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77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谢你们。”
萧昭业嚷道:“要是叶医生天天来签售就好了……”
物以稀为贵,天天来就不值钱了。而且,就这小店,冯丰想,能请得起叶嘉和李欢天天来签售?
萧宝卷可不管谁签售不签售,直嚷嚷:“姐姐,我们去玩吧,我们没有情人,干脆去组队打游戏……”
这几个家伙就知道打游戏。
李欢道:“好了,今晚我请大家,先去酒楼吃饭,然后,你们想干嘛干嘛。”
“芬妮小姐享受过的那些宫廷名菜,也给我们享受吗?”
李欢看萧昭业眼里一闪而过的那丝狡狯,这小于是故意的,趁此挑拨自己和冯丰的关系,也侧面讨好叶嘉。
心结大爆发
李欢恨这小子逮住机会报复,又为自己种下的苦果哭笑不得,不经意地看冯丰,却见叶嘉拉了冯丰走到一边,两人正在低声说话,根本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冯丰,她背对着这边,根本诶注意到几个人在说什么。
他暗暗松了口气。
萧宝卷趁机正要再说什么,但见他眼神严厉,又不敢说了。小声都嚷道:“姐姐说言论自由,你凭什么……”
不知好歹的东西,明明就是挑拨离间,还说什么言论自由——最主要的是会威胁自己的“自由”,明明自己就处于不利地位了,再给这几个家伙翻一顿老帐,不是更了不得?
李欢悄悄做了个威胁的手势,无声地说:小子,你再这样会死得很难看。
萧宝卷愤愤地,终还是不敢说话了,还老气横被地叹一声:“有得吃就不错了。”
李欢这才点点头::“今晚,你们想吃什么都行。”
“喝酒也行。”
“最好的酒,不过限量,不许喝多了。”
众人欢呼雀跃,自从李欢的酒楼开张后,大家和他的关系就日趋恶化,即使去,也是被抓去做苦力,整天小心翼翼的,完全是打杂小厮的地位。众人都很垂涎那些自己设计却无福品尝的宫廷名菜,也因此对李欢恨得牙痒痒的,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恶棍。这一次听得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去享受,无不欢喜。
李欢哪里有心思听他们欢呼?只看到叶嘉和冯丰远远地说话,心里不安又不爽,只是觉得郁闷,想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却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一个字也听不见,又不好意思走过去
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了。叶嘉仔细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冯丰垂下眼帘,低声道:“叶嘉,有什么事情啊?”
“小丰我在c大给你找了间单独的房间,安保措施很好。”
“嗯。”
她答应,他松口气。
心里的难受不足为外人道,自己的妻子,却要另外一个男人来保护,这种揪心的痛苦,怎么也忍不下去。好在快开学了,她回到学校,就进入自己的羽翼了,要保护她,也是自己的事情。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冯丰一看,是一条很粗糙的装饰项链,下面的坠子是一个艺术木质的精美鸡心。
他轻轻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小丰,这是我利用从非洲带回来的一些饰品自己做的一条项链,你带着,好不好?”
叶嘉这样的呆子,竟然会亲手做项链。
他凝视着她:“小丰,你答应我,一定要天天带着,一刻也不要取下来,它会佑你平安的。”
心里不是不悲哀的。她失神了一下,才点点头:“谢谢你。”
她向自己说“谢谢。”
这两个异常熟悉的字眼,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疏离。叶嘉还是微笑着:“它会佑你平安的,小丰,你放心吧。”
“嗯,我们先去吃饭吧。”
“我今晚还有点事情,先不去了。小丰,改天吧。”
“行。”
几个小暴君在外面吹牛,李欢不经意地看店里,两人的举止并不亲昵,但是,十分默契,他说她听,有时点点头,他语调温存,她神情温顺,好像那种已经多年的夫妻,根本不需要怎么深入地说话,彼此一个眼神就会了解对方的思想。
心里不是不醋妒的,像有一条蛇在盘旋,吐着毒液,那么难受。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做什么,只能像傻瓜一般站在这里干瞪眼。
好在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起走过来,叶嘉向众人招呼一声先走了。
这一刻,才明白,叶嘉比自己想象的更j诈,他这是以退为进哪,就连“签售”这种事情也要来掺一脚。
冯丰显然不如道他在想些什么,看叶嘉的车子开走,才道:“叶嘉还有事情,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走吧,我们自己去吃。”
她叹一声,看着萧宝卷等人“过年我没和你们一起吃饭,这一顿,就算朴上团年饭吧。”
众人闹哄哄地走进酒店。
迎宾小姐一眼就认出这一干人正是酒店最不欢迎的客人。冯丰、甚至那三名以前不过是在酒店做小工的打杂少年,他们来做什么?聚众闹事?
