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52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系了,也算少了一个朋友了。
她笑道:“李欢,我们也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对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我们说了要大肆庆祝的,再去看场电影吧……”
冯丰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是短信了,依旧是姗珊的邀约,叫他出席一个派对。冯丰似笑非笑:“李欢,恭喜,你的行情真是不错。”
李欢心里暗骂叶晓波也恼恨姗珊,根本不回复,立刻就将她的短信删除了。叹道:“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对了,冯丰,你为什麽不大胆一点?”
她悠然道:“我该大胆的时候也会大胆的。呵呵,我回家了。”
“不去看电影?”
“我不喜欢看电影。”
李欢心里只觉得老大不对劲,很不对劲。一个女人要是打你骂使小性子大发雷霆,那就有眉目了,可是,要是对其他女孩子约你,还能谈笑风生,那就表示你真的没戏了。他
暗自郁闷,第一次为自己的“桃花运”而气恼不已。叶晓波这个家伙,不好好收拾收拾,真是对不起他了,有事没事,干嘛弄个什么表妹出来,自己警告了他也不听,还将她们带
到自己家里,又告诉手机号码,无风三尺浪的搅合?
让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即使叶嘉一辈子不再回来了,自己也没什么指望了
李欢没法,只好先送她回家,但想到她要开店,一定需要自己帮忙,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得很,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便也不再郁闷,两人愉快地告辞了。
冯丰刚到家,就听得电话一阵一阵的乱响。
公寓的电话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赶紧接听,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可怜兮兮的声音:“姐姐……”
这人竟是萧昭业。他走时因为害怕,想留个退路,就问冯丰,冯丰也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电话号码。他们不是坐台玩得不亦乐乎嘛,现在这种声音,又是要玩什麽花样呢?
“萧昭业,你想干什么?”
“姐姐,我逃跑出来了,我饿了两天了,他们又打我……”
冯丰听他的声音不像作假,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
他说了地址,冯丰简直头大如斗,难道自己还要去招领这个魔君?
打车赶到时,萧昭业正抱头鼠窜地躲在闹市区的一根电线杆后面,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浑身的衣服也被撕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他见到冯丰,简直如见到久违的亲人,一下就扑了上来:“姐姐……”
冯丰赶紧闪开,他差点扑到地上,她抓他一把,他才站住。冯丰有些意外:“你怎麽了?”
萧昭业简直是涕泪纵横:“我受不了那些富婆没日没夜的折磨,每天晚上,五六个富婆轮流折磨我……我离开了,可是又没钱吃饭……”原来,他跑出来,又没钱,第一次去偷钱,又被捉住毒打了一顿,在街上乞讨,又不幸触动了“丐帮”的利益,被一群乞丐揍个半死。
“刘子业、萧宝卷他们几个呢?”
“我不知道。”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冯丰,“姐姐,我好饿……”
冯丰没法,也不能眼睁睁地见他饿死在街头,恰好附近有一家面馆,冯丰立刻带他进去,给他叫了一碗面条。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连汤也喝得精光。
旁边的几桌客人无不惊讶地看着他,和平年代,还有这种仿佛八百年的饿死鬼?
冯丰又给他叫了一个大份,这一吃下去,他才算饱了,抹抹嘴巴,满脸惶恐:“姐姐,我今晚到哪里去呢?”
冯丰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纠结怎麽安顿这个魔鬼呢?
忽然想到李欢买下的一套租房是空着的,而且距离自己住的酒店公寓并不远。反正这房子还没租出去,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先住在那里算了。
萧昭业听得有地方落脚,喜上眉梢,他机灵嘴甜,善于谄媚,急忙打躬作揖,差点要给冯丰下跪,山呼万岁了。
冯丰又好笑又好气,瞪他一眼:“你别感谢我,想想你以前当皇帝时事如何坏事做尽,贻害天下的就是了。”
“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今天才知道,有钱有权的人欺负没钱没权的人,是多可恨的一件事情……”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能有这个体会也算不错了。
冯丰忽发奇想,这7个小魔鬼无一不是罄竹难书其罪过的大暴君,可是,如果脱离了当时那种疯狂专制的土壤,没有了变态到了极点的皇权,他们会不会变一个模样呢?
