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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第87部分阅读

      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 作者:肉书屋

    声嘶力竭的喊道。

    郝昭因为昨晚的挫败,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得到命令,立即执行,调动了六辆发石机,八辆飞梭巨弩车,分两路杀出。

    推动战车的战士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在中途,郝昭,下了死令,不停地增兵,不管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也要推进到射程之内。在损失了百余炮兵的重逢后,发石机和飞梭巨弩车全部昂起了沉重的头颅。郝昭发着狠:“放——”红旗招展,十四辆战车同时发射。巨石轰隆,飞弩穿空,直接攻入箭楼之内,楼上的士兵因为太过密集,死伤过半。一轮攻击之后,来自上空的弩箭,明显呈现颓势。可是诸葛亮事先在箭楼下方构筑了坚固工事,下面隐藏百余名士兵,作为预备队使用。上面的弓弩手一死,下面立即爬上去补充。郝昭的炮石连续发射,竟然不能奏功。“射,给我射击箭楼的横木,把箭楼砸塌。放。”情急之下,郝昭改变策略。“在调十台发石机上去,砸毁箭楼。”

    又是十台发石机压上去,五十斤重的巨石,雨点般的砸向,箭楼下的横木。咔咔之声不绝于耳。突然,东侧的箭楼首先顶不住压力,轰然倒塌,楼上的百余名战士,全都摔得粉身碎骨、脑浆迸裂。紧跟着第二座箭楼,也在巨弩和飞石的打击下,毁于一旦,整个楼顶都被掀翻,楼上的战士失去了屏障,全被砸死。

    箭楼被摧毁,下面压力一轻,人数上占优的袁兵,终于步履艰难,踏着战友的尸体,攻到了沙泥包面前。江陵兵再不能躲着射箭了,纷纷操起刀枪,红眼的野兽般冲出来,扑到袁兵身上,白刃厮杀。锋利的长刀,一刀砍下,整个上半截身子,连同两条断臂,一起飞上半空。胡车儿被尸体上甩出来的鲜血,糊住了眼睛。旁边立即上来两个江陵兵想要捡便宜。大刀左右看到。胡车儿左手在双眼上摸了一把,吐出一口血沫。铠甲两侧突然被砍出两道火星。鲜血跟着冒出来。好在只是皮外伤。胡车儿大怒,哇哇怪叫,左手一刀,削掉一颗头颅,迅速转身,大刀从上至下,从脑门至肚脐,把那厮硬生生劈成两半。埋伏在沙泥包后的江陵兵一看他如此野兽。吓得浑身都哆嗦了,那里还敢作战,也不知是谁,实在受不了牙齿打颤,狂吼一声:“杀人狂来啦——”转身跑掉。

    木驴车内的填壕工事兵,已经就位,挥动铁铲开始进行填壕。方便大部队通行。

    城门忽然洞开,霍戈、薛悌兵分两路,骑兵杀出,想要驱散杀入第一重战壕的袁兵。袁兵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能应付,互相拥挤,不少人掉入战壕,被尖竹穿胸而死。

    “王平、朱灵。”你二人每人帅两万黑龙骑,分两路迎击来敌。”

    王平、朱灵早就把肌肉绷紧了等待着。屁股就没离开过马鞍。闻言,迅速转战,身后的黑龙骑,在红旗号令之下,奋勇杀出,分两路扇面般张开,向巷道冲去。仿佛是四列对开的火车,袁、刘骑兵撞在一起。精锐的黑龙骑战士,腰间白光闪耀,胡刀出鞘。一颗颗的头颅,来不及流血就掉落在地上。霍戈的青羌无挡飞军,也不是善茬。羌人骑射虽然比不上匈奴人和乌桓人。不过有一点却是厉害的。那就是耐力韧性。他们不怕死。最喜欢和人缠斗。就算是剩下一兵一卒,也不撤退,两个时辰的大战,死伤无数,仍然凶猛如虎。要消灭这样一只队伍,付出的代价会非常之惨重。我舍不得黑龙骑,死战。正想鸣金。诸葛亮的战旗,却首先向霍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靠,老子舍不得,诸葛亮就更舍不得了。白牦军已经完了,他现在完全靠这只青羌无挡飞军混饭吃呢!无挡飞军一撤,王平、朱灵大喜。挥军占领第一重战壕。猛烈的向第二重冲去。我都来不及组织,黑龙骑就吃了大亏。箭塔之上,飞矢如雨,冲在前面的控弦战士,纷纷坠马,死于非命。马的尸体,堆积如山,阻住了后面的骑兵。

    “快,召回黑龙骑,发令。”