可是,这三个嬉皮似的少年。今天都西装革履,看起来满正经的样子,簇拥着冯丰,也不如道要干什么。
前台小姐、保安也发现情况异常,大为紧张,立刻走过来,保安正要发话驱赶,却看见他们身后的李欢,立刻闭嘴只等老板处理,一个个站在原地,恭敬道:“李总,您来了……”
李欢见他们一双双警惕的目光瞟在冯丰身上,淡淡道:“这座酒楼是冯小姐的,我们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是冯丰,不是我李欢,她才是你们的老板,我只是她雇佣的员工 ……”
众人一个个女惊失色,酒楼换老板了?这个几次来擅闯的女人原来是酒楼真正的老板?是不是李欢终于妥协,争不过,把酒楼让出去了?
这个女人会不会全面接管酒楼?自己等人以前得罪了她.今后,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最重要的是,李欢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完全是——看起来,真倒像是她雇佣的员工了。
冯丰不看他们的表情,对于李欢宣称的“自己是这里的老板”云云,更是无动于衷,只是率先往电梯走,高纬神气活现地跟在她身边,又狠狠地瞪一眼众人,嘀咕道:“叫你们狗眼看人低,以后叫姐姐把你们都炒了……”
电梯来了,冯丰进去,才淡淡道:“这不怪他们,他们以前也是履行职责而已。”
李欢站在她身边,又尴尬又后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女人都是爱记恨的,冯丰自然也不例外,要是她狠狠打骂自己几拳倒也没关系,只是这样不咸不淡地,也太令人受不了了。
她似笑非笑地:“有些人就是这样,爱憎一瞬间,欢迎时你可以是贵宾娇客,不欢迎时,你就是毒蛇猛兽,对不对,李欢?”
李欢颇费一番踌躇,答不上来。
萧昭业等人赶紧不失时机地赶上:
“是啊,遥控器,今天芬妮小姐在不在?”
“等会儿芬妮来了,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你怎么交差啊?”
“天啦,会不会是你被芬妮甩了,受刺激了?”
李欢对这三个坏小子恨得牙痒痒的,一口一个“芬妮”,明显就是故意作怪。而且,因为冯丰就在身边,他们完全不怕李欢眼中警告的火焰,反倒嘻嘻哈哈地变本加厉,希望将他气死最好,反正此时此刻,他是不敢动手。
冯丰根本没有听那几个小暴君说什么,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地嘲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脚步一踏进这座酒楼,就觉得异常的不舒服,几乎所有回忆都是灰暗而不愉快的,甚至包括黄晖的死!
心里是恨李欢的,恨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要不是他这般种种做作,黄晖怎么会死?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五楼,她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切怎么能怪李欢?他的一片苦心。自己即便不感激,可是,难道还要恨他?
