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102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得了什么主呢?
自己,其实一直处于任人挑选的位置,
不想要了,就放手了,没人会管,自己到底是如何想法。
她穿着很职业的套装,因为被关押的那场苦楚,最小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显得略空,只微笑地站在门口,笑迎八方宾客,心里最柔軟的某一处地方,却在慢慢僵硬冷却
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相携而来,正是黄先生夫妇。
冯丰迎上去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黄妈妈,语气亲昵:〃爸爸、妈妈,你们来啦,呵呵。”
黄太太拍拍她的肩膀,同样亲晛的语气:〃小丰,好好加油,我们会支持你的。
〃呵呵,我会加油的。”
好像心里多了许多勇气,一些温存的力量,黄爸爸黄妈妈就站在她身边,眼她一起迎接客人,
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面孔,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吹着口哨走过去,青春的面孔,依稀仿佛是黄晖的身影。。
她楞了 一下,细看几眼,不是,不是黄晖。
这样类型的小伙子,天天在大街上,何止千千万万的走过。
快到11点了, 一辆〃别摸我〃在门口停下,而不是按照保安所指的停到地下停车场。一个人下车来,穿着阿曼尼的蓝色西装,身材笔挺,神采奕奕。
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应邀而来的许多人都忙着跟他打招呼,众星捧月似的他八面玲珑地回应,好像是一个交际的好手。
老远,他就开始招呼黄先生夫妇,热情而又真诚,黄先生一直很喜欢他,觉得他身上有股子男人少见的真诚:〃李欢,祝贺你”
“谢谢伯父伯母。”
他已经走到冯丰身边,看她这样的一身装東看她脸上的笑容,看了好几眼,才笑起来:“冯丰,今天累着了吧?”
“还行,呵呵。”
“今天才是开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更有你累的。”
“知道,老板,你放心吧,我不会白拿你薪水的”
李欢被她逗得笑起来,但见她的眼睹里有细微的血丝,可是,脸上的妆画得好,遮掩了憔悴,柔声道:“也别大累着了,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回来帮你。”
“你才是不能白拿人薪水,叶晓波給你开那么天价的年薪,称你为打工皇帝也不为过,李欢,你要是对不起你的薪水,江湖声誉就毁之一旦了……”
李欢苦笑一下,连日来的加班加点,越来越清楚,叶家的这份年薪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打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以至于,自己的酒楼开张,都只能当天才赶回来。
“我今天早上八点才睡觉的……”
冯丰狐疑:〃就休息这么一会儿,你还这么精神?”
〃我身体素质好,不像你这种豆芽菜,风吹就倒,平素又不锻炼。”
又来了,这话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幸好吉时已到,要安排剪彩了。
剪彩是邀请的c城最著名的〃变脸〃艺术大树,这座酒楼打出的是“宫廷莱”招牌,自然是古典艺术氛围浓郁。
冯丰忽然想起第一家酒楼开张时的情景,芬妮那样艳光四射的站在台上和李欢一起拿着剪刀,自己在人群中,看着二人……
往事一笑而过,仿佛一切又在重演。“冯丰,快来啊……”
李欢叫她,拉她的手时,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凉。
“你是总经理,我们的主心骨,怎么能不参加剪彩呢……冯丰,快来……”
冯丰木木地跟在他身边,觉得生活中许多地方都像舞台,得令时是主角,失势时是看客,主角和看客并不固定,也许时刻会变换角色。
李欢已经在招呼着客人去用餐了,冯丰也跟着招呼,一点也没有失礼于人这是李欢第一次见到她出现在众多人面前应酬,言谈举止,比他预料的更好,冯丰,她一点也没有使小性子,脸上一直挂着那么温和的笑容,比职业人更透出一股子真诚。
糟糠之妻不可弃
晚上九点,餐厅准时打烊。
这个时间的硬性规定是李欢决定的,很醒目地放在大门口的经营时间一栏里,过时不候,也不拖延。
这是他看到一篇报道中时无意中受到的启发报道说,一些华人在国外开餐馆或者小商店当地的习惯,下午四五点就关门了,但是,华人的商店一般会经营到晚上十点左右,自然,钱也就会多賺一些。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你可以认为华人更勤劳,勤劳致富,无可厚非。但是,从人文习惯来说,华人的这种做法就很不受当地人尤其是一些商家的欢迎,认为此举破坏了大家的习惯
李欢自然没有去考证此举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只认为如果为了挣钱,将时间尽量无限制延长,也实在辛苦。本来,他是把时间定在八点的,但考虑到c城的实际情况,冯丰觉得很不妥,两人商量之后,就定在了 9点。
所以,尽管今天是开业大喜,来的大多是朋友和老顾客,李欢也一点没有破例,9点准时打烊了。
冯丰看出不少人还意犹未尽,却不料李欢真的〃一言九鼎〃,就这么结東了,笑嘻嘻的问他:“哎,李欢,你不怕得罪人啊?”