    袁军阵内,战鼓隆隆,红旗招展,下达的是让骑兵后撤的命令。王平朱灵,领教了‘损益连弩’的威力,不敢继续向前,迅速后撤。

    “告诉文丑和于禁,让他们暂停攻击,原地构筑工事,保住第一重战壕。”我命令一下,传令兵驱马电一般飞出去。

    文丑、于禁也是血染征袍。他们都是冷静的战将,知道士兵已经疲惫,强行攻打得不偿失。当即下令,停止越壕,构筑沙泥包工事,原地防守。

    工事兵已经将一段二十丈的壕沟填平,袁军的大队人马迅速的向前推进。此时日已偏西。江陵兵也是损失过万。诸葛亮在城头鸣金。这样的消耗战,袁兵无所谓,诸葛亮可是打不起的。他收兵,我也不能再打了,袁兵的损失太巨大了,足足的死伤了有两万人之多。首批攻击的弓弩手,几乎全军覆没。工事兵也死的差不多了。

    “明天不能这样打了,死伤太重了。”我来回在帅帐里转圈。像推磨的驴子。

    “诸葛亮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连弩和箭楼。丰有一计,足以破之。”“先生快说,是何妙计?”

    田丰道:“需要借用一下,郝昭将军的木铳,另外加上大王手上独一无二的特种兵,明日可以一举摧毁诸葛亮的所有箭楼。”

    主攻东门的庞德、陈到和主攻西门的赵云、藏霸,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连弩配合箭楼,简直就可以要了人命,头疼得不得了。田丰这话一说,正对大家胃口。众将都问:“要怎样做。”

    田丰道:“明日主力步兵,继续一刻不停的攻打,消耗刘备的有生力量。大王可于此时派出特种兵,攀爬箭楼,手持木铳,给他个空中开花,木铳内烟屑横飞,箭楼立即毁灭。”

    “好,就依先生之言。”

    “攻击。”第二天,红日初升,大战再起。

    文丑和于禁依然身先士卒,率先攻击。身后的木驴车载着工事兵,进行填壕。来自箭楼和沙泥包之后的弩箭比之昨天更加密集强烈,看来诸葛亮已经加派了人手。

    裴豹和两个特种兵,夹在在步兵的阵营中迎着密如倾盆的箭雨冲杀。不停地射出手中的箭矢。每一箭发出必然有人应声而倒,死于非命。不论是多么刁钻的角度,这一箭必中死|岤。纵横交织的连弩,在三人眼中犹如儿戏,三人滚动着跳跃着,躲避着。顺手还能收拾几条人命。奔跑中射箭,跳跃中射箭,滚动的时候,照样射箭。就在乱成一片的对攻中,三人摸爬到箭楼之下。

    文丑在地上翻滚着,射出一箭,正中一个露出头来的江陵兵脖颈。那士兵瞪着大眼睛倾倒下去。文丑斜眼间看到裴豹捷如猿猴般,爬上了箭楼。不但是文丑发现了,隐藏在箭楼之下的预备役士兵也发现了。虽然他们没有战斗任务,但也不可能允许有人在眼皮子底下爬上箭楼,那不成了白痴了。

    首先冲出来的无名士兵,瞬间,被穿胸射杀。跟着两条鬼魅般的影子,一闪,又有两人被短刃匕首,插入肋骨之间,心室之内。无声无息的倒下去。就在两名战友的掩护下,裴豹迅速爬上箭楼,掏出怀中携带的木铳,死命的砸下去。“轰,轰”一阵雷响。顿时间烟屑横飞,火花四溅,木铳内的铁棱角,四面激射,里面的弓弩手,全被穿透身体,栽下箭楼。木制的箭楼顺势起火。

    裴豹身子滑溜,柔软似一条灵蛇,顺着木柱溜下来。一刀刺入,脚下一名江陵兵的后颈。大声喊道:“袁军必胜,晋王必胜,弟兄们杀——”

    其他的几座箭楼,也像这样,一起毁掉。我在后面看的胸怀激荡。大声指挥:“快,骑兵,每一个巷道派一万骑兵,给我压上去。夺取第二条战壕。”

    这一日的战斗比较顺利,诸葛亮仿佛黔驴技穷了也没有使出什么要命的杀手锏。可我总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诸葛亮是个非常能隐忍的,要吗不出手,出手,必然置人于死地。

    战壕已经被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上,剩下的就是冲破护城河,把云梯搭在城头上了。我知道那并不容易。

    贾诩在战后,算了一笔账,刘备此时的兵力总共在十二三万间。麦城一战损失五万。连续两日的攻城战,又损失两万。守在葫芦口和华容道的还有将近五千。城内的兵力最多还有四五万。而且还有不少的伤残。这种兵力困守孤城,没可能取胜。

    裴豹慌张的来见贾诩:“先生,有密报。江陵城的特工发现刘备把三万士兵,调到长江边上,那里有为数不少的战船,不知道是何用意?要不要通报大王。”

    贾诩五根手指,在矮几上弹了几下,直立起来:“刘备要弃城了随我去见大王。”

    贾诩进帐,见我正在沉思忙道:“大王,刘备将败也。”

    “何以见得?”我猛然抬起头。

    裴豹把方才的情报禀报一番。

    我讶然道:“如此说来,江陵城内的守军不过两万。明日一战,当可高奏凯歌。”