初见他们时,她是抱着幸灾乐祸整死他们的心态,可是,如今却有了新的想法,在新的土壤上,同样的种子会不会开出不同的话来?
就比如美国,民选制度自华盛顿开始就写入了宪法,所以,总统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他的权利并不大到无边,大家按照设定的程序来就行了。三权分立之下,哪怕一些明星
如里根这种,二杆子如小布什这种,谁当总统都没关系,国家照样健康地发展下去,所以无论怎麽折腾也有个限度,不可能造成太大的“人祸”。
可是,中国两千多年的高度集权的皇权制度就不同了,家天下,人治完全取代了法制,民众便只能呼吁明君或者清官。但是,权利大到无边时,比如他们生来就是皇帝,而且
历代相传,就不会有太多明君了——极度的权利导致极度的荒滛——
是封建皇权将他们变成了魔鬼,还是他们生来就是魔鬼?
如果说生来就是魔鬼,那么现代这么多的小孩子,怎么不是那种变态的魔鬼?
萧昭业见她一味沉思,有点怕怕的:“姐姐,我不会使坏的,你不要赶我走……”
她心里一合计,李欢会淘货,萧昭业就不会淘货了?不但可以从此少和李欢纠缠不休,而且还能多解决一个“穿越皇帝”的就业问题。
有了计较,冯丰对他的态度便没有那么恶劣了:“好,你就暂时住在这里。这里有吃有穿,但是,一切都得你自己动手。而且,你还要劳动、工作,要靠自己自食其力。如果
,你能自食其力,这里是没有人会打你也没有人会骂你的……”
他赶紧道:“只要不去坐台了,我宁愿劳动,我宁愿劳动。姐姐,让我跟着你吧,无论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情敌大pk和生锈的心
冯丰点点头,简单的做饭、煮方便面甚至开热水器、电视机之类的,李欢已经在关押他们的时候教过他们了,只吩咐道:“你先休息。明天早上七点起床,然后,去给我做事情。”
“好,姐姐,明天早上七点,我就到你指定的地点等你。”
第二天早上七点,萧昭业果然就乖乖地等在了酒店公寓的大门口。
冯丰见他洗漱干净,换了身李欢留下来的旧衣服,虽然嫌大了点,三十,跟昨天的可怜兮兮已经判若两人了,看上去,清秀得十二分的小白脸。心里暗笑,他这样的“羔羊”
,不知那段日子遭受了多少富姐的“蹂躏”,也算“享受”够了他最喜欢的“艳福”了。
“姐姐,我们去哪里呢?”
“去送仙桥艺术城。”
这次,冯丰并不打的,因为不能让萧昭业养成不是不能让他又恢复“奢侈”的帝王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所以自己也不辞辛劳,跟他一起坐公共汽车。
早上人多,上车不久,公车过道旁就挤满了人。冯丰见到一个孕妇模样的,赶紧起来给她让座。萧昭业和冯丰坐在一起,见冯丰先让座,他机灵,虽然老大不情愿,却立刻就
站起来:“姐姐,你坐吧,我让她……”
冯丰满意地点点头。不一会儿,身边又站了一个老头,这次,冯丰也站起来让了。
萧昭业见她也站着了,赶紧挪动几步,将扶手让给她,自己拉了吊环:“姐姐,我个子高,你这样顺手点……”
这小子,还装得像个好人模样了。冯丰想,萧昭业是著名的阳奉阴违,在他祖父和父亲生前,他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人前是勤俭节约正直聪明的少年,而人后则是荒滛无度奢
侈无耻的败类。最著名的是,他父亲死后尚未下葬,他立刻在灵堂前就滛乐起来。他的阴暗面,估计还在背后呢。
公车走走停停,加上堵车,两人在站点下车,走到送仙桥时,已经八点半了。两人先在路边吃了面条,冯丰又找到那个老板磨叽一阵,总算暂定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 了。
沿途的小摊已经摆满,冯丰道:“你看仔细点,有什么好货就给我说一声,我辨认不来。”
萧昭业点头,一路看过去:“姐姐,这些都是假货或者次货呀,没一样精品。”
精品那么贵,普通人买不起滴。冯丰要开的不过是普通饰品店而已,她笑着低声道:“我是要你在次品里挑选一些相对好点的……”
萧昭业明白过来,细细一路看过去,果然,他每挑选的一样东西,都比前几天冯丰一个人来考察时挑选得好。有一件小玉十分不起眼,萧昭业挑起来,只花了十五元。他悄悄
道:“姐姐,看了这么多就这个好点……”
冯丰大喜,有个军师在,把住了质量关,很快淘到了一大堆十分精美的小东西,物美又价廉。
