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40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其他任何女人,只要他结婚了,也许,事情酒会少许多吧。
叶嘉见她不回答,叹息一声:“小丰,以后他再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她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两人的问题,究竟是解决了还是积压的更多了。她见叶嘉不再提这个话题,自己也就不再继续,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彷佛是因为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
大家都在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让步。
这是c城典型的阴天。阴的一会儿,又下起了毛毛的细雨。
李欢一个人站在花园外面的一块大石上眺望远处煽动翅膀的白鹭。这些红嘴壳子的家伙,彷佛一点也不怕冷,低头觅食,抬头展翅,生活得无限快乐。
他看一会儿,彷佛一个隐者,既不愿外出也不愿和任何人打交道,想要回到自己时代的愿望益发强烈。
远处有车子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也无心看看究竟是谁来了。
终于,车子在花园外面的车道旁停下,他回头,见司机打开车门,然后,一个老人,缓缓走下车来。他有些意外,立刻迎了出去,“伯父,您怎么来了?”
叶霈看着他,目光炯炯:“今天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你。”
“没有打扰,我很闲,请吧。”
“请。”
两人往客厅里走,叶霈却微微侧身,细细看他走路的样子,忽然道:“李欢,你走路有点奇怪……”
“怎么?”
“没什么,我只想到一个成语‘龙行虎步’,现代人,很少这么走路的。”
李欢心里一凛,他以前穿龙袍惯了,只有那样迈步才能走得开。来到现代后,一时纠正不过来这种步姿,又没有龙袍作为遮掩,所以走的看起来就特别可笑。以前,冯丰见他这么
走,只是讥笑他是“拐鸭子”八字步;后来他刻意纠正,加上参加“超级帅哥”时,走台步校正了不少,以后就自然多了。没想到,现在自己一个人不经意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姿
势,更没想到的是,叶霈居然说“龙行虎步”,要知道,一般人看了最多觉得可笑而已。
忽然觉得这个叶霈真不是一般人,不由得打点起了精神,生怕再他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叶霈端起一杯上好的龙井,环顾四周的陈设,只见这间客厅,很具古典风格,再细细一看两旁的布局,虽然谈不上百般奢华,却极其凝重,竟很有几分皇宫的
感觉。李欢见他的目光温和,可是,偶尔却如鹰隼一般锐利。
“李欢,你的品位不错。”
李欢眉头也不皱一下:“多谢。”
“李欢,你的晓波是好朋友,晓波为人幼稚,也难为他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晓波并不幼稚,他是单纯而已。”
他话锋一转:“你和晓波是怎么认识的?”
“在片场,我做武打替身,他是男主角。”
“哦?”他盯着他,“我看你并不像做武打替身的样子。”
李欢淡淡一笑:“生活所迫。”
叶霈依旧不动声色:“你认识叶嘉多久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呵,一千多年了吧。”
叶霈忽然想起儿子当时也是这种一模一样的语调,两人为什么都会是相同的说辞?心里的好奇越来越强烈,他道:“李欢,你念的哪所大学?”
“我没有念过大学。”
叶霈点点头:“难怪,我查不到你的任何资料。”
“你查我的背景?”
明明李欢的态度是淡然的,叶霈不知怎么却觉得他目中精光一闪,彷佛不怒自威。
“对,我查了。因为晓波告诉我,那个身份证是他帮你弄的。我还去详细调查了那个乡村叫‘李欢’的那个少年的生平,可是,他们说,那个‘李欢’是孤儿,二十年前就走失了
,也不知道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还是被人领养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而你,开始用‘李欢’这个身份证,还不到2年。也就是说,这个叫做‘李欢’的孤儿,他的前面20年经
历,没有任何记载,你不觉得很奇怪?……”
他口口声声说“那个叫做李欢的孤儿”,显然是并不将此“李欢”和彼“李欢”划上等号。
这些,有关部门也查到了的,不是吗?李欢心里衡量他究竟知道多少,只淡淡道:“这又如何?现在,身份证管理混乱,不少人有2个身份证,而有的人,因为升学,搬迁,档案丢
失等等原因,一时成了‘黑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可是,我查到的东西也许比有关部门多一点:冯丰曾失踪了一年多,而一出现后,就是和你一起的……”
李欢一惊,这个老狐狸,想要干什么?他依旧面不改色:“哦?冯丰并没有失踪,她只是去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旅行。而我和她不过因为一场旅行碰巧认识而已……”
叶霈心里虽然十分迷惑,可是终究也没底,冯丰要是旅行去了某个不知名的偏远地方一年,倒也说得过去,因为她毕竟回来了。他再怎么通天的本领去查询,也查不到冯丰是“穿
越”去了古代的皇宫。他只觉得李欢和冯丰,都有很蹊跷的地方。
他紧紧盯着李欢:“李欢,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他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一个露面不到2年时间,就可以在娱乐圈和股市上翻云覆雨的普通人?”
