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权贵 作者:江湖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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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江大学的教职工住宅区院分两个院落，前面是普通教职工楼，后边单独围起了院落，营造得曲径通幽、环境清雅，专供给高职称教师、教授以及院校领导居住。

    院落里矗立着好几排小洋房，每排五幢，每幢住两户，如果住满了，可以住二十家，不过，这小套院里的小楼从来就没有住满过。闲着就闲着，许教职工的住房问题都没解决，但谁也不能过来这里挤。有的资深教职工退下来了，仍然在这里住。有的教职工调走了，家里人不想走的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没有人想到过要赶走他们。只有等到教职工逝世了，家属才会自觉地搬出来，到那时候才人走茶凉，如果你还不想搬，就有人出来想bàn fǎ 赶了。

    范云习这样的知名学者教授，在小套院里拥有独立的小洋房，领着陈明远、沐佳音绕过几条平坦整洁的绿荫小道，就抵达了房舍。

    二层楼的格局，虽然谈不上奢华典雅，但布置得却很温馨舒适。

    范云习的爱人是个风韵犹存的老妇人，慈眉善目、和蔼qīn qiē ，得知陈明远是丈夫的老学生，就热情地把人延请到客厅落座，就忙着张罗点心茶水，然后就刻不停的zhǔn bèi 晚饭去了。

    见陈明远时而打量四周，范云习微笑道：“这里和你当年上学时的境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主要这几年学校的效益越来越好了，教职工的待遇也在水涨船高。”

    陈明远点点头，这些年来，随着全国高校的普遍扩招，使得各大高校的收益也在突飞猛进，随之而来的，jiù shì 楼院校舍的翻修扩建、教职工福利待遇的提高以及教研经费的增加。

    范云习似乎也想到这点，轻轻叹息：“不过盲目的扩大生源，教学质量能不能保证jiù shì 问题了。”

    沐佳音笑着开解道：“凡事总有正反两面的利弊，总体来看，扩招的好处还是很的，既提高了人口素质，也让各大高校得到了足够的发展资源，至于教学质量，短期内虽然会遇到了些问题，但总是能够慢慢调节好的，您是经济学大家，想必也清楚市场经济的最大特点，jiù shì 有强韧的自主调节性。”

    范云习很是开明地附和道：“你说得确实很对，现在不比当年了，想心无旁骛地做学问，也得把肚子先填饱了才行，再说了，我也是托了这项政策的福，才能享受到这些物质条件，反过来还满腹牢骚意见，实在是矫情了。”

    说着，他用赞许地看了眼沐佳音，见她仪态大方、谈吐娴雅，笑道：“小姑娘了不得啊，年纪轻轻的，目光能放这么长远，见解也很精辟独到，想必是出自书房门第吧。”

    沐佳音笑意款款道：“谈不上什么书香门第，不过是些拙见，斗胆敢在您这位大家的前面班门弄斧了，还请海涵见谅。”冇

    范云习摆摆手，道：“别dān xīn ，我虽然是老了些，但不是老顽固老迂腐，容不下丁点的分歧意见，特别是时代在日新月异，国家在跟世界接轨，难免会出现很的新思想，在这方面，反倒是我得跟你们年轻人讨教讨教。”

    他转向陈明远，语重心长道：“我老头子做了几十年的学问，不知道教了少学生，不敢自夸桃李满天下，但至少是问心无愧，对你们这些学生，我不求你们在事业上有大的建树，只盼着你们能恪守信念、坦荡做人，尽量做实事少务虚，尤其不要跟现在的某些学者样，满肚子的酸腐书生气，成天跟怨妇似的就知道怨天尤人，不干半点正事。”

    “我明白，实干才能兴邦嘛！”

    陈明远郑重点头，说实话，他对那些沽名钓誉的专家教授大也是很反感，除了成天到处发表些空乏的理论理念，谈到为国为民办的正事，或许还比不上些穷乡僻壤的村官。

    他之所以特别尊敬范云习，也是基于这点。

    犹记得大学时，范云习曾经在趟经济课上谈及民国的那些文人墨客，说到那些所谓的爱国文人，他却是副嗤之以鼻的态度，直言这些文人跟明朝的东林党相差无几，除了成天吹毛求疵、针砭时弊，却不曾为国民的生计做出过半毛钱的贡献，比起建国以后的钱学森、袁农平等实干型的学者专家，纯粹是跳梁小丑！

    至于范云习，除了在校教书育人以外，还担任着省委省政冇府的经济顾问，改革开放以来，时常为政冇府在经济建设领域提供意见和计策，建树颇，连白省长亦是赞不绝口。

    “没错！实干才能兴邦，jiù shì zhè gè 道理！”