    贾诩道:“诸葛亮这几日殊死抵抗,是料定我军无粮,盼望我军哗变。只要我军把从水路运粮的消息散布出去。诸葛亮不但会撤去葫芦谷和华容道的大军,而且,还会弃城而走。”

    我发狠道:“不要等他弃城而逃,这人太过狡猾,寡人要赶尽杀绝。明日一战,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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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跃马梁益 第二十章魏国内乱

    “千万不要,大王三思。大王可知道刘备为何布列水军于江边,还紧锣密鼓的制造战船?”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刘备是要攻打江东。”贾诩道:“这是显而易见的。看来诸葛亮有图谋六郡八十一州县的意思。”

    “那我们是否乘乱插上一脚?”我阴笑着说。

    “袁兵在,孙、刘、曹绝不会开战,袁兵一旦撤走,江南立即刮起漫天腥风血雨。我军得到江陵之后,立即撤走,才是上策。”贾诩笑道:“孙权受窘,定会将皖城、竟陵、居巢一股脑的还给大王。甚至会在名义上投降,送子入朝为质,以便得到外援。到那时,大王出兵,为时未晚。”

    “果然妙计。不过,先生,甘宁、奉孝与司马懿决战于猇亭胜负未分,该怎么办?”

    贾诩道:“奉孝这些日子按兵不动,是要等刘备先败。而后破司马懿。他可能是猜到了,刘备有图谋江东的意思。而司马懿正在等着刘备先动手呢。夷陵、西陵,陷于荆州夹缝之中,根本无法保守,以司马懿见识,不会不懂。他会主动放弃夷陵,顺江而下。”

    我想了想道:“明日开始休整。让诸葛亮有时间准备准备。让细作把我军水路运粮的消息散布出去。乱其心性。七日之后,大军重新集结。摆出全力攻城的架势。看刘备走是不走。”

    六天之后,江陵城已去楼空。诸葛亮带着刘备顺流而下,至汉阳下寨。与东吴水军相隔不到八十里。一切都在郭嘉的预料之中。主力大军占领江陵的第四天,郭嘉全军撤回秭归。

    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惊叫失声的大事——曹了,患病吐血而死。临死的时候,留下遗诏,让司马懿、程昱、华歆总督三军。紧接着曹彰在父亲灵前痛哭的时候哭死了。也是鲜血狂喷,心脏衰竭。这就不得不引起人的怀疑。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二月初一,曹操、曹彰父子先后病逝,曹丕自封为魏王,设祭坛于夷道,陈兵列阵,郑重其事,群臣陪位,程昱读罢就王位表章,曹丕拜受魏王印绶【又是私刻的公章,工商局也不管管】,加冕王冠。拜程昱为魏国丞相,华歆为司徒,司马懿为大将军,荆州都督,总督曹军兵马,上下诸将全部要受其节制。

    登位之后,司马懿立即上书,奏请魏王撤离猇亭,进驻长江水路乌林。曹丕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司马懿就站出来宣布:“魏王已经同意撤兵。程司徒,你可以去传旨了。”程昱连连欠身,转身出去。两人一唱一和,把曹丕当成透明的瓷瓶。司马懿跟着下旨,让大儿子司马师统领王府禁军,负责‘保护’魏王的安全。曹丕心里叫苦,这个魏王是怎么当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父亲和黄须小弟死了之后,曹丕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微妙变化。用惯了的亲兵和丫鬟、奴仆、小厮,全部都换成了新面孔。曹家的将领都换成了姓司马的。所有的军国大事,司马懿也不和他商量了,自己说办就办。这几天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每当他要出门的时候,生面孔的亲兵就会恭敬地说:“司马大将军已经吩咐过了,公子没有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出门,谨防刺客和反贼。”

    曹丕一开始还稀里糊涂,大声喊;“我要见曹遵、曹纯、夏侯敦。你们闪开。”亲兵居然很不耐烦的说:“夏侯敦、曹遵被司马大将军派去江边督造战船。曹纯和夏侯尚在西陵。公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

    曹丕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虽纨绔,但绝不是白痴。司马懿和程昱、华歆是要造反了。果然过了几天,华歆就大大咧咧的来通知他:“司马大将军,计划让公子称王,不知公子愿意吗?”曹丕心说,华歆以前说话,规规矩矩的,今天怎么这副腔调,心里挺不是滋味。冷笑道:“称王,只有三座城池,地方不到百里,还称王?连个侯爵都不配。”华歆怒道:“司马大将军已经决定了,汝还是准备准备吧。另外司马将军要把女儿司马环嫁给你为妻,你好自为之。”

    曹丕怒火冲破头顶,过去一把将华歆的衣领抓住了:“华歆,你造反了,敢跟我这样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没人动弹。亲兵在门口站的像标杆。华歆一开口,立即就活了:“把公子带下去休息,公子太累了。”、

    亲兵立即转过身,闯进大厅,左右夹住曹丕厉声道:“公子请回房休息。”曹丕魂飞魄散,脸色蜡黄,气的差点昏厥,大骂:“你们——你们反了,一个个的都找死吗?”

