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红楼 作者:林月初

    祝渊是想着，如今雪雁的心意已经动摇了，只要他再加把劲，雪雁迟早是他的人。就算雪雁把铺子做的再红火又怎么样，最后嫁给他了，还不是要帮他的？就算人面桃花不能作为雪雁的陪嫁铺子起带过来，到时只要雪雁不在了，人面桃花还不是得慢慢走下坡路？要知道人面桃花之所以开业这么火爆，还不是仗着雪雁的身份？

    祝渊的如意算盘打的当当响，所以对这种竞争点也不在乎。红粉佳人的掌柜其实也是祝渊的旧部派来的，他倒是有心想争争，却收到命令不要作为，这让他很是为难，但他为了不让铺子看起来没生意，还是叫几个侍女出去到门口迎客，加大宣传词的力度。

    马车里的贵妇人还有不少，这些都是没等到临时卡的，只盼着进去的人早点出来，好去问问里头到底什么样。可她们坐在车里，听到红粉佳人那些侍女在门口软言细语的劝人进去消费，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吩咐马车掉头回府。

    要知道红粉佳人的这番作为，跟青楼没什么区别，在这些贵妇人耳里，不但没有任何宣传效果，反倒让她们觉得污浊不堪。

    雪雁倒不dān xīn 外头的夫人们都走了，反正这些夫人想消费，自然私底下会各自询问。走了倒也好，省的堵在门口，阻碍了交通，反而会惹来麻烦。这红粉佳人倒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惹的人厌烦了，还替人面桃花省了不少麻烦。

    临时卡的客人，顶只能去二楼，还是办了金卡的客户才能上二楼看看。至于铜卡和银卡的夫人，就只能留在楼了。

    这楼除了个大厅之外，旁边还有两条走廊，分别通往铜卡和银卡的个人单间。大厅里头没有任何展示物。只有个办卡的柜台，里头坐着侍女。往左边走是银卡的活动区，右边则是铜卡的。

    办了临时卡的，只有个夫人办的是铜卡，另有两个办的是银卡，这三人看着填了金卡的夫人被人领着上楼，都有些后悔，可她们还是压下攀比的欲望，先看看再说。

    谁知几人看了会便出来了，交流之下。那两个办了银卡的夫人才知道，铜卡能买的东西少之又少，她们看到的好些东西，铜卡的那位妇人压根就看不到。这下，这两位zhǔn bèi 办银卡的夫人就有些意动了。难不成，金卡还有好的东西？

    可三人在大厅里等了许久，都没见金卡的那两位下来，只得纷纷上车huí qù ，回府之后。lì kè 就派了丫鬟过来送银子，要改等级。

    雪雁笑眯眯的让人接了银子，又亲自确认了遍要改的卡，这才送人出了店。三天的试营很快就过去。凡是办了临时卡的夫人，最后最低的也都办了银卡，铜卡压根就成了滞销货。

    试营期过，没了临时卡的规矩。那些夫人们再没机会进来参观了，但办卡的欲望却高了。原因无他，因为有个办金卡的夫人。在雪雁的铺子里头买了套外头见不着的护肤品，是雪雁亲自在雪花膏的基础上调配的。用完之后，那位夫人肤色越来越白，越来越滑亮，惹来好些人的嫉妒。

    姜夫人是大气的直接买了套化妆的套刷，这刷子造价不高，但技术方面很是考究，绝对要比毛笔的制作复杂的，所以外头想学也学不来。不但上头压毛的套头是纯银打造，就连刷杆都是用的金丝楠木。

    人面桃花的名气越来越大，直到有天，林府接到帖子，王夫人要来拜访。雪雁抱着墨玉逗着，不紧不慢对孟茶芳道：“只怕是冲着宝石卡来的，太太可别时心软就把自个的给她了。这卡都是私有之物，上头写了名字的，给她她也用不了。”

    孟茶芳点头笑道：“这我省的，只不过她是姐姐家的人，我总不能怠慢了。你又是姐姐亲自认下的干女儿，怎么也得客气着点。你总是提到她就脸的膈应，到她跟前可别这样。”

    雪雁不理这话，只逗着墨玉巴拉巴拉咂嘴，孟茶芳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那王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实在的，比起来，倒是大方的邢夫人还好接触些。这次要来，只怕也是来打秋风的。

