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1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他挂了电话,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欣喜太过了一点儿,不禁有些尴尬:“芬妮说要来探望我,她那么忙……”
尴尬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欣喜,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特有的那种欣喜。
冯丰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她对李欢的心态一直是有免疫力的,李欢喜欢美女,美女之中,又最喜欢芬妮,这是她一直知道的。男人往往都是这样,总有着“红玫瑰白玫瑰”情结,
无论甜言蜜语说得多么动听,也总是渴望相守的妻子和激|情的情人,李欢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他又何必难为情的样子?
他怕自己“吃醋”还是像对姗姗那样大吵大闹?
自己对姗姗吵闹,不是吃醋,而是怕被再次的“背叛”。姗姗是姗姗,芬妮是芬妮。
她并不知道他们当初分手的详情,记得一次问及李欢,李欢的态度也是很含混的。好像芬妮甩了他?他有“君子”风度,但是,她宁愿相信是芬妮当初甩了他的。
但是芬妮近期常流连c城,而且,和她打过几次电话,她完全明白芬妮余情未了的心态。如果芬妮回头,李欢又怎么会拒绝?
她想,他们最终真要能够走到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笑起来:“李欢,吃早点了。”
他答应着,喝了半碗豆浆,漫不经意道:“冯丰,你真不和叶嘉一起回去了?”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去过叶家,回去一次也是好的也算见识见识吧”
“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你前几天不是拼命劝我不要去嘛?”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
自己想不想呢?
想不想和能不能完全是两回事。
“这种机会难得!我认为,你应该去一次,真正认识一下叶家的大环境,看看自己究竟适合不适合。这样,对你今后事情的取舍,也能有个更好的判断。冯丰,你还是去吧。”
去了才能判断?没有参加过富豪的盛宴那一定是终身的遗憾?
他果然是皇帝出身的,知道鱼跃龙门是何等不易,在可怜自己乌鸦变凤凰的机会就要白白失掉了?
她忽然想起,芬妮肯定是要参加夜宴的,李欢这是什么意思呢?若不是因为叶嘉,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自己去那样的场合,尤其是叶夫人可是,他和芬妮却是受邀的贵宾。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他拿了邀请函,以前是不想去的,现在因为芬妮,他又想去了?如此,就鼓动自己也去参加?
取舍都在于他,在于他如何方便行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不了解李欢的,一点也不了解!
一反一覆小人心!
她有点愤怒:“唉,李欢,不说这些了,我去学校了。”
这些天,刘子业常常处于昏睡状态,偶尔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台巨大的“怪物”上面,几道诡异的光芒扫射而来。
他恐惧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原本以为很大声,但是,自己却一点都听不见。
好在这样的“扫射”并不疼痛。
到后来,就开始牙齿和骨骼的检查了。再然后,他的手被一只细细的采血筒注入,并不太疼痛,可是,见到血的感觉,却令他立刻崩溃了,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发现旁边多了两个人。
他立刻认出这两人来,又惊又喜,大声道:“符生?慕容熙?”
他叫得那么亲热,仿佛这两个人是自己的亲人。
两人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也仿佛见到了亲人:“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符生和慕容熙骤见熟人的喜悦立刻被打散了,刚从黑煤窑出来的阴影还没抹去,竟然又被掠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惊恐道:“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挨打倒是没有过,而且每天也算有吃有喝。
刘子业摇摇头,叹道:“我现在倒宁愿在小店里被冯丰那个恶女人打几耳光算了,至少可以确定她不会害我们……”
慕容熙紧张道:“姐姐会不会来救我们?”
“谁知道呢。”
“完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是被绑架了,还以为是我们自己逃跑的……”
…………
门外的观察缝隙悄然合上。
戴着大口罩的医生拿出记录看看,恭敬地交给黑衣人:“这是他们的检测报告。除了体内那股无法解释的气息外,他们的骨龄、发囊和血液,都和常人无异。”
“李欢的呢?”
大口罩拿出另外一套片子和血液采样检测报告:“根据他的伤情来看,腰部骨骼的片子暂时看不出什么异样,因为我们没法取得专门的测试。不过,他的毛发样本测试,却和刘子
业他们三人有小小的差异……”
哦?”黑衣人目中露出欣喜之色,“有什么差异?”
