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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8部分阅读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她依旧被带到了掬月宫。入夜时分,他带着一脸的疲惫从乾清宫回来,不由分说地牵了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这张紫檀龙凤塌前。立即有宫女上前,为他们宽衣铺床。

    梅雪霁攥紧了手中的圣旨,泪水在眼中打转:“你答应过…”

    齐云灏温柔地笑着,修长的手指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花,拉着她同卧在龙凤榻上。

    “朕不做什么,只想拥着你入眠。”他贴近她的耳边说着,口中吐出的热气轻抚着她的面颊。他静静地搂着她,仿佛一个孩子搂着心爱的玩具。

    “霁儿,你回来了……真好……”他含笑低喃,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月朗星稀,寝殿之中一片静谧,只有宫外的太液池不时掀起阵阵涛声。

    刘谦益站在寝殿门外侧耳听了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没事了,梅主子凤驾回宫,陛下就安心了。

    从今以后,想必一切照旧吧?

    春末夏初,热浪蒸腾。上林苑的沉香亭畔,古树参天、葱茏蓊郁。朱栏下盛开着点点莹白的结香雪球,远远望去恰似六月飞雪,为大地带来一片清凉。

    莞柔公主齐云萝手中的美人团扇轻轻地摇着,俏脸上明媚的笑魇在团扇后时隐时现。

    “……呵呵,有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梅雪霁望着她怔怔地发愣:“这话何意?”

    “还装傻?”齐云萝笑着用扇柄轻点她的额头:“当初你出宫的时候,曾口口声声对我说,此生但求有人心里、眼里只装下你一个。如今,这人可找到了?”

    梅雪霁的心蓦地一动,脑海中浮现起齐天驰那双深情凝视的眼眸。她甩甩头,黯然地垂下眼睛问道:“你说的是谁?”

    “我皇兄啊,”齐云萝娥眉轻挑:“他眼里、心里可不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我不知道,待放你走后,眼看他深陷绝望、柔肠百转,才惊觉你在他心头的分量……”

    趁此中秋来临之际,发表一下个人小小的感言

    不知为什么,老是有亲们在留言中抱怨影月更新太慢呵呵,影月是追文的出生,对各位的焦急等待非常理解相当初,影月追偶像文的时候,那可是一日苦等一千字,一等就是大半年,最后还是落进了深不见底的巨坑之中哎,这番苦楚,如今想来依旧让人心痛

    所以,影月时时激励自己要勤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要条件许可,影月一定多多上传,不负各位的青睐与支持!

    只是,影月码字码得慢,各位读来短短的一章,往往要花费我好长的时间斟酌,写了改,改了写所以,若是传得慢了,也请各位给予谅解

    谢谢!

    迟迟钟鼓初长夜(一)

    梅雪霁苦笑着站起身来,把淡淡的目光投射到林霭深处。身后,传来齐云萝絮絮的低语。

    “说来真是好笑,我费尽周折助你出宫,却不道你要的东西却正在宫中……不过,若非这番折腾,又怎可逼出我皇兄的真情流露?嘻嘻,那日我亲耳听他自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一滴晶莹的泪从梅雪霁的眼眶里静静地滴落,脚前的一块漫金地砖霎时溅开了一朵淡梅——我要的,是他吗?

    从昨日回宫到现在,齐云灏和她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听说西北边关又出了事,他一直往返于太和殿和乾清宫之间,和大臣们议政直到深夜。

    回到寝宫之后,他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他只是心满意足地拥着她,一夜不曾放手。而这一夜,她却辗转无眠……

    也许,他对她的心是真的。从他的眉梢眼底,再也看不见那种高高在上、气指懿使的神气。有的只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怜惜,有时候甚至温柔到有些低声下气。

    但是,他得回她的手段却依旧是强横的,他何尝顾忌到她的感受,何尝把她的情愿与否放在心上?

    他对她,算得上爱吗?

    也许,这就是帝王之爱——付出了,就要强迫对方接受?

    齐云萝缓步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傻丫头,还踌躇什么?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眼下正握在你的手中。若换了别人,只怕夜夜在梦中笑醒呢。”

    梅雪霁回过头来,望着她浅浅一笑:“如此说来,我应该感恩戴德了?”