“可是,比起你驾驭那么大一个商业王国,我真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可是花了三代人的心血才有今天。”
“我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财富来得快也去得快。”李欢不经意道,“你看,我现在的账户也被冻结了。”
叶霈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谈谈。”
终于转入了正题,李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伯父有何指教?”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李欢,我可以跟有关方面交涉,解冻你的账户,让你成为自由人。毕竟,你虽然身份可疑,但是并无任何案底……”
钱权能使鬼推磨,叶霈的条件的确具有很大的诱惑力。解冻账户,恢复自由,毕竟,呆在看守所的日子里,是异常不好过的。
他点点头:“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我得先看看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接受你的好处。”
“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去叶霈的公司?他想了想,摇摇头:“我不习惯被约束生活。”
叶霈对于他的拒绝也不以为意:“晓波很快会回来接管国内的业务,你可以考虑辅佐他……”
叶晓波显然不是国内两个兄长的对手,要不要帮他一把,倒是一件值得考虑的问题。李欢点点头:“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
皇帝赴大亨的鸿门宴
这个才是主要目的吧?李欢点头:“请直言。”
“我听晓波说你对古董很有研究,想请你去帮我看看几样东西……”
原来是这事。
叶霈着意看李欢的神情,忽然道:“你以为我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警告你不要再和冯丰闹绯闻之类的?”
李欢笑起来:“这种事,其实也不是你能管的。”
“哦,你还蛮自信的?”
“我不是自信,而是在等待对手露出破绽。”
“你觉得叶嘉会有什么破绽?”
李欢但笑不语。
叶霈直了直身子:“既然说到这里,我就不妨开个口,前些天,你和冯丰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今后,你还真得距离冯丰远一点儿,你知道,她也许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儿媳。”
“哦?”李欢来了兴趣,“怎么,你并不反对?据我所知,尊夫人是强烈反对她和叶嘉在一起的。”
“如果她再敢闹出一星半点有损叶家名声的绯闻,我的确会反对到底的。”他淡淡一笑,“这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她自己懂得珍惜。你该知道,只要我真正反对,她绝
对跨不进叶家的大门半步。说实话,那个女孩子虽然自身素质还不错,但是,我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叶嘉真正非她不娶的理由。我们还有更好的人选,她能带给叶家更多的利益,这
是冯丰永远也比不上的……”
他的这种态度令李欢极为反感,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其实,我倒是很欢迎你反对到底!”
“哦,你认为我反对到底你就有机会了?”叶霈微微一笑,“我也不是高估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你要想和叶嘉竞争,我真看不出你有多少优势。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你毫无
机会……”
他这样的笑容,几乎就和叶嘉一模一样了,都是那种并非刻意却天然流露出的极强烈的优越感。也对,就世人的目光来看,叶家的子弟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尤其是叶嘉,更是骄子
中的骄子,只有他挑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挑他?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很多时候,也并不是按照条件高低来搭配的,比如,帝王将相,有几个有什么爱情可言的?
李欢想,要在过去,自己的优越感肯定比他还强百倍。经历了这两年卑微的现代生活磨砺后,毕竟,就有许多之前从未有过的体会。可是,他不愿意和一个老人辨别感情这种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尤其是叶霈这种人,李欢也从叶晓波口中知道他的家庭生活,现在,他已经自以为够“开明”了,再和他多说也无益。
李欢想起他的寿宴那天晚上,冯丰一个人悄悄徘徊在那条大道上的情景,冯丰的性子,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了,这样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每个人都可以忍耐一时,但很少有人
会忍耐一世,泥人还有个土性,何况是性子倔强的冯丰。
他淡淡摇摇头,将他一军:“你觉得叶嘉会自己放弃?”
