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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造孽小秦子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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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许竟窝在他腿上睡去时,大概已经十一点过了。陆建辉瞄了墙壁上的卡通时锺,手指摸著许竟耳下的发丝,静静地凝注著他。他睡的很沈,小脸上聚著一团的安详,平时说话是大人大样的,睡觉却还含著右手的麽指,嘴唇吮了吮,还呢喃著几声:“妈妈……”孩子的话轻微地刺痛了陆建辉的心。陆青妍不该让许竟承受被遗弃这种事,许廷章更不及格,他对待孩子连耐心也没有,陆建辉如此想著,心中有难过和生气,俯身在许竟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将他放在被窝内,掩上房门出到厅里。

    客厅里华而不实的水晶大吊灯已经关了,只在墙角留著立地台灯,灯罩透出暖黄的微光。这光线也足以让陆建辉看清楚了,他赤著脚在屋内走动,打量著他今後要居住的地方,也粗略估算了一遍。这房子大概有五百平方米,基本就是冷色调,客厅地面用的是棕色的瓷砖,中央铺著黑色地毯,沙发和茶几等大件家私都是白、银两色。客厅直通饭厅,巧妙地用了弧形的酒架做区域分割,过去就是一张大得离奇的饭桌,再之後是开放式厨房,从灶台到碗碟都是黑色,边沿镶嵌了银条。这房子的装修估计有许廷章的不少意见,到处都带著他的个人特色。

    陆建辉是在物质感觉上非常麻木的一个人,无论是这间豪华的公寓或者是泥土房,计程车还是昂贵跑车,给他带去的感受是没区别的,甚是连视觉差异也没有。他对这些没有兴趣和概念。这屋里有四个房间,许竟的一间,还有一间比较简小的,应该就是保姆房。剩下的两间,一间大敞著房门,里边黑黝黝的,是客房。陆建辉的脚步停在了主人房门前,门扉紧闭,底下的小缝隙透出了一条光亮。他脚上没有穿鞋,脚趾能探到房内冒出来的冷气,这空调开的很猛。

    今晚上他们没有机会好好交谈,陆建辉现在静立门前,眼睛看著门板上的纹路,许久不语,他在犹豫是否要敲门。刚刚在保姆房里,他见到了自己的行李,它很可怜地被扔在地上,袋子上还踩著脚印,这实际代表著许廷章的不满意,还有对他入住的接受。那麽谈不谈也没大关系了,省点事儿吧。他拿定了主意,不想去面对许廷章的刁难,正准备离开之际,好死不死的,门就从里边拉开了,一张年轻又骄傲的脸容出现在他眼前,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你站在这里干什麽?”他环抱著胸膛,语气不善地问道。冷气从房间里灌出,迎面扑来,陆建辉不禁打了个寒噤,往後退了两步,几近要贴在墙壁上了,对他低道:“抱歉,我只想和你说声谢谢。”他重重地哼了一哼,盛气凌人地斜睨著陆建辉,说:“我是做好事收留你,让你来我家当的保姆,不过可没有工资,当给你抵房租。”陆建辉呆了一下,“……可是,这工作,”他摸了摸头发,捎带著茫然地说:“好像没有扣工资当房租的吧?”

    许廷章的眉峰一挑,登时凌厉了许多,道:“你当过保姆吗?”陆建辉摇摇头,老实地说:“没有。”他又问:“那你打过工吗?”陆建辉还是摇头,样子看著有些儿闷闷的,说:“也没有。”许廷章在脑袋里迅速计算出了公式,尔後得意洋洋地说:“那就该听我的。你知道保姆一个月多少工资麽?我这儿如果要出租的话,租金一个月得多少?我算给你听吧?你给我听清楚了!”他这明摆著是在欺负人,还针对人来欺负的。陆建辉听得头昏昏,数额很巨大,他越听脑袋耸的越低,偷眼去瞄了许廷章一眼,又急忙别开了目光。他刚沐完浴,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细小的水珠沿著他肌理的线条滚落,性感的没法形容。

    他的性感和女性不同,过於俊美的相貌中流露出了冷硬的气息,协调了他比寻常男子更强健的体魄,让两者不会突兀。他真的好漂亮。陆建辉穷尽了自己所有的词汇,也只想到这麽来形容许廷章。不过,性格也实在不太好。