在酒楼最好的包间里坐下,桌上很快上了酒楼所有的名菜。满满一桌子,自动旋转着。旁边放着一瓶五粮液。
总经理亲自来招呼,一道道地介绍酒店的看家好菜,不过,却没有什么人听他的,座上那几个小暴君对于吃喝,显然比他精通得多,根本无害他介绍。他礼貌地退在一边,李欢低声向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服务小姐来开酒瓶,樱唇微启,缓缓介绍:“这瓶五粮液,出自600多年历史的明代客池,经过了9 0年的酿造,产量非常有限……”
三人互视一眼,心想,遥控器今天怎么舍得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大家?他一直都禁止众人喝酒的,因为冯丰说他们那么残暴,估计一小部分原因是整天沉溺于酒色,酒精中毒导致变态的。
他们偷眼看李欢,却见李欢只是看着冯丰,有点小心翼翼的。李欢的这种罕见的神情,令他们一个个都觉得很爽,也觉得非常奇怪,李欢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他们虽然不如道他因何得罪了冯丰,但是,巴不得冯丰干脆煽他一耳光才好。但是想到他前一次那么凶恶地对待冯丰,又怕他反复起来,冯丰控制不住,心想,这个男人,要一直是个“耙耳朵”才好。
可是,很快,他们的视线就不再李欢身上,转移到了漂亮的服务员身上。
小姐已经倒好了酒,李欢举起酒杯:“迟到的团年饭,大家吃吧。”
仍然是不怒自威的,三个少年虽然很不想买他的帐,但看他那种气派,却不敢继续忤逆,还是端起酒杯,只一个个看着冯丰,看她的表态。
冯丰看一眼那个小姐,那么面熟,忽然想起那次自己来这里,李欢大宴芬妮,自己和黄晖如何被驱赶的情景。
冯丰也笑嘻嘻地举起酒杯:“大家随意吃喝,不用客气。”
这话虽然是对众人说的,可是,眼睛的余光也没有看一眼李欢。
爱情骗子
三个少年早已饿慌了,见冯丰发话,立刻就开动。
“这酒真不错……”
“哈,好酒。”
“我在喝一瓶……”
很快,一瓶五粮液就干得精光,服务员不再上白酒了,上来的是清淡的啤酒,随便喝。可是,众人对啤酒丝毫也不感兴趣,一人喝半杯,就开始猛烈吃菜。
这一桌子菜可谓各个朝代的宫廷名菜汇集:松仁鸡酱、醋溜脊髓、火熏猪肚、扣烂鹅掌、小葱拌虾米、大炒肉海参、坑羊炮饭、鼎煮羊羔、柳蒸煎攒鱼、鸡汤白菜、枣泥卷、八宝
攒汤、鹅炖掌、鸡肥银盘蘑菇、石花海白菜……尤其是那个鼎煮羊羔,还是李欢收集的一个小鼎加工成的,味道十分特别。之中还放着一道大菜:笋子炒鲜虾。这菜经过了加工,所选的笋子和虾都是上品,里面添加了一种极其特别的陈皮,有一种很淡的清香,一点也不油腻。
来现代后,第一次置身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几个小暴君也许是突然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皇帝梦,吃了一会儿,不由得一个个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都变得十分郑重。
不像在吃饭,倒像是什么祭祀大典了。
侍立一旁的服务人员,除了总经理外,其他人是见过这三个少年的,在他们心目中,这三个不过是街头泼赖少年,尤其是高纬,当初在店里弹琵琶,被众人呼来喝去,如小厮一般,如今,大家见他们三人变得如此奇怪,一个个心里都觉得有点诡异
尤其是萧昭业,他自诩风流博学,对于宫廷礼仪的遵守,自然比高纬、萧宝卷等人强得多,此刻拿腔作调起来,倒架势十足。
难道是他们换了一身新西装的缘故?
可是,街头少年即便随意换了一身衣服,怎么会连做派都改变了?
可是,他们三人却一个个不经意地看着李欢,此时此刻,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他才是南面称王,身上好像无形中有一种摄人的气派,一个个心有不忿,却不敢有丝毫的流露。
李欢当然意识到了众人情绪的转变,可是,也无暇去管他们。只如献宝似的把那道笋子炒鲜虾转到冯丰面前:“你喜欢的,多吃点吧。”
经理在一边微笑着补充:“这道菜是本店的招牌菜之一,以前我们以为做得顶顶好了,不过,今天见了李总第一次下厨亲手操作,才明白其中还有所偏差,做出来的味道更胜一筹
。冯小姐,您一定要多吃一点……”
他还没有说完,高纬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李总不是第一次做吧?以前芬妮小姐来,是谁做的?”
李欢盯着他,这个小子撒谎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酒店自开张以来,自己除了今天回来时进厨房几分钟内做了这道菜,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都是写的菜谱让他们按照弄就可以
了。几时芬妮来,自己去做过菜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几个小子不知在冯丰面前编排了自己多少的“绯闻八卦”,可是,此时此刻,他如何能够辩解?一辩解倒成了“争风吃醋”惹人笑话。
高纬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毛毛的,嘿嘿冷笑一声,又低头吃自己的饭菜,萧昭业等人见他心虚,自然替他掩饰,立刻嘻嘻哈哈地吃菜喝酒敷衍了过去。
总经理等人有点尴尬,识趣地客套了一番就出去了。
冯丰冷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诡异的表情,自己心底也冷笑一声,其实,她自来就很少相信这几个小暴君的话,因为他们的品质摆在那里,并不值得相信。
不过李欢的表现也太奇怪了一点,他喜欢芬妮,芬妮喜欢他,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又何必做出那种无辜的样子?
