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红楼 作者:林月初

    从天香楼出来后，雪雁就直奔贾府，往凤姐那儿去。见着凤姐，雪雁就问她：“怎么样，帮我问过了吗？”

    凤姐笑道：“我正要你找你呢，昨儿她就把人送过来了。身契我从大嫂子那里要过来了，只是你要这小戏子做什么？”

    雪雁只微微笑答道：“虽是小戏子，但可有大用处。谢二嫂子帮我这回，下次我定有厚礼相报。”

    凤姐笑着说了句“这也值得你报答？”，便叫人带了蕊官上来。这蕊官与藕官同岁，她原是个扮小旦的，因而长的别样妩媚，竟比藕官还要漂亮许。

    雪雁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凤姐说完将蕊官送与雪雁之后，蕊官便上来磕头认主。雪雁微笑说道：“你与藕官可熟悉？”

    蕊官抬头笑道：“自然相熟，打小就块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了，只是她被送去稻香村以后，我才与她好些。原先她与菂官最好。”

    雪雁又点了点头，心道菂官死，她可不就找你了。那菂官与藕官原jiù shì 个扮小生，个演小旦。这来二去就有了夫妻的感情，现在演小旦的那个死了，藕官zhè gè 小生不就得再寻个小旦来解解寂寞了？

    蕊官听闻雪雁要带她走，忙磕了个头说道：“小姐要我，是我的福气。只是我与其他小伶姐妹场，如今要离开，还想去跟她们道别场。另还有薛家姑娘，好歹我也与她主仆场，如今走了，想去给她磕个头。”

    雪雁本是准许蕊官去跟其他戏子道别的，但听最后句，皱眉说道：“我是个直肠子，最见不得那虚以为蛇的事儿。这大观园里头，任谁都知道我与那薛宝钗不合。如今既然你跟了我，日后就不必再记挂着她了。我日后又不是再不进贾家的大门了，怎么就见不着你的姐妹了？这道别也可以省了，不过是跟着各人的主子讨生活罢了，你还当是去走亲戚串门子呢？”

    蕊官有点委屈的看了雪雁眼，眼泪扑簌簌的就开始往下掉，雪雁皱着眉道：“你这mó yàng 是做给谁看？合着我还欺负你了不成？”

    蕊官还没来得及开口，凤姐在旁风凉的说道：“她要是不听话，调教不好，你只管送来我这儿。我手里还没有调教不好的奴才。若是她再硬气点，连我都不怕，那这样的玩意要来做什么？本就不是丫鬟，分给众房也不过是起个逗乐的作用，就跟养只猫儿狗儿样。若是她连这点都不清楚，还敢跟你摆架子拿乔，你直接打死就好了。”

    蕊官再不敢言，心道自己这是掉进狼窝了。早知道头里二奶奶问薛姑娘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该以死表忠心。打死不出蘅芜苑的好。可她听说那林府大富大贵，可比贾府的日子好过的了，所以这才时鬼迷心窍二话不说跟了过来。

    可如今看来，还是薛姑娘待下人好些。这林大姑娘不苟言笑的，自己不过是想道个别，她就板起脸来训人。好个母夜叉mó yàng ，真真吓死人了！

    只是雪雁可不管她想什么。拔腿就走。蕊官也不敢发呆，赶紧起来跟上，跟到外门边上。才发现藕官也在马车边上候着。而藕官穿着打扮好不华丽，看着就跟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倒把蕊官吓了跳。

    荷心也很诧异，居然看到了蕊官。她在菂官死了之后，因蕊官处处照顾ān wèi ，她这才收了心思，转而喜欢上了蕊官。如今雪雁把蕊官也要了过来，可真是合了她的心意。

    “蕊官，你也来伺候小姐？”荷心上前笑着拉着她的手问道。

    雪雁压根不理这两人，直接扶着燕儿上了车，然后叫燕儿和荷心进来同乘，蕊官跟车。

    荷心不敢久留，忙转身扶了燕儿上车，跟着自己也进了车里，跟着蕊官这才跳上车辕，命车夫出发回府。

    待雪雁回了落梅苑后，便自顾自的做自个的事儿去了，竟没安排蕊官。蕊官开始还很兴奋，拉着荷心叙旧，可过了会子眼瞅着都到下午了，竟还没人来通知她睡哪儿。

    蕊官这才急了，拉着荷心去替她问问，荷心犹豫了会，往日旧情占了上风，便打帘子去屋里找雪雁去了。

    雪雁正绣着荷包，见她进来也不理她，仍低头jì xù 做。荷心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问道：“小姐，那蕊官回来了，还没安排。她是做什么差事好？”