〃大家按照规矩办事,怎么会得罪人呢?你们常说餐饮文化,既然是一种文化,就得有自己的风格,喜欢的就来,觉得约束的就去老地方,我们的总店并没有这个约束……”
“呵呵,李欢,你是想偷懒,不想熬夜。”
“傻瓜,钱是賺不完的,我不想你太过劳累。而且,我认为人人都应该有一种观念,包括商人,无极限地延时挣钱是不可取的……”
说到劳累,冯丰倒真的觉得全身酸软,尤其是腿这一天不停地走来走去,又穿着高跟鞋,脚几乎都要断掉了。
她放下账本,揉揉自己的膝盖,李欢伸出手帮她揉一下她却一下就拦开了:〃李欢,你干嘛?
〃你说我还能干嘛?”他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走,我们回去休息啦”
虽然劳累,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好,两人一起往外走
从大厦的玻璃窗望出去整个城市一片流光溢彩。冯丰看了几眼,觉得很迷离。然后,两人去停车场,当车开上大街时,晚上九点多,城市正是热闹时,主席像的对面,人山人海,
整个的市中心,富庶灿烂,舂熙路上,那么多穿着清凉、时髦的美女走来走去……
冯丰坐在车上,看豪华的〃别摸我〃,想起自己的身份,新开张的大酒樓的〃总经理〃,以及身上这身为了今天而特意准备的行头,从裙子到包包到脚下的鞋子,它们的价值,是自己以前,一年也挣不来的。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她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好像人生一直都处于虛幻的境地。
和李欢闹翻,被神秘人盯上,黄晖之死……相当长一段时间,她来不及审視自己的生活,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只陷入一种紧绷的状态,从未轻松过, 而今停下来,才发现一切都有了太大的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也许,是很久以前了。
她下意识地看看胸前的项链,那一颗〃小小〃的钻石,以克拉来计算,当算得“大大〃的了。这是她在首饰盒里找到的,也不知道是李欢什么时候买下的,自己今天需要,所以,就带上了。可是,它象征什么呢?财富,还是身价?
她还在看窗外的夜景,看这个不夜的城市,人们流动的脚歩,繁华里,也能看到不少流浪汉,一些讨钱的乞丐跪在地上,头完全仗在地上,三五卖花的小孩儿,拉帮结派地追着行人,牵扯行人的衣角,强行要路人买……有报道说,不少乞丐靠乞讨也能发家致富,而那些卖花的小孩儿多半是被拐来的,一天必须卖多少,得完成任务……冯丰心想,乞丐固然有发财的,但是大多数乞丐呢?真能如媒体所报道的,靠乞讨也能在老家修两三层小洋楼?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住,她蓦然回头,李欢柔声道:“手怎么这么凉呢?”
“车里冷气开大大了吧”
“那我开小一点。”
李欢调整一下,又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戴的那条项链:“冯丰,改天我们再去看看,多买几件首饰才好配衣服,你的首饰太少了……”
她强笑一下,心里很是不安,戴名贵的首饰,进出坐的是〃别摸我〃——当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后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失去后,又会是什么样于?其实这些,何曾是自己一手一脚挣来的?
〃李欢,不用买了……”
“为什么?”
“等酒楼效益好了再说……呵呵,等效益好了,我也发财了,那个时候我再去买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李欢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出奇:“知道为什么男人不管家道贫富贵贱,糟糠之妻任何时候都不可弃?因为她是富贵时福萌的象征,也是贫贱时携手共患难的伴侣……”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却想不起是哪里来的,她红了脸,想拉开自己的手,轻轻哼了一声,谁又是他的糟糠之妻了?