    两个亲兵不容分说,一人一只胳膊,把曹丕架起来拖到卧室往榻上一扔,走出来,哐的一声关上门,从外面反锁了。

    曹丕再也无力从榻上爬起来,完了,这下全完了。看来父亲、小弟的死和司马懿华歆大有关联,说不定就是被他们给毒死的。

    曹操的确是被司马懿、华歆、程昱合谋害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三人还有吕虔甚至夏侯尚同曹操在战略上有分歧。司马懿等人建议曹操投降东吴,然后从中起事,夺取六郡。曹操一想到自己偌大年纪,还要卑躬屈膝的侍奉孙权小儿,心里就烦恶心。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说是从中起事,其实司马懿就是想投降保命。他知道刘备一败,猇亭县城根本保不住。攻打东吴?说的好听,周瑜、吕蒙这些一流悍将是好对付的?司马懿劝曹操放弃夷陵城就是想避开袁兵,保存实力。作为同孙权谈判的筹码。

    就连曹操的宿将吕虔,亲人夏侯尚,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死路一条。除了向孙权投降别无他法。曹操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之后。为了保命,这些人内外勾结,达成共识,要除掉曹操,另立曹丕。可是夏侯尚没有想到,司马懿的野心远不止此。曹操的死,曹纯和夏侯敦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曹彰的死,夏侯尚也大吃一惊。可是二人已经上了贼船,不能回头,也只有忍气吞声,住口不语。

    司马懿逼迫曹丕称王,无非是想自抬身价,投降孙权的时候,会受到重视。曹丕称王的第十五天,司马懿派到东吴的使者大司空陈群回到猇亭,说:“孙权已经答应接纳我等,请魏王即刻撰写降书,昭告天下。”

    司马懿心想这好办,事情还不是咱说了算。当下找到曹丕,直接了当道:“大王,我等大臣已经商议过,决定降吴,请大王立刻撰写降书,向吴王称臣。”

    曹丕怒道:“司马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降吴,寡人偏偏不降?”司马懿锵的一声拔出佩刀,怒吼道:“这恐怕由不得你,来人,笔墨伺候。”司马师和刘柱,一左一右冲进来,把笔墨仍在曹丕面前的紫檀木矮几上:“大王最好快点,吴王还在等消息呢。”司马懿冷笑道。

    曹丕一下子瘫在地上。这封降书,明显是给夏侯敦、曹纯这些人看的。自己不写,司马懿顾忌夏侯敦在外领兵,也许还能活命,如果写了降书,说不定,也要吐血而死了。

    “寡人不写,寡人不写。你们不要逼我。”曹丕双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向后退。

    司马懿道:“吴王答应封大王为南昌侯,让大王在吴国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比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强上百倍。快些签了吧。”

    曹丕哆哆嗦嗦的偎在墙角,用宽大的朱雀袍袖掩住面孔,颤声道:“我写了,大将军一定会杀我。”司马懿道:“司马懿可以对天起誓,今后若有人起心动念谋害大王,诛灭三族。这下子大王放心了吧。”曹丕也着实的不愿做这提心吊胆的魏王,战战兢兢问道:“当真。”司马懿道:“本将军已经立下毒誓,如何能不当真。”曹丕半天才镇定下来,哭丧着脸道:“写就写吧,大势已去,不降又能如何?”提起笔来在白绢上写下降书,递给司马师。司马师接过降书,看了看司马懿。司马懿阴笑道:“传令众将,到江边集合。等吴王有了消息,立即乘船奔樊口。”

    华歆奉命前往东吴呈递降书,三天后回转,对司马懿道:“吴王已经准备妥当。请南昌侯和大将军火速起程,前往樊口。”

    司马懿笑道:“还有些事没办完。”

    曹纯和夏侯敦接到投降的命令,都傻在当场。曹纯还好一点,只是咂嘴嗟叹,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夏侯敦可没有这种理智,愤然撕毁魏王旨意,扔在杜袭的脸上:“老子要见魏王。老子才不投降?是不是司马懿狗贼的主意,老子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丞相和曹彰公子一定是被他害死的,他好堂而皇之的投降东吴。你给我滚回去,告诉司马懿,我见不到魏王是不会投降的。”

    杜袭笑道:“将军想的太多了。投降的命令是魏王下的。司马大将军对此也颇为不满,可是魏王执意如此,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

    夏侯敦瞪着一只闪光的独眼,狞笑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啊,魏王如果真的想投降,还会称王吗?他吃多了撑的。”

    杜袭摊开双手道:“如果将军一定不信,就请和我回去面见魏王。”这句正合夏侯敦的心思;“老子要带兵回去。”

