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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第14部分阅读

      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 作者:肉书屋

    骑将军,而且还表奏我为东莱侯,这可是乡侯,你看怎么样。”贾诩一看张绣,乐的嘴都豁了,心里这个气,一把从张绣手中夺过书信,嚓嚓两声撕得粉碎,站起身对崔琰厉声道;“回去告诉袁本初,他和袁公路,自家兄弟尚且不能相容,难道还能容得下我等外人。”张绣吓得差点小便失禁,心疼的捡起地上粉碎的书信,就往一块拼,心说,贾诩你个王八蛋,你还真撕啊,这可是车骑将军啊,这可是二十四等军功爵中的第三等爵位——乡侯,你就给撕了。

    贾诩瞪着崔琰,崔琰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笑道;“袁大将军先据有青冀幽并泗州之地,方圆纵横两千里,仅仅冀州一城,就有户口三十万,人口不下百万,而且繁华昌盛,钱粮辎重,兵源装备当今世上无可匹敌,文和先生还是仔细的考虑清楚,在做决断。”

    张绣连忙拿着撕碎的书信站起来,脸上表情如丧考妣;“是啊是啊,我们在商议商议,不要轻易的决断吗。”贾诩态度决绝,冷冷的道;“不用商议,就请崔琰回复袁本初,我主公张绣,已经决定投降曹操,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张绣未加思索,脱口而出;“没有,我没说。”贾诩瞪了他一眼,张绣还不明白,呆呆的道;“没有,我真的没说过。”贾诩气的翻白眼,心说这都是让那个虚无缥缈的车骑将军还有什么东莱侯给闹的。

    崔琰心中好笑,摊开双手道;“你看,文和先生,张将军自己都说没说过这话,你怎能信口雌黄呢,那曹操本是国贼,前些日子,皇帝还下了衣带诏讨伐此人,张将军大好儿男岂可屈身侍奉汉贼,是吧,张将军。”张绣已经被贾诩凌厉的眼神瞪得有点明白了,低着头怯懦的道:“算了,崔先生,您先下去休息一下,我和文和先生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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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一章道破天机

    崔琰用手摸了摸肚子,张绣心说该死,人家远道而来,还没吃饭呢,这买卖不成仁义在,饭,还是要管的。()零

    崔琰去吃饭了,张绣惊惧的对贾诩道;“文和先生这是何意,难道要自取灭亡吗?”贾诩冷笑道:“主公,您怕什么?”张绣哭丧着脸道;“中原两股大势力,曹操已经被我得罪透了,现在你又把袁绍给得罪了,此二人现在都恨我张绣入骨,你让我如何不怕。”贾诩扶着张绣坐下,安慰道;“主公稍安勿躁。谁说曹操恨你入骨?”张绣纳闷;“我要是杀了你儿子,你不恨我。”贾诩摇头道;“曹操世之枭雄,志在天下,怎会因私怨而失大将,贾诩料定,主公如若投降曹操,曹操必定不计前嫌。”张绣冷哼;“为什么。”贾诩阴笑道;“理由有三:一袁绍势力强横,我军兵少,投降袁绍,必然不受重视。曹操现在和袁绍比差的远了,我们投降曹操,必受重用。

    二曹操的确和主公有仇怨,可主公想想,和曹操有仇的又何止主公一个,像陈留张邈、西凉马腾,等,曹操得到主公正好可以向天下人表现他的大度无私,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曹操的英明怎会放过。

    三也是最重要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无人能与争锋,袁绍逆天攻皇帝,岂有不败之理。”

    张绣眼前一亮,突然握住贾诩的手道;“若非先生的金玉良言,张绣今日死无葬身之地啦。”心中却在想,文和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心里怎么还是忐忑不安,为什么呢。反观贾诩却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毫不慌张,心里不禁佩服。

    他就不想想,曹操日后要秋后算账,也只会找他张绣,绝对不会怪到贾诩贾文和先生头上。贾诩啊贾诩,你可真够狠的,张绣被你玩死了。

    崔琰吃了饭,就在屋子里转悠,寻思着既然贾诩当面拒绝自己也不能在此久留,迟则生变。但二公子这封书信还没有送出去,要怎样才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呢。他想了很长时间,忽然,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送茶的丫头,崔琰计上心头,道;“你过来。”那丫鬟走过来;“先生有何吩咐。”崔琰伸手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塞在丫鬟手中,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来宛城的时候,给张将军的夫人备了一点薄礼,只是不知如何送去,想请问姑娘。”

