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20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己卑微的幻想。所有的一切,
不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
绝境2
她站在门口,看着阳台玻璃上暗沉下来的天色里,自己模糊的影子,像在照千年时间的镜子——寂寥冷宫,庭院深深,身边再没有一个熟识的人,生活在一个鸽笼里,任光阴似水
流年。
心里不是不绝望的。就像一个死囚,真的被宣判死刑后,心里反倒异常轻松了。
发生了这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后,她也无法继续狡辩什么了,自己被当作“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好,谁谁要和自己一刀两断也罢,那么多没有被小王子爱上的狐狸,日子还是要过
下去的,是不是?
自己难道要以“千年前你喜欢我千年后也要喜欢我”这样的理由去责怪他?或者整天死缠烂打要他记得千年前的纠缠,然后,如迦叶那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即便自己不顾脸皮吧
,可是,连他的人影还找不着呢。
即便是狐狸,也不能巴巴等着小王子找上门,因为,那样的概率太小了,要知道,小王子只有一个,而且是外星人。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小王子的。
她想起那些感天动地的言情小说里面,那些女主角的痴狂,为了爱可以要死要活、不顾尊严、不吃不喝、生死相随,哪怕爱得贱贱的、爱得惨惨的,也无怨无悔。也许,那些才是
爱吧。而自己,完全是不敢说出口的单恋,是一厢情愿,并且不愿意因为虚无缥缈就等待折磨自己——即便是爱,也是自私的爱。
李欢的本质在于得到,其实,自己的目的也在于得到,两人,不,绝大多数世人,其实都是为了得到而爱,为了得到而活。
如今,梦想随着叶嘉的离开完全破碎后,世界并没有坍塌,日子还是在继续,甚至每天还可以吃两包方便面。
来不及悲伤,因为几个方案催得紧,对于一个形单影只的女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挣钱更重要的事情了。
人世间,除了死亡,再也没有比整天饿着肚子更大的悲哀了,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要是肚子都吃不饱,那才是最大的悲伤。
男人的爱是锦上添花,挣点钱防身才是雪中送炭。
饮水机断电日久,冷水,冷的杯子,端在手上如冰冷的铁块。她发了一会儿呆,赶紧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才想起去厨房烧开水喝,同时准备煮方便面吃。水开了,用热水瓶装了水
,剩下的水在锅里沸腾。她看看“康师傅”的颜色,这些天顿顿吃方便面,都吃得人快成木乃伊了,又想起以前报上公布的方便面的种种不合格,只觉得恶心不已,便放在一边,
想等饿得受不了了再来煮。
她将水瓶提到客厅,点燃一支蜡烛,越坐头越晕,也不知是饿晕的还是冷晕的。她想起小区的公告栏上说今晚8点就会来电了,但是,客厅里的灯前两天坏了,还没换掉白炽灯。
以前这些事情有李欢做,完全不用她操心,可是,自从那天早上离开后,李欢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彭大将军说,帝国主义随便架起一尊洋枪炮就能霸占一个东方殖民地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现在,冯丰认为,光靠几顿饭就能雇一个皇帝做小工的时代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李欢的选择
本来,珠珠给她找的房子后天就可以搬了。她原本也不想再管这里了,可是,想想,还是换了,至少李欢回来,这里能够一切照旧吧。
本来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是在冬天的晚上回到家,拉灯,灯又不亮,那真是重大的打击。以前,她曾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是父母刚去世的那阵子吧,灯坏了,她居然换不来,
一个人在黑暗里怕得失声痛哭。以前,什么都有父母照料,父母没了,一下从天堂到了人间,什么活儿都要自己干,现在也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情况而已,又有什么值得郁闷的?