    许廷章最终强硬地说:“所以,是你得了大便宜了!不许你跟我抗议!哼!晚安!”砰地甩上了门,不到三秒,竟又打开来,“喂,我明天要吃早餐。”他命令般又补充了一句。陆建辉迎著他写满了傲慢的眼眸,轻声叹息,道:“是……”余音还未了,房门又迅速关上了。

    陆建辉又是习惯性地摸摸额头,露出了很困恼的神态。他还真是不好伺候,希望以後的日子可以相安无事。

    8(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许廷章九点多起床,在发现桌上摆好的早餐之前,他还以为昨晚的事不过是一场梦境。这时候许竟是去上学了,他用耳细细聆听,房子里没人,新到的挂名大舅子没在。反正也没人,他就踱到了餐桌边,很怀疑地瞄了桌上的食物。

    砂锅里盛著j蛋粥,粥面撒著香菜,小碟里还有萝卜干。这是夏天,砂锅又特别保热,锅里飘著香味和热气,引的人食指大动。既然已经做好了,那试试味道也好,不好吃就多一个挑剔的理由了。许廷章端著这样一种勉为其难的心态,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这粥入嘴的第一口,他的舌头有些被烫到了,可热乎乎的,香的不行了。许廷章有个怪癖,吃东西的温度要麽是全冷的,要麽是烫口的,只喜欢这两个极端,他趴在餐桌上就热粥呼噜噜地连吃了几碗。等到他心满意足地抹完嘴,他用舌尖撩一撩,嘴里好似被烫下了薄薄的一层膜。

    “很好很好,他的存在也不是那麽难以忍受。”他嘀咕著,含著筷子,不顾形象地打个饱嗝,“这厨艺不错,可惜只有j蛋粥。留点钱给他,晚上让他做顿大的。”想定,他把钱包里一半的钱放在了茶几上,接著便套上鞋出了家门,路上一面甩著钥匙,一面还哼著小曲。早餐吃的好,人的心情也愉快。

    许廷章到特莱斯时,规定的上班时间早过了。警卫向他肃然敬礼,他在驾驶座内也稍微回了一个笑容,这破天荒的笑却让警卫僵在了原地,在大热天时,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

    他从车库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的办公室,刚从电梯口迈出,两个高层经理已经等候在旁了,见到他出现,立即抱著文件夹跟上来,一左一右,在他身後说:“早上好,总经理!这是新一季度的营销方案,我在您限定的时间你完成了,麻烦您看一下,有不足的地方……”许廷章的步调没有停顿,他经由走道中穿过了约有二十人的集体办公区,在他身影掠过的瞬间,一干同事的背脊挺得笔直,眼角都不敢斜他一下。

    总经理的私人的办公室走道的尽头,那位中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许廷章就到了门口,他的手刚然搭上了门把,却不经意瞥见了下属眼周的y影,还有他在门边的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夹。他沈吟了会儿,很祥和地说道:“不急,放你一上午假,回家休息吧。下午三点过再来和我汇报。”交代毕了,许廷章径自推门而入,也没发觉中年人如同被雷劈了般,满目惊愕。

    他回头对著其他一样震惊的同事,傻傻地问:“他让我回家休息?!”众人不约而同地对他投以莫大的同情,有人还拍拍他的肩膀,无言地走开了。这个中的含义很值得揣摩,中年男子深思过後,面色惨白。许廷章异常的形色搅得上下都人心惶惶,更悲惨的是高霖不在,他们就更摸不到南北了,连打听处都没有。

    在特莱斯的员工分秒难熬之时,陆建辉也在家中开展他的工作,他蹲在角落里在研究那台吸尘器。他人不算很笨,借著说明书,倒也大致掌握了许多电器的使用方法。他的卫生打扫到一半,约到了中午十二点,边桌上的电话忽然发疯一样响起,他被吓了一跳,先是没理会,过了片刻它就断了。还没等他歇口气儿,又响起来了。

    陆建辉没有奈何,只好过去拿起话筒,迟疑地说:“喂,你好……”话筒中传来对方烦躁的话语声,劈头就是一句:“你在干什麽!这麽久才接电话!”他转瞬便听出了是许廷章,愣了愣,在沙发上坐下,小声回答道:“我在打扫,什麽事?”许廷章这才收敛了火气,轻咳了两句,有小许故作平淡,问他说:“我放在桌上的钱,你看到了麽?”闻问,他望向那叠收好的钞票,早上回来就看见了,轻轻应了声有,对方又说:“那钱是给你日常开支的,以後会定期给你。”