    那丫鬟也是个贪财的,一看见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全没想不义之财不可取。连连殷勤的道;“先生若想送礼,奴婢可以带您去见容夫人,容夫人不是将军正妻,但却最得将军宠爱,将军每日里基本都会在那里留宿,奴婢可以带先生过去。”崔琰心想,我管他容夫人王夫人,只要可以单独把书信送给张绣就可以了。\崔琰对丫鬟道;“你等一下,我去准备一点礼物。”

    容夫人是个十岁的俏丽美人,长的如花似玉的,皮肤又白又嫩仿佛用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崔琰来宛城的时候,袁绍为了笼络人心,给张绣贾诩带了很多礼物,刚才崔琰还没来得及献出去,就被贾诩臭骂了出来。当他把这些礼物的一半拿到容夫人面前时,容夫人如花似玉的脸立即绽放了无限的光彩,娇笑这道;“先生厚赐,不知道有什么要本夫人帮忙的。”

    崔琰故作无所谓状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张将军见上一面——”容夫人看人家送来这么多礼物,有玉璧、金叉玛瑙翡翠,都挺名贵的,自己也挺喜欢,觉得崔炎挺有诚意,就叫丫鬟;“去,叫将军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崔琰一听,这口气,怎么和叫她儿子差不多。丫鬟微笑点头;“是夫人。”蝴蝶穿花一般跑出去叫张绣。

    张绣还真听话,没有多长时间,就跟着丫鬟过来,跑的一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喘息着道;“夫人——找——找我有事。”容夫人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要是长成崔琰那样子该多好,我也可以对你温柔点,现在这样——

    容夫人生气的道;“叫你来一次,你推三推四的,怎么这么慢。”张绣保持着三好学生在老师面前的站姿,怯懦的道;“夫人,是文和先生,他不让我来,说——”容夫人转过身来,厉声道;“他算什么东西,到底这宛城你是主公还是他是主公。”张绣吓得额头冷汗涔涔,连连道;“他是主公——不是——我是主公——”崔琰心里纳闷,张绣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这样的一个母夜叉他还爱不释手,要我,早给休了。

    张绣这半天进来,目光就没能从容夫人的脸上移动,就连崔琰站在旁边都根本没看见。容夫人怒着嘴道;“不是我找你,是崔大人找你。”张绣一愣,转过头才看见崔琰,脸腾一下子红了,心想夫人你可真行,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同时他也纳闷怎么崔琰这家伙好好地跑到我老婆房间里来了,难道这两人有私情,又一想不可能,他才来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算容夫人再贱,这一时半会的也勾搭不上。张绣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冷冷的道;“崔先生,有事为何不到前厅奉茶,却鬼鬼祟祟的到内宅来。”

    崔琰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被人骂做鬼鬼祟祟,他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心里这个气,心想袁熙这都是你给我安排的好活,弄得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忍着气道;“将军恕罪,琰请将军到内宅来,只想和将军单独谈谈,并且呈上我家二公子袁熙袁显奕的书信一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就是那封刚才说给刘表的。

    张绣一看,又是书信,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肯定又有好处,这老子送了礼,儿子肯定还要送礼的。他喃喃的道;“袁熙,袁显奕,就是前些日子大破张辽,逼退孙策做了当朝驸马的袁熙。”崔琰道:“正是公子。”张绣神色凝重起来,心道这人以一座空城一万残兵逼退张辽,有点本事,他的书信倒是不能不看。当即从崔琰手中接过书信,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还说;“我告诉你崔琰,我家文和先生已经说了,我们要投降曹操,你还是回去吧,我也没办法,真的,这信——”

    张绣的眼神刚投到信纸上,看到一手华丽干净、大气磅礴、剑拔弩张的字体脸色就变了,只见上面第一句写道;“张将军想死乎?那就投降曹操乎?典韦乎,曹昂乎曹安民乎将军可还记得乎。自古以来杀子之仇夺妻之恨,谁能忘怀,将军切勿自误。在下袁熙有三句话赠给将军,望将军仔细斟酌详加考虑。

    其一当今天下,论势力最强唯有我袁家和曹氏,将军其志不在天下,自然是想要寻一明主而栖身,不投袁,则必定投曹,将军或许以为曹操志在天下,必定不会记恨将军的杀子之仇,并以此向天下人昭示其大义凛然,不怀私怨。诚然,曹操今日式微,不敌河北强兵,必定会厚待将军,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假如官渡一战,曹操胜出,其势力必定席卷北方,曹操夹胜利之威,出兵荆襄则刘表授首,孙权丧胆。到了那个时候,曹操独霸天下,还会容得下你这个杀子仇人吗?退一万步将,即使曹操胸怀坦荡,真的不计前嫌,可是他的儿子们能容得下你吗?不要忘了曹操已经年近五旬垂垂老矣。而将军风华正茂,岁月还长得很呢。