两人淘到午后,初夏的太阳已经很热了。两人又累又渴,冯丰买了两杯珍珠奶茶,萧昭业喝自己那杯,觉得美味极了。然后,两人才去一家苍蝇馆子。萧昭业一路上提着那包
东西,小心地放在桌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冯丰笑眯眯地递给他五十元钱:“这是给你的……”
萧昭业自然早已认得,这是这个时代的“银子”,没有它,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他心里很想要,却强忍着摇摇头:“姐姐,我不能收你的钱……”
“这是你劳动换来的,应该得!”她将钱递在他手里,“店铺开张后,你就在里面做事,我会给你们发薪水的。”
萧昭业这才接过钱,没那么嬉皮笑脸的了,叹道:“姐姐,这是我亲手挣的第一笔钱呢。”本来,他在坐台的时候已经“挣”过一点钱了,可是被抢了,而且,明白自己原来是做“nan妓”后,那种感觉也不太好说,就不说了。
“这个时代,大家都只能自己挣钱。自食其力的人才是高尚的人,明白不?”
他有些困惑,却依旧点点头。
“你要见到刘昱他们几个,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做那个了,也可以来找我。”
他迟疑道:“我现在和他们没有联系呢,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以后他们若找到你,你就把他们带回来吧。”
“好的。”
周五上午,冯丰去c大拿复试成绩。其实,主要目的还在于去拜访一下未来的导师——老板,大家都管导师叫老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约定俗成。本是约好的,但是老板
临时有个重要会议,就取消了。
冯丰在c大逛一圈,见荷塘里的莲叶都青绿起来,周围的柳树千条万条的垂下柔绿的纸条,用手拉一拉,十分柔软。
一个高高的男孩子大步地走过来,满面惊喜,笑起来,牙齿洁白,无比地阳光灿烂:“冯丰,是你啊,真的是你?”
“呵呵,黄晖,你好。”
黄晖又惊又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记得了,自己又没老年痴呆症,怎么会不记得?“对了,谢谢你给我的资料,很有用的。”
“考上了没有?”
她点点头,说了自己的分数,黄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连声道:“你真厉害,你真厉害。”他用手摸摸头,怪不好意思,却又鼓足了勇气:“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她看他那么朝气蓬勃的脸,那是和叶嘉、李欢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人,也是和自己本质上才是一类的人。她摇摇头:“今天没空。”
“那明天呢?”他不死心,“后天呢?”
“呵呵,我跟老板约好了后天上午再来的。下午就有空了。你给我那么多资料,我该请你一顿的。”
他喜得一个劲地摸自己的头发:“我请你,我请你,我的了奖学金,还没用呢,又帮老板整理一个经济案件的材料,官司赢了,老板给我们发了奖金,我有五千多块,我请你 ……”
他把自己的“五千多块”说得仿似比天高,那是穷学生的一种激动,是蠢蠢的尚未经历太多人生的直率和自豪。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久违的感动,她想起自己念书的时候,每个月发58元补助,一学期累积下来,从饭卡里取出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富人”了。
她看他语无伦次,微笑着点点头:“那好,星期天见。”
“星期天见。”
黄晖见她答应,激动不已,送她到校门口,见她上了出租车,才回过身,跑进校门时,忍不住又跳了一下,惹得保安奇怪地看着他几眼,他却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走了。
李欢这几天都很郁闷,股市不景气,闲散地买几只股票,随便赚点小钱,然后,就没事可干了。他有点奇怪,冯丰不是急吼吼地要开什么小店,叫自己和她去送仙桥淘货的嘛
,怎么一直没有下文了呢?