    “哦。知道了。”陆建辉用肩膀夹著话筒,把钱放进了抽屉里。本来想到等对方先挂的,不过那边还是连著线不说话,他等了等,怕还有什麽事,就试探性地问:“还有事吗?”他猜可能会是不能把钱花给他自己之类的警告。出乎意料的,许廷章静了半响,漫不经心地问:“你晚上煮饭吗?”陆建辉是有问有答,说:“嗯,会煮。小竟晚饭会在家里吃。”然之後两个人静默了,陆建辉只隐约听到那边似乎在磨牙,嘎吱嘎吱的,他好奇怪,就说:“许先生,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好不妨碍他磨牙。

    许廷章在那头呕的要命。他其实就想陆建辉问他一句要不要回家吃饭,可是就等不到,所以他很快生气了,声调粗暴地说:“我晚上要吃烧酒j!”突地听到菜名,陆建辉怔住,他困惑地回道:“小竟说你不在家吃的。”许廷章哼著声气,“我现在要在家吃了,”他说,又强调了一次:“我要吃烧酒j!你还要多弄几道菜!”

    陆建辉算是听明白了,他咬了咬唇瓣,带点紧张地说:“那你下班就得回来。小竟是六点半到家,七点前就要开饭了。”许廷章马上抗议道:“我哪有那麽准时!”他想不到的是陆建辉表露出了难得的强硬,说:“那你就只能吃剩饭了。”

    “为什麽?!”许廷章不能理解地大叫道。大概是没有面对面,陆建辉比较适应和许廷章的对话了,没有那麽大的压力,他慢吞吞解释道:“不能让小竟饿著肚子等你。”许廷章抢过他的话,道:“那你可以煮两次!”陆建辉是个实诚人,想什麽就说什麽,实话应道:“我怕忙不过来,而且为你单独再煮一桌,太浪费了。”

    真是好会持家的人,许廷章被他气到了,怒冲冲就说:“你怎麽就不能对我好点!”陆建辉被他的质问惊到了,颇为发愁地说:“因为是真的浪费……所以,你还是早点回来比较好。”他说才完,又听见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忍不住就问:“你在磨牙?”许廷章怒喊一声:“关你什麽事!不许问!”喊完像是认识到自己态度是太差了,他顿了顿,又降下了音量,说:“……我没磨牙啊,我在咬笔盖。”

    一般人肯定是吃不消许廷章的性子的,好在陆建辉迟钝过人,他没觉得伤心,就低低地嘱咐道:“哦。你别咬,那不卫生。”许廷章粗声道:“知道了。”也还真就不咬了,拿著笔在纸上乱戳,不高兴地问:“那有没有烧酒j?”顺著陆建辉的引导,因为对方那种潜藏的温柔,他不自知地将性格中孩子气的成分展现了出来,这是从未有过的。陆建辉的嘴角挑起了浅笑,说:“嗯,有。”

    两人这通电话约有二十分锺。挂断之後,许廷章才抬起头,对著面前石化已久的秘书说:“去给我买饭。”秘书是女的,姓黄,她顶著晕乎乎的表情出去了。

    9(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许廷章以前的保姆,多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做保姆都不是很称职的,他自己也很少在家里吃饭。陆建辉初来乍到的,稍稍露出的手艺完全折服了他的胃。那天下午五点半,他非常准时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拎著外套,冲大夥儿挥了挥手:“时间到了,大家下班吧。”提脚就往家里奔去,头顶上犹如升照著红当当的一个小太阳,那个清爽明媚。

    他的背影刚从转角处消失,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瘫在了椅子里了,相互交换了一个安全了的讯号,恰好高霖也回来了,他们就说:“高助理,许总今天可真够阳光灿烂的。”高霖和许廷章错身而过,他什麽也没见到,进来时他的胳底夹著一个文件,嘴巴咬著面包。

    “啊?他心情很好啊?”他说,捡掉衣领上的面包屑,惊讶地对著众人:“那我不是白躲一天了?唉,我还专程跑去广告社,这本来都不用我管。”若干同僚顷刻觑著眼看他,慢慢围了过来,说:“难怪今天不见你呢,原来是以为许总会发火,躲难去了……你好仗义啊!”齐声大喊,不约而同地举著文件夹对他的脑门砸下去。

    在他们大闹完又纷纷揣测许廷章的好心情时,他已经驾车奔到住址去了。许竟刚进的家门,他就出了电梯,儿子一扭头发现他,受惊不小,说:“有鬼耶,他怎麽回来了?”他在後面进门,觉察到许竟的怏怏不乐,轻哼了下,说:“废话,我回家吃饭。”许竟闻言,把书包往地下一抛,顿著脚进门,嚷嚷道:“舅舅,不给他吃!不给他吃!是我叫你来的,干嘛他也有饭吃!”