    二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此董卓王莽取死之道,早晚必为天下公敌,将军投曹,定然与他玉石俱焚。

    三将军的心思,在下袁熙略知一二,将军心中顾虑的是自己兵少将寡,害怕我们袁家势大,到这里不会受到重用。其实不然,我父袁绍一向仰慕将军威名,盼将军到来,犹如久旱之盼甘霖。加之将军多年驻守宛城,熟悉许昌附近地理,如果在袁曹之战,立下大功,我们袁家又怎能薄待将军。将军切不可误听人言,被人玩弄,投到大仇人曹操麾下。曹操恨的只是将军你一个人,你手下的幕僚将士,到了曹操手下,假若立功,仍然可以做到郡守刺史这样的高官,可是将军你呢?到了四海升平海内一桶的时候,谁还会管你的死活。袁熙良言相劝,希望将军自己想清楚,你的处境,不同于别人啊,切不可做了他人升官发财的垫脚石。【这里单指贾诩,属于挑拨离间】

    崔琰是个谦谦君子,从始至终也没有打开那封信看一眼,不知道信里写什么。崔琰看到张绣拿着信,脸色阵清阵白,冷汗顺着脖颈向下淌,心想二公子在心里写了些什么,怎么把个张绣给吓成这样子,连手都开始颤抖了。

    张绣的脖子都粗了一圈,拿着信,连连的咽了几口唾沫,就像是一口吞下整个鸡蛋,被噎住了。容夫人一把把信夺过来,还没看完,就把信扔到地上,大声斥责张绣;“你是不是疯了,投降曹操,这一定又是那个贾诩的注意把,你糊涂了你,曹操是什么人,那可是你的大仇人,我问你如果有人杀了你的儿子,你恨不恨他。”张绣苦笑,心说废话,老子不把他剁成肉酱。这个念头出来以后,他就觉得后脊梁发冷,仿佛有人把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难道自己真的是贾诩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吗?如果投降曹操,正如袁熙所说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到四海升平的时候,曹操能放过我这个杀子仇人吗?文和先生当然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换个主子,一样的出谋划策升官发财,可是自己行吗?

    张绣额头上的冷汗越出越多,一下子就愣在当场。容夫人急的跳脚,咬着牙道;“那个贾诩只顾自己,根本就不考虑你的安慰,他投降了曹操,还可以继续逍遥快活,你呢?我们这一家子人,岂不是都要跟着你死无葬身之地了。”她连蹦带跳的,一个劲的用芊芊玉指戳张绣的头。张绣只是站在那里不吭声。崔琰也看越是惊奇,心想没想到张绣还是个怕老婆的主,被她欺负成这样竟然也不敢开口,奇哉怪哉。张绣半天才从惊愕恐惧中醒过神来,颤声对崔琰道;“崔先生,我意已决,来日即向袁大将军投诚,请先生耽搁几日,张绣整顿兵马完毕,便和先生一同前往冀州。”

    峰回路转,崔琰大喜,还以为这次自己完不成任务了,没想到张绣看完二公子的书信之后,态度来了个急转弯,真是没想到。崔琰赶忙笑道;“将军若能如此,实在是明智之举,也是天下百姓之福。”张绣摆手叹息道;“若非袁二公子一席话,张绣险些死无葬身之地也。”心中那个感激呀,就别提啦。

    崔琰顾虑道;“只是,贾诩先生执意降曹,这又该如何是好。”张绣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次也由不得他了。”崔琰又在心里想,二公子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弄得张绣和贾诩反目成仇了,如此文笔,足可安邦定国了,了不起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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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二章百口莫辩

    三四月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天空就黯淡下来,风也转凉。(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特此申明)零

    我和田丰来到大厅的时候,许攸、沮授、袁尚、审配、逢纪,郭图、辛评都在这里。我一看坏了,来的不是时候,可到了门口说什么也待硬着头皮进去。

    逢纪跪在地上,许攸躬着身子,不敢抬头,大厅的气氛有点山雨欲来,很紧张。

    我走进去的时候,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袁尚,袁尚身子一震,没说话。田丰快走几步超过我,向老爹躬身施礼;“主公,田丰有事禀奏。”