叶霈笑得如一头狐狸:“这个世界上,利益总是大于情感的。你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太玄乎了,只有年轻人才会相信,等一股热血过去了,自然就什么都冷了。”
“你别忘了,叶嘉并不是叶晓波。”
“正是因为如此,我让他自己做主,并没有参合他的任何意见,甚至,连他的绯闻我都不曾过问一句半句。他能做主,就自己做主好了。”
李欢忽然觉得,这个老头,比他的那个麻烦的夫人更难缠多了,难怪叶晓波被他关在家里两天谈判,立刻就举旗投降了。
他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问:“你要我去看的是什么东西?”
叶霈也立刻回归到了正题上:“三天后,我通知你。”
两人约定了时间,然后,叶霈也不多逗留,临走时,又看了看他的客厅的布局,意味深长的目光,却没有再多问,只是简单客套几句就走了。
这是一间秘密的陈列室。
里面陈列着一大批刚刚从一座古墓里发掘的文物:箭,矛,盾,彩色的陶瓷,青铜器,玉器和漆器,其中,还有一件龙袍和一整套字形复杂的古籍。
叶霈背着手,仔细地在陈列室看了几遍,然后,听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抬起头:“老白,咳嗽还不见好?”
“老毛病了。”
被叫做“老白”的男子已经五十几岁了,是著名的考古学家,也是叶霈交往多年的朋友,但是,世人只知道他考古学家的头衔,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在盗墓上,也是一个高手。
“你的肺都在古墓里熏坏了。”
“没法子的事情,许多古墓里阴寒之气很重。那种阴寒之气很难抵挡,所以,干我们这行的,许多人的肺都不太好。”
叶霈点点头,等他的咳嗽稍微平息一点了,才问:“那本古籍研究的如何了?”
老白走到书桌边,拿出工作的放大镜:“初步确定是南北朝时,汉族和鲜卑族的一种混合文字,但是,目前还没有人认识这种文字……”
叶霈心情有些紧张:“你确定这批文物都是南北朝的?”
“我用的是碳14研究法,可以说,对测定50000年以内的文物样品,碳14测年法是测定精度最高的一种。这个朝代并不久远,碳14测量已经足够了……”
叶霈翻开那本经过特殊保存的古书,纸张很奇特,是类似一种渔网的东西制成的,坚韧却不柔软,经历了一千多年,上面的字迹依旧毫无磨损。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混合的文字彷
佛比照汉字,却又比汉字更为复杂,粗一看都知道,细细看了才一个都不认得,罗列下来,完全不解其意。只是,他看到扉页上最后两个字却是认得的“李欢”。
他跟老白交往多年,像许多收藏爱好者一样,对各种文物古董也有很浓厚的兴趣,本来,对老白这次的发现,只是来参观参观,毕竟,比起老白曾发掘的秦始皇的龙袍,吴道子的
名画,汉武帝李夫人的千年不坏玉体,最近这批出土的东西,并无特别珍奇之处。可是,他无意中看了这本古书上的“李欢”二字,立刻就来了浓厚的兴趣。再看那件出土的龙袍
,竟然跟李欢的身形差不多,联想到李欢平素走路的样子,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忽然想起儿子曾经和李欢说过的一句一模一样的话:“我们认识已经一千多年了”!
强烈的好奇心立刻驱使他心里有了一个竟忽异想天开的念头:这个查不到2年之前身份的李欢究竟是什么人?
有关部门对李欢的调查,只是着手于他是不是“非法”从股市获得内幕消息,再甚者,会不会认为他是间谍。可是,去那个偏远的山村,又的确有个叫做“李欢”的孤儿,多年后
,这个孤儿出人头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在李欢当场用精确地分析洗清了自己“非法获得内幕信息”的罪名后,他们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他们也不会那么具有想象力,认为他会
是什么“外星人”。
他第一次见到李欢,就对他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不但因为他的相貌和叶晓波的酷肖,更重要的在于他那种异常的气派,彷佛天生惯于发号施令。叶晓波当初打电话要求父亲帮忙,
叶霈本来也跟有关部门是同样的想法,以为李欢不过是属于户籍管理漏洞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因为,一些人没有身份证和户口本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比如升学,跨省的档案管
理,遗失等等,都会出现这类问题。基于对李欢的异常的感觉,他立刻着手帮忙疏通有关关系,并没费什么手脚,李欢就得以被取保候审。
可是,无意中在老白这里看到这么一件东西后,叶霈忽然异想天开:此李欢会不会是彼李欢?