〃冯丰,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所共有的,无论是发家的股票的第一次投入,第一家酒楼的开张,再到现在……每件事情的最初,都是你陪我一起,所以, 请你理直气壮地享受自
己的一切,这是你应得的!并不是我赠送你,而是那些财富名单上本来就有你的一半。
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很怀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还是无法消除
回到家里,还不到十点。
李欢送她进了屋子,坐了一会儿,但见她双眼露出憔悴之意而他自己,因为连日的忙碌,更是满眼的血丝。
想让她马上洗漱休息了,却终是不甘:“冯丰我们好几天都没见面了。”
“呵呵,你忙嘛。”
〃是啊,我有几天没有回来,有几天半夜回来你早睡了……他夸张地叹息一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李欢,太夸张啦,今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嘛。”
〃是么?我看过一个笑话说一个商人,天天业务繁忙,每天都要半夜才回家。有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妻子留給他的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大前天,你是前天才回家;前天,你又是昨天才回家;到了昨天,你却是今天才回家。因此,明天你回家里来,发觉我已经在昨天离家出走了
冯丰笑起来:“李欢,哪有那么严重?”
李欢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好像变戏法一般,从衣袋里拿出一朵蓝色的玫瑰:〃冯丰,等忙过这些日子,我一定尽量多陪你。其实,事业也好,酒楼也好,什么事情,都决不可能比家人还重要……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肉庥死啦。
她拿着玫瑰,玫瑰还那么新鲜。她的脸红彤彤的,小声问他:〃你从哪里得来的?今天你不是一直都在忙碌的嘛……”
〃秘密。”
他悠然的,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 一下,才放开她;“好好休息,这些天你会很忙的,可不要累坏了 。”
〃嗯,你也要休息。”
〃按照计划,估计接下来的一周更是要加班加点,等过了这一阵子我给你做笋子鲜虾……”
“好的。”
他开门出去,正要到门口,她又叫住他,笑嘻嘻的〃李欢,我在学一种宫廷水果汤,是以前萧昭业教我的,想用在酒楼的菜式上,明天晚上,我等你回来喝……晚点也没关系,我等你。”
李欢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突然跑回来,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飞快地走了:〃呵呵,好的,我一定回来喝……”
等那道门〃砰〃地关上了,冯丰才坐下,手背捂在唇上,又放开。
自己和叶嘉早就〃离婚〃了 !
自己也是承诺过,只要能活下来就〃嫁给〃李欢的。
自己没有死,遵守诺言是起码的品德,不是么?
李欢还对自己这样的好,能够用爱回报爱自己的人,难道不也是一种美德?
更何况,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许多情谊已经变得比爱情更加深刻
临睡前,她甚至都没有再去想过叶嘉这些天她已经越来越不会想起叶嘉了
不见面不通电,要忘记也是很容易的。
又是半夜里,不知怎地忽然惊醒,梦里并没有叶嘉的脸,却是杨女士的,那么美丽优雅的一张面孔,慢慢扭曲成狰狞,樱桃小口忽然变成了血盆大嘴,如一只猛虎一般,生生地把自己从一片玫瑰园里赶了出去。
杨女士变成了那片玫瑰园的主人。
醒来时,再也睡不着了,仍旧丝毫也没有想起叶嘉,只想,小王子,它可真傻啊,除了他,谁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独一无二的玫瑰
事实上,许多的玫瑰园里,別说五千朵,一万朵一模一样的玫瑰都是可能的
叶氏集团的紧急闭门会议。
近日,市场开始传出了消息,说叶氏集团财政不稳,出现严重财务危机,叶氏的股票更是一泻千里,连续跌停盘。
叶晓波又气又急:〃一定是林家放出去的风声,他们觊觎叶氏已久,趁此机会拼命做低叶氏的股票,而且,已经有两名董事将手里的股份转让給他们了……
那两名董事,李欢一次也没有见过,自从公司出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另一名董事也非常着急:〃虽然我们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但是,谣言猛于虎,市场今天已经在传说银行要强迫我们还款清盘,这些,都是林氏放出去的风声,我熟识的一名财经记者说,近日,林氏的公关部媒体策划部门,多次秘密联络财经记者,联手爆出所谓的独家内幕。
副总经理摇头叹息:〃林家的动作很大,我们稍有不慎,叶氏就会跨下去…
〃要止住这些谣言,阻止我们的股票下跌,唯一的办法,是要立刻公布得到贷款的消息……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情况十分危急
一个个都看着李欢,这名新来的总经理,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来的第一件考验就是得到贷款,在危急关口,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李欢没有当即回应,凝想了片刻,才向在座各人说话:〃这段日子以来,我们都在倾尽全力撑住局面,不让林家趁机接我们的伤疤,造成股价的低迷,没想到,他们还是穷追猛打……
一名董事急不可耐:“所以,贷款呢?”,
〃贷款细则已经拟定,三天后,就可以了……”
“太好了。”
〃立刻安排公关部和宣传部门对外发布这个消息……
〃暂时不用。”
叶二少有些意外地看着李欢:〃为什么不用?怕他们中途变故?”