    父亲没看他,却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把我给看的心跳血流加速,有点不知所措。老爹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注视着田丰,沉声道;“你说。”田丰完全没听出老爹语气中的异样,说道;“听说主公要起兵与曹操决战,田丰特来谏言。”老爹脸色一沉,冷哼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大逆不道罪在不赦,难道田先生不认为此人该讨伐。”田丰道;“应该讨伐,只是丰以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而且不该倾全力与其决战,最好可以采取小股袭扰的方法,让曹军疲惫,徐图缓进。”老爹大怒,厉声道;“曹操兵马不过二十万,我河北雄狮五六十万,胜过他何止一倍,今以众击寡,一战可定,何必又费这么多周折。”田丰此时才听出老爹态度不对,但他仍然坚持;“自古道兵不贵多,要看如何运用,曹操虽然兵少,但战术灵活,不比公孙瓒一介武夫。主公倾全国之力出击,万一不胜后悔莫及。”

    沮授也从旁边闪出来道;“皓碑【田丰的字】说的不错,请主公三思。我军历年来征讨公孙瓒,粮食军费耗费巨大,百姓和士兵早已疲惫不堪,仓库里的粮草不能应付大规模的战争。沮授以为,此时应该与民休息,并派人付许昌迎奉天子来邺,如若曹操不许,就说曹操阻止主公尽忠,出师有名也。”

    郭图突然冷哼道:“危言耸听,奋武将军言过其实了吧。”沮授楞了一下,回头道;“郭先生有何高见。”郭图道;“以主公之神武,加上河北五十万铁骑,攻伐曹操势在必得易如反掌,一月之内便可得胜而回,何必多此一举。”沮授没说话,田丰性子暴,立即跳起来,指着郭图的鼻子道;“你谄媚惑主,没安好心。岂不闻除暴安民谓之义兵、持枪凌弱谓之骄兵、义兵无敌,骄兵必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政治上人心所向,此诚不可与争锋。今日出兵攻许昌,就是攻皇帝,容易落人口实,今不用万全之策,而大兴无名之师,必败无疑。”

    许攸直起身子,说道;“主公明鉴,大军开拔在即,田丰却出言不逊,霍乱军心实在罪不容摄,主公若不严惩,这种话传出去,必定军心动摇将士惶恐,不战而败呀。”

    审配趁势说道;“不错,田丰所言根本谬论。照他所言武王伐纣也是不义。而且攻伐汉贼曹操,怎能说师出无名,前些时日陛下不是下衣带诏令天下诸侯讨贼。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主公一定要拿定主意,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左右。”

    我从进来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候才听出来不对劲,怎么说着说着国家大事,改身攻击了,而且是一大帮人对田丰和沮授群殴,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疑惑,突然跪在地上的逢纪,发出一声凄厉的杀猪一般的惨嚎,砰砰砰砰,在地上磕头出血,大喊;“主公——主公——忠言逆耳,臣逢纪刚才所奏报之事句句属实,主公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吧。”逢纪哭的就像是死了亲娘一样;“主公,奋武将军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如今又结连别驾田丰,二公子袁熙,想要谋反,主公若不当机立断,大事不妙啊。”我吓了一跳,怎么说着说着扯到我身上来了,怪不得,父亲的脸色如此难看,原来逢纪在这里告刁状。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攸立即附和打落水狗,说道;“主公,近日来二公子袁熙行踪诡秘,结交大臣,收揽人心,的确有图谋不轨的迹象。”我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

    父亲的眼中射出精芒,照在我身上,我立即上前一步,大声喊冤;“父亲,孩儿冤枉,许攸和我有仇,故意陷害,毫无证据恶意诽谤,实在可恶,请父亲治他的罪。”

    许攸屈身一颤,脱了栓一般跪在地上,大声道;“主公,许攸一心为公,绝无私心。”我厉声道;“好,既然你没有私心,那么拿出证据来。”逢纪杀猪般的嚎叫总算是停止了,不过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无法忍受:“主公,逢纪有人证在场。”

    “人证——”我冷笑道“信口开河。”

    父亲冷冷的道;“既然有人证,就传上来,熙儿,你可敢和人证对质。”我满不在乎心想我根本没做过,不相信你还能硬赖我。“孩儿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的。”

    审配向老爹拱手,然后冲着外面喊;“把袁福带上来。”

    “袁福——”我一下子愣了,袁福是在我府中负责打扫的小厮,他来干什么。

    袁福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磕头,全身哆嗦成一个,看样子吓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不过有一件事他还记得很清楚,就像是提前背诵好的一样。