她胆小,生怕有电的时候会烧着自己,这些年来,偶尔灯坏了的时候,总喜欢趁没电的时候换灯。现在正好停电,她想到便做到,立马去换。
客厅的灯有点高,她踩在一张凳子上,远远够不着,便又拿了一张小凳子搁在上面,估量着可以了,便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转动了好几圈都无法安上,她微一用力,头一晕,腿一颤抖,小凳子一滑,“轰隆”一声,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更糟糕的是,凳子倒塌时,打翻了水瓶,又是“轰隆”一声,水瓶也碎了,滚烫的开水立刻满屋子流淌。冯丰只觉得面颊一阵生疼,玻璃的碎屑、滚烫的水,一起袭向身子……立
刻,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李欢的选择2
这是c城最著名的一家酒店。
剧组并未大张旗鼓,并非新闻发布会那种,而是私下里的一次内部欢饮。同行的还有两个跟剧组关系很好的狗仔。大家胡吃海喝了一番,准备换一个地方k歌。芬妮是有名的“麦霸
”,也准备进军歌坛,平素很喜欢去k歌的。
叶晓波和芬妮走在一起,两人心情都很愉快,正在低声谈论什么,而李欢落在最后,陪着柯然和另外几个女艺人。
芬妮他们走得几步,冷不防,一个肥壮的女人冲上来,狠命拉住芬妮,一耳光就掴了下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叫你勾搭别人的老公……”
众人都愣住了,但是,很多艺人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女明星被大富豪的妻子掌掴是很寻常的事情。其中一些艺人还认识这个女人,那是一个很著名的大富豪的原配,去年
,这个大富豪曾和芬妮闹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绯闻,据八卦周刊报道,芬妮如今住的北京的别墅就是这位大富豪买下的,传言中,大富豪甚至要和原配离婚娶芬妮,只是闹了一段时
间,这消息又慢慢风平浪静了,大富豪的夫人依旧是那位糟糠。然后,芬妮接受采访时,就只称自己和大富豪是“好友”而已了。
谁也不愿卷入这等桃色纠纷里,剧组的人员纷纷后退,生怕一起上了第二天的头条。
芬妮呆住不敢还手,女人益发将她扭得凶:“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整天卖弄风马蚤勾引别人的男人……”
叶晓波听得面色发青,急忙伸手拉住这个女人……
再说冯丰摔下来,好一会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钻心的疼痛却让她完全直不起身子。她挣扎着抓了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号码,那是李欢的号码,
李欢学会用手机后,就把自己的号码设为了冯丰的手机通联上紧急呼叫的第一个,开玩笑说,要冯丰有事好第一个给他打电话。当时,冯丰还说,自己会有什么事呢,根本用不着
。
人在危急的时候,向最熟识的人求救,那几乎是一种本能。李欢原本和柯然等人落在后面,见前面大厅乱成一团,吃饭的客人纷纷起立围拢,远远地,他看见芬妮正被人拉扯着殴
打。他心里大急,芬妮这样娇怯怯的模样,怎么经受得了这等折辱?他大步跑过去,边跑,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他接听,是冯丰打来的……
电话接通,冯丰只听得“喂”的一声,她便哭了起来:“李欢……”
爱的错过
大厅里,叶晓波气得面色铁青,那个女人扭得芬妮太紧,他一拉,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娇小的少女忽然从人群里冲了过来,细细的胳膊伸出去维护着那个女人,哭得像被欺负的
孤儿寡母:“爸爸都被你抢走了,你们还要打我妈妈……这么欺负人……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不要脸……你这个男人,居然打我妈妈,你们都打我妈妈,你们这些坏蛋……”
小姑娘边哭边骂,边掐叶晓波的手。叶晓波不能和一个小姑娘对打,心里又憋着一口污浊的气,再也不管芬妮,扭头转身就走。而那些看好戏的剧组人员和围观者也纷纷退避。狐
狸精和原配作战,没什么好偏帮的,可是,如果大富豪的女儿出面就不好玩了。男人,看自己的糟糠多不顺眼,最好是打死活该,也省去了分割财产的麻烦。可是,虎毒不食子,
何况,很多财经杂志上还写,这个大富豪十分溺爱自己的女儿,那是她的掌上明珠。糟糠被打死了,他也许会拍手称快,可要是他的千金受到了损伤,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围观众人都想,自己等人何必参与其中,惹大富豪千金的厌憎?