〃不是。只是我们和杨女士有些协议,必须遵守。”
叶二少非常不满,这个时候,舆论的重要性大家都凊楚,哪怕有一线希望,也得放大一万倍才能稳住人心,否则,让林家天天买通的财经记者,大肆评论“ 叶氏的穷途末路〃之路的,股价不暴跌才怪呢。
他不像叶晓波,对李欢言听计从,始终认为这外来的和尚也不是行业翘楚,不一定就能把经念好,叶氏終归是叶家的,只有叶家人才会倾尽全力。
李欢和叶晓波走出公司时,已经是深夜了。
叶晓波道:〃大哥,我二哥也是急躁,你不用太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李欢摇摇头,根本无暇注意叶二少的恶劣态度,只注意到秘书的提醒明天有一个重大宴会必须参加。
跟叶晓波一说,叶晓波也想起来,这是杨女士的宴会,几乎宴请了c城工商界的所有名流她在这样的时刻,为什么要举行一场这样的盛宴?
如此关键时刻,杨女士的盛宴,二人自然不能不捧场,但心里都藏了个疑问
三个人的爱情抉择
李欢见叶晓波面色十分难看,有些意外:〃晓波,哪怕是一场鸿门宴,也不用太过担心…“
〃大哥,唉,我是担心其他的,我家里,只怕要分家了……
〃为什么?
〃现在家里情况十分混乱,二嫂已经提出分家……”
大厦将倾,每个人自然都要尽最大的努力维护自己最大的利益,他们已经看出,捆绑在同一条线上已非上策,还不如各谋生路的好。李欢大吃一体,现在正是危急关头,如果叶家
再分崩离析,只怕很快就要成为一盘散沙,无论叶晓波如何尽力,都无可救药了。
“他们想把持有的股份套现……”
〃这岂不是给林家机会?
〃我也不知道林佳妮是怎么说动了我二嫂的,最近她和二嫂常常联系。‘‘
叶晓波叹道:〃本来,大哥过世了,应该轮到二哥继任的,但是,由于我爸以前的安排,董事会就推举了我。我看,如果要保住叶家,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把职务让给二哥……”
叶二少性格阴沉,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原来背地里却有这样一手。
兄弟阋墻是很平常的事情,李欢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其实,单看叶二少今天在会上的表现,他就清楚了。
也许,大厦将倾,是谁都阻挡不了的事情。
叶家。
几乎所有成员都到齐了。就连很少露面的叶嘉也回来了。
叶二少坐在主位,看着两个兄弟和妹妹妹夫,大家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还是二嫂打头阵:〃晓波,不是我们逼你,叶家情况危急,你说的贷款遥遥无期……我听密友说,杨女士他们那头的贷款条件一向苛刻,而且数额不大……
夫妻俩显然是商量过的,她的意思就是二哥的意思,
姐姐忍不住了:“二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晓波一直都在努力……”
二哥这才道:〃晓波是在努力没错,但是,现在努力根本没有找准方向,请一个李欢回来又能如何?晓波,实话实说吧,李欢对贷款根本毫无信心,根本就不敢放出消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嘉忽然开口:〃谁说李欢毫无信心?”
〃有信心就不妨拿出来。拖延到现在,董事们大多没有信心了……
“二哥,你要如何才会有信心?”
〃两天之内拿下贷款!”