    齐云萝看着她满面的清冷,不由怔住了:“霁儿,你……”

    正说着,忽听得亭外有人通报:“启禀梅主子,太医院太医梅雪峰求见。”

    “我哥?”梅雪霁诧异不已地把目光投向齐云萝,却见齐云萝眸光闪烁,嘴角含上了一弯浅笑:“快请他进来。”

    一阵脚步声起,转眼间梅雪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沉香亭外。

    “臣太医院梅雪峰拜见公主殿下、梅……”一个梅字出口,喉头却蓦地凝滞,“主子”二字湮灭在蠕动的唇瓣间。

    梅雪霁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湿了。她紧走几步,将哥哥搀扶起来。兄妹俩四目交视,一时间千言万语,却相顾忘言。

    齐云萝见此情景也是眼圈微红,走过来轻扯梅雪霁的衣袖道:“你们兄妹久别重逢,该开心才是,怎么反而哭了?况且,今后你哥哥长留宫中,你也多了个亲人陪伴……”

    梅雪霁闻言心头一紧,忽然记起刚才梅雪峰自称太医院太医,莫非……想到这里,她急急地打断齐云萝:“我哥要长留宫中?”

    梅雪峰对她平静地笑着:“是的,我已被陛下安置在太医院,做了柳院判的助手。”

    “那……你的沐恩堂呢?”

    一丝黯然掠过梅雪峰的眼底,但转瞬间他又淡然地摇了摇头:“关了。”

    “为什么?”梅雪霁心焦了起来,在梅府呆了两年,她深知沐恩堂对于梅雪峰的意义。

    迟迟钟鼓初长夜(二)

    齐云萝在一旁笑道:“还不是我皇兄为怕你回宫寂寞,所以就留下了你哥。”

    一片愤怒的红晕腾起在梅雪霁的脸上——可恶,这个皇帝!囚禁了她也就罢了,为何连她哥哥的自由也要被剥夺?难道身为帝王,就可以随意操纵所有人的命运吗?

    “不行,”她一把拖起梅雪峰的手就往外冲:“我带你去找陛下,让他放你出宫重开医馆……”

    “霁儿。”梅雪峰握住了她的手腕:“哥哥是自愿留下的。”

    “你不是……”

    “不,哥哥真的是自愿留在宫中的,”梅雪峰柔和的目光停驻在妹妹脸上,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指尖绵绵传来:“医馆算不上什么,在我心中,它及不上我妹子的万一。前些天你不知所踪,哥哥心如刀绞,时时自责。在这个世上,哥哥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当日明知你矫容入宫,哥哥却听凭你孤身涉险,实在失了做兄长的责任……所以这一回,无论如何,哥哥要留在宫中守护你,即使身卑力薄,也要尽力保你周全……”

    “哥……”梅雪霁把头埋进梅雪峰的怀里,热泪濡湿了他胸前的一角纱袍。

    梅雪峰用手轻抚梅雪霁满头的青丝,深情的双目中也蕴含泪光点点。

    沉香亭中,有人默默地退到角落,注视着这感人的一幕,数滴清泪滑落至含笑的嘴角。

    霁儿,你何其幸也,有这样一位至情至性、诚挚坦荡的兄长……

    侍琴放下御榻前的垂地珠帘,对紫琼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双双退下。

    走到寝殿外,迎面正遇上手捧蜀锦香囊的紫缨,侍琴望着她手里的香囊出了一会神,方开口问道:“今晚熏的是什么香?”

    紫缨笑吟吟地把手里的香囊往她面前一递道:“还不是日日都用的速沉。”

    侍琴打开香囊,速沉馥郁的芬芳在鼻端萦绕,她不由蹙起了眉头:“不行,香味太浓了,今晚恐怕熏不得这个。还是换成梅主子自己调配的碧凝吧。”

    紫缨不解:“今日怎么就熏不得速沉?”

    紫琼一拽她的衣袖道:“别多问了,说你平日里不上心你还不服,没听见刚才陛下回宫前梅主子一直嚷着不舒服吗?哪里受得了这速沉的浓香?”

    紫缨偷偷一吐舌头道:“主子不舒服吗,我怎么没听见?哦,对了,晚间我一直在外头站着呢……”

    侍琴与紫琼对望一眼,脸上的忧色更深了。她伸手接过紫缨手里的香囊,到西殿换了碧凝香悄悄地端进寝宫。打开墙角的瑞兽熏炉盖,将碧凝香点上。一时间清香幽远,萦绕于纱幕珠帘之间。正待起身,忽听得九重华帐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

    “霁儿,你怎么啦?”辗转声中传来齐云灏关切的询问。

    迟迟钟鼓初长夜(三)

    “嗯…没什么…”

    侍琴低眉垂眼,压抑住心中的一丝叹息,悄无声响地转身退下。寝殿外紫琼和紫缨忙迎了上来,齐声问道:“主子睡了还是醒着?”