芬妮原本只是被那个女人出其不意打了个耳光,被叶晓波拉开后,本来已经能脱身了,可是那个小姑娘冲上来,见她和母亲扭成一团,打开叶晓波后,冲上去狠命推搡了她一下,
大哭道:“叫你这个坏女人再打我妈妈……”
芬妮被推得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高跟鞋“喀”地一声,脚脖子被崴住,站都站不起来。
吃饭的不乏一些女客,好几个中年女人同仇敌概地肆无忌惮地大声叫好:“打死这个狐狸精……”
“打得好啊。”
“这种马蚤货,打死一个少一个,看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老公……”
……………………
大厅里越来越嘈杂,嘤嘤嗡嗡的议论声让李欢根本听不清楚她的声音。曾经有无数次,他想如果她先打来电话——如果她先打来电话!他想,自己就马上回家。天知道,他早已十
分渴望回家了。
她果真先打来了电话,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心里一阵狂跳,兴奋莫名,却故意沉了脸,仿佛她能看到。可心里还是哽着一根刺,声音十分冷淡,语气故意十分不耐烦:“冯丰,有什么事情?喂,我听不清楚……”
冯丰先打电话,自己也得摆摆架子,如果就这样跑回去了,女人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故意更加不耐烦起来:“冯丰,我听不清楚,大声点……”
大厅里的声音更加嘈杂,手机里几乎乱嗡嗡成一片,他忧心着芬妮的情况,分散了注意力,就更听不清楚冯丰在讲些什么了。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叶晓波怒气冲冲地几乎是小跑
着出了餐厅。晓波在搞什么名堂?这个关键时刻居然舍了芬妮而去?
他大感惊讶,更是挂心芬妮的情况,顾不得多说,立刻大声道:“冯丰,我现在很忙,等会儿给你打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阵钻心的疼痛,冯丰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过去,她恐惧地再次拨通电话,这一次,李欢甚至没有接听,就直接挂上了电话,因为,他看见芬妮已经被那个胖女人完全推倒在地
上,众人推搡成一团……
李欢立刻冲了过去……
浑身的疼痛由麻木到钻心,再到麻木,如此循环往复,时间也仿佛停止了,屋子里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可怕与黑暗。
叶嘉的电话明知是打不通的,可是,冯丰还是又给叶嘉打电话,依旧是一片忙音,无人接听。然后,是自己的朋友珠珠,可是,连珠珠都没有接听。
疼痛早已掩盖了失望,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悲哀都敌不过自救的本能。冯丰看看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她挣扎着,忽然福至心灵,拨通了120,讲清楚了详细地址,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水瓶、灯管的碎屑,已经冷掉的水……都粘连在身上,也不在乎痛楚是在加深还是减弱了……
时间一直都是凝固的,仿佛过了一万年,她的意识居然还是清楚的,听得120的呜呜的声音,听得他们叫来的锁匠开门,她松了口气,然后,有两名白衣的护士用适当的手法来扶起自己……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觉得白衣是这样漂亮。往昔,她都嫌弃医院天天收那么多的药费,如此坑病人,十分厌恶他们,可是,今天,在等待救命的今天,往日的抱怨都变得那么浅淡,这一刻,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好人,尽管,这种好也是要“付费”的。
如果付费能换来“好”和“温情”,也算一种幸福吧。
实验室里,叶嘉和众人正在忙碌,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病菌分裂的试验,这是c大的研究院和官方合作进行的一项很重要的研究。目前,这种技术被欧美控制,国家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买来的还只是产品,而非技术。为解决这个难题,国家投入巨资研究,叶嘉的博士学位,有一个就是这个领域的,他曾潜心研究多年,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现在,理论已经成熟,准备已经很充分,这一次的成败关系着一项疑难杂症是否能取得空前的新突破,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已是深夜,叶嘉正全神贯注研究一项参数,拿着器皿的手忽然一抖,几乎掉在地上。左肋隐隐一阵疼痛。自从遇见冯丰之后,这地方几乎从未疼痛过,今天,为什么又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他面色惨白,神情惶恐,旁边的助手有些惊讶,急忙提醒他:“叶医生……”
叶嘉定了定神,没来由的心乱和惶恐。
“连续三个通宵了,叶医生,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绝不能半途而废。我们继续吧。”
…………
复杂的研究继续进行,直到凌晨,叶嘉才走出实验室,吐出一口气来。实验室几乎要保持一种真空状态,不能有任何声音。他的工作手机一直在外面,由助理处理一切事务。他拿出自己的私人电话,平素很少有人打这个号码的,那只有几个人才知道。
他看上面,居然有5个未接电话,都是冯丰打来的。
他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急忙打过去,那边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冯丰怎么不接电话呢?他又惊讶又失望,接连打了好几次,才发现此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只怕人家早就休息了,又怎么会接听电话?