    审配走进袁福,厉声道;“袁福,本大人问你,你在那里当差。”袁福跪着,瞥眼看了看张大嘴巴站在旁边的我,颤声道:“小人——小人是——是二公子的府邸,做小厮。”

    审配得意的冲我笑,然后对袁福道;“二公子平素对你怎样。”袁福的嘴巴立即就利索了:“恩重如山,那天他还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

    我惊奇的道;“袁福,你疯了吧,我何时给了你一百两银子,老子,欠别人钱都还不起,还有钱给你。”

    袁福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弯曲成虾米的腰杆立即直起来,若有其事的道;“没错公子,您是不是忘了,就是那天,你让我送了两封信,一封给骑都尉崔琰大人,另一封给别驾田丰。事后您就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公子虽然忘了,小人却不敢忘,小人永远都记得公子的大恩大德,公子,袁福给您磕头了,要是没有您的银子,小人的娘亲没钱抓药可能就病死了。对了,您忘了,这事焦触将军也知道。我临出门的时候还跟他打过招呼。”

    “一派胡言,袁福,你是不是早晨起来脑袋让驴给踢了,还是让房门给挤住了,我何时让你送过信,我——”我气急败坏的道。

    父亲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低声道;“传焦触过来。”焦触是亲兵校尉,每日就在袁府中值守,一会就赶过来,见到父亲,跪倒在地;“参见主公。”父亲也没说让他起来,直接问;“二公子曾送信给田丰崔琰,这件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焦触不假思索道;“知道,是袁福送去的,袁福出门时曾经知会过末将,末将寻思着,主公并为让末将限制公子自由,所以也就未加阻拦。”

    我一下子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脑袋难道都被驴给踢了,冀州城有这么多驴吗?难道他们是串通好了要对付我。

    我还没想出头绪,袁福就从地上爬过来,道;“公子要是还想不起来,小人在给公子提个醒,公子让我送信给崔琰大人的时候,还特意的嘱咐小人,见到崔大人一定要告诉他,这封信要送到淮南,当面交给一个叫做赵云的武将,叫他早做准备——”“啪”父亲一把将面前矮几上的茶碗打落在地,茶水溅了逢纪一身。

    逢纪抹着眼泪道;“袁福,公子让你送信给田大人的时候,说过什么话?”袁福摇头道;“什么没说,只说要我秘密行事,小心走漏风声。”许攸的嘴角露出一闪而逝的狰狞冷笑。

    田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福,纳闷的道;“我没有收到过二公子的书信。”袁福叹了口气道;“怎么田大人的记性也不好了,我送信给您的时候,您还当我的面,把信拆开来看,看完之后,一个劲的叹气,然后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不走了,说道‘你去对二公子说,让他先忍耐两天,容我想个万全之策,然后在通知沮授将军,大事可成。”

    “够了,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我带下去,扔进牢房。”父亲冷冷的道。沮授阻止道;“慢着,这人不能走。他走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说不清楚了。”

    父亲冷笑道;“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沮授诧异道;“主公不会是相信这人疯疯癫癫的话吧。沮授与二公子平时根本就毫无来往。”

    父亲道;“你和田丰有来往吗?”沮授苦笑道;“这自然是有,主公觉得不妥吗?”田丰抗声道;“主公明察,在下实在是没有收到过二公子的什么书信,这袁福根本胡诌。”父亲逼视着他,沉声道;“焦触,你说。”焦触道;“是,主公,当日袁福的确是说过要送信给田丰别驾,至于去了没有,末将无从得知。”

    田丰脸上变色;“这——校尉——你——”焦触神色不变,回过头看着我;“二公子、田大人,在下只是尽本分说实话,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恕罪。”

    沮授还算冷静,正色道;“就算二公子给皓碑写信,这也无可厚非,主公并未限制诸位公子和大臣结交。”田丰抢着道;“丰与二公子没有交情,而且根本见面不多。”父亲冷笑道;“毫无交情,今日为何一同前来,你们来所为何事。”

    田丰是个直性子,脑筋虽然好使,但不够沉稳,脱口而出道;“二公子得到密报说许攸勾结曹操意图谋反,特地前来奏报,田丰正好有事,也觉得二公子的话有道理,就一起跟着来了。”

    父亲一听,哦,许攸举报你们两个谋反,完了你们两个又举报许攸谋反,分明是恶意陷害,寻机报复,不耐烦的道;“许攸如何谋反。”许攸连连叩头;“主公明鉴——这必定是二公子和田丰知道许攸获悉二人谋反阴谋所以定下的计策,想要置许攸与死地。”

    我道;“本公子和田先生有什么阴谋被你获悉,你倒是说来听听。”老爹一想也对,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信的内容呢?