    “醒着呢。”侍琴说着双眉紧蹙,眼盯着面前的一方金砖,陷入了无边的思绪之中……

    自从小姐被皇上从泉语山庄接回宫后,一直沉默寡言,整日里只是坐在窗前的书案旁,手持紫毫在纸上画来画去,也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

    那一日小姐叫住了她,屏退左右,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侍琴,我问你,男人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的话让侍琴无端一愣,张口结舌了半天方讪讪地道:“这个……奴婢哪里知道?想必,是丑陋的女人吧……”

    “丑陋?”小姐望着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道理,我要把这条记下来。”

    侍琴眼看她在纸上写下“丑陋”二字,心里蓦然有些慌乱:“小姐,您这是……又要和万岁爷置气?”

    小姐搁下手中的紫毫,含笑望着她道:“置气说不上,只是不想在宫里被白白束缚三年,所以为自己制定了反击计划。”

    “反击计划?”侍琴的心怦然而跳:“小姐,您可千万别再惹祸了。自您回宫以后,陛下对您小心呵护、事事顺从,您又何必…”

    小姐搁下手中的紫毫,淡然一笑道:“我的心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盼早早飞出这宫墙去,圣眷深浅,哪里放在我心上?”

    侍琴垂下眼,犹豫一番道:“莫非,您心里还放不下……他?”

    一个“他”字出口,小姐的脸上便是一怔,她起身走到窗前,声音里带了惆怅:“别说了,我与他早已注定无缘。”

    “那您为何……”

    小姐回过身来,清亮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浅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图之。若是让皇帝对我生厌,不就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侍琴望着她满脸兴奋的模样,心头不由掠过一丝叹息——这里哪是苦海?若换成其他女子,分明就是天堂!唉,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不知她的小姐为何这般固执?

    然而她的话小姐如何听得进去?自那日起,小姐便开始了她的所谓反击计划。好像还为它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叫什么——非暴力不合作……

    当日陛下回掬月宫午膳之时,便立时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以往小姐见了陛下尽管容色冷淡,至少还恪尽礼仪,跪地接驾。这一日却是懒懒地倚在床上,只推说身体不适,顾自闭目养神,见陛下进来理也不理。

    陛下却也不恼,反倒坐在床头,搂过她柔声嘘寒问暖。下午圣驾回乾清宫理政,期间还遣了好几位御医来为小姐诊脉。听御医们回复说小姐凤体无恙,陛下还是放不下心来。数回让刘谦益传来口谕,让小姐多多下床走动,别一味躺着憋出病来。

    起先小姐还尽力绷着,没想到她一番恹无生气的神情落在陛下眼中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一时间,掬月宫中乱成一团,御医们开来各色清心养气的补汤堆满了床头的青玉案几,几个年老德高的嬷嬷轮番劝着小姐喝下。宫门外整日停着翔凤步辇,宫女们奉了圣旨每日须得扶着梅主子乘步辇赴上林苑闲步散心……

    中秋快乐啊!

    今天影月要出门做客,所以一口气发了三章,希望各位喜欢!

    此时此夜难为情(一)

    最后,小姐只得无奈地宣布自己体健如牛,并做出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方才安了陛下的心。于是,掬月宫中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小姐一计落空却并不气馁,没多久便又生了一计。听得陛下不喜奢靡娇纵,她却偏偏将平日里陛下赐的各色珠宝拿出来,命内务府制成八宝脚踏搁在床尾。

    昨日夜间陛下回寝宫见了脚踏,脸上立时露出了惊异:“这是何物?”

    小姐淡淡地瞥了一眼道:“是我的脚踏。近来暑热,踩着它睡清凉些。”

    陛下默默地注视她良久,眼里流光一闪,忽地笑了:“霁儿,你真是个孩子。”说着拥过小姐来,在她的眉间爱怜地一吻。

    当时小姐愣愣地回望着他,脸涨得通红。那只八宝脚踏被陛下拿过来,亲自为她垫在脚下:“若能为你解得暑热,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今日一早,陛下起身上朝之后,小姐还兀自靠在床头望着八宝脚踏发愣,口中怏怏自语:“奇怪,他怎么就不生气呢?”