“还需要更精确的分析,暂时没法得出结论……”大口罩迟疑了一下,“如果能把李欢带到这里,研究会更方便一些。”
“不行!决不能再打草惊蛇了。”黑衣人断然道,“李欢和那几个人不同。他虽然没有什么亲友。可是,他在有关当局是有案底的任务,因为‘股神’事件,不定期接受着监督。
近来,他们的监督虽然有所松懈,但是,并未完全放弃。而且,李欢也算名人,如果失踪了,万一引起一定的反向,民众舆论倒还可以应付,就怕被有关当局追查起来,麻烦可就 大了。我们的计划只能绝密进行,不能让外界知晓半点风声。尤其要避免引起有关当局的注意。”
大口罩点点头:“是。”
“李欢这个人生性多疑,而且智慧出众,比不得刘子业这些纨绔少年,他既然起了疑心,你们今后行事,就要更加小心才是。这一次,你们是太不小心了!”
“是。以后我们会更谨慎行事的。”
一夜秋雨,道路两旁的凤凰花枝不知吹落多少残红,地上都铺了薄薄的一层花瓣。冯丰背了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在拐角处,叶嘉站在一边,穿着米黄|色的熟悉的风衣,风姿挺拔,引得过路的女生频频回头。
他一看见她,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她顺从地跟着他,走到前面的车子里,很快,车子就驶出了c大。
一路上,她的心情奇异地保持着平静,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车子在他们的“新家”停下。
离婚
雨后,几丛文竹上都是水滴,一只鸟儿飞过,震动一根竹枝,淋了几滴冰冷的水滴在她的脖子里,她瑟缩一下,慢慢地跟着叶嘉往屋子里走。
礼服、首饰,都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用衣架挂着,很漂亮的几乎曳地,是自己一辈子也不曾穿过的华丽。
今后,自己就更没有机会了。
即便有钱买得起,也不会再有能够穿着出现的场合。
礼服的价值在于它出现的场合,而不在于它穿在什么人身上。
在礼服的旁边,是一个插满红玫瑰的大花瓶,精挑细选的红玫瑰,每一朵都清新的仿佛才刚刚离开花枝。
一红一白,对照成触目惊心的美学色彩。
叶嘉将首饰盒子打开:“小丰,这是我妈给你的,你喜欢就戴,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准备有其他的。”
尽管她没有鉴别珠宝的眼光和水准,可是,那样华美的钻石,即便瞎子也能看出它的不菲价值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叶夫人是爱儿子的,很爱很爱,爱得甚至可以拿出这样的宝贝装扮自己这个她最讨厌的“穷女人”。心里有淡淡的欣慰,有人这样爱叶嘉,总是好的。如果
没有很多很多人爱他,就这么一份,也是好的。
盒子里的首饰那么华丽的躺着,她凝视很久,如果没有心碎和心动,那些都是骗人的。
他温和地看着她的眼睛:“小丰,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她语气镇定:“叶嘉,我们分手吧。”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就如那天他在母亲面前痛哭之后,就一直知道的结果。那一刻,他已经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留下最后殉葬的泪水了。
可左肋还是一阵生疼,疼得仿佛几乎要弯下腰去。他的神色丝毫没变,还是那么温和:“小丰,这就是决定吗?”
“对!”
“为什么?”他又自言自语,“其实,我不该问为什么的……”
她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对,你的确不该问为什么的。从你和林佳妮躺在床上起,从你一走就是半年起,从你母亲上门告诉我给我100万当你嫖妓了起,从你母亲在宴会之前每天
来小店‘捉j’起……叶嘉,这些,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现在,你母亲拿出这样的首饰,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因为你们有钱,可以随意做了很多事情之后,高姿态地拿出一点
补偿,然后,我就该感恩戴德地随你回到叶家,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热情地拉着你母亲的手,叫一声‘妈’?呵呵,也许是我太不识好歹了,这样的珠宝,我冯丰一辈子
也是见不到买不起的,现在放在我眼前了,那是天大的恩宠了,我真的不该再那么矫情考虑其他的了,对不对?……可是,叶嘉,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自私,我小气,我根本做
不出这样贤惠的姿态来。我不愿意忍了,即便是因为你,我也不愿意忍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将伤口撕开,将龌龊拉到阳光下面来。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可是,没有,做不到,自己竟然是满腔怨恨的。
在恨叶嘉,比对他母亲还要憎恨!