故事里的女人和梦中的背影相重叠,却容不得他多想,在工作面前,一切都得让道。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只得片刻的休息,工作又得继续,还有几天,这是最关键的几天,一刻都耽误不得,那是耗费了巨资和无数人的心血,所有一切,都得为之让道,这是起码的职业操守。
可是,心里第一次很想逃避,剩下的几天,怎么变得如此难熬?
他想,出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冯丰,也不是因为那个故事,而是,自己忽然很想见到她,也说不清楚原因,只是希望立刻就见到她。
她怎么会给自己打那么多次电话?细看,那些电话并不是同一天打的,最近的一次是昨天傍晚打的,冯丰如果没什么急事,怎会一再给自己打电话?
他的私人助理,一个高挑的女人走进来,见他一个人在窗边发呆,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
叶嘉回过头:“刘蔷,麻烦你给我做一件私事。”
“哦,什么事情?”
刘蔷十分意外,多年了,叶嘉从未叫自己给他处理过任何私事。
叶嘉把冯丰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一一告诉她:“她叫冯丰,你一定要找到她,如果她有事情,无论是什么,都要帮她。”
刘蔷笑起来:“哦,是个女孩子?”眼神像看着外星人,叶嘉,传说中的独身主义者,许多gay眼里的“完美爱人”,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以公谋私”,要自己出马去找一个女孩子?“唉,叶医生,我的工作还要帮你送情书送花?不会吧?你得加我薪水。哈,不过,如果你真有女朋友了,我乐意效劳……”
叶嘉有些无奈,刘蔷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平素那么一个女强人样,现在,居然露出如此八卦的窥探的眼神。
看来,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之一。
叶嘉还没回答,刘蔷不再开玩笑了:“你忙吧,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你放心,无论她需要什么帮助,我都会为她提供,当然是以你的名义,呵呵……”
“多谢。”
“不用。”
爱的错过2
剧组的人,男的怕惹麻烦,女的多是幸灾乐祸,几乎悄悄走光了。那对母女也悄悄走了。
芬妮披头散发,往日的艳光狼狈得像被一朵催折的牡丹,甚至连扶持自己一把的人都没有。她挣扎着起身,可是几次都站不起来,正痛苦挣扎,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然后
,这只手一用力,稳稳将她扶起。
她抬眼,见是李欢,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欢面色镇定:“走吧,芬妮。”
仿似救美的英雄,骑白马的王子,芬妮看着他镇定自若的面孔,心里百感交集,人前风头出尽,落难时刻,谁又是那个肯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李欢扶她出门,李欢低声道:“你开车么?还是不要开吧,打个车回去吧。”
“你送我吗?”
李欢有些迟疑。他想起冯丰的两通电话,虽然他没有接,可是,也只是想暂时拿个架子而已。此刻,心里有点不安,很想马上赶回家去。
“李欢,你有事情吗?”
芬妮玉容惨淡,面色灰暗,憔悴得不成样子。
李欢哪里还能拒绝,点点头,微笑道:“我送你回去。”
两人上了出租车,李欢说了芬妮酒店的地址。一路上,芬妮都沉默着。李欢见她惨淡的容颜,心里十分怜惜,将她额前的乱发拨了拨,柔声道:“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就什
么事情也没有了。”
芬妮依旧没有做声,只是靠在李欢身边,第一次,觉得一种坚实的依靠和温暖。出租车已经快接近酒店了,芬妮忽然道:“李欢,我们去河边坐坐吧。”
李欢微笑道:“好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出租车重新掉头,芬妮靠坐着,闭着眼睛,满目的疲倦。
李欢见她平静下来,又想起冯丰打的两通电话,他越想越觉得意外,虽然当时赌了口气,但是,后来想想还是觉得太不寻常了:冯丰很少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今天连续打两次,是
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什么紧要事情?
而且,难得她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不好好把握机会,可又要惹恼她了。
他拿起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回去,可是,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他心里焦虑,很想马上下车,可是,刚刚答应了芬妮,又怎么说得出口自己要离开?