    雪雁浅笑下，抬头看她眼，接着对旁的燕儿道：“你受累，再带个。”

    燕儿瞥了荷心眼，又对雪雁点点头，说道：“只这个了，我那屋里再放不下了。再来个，我就得和别人睡个床了。”

    雪雁掩嘴笑道：“知道了，小祖宗。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你，不过是暂时的，荷心我要提前送出去的，所以挤也是时半会儿的事儿。”

    荷心听吓了跳，忙跪下求道：“荷心哪儿也不去，就想伺候小姐，求小姐别送荷心走。”

    雪雁浅笑冲燕儿道：“你先去看看蕊官，帮她起搬去你那屋。”

    燕儿什么都不说，放了针线就往外走。雪雁等她走，笑着看向荷心道：“你当我是猛虎野兽不成？我提拔你是做什么，难不成你忘了？我不把你送给爷们，还费这功夫调教你做什么？

    “如今我未婚夫婿已亡，我也不能守着他的尸身过日子。我干爹有意zhè gè 祝公子，jiù shì 今天带你见到的那个。可他家中已有妾室通房，我可不想日后嫁了过去还要与人争宠。如今想早点把你给他，你替我收了他的心。

    “若是你日后得宠，有了男半女，我便替你脱了贱籍，给你寻个好人家做干娘，然后抬你做贵妾。你若不肯，我也没辙，只能当我往日的教养嬷嬷是白请了。不过好在，如今要了蕊官过来，她生的娇俏，比你美貌，想来把她送过去，只怕事半功倍还好些。”

    荷心本来听到雪雁要将她提前送给祝公子，就觉得心花怒放。可听到后头雪雁说她不如蕊官娇美，又说不送她去，要送蕊官去，荷心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雪雁见她那mó yàng ，知道她是选对了人，还好要来的是蕊官。于是又gù yì 道：“如今再问你次，你去是不去？这伺候男人的事儿，你也学了不少了。你若是不去，这从今往后，你就做回粗使丫鬟去，我这儿可不需要你来伺候。”

    荷心连忙噗通声跪下，磕头道：“小姐的大恩大德，荷心没齿难忘。别说为小姐做通房丫头，就算小姐叫我去做乞丐做花子，我都做的。”

    雪雁笑着点头，伸手扶了她把，待荷心稳后又道：“还要过几天，这几天我得给你zhǔn bèi 点像样些的行头。这首饰头面，衣着打扮，都必须极其讲究才行。想来那祝公子家中的妾室通房不过都是别人送的，也都是丫鬟出身，好不到哪儿去。你若过去能在气势上压她们头，这才能镇得住她们。”

    荷心忙又福了福，dào xiè 不已。雪雁起来叫荷心跟上，带着荷心进了内间。跟着她就进了自己的拔步床，在那床边摸出个包裹来，摊在床上打开后，就朝荷心招手。

    荷心凑过去瞧，满眼的看不懂。“小姐这里头装的什么，这么几片小布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雪雁笑道：“这是亵衣亵裤，你日后再不可穿以前的亵衣亵裤，打今儿起，你便穿zhè gè ，定要习惯起来。我送你去了祝公子那儿，你就只能穿这种亵衣亵裤，以前的样式，再不可穿了。”

    荷心不敢不从，可她却为难了：“这……这样的亵衣亵裤我并未见过，这怎么穿才好？”

    雪雁走到二进打了帘子下来，转身对她道：“把衣裳都脱了。”

    荷心吓得抖了下，可还是照雪雁说的脱了衣裳，但仍留着中衣。雪雁看着她皱了皱眉：“全脱了，个不剩，要我动手吗？”

    荷心这才jì xù 脱，直到自己丝不挂这才收手。雪雁拿起胸罩教她怎么穿，又拿了三角内裤和丁字内裤教她怎么穿。

    荷心穿上三角裤和胸罩，只不过觉得比以前的亵衣亵裤要服帖些，只是那丁字内裤，她怎么都不习惯。

    雪雁又勒令她以后定要穿习惯，从今儿起她要不定期抽查，若是抓到天她没穿的，雪雁便要罚她。

    荷心忙保证自己每天都穿，雪雁这才让她把外头的衣裳又穿huí qù 。荷心拿了包裹跟着雪雁出了内间，就见燕儿已回到堂屋了，连带着把蕊官也叫了进来。

    荷心因刚才在小姐跟前脱的丝不挂，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见蕊官也进了屋来，只当方才跟小姐的对话都被蕊官听了去，脸上唰的就红了。

    雪雁也不留她，只对她道：“你下去吧。”接着又转头去看蕊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