自己一直故意想忽略,可是,偏偏此刻就忍不住地想起林佳妮那一声一声的“叶哥哥”、她坐在小别墅里弹琴的那种羞涩、想起叶夫人脸上那种保养得很好的傲慢、想起叶霈夫妇
一次次的微服私访,甚至叶晓波那样略微带了恶意的,一口一声的“大嫂”、姗姗的辱骂、自己如何被她们恶意推下春天百货外面的台阶,摔得狼狈不堪……
这些,叶嘉原本可以阻止的,可是,他没有,不是吗?
这样的环境,自己真能够融入进去?如果不能,又能坚持多久或者说是对抗多久?
“小丰……”叶嘉看她长久地失神,柔声叫了一句,“小丰,这些不好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叫你继续忍耐了……”
她回过神来:“我不忍耐又能如何?从林佳妮到梁小姐,你母亲还给你安排了多少候选人?难道你敢说自己一直不清楚?卑微如我,怎能一直独占你的爱情?即便我们结婚在一起
了,你母亲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王朝复辟者,你能保证她某一天不会又卷土重来?”
她彻底击中“死|岤”——叶嘉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于他,一直是心里的忍痛,是他早就明白的的问题的关键所在。
可是,复辟的,又有几个是成功的?
张勋复辟,辫子军不照样也消亡了?
叶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小丰,我会快刀斩乱麻的!”
“这团麻太大了,一刀已经斩不断了!”
小孩子之所以是小孩子,就是因为大人打了他们之后,再给他们一颗糖果,他们很快就不会哭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小孩子都是要长大的。
长大了,就明白,有些耳光打在脸上,是要留下指痕的,是要红肿的,也许门牙都会被打掉。
如果你挨了这样的一拳、两拳、三拳之后,一个糖果的安抚威力还能有多大?
“我再也不愿意面对你的母亲,更不愿为了所谓的‘盛宴’,假装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和她寒暄,做出亲热的姿态。哪怕是因为你,叶嘉,我也做不到。”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绞,放低了声音,软软地说:“叶嘉,其实我们都在逃避,我们以为,再忍一忍,矛盾也许就过去了。可是,你离开的太久了,我也自私的太多了,今
天,我不想逃避了。事情总得有一个了结。叶嘉,我们分手吧!”
叶嘉,我们分手吧!
这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原来,相爱真的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礼服,看得那么专注,仿佛那是一个绝美的爱人,左肋一阵一阵牵扯得生生的疼痛,那些爱、简单的岁月、甚至残存意识里,在家庙里带了那么恐惧的拥抱和
激烈——如果只有两个人,哪怕拼命的逃亡也是无比的幸福。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的?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么长久的时间?
爱情,原来也是经不起消磨的。
自己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所以,所有美丽的色彩,一天一天完全褪尽了,自己竟然还茫然不知。
自己所依仗的,也不过是源于那么坚信的爱的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这种爱会被其他的事情所打败。
原来,光有爱也还是不够的,还得有维护爱的勇气和智慧。
自己和她,都缺乏了“智慧”,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情慢慢消亡。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从礼服上移开,然后,他拉开前面的抽屉,拿出薄薄的一页纸。冯丰接过来,是那么触目惊心的几个字:
离婚协议书
这次,终于轮到他先出手。
他微笑着:“一直都是我做的不够好!小丰,如果你做出了决定,我就还你自由,在我没有能够彻底解决家庭的矛盾之前,我的确没有资格再束缚着你。小丰,一切都是我的错… …”
也许,距离远了,彼此才真正更能明白究竟需要的是什么。退到朋友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审慎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两人之间的差异,然后,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谢谢,叶嘉。”
“其实,我有许多地方做的比你还不好……”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几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他看着她,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端坐在沙发上,腰板笔挺,像一个认
认真真的小学生。
她避开他的目光,浑身冰冷,却尽力用手悄悄撑在沙发上,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颤抖。
自由诚可贵,还有什么价值会更高呢?!