李欢的两难
芬妮依旧闭着眼睛,细声而疲倦:“李欢,你是不是还有事?我会不会耽误你?”
“这个,没有!是冯丰先前打过电话,我当时没听清楚她有什么事情。现在她又关机了,估计是睡着了,不要紧的。她常常熬夜总是无法熟睡,所以每晚都关机的,怕吵嚷了更睡
不着……”
芬妮没有再做声。想起刚刚叶晓波那样决然掉头离去,而李欢,他都目睹了妻子的“j情”,还肯抱以关心,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这样的好男人?恐怕要绝种了吧?
“李欢……李欢?”
她连叫了两声,李欢正盯着手机发呆,越想越觉得不寻常,冯丰连打两次电话,一定有什么紧要事情。听芬妮连声叫自己,才回过神来:“哦?”
她的神情太疲倦,手里拿着的手机又从未响起,叶晓波,一次也没打来电话。李欢无法离开,由衷道:“我陪你一会儿吧。”
她笑起来,如莲花红蔷:“多谢你,李欢。”
出租车在河边停下,此时还不太晚,河边还有很多经营“鬼饮食”的烧烤摊子。几张小桌子。
芬妮依旧是那样柔和的笑意,如娇艳的玫一盘排骨、鸡翅膀、素菜,喝几瓶啤酒,不过十几块钱,那是普通人的快乐,很多年轻男女约会后,在这里宵夜,用很少的钱买很多平民
百姓的快乐。
在没有成名之前,芬妮也过过这样的日子,成名之后,每天都在大酒店的觥筹交错里,在玫瑰和香槟的包围里。现在,想起就像一场梦。她拉着李欢,微笑道:“我们在这里坐坐
吧。”
李欢立刻答应。
昏暗的灯光下,路人并没有过多注视这个此刻头发微微有些散乱的女人,没人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大明星芬妮。这本来就是个美女云集的城市,人们对美女的惊讶程度并不太高
,无论多美的女人,也引不起太大的尖叫。
芬妮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机,叶晓波一次也没有打来过。他就那样离开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李欢低声道:“你要原谅晓波,他刚刚是心情不好,他孩子气严重,他是很喜欢你的……”
芬妮笑得如百合上飞过一只蝴蝶煽动了一颗小小的露珠,风华绝代又明媚玲珑:“我没有怪他。换了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那种场面的。而且,他的背景特殊,要上了八卦头条,
会很难受的。你不知道,他家里对他十分严格,他本来就是负气进入娱乐圈的,若再惹出什么事情,他父亲更不会放过他……”
被伤害后,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叶晓波的处境会不会尴尬。李欢喟叹,也为叶晓波高兴,一个男人,若得妻如此,又夫复何求?
芬妮笑得那样光艳万丈:“李欢,我是个坏女人,我破坏了许多女人的家庭,晓波那样对我,也是应该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玉洁冰清,不是么?”
他凝视着她,心里有怜惜的感觉,那么强烈:“不,你是最好的女人。”
芬妮眯眼笑了,她那样眯缝着眼睛时,就不是光艳万丈,而是柔媚入骨,丝丝如髓,让人难以置信的美。
狐狸精
老公出墙的罪过,全部归罪于了那些狐狸精的勾引,而偷腥的猫,就仿似没有丝毫的过错。女人解决这类问题,往往喜欢拿同类开刀,却往往不敢找罪魁祸首。他想,为什么那些
女人不先去指责自己的老公?到该承担责任的时候,那个男人躲到哪里去了?
而芬妮,她美如天仙,被成群结队的男人拼命追逐,可是,她真的破坏了那些家庭?也不见得,至少,目前还没有哪个富豪真正为她离婚吧?享有夫人头衔和一半财产的,还是他
们的正室。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对立的立场想一个问题。他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这原本跟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是完全冲突的。他有些暗自惊讶,也许,只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太过美好了吧?
有种让人不顾一切替她辩护的魅力?
芬妮笑得如她的名字,芬芳,呢喃,带着浓浓的令人化不开的温软妩媚,因为,她看出李欢目光里的真心和诚意——
这个男人是真正尊重并怜惜自己的。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
那样的笑颜如花,如软玉温香!李欢隐隐发现,自己一向强调的贞操观,其实,是杀人的利器,它让芬妮这样的女人,都无所遁形。
其实,内心的玉洁冰清何止胜过肉体的玉洁冰清百倍!