李欢按照约定来到这座郊外的小别墅。
远远看去,这座房子既不荒凉也不繁华,周围的花草树木也没什么奇特之处。近了,才发现这座房子虽然很大,但是,连别墅都算不上,很高大的围墙,透出丝丝的冷森之气。
他看厚重的大铁门,大铁门上两道铜环,十分普通而古老的款式。他摇了摇铜环,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老人开了门,昏黄的老眼发出滴溜溜的光芒:“请问您是?”
李欢开门见山:“李欢,叶先生约我来的。”
“请进”,老人微一躬身,显然叶霈是这里的贵客,他对叶霈很尊敬,所以,对于叶霈约见的客人也很尊重。
李欢信步走进去,见里面十分空旷,但是整体谈不上什么布局和陈设,花草树木都是零乱的自然生长,毫无人工的痕迹。
他在老人的带领下,穿过左边一条树木森森的小径来到一座二层楼的建筑面前。这里,才发现一些蹊跷,隐隐有一些红外线装置和监控系统。这是李欢在买别墅的时候学会鉴别的
,后来,还仔细查找了有关方面的资料,了解得比较清楚,否则,还能难以看出那些隐藏的机关。
他心里提高了一丝警惕,心想,叶霈这是布置的一场什么鸿门宴?
古墓里的皇帝复活
这栋建筑外观看起来依旧很普通,是那种很寻常的居民楼。只有一道铁门,不过略大,相当于一般铁门的一点五倍左右。老人的手放在门上,李欢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门忽然从里
面打开。
他还没有弄懂其中的玄机,只见老人深鞠一躬:“李先生请。”原来,他只送到这里,就不再进去了。
李欢无暇多想,刚刚进去,门就无声的关上了。他环顾四周,才发现内里玄机“四壁都是特质金属材料,左侧有一电梯类的东西。
突然看到电梯,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记得刚到“现代”,有一次陪冯丰去一座大厦,冯丰要他在过道里等一下,自己去办事。他见冯丰进了那个奇怪的门,等下小门再开
,居然出来一群男人,吓得他几乎当场尖叫,以为那个奇怪的“门”施展了什么妖术。幸好不一会儿冯丰 又从那里出来,见他吓得脸色发青,给他多方解释,并亲自带他示范了一
次,他才明白了“电梯”的功效。因此事,他还多次被冯丰耻笑,老是笑他是古代的“土包子”。
这个电梯并没有表明层数,他随手一按按钮,人一进去,立刻合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心里忽生出一种错觉:这就是回到古代的旅途?
他还来不及多想,眼前一花,立刻亮如白昼。
太过强烈的光线对初来乍到者并非什么好事,因为那和黑暗一样,同样会给人心理上一种无形的震慑,所以,审问犯人的时候,有些人特喜欢拿特殊的光线聚焦嫌疑人的眼睛,那
会造成心理防线的极大脆弱,甚至崩溃。
李欢有了一段时间“囚徒”经历,那道强光也彷佛只是一种错觉,四周的光线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散射光线,专为保护文物而特殊设置的。他心里忽然一震:在自己的正前方,摆放
着一件龙袍,一套箭簇。
这间龙袍,他再熟悉也没有了,正是自己在去追杀私奔的迦叶和冯丰的前夜曾穿过的那件!
而那套箭簇,他更是无比熟悉,这正是自己当日追杀迦叶和冯丰时用的那套“错金弓弩”。
他飞奔过去,伸出手,又立刻缩回,只见这些东西都用一种特殊防光照腐蚀的材料处理过,机身上用黄白两色金银雕饰出“猎狗逐鹿”,“老虎追野猪”的花纹,几乎丝毫也没有
改变。而用于固定弓弦的“望山”两侧精美的龙和风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再看看槽内的“一箭双雕”图案,两只大雁在前,离弦之箭在后……一切彷佛回到了昨日,自己还在泾水
和渭水之间愤怒追逐,欲手刃仇人……
“参见皇上……”
一个十分恭敬地声音响起,李欢习惯性的正要说“爱卿平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心里一惊,立刻稳住心神,笑起来:“伯父,别开玩笑了……”
果然,左侧的一道屏风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一个老头正缓步走过来,双目炯炯,脸上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李欢,这些东西可曾熟悉?”