对于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女来说,会不会,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是比“自由”还要可贵的呢?
其实,“自由”,又值得什么呢?
其实,一句空虚的“尊严”、又值得什么?
心口好像有人用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忽然想起寂寞的小王子,想起那些一起躺在夕阳下看玫瑰的日子,想起他的温柔的话语:
如果其他女孩子过马路都得人陪,小丰也不能一个人半夜三更的独自回家。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什么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自己的生命里,还有谁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还有我?”好友如珠珠,她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有丈夫、儿子,这些人,当然比自己更需要她的爱,即便如李欢,他也有自己的朋友,比如芬妮。就
像上次面临自己受伤和芬妮挨打的时候,他第一顺位选择的,一定是芬妮,而不是自己。
除了叶嘉,谁还会这样令自己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也是一个被人放在首位、被人重视的女人?
除了叶嘉!!!
明明已经是早做好的决定,这个时候,五脏六腑却仿佛都交战在一起,拼搏厮杀,各自往四面八方拉扯。
要后悔的,一定要后悔的!
那是一种车裂的酷刑。
她不动声色,慢慢地从书包里摸出笔来,甚至无法看一眼上面的条款,这一刻,好像每多念一个字,心里立刻就会滴出滚烫的血来。
终于,她端端正正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看着他也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都虔诚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他果然是练过书法的,连签名都比自己漂亮多了。可是,他的手为什么也跟自己一样在微微发抖呢。
她拿了自己的一份,站起身来,还是保持着微笑:“叶嘉,我走了。”
“好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走出去不远就能打车的。”
他固执地:“有始有终不好么?我只送你到c大门口。”
她微笑着,没有再坚持。
上了车,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到c大门口,他停下,淡淡的:“小丰,再见。”
“叶嘉,再见。”
她也淡淡的,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也没有再看他,背着书包用寻常的步子往学校里走。走过100米的跑道,转到左手边的通往历史学院的林荫道,她忽然奔跑起来,飞快地跑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却又点不下来。
午后的天气暗沉沉的,又下起细细密密的雨来,路过的几个女生也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个抱怨道:“唉,冬天又要到了,好冷……”
“气象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全球进入暖冬时代,我看这些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冷了,甚至还下雪了……”
“唉,再过几天就没法穿裙子了……”
冬天又要到了。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手机响起,不知是谁打来的,来电铃声一遍一遍地重复: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
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
她没有接听,陌生的号码,又是那些形形色色的约稿、广告、打错的电话……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愿意接听,只想在此刻,一直一直听着那个重复的音乐:
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啊
请不要拒绝心中火热感受
………
可是,没有永恒的铃声也没有永恒的歌唱,电话不再响了,她怔怔地站住,就如一个逐梦的流浪者,梦醒了,可是,自己不是站在梦中的童话世界,眼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沙丘
,一地的飞沙走石,没有玫瑰,没有夕阳,甚至寸草不生。
前面是那片已经完全枯萎的荷塘,柳树的叶子也掉光了,就连蠕动的毛毛虫也消失了,它们躲进了茧子里,也不知明年春天是化成蝴蝶还是嘿嘿的虫子!
冷风一阵一阵,秋雨一阵一阵……
眼泪在眼眶里,掉不下来,怎么也掉不下来。
有些人,落泪也是没有资格的。
路过的海报栏里,贴着近日放映的几部影片海报,其中,有一帧巨大的海报上,女主角穿着婚纱,满脸羞涩的笑容。
她在旁边伫立良久,心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穿上婚纱的那一天了!
备胎和毁诺
在医院门口下车,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进病房。李欢听得声音,立刻闭上了眼睛。从早上起,他就在等待,也不知究竟是希望她来,还是希望她不来。
冯丰走进来,见他躺在床上仿佛还在睡觉。从昨天开始,他就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她也没叫他,心想,估计是受伤的原因吧。
她在一边的看护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头,忽见他仔细地看着自己。
“冯丰,怎么,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提起自己“离婚”的事情。
“李欢,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他翻一下身,“我还是很困,你回去吧,不用陪我。”
冯丰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睡不醒的样子?