他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芬妮的手,声音温柔得出奇,像面对着一块最好的美玉,生怕她受到了丝毫的损伤:“芬妮,你不用介意,什么都不要介意。”
热腾腾的烧烤和煮啤酒上来了,有着镠糟的香味,李欢倒了两杯,先递一杯给芬妮,自己再端了一杯:“喝了就会很暖和的。”
芬妮微笑得像一个单纯的小小少女,仿佛回到了那些单纯美好的时代,和小男朋友在河边柳堤下奔跑打闹。
那时,岁月还是没被污染的天空一般的蓝,白云朵朵。可是,现在涂抹得五彩斑斓,却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和颜色的混合了。
如今,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坐在这样的柳堤下,心灵也变得纯净,粗茶、啤酒、烧烤,快乐,其实,也不是那么艰难。
那是因为身边人的缘故吧,她想,就笑得更加绚烂,更加无忧无虑了,刚刚受到的伤害和侮辱,它悄悄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就像捂着的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
会化脓溃烂……
他想着心事,忽听得芬妮的柔声软语:“李欢,我们走吧。”
李欢点点头,两人看着小贩飞快收摊离开,而另外更多的人,正在开始一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朋友和夫妻1
清晨的风从开着的出租车玻璃里吹进来,冷冷的,让人清醒而又清新。然后,芬妮住的酒店到了。
这是c城惯常的阴天,芬妮的笑容却那么明媚:“李欢,谢谢你。”
“不用谢。芬妮,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醒了又是新的一天,芬妮很喜欢听这话。
她要进门了,却又探出头来,笑盈盈地如一个小女孩:“我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飞北京出席一个活动,你记得送我哦。”
“我一定记得的,你放心吧。”
她看着李欢镇定的目光,心里跟着镇定,心情也变得愉快:“再见,你也要好好休息。”
李欢点点头,笑着转身离开了。
河边的风“嗖嗖”的,已经天明了,烧烤摊、鬼饮食都打烊了,推着推车回去了,不然,到八点以后,城管就会来砸场子了。跑得不快的,就会被没收了推车,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
李欢曾亲眼见过一个卖柚子的山东大汉,推了满满一车柚子叫卖,不巧城管经过,两人几下将他的推车掀翻,柚子倾倒在马路上,过往行人很快哄抢完毕,诺大的一个汉子,对着
空车,蹲在地上,抱头哭得像个孩子。或许,一家子这两天的生活费就全没了。
烧烤说是怕油烟污染空气(而真正的巨大污染源、那些地方政府保护下的大中型化工厂,却谁也不敢动)——这个就算理由充足吧——可是李欢不明白,卖柚子又污染啥了?因为
他看见那个小贩把柚子皮都装在推车上,并未乱扔。
他当皇帝时虽然不至于蠢到“穷人没饭吃为什么不吃肉”,可毕竟触目所及都是花团锦簇、山呼万岁(社会的真正辛苦挣扎悲惨,高高在上者又怎么看得见?),如今切身看到底
层小人物的挣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一点愤世嫉俗的“小人物”的心态——恨有钱人、恨飞扬跋扈者、恨贪官污吏……
在最近的医院里,一番急救措施。除了一些皮外伤和玻璃碎屑划伤、滚水烫伤外,左小腿有轻微的骨折,然后,是左边面颊上进了一些玻璃碎屑,有两三道伤痕有点深。
万幸,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她直直地躺在病床上,然后,看到病房的门被推开,是满头大汗的珠珠冲进来,“冯丰,你怎么啦?吓死我了。我先前在开会,出来才看到你的电话,打过来
,你已经关机了,还是护士给我打的电话……”
是冯丰告诉号码,护士给珠珠打的。珠珠一接到电话,马上赶来了。
她看到珠珠,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像看见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浑身都没那么疼痛了。珠珠站在床头边,正要说话,一个医生走进来,是叫病人家属去交钱的,不交钱不能再上药
了。
冯丰努嘴示意,珠珠从护士给她带来的包里拿出卡,叫珠珠去取现金。
“珠珠,现金已经用完了,卡里有钱,医院有建行的取款机……”
“我带了一点现金,明天再说吧……”珠珠见她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了口气,赶紧去交钱。
女人的友情
不一会儿,珠珠就回来了,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仍旧心有余悸:“你干嘛弄成这样了?”