    沮授大笑,问许攸和逢纪;“你们言之凿凿说公子谋反,请问证据何在,那两封信在那里,信里说的什么?”许攸理直气壮的道;“信在崔琰和田丰手上,我怎么知道写的什么内容。”

    老爹脸上也现出怒容,厉声道;“没有信件,如何断定二公子谋反。”逢纪突然道;“虽然二公子给崔琰田丰的信我这里没有,不过,纪却有另外一封信。”我心想是不是你老婆给我的情书,那和我就没有关系了,得意的道;“别人的信,和我有什么关系。”逢纪蹭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厉声道;“别人的信,和公子自然没有关系,不过曹操的信,就不一定了。”

    “曹操的信”我大声道;“你说曹操给我写信。”

    逢纪冷笑道;“不是给你还能给谁。”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给大家看,只见蜡封信封上写着大汉丞相曹操,恭请大汉安阳驸马袁熙台企。父亲虽然隔得远,也看的清清楚楚,厉声道;“呈上来。”逢纪冷哼了一声,拿着信送到父亲手中道:“主公明鉴,此信是昨夜寻城兵卒在一个客商身上搜到,转送到我的府上,纪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没敢私自拆封,就请主公自行阅读。”

    父亲打开信封,取出书信,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这——这果然是孟德的笔迹——什么——”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尖和嘴角都开始颤抖,颓然之间坐在椅上,把书信扬起来道,颤声对我道;“你——你自己拿去看——”

    我惊魂未定,走过去,从父亲手中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前日所约之事,不知是否办妥。操以如约将公主许配与你,请公子务必劝阻你父袁绍,不可使其统兵前来许昌,否则许昌危险。若公子助操,操不负公子所托,即日将汝南下邳交付赵云,并且助公子防御你父,使你可以如愿自立——

    “父亲,这——这信是假的,孩儿,和曹操并无来往——”我吓得差点没昏厥,说话连舌头都打结。

    父亲看着我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封信的确是出自孟德手笔,父亲和他相交多年,决不会认错,你不必狡辩。”田丰的脸色也变了,从我手中抢过信一看,瞪着眼道;“主公,这信来的蹊跷,以丰看来必是曹操使得反间计,想要离间主公和公子夫子亲情。”

    我道;“父亲明鉴,孩儿从来也没想过自立之事,孩儿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享受荣华富贵众星捧月,又有娇妻陪伴,心愿足矣,为什么要自立反叛,这根本是曹操的j计,请父亲明鉴。”

    沮授接过书信一看,立即笑道;“此乃’战国策‘冯且杀昌他’之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了我,主公千万不可上当。”父亲沉声道;“住口,你们说曹操用计,我来问你,曹操怎么知道你们三人书信来往图谋不轨,却偏偏在此时用计,世上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审配激动万分的跪倒在地;“主公,二公子田丰沮授谋反自立,外结曹操,证据确凿,主公切不可只顾父子之情姑息养j,假若日后变生肘腋追悔莫及。”

    一个意识在我脑中闪电掠过,我厉声道;“父亲说的不错,曹操怎么能未卜先知,偏偏在此时用计,孩儿断定冀州城必定有内j和曹贼相互勾结互通消息,假如孩儿所料不错,此人就是许攸。”

    “二公子不要含血喷人,说我许攸勾结曹操,可有证据。”

    田丰立即站出来道;“左将军袁术亡故之时,曾经亲口对二公子说,曹操幼年时候对袁术将军说过,他有个复姓夏侯的叔叔,曾经过继给洛阳徐家,生了一个儿子叫做许攸。许攸应该复姓夏侯,叫做夏侯攸,是曹操族弟,必定是许攸和曹操相互勾结,陷害我和二公子,主公,不可听信外人谗言,毒害亲生儿子啊。”

    父亲先入为主,那里还肯相信我们的话,大怒道:“住口,上一次,我要惩治这个逆子,就是你个老匹夫从中作梗,这次又一起来阻止我兴兵伐曹,还串通一气陷害好人,还说什么交情泛泛,见面不多。你们——沮授——枉费本将军对你信任有加,你——来人——”

    焦触还在地上跪着,闻言立即拱手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父亲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厉声道;“把——二公子和田丰——下狱——沮授罢奋武将军改为左都督。分河北军为三,郭图逢纪分别为中都督右都督,同掌大军。所有人都给我退下去,滚——滚出去——”