如此,她即便想和李欢说几句什么。也没法说了。
不过,李欢没睡多久,第二天开始,病房就热闹起来。
先是那两个“文武大臣”得到消息来探望。
“文武大臣”一个叫大中,一个叫大祥。两人虽然都是特种兵出身,但是,身上已经见不到什么军人的影子,仿佛两个很平常的三四十岁男子,和中国最普通的受尽生活压力的男
人一样,坚韧、朴实,可是又保持着积极的乐观的心态,吹牛的时候如c城最常见的那种“耙耳朵”。
他们对李欢的态度十分尊敬,不叫他的名字,都叫“老大”。
冯丰第一面起,就对这两个人印象很好。
走的时候,他们十分恭敬地给冯丰鞠躬,叫一声“大嫂”。
冯丰正有点尴尬,李欢先开口纠正:“呵呵你们两弄错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冯丰觉得他的解释来的那么奇怪,心里,更是觉得尴尬。
门口放的一个很夸张的大花篮则是陈姐送来的。尽管这些日子工作繁忙,她还是专程抽空来了一次。
李欢的精神一直不好,时常沉默。冯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受伤也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其他烦心事,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日渐地冷淡下来。
有好几次,她进门时,发现他兴高采烈地在和别人通电话,从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可以判断对方是女子。每次一见她,就仓促挂了电话,然后,神情就变得淡淡的了。
渐渐地,他连话也不愿和她多说几句了。
渐渐地,两人竟然没什么话可说了。
李欢请了个护士,买饭、护理之类的,那个小护士足以担当,冯丰发现什么都用不上自己帮忙了。她每次来时,李欢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自己,渐渐地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了。
即便是穿越来的古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一定非要依赖着唯一的“知情者”的。
这是一个相对开明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移民”。
没见到哪个“移民”就非得抓住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
陈姐来时,冯丰才刚从学校里下课赶来。
李欢的态度一贯的冷淡,她正要出去透透气,见陈姐来了,不知怎的,竟然松了口气。和陈姐打了招呼后,她依旧呆在房间里,听他们谈笑风生。这一次,李欢的话多了不少,和
陈姐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陈姐爽朗的笑着,说他伤得不严重,那么过几天就可以去公司帮忙了。
也许是对工作的热情让他活跃了起来,冯丰暗自开心,也插了几句嘴,可是,李欢并没怎么接她的话茬。
陈姐走后,她半带玩笑的:“李欢,陈姐对你真是不错,又送花篮又送果篮……”
“当然了,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是开玩笑的口吻,他却是冷淡而嘲讽的口吻。她讪讪的,再也接不下去,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心里是疑惑的,李欢不过是擦伤了一点儿、轻微的脑震荡,又不是脑子摔坏了,为什么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呢?
这一疑惑,是芬妮来时才解开的。
芬妮一直在c城拍叶氏集团的广告,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她作为集团的新品代言人,是铁定捧场的女明星之一。所以,并没有忙着离开,得等参加宴会后才走
得知李欢受伤的消息,她除了电话问话,这天一收工,立刻驱车赶到医院探望。
冯丰今天下午没课,所以来得早。来时,李欢在午睡,她坐了许久,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百无聊赖,只好削几个水果,等他醒了后可以吃。
正将水晶梨子削好,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有人敲门,她开门,先看到一大束花,然后,来人摘下墨镜,是一张美丽之极的面庞。
她很高兴:“芬妮,你来啦?”
芬妮满面的担忧:“嗯。小丰,李欢怎么样了?”