他给她打电话:“冯丰,你不开店了?”
“开呢,怎麽不开?一切都准备好了,在办证件,估计半个月后就要开业了。”
动作这么迅速?
“你不要我给你淘货了?”
“呵呵,不用了。我请了几名工人,你是大忙人,你忙你的。”
什么人比自己还廉价好用了?即便廉价好用,又有没有自己这样的眼光?而且,自己有什么好忙的?他自信满满“
你请的工人,能识货嘛?”
“当然了,你的老同行嘛,都是皇帝出身的。你也认识的,萧昭业,他不愿意坐台了,所以我雇他做小工了……”
果然是个能识货的主儿,难怪她根本不联系自己了。他失笑:“冯丰,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嗯啦,是没有什麽利用价值了啦。等我赚钱了,分一半给你。”
赚钱了分我一半?他想,会不会什么东西都分我一半呢?
心里有点喜悦:“冯丰,萧昭业那几个魔头不好管理,我来帮你看着……”
她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在如何使用萧昭业上,她是很犹豫也带着防忌之心,怕他害了自己 ,毕竟,他的恶行摆在那里,如今的服从也不过是表面的,如果有李欢在,自己根本
不可能如此提心吊胆。可是,李欢的心思,自己完全是清楚的,既然现在也不想给他什么“希望”,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它?
除了父母,没有谁,可以一直理直气壮白白地享受别人对你的好。
湖边见林佳妮失控的那一幕仿佛在重现,还有姗珊的电话,姗珊的短信!
如果自己对他的依赖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就会演变成一种贪婪,无论是爱与不爱,就会有过高的奢求,难道又再经历一轮和姗姗、林佳妮等人的新的pk?
女人并不是战神!
要念书、要开店,怎有多余的力量去劳心费力?
感情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滋生了一种消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强求,今后会和谁在一起,活着和谁也不在一起,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她恍惚听得他的声音:“冯丰,我来帮你,我也有时间……”
她慌忙道:“暂时只有萧昭业一个人,其他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先别担心,等魔头多了,我会找你的,你才是他们的克星呢,呵呵。”她无法再多说什么,“我不聊了,
我忙碌呢……”
他见她要挂电话,急了:“你在哪里?”
“我去c大见老板呢。呵呵,我复试也是第一名哦。再见,不说了,下次再联系。”
这是一间很寻常的快餐店。
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摆了可乐、橘子水、炸鸡腿、鸡翅、薯条以及一些零碎的小吃。黄晖跑前跑后许多趟拿了东西回来,终于坐定,额头隐隐有汗水。
“够了,不用买那么多了,足够了……”
黄晖有些不好意思:“我请你……”
“其实该我请你的。”
“不,我一定要请你……”他有些着急,又有写羞涩,低下头,“我很久就想请你吃饭,以前总是没有机会……”
她笑起来:“多谢你。我这次是为了感谢你送我的资料,反倒又欠你一个人情。”
黄晖满不在乎的神情:“没关系,得了奖学金,我同学也天天勒索我叫我请吃饭的,这几天已经请了五六波人了,呵呵……”
估计奖学金都给那些食客吃光了。念书时,就是这样,冯丰想起自己当年每次拿到奖学金,立刻就是请室友们“撮”一顿,有时吃“串串香”,有时吃那种30元一大盆的“漂
汤”,几个女孩子围拢一起,在冬天的时候格外的热闹。
从快餐店出来,黄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了,谢谢你的午餐,我还有点事情。”
男孩子有点沮丧,不知道该如何拉近距离,因为年轻,也不懂得以退为进,狭长的单眼皮失望地垂下来,低了头,一味地喝可乐。
“黄晖,改天我请你吃饭。”
“呵呵,我忘了你不久也会进来念书了。”他眼睛一亮,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好的,我的手机整天开着,不关机的,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她看自己新换的手机,明明是新的却仿佛心里的锈。有些东西,你可以把它扔进湖里,却无法从记忆里抹去。明明是分手了,却仿佛赌着一口气,看谁先服输,谁先妥协,谁