原来,叶霈竟然是布下一个局引自己上钩,故意弄了这么些神神秘秘的周折,期望自己在失神的时候暴露身份。李欢心里一凛,叶霈怎么会开始怀疑起自己“古人”的身份了?要
知道,这可比调查局的“嫌疑人”怀疑严重多了。
他心理异常恐惧,这还是自己来现代后,第一次有人怀疑自己的“古人”身份。但见叶霈目光奇异,他面不改色,笑道:“原来伯父是要我来为你看看这些东西?”
叶霈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也不放松:“你觉得这些文物价值如何?”
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就如一些狂热的收藏爱好者见到了喜好的心水,先看过一排排的陶瓷,彩釉,然后又看那件龙袍,看看手里拿着的箭簇:“这些东西都不错,但是数这套最
精致……”
“果然好眼力”一个声音又从帘子后面传出来,苍老不足沙哑有余,显得中气不足。
叶霈立刻道:“老白,这位就是李欢。”又看向李欢,“我的朋友老白。哈哈。李欢,刚刚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介意了,呵呵。”
老白显然不惯与人寒暄,只咳嗽几声,目光里彷佛都是阴寒之色,只看了李欢一眼,并未觉得此人有什么异常。叶霈当然没有告诉他自己心里的异想天开,他也只以为李欢是叶霈
找来鉴定文物的帮手而已。只是有些意外,叶霈自己眼力已经足以跻身专家级别了,莫非这个小伙子比叶霈的眼光更厉害?这也太不可能了。
“李欢,你看这套龙袍如何?”叶霈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又用了开玩笑的口吻,“这套龙袍跟你的体型倒有点相像,你要不要穿来试试?”
“吓,龙袍用了各种有机溶剂洗涤,有酒精,丙酮,汽油,甲苯,苯,石油溶剂等,我尤其闻不惯隐隐的那些化学药水的怪味,不敢穿上身去……”他完全是普通文物爱好者的口
吻,“我看过出土的乾隆的龙袍,也和这个差不多”李欢是信口胡诌的,乾隆的龙袍出土了多件,最高市场价格达到2800万。李欢刚来现代时,冯丰为了卖龙袍曾到网上查询了许
多资料,看到这个价格狂喜以为要发大财了,没想到龙袍风化了,什么都没留下。那时,自己和冯丰都不懂,所以没采取任何保护措施。但是,这里的出土文物,显然都经过了防
护处理,不可能立刻就风化了。
叶霈不喜服饰收藏,自然没有乾隆的龙袍,虽然见过,但要立刻比较出尺寸的大小倒也不易,只好一笑了之。
老白却立刻接口,彷佛这才明白过来“李欢”的含义:“哦,你叫李欢,这倒巧了,这本书上就有‘李欢’这个名字。我用碳14测定,这批文物大体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没想到
你竟然跟一千多年前的古人重名了……”
李欢十分好奇的反问:“这个皇帝就叫李欢?”
老白摇摇头:“我们认不得那种文字,因此无法推断这个皇帝的身份,只是看书上写有‘李欢’两个汉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叫做‘李欢’。不过南北朝时,并没有姓李的皇帝
,如果皇帝叫‘李欢’,则文物的年代就会错误。按照碳14鉴定的精确度来看,年代大体是不会错的。所以说,皇帝不可能叫‘李欢’,估计书上这个‘李欢’跟他肯定有很密切
的关系……但是,‘李欢’也许不一定是人名,是某种东西的名称也说不一定……”他卡看龙袍又看看李欢,兴致盎然,“哈,说真的,你们的体型还真有点相似,莫非你是这个
皇帝的后裔?”