    侍琴见了,不由得捂嘴偷笑。

    不久,又听得小姐低叹一声道:“看来,只有用最笨的办法了……”

    侍琴曾几次三番问小姐,她所说最笨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小姐却只是神秘地一笑:“到了晚间你自然就知道了。”

    晚膳后服侍小姐兰汤沐浴时,忽然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迅速地拔下瓶塞将里面白中带绿的汁水倒入浴汤之中。手法快如闪电,以至于除了近身的侍琴之外,其他宫女都未曾注意。

    “这是?”侍琴扬起眉,难掩满脸的诧异。

    小姐却微笑着一眨眼睛,翻手将瓷瓶塞进她的掌心:“别问。”

    侍琴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瓷瓶,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趁着紫琼她们正忙着整理小姐的衣饰,她赶紧将瓷瓶塞进腰间的丝带中,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慌乱中,眼角余光瞥见小姐的嘴角噙着一弯笑。

    沐浴后的小姐身着月白色的丝绫寝衣,一头如缎的青丝垂至腰际,更衬得她肤白似雪、飘逸如仙。

    二更天时,乾清宫的太监传下圣谕,说是陛下今晚依旧回掬月阁安寝。小姐听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自从小姐侍寝以来,嫔妃们的绿头牌早已形同虚设。陛下夜夜留宿掬月宫,从未翻过其他妃子们的牌子。起初小姐曾为此烦恼过一阵子,后来似乎慢慢地也适应了。

    三更时分,小姐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拼命用指甲抓着手背。侍琴和紫琼围上去,但见手背上莹洁如玉的肌肤赫然生出大如黄豆的红色斑点,一抓过后,斑点愈多。小姐撸起衣袖,手臂上也星星点点地泛出了红色。

    “哎呀,这可怎么好?”紫琼顿时低声惊叫。

    小姐不慌不忙地抬起眼问道:“我脸上有吗?”

    此时此夜难为情(二)

    “没有。”侍琴在回答的时候忽然瞥见小姐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失望。惊奇之余,她顿时明白了——这一切必定与小姐倒入浴汤的神秘液体有关,想必,这就是小姐所说的最笨的办法?

    正疑惑间,忽听得外间传报:“圣驾到!”……

    “来人、快来人!”一声高喝打断了侍琴忐忑不安的思绪,她身子蓦地一颤,和紫琼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目光后,匆匆奔向寝殿。

    重帘卷处,但见年轻的君主双眉紧锁,满脸是焦虑和慌乱,眼睛直直地盯着怀中的女子。那女子双目紧闭,浑身轻颤着,一张脸肿胀得通红。从额头直到颈项,重重叠叠布满了猩红的斑点。

    “霁儿、霁儿,你怎么样?”齐云灏一把按住梅雪霁乱抓的手,声音里透着几分沙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低声问着,用急怒交加的目光盯紧了侍琴。

    呼吸蓦地一滞,侍琴忙不迭地垂下眼去:“奴婢不知。”

    齐云灏依旧紧盯着她不放:“还愣着做什么?快传梅太医!”

    “是。”侍琴如梦初醒,匆匆地屈膝一礼,转头向外冲去,却与端着银盆跨进门来的紫缨撞在一处,水撒了一地……

    梅雪峰奉旨赶来,请脉、问诊……宫女太监们端着汤水巾帕进进出出,掬月宫中乱成一片。

    齐云灏背着手立在东殿的窗前,脸色暗沉,漆黑如幽潭的眼里暗涛翻涌。

    梅雪峰跪在他的身后,被他脸上的阴霾所震慑,眉目间不由得带上了重重的忧色:“臣以为,梅小主身上的红点出得蹊跷。看似……”

    “说下去。”齐云灏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看似被花草的毒汁侵染。”

    “花草?”齐云灏抬高声音重复着这两个字,缓缓地回过身来道:“何种花草会有这般毒性?”

    梅雪峰愣了一下,凝神细想片刻道:“据臣看来,多半是一品红、雁来思之类。只是,此类花草毒性并不大,却不知为何会蔓延全身……若只是触碰、采摘断不致此。除非……”

    齐云灏目中寒光一闪:“除非怎样?”

    梅雪峰在他的逼视下低下头去:“除非挤了汁水遍涂身上、或者用加了毒汁的水沐浴净身。”

    “啪”地一声脆响传来,梅雪峰不由得浑身一颤。抬起头来,却见方才搁于琉璃几上的碧釉如意纹茶盏被皇帝扫落于地,变成了一堆碎片。

    “你下去吧,”齐云灏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传侍琴。”

    窗外雨声沥沥,一阵阵湿润的风透过垂地的纱帘吹送进来,稍稍驱赶了屋内闷热的空气。

    侍琴悄无声息地跨进东殿,但见昏暗的灯光下,齐云灏直直地伫立着,高大的身躯投下庞然黑影,几乎要将她吞没。只一瞥间,她便心惊胆寒,“噗通”一声颓然跪下。

    “侍琴,”齐云灏向她慢走几步,注视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气:“你告诉朕,你主子身上的红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夜难为情(三)

    侍琴双手撑地,禁不住肩头微微发颤:“奴婢…奴婢委实不知。”

    一只大手钳住了侍琴的下颌,她被迫着抬起眼,却被皇帝锋利如刀剑的目光刺痛了。

    “你胆敢欺骗朕?”