叶晓波根本不敢答应下来,杨女士的条件的确苛刻到了极点,李欢是因为对某些细节的修正,所以还在磋商之中,这个时候匆忙去接受那种苛刻的条件,无异于饮鸩止渴。
叶晓波看看叶嘉,叶嘉看了他一眼,他才点点头:“二哥,我答应你,三天之内拿下贷款,如果做不到,我和李欢就一起辞去公司的所有职务,由你全权负责……”
〃晓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二哥在逼你?我只是对李欢没有信心罢了。”
叶嘉淡淡道:〃晓波如果做不到,他就让贤。如果做到了,董事们也不会再对他指手画脚,晓波这个建议,我同意,二哥,你认为呢?” 叶二少松了口气。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二嫂却冷冷地补充了 一句:“要是拿回来的是霸王条款,叶家还不是很危险”
叶晓波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三天之内,即便是接受霸王条款,也不见得能拿到手,眼看他就要发怒,叶嘉立刻制止了他:〃就这样决定吧,晓波,你还不去和李欢分头努力?”
〃你妇人家多什么嘴?” 二少假意呵斥了妻子两句:〃这么晚了,还不去照顾孩子们睡觉?〃
〃我还不是关心叶家,要是不关心,早像大嫂一样跑了……”
姐姐怒道:〃听说二嫂你和休佳妮来往密切……―
〃哟,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三弟和佳妮有龌龊,就不许我们来往了
二嫂的娘家和林家很有点亲威关系,矛盾是错综复杂。
她很是忿忿:〃要是佳妮嫁进叶家,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佳妮现在还惦记着三弟呢。”
叶晓波再也忍不住了: 〃二嫂,你这是什么话?”
〃我还能有什么话?大嫂带着财富走了,省时省心照样可以荣华富贵,现在叶家里里外外的事情,我哪一样不操心?再说,我们和林家的恩怨,也算是三弟结下的,现在,面临家族
兴亡,三第再怎么说也是叶家人,就算不花叶家一分钱,也有义务向家人伸一下援手。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佳妮也算得一个痴情的人儿,而且,男人哄女人,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三弟,你何不放下架子……”
姐姐打断了她的话:〃二嫂,你太过分了!商场如战场,这关三弟什么事?
〃我过分?嫌我过分就不碍你们的眼晴了当然,你们金枝玉叶从来不肯稍微摧眉折腠。小姐你是女强人,我只是全职太太,但也晓得自古就有和亲的道理……”二嫂冷笑一声站起来,“自家人都不肯伸出援手,还能指望外人?”
叶嘉十分地心平气和:〃二嫂,你累了,该去休息了。”
二嫂走了, 二哥也跟着走了,一点也没有阻止他妻子的意思。
各人都觉得没趣,很快就散伙了。
“三哥,都怪我没有本事,倒连累你受了一场p之气… “
〃晓波,你们的贷款细则谈得如何了?”
“杨女士寸歩不让,而且他们的金融机构和我们偿还协议之间有个差额,一来一往,就会如滾雪球一般,稍有不慎,叶家会被拖垮的……”
叶嘉沉思了一下,没有做声。
“现在,李欢在另想办法,对了三哥,你給的那份资料很好,李欢在——接洽他们,想和他们谈合作的事情,如果能初歩达成意向,我们也就增加了不少和杨女士谈判的筹码。但是,林家现在一再在背后公开捣鬼,给我们形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遭遇严重的遏款危机……
“晓波,公司在药剂制造这一块的研发如何?”
〃以前曾经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中型药厂,爸本来是想大力发展的,后来不知为何又搁置了发展计划。大哥对这个项目没有兴趣,一直闲置在那里。按照你提供的资料,的确有一
家跨国公司对这个项目有合作意向,但是,我们做这一块并不是强项……”他眼前忽然一亮:〃三哥,你是不是?”
〃远水解不了近渴,晓波,还是先度过眼前的借贷危机再说。”
叶晓波这一次,再也没有像当着二哥面那么慷慨激昂了,沮丧地坐下:〃搞不好,叶家真要分崩离析了……”
叶嘉站起身,觉得胸口十分压抑。本来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大哥发生车祸大嫂卷款私逃,再加上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即便有很多希望和资源,也被白白浪费了。
“三哥,你要帮我一把,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能让叶家在我手下毁了……”
他看叶晓波满面的憔悴,只在心里暗叹,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又怎么能够在商场上力挽狂澜?