李欢也笑起来:“天下间叫李欢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我真是这个皇帝的后裔,倒可以大大炫耀一下……”他看着老白,幽默道,“老白,你真可以替我考察考察,以后
攀亲的时候,也有个贵族头衔……”
叶霈一直注意着他的言谈举止,连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可是,他的神情,除了初来时见到龙袍和弓箭的狂热外,没有任何异样,镇定自若,谈笑风生。这跟其他见到文
物时的爱好者,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反应。
叶霈也迷惑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异想天开原本也太过荒谬,那个皇帝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可是,种种巧合又无法解开心中的疑团,他又道:“李欢,你看看这本书……”
李欢拿过书随意翻阅一遍,心里都几乎抖了起来,这本书记载的是类似宫闱秘闻之类的事情,正是记载的自己追杀私奔的迦叶和冯丰,然后,自己在渭水边上“无故驾崩”的事情。
原来,自己在那天失踪后,朝臣遍寻不得,未免于忍心恐慌动乱和皇室丑闻泄密,太后就宣布自己“突发隐疾驾崩”,另立了新君。这批物件,显然就是从当初自己的“衣冠冢”
里发掘出来的。
这种文字他十分熟悉,是他祖父时期,一个大臣所创立,以区别于当时的中原字体。因为学起来极不方便,流传不广,所以,只令皇家子弟先行学习。她的祖母当权后,大肆改革
融合,还在他父亲的时候就完全废除了这种落后的字体,即便皇家子弟也完全不学了。他幼时的启蒙老师正是发明该字体的大臣的儿子,有感父亲的心血即将作罢,便借机教了小
太子几个月,祖母见他聪颖过人,学习这些东西并无妨碍正常的四书五经,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他多学习了一些东西而已。因此,他几乎是皇室中唯一通宵这种字体的人
了。来现代后,他为了查找自己的年代,因为名称记载的出入,始终无法确定。便想从这种文字着手,可是,遍寻网上,也没有发现有这种文字,查询了c城有限的几家图书馆博物
馆,都毫无所获,只好作罢。
这本宫闱秘史用了那种失传已久的字体书写,估计是当时太后不愿丑闻外泄,又期望打探孙子的下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希望某一天只给看得明白的人看。没想到,这一去就是
一千多年了,昨天的事情,如今,立刻就成了“出土的文物”!
他心里百感交集,薄薄的一册书,倒重若千钧。
叶霈和老白满怀期待的看他一页一页的翻过这侧渔网纸状的怪文书,几番要发问,又见他看得仔细,彷佛一个字一个字在比对,就不好立克发问。终于,叶霈还是忍不住了:“李
欢,把内容说来听听……”
叶霈并不问“你是否认得这种字体”而是直接就开口“把内容说来听听”,彷佛笃定自己认得这种字体。李欢哪里会上他的当?心里翻江倒海,却是面不改色,只要摇头,吁一口
气:“这种字体好生奇怪,字体粗一看各个部分都认得,细看,却一个字都认不得。好像是逐个汉字的叠加。老实说,我一句完整的意思都看不明白,不过,有趣的是,上面真有
我的名字……”他指着“李欢”二字,笑道,“这究竟是人名还是事务名称?”
这跟两人的看法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老白失望道:“此李欢非彼李欢也,看来,这南北朝的文物,还得继续坚定……”他心道,叶霈说这个小伙子眼力过人,看来,也不过因为他
的名字巧合,跟他开个玩笑罢了。李欢这么年轻,能认识这种字体才是怪事呢。
叶霈观察了这么久,见李欢面色一直如常,毫无怪异之处,饶是他阅人无数,也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心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幸好没把心中的猜测告诉老白,不然,非惹他一
顿耻笑不可。这世界上,哪里真会有活了一千多年的人?
众人谈笑一阵,又细细看了一遍各类出土的文物,李欢看得那些自己曾用过的金杯玉盏,穿过的龙袍,弓箭,历历在目,却不敢伸手,甚至连心情都不敢表露分毫,胸口一阵一阵
的气流直往上涌。
忽然想到冯丰,想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的伴侣,那么急切的要见到她!他强稳住心神和两人又高谈阔论了一阵,终于,叶霈提出要告辞了。
李欢松了口气,叶霈却转向老白“这件我要了”,老白立刻答应下来。
然后,叶霈指了那套“错金弓弩”笑道:“李欢,你拿了这个,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忽然浮现起自己那天射杀迦叶的情景,还有冯丰满身的鲜血。他的手微微发抖,“伯父,这太珍贵了,万万不敢拜领……”
暴君要复仇?
本来已经疑心大减的叶霈,忽然意识到他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心里暗暗惊讶,这套弓弩虽然珍罕,可是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单论价值,它甚至远远不如那件龙袍,
李欢的神情显然不是因为它的贵重,而是在害怕!