    “奴婢不敢。”泪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流入她的嘴角,带来满口的苦涩。

    “哼哼,”齐云灏发出一声冷笑:“朕只当你是霁儿从梅府带来的侍女,必是对她忠心不二。没想到……”说到这里,他的手指蓦地加大了力,眼底闪过一层寒气:“说!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顾不上颌间火烧火燎的剧痛,侍琴呆呆地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

    “是我。”身后传来一个恬淡的声音。

    齐云灏眉峰一挑,捏紧的手霎时放开了。

    “霁儿?”

    “是我。”梅雪霁缓步向他走来,原本清丽绝尘的脸上依旧布满了鲜红的星星点点,看上去触目惊心,完全分不清本来面目。

    齐云灏跨前一步,握住了她的纤手:“为什么?”

    梅雪霁垂下眼帘,在他面前静静地跪下:“请陛下恕罪。”

    齐云灏定定地望着她,脸上仿如走马灯似的闪过不解、怀疑、了悟、无奈……

    “你起来吧。”他低叹着扶起她,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夜深了,早些安寝吧。”说着,扶了她的纤腰,把她带回寝殿。

    碧凝的清香悠悠地飘荡在掬月宫内,御榻前淡金色的雪绫纱被窗外徐送的微风带动,仿佛掀起了一层微浪。

    齐云灏斜倚着靠枕,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梅雪霁的身上。此时她正背朝他卧着,只能看清她半边的侧脸。脸上的红斑尚未消褪,双目微闭,悠长的睫毛仿佛一对蝶翅在微微颤动。

    “这丫头,一定又在装睡。”回想这段时间来她层出不穷的花招伎俩,齐云灏的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

    其实,他何尝不知她苦苦折腾的目的?只是不愿意开言点破而已——既然她爱玩,便陪着她玩玩何妨?两度入宫都是他强求了她,并非出自她的本愿。宫中寂寞,他又忙于国事无法时常陪着她,那么,就纵着她小小地玩闹一番吧。

    只是这一回,她却玩得过了火。

    雁来思,那茎叶的毒汁好在只是被倒入浴汤之中,若是不慎饮下,后果不堪设想!

    开始,他只是怀疑侍琴受人指使暗害霁儿,咬牙切齿地打算下狠手挖出幕后真凶。谁知弄到后来,策划此事的竟然就是霁儿本人!

    想到这里,齐云灏不由暗暗地生气。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啊……

    “霁儿,把脸转过来,朕有话说。”他对着她沉声命令。

    梅雪霁娥眉微蹙,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

    第3卷

    侍琴双手撑地,禁不住肩头微微发颤:“奴婢…奴婢委实不知。”

    一只大手钳住了侍琴的下颌,她被迫着抬起眼,却被皇帝锋利如刀剑的目光刺痛了。

    “你胆敢欺骗朕?”

    “奴婢不敢。”泪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流入她的嘴角,带来满口的苦涩。

    “哼哼,”齐云灏发出一声冷笑:“朕只当你是霁儿从梅府带来的侍女,必是对她忠心不二。没想到……”说到这里,他的手指蓦地加大了力,眼底闪过一层寒气:“说!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顾不上颌间火烧火燎的剧痛,侍琴呆呆地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

    “是我。”身后传来一个恬淡的声音。

    齐云灏眉峰一挑,捏紧的手霎时放开了。

    “霁儿?”

    “是我。”梅雪霁缓步向他走来,原本清丽绝尘的脸上依旧布满了鲜红的星星点点,看上去触目惊心,完全分不清本来面目。

    齐云灏跨前一步,握住了她的纤手:“为什么?”