天下从来没有全才和超人自己自然也不是
夜已经深了。
滾烫的水在明前小壸里咕嘟嘟的。
杨玉如亲手倒了一杯茶,那样的香味是明前龙井所特有的,叶嘉接过,喝了一口,慢品,然后放下茶杯,才说一声〃好茶〃。
杨如玉微微一笑,从未见过喝茶姿势这么好看的男人,人、茶,仿佛都是一类失传的艺术,一种精品。她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半夜三更约他喝茶的原因吧。
不是因为寂寞,而是一种情调。无论什么时刻,都有个情趣相同的人肯接你一通电话,然后赶来。
〃伯母生前也是很喜欢喝茶的,还送了我一种很罕见的新茶,据说是从苗区带回来的
〃我母亲的确很喜欢喝茶,可惜……”
叶嘉喟然长叹一声。
杨如玉何等玲珑的人?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围绕叶夫人而起, 叶夫人的插花,叶夫人的泡茶、叶夫人的礼佛上香……再也没有什么比在一个思念母亲的儿子面前谈到他母亲百般的好和优点更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叶嘉甚至发现,她对母亲的了解,比自己还多。
隐隐的,叶嘉想,也许自己一生都没法这样平静地和冯丰一起谈论母亲,她们两个,从第一面起,就是天敌,永远得不到调和。婆媳之间,从未对对方有过任何好感和温情,无从
有值得怀念的地方。母亲的强硬,冯丰的倔强,没有任何人肯稍微后退一歩。
谁说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两人品茗聊天,只一个字都未谈到贷款。如此风雅的时刻,的确不适合谈那些充满锏臭气味的事情。怛是,叶嘉却是为那种铜臭而来的。她自然知道他的心事。
叶嘉的离婚,叶嘉是彻彻底底的一个自由人了,这是她知道的。
心里忍不住的高兴,像她这样理智成熟的女人,完全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以及应该如何去拥有,所以她一步一步,很仔细,既不太过主动,也不令他有所不快,尺度之间,拿捏
得恰到好处。自始至终,她对冯丰都只是一个听来的抽象概念,只是叶夫人的形容,何等的市侩貪财、无耻,而叶嘉则是闭口不谈他的〃前妻〃,仿佛不足一提;只有个休佳妮,闹
得很是令人不快,在上层的圈子里,谁和谁那点宫闱内幕,其实是隐藏不住的。
但叶嘉的这种态度令她欣赏,那是大乱面前还能心平气和的从容。必须得是何等超脱的男子才能有这样的气度?
高处不胜寒,再婚的考虑,谁都不敢排除利益的重组,但是,只有在这个男人身上,自始至终她不仅没见过丝毫的觊觎而且连那种感觉都觉得很亵渎——因为他不需要。
甚至当他抱着对家族的妥协有求于自己时,都有种光明磊落的气息,
叶家的情况,她几乎已经了如指掌,在这样的时刻,她必须怀着异常谨慎的态度,掌握状况只是,哪怕这个时候,她仍然不希望他先开口,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无分年龄和身份,当抱着一个美好愿望的时候,就希望两相情悦没有任何其他成分的参与。
下意识里,竟然有点期待,他的家族成为感情的一块试金石。如果他完全不是因为家族利益,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欣赏和赞美,甚至他的家族破产了——这才是一个女人所期待的最純粹的完美。
她嫣然地又给他倒烧得恰到好处的水,茶叶竖立起来,一根一根似一种散发着清气的花瓣:〃叶嘉,明晚的晚会,请你帮忙,好不好?”
叶嘉自然不能拒绝这样的请求,点点头,杨如玉的目光一闪,那么动人地微笑,于是,她还是没有提到丝毫有关贷款的事情。这样权衡利弊的较量,是应该和李次叶晓波等人来斗智斗勇、讨价还价,锱铢必较的对手,不应该是叶嘉!
和有些人,只适谈心和谈情。
只是,叶嘉会不会是这样人生里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呢? 出门,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但被一路的路灯渲染得黯淡,失去了大自然原本的独特魅力——在不夜的城市里,不必强求白天和黑夜的分界线。
叶嘉摇下车窗看前面愤怒的女子,鄙夷的眼神,她张开双臂,仿佛一只气急败坏的公鸡,冷冷地笑:〃叶嘉,我真是低估你了,你不求罗小姐,原来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哈,你原来是傍上了那个寡妇。亲爱的叶哥哥,你怎么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莫非真的打算做那个老寡妇的入幕之宾?”