    杜袭笑道:“没问题,将军请自便。”夏侯敦心中暗笑,老子帅军到了猇亭,先灭了司马懿这。匆匆忙忙点起五千骑兵,跟着杜袭,奔向猇亭。一路之上安然无恙,兵马直接入城。夏侯敦也挺能算计,他不入宫,对杜袭道:“事出有因,你让魏王出来见我?”杜袭苦笑道:“魏王出来见你,这只怕不合适吧?”夏侯敦瞪眼道:“如果半个时辰魏王还不出来,定然是被司马懿害死了。老子要挥军杀入宫中。”杜袭害怕了,谁都知道夏侯敦是个愣头青,,做得到。赶忙道:“别急,别急,将军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夏侯敦不耐烦的吼道:“少废话,快滚。”

    司马懿知道夏侯敦带兵入城,眼珠一转,想了个坏点子,对司马师道:“去把魏王的王后抓起来。”曹丕的王后‘郭嫔’,乃是人世绝色美女,自幼号称‘女王’,曹丕爱之如珠如宝,《三国演义》甄宓之死,便是出于此女策划【史料】。司马师虽然年幼,对其也是垂涎三尺。还以为父亲把郭嫔赏赐给他,连忙道:“多谢父亲,多谢——”司马懿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心说你才十五岁,就这么好色,长大了还了得。我做父亲的不能这么放纵你。那郭嫔还是留着孝敬爹吧。

    司马懿没好气道:“谢什么谢?为父让你把他捉起来,威胁曹丕赐死夏侯敦,你谢个屁?”

    司马师也挺聪明,接着问道:“赐死完了呢?”司马懿翻白眼:“完了就还给曹丕。”司马师空欢喜一场,耷拉着脑袋去了。

    一会儿回来禀报:“父亲,魏王快要哭死了,叫你去呢。”司马懿转身出门,来到曹丕的王宫。对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曹丕道:“大王想让王后活吗?”曹丕趴在地上拉着司马懿的裤腿道:“将军你饶了她吧,有什么事都报应在寡人的身上。”司马懿蹲下身子,沉声道:“夏侯敦帅兵谋反,只要大王将其治罪,王后就不会死?”曹丕总算是明白司马懿的阴谋了,愣了一下道:“大将军打算如何治他的罪?”司马懿皱眉道:“魏王糊涂了,谋反是要诛九族的,这还要臣来提醒?”“啊!”曹丕眼前一黑,摇头道:“夏侯敦乃是我之叔父,曾经为父亲立下大功,我怎忍心加害全家。”司马懿不耐烦道:“诛三族,怎样?”曹丕想了想道:“只杀他一个算了。”司马懿怒道:“不行,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大王想清楚,是郭王后的性命重要,还是夏侯敦一家的性命重要。”

    曹丕的心中还是郭嫔的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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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跃马梁益 第二十一章代理皇帝

    曹丕乘马车来到宫外,迎面看到夏侯敦在马上气势汹汹,耀武扬威。厉声呵斥:“夏侯敦,你不在江边督造战船,到这里来胡闹什么?”夏侯敦慌忙下马,跪倒在地:“魏王,臣是想问清楚,为何我军要投降东吴。丞相创业不易,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中。”曹丕心说,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投降,我这也迷糊着呢。

    “住口,你未经宣召,私自带兵入城逼宫,分明造反。念在你有功于国,姑且只杀你全家免去九族之刑。来人,把夏侯敦抓起来就地正法。”

    “遵命——”早已等在身旁的薛乔、刘柱一拥而上,抓住目瞪口呆的夏侯敦臂膀按在地上。司马师拽出佩刀,窜上去两步,照着夏侯敦脖颈砍下。

    夏侯敦当世虎将,怎会坐以待毙。双臂一抖,薛乔和刘柱便被扔了出去,身子在地上一滚,司马师的大刀,砍在青石地上,刀刃崩裂,手臂震得发麻。夏侯敦速度飞快,一把抢过司马师的佩刀,转个身子,从身后,架在司马师脖子上,喊道:“都别过来,谁敢过来,老子杀了这个狗杂种。”

    夏侯敦的五千兵马,纷纷撤出兵刃,想要冲杀。曹丕大声喝住:“住手,谁敢造反。夏侯敦,你抗拒王命罪该万死。你们这些人都想陪着他造反吗?”曹丕右手指了一圈,五千兵马全都抛下兵器,垂下脑袋。

    夏侯敦一看大势已去,勒住司马师的佩刀,更加用力。司马师的脖子上立即现出尺许长的口子,血一片片的留下来。司马师发出鬼哭般的惨叫。

    “魏王,我夏侯敦忠心耿耿,前来护驾,魏王怎么杀我?”夏侯敦步履蹒跚的向城外退去。曹丕心想,司马师要是死了,郭嫔也活不成了。歇斯底里的喊道:“夏侯敦,你说自己忠心耿耿,好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寡人现在赐你一死,你自尽吧。”

    夏侯敦仿佛遭了五雷轰顶,全身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顺手抹了司马师的脖子,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抛向半空,纵声狂笑道:“我今日死,魏王,无人效忠,不久将赴黄泉也。”布满缺口的佩刀,猛然在脖颈上一划,鲜血扇面飞溅出去,一代名将的尸首,砰然倒地。