    许廷章的眉间蹙起,凝住了一分恼怒,他把鞋子给踢下来,甩上了门,说:“许竟,你搞不清楚状况吧,我赚钱养的家,凭什麽我不能吃?”许竟何处顺他的道理,撒了脚丫子跑到桌边,抱住了陆建辉的裤脚就撒泼:“舅舅,不给他吃!”陆建辉才从厨房出来,他穿著围裙,手里端著一盘菜,给许竟摇的差点泼了菜汁,“等等,小竟,舅舅把菜放下。”他连忙制止,把蒜蓉油麦菜放在桌上,随後抹了抹手,微笑著说:“小竟,你这麽和爸爸说话不对,还有,书包是应该放在那里的吗?”

    昨晚才洗的干干净净的书包就扔在玄关边。许竟满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捡起书包往房里走,但见他走两步,就扭三扭p股,拍著书包上沾到的灰,叫著:“讨厌死了啦,讨厌死了啦。”许廷章平时最拿这个小鬼没办法的,现在见他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换了拖鞋就要去吃饭。

    不过他还没进饭厅,许竟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在旁叉著腰,模仿陆建辉的腔调,说:“鞋子是应该放在那里的吗?”他顺著儿子两目的焦点,是自己的鞋子翻转了面,扔在了门角。他们两个人互不相让地瞪著,陆建辉扶住额头摇了摇,不能像教训孩子一样,只有好言对许廷章说:“呃……许先生,你的鞋子……”

    “良好的生活习惯我也有!不用你教!话多,不就是放鞋子麽!”许廷章把鞋子捡了起来,打开鞋柜往里随便塞入,低喝道。陆建辉等到他们两个不吵了,就回厨房端出了汤,再给他们父子拿了碗筷,最後才自己解下围裙,坐在了许竟对面。许廷章是坐在中间的主位上的,这点毋庸置疑,也是共识。三人捧著碗筷,有陆建辉在小心调和,许竟不爽快也没办法,埋头就闷吃,还好许廷章也没再撩他的小性子。

    许竟不爱吃青菜,这点他认为这是父系遗传来的,於是在陆建辉要往他的碗里夹菜,他就拿手掌盖住了碗,眼底盈满怨念地望住许廷章。陆建辉也留心到了许廷章整晚就没吃过菜,早上的粥底剩的也是菜,他把青菜放回盘里,用筷子尾戳了戳鬓边,字斟句酌地说:“许先生啊,这个蔬菜是非常好的东西,小竟的营养要均衡,家长要起引导作用的……”

    他犹未说完,许廷章就发话了,很烦躁地说:“可我不爱吃青菜啊。”许竟马上露出愉悦的表情,附和道:“就是,我也不爱。”陆建辉不愠不火地瞟了他一眼,让他就缩回去继续扒饭,才对许廷章接著问说:“为什麽?”说著,不动声色地把一根青菜夹进了他的碗里。

    许廷章刚吞下了一块jr,很是嫌弃地拿筷子翻著碗里的菜,夹起来小小咬了菜根一口,撇著嘴说:“它好长,咽不下去,我会被它噎到的。”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这和他的形象违和到了十分。许竟倒是没觉得不妥,陆建辉心内顷刻涌现了无力感,他捂住眼睛,隔了好半晌,才支吾著建议说:“这个吃菜呢,你要嚼的烂一点,或者你可以咬断成两截……”许廷章的筷子用力敲著碗:“拜托,我为什麽要听你教我吃菜啊!”