一个男人,不是非常喜欢一个女人,会让她成为自己别墅里的第一个女人?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敢坦承?
原来,男人虚伪起来,比女人还虚伪的多。
也许,也不是虚伪,是想脚踏几条船而已,男人自来自信到无耻的狂妄,叫嚣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三妻四妾也可以和睦相处,女人还不能醋妒。
李欢,他果然是做惯了皇帝的人,以为还是东宫西宫?还要互相平衡?今天在这里宴请芬妮,明天宴请自己,后天又该轮到哪一位相好?
可是,自己是他的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
屋子里静了下来,这道菜还摆在冯丰面前,冯丰的筷子却伸向另一道菜,自始至终,根本
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李欢端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一口,这酒喝下去不知怎么是苦的。一点滋味也没有。
不一会儿,众人都酒足饭饱。三人不愿意面对李欢,急于出去玩,打一声招呼,就做鸟兽散了。
只剩下二人,冯丰也拿了包包,淡淡道:“李欢,我走了。”
“好的,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需要,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冯丰,你怎么了?”
冯丰见他几乎带了点卑微的表情,心里不知怎地涌上一股怒火,他这是做给谁看呢?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是两个人关系的主动者,爱之时恨不得把月亮摘到你面前,恨之时,把你
踩在脚下也不足以解恨。
这里的娇客,应该是他的那帮有钱的朋友,是美女芬妮,有自己什么事情?
她转身就走,他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
她加大了声音:“李欢,你不用送我你如果放心不下,阿水他们送我回去也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送?你难道不应该在这里经营你的酒店吗?你的世界何时变成了围着一个女人旋转 ?”
她的心情自踏上酒店后就没有好过,李欢不敢多说什么,轻轻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他追上去,依旧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走到大门口时,她突然停下,看着大堂左边那排十分气派的沙发。不少客人在这里休息。女客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束玫瑰,是酒店送的。这就是高档酒楼的好处,所有来就餐的男人
,今晚都不用麻烦自己挑选玫瑰了。
记忆中,角落的大支巨大的青瓷花瓶依旧。花瓶高腰细身,如美女的婀娜的形体,以前放的是时令鲜花,今天,换成了大束的红玫瑰,是一种上等的品种,一些来就餐休息的女客
在那里欣赏,一边看还一边发出赞叹声。
黄晖两次陪自己来这里,都是坐在那里等自己的,因为有他在,自己才敢“擅闯”李欢的“王国”,没有被保安撵出去。
她想,真是一场讽刺,前一次还是众人畏惧的“瘟神”,这一刻,又变成了贵宾厅里的“上宾”。
只是,今后再也没有了黄晖,再也不会有黄晖了。
如果黄晖还活着,自己就是一辈子做这里的瘟神又有如何?
明亮的灯光下,她悄悄看自己的左手,手心里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太淡了,仿佛渗透成手心的掌纹。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在意,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是当日在小店和李欢决裂时,自己走出门口,踩着一个小石块跌在地上划破的,从此,就在手心里成了永远的伤痕。那样小的一道伤痕,不细看,还以为是掌纹可是,它变成掌纹
,就如生在心里的刺,更加消除不掉了。
她看着沙发上那些成对的情侣,他们相互依偎着,那么亲热。
这一瞬间,她觉得冷,仿佛自己一个人置身在无比空旷的天地之间,再也看不到尽头,看不到熟悉的、亲爱之人的脸。
她想,以后,这里的保安再要驱赶自己时,还有谁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呢?这一生中,还能到哪里去找一个像黄晖这般,全心全意,只有爱,没有报复、压力、等级差异的伴侣呢!
是不是因为太完美,所以,才注定永远也得不到?
最好的,为什么来得那么迟,又消失得那么快?
“黄晖啊,你不等我!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了?”