    梅雪霁垂下眼帘,在他面前静静地跪下:“请陛下恕罪。”

    齐云灏定定地望着她,脸上仿如走马灯似的闪过不解、怀疑、了悟、无奈……

    “你起来吧。”他低叹着扶起她,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夜深了,早些安寝吧。”说着,扶了她的纤腰,把她带回寝殿。

    碧凝的清香悠悠地飘荡在掬月宫内,御榻前淡金色的雪绫纱被窗外徐送的微风带动,仿佛掀起了一层微浪。

    齐云灏斜倚着靠枕,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梅雪霁的身上。此时她正背朝他卧着,只能看清她半边的侧脸。脸上的红斑尚未消褪,双目微闭,悠长的睫毛仿佛一对蝶翅在微微颤动。

    “这丫头,一定又在装睡。”回想这段时间来她层出不穷的花招伎俩,齐云灏的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

    其实,他何尝不知她苦苦折腾的目的?只是不愿意开言点破而已——既然她爱玩,便陪着她玩玩何妨?两度入宫都是他强求了她,并非出自她的本愿。宫中寂寞,他又忙于国事无法时常陪着她,那么,就纵着她小小地玩闹一番吧。

    只是这一回,她却玩得过了火。

    雁来思,那茎叶的毒汁好在只是被倒入浴汤之中,若是不慎饮下,后果不堪设想!

    开始,他只是怀疑侍琴受人指使暗害霁儿,咬牙切齿地打算下狠手挖出幕后真凶。谁知弄到后来,策划此事的竟然就是霁儿本人!

    想到这里,齐云灏不由暗暗地生气。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啊……

    “霁儿,把脸转过来,朕有话说。”他对着她沉声命令。

    梅雪霁娥眉微蹙,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

    红袖染得翰墨香(一)

    齐云灏心头火起,伸出手臂一把揽过她,在她耳边切齿低语:“好,你继续装睡吧。不过你给朕听着,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朕对你的心不会变。朕喜欢的不只是你的容貌,而是你整个人!哪怕有一天你变老了、丑了,朕依旧要你常伴左右,留在这掬月宫陪朕一生!”

    梅雪霁在他的怀抱中睁大了眼睛,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却被他蓦地俯下身去,捕捉了双唇。悠长的热吻过后,他抬起眼,目光恍若星辰般闪亮。

    “朕知道,你又要提那三个约定。放心,朕这回决不食言,三年后,朕不会强留你。不过,在这三年里朕会用尽一切办法缚住你,让你自动放弃出宫的念头,让你真心实意地想着朕、爱着朕。你就是一块冰,朕也要把你捂在怀里让你融化……”

    夏日的太液池上,已经满是青碧的荷叶。早有薄翼的蜻蜓飞来,在亭亭的翠盖间寻找将开的小蕾。寻着了,便轻轻停驻在浅粉色的瓣尖上,惬意地吸吮着花蕊的芬芳。

    微风徐来,将清甜的荷香传送至上林苑的每个角落。

    太液池南岸,有一座苍翠的小山。山间遍植松柏,苍劲挺拔、郁郁葱葱。重重绿叶掩映着山顶的一角亭阁,青砖绿檐衬着黑色的琉璃瓦顶,显得分外简洁素雅。这便是天启的皇家藏书楼——翰墨阁。

    此时梅雪霁正立在翰墨阁的大门口,抬头打量着阁内高耸及顶的书架。这翰墨阁的一层开阔轩敞,正中设九龙御座,为春秋君主与众臣讲经筵之处。三层六房相连,通透明亮,内藏各种孤本珍籍,明间设有御榻,以备皇帝随时登阁御览。唯独二层为暗层,光线昏暗,不利阅览,只为藏书之用。

    梅雪霁在三层浏览了一会经史子集,只觉得那些书上的繁体字晃得她两眼发晕,加之篇篇都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翻了几本便暗暗讨饶。于是,便弃了三层走下二层来。

    “梅主子,这二层没个坐的地方,您要是想看什么,还是让奴才给您取来吧。”翰墨阁的管事太监楚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梅雪霁站在二层的楼梯口,左右打量了一番。这二层果然不是读书的地方,闷热晦暗不说,空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旧书的酸腐味。

    她不由皱了皱眉,眼波流转,忽见东南有一排长窗,窗户上镏金的水波云纹雕得甚是精美。她抛下楚卿顾自走过去,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窗外恰巧是烟波浩渺的一汪太液池,极目望去,远处一抹青山尽收眼底。款款荷香轻送,一下子赶跑了屋内的闷气。

    梅雪霁转过身来,凑着窗外的日光,她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数排硕大的锦盒。湛蓝色的盒面上贴着雪白的纸签,上面分门别类地标着嘉辕元年正月、嘉辕二年五月、嘉辕二年七月……的字样。

    梅雪霁知道,嘉辕就是当今天子齐云灏的年号,那么,这锦盒中装的,一定是和他有关的资料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微微起了好奇,转过头去问楚卿道:“这盒里装的是什么?”