    范云习朗声叫好，看向陈明远的神情又了几分满意，随后又谈到了他这次的mba学业，“其实这些课程的shí jì 效果，并不会很大，主要是现阶段企业单位的负责八和世界上的大企业还有很大的差距，很企业管理制度都不太规范，所以才开课传授些理论的操作细则，同时顺便也给学校开拓财源、增加shōu rù ，关键的还得看你自己能不能达到学以致用的效果了。”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陈明远如实答道：“范教授，我正在省委办公厅上班。”

    范云习顿时微微惊异，正走来提醒开饭的范夫人闻言，又煞有介事地端详了下陈明远，讶然道：“我说看着有些眼熟呢，你是省委宁书冇记的秘书吧？我记得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你，前几天还听招生办的同事说省委书冇记的秘书来我们学校上课了。”

    见陈明远点头，范云习脸色的诧异浓了，啧啧称赞道：“没想到呀，我的学生里，竟然出了个了不起的才俊啊。”

    陈明远谦逊道：“范教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是运气好些，恰好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论职权和成绩，连您老的万分之都不及。”

    “谦虚了，虽然现在还不没法在台前，但只要你保持住现在的势头和理念，迟早会建立番大事业的，对你，我还是很看好的。”

    范云习惊讶归惊讶，却没对省委秘书的身冇份太在意，则他不太喜欢干那些攀高结贵的谄媚事，再则他时常贵为省委和中冇央领导的座上宾，个省委秘书，对他而言还不是太特殊，于是没有再就这点深谈下去，挥挥手，就招呼两人去用餐。

    不过范夫人却看了陈明远几眼，脸色有些古怪，饭席间，又时而看看丈夫，欲言又止。

    沐佳音细嚼慢咽了几口，瞄了范夫人两眼，巧笑嫣然道：“范夫人，您做的饭菜很是可口呢。”

    “啊？好吃，那就吃些，不够了我再烧。”

    范夫人恍然回应着，望着两人，心不在焉地笑道：“你们两个年轻人，男才女貌的，看着真是登对啊。”

    沐佳音夹筷子的玉手陡然僵了下，双颊微微酡红，娇颜媚态、惊心动魄。

    陈明远陪笑道：“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来钱塘住段日子，我帮忙招待。”

    沐佳音瞥了他眼，嘴角轻轻牵动了下，羞态消失了，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这样啊……我嘴了，不好意思。”

    范夫人歉然冇笑，感慨道：“不过，总觉得还是怪可惜的。”

    “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当心好事也被你搅和了。“

    范云习打圆场道：“你们别见怪，她啊，嘴巴jiù shì 兜不住话。”

    范夫人不满地嗔了丈夫眼，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显得心事重重。

    沐佳音看在眼里，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的，你们两位都是心地质朴的好人，大家又难得有缘坐在块吃饭，说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还是沐小冇姐知书达理。”

    范夫人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有话直说，不由了几分感jī和好感，犹豫了下，道：“明远，你既然在省委上班，能不能帮忙打听些事情。”

    陈明远不假思索道：“尽管说，能帮的，我定帮。”

    “是关于你老师的事情，他最近惹上了些麻烦事……”

    “好好的，又谈这事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范云习板着脸驳斥道，“该吃饭就吃饭，别把无关人牵连进来。”

    范夫人委屈道：“我这不是都在替你dān xīn 嘛，明天你还得去跟校党委作解释，听说省纪委也关心到这案子上了，而且我又不是要麻烦你的学生，只是想托他打听些情况，在省委大院上班，对这些消息肯定灵通些的嘛！”

    听省纪委，陈明远心知范云习是出了事，忙道：“范教授怎么和纪委扯上guān xì 了？”

    范云习满不在乎道：“没事，jiù shì 按例做些询问，反正我身正影直，怕这些妖言惑众做什么。”

    “你是跟白纸似的，但人家是gù yì 往你身上泼脏水，再这样下去，白的也成乌漆抹黑了，别人怎么看你？”

    范夫人确实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又dān xīn 丈夫的安危，就不管不顾道：“这事，不用我说太仔细，你们有心的去翻番最近的报纸，基本都能看到关于你老师的新闻

    “他呀，最近被人检举受贿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止坊间的bǎi xìng 都知道了，连校党委和省委都介入调查了！”

    陈明远的眉头皱，惊疑不定地看着范云习，有些难以置信。

    眼看范云习又要阻止妻子再说下去，沐佳音劝解道：“范教授，我们知道您品行高尚，但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您真是遭了不白之冤，应该把事情说清楚，虽然我们不敢保证定能迎刃而解，但总归能帮忙参详参详，况且您直潜心学术，对些世面上的弯弯绕绕，应付起来肯定是费神费时的。”

    “沐小冇姐这话说得中肯，现在摆明了是那些人挟私要报复你，甭管你是不是理直气足的，让他们把黑白颠倒过来了，你照样得遭人指责唾骂，你就甘心几十年来积累的名声，晚节不保嘛。”