她还没有回答,李欢已经睁开眼睛,满面欣喜:“芬妮……”
芬妮顾不得在和她寒暄,几步走到李欢床边:“伤口如何?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电话里都说了好多次不要紧,呵呵,芬妮,不用担心。”
“能不担心嘛?”她的眼里留露出那么强烈的,难以掩饰关切,同样是女人,冯丰怎么会看不明白呢。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只见李欢的眼神同样热切和欣喜,一个劲地安慰她:“
没事,不要紧,不要紧……”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李欢才想起什么:“冯丰,你给芬妮倒杯水吧。对了,芬妮不喜欢茶叶,你给她倒白开水好了……”
他的语气是不经意而且寻常不过的,惟其如此,这一刹那,冯丰有种淡淡的悲哀,那种久违了的“婢女”的感觉又缓缓地浮上了心底。
跟李欢相处日久,如果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时,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甚至,一度她都快忘记了。可是,一旦有了对比,在其他女人面前,自己就无形中又成了“婢女”。
她依旧开开心心的给芬妮倒水,给她拿削好的梨子:“芬妮,你吃吧。”
“不用客气,小丰。”
芬妮穿一身平素的衣服,可是,却毫不掩饰她的璀璨的艳光,一举手一投足,都美丽得不可方物,但又并不咄咄逼人,而是散发着强烈的女性的温柔。
李欢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就连冯丰叫他吃梨子,他也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冯丰不经意看去他那样专注而深刻的眼神她才深深地意识到,他对芬妮一直怀着
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的,他对芬妮一直不一般,这可比对柯然,对他的其他任何女伴都要强烈得多的感情。她知道,都知道。
李欢想起什么似的:“芬妮,你去参加叶家的宴会不?”
“呵呵,我当然会去了。你们两个去不去?”
李欢瞟了一眼冯丰,芬妮也转向冯丰,“我前几天碰到晓波,他说你会和叶嘉一起回去?还说叶夫人将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叶夫人让步了,估计冯丰和叶嘉也就没有什么阻
碍了。她暗叹一声,冯丰终究还是比自己命好,连叶夫人这样势力的,居然也会妥协。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这就是叶晓波和叶嘉之间的差距!
李欢来了兴趣:“哦?冯丰,首饰都准备好了,你干嘛不去?”
冯丰勉强笑笑,不置可否。
芬妮微笑着:“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了,晓波一直担心你无法出席呢。本来他今天也要来看你的。但是有个重要会议,估计明天才来。”
“晓波每天都要打电话来问候的。”
“呵呵,李欢,你恢复得不错,三天后,应该可以去了吧?”
李欢看一眼冯丰,冯丰的心里一抖,假装不经意,移开了目光。他不是说不去的吗?现在,他会怎么决定呢?
李欢的目光有些尴尬,仿佛是记起了自己早前的反对,试探性的:“冯丰,你干嘛不和叶嘉一起回去?”
冯丰忽然很想煽他俩耳光,却强行忍住。
芬妮一个劲地鼓动他,如果叶家不反对了,叶嘉倒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们都已经是正式夫妻了。她由衷地劝她:“小丰,既然叶夫人同意了,你就堂堂正正
地进门好了。呵呵,不过,我还没有男伴呢,李欢,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做我的男伴……”
对于芬妮热情的邀请,自己怎能无礼拒绝?
李欢又瞟了冯丰一眼,冯丰看出他的为难,却避开目光,并没有如他所愿,大方说一句“你就去嘛”。
李欢没法,还是缓缓道:“晓波也问了我许多次,不去实在不太好……也罢,芬妮,我尽量走一趟……”
冯丰不想听下去了,拿了芬妮喝了一半的水杯,去给她续点热水,才发现水瓶空了。她也没叫看护,自己去取热水。
身后,李欢和芬妮已经在谈论盛宴该穿什么样的礼服了。她苦笑一下,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虚伪的。
也许,不久之后,自己连李欢这个“朋友”也会没有了。她续水续了很久才回来,一路上,她想,自己为什么常常会不知不觉地扮演“八仙桌”前的老九呢?
一屋子的谈笑风生,随着芬妮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而消失。
李欢的目光一直目送她远去,冯丰没有关门,也许,芬妮的身影尚有一丝余香,李欢既然追随者,自己又怎能给他将门关上呢!
他的目光在对上她的后,不经意避开,仿佛有点做贼心虚。
她微笑着,试探性的:“李欢,趁芬妮这几天在c城,等你好了,我们请她参加我们的酒楼开业好不好?”
“我会请她的。”
他语气平淡,他说“我”无形中,他将自己摒除在了另一边。
是这样么?