    郭图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哭道:“主公,沮授阴谋叛逆,怎能仍然给予军权,如果他心怀怨恨报复主公如何是好。”心想,干嘛还分成三份,直接把奋武将军的位置给我不就完了吗。

    父亲心中有他的打算,哦,沮授权柄太重容易造反,我把这奋武将军给别人,别人就不造反了,算了,还是把军权分成三份大家互相监视好一点。焦触从地上站起来,挥手叫来一对亲兵,对我微微一拱手;“二公子,主公之命不可违,得罪了。”我大声叫;“父亲,许攸和曹操关系非同一般,你把他留在身边,他早晚必然叛变,父亲三思。”我是真的急了,心想坏了,这下子没能搬刀许攸,倒让这个混账王八蛋把我给搬到了,这可大事不妙,我自己的安危得失倒还算不了什么,我此刻想的是母亲甄宓大哥三弟。

    官渡之战能不能胜,关键就是这个许攸,有他在,父亲必败无疑,接下来就是父亲吐血而死,冀州城陷落,曹丕进城迎娶甄宓,然后大哥袁谭死,三弟和我被辽东刺史公孙康——

    袁尚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此时此刻,我想也只有父亲最爱的儿子可以救我,就拼命地向他求助;“三弟——三弟——二哥绝无自立之心——你要——许攸心怀不轨,三弟你要万分小心——”

    袁尚就像是根本听不到我说话,理也不理,径直走到父亲身边,扶着他向内堂走去。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看看审配又看看逢纪,立即就明白一半,这审配和逢纪不是老三的老师吗?怎么会和许攸郭图站在一起,郭图是因为嫉妒沮授统摄三军权倾冀州素来与他不和,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可原,许攸和我有杀兄之仇,也有理由报复。

    可是审配和逢纪,却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为国为民,为了冀州为了主公吗?这两个权臣,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们这么伟大,敢平白无辜的冒着疏不间亲的危险来得罪我这个二公子,除非——我不敢往下想,我似乎看到袁尚的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心一下子下沉,沉,沉到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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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三章锒铛入狱

    巨大石块砌成的地牢阴暗而潮湿,地底的湿气蒸发上来,时间久了就在人的头顶凝结成一层湿气,湿气凝结成水,水滴就从牢顶,一滴滴的滴下来,落在地下铺着的厚厚的稻草上,稻草上有老鼠有蟑螂,还有人。()\人,就是我和田丰。我望着长期在水渍浸泡中形成一圈圈纹理的石壁,心里一阵凄凉,这里到处传来无边无际的寒意,墙是冷的水滴是冷的,皮肤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黄昏,身后窄小的窗户中传来阵阵鸟雀鸣叫,声音凄凉而又琐碎,似乎预示着袁氏家族和冀州的没落。我站起来,眼光从窗户上一根根的木柱中间的缝隙穿过,射入昏黄的虚空,停留在牢狱之外,后院的几株干枯的还没有萌芽的桃树上,那里没有一点绿色,沧桑的让人发怵。我突然回头问了田丰一声;“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江头,他是这里的牢头,也是跟随主公多年的一名退伍老兵,据他自己回忆,大概从主公和董卓翻脸带着一千人来到渤海栖身开始吧,他就是那一千人中的一个,他这一生中最光辉的一页,大概就是亲眼看到过两位皇帝的真面目,一个是少帝,另一个就是当今的万岁汉献帝,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幕,他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他和校尉淳于琼还有那个少年英雄的二公子袁熙一起到北邙山——

    江头的真名叫江五,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五的缘故。那个年头的人也没个正经名字,他觉得江五这个名字挺不错。牢里的狱卒没有人敢管他叫江五,都尊称其为江头。

    江五这几天有点甘冒,这地牢里又冷,所以他就镇日里披着件大氅躺在自己的躺椅上,蜷缩着,像只偎灶的猫。江五正插着手,在躺椅上摇晃,狱卒李峰走过来笑道;“这年头怪事真多,好好地老子把儿子送到监狱里来了。”江五连眼皮都没撩,冷冷的问;“谁把谁送进来了。”李峰凑近了小声说:“是大将军,把二公子给送进来了。还有别驾田先生。”江五蹭的从躺椅上弹起来,诧异的问;“谁,你说谁进来了。”李峰冷笑道;“我说江头,您这耳朵是怎么啦,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主公把二公子和别驾田丰下了大狱了。”