先痛苦,谁先难过……或者,叶嘉早已放弃了!赌气的不过是自己一人。如今,叶嘉更是不可能再打来电话了。
心里十分的疲惫,可耻的绝望和悲伤却不让它们涌出来,纷繁的感情纠葛不如纷繁的体力劳动,工作、奔波、付出体力很快可以恢复;而损害了心力,隐隐地总是元气大伤。
午后的阳光已经很有热气了,校园里,时髦的女生早早穿起了裙子,已经可以看见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了。
李欢坐在一张长长的椅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一男一女慢慢地从左边的梧桐大道上走来。男孩子高高的个子,穿一件普通的t恤、牛仔裤,有股子特别青春的飞扬跳脱。
我忍叶嘉很久了
这个男孩子,他是见过的。有些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也会印象深刻的,而在湖边一瞥,这个人,他已经记住了。
他在看男孩子身边的女孩子——女孩子穿白衬衫黑色的背带裙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球鞋,黑色的长发修剪得恰到好处,走在男孩子身边,娇小玲珑,无比的青春,无比的阳
光,仿佛这校园里普普通通的一名女生。
这两人边走边谈笑风生,看起来极为合拍的样子。可是,走路的距离与姿势却保持着无形的那种初相识的距离,仿佛只是两个普通的同学。
他慢慢走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笑风生:“冯丰……”
冯丰有点意外:“李欢,你怎么在这里呀?”她转向李欢,“我的同学黄晖,呵呵,先入门为尊,年龄比我小,资格比我老,算我的师兄吧,他快研三了,法律系的……黄晖,我朋友李欢……”
男孩子很有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黄晖……”
李欢和他握一下手,面带笑容,黄晖,是吧,这小子的名字,自己算是记住了。
黄晖本来是送她出校门的,见她有朋友在,也很知趣:“冯丰,你有朋友在,我们下次见吧。”
“好的,再见。”
然后,黄晖就大步往前走了,在前面,有一片篮球场,他正是往那里去的,好像是去打球去了。
李欢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完全不见了才回过头来:“冯丰,他不是路人甲吗?”
她笑眯眯的:“恩,现在不叫路人甲了,你没听到吗?他叫黄晖。”
李欢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你是来念书的,不是来和路人甲搭讪的。”
这对白怎麽听起来那麽熟悉?
她笑起来,根本不理他,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你自己说在c大嘛。”
“c大有三道门哦,你怎麽知道我会走那一道?”
“我猜的。”
自己每次见她,她都是走这道门,常常呆在那个荷塘的柳树下坐着——这会有什么错?有些人就是那麽固执,习惯成自然,哪怕绕道也会走自己熟悉的路,不肯改变一下,说
不定另一条路会更近些呢。
他再次重申:“冯丰,你是来念书的,不是来看路人甲的!”
她理直气壮,大言不惭:“我说了要走出去,不能老是原地打转嘛。怎麽,就允许你有那麽多人喜欢,你看看,柯然、芬妮、姗珊以及数不清的女孩子,难道就不许我有几个
男生说说话、吃吃饭了?”心里本来是要分辨几句的,念书的时候,谁还没几个要好的男生女生呢!这跟恋爱无关。难道,现在男生女生都读到研究生了还要在桌上划道三八线?
可是,话出口却变成了,“我也是很有行情的,李欢,你不要以为我们读研究生或者博士了,就是‘灭绝师太’,男人一看见,立刻躲得远远的。哼,灭绝要有我这么漂亮,
早就成为武林盟主了,呵呵……”
李欢大摇其头,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你说她自卑吧,有时,她自恋起来,脸皮估计比城墙倒拐还要厚。
他看她的目光流淌,长长的睫毛跟扇子似的遮挡住笑意,一睁开时,脸上有种淡淡的红晕,仿佛是那种很小的女孩子,青绿得就如旁边初生的荷叶。她的洁白的衬衣上,微微
的褶皱花边十分简单,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干净清爽。这衬衣,还是自己曾替她熨过的,所以特别眼熟。
她见他不以为然,想起问他出现的理由:“李欢,你有事情啊?”