心里微微的难受,她还是笑着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刚刚芬妮喝水的纸杯拿开,又端了果盘放到一边。
她走到门口,靠在门上,看着外面渐渐降临的黄昏,曾经被人捧在手心到几乎无形中又成为“婢女”的巨大落差,另心里无比的酸楚。
一种恐惧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充塞心底,芬妮来了,自己很快就会失去李欢了,爱人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以后,也许又是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了。
李欢悄悄地看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这两天,她消瘦得厉害,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悲伤。他没法开口,也没法和她单独说话,再说几句,只怕自己就要崩
溃了。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要跳下床抱住她,可是,他还是忍着,强迫自己躺下去,然后闭着眼睛“睡着”了。
李欢坚持出院了,他说自己要精神抖擞地赴叶家的盛宴。
出院后,冯丰要送他回别墅,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只叫大中来帮忙。冯丰还是坚持着跟他一起回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别墅里多了人气,因为大中已经替李欢请了一名保姆,一名厨师,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大中吩咐厨师准备饭菜,屋子里终于只剩下李欢和冯丰二人。
李欢接了个电话,笑道:“他们要给我送礼服来了。”
她忽然想起他穿阿曼尼的样子。
心里那么急切,不知不觉地就说出口了:“李欢,不要去好不好?”
他皱皱眉头:“可是,我答应芬妮了……”
她几乎要哭起来,仿佛被背叛的感觉:“你先答应我不去的……”
“冯丰,你不要幼稚了好不好?”
这是幼稚吗?难道“成熟”的人就可以不遵守承诺吗?
泪水浸在眼里,她还是坚持:“不,你先答应我的!”
他无可奈何地:“冯丰,你和叶嘉一起回去吧,你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们,是不是?”
她呆呆地看着他,男人才是心海底针,芬妮没有出现之前,他整天都是“你是我的妻子”,现在,自己“备胎”的目的达到了。他就催促自己和叶嘉一起“回家”了。
消失的黑乌鸦
她还是固执地:“李欢,你答应我不去的!!!”
他笑起来,有些嘲讽的口吻:“冯丰,难道你不许我和其他女人交往了?”
仿佛胸口被击了一棍。
是啊,自己有什么权利霸着他,不让他跟其他女人交往呢?他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答应。如今,他要放弃了,自己却又死皮赖脸不要他放弃?
强霸着一个男人和你“做朋友”,不要他和其他更适合的女人出席宴会?
可是,这不是“追求”与“不追求”的问题,这是他事先和自己的约定!
即便不过是普通朋友,也是要讲究信义的。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想不出什么更合情合理的反驳的理由,仿佛一个茫然的祥林嫂,还是寸步不让:“谁叫你先答应我的?”
他放缓了声音:“我答应了芬妮,我不想让她失望,冯丰,很抱歉。”
抱歉!
自己永远都是被抱歉的对象!
她转身,不再和他说话,只是慢慢往外走。
走到外面,看到沿途的芦苇枯黄成一片,一阵风吹来,斑麻的白色花絮,一点点打在脸上,微微的疼痛。
她回头,茫然地看着那颗遮盖了大片土地的千年黄桷树曾几何时,李欢信誓旦旦,这别墅是自己的他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有一半
男人总是蠢话连篇,留在身边讨厌,没有又挂念!
原来,自己真的那么害怕“孤独”的感觉,将玩笑误当了承诺。
仿佛一个快要落水的人,稻草也会当作大树一般抓住不放自己难道是如此自私的女人?
心里一阵羞愧,又那么惶恐,“依赖”,真是一种隐形的瘤疾,当它习惯变成了自然,慢慢地,又是那种被“豢养”的小动物,一旦回到了大自然,连独自谋生的本事也渐渐退化了?
眼泪本来要掉下来,她却立刻强行忍住如果没有人可以依赖,那就依赖自己!
观察室里,刘子业奄奄一息地躺在板床上,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
慕容熙捅捅他的手:“今天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他摇摇头。
神秘人忽然停止了对他们的饮食供应,每天只定量给半碗水。住在这里,虽然辨不清白天黑夜,但是,以前好歹还能每天有吃有喝,酒足饭饱。现在,突然停止了供给,三天下来
,三人都已虚脱得不成|人形了。
三人的哀叹越来越微弱,然后,隐形的观察窗慢慢关上了。
黑衣人问:“他们三人情况如何?”