    司马懿一直都在。他就躲在皇帝的马车后看戏,司马师被割掉了头颅,他只是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却不露面,也不开口。直到夏侯敦死了,才跑出来喝令刘柱和薛乔、张普接收夏侯敦的五千骑兵。并逼迫曹丕下令追究夏侯敦余党曹纯归案。曹丕没法子只有照办,为了老婆他把叔叔、兄弟全都豁出去了。

    曹纯和夏侯尚在西陵,接到命令后,夏侯尚怎么也下不了手。连夜找到曹纯家里,将实情相告:“快走吧,司马懿要对你下手了。夏侯敦大哥被害了。”曹纯仍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呆呆的问:“怎么好端端的军政大权就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夏侯尚突然痛哭:“我对不起丞相——”将害死曹操的因由讲了一遍。曹纯跺脚道:“你竟然如此糊涂,眼下弄到这种地步该如何是好。我曹氏、夏侯氏眼看要被尽数诛灭了。”

    夏侯尚只知道揪打自己的脑袋,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曹纯转了半天圈子,终于站定,沉声道:“司马懿谋杀丞相、公子、夏侯将军,我二人与此贼不共戴天。此仇不报,往生为人。我们去投袁熙。借袁兵报深仇大恨。”

    夏侯尚沉吟道:“袁兵乃是丞相死敌,怎能投靠?”曹纯道:“此一时彼一时。目前咱们的死敌不是袁熙而是司马懿。”夏侯尚道:“不知道袁熙肯不肯收留?”曹纯摆手道:“此事不必怀疑,袁熙雄才大略胸怀宽广,志在天下,定然相容。快,将军若是不信,我引兵去江陵投降,你在此驻守。天明之前,司马懿大军若到,切勿与交战。我一定带袁兵来救。”

    到了这个时候,夏侯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速去速回,如果袁氏不能相容,我二人就和司马懿同归于尽。”

    曹纯顶盔贯甲,来到军营,点起两千骑兵出城向江陵飞驰而来。西陵距江陵一百五十里,马不停蹄五个时辰来到城下。

    夜色微明。曹纯在城下高声叫道:“我乃西陵守将曹纯,有事求见晋王。”城上的守将庞德一听曹纯来了,大吃一惊,命令弓箭手全神戒备,预备射箭。大声喊道:“大胆曹纯,想来偷袭吗?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将军,曹纯是来投诚的,请晋王城头一会。”

    庞德知道曹军内乱,一听投诚,不敢自作主张,连忙让人去通报晋王。我还在睡梦中。被士兵叫喊声惊醒:“报,大王,城外有曹将曹纯前来请降,请晋王城头答话。”

    我一下子困意全消,翻身坐起来,跳下床:“快,拿长袍来。”

    没时间顶盔贯甲,我猜想曹军定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披上长袍,顶着二月里森冷的晨风,骑马奔至城下。我快步登上城楼。庞德还在那里试探呢;“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投降?”曹纯叹息道:“司马懿在猇亭独揽大权,囚禁魏王,杀害夏侯敦将军,此刻又想来害我。曹纯走投无路,只得投降晋王。”

    原来如此,我快走几步;“令明,快开城门。”庞德回头一看,急道:“晋王,恐防有诈。”我把头从箭垛后探出去,朗声道:“曹纯将军,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曹纯一看,慌忙下马,跪拜于地:“晋王,司马懿杀害丞相。曹纯走投无路,前来投效,请晋王收容。”

    庞德轻声道;“丞相,事发突然,难道有诡计。”我笑道:“没有诡计,司马懿谋反了,曹氏诸将走投无路只好投降。开城门,寡人亲自出城迎接。”

    庞德为难道:“若如此,庞德持刀护卫。”我道:“好吧。其实不用紧张,万无一失。”庞德心想,那可不行,万一真是诈降,晋王可就完了。

    我身不着甲,手不持枪和庞德带二十骑出城。城头上留下副将王楷戒备。城门大开,曹纯徒步迎上来,感动的失声痛哭:“晋王,曹丞相和公子曹彰、将军夏侯敦全被司马懿所害。请晋王念在曹丞相与令尊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即刻发兵,剿灭叛贼。我和我兄夏侯尚,帅西城万人归降。愿为前驱。”我连忙下马,庞德突然挡住去路。我拍了拍庞德肩膀示意让开。庞德急得跺脚。我戒备着扶起曹纯,虽然很有把握,心中也是忐忑。我握着曹纯双臂,关切的问:“夏侯尚将军何在?”曹纯道:“夏侯尚还在西陵。城中兵马六七千,司马懿的大军最晚明日午时即到,祈盼晋王早早发兵。否者夏侯尚休矣。”

    “令明,城头击鼓,宣众将帅府议事。”

    众将听到战鼓轰鸣,纷纷来到帅帐。一见曹纯,好几个拔刀拔剑。庞德急忙拦住了,对大家宣布:“曹将军是来投诚的。”众将更加犯傻。我站在沙盘之后,简单的对大家解释一遍,指着沙盘上西陵方向道:“那位将军领兵前去。”陈到自从立功封侯,整日踌躇满志,希望可以报答主公,立即跳出来道:“末将受晋王大恩,无以为报,愿意出战。”