他悲哀的口吻:“我以为你要做女强人了,没有时间,所以只好来找你,结果你却在和男同学吃饭。”
这家伙怎麽能装出如此委屈的态度了?太不可思议了。她的眼珠转动:“你在吃醋?”
他瞪她一眼,傲然道:“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怎麽会跟他吃醋?我的对手,最多不过一个叶嘉而已。其他的,算得了什麽?”
冯丰气结,他就那么吃定自己不会找其他人了?这是什麽时代?这是21世纪!中国人的离婚率都位居全亚洲之首了,何况是分手这麽寻常的事情呢!难道自己还得立个什麽贞
节牌坊,或者干脆带把贞操锁,非君不嫁非君不娶了?
就像斗地主,自己没有大小王,难道还不能有四个“2”了?
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在背后拉住她的手:“冯丰……”
她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警惕道:“校园里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有些不怀好意,冯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草地上,有一对男女楼抱着在互相喂对方吃东西呢。
“真恶心”她一阵鸡皮疙瘩。
“你要敢借念书的时机,跟人家演出这一幕,我一定拆掉那小子的骨头.〃
赤裸裸的威胁。
她反问:“你凭什么呀?〃
“我忍叶嘉已经忍了很久了,再也不许其他任何人挡着我的路了。我不逼你,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想清楚.但是,在这之前,我不许任何人挡我的路。〃
挡者,杀无赦。
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可以想象,如果他还在干他皇帝的老本行的话,他这话就不是说着玩的了,多少无辜的人头会落地呀。
幸好是现代!除了丧心病狂的罪犯,谁也没有权利敢公然灭人九族了。她幸灾乐祸的:“我倒有点好奇,如果我一直想不清楚,比如我80年都想不清楚,那你怎么办?我吃亏
独身80年先不提,你呢?你也要等我80年?〃 他这种好色之徒,80年不和人ooxx ,憋死他。嘻嘻。他不过说说而已,估计很快就忍不住找其他人去了。
“你怎么会80年都想不清楚?最多8个月,你必须想清楚。我研究过,你读书是研究生那种,读书期间也可以结婚的。”
果然,连8个月也等不了的家伙。
天气有点热,额头上隐隐有汗水了,她看前面有一家卖冰糕的,“李欢,你去买冰糕……”
“为什么?〃
“你需要降温,免得再做你的暴君梦……”
明明是自己想吃,还借口那么多.李欢无可奈何,只得去给她买了冰糕来,自己也吃一个.
两人坐在柳树边的长椅子上,冰糕吃下去,立刻清凉了不少.
李欢的手机又响起,是短信的声音。
她不怀好意地咯咯直笑:“是谁?〃
他直言不讳:“是姗姗她每天会给我发一条短信,不过我从没回复过。我这些日子成为宅男了,莺莺燕燕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姗姗提醒我,我还是有市场的……”
他正要将姗姗的短信删除,忽然心里一动,将电话交给她:“你替我回复一个短信.免得说我跟你的敌人靠拢”——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这样的逻辑——自
己绝不能成为冯丰的敌人。所以,何必跟她的敌人做朋友?!
这个姗姗真还跟林佳妮有得一拼呢!冯丰想起她看着自己的厌恶眼神,她对姗姗也十分厌恶,自己即便不和李欢在一起,也不能让她和李欢在一起。
她见李欢递过手机,也不客气,立即编辑一个信息发了回去,果然,姗姗立刻就不再回复了.
李欢见她刚发出的消息是:“我是冯丰,拿着李欢的电话,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我替他做主.〃
李欢笑起来,她也咯咯地笑起来,“李欢,你借刀杀人哦”。
李欢看她笑得像小孩子似的,很久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看到她这样笑,哪怕有时如叛逆期的小孩子。
“什么时候需要我替你调教萧昭业他们几个?”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危害不起来.那几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等找到再说。”
“我这几天也去打听打听,找到他们,都送来给你打工算了,反正你了不起,你要做老板了。”
她哭丧着脸,自己做的是小本生意,雇佣一个萧昭业就可以了,再请几个人,可养不起,得亏死。
周四晚上,秦小萝给冯丰打电话,约她和赵红燕一起庆祝。三人早已通气,都考上了.冯丰立刻答应,三人约在c 大见面.