    范夫人得了盟友，眼看把老伴说得哑口无言，就快速把事情原委说了番。

    举报范云习的是个学生家长，也是钱塘某国有合资企业的高管，叫季明泽，和范云习因为些机缘而结识，两个月前的高考jié shù ，季明泽的儿子在考后的估分很不理想，于是就找到范云习，咨询有没有法子可以让他的儿子就读东江大学。

    范云习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抹不开人家的几次殷切恳求，时心软，就答应帮忙打听下。

    恰好东江大学前两年开始，有了项选择性招生政策，也jiù shì 俗称的点招，指高校在招生时点名录取某考生，即使考分没有达到相应高校录取线，如能获得点招指标，考生也可被正常统招录取，般为学校教授和省市部分干部子女预留的指标。由于这部分对象每年都有指标，而他们不可能每年都有子女高考，所以部分指标就流向了市场，点招指标是统招计划内的，和正常考上的没有任何区别。其实jiù shì 通过guān xì 渠道，拿到机动指标，在考生符合点录条件的情况下，学校出面要求考试院放档。正常点招的名额般控制在院校招生总计划数的5%内。

    当然，点招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如果和上线分数差得太、填饱的志愿里又没有那所高校，你jiù shì 再有钱也没辙。

    假如在高校内有直接熟悉的领导，或者通过熟悉高校中层以上的领导和有影响的教授去办理，般出的钱会少点，而且，在正式开始投档前，就得落实指标，否则根本不可能‘点’得到。

    于是乎，当学校看在范云习的身冇份、口头答应了给予个点招名额以后，为了把点招的名额抢先拿到，季明泽lì kè 急着给范云习送钱，范云习对点招的程序也明白，没推辞，就经他的手把钱交到了招生办。

    事情本来到此就该了结了，但个月前，高考放榜，季明泽的儿子离分数线差得实在太了，再的点招费都无济于事，眼看事无转机，心灰意赖下，季明泽就想把那笔钱要回来。

    但是招生办的点招名额都已经què dìng 好了，临时要改变比较棘手，范云习不耐烦归不耐烦，但还是出面周旋了番，事后招生办同意过段时间就会退还赞助费。

    谁知道，季明泽以为范云习在打太极想私吞钱款，就屡次上门或者电话催钱，范云习吃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白白帮人跑冤枉路不说，还被人如此误会指责，火气上来，就说了些狠话。

    这下子，两人的guān xì 彻底掰了，季明泽不做二不休，到处散播造谣，说范云习以送考生入学为名诈骗蒙骗钱财，还把新闻送到了东江日报集团，决意要搞臭范云习

    起初，jīng guò 范云习的解释，校党委也了解了情况，就同意直接把那笔点招费用奉还给季明泽，息事宁人。

    而季明泽由于儿子落榜没能上大学，却还不罢休，jì xù 咬死范云习，说他还另外收受了自己不少好处费，这就可大可小了，介于外界的舆论压力，校党委不得不展开调查，省纪委也注意到了这事，联系校方核实情况。

    听完，陈明远暗暗苦笑，他对点招费也有所了解，基本只在东南沿海带的高校流行，在教育界是个公开、却不能说的秘密，说白了，zhè gè 教育bsp;yè 化的特殊产物，纯粹是为了给各大高校创收的渠道。

    随着社会公平机制的建立，高校招生机制的完善，明码标价的“点招”也会最终会消失。

    此刻，陈明远无暇关注这条‘教育潜规则’，又仔细询问了些这次矛盾的几个细节，沉吟道：“既然范教授确实没有收受过他的贿赂，只要向校党委和省纪委解释清楚了，应该就能平息了，回头还能追究那个商人的诽谤罪名。”

    “本来就该这样，可是那个季明泽实在是阴险狡猾得很，当初他要委托我缴纳点招费，向我索取了银行账号，我就直接把应该缴纳的款项转给了招生办，没想到，他后来竟还又汇了笔钱到我户头上，我当时工作忙，也没留心，后来这件事闹出来了，按照季明泽的口冇供，校党委查我的户头，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唉……怪只怪自己太相信人了，活该遭此劫啊！”

    范云习苦笑长叹了息。

    陈明远也直觉这事情有些棘手，主要的问题jiù shì 那笔后期汇进来的钱款，眼看时间没有头绪，就道：“范教授，您先别急，明天我上班，先去纪委那打听下具体的情况，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就有劳你了，不过你能帮就帮，帮不成也没事，这是我自己没有严格坚持作风和原则，理当吃zhè gè jiāo xùn 。”

    范云习很是豁达地笑了笑，迟疑了下，道：“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沾惹我的这事了，据说，那个季明泽在省委也是有硬guān xì 的……听说副书冇记季明堂，好像和他有些亲戚guān xì 。”

    陈明远再次皱紧了眉头。（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启航新组 @豌豆荚吧 小说 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创世中文网阅读，给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给予的支持，是我jì xù 创作的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