李欢心里一震,见她喃喃自语,神思有点恍惚。
一种极大的不安和悔恨牢牢攫住了他的心,她一定是在这里想起了太多的不快,想起了自己对她的侮辱和伤害,才受了刺激。
他轻轻扶住她,发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眼神也有点散乱。
他几乎是半搀半扶半搂抱才将她弄上了车子,好在她没有挣扎,一点也没有挣扎,而是分外柔顺地坐在车上。
一路上,他试图说点什么,但是,她一句也没有接口。
车灯下,他见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好像是倦了,轻轻用手捂住面颊,淤黑的手背和惨白的额头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好像生命力及其衰弱。
他心里强烈地觉得不安,伸出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肩头,她没有丝毫反应,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回到家里,他叫一声“冯丰”,想给她弄一杯什么安神镇定的饮料。她却径直拿了包包就去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欢走过去轻轻推门,发现门已经反锁了。
李欢默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坐下。
心虚十分烦乱和不安,和她在一起的往事历历在目,不知怎么,忽然想起自己碰到柯然时对冯丰的责难,想起冯丰受伤时,自己选择了去救芬妮……而冯丰最危险的时候,陪着她的又是黄晖。
自己总是以为对她是最好的,可是,每次最紧要的关头,自己又在哪里?
那一次,要是知道她受伤,自己怎会选择芬妮?
这一次,要不是急于去追得到的线索,不是放心她有黄晖陪伴,自己怎么会临时放弃保护?
就这么一次,就造成了永生的遗憾
而一次次大大小小的“遗憾”的累积,就变成了心灵上厚厚的不信任的毒瘤。
他不知是怪天意弄人,还是责怪自己疏忽,颓然倒在沙发上,沮丧得一塌糊涂。
夜深了,今天签售也实在太累,李欢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中,忽然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他坐起身,四下看看,并无任何异常。
可是,那股味道却是实实在在的,仿佛是从冯丰屋子里发出来的。
他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才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他吃了一惊,轻轻敲门:“冯丰,冯丰……”
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他急了,立刻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猛地冲了进去。
屋角里,似乎在烧着什么,他拧亮灯,才发现竟然是一些快燃到尽头的香蜡,旁边摆着一帧黄晖的照片。而冯丰,冯丰她--
伏在墙角边,手里点着3支香烟,烟头冲着下方,口中在念念有词……
冯丰在招魂!
她在情人节的夜晚替黄晖招魂!
可是,她显然没有能够看到黄晖的“魂魄”,烟头快燃烧到她的手了,她也毫无知觉,只伏在地上,头发散乱,无声地哭得几乎要断气……”
他心疼欲裂,抱起她,连声道:“冯丰,冯丰……”
“滚开,滚出去……”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终于哭出声来,撕心裂肺,闻之断肠。
“冯丰,是我不好,这些错都是我犯下的……”
“你滚啊,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嫌我又穷又低贱脾气又坏吗?你不是恨我给你戴绿帽子巴不得我死吗?你不是觉得我和别人有云泥之别跟我走在一起就很丢人的吗?你呆在这
里做什么?你怎么不滚?”她拼命捶打他的胸膛,揪扯他的白发,歇斯底里地咬他,“你知不知道我也同样讨厌你?每天面对你,我都觉得厌恶和憎恨,我也根本就不想面对你啊 ……你这个伪君子,天天都在演戏,一辈子都在演戏,谁要你对我好了?我不稀罕啊,一点都不稀罕!不是不到黄泉不相见的吗?你呆在这里做什么?你滚开,谁要你假惺惺地陪着我?都是假的,假的,骗人的,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一辈子都不会相信你了……”
幸福的脆弱
她眼神散乱,歇斯底里,好像一座积蓄了很久才爆发的活火山,所有的悲痛、悔恨、孤寂、害怕……也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李欢。
他麻木地任凭她厮打,对她的伤害、黄晖之死,都压在心里,仿佛背着永远的罪孽,得不到救赎。
因为爱呵,所以心灵永远也不能再得到解脱了!
可是,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没有爱吗?都是假的吗?
如果不爱,自己怎么会随她穿越千年时光来到这里?
如果不爱,怎么会一想到要失去她的感觉就撕心裂肺?其他女人,包括芬妮、柯然……一个个在身边来来往往,然后聚了散了,自己几曾又有过什么悲哀绝望的感觉?