    楚卿躬身回道:“是历年收藏的大臣们的奏章。”

    “哦?”梅雪霁双眼发亮:“拿来我看看。”

    红袖染得翰墨香(二)

    “这……”楚卿的脸上露出了难色:“照理除了陛下,其他人是不得览阅的。”

    “这样啊…”梅雪霁清澈的目光中带上了几许失望。

    正在这时,从楼下走上一个太监,凑近楚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楚卿立即心领神会地不断点头。忙不迭地让随从把架上的锦盒搬了,一一送到梅雪霁的面前。

    梅雪霁微有些诧异地朝那个太监看了一眼,只见他躬身垂首退到了一边,看不清面目,从他身上穿的暗红色金丝云纹的锦袍上看来,应该是乾清宫的太监——莫非,是齐云灏让他专程来传旨,让翰墨阁的管事不要拘着她,任她随意翻阅典籍资料?

    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今晨齐云灏上朝之前,一边张开手臂任宫女们为他穿上朝服冠带,一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她微笑:“对了,若是闲得谎,不妨就去翰墨阁翻翻书吧。”

    “翰墨阁……”梅雪霁晨困未醒,窝在被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齐云灏望着她娇庸懒散的模样,不禁笑着走到床前,伸手刮了一下她玲珑的鼻尖。

    “翰墨阁藏书浩瀚,各类典籍一应俱全,你在那里也许会找到些乐趣。总胜过天天对着朕寻事挑衅。”说完,不理会在床上呕得直翻白眼的梅雪霁,顾自大笑着离去。

    寻事挑衅?梅雪霁面对眼前堆积如山的锦盒笑着撇了撇嘴——看来,他是被她折腾得有些怕了,这才想出法子把她送进书阁,以期换得几日的清静。呵呵,不过她也闹得有些无趣了,三招使尽、黔驴技穷,她才发现她根本不是齐云灏的对手!老天,这一回他怎么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她的丑陋吓得龙颜失色、避之不及呢?唉,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算了,好在因祸得福,可以来这里自由自在地东翻西看,真可谓各得其所。

    想到这里,她朝楚卿微笑着一点头道:“你们都退下吧,留我一人在此静静地呆一会。”

    楚卿犹豫着回望了一眼乾清宫来的红衣太监,见那人对他微一颔首,便满脸堆笑地躬身施礼道:“是,奴才们这就退下。”说着,对随侍的太监们一挥手,众人一同下了楼去。

    梅雪霁兴致勃勃地席地而坐,伸手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整齐地罗列了大小规一的墨绿色折子。抽取其中的一本翻开,但见上面布满了工整的蝇头小楷:“……元年四月上,乌闻道奉旨为洺江总督。不思勤勉报国,反仗秦相之势为祸地方,纵容属下侵占农田、致人死伤,恳请陛下令廷尉法办,以正国法……”

    又翻出一本,上面写着:“臣冒死弹劾当今太傅刘奉台管教不严,纵容其甥许正章流连花街,行凶于闹市,殴打府臣金平致残,招致民愤沸然……”

    连连翻去,有的是类似的弹劾奏本、还有的是关于朝廷大事的议论。每本的末页,都有鲜红的朱笔御批,少则几个字,多则数十行。字体遒劲挥洒,力透纸背,看来必是齐云灏的笔迹无疑。

    从御批上可以看出他理政的风格偏向于明断果决、不存一丝拖泥带水。在大臣们众说纷纭、各陈其理的关头,他却能迅速地做出判断,并立时清理出头绪,将应对的政令逐级颁发下去。从其后各级官府回复的奏章上来看,他的判断往往都是正确的……

    红袖染得翰墨香(三)

    窗外一阵蝉鸣鼓噪,梅雪霁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半空中骄阳似火,远处宫殿金色的琉璃顶在阳光下亮得耀眼。梅雪霁揉了揉微有些酸痛的双眼,心中微微泛着波澜——看来,这一国之君还真不是常人能做的呢。怪不得见他每日下朝回来,笑容之后总是难掩一丝乏倦,原来,他每天要应对的竟是这些烦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取过另一本奏章来读。腰背有些酸痛,她试探着把身子向后轻移,想找处墙角靠一下。蓦地,

    后背接触到一片轻暖,嗯,好舒服,她的嘴角微牵了一下,把后脑勺也靠了上去,眼睛却依旧追逐着奏章上的词句。

    “……五月十五,陇西久旱逢雨,百姓欢欣鼓舞,相携叩首于雨中。未几,雨势倾盆,数椽农舍墙颓屋破,主家仍倚门而笑……”