    江五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据我所知二公子可是主公的亲儿子啊。”李峰平素里就对这位资深的河北老兵很服气,这时饶有兴趣的压低声音道;“江头,您猜怎么着,是谋反,这年头有什么会不会的,亲父子怎么啦,为了钱和地盘,还不是一样翻脸。”江五立即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摆手道;“我说李峰,这事可不敢瞎说,要是被主公听到小心脑袋,不过我跟你说,这二公子的为人我还是挺清楚的,他不是那种无父无君的人。”江五又回忆起,二公子小小年纪,背着当年的陈留王现在的皇帝上山的事情。

    李峰不屑的道;“咋又吹牛,你知道个啥,你又不是二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咋就知道他心里是啥想法。”江五生气瞪眼;“我告诉你,兔崽子,你跟我怎么说话都行,就是绝对不能说一句二公子的坏话,要骂,你骂大公子,他从小就不是东西。”李峰他们这些人关系铁的很,在这几面石墙的包围中,经常的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贴心话,也没听谁袒护过权贵,替当官的辩护过,今天江头是怎么啦。

    “江头,你是不是得过那二公子啥好处,要不咋就对他这样服帖。”

    江头的这番话说过已经无数次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好处大着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见过皇帝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李峰不解道;“这事我知道,不过这和二公子有啥关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岁的孩子呢。”江头的胖脸立即笑的像个充满褶子的菜肉包子,他伸出胡萝卜一般粗细的手指,比划道;“这就是我服帖二公子的地方,他那年大概岁,就是个孩子,不过你知道吗,他带着我们杀了张让和——段珪——救了圣驾,就是他一个孩子,带着我们大家干的。\”李峰道:“这人俺知道,听说是两个顶有名的太监,天底下的人没有不恨他们的,要说这二公子也真是可以,小小的年纪,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李峰脸上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

    江头冷笑的道:“你还挺羡慕,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九岁的时候,要是到那乌漆麻黑到处是夜猫子的深山老林里去转一圈,保准就尿裤子。”

    李峰苦笑着道;“你不尿?”江五心说我也要尿了。李峰突然道;“对了,刚才头你不在,从事审配大人来过了,他叮嘱说,二公子和田大人什么人都不能见。话说的可硬起了,说是这两个反贼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问斩,要是让人和他们见了面,就把我们牢里这些狱卒,都烤肉干,带到官渡那边去,给打仗的兵卒当点心,还说要看管的严厉一点,告诉你用不着把他当做公子看待,这小子翻不了身了。让你把眸子擦亮点,掂量着办。”

    江五是什么人,在这牢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形形的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野蛮的、老实的,什么囚犯都见过,见的人多了,听话听音的本事也比以前当兵的时候,要强的多了。说这监牢是冤狱,那可真是名副其实,光是他自己心知肚明的,这里冤死的人就没个个数,这里还包括,他奉命亲手给弄死的。

    牢里的牢头想杀人,有的是办法,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平常养尊处优现在像死狗一样的囚犯拉出来,固定在板凳上,然后用一层层的黑纸沾了水蒙在他的脸上,第一层扑上去,那人还能问候你的老娘,还可以说一些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的话,第三层放上去,就看那黑纸呼搭呼搭的起伏,等到第五层盖上去,那人基本上就晚了,事后把纸揭下去,除了脸上有点潮湿,别的就和咽气死的一样,脸孔煞白,胸口淤青。半点看不出来是被人闷死的。或者在胸口压上几个麻袋——

    江五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震,翻身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心想二公子不大像是会谋反的人,他面相上不带。可别让人给稀里糊涂的弄死了。他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尖这嗓子道;“你是听那个审配的还是听我的。”李峰苦笑道;“您这话说得,咋把我看成个傻子,审配他手再长,一时半会还伸不到这里来,我不还要在您手下混饭吃,当然听您的。”

    江五心说算你小子明白“那就好,听我的是吧,从现在开始,二公子的酒菜由我亲自送去,我不在谁也不准给他送饭吃,还有他的饭,不能是粗饭,跟咱们吃一样的,银子我出。你们都自己想明白点,人家和主公是亲父子,今天进来明天也许就出去,谁要是敢跟二公子发狠放刁,明天倒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还有咱以前干的那些勾当,绝不能跟二公子来,就算一座金山堆在眼前咱也不敢,明白吗?你把这话跟兄弟们传下去,就说我说的,大家要是讲义气,就按照我说的办。”

    李峰迟疑了一下道;“我可听明白了,咋地,您是担心审配想害二公子,不能吧,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江五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难说啊。”

    “公子——”江五从后边叫我,声音有点哽咽。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食盒里有酒香飘出来。

    我回头看到他就是一愣。“公子,您一定不认识我了,我可认识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