榴花似火,莲叶碧绿.千条万条柳枝柔柔的轻拂,却遮不住三个人叽叽喳喳的笑声。经历了那么辛苦的一年,如今终于收获想要的结果,无不欣喜若狂。
秦小萝脸颊通红,眼晴亮晶晶的:“我刚从医学院我同学那边过来,她说下午c大有一场演讲……”
“什么演讲?〃
“著名心理学家叶嘉的演讲,你们没看见一路上的海报?他长得好帅,而且,我觉得他好面熟……”
叶嘉的演讲?
冯丰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觉得浑身冰凉,放眼看去,这才发现,通往医学院的那条路,沿途都贴着叶嘉的海报。
叶嘉回来了?叶嘉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他根本就不曾离开?谁想到自己曾连续一个月24小时开机,就连电池也不曾换过,充电也不关机——就是怕错过——可是却从来不曾
接到过一个电话!
她茫然地看看自己新买的手机,新换的电话号码,叶嘉,他今后就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了?
妻子n个母亲一个
“冯丰,冯丰……”
秦小萝连叫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她俩拉到一张海报前面,海报上,叶嘉的笑容沉静而温文,仿佛不是学者,而是学者中的偶像巨星。
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机,觉得自己特像一个傻瓜,既然人家根本就不联系你,你哪怕换十个号码又有什么用?就好像一个人一拳积蓄了力量,猛地打过去,才发现对手早已不在
了,击中的是空气。
秦小萝看看海报又看她:“冯丰,我觉得叶嘉看起来好面熟…… ”
赵红燕点点头,忽然惊呼:“对了,我想起来了,冯丰,研究生考试的前几天,那个来找你的男的,对,就是他,特别像……”
秦小萝也一拍大腿:“对,就是他,我就说嘛,那麽面熟……”
她强笑道:“我怎麽会有那么出名的明友?这不是天方夜谭嘛,亏你们想得出来……”
两人半信半疑,那个晚上匆匆一瞥,而且最主要的是,叶嘉这么高高在上,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身边如自己等人那么普通的女孩子的“男朋友”。
秦小萝失望道:“唉,要是你认识的人该多好呀。那样你就可以去给我们拿门票,唉,门票好紧张,虽然是免费的,可是,都被那些有关系的人拿走了,我同学也没票,黄牛
党都拿不到……”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吧,听他的演讲不重要,能看到人最重要,这么帅……”
冯丰听她们二人商议,摇摇头:“你们去看吧,我不去了。〃
两个女孩子一边一个,拉了她就走:“你不要扫兴好不好?现在时间还早,难不成现在就去吃火锅?人家会以为我们是食神呢。走,快去看看…… 你看,前面围那么多人,应
该来了……”
双腿不争气地挪动,心里一个狂躁的声音:“去看看他吧,我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他又不会知道……”
这个礼堂是冯丰熟悉的。
初相识时,他约自己在这里,演讲的题目是:白日梦与神经病。这一次呢?
礼堂外围黑压压地一片人,有些女孩子还举着海报.完全是明星出场的架势。
夏日的梧桐树,每一片叶子都绿得翠油油的,阔大,有一种特别的淡淡的味道。
“要来了,马上要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蜂拥乱跑,却又没见到人在哪里。
两个同伴跑开了,冯丰站在梧桐树下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子又跑回来,满面失望:“呀,叶嘉走的另外一道门,唉,我们赶去时,人家已经进场了,没看到……”
果然,礼堂的大门已经关闭,原来,演讲已经开始了,被关在门外的,全是没票的学生。
两人跑得满头大汗,见对面是一家小小的冰店,嚷道:“热死了,去吹吹空调,吃刨冰……”
8元钱一大碗的刨冰,加了许多红豆、西瓜、西米露等,吃起来清凉又双口。三人坐在小店里,吹着空调,无比惬意。
吹了一会儿牛,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秦小萝赶紧站起来:“快去,要结束了,他们出来就能看到人了……”
冯丰迟疑道:“算了吧,人家那么大牌,我们也看不到的……”
“你这个人,就是缺少战斗精神,我们等了这么久了,如果什么都看不见 , 那不是亏本?那是侧三门,反正也算路过,看不到正好去吃饭,火锅店走那道门出去最近……”
冯丰只好站起身,心里其实也是很期待的,去看看吧,这么久不见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礼堂的第三道侧门打开,等候在这里的人相时较少,亏得这两人机灵,扑对了方向——只见叶嘉在校方等人的陪同下,走出来。外面,停着一辆黑色房车。
在众人的欢呼声里,冯丰终于看见叶嘉了——他神采奕奕,只是脸色比以前黑了一点儿,其他的,一点也没有变化。在他的身边,也跟着两名女子,一个刘蔷是他的助手,冯
丰认得的,而另外一个穿套装的女子,也是身材高挑,虽说不上十分漂亮,却很有气质,很西化的那种大方的美丽.