    赵云道:“末将愿往。”

    “子龙,让陈到做你的副将,给你们三万兵马,同曹纯一同前往。”

    “末将遵命。”

    赵云选了三万精锐骑兵,其中一万是黑龙骑。由曹纯带路,杀奔西陵。曹纯带来的是一千虎豹骑,速度也很快。第二天正午时分,赶到西陵。夏侯尚急忙开城门迎接。

    直到进了帅府,赵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他对曹纯实在是很怀疑的。

    夏侯尚跪倒在地献上西陵城的户籍、账目,以示归降。赵云扶起来谦和道:“云只来破敌,不管这些,请见晋王细说。”夏侯尚道:“不知道司马懿会不会亲自来?”

    赵云道:“你家大仇,晋王自有安排,不过,照今天的情况看,司马懿是不会亲自来的。”正说着,门外慌里慌张喊道:“将军,吕虔带兵杀来了。”“无义小人。”曹纯怒骂:“我去宰了他,将头献于帐下。”

    赵云、陈到留在城内。夏侯尚、曹纯一起出城迎战。两人一见吕虔,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的小人,无耻之徒,丞相当年是怎么待你的。你竟然谋反?”吕虔纳闷,嘿嘿冷笑:“我谋反?两位将军搞清楚,我可是奉了魏王的旨意,来捉拿反贼的。”曹纯怒道:“你是奉了魏王的旨意,还是奉了司马懿的旨意。你和司马懿是一丘之貉。今日不杀你对不起丞相在天之灵。”摆刀杀向吕虔。吕虔武功在曹纯之上,两人交手不到二十合,曹纯抵挡不住,步步败退。夏侯尚冲上去混战。吕虔怡然不惧,神色如常,力敌二将,打了五十回合分不出胜负。陈到急得掌心冒汗。心说,曹纯和夏侯尚也真够笨的,两个人都赢不了。在陈到眼中,吕虔武功,也算不上出类拔萃。

    “叔至,你去会会吕虔。”叔至,是陈到的字。

    陈到早就等不及了,一溜小跑下城,打开城门冲了出去。不容分说加入战团。来个三英战吕虔!

    赵云在城头上观察陈到的枪法,发现即快且狠又稳,深得个中三昧。而且陈到的眼光很犀利,把吕虔的破绽和薄弱点看的一清二楚,出手三招,便把吕虔逼的招式散乱,大汗淋漓,左支右绌了。五招之后,夏侯尚和曹纯基本被隔离在战圈之外,插不上手了。陈到单手持枪,乌黑的枪身抖动,同时从上中下三分方位刺出三枪。吕虔双臂死死夹住马背,“当当当”用尽全力挡格开去。陈到新招又生,横扫吕虔。吕虔功力已经耗尽,来不及出招。迅捷趴在马背上,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败逃而去。

    陈到、曹纯、夏侯尚趁势帅军冲击曹兵。曹兵有很多是曹纯、侯尚的旧部,不耻司马懿的行径。没等动手,跪倒一片:“曹将军,我们都是被逼的,我们愿意投降。”吕虔一万人马,只带百人逃回猇亭。

    司马懿大发雷霆。同时也意识到猇亭不能久留了。立即起程,沿江而下向樊口而来。他动身的时候,郭嘉在秭归得到线报,派卓膺、傅彤帅军攻占了猇亭和夷道。

    自此除江夏、竟陵掌握在吴军手中。袁军基本吞并荆襄。

    司马懿到了东吴受到孙权礼遇。曹丕被封为南昌侯、领尚书衔。等于是剥夺兵权成为废人。其他人却是高官厚禄了。司马懿封为吴国太傅,会稽侯,名义上是三军总司令。只恐怕吴国将领没人甩他。

    吕虔、刘柱、张普、薛乔、杜袭都封列侯。编入周瑜水军。程昱为御史大夫,华歆为尚书令。只有毛玠辞官不做,黯然隐退。分明是不耻司马懿所为。

    刘备和孙权达成协议,暂时借汉阳县安身。再次开始他寄人篱下的凄惨生活。先是小沛,然后徐州,而后下邳,再到豫州,而后新野,又到江夏,江陵,现在到了汉阳。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长远。真是造化弄人。惨,惨,惨。

    攻占江陵、猇亭后。袁兵按照贾诩的战略,分批撤离,返回洛阳。静待孙、刘、曹之变。留下稳重的蒋义渠守襄阳,陈到和刚刚恢复体力的文聘守江陵,藏霸守麦城,赵云,徐晃回淮南。李严进驻猇亭,郭嘉驻守秭归。形成了大军虽撤,却固若金汤的局面。