李欢为什么要怕这套弓弩?
他细细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珍罕的?你和晓波交好,相貌也酷肖。也许是缘分吧,李欢,我也当你半个儿子看待了……”
李欢强慑心神,躬身一礼:“多谢伯父。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恰如其分的道谢,寻思,如果一味推辞,倒叫叶霈生出其他想法,现在,他也不知道叶霈究竟知道了多少情况,
只得先出去再说。
叶霈见他又恢复了镇定,彷佛刚才瞬间的慌乱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不由得更加意外,这个李欢,一定有些神秘莫测的地方。
老白丝毫不知情,自然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叶霈说要弓弩,他便立刻将弓弩用特殊的包装盒包装好。二人告辞,他脾气古怪,也不稍有客气,见两人出了电梯,立刻
关了大门。
叶霈的司机开了车过来等着,李欢和他告辞,他本来已经上车了,却又摇下车窗,伸出头来:“李欢,你的账户解冻,我正在和有关当局交涉,你可以放心。”
“谢谢伯父。”
李欢不知他的疑惑究竟是出于好奇还是另有目的,只向他道谢,然后,看他的车子很快开出了这栋郊外的隐秘博物馆。
李欢在大门左侧的车库开出自己的车来,一路细看,这栋屋子实在再也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了,只怕,外人即便做梦也想不到它会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摆放着。
车子驶上回城的主干道,他才缓过气来,冬日的天气暗沉得厉害,才下午四点多,就已经黑乎乎的,好像已经到了傍晚的样子。
他松了一颗上衣的扣子,心里还在扑扑直跳,脑子里也是混乱的。他拿出手机,不由自主的立刻给冯丰打电话:“……冯丰,你在哪里?”
“李欢吗?我在学校……”
“我来找你”他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冯丰从图书馆里出来时,看看时间,快到五点了,已经有不少人陆续往食堂走了。这个时候,她本来是要准备回家得了,因为叶嘉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只要他在家里,她
就不愿意呆在宿舍里,而且,尤其是遇到英语方面一些不会的东西,还可以问问叶嘉,他可比她去听课的考研辅导老师讲得条理清楚的多了。
她看看暗沉的天色,不知道李欢又出了什么事情,本来不想理他的,但听得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发抖,又有些担心,心里猜测,莫非他又被有关当局缠上了?
她想想,给叶嘉打个电话说自己今天要晚点回去。叶嘉的声音听来十分轻松,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她本来想告诉他李欢来找自己的事情,可是想想,又不好说,只是打定主意,只
和李欢谈几分钟自己就回去,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时,已走到那片荷塘边了,她站了一会儿,塘边的风冷飕飕的,正往门口看时,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进来,很快就在走道边的临停处停下。
她走过去,李欢已经下车,她迎着他:“李欢,你有什么事情?”
李欢二话不说,拉了她的手就开了车门:“先上去再说。”
“干什么?我还有事情……”
“上去,快上去”他神情急促,面上还有一丝冯丰从未见过的恐惧之色。她心里一惊,“李欢,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不答,只是要她快快上车。她只觉得他的手十分冰凉,而且微微发抖,心里更是奇怪,也顾不得多问,便上了车。
她刚一系好安全带,李欢立即发动车子,出了c大的校园,便加快了车速。冯丰见他开的特别快,几乎要闯红灯了,正要提醒他慢点,可是,一座座绿灯次第亮起,今天也不知怎么
搞的,一路都恰好是绿灯,车子很快驶出了城南郊外,往李欢的别墅而去。
天色益发的暗沉了,公路两旁的绿灯也已经次第亮起。一路上,李欢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几次冯丰要开口,却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手背上的条条青筋突现,像是心情特