如果不爱,自己怎么会用那样的言语强行赶走她?这一切,都是怕她危险,不想她受到生命的危害……
不知道这爱是什么时候滋生的,也或许它一直都是存在的。
只是,事情的初衷和结果,因为阴差阳错背离了,良苦用心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一场作茧自缚,带给她的完全是意想不到的伤害。
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是从哪里开始对爱情有了偏差?原来,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一门学问以前的生命里,只有“宠爱”或者“不宠爱”从来不知道,要“爱”,还
需要林林总总的学习,付出、体贴、温存、尊重、信任、互相支持、不离不弃……
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啊,如果一切回到原点,自己和她,是不是可以抛开一切心结,没有叶嘉,没有芬妮,一切重新开始,心无芥蒂,幸福美满?
她还在继续捶打,他既不辩解,也不反抗,只是轻轻抱住她,任凭她发泄、哭骂。心里是明白的,她需要这样一场发泄,太多的打击和痛苦积压在心底,叶家人给她的,自己给她
的……如果一直憋着,还不如来这样一场爆发
这是自己应得的,是自己亏欠她的。
除了自己,这天底下,还有谁会听一听她的种种酸楚和委屈?
终于,她打得累了,也无力挣扎了,浑身都瘫软下来,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动不动了。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嘴里微微喘息着,泪珠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好像露珠在青草上滚动。
他凝视着她满脸的泪痕,心里强烈的怜惜并没有说出口:这一辈子,我永远只爱你一个,对其他任何女人,看也不会多看一眼了……
许是因为怕刺激了她,这话一直不敢说出口,可还是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她的睫毛上那颗大大的泪珠,柔声道:“别怕,什么都别怕,以后,我天天都会陪着你,我们不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了……”
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她猛地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一口就向他的手腕咬去。他吃疼,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等她抬起头时,他的手腕上满是血迹,她的嘴巴上也满是血迹……
太过的疼痛让他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下,她立刻挣脱他的拥抱,飞快地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也许是唇边那种浓郁的血腥味,也许是他的银发在灯光发出的那种太过刺眼的微光,她好像清醒了几分,再退一步,身子几乎撞到后面的梳妆台上,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李欢,
喃喃道:“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
他见她的神智终于清醒了起来,也顾不得手腕的疼痛,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微笑道:“冯丰,你该休息了……”
她盯着他的尚在滴血的手腕:“你,你……”
他不经意地将手腕藏在背后,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她怯怯地坐在床沿上,看他将屋角的乌烟瘴气收拾干净,又开了窗子通一下风,然后,拿出一支镇定安神的檀香在香炉里点上,一屋都是袅袅的香。
做完之一切,他才去弄了一张温热的帕子递给她,柔声道:“擦擦脸。”
她顺从地接过帕子擦擦脸,又还给他。
他又递给她一杯温水:“喝一口吧。”
她喝一口,漱漱口,嘴里的血腥味仿佛淡了不少。
他这是才顺手用那张帕子,自己也擦擦脸,转身到衣柜里给她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柔声道:“换了,好好休息。”
她茫然地应着。
他微笑道:“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
“嗯。”
他转身出门,然后,轻轻替她带上了门。
过得一会儿,约莫她已经换好睡衣了,才又走进去,只见她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屋子里的灯也没关。
他在她身边站了片刻,替她拉好被子,摸摸她的额头,才关了灯,替她拉好房门出去了。
屋子里黑下来,心里也多少平静了一点儿。她茫然地躺在床上,嘴里还有隐隐的血腥的味道,鼻端全是檀香的味道,焦虑和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一点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李欢一直贴在门口,直到确信她已经睡着了,才慢慢地走到窗边。
上弦月暗淡的光芒洒满了整个窗台,给那些新安装的防护栏涂上了一层温柔的淡淡的银灰色。
一阵风吹来,带着春天的气息,窗户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簌簌着鹅黄的新绿的叶子,他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想象,只觉得那些叶子每一片都在墨绿中发抖,像一只只茫然的蝴蝶。
忽然想起化蝶的故事,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冯丰,她以后会不会好起来?
“没有人对我好!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好了!”
犯下的错已经无可挽回,他想,自己要如何才能做的如黄晖一般,将她的心结完全打开呢?
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强烈地怜惜她,少女时代开始就那么辛苦地生活,跟叶嘉在一起也是提心吊胆的时候多,而自己,口口声声要让她幸福的自己,却那么愚蠢地令她伤心
也因她这场发泄,此时此刻,即便曾经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因为叶嘉的“不平等条约”而惭愧的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叶嘉不曾让她真正幸福过!
