纳夕……别让天启的大军抓住你……”她凄厉地叫着,蓦然昂起头,双手紧紧攥住纳夕的衣襟,“……纳夕,别跳,别抛下我,别跳!!……”

    纳夕喉间一滞,将脸贴近她的颊边,目光中满是痛惜和怜爱,“好,我再不抛下你了,无论生死,都在一起……”

    齐若嫣深深地喘着气,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唇边漾起一丝苍白的笑意。她侧过头,圆睁的双目将要合拢,却忽地又张大了。

    “父王、母妃!”她惊叫着,伸手在半空乱抓,“陛下,求您放过我的父王母妃吧,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没事,若嫣,没事……”纳夕轻拍着她的背,用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水,“谁也不该死,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会死!”

    齐若嫣闭上眼,无力地倒在纳夕的臂弯。手,重重地从纳夕的胸前滑落,“当地”一声悬垂在身侧。

    纳夕扬起头,眼角灼烫着,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着眼眶。

    “……傻女人……”他低喃,咬住下唇,将她颤抖如枯叶一般的身子紧搂在怀中,“你这傻女人,以往成天不要命地缠住我,赶不走,也抛不掉……现在我死不了、走不掉了,你却要离开我吗?不许!听到吗,不许你死!我不死,你也不许死,你给我好好活着,长长久久陪在我身边……”

    深夜,呼垣大漠上刮起了凛冽的寒风。风声呼啸着掠过花剌军营的帐篷,将帐外熊熊燃烧的篝火一下吹灭。袅袅的黑烟升起在夜色中,映着天边一轮迷蒙的残月,分外的清冷孤寂。

    大帐内,点着通明的灯火。铺着厚厚兽皮的床榻边,摆满了赤铜的火盆。火苗高窜着,仿佛千万条妖异的蛇,欢快地舞动着,将融融的暖意充满了每一个角落。

    鱼沈雁杳天涯路(二)

    罗臻措立在屋角的阴影里,双手静静地背在身后。微黄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漠和平和,只有偶尔掠过眸间的一轮波光,泄露了他心底暗涌的微澜。

    自从听到花剌主力在纳塔尔雪山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后,他和辛汶虎心急如焚,冲破天启大军的重重阻碍,一路挥师南下,希望能够救出被俘的可汗纳夕。

    在呼垣大漠中跋涉了数日,他们终于见到了远处一抹葱绿的草色。夕阳如火,沉坠在广袤的地平线上,将大地染成血一般的鲜红。在天与地交界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一匹疲惫的马,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行进着。

    渐渐地,那匹马靠得近了,马背上两个相偎的身影映入人们的眼帘。马蹄颠簸,他们也随着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有从马上坠落的危险。

    “那是谁?”罗臻措眯起眼,不由自主地按住腰间的挎刀。

    视线中,掠过一角熟悉的红色。定睛看时,却是来人火一般的长发在风里飘摇。罗臻措心中一动,急忙策动跨下的骏马迎上前去。

    “相父……”马上的人抬起头,英俊的面庞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苍白与憔悴。

    “可汗!”罗臻措盯紧了他,一时间情绪激荡,几乎说不出话来。

    纳夕勾起唇,有些吃力地一笑,低头将目光凝结在怀中女子紧闭的双眸间。

    “快找军中的大夫来,救救若嫣……”

    此刻,纳夕正披着狐裘坐在榻边,右手依旧紧紧地攥住齐若嫣的指尖。抬起眼来,他紧盯着身侧闭目凝神的大夫,目光中满是忐忑和期待。

    那大夫缓缓地站起身来,双臂合在胸前行了一个礼。

    “大汗,请借步说话。”

    纳夕愣怔了一下,放开齐若嫣的手,跟着他来到外帐。有侍女躬身献上了芳香的奶茶,纳夕下意识地接过了,却只是牢牢地握在掌中。

    “皇妃……她怎么样?”他的声音沉郁,带着三分的不自信。

    大夫低下头,黯然地叹息一声道:“皇妃的病倒是无碍,只消服下退热清补的草药便会有起色。只是……”

    “只是怎样?”纳夕抬起头,梢霁的面色霎时又变得苍白。

    大夫后退一步,低头道:“只是,皇妃腹中的胎儿……却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纳夕手中的茶碗一晃,雪白的奶茶尽数泼在了靴尖上。

    “是的,”大夫犹疑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方才属下为皇妃诊了脉,发现她腹中已然没了胎音,想必早就……胎死腹中了”

    他小声说着,偷偷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端坐对面的纳夕。纳夕沉默,依旧僵持着方才的姿势。擎着茶碗的手半悬在空中,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良久,方才“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上。

    多谢各位的关心,真是让人心暖了许久。

    眼下,影月觉得好多了,妈妈给了一种神奇的藏药,涂抹几番之后竟然能回眸一笑了。呵呵,虽然及不上霁儿的明媚,却也再不会呲牙咧嘴地吓坏路人啦。

    继续码字,继续讲故事。先将纳夕和若嫣的事交待完,咱们再来说雨季。别急啊,呵呵,慢慢来

    鱼沈雁杳天涯路(三)

    大夫的心蓦然一惊,慌忙扯袍子跪下,将头“咚咚”地扣着地面。

    “大汗恕罪,大汗恕罪!”

    纳夕不语,蹲下身来拾起脚边的茶碗,却在站起的一瞬又失手将它跌落在地。

    一直默默站在内帐中的罗臻措终于按捺不住,挑起毡帘跨步出来,走到纳夕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纳夕抿紧唇,用手紧紧地捏住他的手腕。

    “相父,”他努力牵动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的孩子没了……”

    罗臻措叹息一声,轻拍着他的肩头道:“别太伤心了,好在你们还年轻,今后还会有的。”

    “是啊,”跪在地上的大夫抬起头来,脸上挂上了一抹畏怯的笑,“大汗正值少年,今后何愁没有子嗣?即便皇妃无法受孕,大汗尽可以广纳妻妾……”

    纳夕回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冰冷飘忽,仿佛吹子地底的阴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大夫颤抖了一下,前额抵着地面再也不敢抬头:“属下,属下的意思是,皇妃她……先天不足,此番又受了寒彻颠簸之苦,今生……恐怕都不能受孕了……”

    纳夕向后踉跄了半步,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一双幽黑的眸子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