别紧张的缘故。
这让她的心里也没来由的压抑起来,却一句也不敢多问,只是巴不得这快速行驶的车子快快停下来。终于,车子驶过那片飘满白色“斑麻”絮花的小道后,在一栋房前停下。
冯丰也不等他招呼,赶紧下车。
一转身,看见那片人工湖泊上点点昏黄的光芒,也不知是路灯的缘故,还是湖中其他生物的缘故,冯丰从来不曾在夜色下见过湖光,总觉得那些粼粼的波光在夜色下有些诡异的感觉。
“李欢……”她勉强要说点什么,却被李欢拉住,往屋子里走去。
诺大一所房子,空荡荡的,没有透出丝毫的灯光,显然李欢喜欢独居,雇佣的都是钟点工,他不在家,这座房子自然就没有丝毫的灯光。
也许是李欢一路的奇异举止影响了她,在暗沉沉的大门面前,冯丰心里一抖,居然感到莫名的惶恐。
李欢开门,她跟着进去,冬夜里,也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只觉得很多影影绰绰的大树。这些暗沉的影子更加重了她的恐惧,她紧紧跟着李欢,一步也不敢落下。
二人进了客厅,李欢按亮灯,放开了她的手,飞快的提着“错金弓弩”放到案几上。
终于见到灯光,冯丰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她立刻发现,这些灯光太暗了,是属于营造情调那种,可是,她习惯了明亮的光线,对于单独开这种黯淡的光,觉得异常不适应。这是
她第一次走进李欢的客厅。这间客厅很大,铺着厚厚的暗红的地毯,只有一扇窗户,又高又大,似乎伸手都够不着。左右两侧,淡黄|色的帷幕垂挂,室内的家具陈列两旁,分明是
井井有条,可是,无论是色调还是款式,都给人极其凝重的感觉。再看一些小小的摆设,书籍和几种乐器,却没有给房间增添多少生气。她呼一口气,觉得空气里都是一种莫名其
妙的忧郁。
她转身,看客厅的前方,心里一凛,只见李欢坐在高高的案几上,这案几竟然彷佛皇帝上朝时的龙椅案台。他明明穿的现代男人的一身衣服,却看起来特别诡异,正低头在拆开案
几上,他刚刚带回来的一样什么东西。
空气里彷佛有一阵微风在吹拂,这屋子说不出的奇怪,这时,李欢正好抬起头看她一眼,她忽然觉得屋子里有杏黄的旗帜,在宫殿的屋顶上迎风飘着,可是,一切的陈年往事,又
如一缕缕的微风,过往插上翅膀在隐隐来回的滚动。
王位端坐着
最贵的国王
他的威严光辉
在悠悠岁月里埋葬
…………
心里难以形容的越加不安,她忽然听得一个淡淡的声音,“冯丰,你看看这个……”
昏黄的灯光下,她不太能看清楚那个案几上时什么,听得李欢叫自己,就上前几步,只见李欢站在案台后面,他面前的那个奇怪的包装盒已经完全拆开,他正仔细的看着那个东西。
案台太高,冯丰的个子娇小,李欢站在后面又高了一截,就给她形成很强的一种压迫感。她微微垫起脚尖,却见李欢拿起了那个彷佛弓箭似的东西,微微用力。她的视线完全落在
李欢握着的那张“错金弓弩”上,见他面色凝重,已经张弓搭箭,那么熟练地样子……
这一下,她完全看清楚了这套弓箭,自己那么熟悉,竟然是当初在渭水边上,李欢追杀自己和叶嘉时用的那套。记忆彷佛是昨日在重现,李欢骑在马背上,满面凶残和震怒,连发
三箭,每一箭都在迦叶的致命之处,然后,他跳下马背拿了刀追杀自己,那样薄而利得刀锋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喉咙发出一阵儿不可辨的“咕咕”之声,原来,李欢是约自己来“杀掉”的,他要报仇!他要杀人!
叶嘉呢?叶嘉会不会已经被他杀了?
冯丰尖叫着转身就往外面跑。
她跑得太急,可是,这客厅的距离忽然变得无限的宽大,怎么跑也跑不出去,跑到途中,眼前一黑,浑身因为过度的惊恐完全失去了力气,双腿一软就摔倒在地毯上。
李欢见她突然发疯般的逃跑,下意识的立即追了上去:“冯丰,你怎么啦,你在干什么……”
她听得他追上来,耳边似乎有呼呼地风,立即挣扎着起身又要逃跑,可是,好不容易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浑身如筛糠一般,语不成声:“你要杀我,你要杀迦叶……你不要
杀我们……你不要杀我们……”
唐僧肉和宫闱秘史
话没说完,已经被李欢一把抓住,整个人完全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李欢这才意识到,她心里对于那场追杀的记忆是何等深刻,对自己的恐惧又是何等的严重。心里疼痛得厉害,自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