幸福过的人,不会如此脆弱!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还要跟他客气?他轻轻捏了一下拳头,以后,无论什么风雨,就自己陪她度过吧。
许是昨晚闹腾的太久的缘故,第二天早上,冯丰并没有如往日一般7点就准时起床,李欢在她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有叫她。
冯丰醒来时,已经11点多了。也不知道昨晚为什么睡得那样沉,连梦都没有做
她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走出去
李欢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柔声道:〃你醒啦?早点已经准备好了〃
〃嗯〃
他细看她的脸色,许是睡得充足的缘故,并不憔悴,眼睛也没有红肿,看起来,多日不见的清爽
他心里很是高兴,给她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有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她静静地坐着,看他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小馒头、西米糕、新鲜醋拌海蜇头、香菇菜心、小酱黑牛肉……
她端起碗吃了几口,才低声道:“李欢,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呵呵,我住在你这里,没给你交房租,就得干活抵债……”他眨眨眼睛,很谄媚的样子,“我会很勤快地干活,你不会赶我走吧?”
她没有做声。
她一点也不介意,继续说话:“我能给你跑腿,能做许多事情,对了,我跑路也很快的……”
她淡淡道:“你能跑多快?”
至少要跑在任何危害你的情况之前。
心里是这么想的,说出的话却变了,他兴致勃勃地:“说到跑得快,刘翔才跑的快,据说,国家田委要求刘翔和王军霞结婚,看看生个孩子到底能跑多快。十月后某医院里孩子诞
生,刘翔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一会儿护士出来,刘翔问男的还是女的,护士结结巴巴地说:“没……没看清楚,生下来就跑了……”
李欢的神色一本正经,他是那种善于讲笑话的人,自己完全能够忍住不笑场。
冯丰初时也一句话不说,只是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终于笑了!
李欢大大地舒出一口气来,抬头看着饭厅的玻璃窗,拉开的竹帘外面,春天的银杏树已经披上了一层浅黄的叶子。
这是一个明媚的春天,风的气息带着早春的料峭春寒,可是,那一缕洒在树叶上的艳阳却让人觉得心里莫宁其妙的空旷和舒缓。
他转眼时,只见冯丰还在津津有味地吃那盘醋拌海蜇头。
他笑起来。
这是一种久违的温馨的感觉,这时,才那么深刻地体会出,也许,夫妻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她见他笑的那么愉快,淡淡地看他一眼。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冯丰,以后别太累了,也别憋闷着较劲了,你每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生活的弦绷得太紧了,是会生病的。
美女大腿的香味
她没有做声。
这是一个忙碌而充满竞争的世界,现代人,谁生活的弦不是绷得紧紧的?
何况,还有躲在暗处,随时会伸出魔掌的神秘人物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等你休息几天,身子好点,我们可以利用掌握的一点线索,主动出击。”
她眼睛一亮:“有新的线索了?”
“嗯,今天大中午带回来一点消息,他觉得没什么用处,我却觉得很有用。”
“什么消息?”
“他说袭击黄晖的三个歹徒中的一个畏罪自杀了。”
“哦,怎么会自杀?”
“我也在奇怪,估计是他知道的事情要多一点,所以被杀害了。但是警方确断是自杀。”
冯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上次你说你见到一个人像叶嘉。我这几天找了叶嘉几个兄弟,包括他的父亲的视频看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身形类似叶嘉!”
“这也是我一直感到疑惑的。”
“我去问问叶嘉。”
“这……”李欢有点迟疑。
她直视着李欢的目光:“李欢,你怀疑他吗?”
李欢没有做声,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叶嘉和他那一大家子的相貌简直没有一分相似之处,这天下,还有其他叶嘉的什么人和他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
冯丰见他不说话,叹息一声摇摇头:“李欢,我是相信叶嘉的,绝对信任。”
李欢也直言不讳:“冯丰,我没有你那么容易相信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我,我什么人都不敢绝对相信!”