    孟茶芳给贾府那边回了帖子，王夫人在第二日就上门来了，还带着探春道。因探春来了，雪雁和黛玉就没法找借口不出了，自然是要过来待客的。

    王夫人果然客套了没两句，就笑眯眯的对雪雁道：“听说大姑娘如今有大出息了，那人面桃花在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只是奇怪的是，听说般人不给进铺子？只接待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奶奶们？”

    雪雁心里呸了声，面上笑着道：“二太太是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我可没定过这规矩。只不过我表哥那铺子，是只给会员进的。这会员卡，谁想办，只管拿银子来办jiù shì 了，又谁管她是什么身份了？”

    王夫人“哦？”了声，接着道：“这不也差不吗？出得起银子的，不也jiù shì 达官贵人吗？只是，大姑娘这样做，只怕不大好吧，我可听外头好人在说，大姑娘是个见钱眼开的，瞧不起平民bǎi xìng ，连铺子都不让人进呢。”

    孟茶芳听就恼了，这人还会不会说话，在人家府里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是以后不想来往了不成？

    雪雁按住孟茶芳的手，不让她发火，只拿眼睛盯着王夫人冷笑。王夫人被雪雁盯的尴尬，忙低头拿茶去喝。

    探春只觉得脸上无光，忙起来打圆场道：“好姐姐，我还没见过你的院子，但我去瞧瞧可好？”

    黛玉在旁轻笑声，打趣她道：“有什么好看的，无非jiù shì 个院子，四四方方几间屋，难不成进她的院子还要办卡？”

    王夫人脸唰的红了，干咳声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姑娘好，你是半路认的，自然不知道这闺阁名声的重要，这人哪，要是太过功利，非但会让人瞧不起。日后就算嫁了人，也会被夫家瞧不起。”

    雪雁点头笑道：“谢二太太教诲，只是有点儿我不明白，既然是铺子，开门做买卖，不求利，能求什么？难不成，买卖不做了，改做善事，每日巴巴的送银子出去，那才是有个好名声了？

    “再说，我这铺子，不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相反，若是没有会员卡，别说达官贵人，jiù shì 皇亲国戚，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踏进人面桃花步！”

    王夫人被雪雁说的最后句给吓了跳，她再看孟茶芳，正淡定的喝茶，好似没听到最后句似的。她这心里yí huò 了下，最后还是说出了来意：“既然是这么个规矩，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姑娘自个心里有数就行，我不过因为是亲戚，白替大姑娘操心番罢了。

    只是……娘娘在宫中听说了zhè gè 铺子，心里也是好奇的紧。叫了我进去问话，我却说不出个道理来。大姑娘看……若是方便，给二舅母也做张卡，让二舅母进去瞧瞧，好回娘娘的话。”

    雪雁听，冷笑了起来，这是把她当冤大头摇钱树了？谁不知道办卡是要银子的，王夫人想分钱不花就弄张卡去，自己还能好意思给低等级的卡？她办张卡倒没什么，只是这王夫人嘴巴又不牢，又爱炫耀。到处去跟人说她没花钱就能办卡，日后人人都来拖guān xì 找门路，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她赚的jiù shì 办卡的钱啊！

    “真是不巧，不是我不讲情面，只是这段时间办卡的人太，这卡呢，要做起来可真真琐碎死了。又要找人溶金子，又要找人做模具，还要灌浆，压模，出来了又得打磨，雕刻，镶嵌。张卡办下来，少不得要十几天时间呢。我这手头上还欠着各府的夫人们共七七四十九张卡，二舅母这会子叫我白送张卡过来，是想叫各府的夫人都指着我脊梁骨骂我没诚意吗？”雪雁轻描淡写的笑着说了出来。

    其实张卡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雪雁叫人用了流水线作业，将半成品的卡都先做好了，只要有人办卡，只用做最后的雕刻名字的工作就好，顶天就能做出来。只是这流水线的工序复杂，说话来着，就把王夫人噎得什么屁都不敢放了。

    雪雁又不是说不肯给，只是诚信当头，这别人定下的卡自然是要先做的，加上做卡的工序极为复杂，雪雁时给不了她也是天经地义了。她再无理取闹，这卡也不会凭空掉下来，只能慢慢等了。

    “那娘娘那边……”王夫人还想拿元春出来说事儿，孟茶芳冷笑声插嘴道：“哟，太太说的是哪位娘娘？前儿皇后娘娘的表姐柳夫人还在箐儿那儿规规矩矩办了张卡，说是给皇后娘娘办的。贤德妃娘娘想要卡，规规矩矩排队办张jiù shì ，哪里就交不了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