她尖利的笑,心里像一把火在燃烧,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卖〃给自己,哪怕他的家族面临崩溃。她曾经在二嫂面前明示暗示,只要他肯低头
只要他肯低头,才是自己做了这许多事情的最好的回报。可是,他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他有那个本钱,老寡妇是比罗小姐更好的人选,他甚至不需要受到任何的羞辱和不快!
以她二十出头的青春,近四十的杨女士自然是〃老寡妇〃了‘。
林佳妮完全失去了章法,她本来就千金小姐意气,被父亲推上宝座,由于有父亲坐镇,助理护航,一歩步都走得中规中距,唯一的挫折就是在叶嘉这里,许多年,胸中那口怨气都得
不到有效的发泄,日积月累,几乎已经浸入骨髄。尤其,当看到叶嘉从杨女士的别墅里出来,在这样清晨的时候。
喉咙里的话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叶嘉,我倒要看看你向那个老寡妇摇尾乞怜,到底能够让叶家再支撑几天!叶嘉,我们走着瞧。”
〃林佳妮,你有这样的精力,不如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也许能够让你更加愉快一点。”
〃你放心,我绝对会比你想象的更加愉快”
林佳妮咬牙切齿,上车后驾着车,旋风一般地开跑了。
叶嘉转向相反的方向,脑海里那口龌龊气几乎要沖出来,拿起电话,却又不知道打給谁,整个世界异常空虚。
下午六点,李欢准时回家来接冯丰。
冯丰有点紧张,她从未参加过此类的晚宴,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世界的事,自己是游离在外的。最重要的,今晚的主角是杨女士,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早就怀了一份微微的敌意——心口微酸,像吃 一片刚切下的柠懞。
又好像是一场陷阱,是敌人布置好的陷阱,只要一去,就是自投罗网。
她放下礼服:〃唉,李欢,我可不可以不去?”
李欢拿着请東:〃冯小姐,上面指明了带女伴,我若不带,多没面子?” 她嘀咕一声:〃你可以带其他人嘛…… 〃
“带谁?”他邪笑一下,〃真这么大方?我带小三你也不介意?你可不要后悔啊……”
“切,有小三你就带嘛。”
李欢顿时英雄气短:〃唉,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小三了,所以只好带正主,以后,无论去哪里,你都必须陪着我,不然我就亏大发了……”
冯丰真是不愿意到了极点。心想,自己普通百姓,小家子气的女子,见识不了大场面,所以喜欢平静的生活。
她拿着礼服,一直不肯换上。李欢拿出一套钻饰,是他订购了,今天才送来的。
仔细看看,自己觉得很满意:〃冯丰,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干嘛又买?这种东西,谁天天挂在脖子上招摇啊,我戴以前的几样凑合一下就可以了嘛,真是的,钱多了花不完哦?”
李欢翻一下白眼,这天下,几个男人送女人钻饰,会得到这样一种语气?人嫌狗不爱的,可悲呀。
他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不安,哄她道:〃傻瓜,你别担心,这种时候不会很多,以后,能推辞的我都推辞……”
冯丰撇撇嘴巴:〃你要在叶氏集团,就永远避免不了。你自己做生意,更避免不了。总有一天,你会带小三的,那些商场上的男人,都那样子,还美其名曰,逢场作戏,身不由己,因为生意的需要,妻儿要敢说什么,还怪你头发长见识短不体谅老公……哼!”
〃谁说我要一辈子经商?”
“那你要干什么?”
〃等帮了晓波这一把,我去修一所很好的小学,自己当校长。”
这是地震期间,李欢曾多次说过的话,冯丰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还记着,如今又老话重提。
〃一味賺钱其实是很没意思的一件事情。或者,我们去旅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整个世界都看遍。冯丰,我觉得老呆在同一个地方,很没意思。”
〃你不像是一个来自古代的皇帝你像一个吉普赛人。李欢,你是一个浪子。浪子最不可靠。”
〃即便是浪子,也是最可靠的浪子。冯丰,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更可靠的人了。”
他威风凛凛,大言不惭:〃这天下的男人,总想着有杈利有金钱有地位,年轻的时候找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共患难的妻,发达显贵就要过一把帝王将相的啊剑?享受天下美女……这些,我都早已经历过了,后宫三千都拥有过了,绝不需要再做任何庸俗的重复,更不会像成龙那样犯什么‘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冯丰,你嫁给我,绝对没错!”