她不知对叶嘉说了一句什么,叶嘉很笑起来,仿佛很开心的样子。
胸口那么闷——
他已经忘了我!
他离开我一点也没有伤心!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情更好了!
然后,叶嘉上车,她垫起脚尖,见车里一个女人探出一点身子,隐隐是叶夫人,好像在跟那个陌生的女子打招呼。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前面的人己经遮住了视线,然后,车子开动,很快,就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忽然明白过来,叶夫人,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长久“寂寞”着?没有林佳妮,也还有许许多多的张佳妮、王佳妮…… 凭借叶嘉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
叶夫人居然在车上等叶嘉,真是前所未有.原来,母子连心,母亲的力量真是强大的,可以一时翻脸,不会长久翻脸。母亲只能有一个,妻子,其实可以很多个。自己又何德
何能,分手了还企望叶嘉能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当初提出分手的也是自己,谁先放手谁就得有承认失败的勇气!一切都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这个世界上,谁少了谁会活不下去呢。
“叶嘉,哇,终于看见了,好帅,真的好帅……”
“不对,冯丰,我怎么越看越像那个来找你的男人?〃
真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站远了看,才明白,自己和叶嘉的距离是在被无限的放大,哪怕一起生活了一年,也不曾缩拉分毫。其实,自己又有什么必要换电话号码呢!原来,再
想要见他一面都是如此艰难了。
自己能和他一起生活一年,如今想来,真像是一场梦,然后,灰姑娘的梦醒了,南瓜马车变成了自行车或者公共汽车,拥挤着、颠簸着。自己和他——还是二手自行车和房车
之间的距离。人生,再也没有一点交集的可能。
两个女孩子还在追问,她淡淡道:“你们真是搞笑,他要是我的男朋友,我会连见他一面也不能够?〃
这话大有道理,也是,若是她的男朋友,怎么会和自己等人站在这里傻傻地等?
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往一家火锅店走,冯丰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悲哀,可是,怎么却没有一点悲哀的感觉?是麻木,完全的麻木,理智了,看清楚了彼此真正的距离,
也就死心了。
吃了火锅出来,浑身都是那种麻辣的味道.其实,她很不喜欢吃火锅,也不喜欢那一种味道,只是,在这个城市,人们都喜欢,于是,许多场合,她也装着一喜欢的样子,随
便吃一点。
电梯在酒店公寓18楼停下,手机的铃声响起,是她自己下载的《第一次爱的人》 :
第一次爱的人他的坏他的好
却像胸口刺青是永远的记号
跟着我的呼吸直到停止心跳
…………
声控的灯有点黯,一时看不清楚号码,她心里一震,接听,说了几句,是一个陌生人打错了号码。她挂了电话,苦笑一下,那一刻,心跳得那么厉害——自己竟然以为是叶嘉 !
可耻地抱着那么强烈的期待.
原来,不过是一个打错了的电话.
她拿出钥匙开门,在黑暗里摸着屋子里的开关,忍不住,眼泪慢慢淌了一脸。
小店的手续还没有办齐全,李欢来找她。
“对了,冯丰,如果你不需要我做什么的话,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
“和陈姐去北京考察一个项目,我准备与她合作。〃
呵呵,以前叶霈力邀他,他不去,现在倒和陈姐合作了?可是,他这个决定,她其实是欣喜的,和陈姐合作,自然比和叶霈合作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