    从襄阳撤走的时候,顺便看望蔡夫人。温存盘桓十七八天,动身返回洛阳。其实我挺害怕的,怕把她肚子搞大了,一下子全都穿帮。

    建安十六年四月,袁军返回洛阳。正是春暖花开,柳枝摇摆,香花烂漫的时节。汉献帝再次排銮驾出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要封赏。可是赏赐什么,总不能把皇位给了他吧?最后下诏,允许晋王,设天子龙凤日月旌旗,戴天子冠冕,乘天子车辇,可以像皇帝一样出入“称警跸”,清道戒严。此时此刻虽未篡位,但已是事实上的皇帝了。

    天子冠冕,前后十二串珍珠。车辇通体镶金,架六马。前后左右,设副车五辆。每次出行侍卫五千。礼乐和鸣,百官跪迎。

    我仍然不满足。江山是老子一刀一枪打回来的。老子要做真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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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跃马梁益 第二十二章平定辽东

    我从甘夫人的怀里抱起女儿。持枪的大手,接触到她柔嫩的皮肤,可以感觉到她的脉搏、血流、心跳。我毫无道理的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从鼻子、眼睛、眉毛都可以看出痕迹。那是一种血脉交融的微妙。孩子咿呀学语了,呜哩哇啦的笑眯眯的长大嘴巴看着你,两只穿着粉红色开裆裤的小腿,不停地捣腾着。小手和小脚酷似刚出笼的雪白馒头。饱满而白皙。

    甘夫人说:“孩子没有名字。”我道:“就叫,玉环吧。明日下诏,册封为晋国长公主——你来带好了。”甘夫人的脸色很安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热爱的看着我怀中的婴儿,眼中噙满泪花。甘夫人道:“文姬很爱这个孩子的,她经常来看。仇恨已经放下了。”我贴了贴孩子的笑脸,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夜晚,我看望曹节。曹节很冷淡。只微微的扬起头,光洁的下巴动了一下,终究是没开口。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纱上,全身凝滞一种冷艳绝伦的神韵。

    我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轻声说:“夫人——曹丞相他——”曹节很茫然,很失措的看着我。显然,晋王府的保密工作很到位。

    “我爹爹,他怎样,怎样了?”曹节失神问道:“出事了是不是。”右手五根纤细的手指,攥紧我的手臂,攥的嘎嘎作响。我能听出她心脏擂响战鼓的跳动。

    “曹丞相——死了。”

    “啪”意料中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脸上。我不躲也不闪。只想让她的情绪有的放矢,能够好受一些。

    曹节遭到雷击般怔在当场,身体四周都开始旋转,眼前升起一阵浓浓的黑雾,透过黑雾可以看到长江之上,浪涛滚滚,汹涌澎湃,征战一生的父亲被袁兵手中射出的无数只狂飙闪电般的箭矢,射穿、射透。身体上的血肉随着密集的箭矢而消逝。消逝在茫茫苍穹的最深处。剩下的一缕惊魂变成了江水浪花中的一点泡沫。澎湃的激流才是他的归宿,才能容纳一个英雄的魂魄。

    曹节丧失了时空的概念,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嚎啕道:“老天,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啊。我的丈夫打了胜仗,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我该笑。可我的父亲却成了晋王王座下的垫脚石,老天,你教教我,我该哭,还是该笑——呜呜呜呜。”

    我无话可说,只希望打在我脸上的耳光能多一点。这是历史的错,不应该算在曹节头上。她是无辜的。

    曹节挣脱了我的怀抱,转而扑倒了矮几上的檀香炉,纤长的双臂从左至右将桌上的杯盘碗盏横扫于地。歇斯底里的厮打抓扯身上的衣服、头发:“我贱啊,我贱,我无耻。我竟然坐在这里巴巴的盼你回来,竟然每日里为你牵肠挂肚、焚香祈祷,竟然为你沐浴熏香。可你做了什么——你杀了我的父亲——你——”曹节眼前一黑,像突然被人点了|岤道,硬挺挺的向后倒去。竟然昏死。

    “曹节——夫人——”我拦腰把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抱上床榻。取出一枚银针准确的刺入人中。曹节小腹发出轻微的一声咕噜。郁结在心头的气血开始运行。她睁开眼,又闭上。拼尽全力站起来,跳下床,踉跄着奔到墙边,摘取了墙壁上的宝剑。“锵”无力的手臂拉出锋锐的剑芒,苍白的剑光让苍白的脸色更苍白。

    唇抖动着,剑身抖动着。曹节一剑劈断面前的桌角,垂泪,决绝:“你我从今日起恩断情绝,我若再次对你动情,犹如此案。”

    “不是,曹丞相不是我杀的。他的死,我的确要负上责任,可罪魁祸首是司马懿。夫人,你若是信我的,就放下手中剑。若是不信,我走过去,你一剑刺过来。我给你父亲填命。”我从容的迎着冰冷的剑尖走过去。用热呼呼的胸膛顶着它。

    曹节凝泪的双眸,忽然收缩,清泪泉涌,凄惨道:“袁熙,我一生都毁在你的手上,我们一起死吧。下辈子你对我好一点。我还爱你。”

    我把她伤害到这种程度了!

    这句话比剑尖还要锋利,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