这是c市最早也是最好的一家私人会所。
与其他仍一叠钱进去,储值消费就可以成为会员的“会所”不同,这家会所是全封闭式的,不但要求会员的身份和地位,还要这个圈子独特的文化娱乐。
会所的经营方式很低调,老板也罕有露面,就连圈内人也极少知道这家会所的老板原来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女强人陈姐。
冯丰接到邀请来这里,十分意外。并不是因为她没听过“会所”这种玩意,以前和叶嘉在一起时,她知道叶嘉就是某会所的成员,偶尔也去参加一些活动的。
她意外的是,陈姐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
因为泰国回来的那批情人饰品的疯卖,虽然是李欢和陈姐之间的交情,她仍对陈姐大为感谢本来是打算什么时候请她吃饭酬谢,没想到她却先邀请自己。电梯在五楼停下,红木的地
板温柔敦厚,一件黄花梨木的大诗屏隔开后,走廊上陈列了各色古董,犹如一个小型的文物博物馆,陈列着三星推出的象牙、太阳神金箔、十全老人的八仙贺寿图、唐代玉如意天王、
明代文曲星玉雕……还有一幅唐伯虎的真迹。
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冯丰看得眼花缭乱,最后停在唐伯虎的真迹面前,却又没有鉴定书画的水平。
“小丰……”
一个温柔而清脆的声音,她转身,却是芬妮,满面笑容,“快进来,陈姐在等你呢。”
“呵,芬妮,你也在这里啊。”
芬妮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旁边的一个包间。
包间被大面积的琉璃和金箔装饰,对面的大玻璃外,全市早春盛开的藤花,开得一簇一簇的,清新而又雅致。
陈姐,就坐在靠近玻璃的一张红木靠背椅子上,旁边还放着两张相同的椅子,每一张椅子的靠背中心,都雕刻着精美的凤纹。
“小丰来啦。”
“呵呵,陈姐,你好。”
“快坐,喝什么?”
“酒,随便什么都可以。”
陈姐满意地点点头:“喝酒才痛快,我最讨厌女人扭捏地喝什么橙汁了,哈哈。”
冯丰和芬妮在旁边的两张椅子上分坐了,冯丰听她如此说,笑起来:“其实,女人呢也喜欢喝酒的,不过,有时在男人面前装出淑女的样子。狂饮高歌,可不是淑女风范,男人不喜欢。”
“哈,让男人见鬼去吧,我们痛快就行了,谁管男人喜不喜欢?”
陈姐的身边的同色系茶几貌似也是一个古董,但冯丰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上面放了一个宽大的雪茄匣子,里面盛满了各地出产的雪茄:旁边,红玉顶盘内装着两支酒,是1873年的轩尼诗干邑。
一名及其漂亮的客户经理伺候着,开了一瓶干邑,拿琥珀色的玉杯盛了三杯。冯丰看这名客户经理,相貌竟然完全不在芬妮之下,心想,陈姐不但能鉴赏雪茄、美酒、鉴赏美人也
是一把好手。
“来,先喝一杯。”
三人举起酒杯,各自喝了一口,陈姐拿起一只雪茄,在鼻端闻闻,又一人递一支给芬妮和冯丰:“你们闻闻,这雪茄有什么味道?”
冯丰拿在鼻端,闻不出什么异样。
“哈,这上面有老娘们的大腿味……”陈姐兴致勃勃地道:“这种哈瓦那雪茄据说是当初为古巴总统卡斯特罗专用的。那些黑白混血的漂亮女人,用纤纤细手把烟叶撕成几毫米的
碎片,然后在她们漂亮的大腿上卷搓,因此有着女人油脂的异香……”
芬妮觉得有点恶心,把雪茄放在一边:“那些臭男人真变态,癖好又多又恶心……”
“呵呵,就跟古代那些收集绣花鞋的男人一样,一些登徒子还把绣花鞋拿来当酒杯盛酒喝,完全是把恶心当有趣”
“小丰说得好,这个世界上,就是恶心男人太多了,所以天下不太平。来,我们再干一杯”
美酒入喉,有种丝滑一般的柔软,冯丰才发现自己很有酒鬼的潜质。
芬妮嫣然道:“小丰,你生病了,我们都没能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没关系,我早就好了,也没什么大病。”
陈姐啐道:“不是我们不来看你,是李欢不许。”
“哦?”
“他说你情绪不好,得等你情绪好点,所以将我们一概挡驾了。”
有这种事情?
芬妮拿起电话,修长的手指拨了一串号码,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喂,李欢吗……出来聚一下吧,好久没见了……什么?有事吗?来不了啊,那就算了……”
她按了免提键,电话里,李欢的声音不徐不疾,只说自己有点事情,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