左脚轻微骨折,钻心的疼痛,脸上又因碎玻璃和烫伤裹了纱布,她笑起来,微弱道:“珠珠,你要是个男人,我就以身相许报答你,出院后就马上嫁给你了!这世界上,就你一人
对我好啊,呵呵。”
珠珠瞪她一眼:“你还开玩笑,脸上怎么伤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简单讲了几句,伤口生疼,龇牙咧嘴,又愁眉苦脸:“珠珠,你说我会不会变成跛子啊,还有,我会不会毁容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大美女,可是,也不想毁容啊……”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现在最关心的居然是自己会不会毁容。
珠珠笑了起来:“我问了医生,说拍片出来,是很轻微的骨折,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你脸上要费点功夫,怕留下疤痕,只要医治得当,不会毁容的……”
冯丰有些紧张:“不会很贵吧?要植皮还是换肤?”
“现在还不清楚。不会这么严重吧?”
“唉,要是两万以内,我就医治,超过这个数字,我可不管毁容不毁容了,我总共只有这点钱……”
“放心,估计不会太贵,而且我还有点私房钱先借你。女孩子,一张脸要紧。”
珠珠是冯丰从中学到现在最要好的朋友,尽管她已经结婚,跟冯丰的情意还是从没淡薄过。在她“穿越”去古代时,最多发消息找她的,就是珠珠,为这,冯丰回来后,她还大骂
了她好几次,冯丰哪里解释得清楚?只好说自己去了外地,联系不上。
珠珠看到冯丰的手机就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却一直没有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狐疑道:“喂,冯丰,你不是有个合租密友嘛?干嘛他都不见人影?”
“呵呵,我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他说自己在忙,估计是没空吧。”
“没空?”珠珠几乎要跳脚,“什么瓜男人啊?平常自称是你老公,你出事了就只能打120急救?就算是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吧,也没有这么见死不救的啊……”
珠珠暴怒,冯丰赶紧道:“不是,他也不知道是这样。再说,我还谈不上要死嘛。而且,他并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珠珠,你不要激动……”
“我不激动?冯丰,我告诉你,出院后,你赶紧和那个瓜男人一刀两断,要叫我发现你再跟他有丝毫来往,我立即掐死你!女人,得有点骨气好不好?”
冯丰笑起来,很谄媚地看着她:“放心,我以后只跟珠珠来往,再不和任何瓜男人来往了。呵呵……”
珠珠见她因为这场苦楚,嘴唇都干裂了,面色憔悴得不成|人行了,可还是嬉皮笑脸的,知道她就是这样,没好气瞪眼:“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算了,你饿了不?想不想吃什么?”
“不想,‘小强’什么都不想吃。”
水性杨花
她看珠珠满头大汗冷却,神色也那么疲倦,珠珠的工作很繁忙,常常加班,十分辛苦,她很觉不安:“珠珠,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回去你怎么办?都没人看守。”
“我没关系。这里有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谁半夜来看你?咱们又不是有钱人,请不起特护,半夜三更,谁会来看护你?”珠珠眼一瞪,也是典型的那种c城女人的彪悍,“没个人守着,你想起来上个厕所还不
行呢!”
冯丰笑起来,不说什么了,珠珠说的是实话,她的左脚现在还麻木着,暂时动不得。
珠珠的担心还没结束:“明日我要上班,我看看叫谁来好呢?干脆叫刘永康来,他这几天是淡季,只在家坐着收钱,我上周见过他的,他没什么事情,天天打麻将,他还问起你,
我解释了那是个误会,他很热情,一再央我约你出来……”
刘永康就是曾和冯丰相亲的那个“极品男”。因为打电话被李欢骂后,就再也没有和冯丰联系过了。
冯丰迟疑着:“这不太好吧?当初不答应人家,现在这样了,又要人家来照看,好像在利用别个一样……这个……”
“唉,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哦,想起了,叫我婆婆来照看你两天,反正她白天没什么事情,家务都是我公公在做……晚上,我来换她。就这样说定了。”
冯丰无言,不能利用“极品男”那就可以一再辛苦珠珠么?或者,干脆就利用“极品男”?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利用男人,是不是罪大恶极?自己“水性杨花”的罪名是不是还要罪
加一等?何况,真要人家来,人家未必还肯来。
她寻思了好一会儿,还是只能辛苦珠珠了,低声道:“谢谢你,珠珠。”
她声音哽咽,珠珠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还跟我说这些?我们是快十年的老朋友了。很多夫妻的婚姻还没能维持到十年呢!”