“除了体内那股奇怪的气息外,所有检测指标都和常人无异。经过这三天的饥饿观察测试,他们的所有反应均和常人无异。”大口罩见黑衣人面有失望之色,立刻道,“等这一轮
饥饿测试之后,可以对他们加强血液提取测试……
“你的意思是?”
“提取血液测试的口服……”
口服实验?黑衣人来了兴趣,沉思一下,传说中的唐僧肉,一般都是被煮了吃了才能够长生。中国形形色色的古代神话,未必全都毫无道理。
如果服下这群“穿越”千年时光的少年的血液,会不会真的有长生不老的功效?或者,服用他们的肉这种最直接的方法才最有效?
他大感兴趣:“可以,下一步就这样进行吧。”
“是”
“不过,如果这项实验不见效,怎么办?”
“还是需要群体性的研究分析,提取精华。不是还有4名少年吗?我们可以扩大研究的个案……〃
黑衣人想了想:”可以。不过,接下来,你们安排的一定要滴水不漏。不能采取任何引起外界怀疑和猜测的手段。”
“是。我们已经安排了十分详尽的日常观察法则注意他们的行踪。这群少年无根无底,原本没有什么麻烦,唯一的小障碍是他们的老板冯丰。这个女人是唯一的知情者,又充当着
他们监护人的角色。要不要从她身上着手……”
“等这群人的初步检测出来再说。就看他们是真的穿越人还是神经病了。”
“但是,看李欢的骨骼检测,他和刘子业他们的差别很大。即便是‘千年人’,李欢的可能性要大的多。您看,是不是先将李欢和冯丰都控制起来再说?”
“冯丰没用。她的体检报告都看过,她是完全正常的现代人。而且有从小到大的本土生活证明。”
“冯丰是没有用处,不过,她估计才是所有这一切的知情者。否则,刘子业他们几个胡言乱语神经病的可能性倒很大,而不是真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是‘皇帝‘”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引起冯丰的丝毫怀疑。她和李欢,我们留到最后再说。加紧检测那七个人,如果证明他们不过是一群神经病的话,立刻放弃,再从李欢着手。”
“是。”
接下来的两天,李欢再也没有出现在小店里过。事实上,自他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个小店的任何事情,仿佛已经遗忘了。
但是,冯丰却不曾遗忘这个自己耗费了许多心血的小店。看看应该是季度盘点了,她给李欢打个电话,李欢却说自己要去改改礼服的尺寸,没空。
冯丰只好作罢,反正自己一个人足以应付了这一整理,发现小店居然略有盈余了。她兴冲冲地叫了萧昭业等人一起吃买来的大堆牛肉干、话梅等等,边吃边规划下一步的扩展方案 。
她说得眉飞色舞,却见刘昱有些心不在焉的
“刘昱,你有什么事情?”
刘昱有点为难地摸摸头发:“姐姐,一家网吧请我去做事情……”
原来,他天天在网吧打游戏,对于一款游戏打得特别好。网吧老板就请他去做事。冯丰对于网游一窍不通,也不知道网吧老板到底会请他做什么,心想,这个家伙,玩乐倒是一把
好手,如果将玩乐能够发展成一门职业,倒也算是好事。难怪现在大学据说都有游戏专业了。
“去网吧做什么呢?”
“玩家。”
玩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冯丰也不懂,只道,“可不可靠?”
“当然可靠了。我常在那里打游戏的。”
萧昭业等人有点意外,提醒他:“你何必出去呢?”
他大声道:“我当然要去,他们给我的钱更多。我一定要走的,我不想再在这里白白地干义务劳动了……”
小店尚未收回成本,而且进货占压资金,又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手,除了他们的吃喝,一个月根本剩不了几个钱。所以冯丰每个月只能够给他们每人几百块零花钱,现在,网吧老
板答应每个月付他1500,所以,他立刻就要走人。
他们能独立谋生自然是好事,冯丰虽然意外,却没有阻止,想了想:“你去吧。”
刘昱愤愤于自己成为“廉价劳工”,以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打定主意,“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