罢了罢了,扯这么远干嘛,
冯丰不再听他的自吹自擂,赶紧跑进屋子换衣服。
她呆得久了一点儿,李欢也没催她,很有耐心地在外面等她。
冯半推开门出来,只见李欢已经歪在沙发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睡着了,他的劳累,她都知道,甚至不忍叫醒他。但过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轻轻拉他一下:〃李欢,走啦,再
不走要迟到了……”
李欢睁开眼睛,还有点惺忪,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珠子立刻就瞪得大大的,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哦,不,是到胸。
好家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冯丰穿这样的礼服,虽然是他陪她去订做的。——裁剪合身的礼服,将她胸部的曲线恰到好处地勻勒出来,自然不会是什么波霸,却是东方女性那种极
其温婉的含蓄,因为含蓄,更添了一份青涩的诱惑,妩媚而窈窕。
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冯丰瞪他一眼,双颊发红:〃李欢,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枧‘?”
他恨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发明的这种礼服。现代人真真是太不要脸了。”
冯半哑然失笑,也不晓得这衣服是谁怂恿自己去做的?哼。
李欢赶紧挽着她的手出门,打定主意,今晚一定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免得她被人多看了几眼去。
叶嘉和他的三个女人
美人在侧,李欢开着车子,很有些心猿意马的,他笑嘻嘻的,一路上都在傻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看起来特别像一个傻瓜。
冯丰被他的这种笑容弄得心里毛毛的,又见他的一只〃熊掌〃不时想伸过来拉住自己的手,更是郁闷。
当他的手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时,冯丰瞪他一眼:〃李欢,专心开车子,我的身家性命系在你手上呢,你可不许大意。〃
他侧脸看身边的这张脸,那种小孩子一般的表情上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也不知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她本来就那么漂亮,他越看越是心花怒放:〃冯丰,我觉得你越来越
漂亮… … 〃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她撇撇嘴巴:〃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吗?〃
他一本正经的:〃以前也就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啦,是跟我谈恋爱开始才变得漂亮了的,没听过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 〃
〃是恋爱中的女人最蠢好不好?〃
也不晓得究竟谁在跟他恋爱,这家伙,惯会自作多情。
他依旧笑嘻嘻的,目光却在她的身上——主要是胸上——转来转去。她这样的坐姿,这样的说话,真可谓〃胸中有丘壑〃,许多风景,尽收眼底。冯丰好一会儿才察觉他的〃贼眼〃在哪里扫来扫去,哀叹一声,立刻坐得端端正正的:〃喂,李欢,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儿?〃
丫的,活脱脱一色狼模样。
他惊叹,并且理直气壮:〃一个男人若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处处一本正经装模作样,那肯定是有毛病。我又没毛病,干嘛装啊?〃
冯丰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却依旧笑眯眯的拉住她的手,忙碌了这许多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就如一个辛劳的男人,回到家、回到妻儿的身边,总会油然生出许多成就感。而就像现在这样跟
她斗嘴,看她小孩子一般撅着嘴巴,生气的嗲嗲的样子,简直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其实,已经相濡以沫好几年了,彼此身上的优点缺点早已一目了然,彼此的性子也摸得清清楚楚,常常是你说上一句话我就能接上下一句话,连彼此的心意都是了然的。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感觉会分外热烈,竟好像青梅竹马一瞬间的转变,李欢每每想起,总会生出一些少年一般的情怀。
他从未体会这样的情怀,但觉得这样的情怀无比甘美,一点也不想遮掩,只任其泛滥和放纵。仿佛越是蔓延,就越是多一分幸福的感觉。
这难道不好么?
他再看过去时,发现她坐得腰杆笔直,好像是专心听讲的小学生一般。他的手一松,放开她的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呵呵,你在紧张什么?〃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晚会呢,心里真的很紧张,怕被人笑话。〃
和叶嘉在一起的时候,叶嘉原不喜交际,叶夫人又严禁自己登门,所以,从来不曾随他出席过任何重大的场合。
〃傻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你,谁敢笑话你?〃
她呼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李欢,我饿了。〃
李欢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出来这一句,笑着从车上的冰箱里拿一盘鲜果给她,她吃了几口又放回去,肚子里有了货,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这是一场盛大的晚会,聚会地点在本城最好的酒店的顶楼。参与者,全是c 城政商两界的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