    卷末留有数行朱笔:“朕读来辛酸,恨不以身代之。黎民受此疾苦,乃朕之过也。每每思之,痛悔自责……”

    梅雪霁合上本子,眼眶微有些发热。看来,这个平素看似轻狂跋扈的男人,却是个好皇帝啊。爱民如子、朝政清明,对百姓的疾苦感同身受……

    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却被一只大手轻柔地抹去。梅雪霁心头一惊,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正倚靠在齐云灏的怀中。此时的他靠墙坐着,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满含了轻怜蜜爱。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脸顿时红了,慌不跌地想推开他的怀抱,却不料被他搂得更紧。

    “朕进来的时候看见你正对着窗外发呆,只想悄悄地坐到你身后瞧一眼你正看些什么,没想到竟被你当成了软榻。”他坏坏地笑着,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梅雪霁的脸红到了耳根,她捂着双颊把头扭向了一边——天啊,怪不得刚才靠得那么舒服呢,原来一直是倚在他的怀里!真丢脸,又被他看了笑话……

    耳边不由回响起那日雁来思事发,他在她耳畔咬牙切齿说过的那句话:“你就是一块冰,朕也要把你捂在怀里让你融化……”心头禁不住一阵鹿撞,更添了几分心慌意乱。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他那番略带威胁意味的告白之后,她的心情便起了微妙的变化。每次靠近他,从前那种厌恶和畏惧仿佛风中游云般从她心头一丝丝地抽离,剩下的只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惶惑。更糟糕的是,他好像也看出了她的异样,每次单独面对,他瞧她的眼神中都新添了惊喜与得意,无视她的彷徨和迷乱,反倒刻意对她缠绵亲昵……

    可恶!

    齐云灏笑着把她的脸拨转回来,强迫她抬眼望着自己:“没想到朕的霁儿不爱经史子集、不爱诗词歌赋,倒是对朝臣们的奏章颇感兴趣。莫非,想做个相君辅国的女丞相?”

    梅雪霁闻言蹙起了双眉,正色道:“陛下休得取笑。自古内宫不得干政,霁儿虽非陛下的妃嫔,却也是宫中的女子。这么说,岂不让霁儿落人口实?”

    小荷才露尖尖角(一)

    齐云灏愣了一下,摇头道:“朕并未有取笑的意思。见你埋首奏章神情专注,看似对朝政有所感悟,朕心中唯有惊喜。想不到霁儿秀外慧中,胸蓄大志。来,同朕说说,你读了半日,可有什么心得?”

    梅雪霁轻咬下唇红着脸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噗哧”地笑了:“也没有什么,读了这会儿我只记得两个名字。一个是太傅刘奉台、一个是右丞相秦舒。那些弹劾的本子参来参去,无非都是两人的门生手下相互倾钆,斗得十分有趣。”

    齐云灏浓郁的剑眉高高挑起,满脸是难掩的讶异:“霁儿真是高才,只是随便一翻,便寻到了问题的关键。”

    梅雪霁笑着抬起眼道:“真的被我言中了吗?莫非,这也是让你头痛的主要因素之一?”

    齐云灏搂紧了她,微笑的嘴角含着一丝无奈:“正是,秦刘两党之争,旷时持久,每每接到他们互相倾钆的奏章,朕便忧烦无尽。”

    “但是,陛下想必一直努力置身事外,两头踩着平衡?”梅雪霁对着他眨眼而笑。

    齐云灏眼中的惊异更深了:“你怎么知道?”

    梅雪霁微有些得意:“朝廷党争自古有之。它是一把双刃剑,昏君畏之如虎,明君却善于用它摆平纷争、驱使朝臣。我想,陛下是个明君对不对?那么,这党争之剑陛下想必用得得心应手了?”

    望着她明媚如秋潭的双眸和唇边漾着的一汪浅笑,齐云灏心中顿时柔情澎湃,他慢慢地把脸贴近她,凑到她耳边道:“朕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夸赞,真是让人又惊又喜。朕觉得,朕捡到了一个宝贝,朕的霁儿如何懂得这套为君之道?”

    梅雪霁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几乎要笑出声来。她哪里会知道什么为君之道?这一套教条还不是拜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结晶——电视所赐!在小之前,她曾迷过一阵《康熙王朝》,这一番话正是剧中孝庄皇太后的台词……

    正暗笑间,忽觉齐云灏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连带上面的紫石榴宝石耳环也被他含在嘴里轻吮着,他那略带清凉的男性气息暖暖地喷在她的颈边,有些酥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