灰姑娘的碎梦
珠珠累了,要了张医院的躺椅,十五元一夜那种,搭了床薄薄的棉絮盖着,准备胡乱对付一夜。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冯丰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冯丰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转动眼
珠,手机就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一直没有响过,无论是李欢还是叶嘉,都从未打来过。手机还是护士给她带上的,便于联系“家属”。
——她们以为她还有家属,没想到她的家属只有一个“珠珠”。所以,她刚到医院时,他们用了第一次药后,就不肯连续用药了,那钱,还是护士从她的钱包里拿的现金帮她交的
。现金用完了,他们怕她赖帐,付不起钱,就再也不肯用药了,只用普通盐水滴着,直到珠珠赶来。
除了珠珠,也再不会有任何人会赶来的。这是报应吧。老天爷一般都喜欢报应那些没有什么超群的美貌傲人的家世数不清的优点——却不切实际的女人——它要惩罚那些“一般一
般全国第三”却偏偏喜欢做虚幻的浪漫的梦的女人,于是,它将这些虚幻的泡泡一个一个给她们狠狠戳破、撕碎,让她们狠狠流泪、切切伤心,梦醒之后回归现实。
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拯救?灰姑娘一般是在厨房的烟熏火燎、孩子的哭泣、男人的粗野里变成肥婆的,而不是在皇宫的满汉全席和感风叹月里撑破水晶鞋的。
有钱的胖女人叫富态,没钱的胖女人叫肥婆——同样是肥婆,还是要区分格调的。所以,上帝造人才有高低贵贱、贫富美丑之分。
上帝和玉帝,其实都是很市侩的,所以,他们的子民才会绝大多数那么市侩。
夜已经很深了,手机连续发出三声没电的声音,然后就自动关机了。匆忙之中,护士并未记得给她带充电器,她想,其实,有没有电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上,除了催促自己交方案
的公司,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给自己打电话了,有没有充电器都无所谓。
什么叶嘉,什么李欢,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只有珠珠,只有身边这个普通女人,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温暖。
第三部分:股票大王+超级帅哥;灰姑娘婚后的生活
段正淳的悲哀1
出租车在小区前面停下。已经是深夜了,街上行人已经稀疏,已是腊月末了,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李欢在小区大门口站了一会儿,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回家还是去其他地方。想
回家,又不甘,不回去吧,又想起冯丰打的两次电话。
他拿出手机拨打冯丰的电话,她的手机关机,想必早已睡了。心里一直期待着,等她先妥协吧,如果还是自己先低头,那这一辈子也不要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了。自己好歹
曾经是九五之尊,曾几何时,落到了这般的境地?
冯丰,她连打两次电话,又嚷嚷着要搬走了?这次回家,见到她,又该怎么办?好在她先打电话,也算一个进步了。
他还在出神,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到家门口了。他都没想好该怎么办——是妥协还是继续端着架子——只得硬着头皮拿钥匙开门,心想,先不要理睬那个女人,这次,一定要她先
妥协。
他开门,钥匙一转动就开了,家里的防盗门需要锁三次,冯丰外出时总是要完全锁好——这表示,冯丰在家。
他进门,转角就是客厅,黑乎乎的,看都看不清楚。开灯,客厅灯不亮,可转角的灯却是好的,照出满屋子的狼藉不堪!
李欢完全呆住,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歹徒闯入,冯丰遇险了。她是生还是死?
心里一颤,想起冯丰打的两个电话,冯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大喊一声“冯丰”,冲进去,屋子里哪里还有一丝人影?
心里慌乱不堪,他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发抖,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