    陆建辉讲话的语速一向很慢的,调子也轻轻的,现在也是,他劝道:“可你得吃,不然是对小竟错误的示范,你是他的父亲。”许廷章还要敲碗,想说些什麽,不料又被他温和的言语阻止了:“许先生,请你别敲碗,在我们那儿只有乞丐才敲碗。”此话方落,许竟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笑得缩到桌子底下,还给口水呛到了,在下面乱咳嗽。他还就没见过这麽痛快的事。

    “这叫什麽事啊!不就是吃根青菜吗?!怎麽连乞丐都扯出来,烦死人了,你这乡巴佬!我看你老实才不揍你的!吃菜吃菜!这盘菜就不许你们两个动了,真是烦死人了!许竟你在下面笑p啊!吃菜啊!你不吃我一会儿就揍你!”许廷章的脸上黑沈沈的,简直语无伦次了,他两眼闪跃著怒火,夹了一筷子的菜到碗里,一个字就是吃。陆建辉担心他那个毛躁的吃法,急急忙去帮他盛了碗骨头汤,搅拌去了热气,放在他手边备好了。这家人的第一顿晚饭,就是这样度过的,让人可以猜想他们日後大概就是以这形式相处的。

    10(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之後的两个月里,他们三人都磕磕碰碰地找到了相处的方法。生活中的事不可能完全用愉快的语调来讲述,玩闹归了玩闹,对於陆建辉凭空的介入,许廷章心底是存疑的,初始的一个月里,他派人很详细地调查了大舅子的来历。在确定身份没有值得质疑的地方,他的人也暗中跟踪了陆建辉整整一个月,每天都给他传递来了很详尽的动态。那是非常枯燥单调的生活内容。

    每天早上送许竟上车,陆建辉就顺便坐公车去四条街外的菜市场买菜,在这一页附带了他买菜的照片和他花钱的数额,零零散散的,约摸和家用的数额差不多,偶尔还会自己倒贴。在买完了菜,他就又坐车回了家,因为门卫保安都知照过了,他在大楼进出很方便,许竟也给了他一串钥匙。

    从这里开始,他就没有出门了,在家中打扫所有卫生,有出门的话不是买酱油就是买盐,再不然就是扔垃圾。偶尔必须夸奖这个侦探,他就是寻找蛋上的缝隙来叮的苍蝇,认真到去检查了每袋垃圾,最後写明这确实就是垃圾。

    这样的生活也亏陆建辉这般一个男人受得住,不仅简单,还几乎没有和什麽人接触,谈话最多的就是市场口卖海鲜的大妈。许廷章发现他们三个有共通之处,就是爱吃海鲜。那张消费清单显示的数据,海鲜大约要占过半了。这为期三十天的调查跟踪,实质上没有收获。於是,他只能中止了对陆建辉的日常琐碎事关注。当然,陆建辉也可能是在伺机而动,想麻痹了他的戒心後再实行未知的意图。

    他其实从根本上就不相信会有这麽一个人,完全不计较一切地照顾他们父子的生活,细致入微到连袜子都洗的香喷喷的,想当初陆青妍别说洗衣服了,她身为母亲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

    可惜,他的种种猜测最终都没有实现。停止调查後的一个月,还是什麽事都没发生,只有许竟长高了些儿,还长肥了。许廷章不甘心且咬牙切齿地相信了一件事,陆建辉是个好舅舅,比他这个当爸的都称职。日子转瞬到了九月底,天气还是很热,但在白天的时候,陆建辉从来没有开过空调。他习惯了炎热的天气,它会令他想起他的家乡,那里也很热,空气很好,树木林立,日子也相当安静惬意。这里则是完全不同的环境。

    让他们还算和谐的日子卷起波澜的事,很快就发生了。它发生在九月底的一天,许廷章受邀去参加了周成鸣公司的周年庆,许周两家是世交,他和周成鸣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因此毫无推辞的就去了。时光如果可以倒流,他一定是会拒绝的。年会定在了酒店,还偏偏在星期天的下午,许廷章从三点待到了五点离开,出门已有了七八分醉意了,女伴给他开的车,他迷迷糊糊地教她往家里去,然後电梯里就搂住女伴拥吻。

    女伴宛若银铃的笑声响在他耳边,他抓住她就摸索著进家门,才一脚把门踢上,两个人倒在沙发里就开始办事。陆建辉的存在让他的作息变得很有规律,下班就回家,他有好长的时间不曾发泄过了,欲火夹著酒气在下腹燃烧著,那股子亢奋直冲了他的脑门。不过,在他和身下的人胡乱扯著衣服,他残留的意识里闪过了一丝清醒,好似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可惜他没及时捉住。

    他们的衣服还没脱完,才关上不久的家门再次被打开了。那位娇媚的女郎没有喝酒,否则她也不会开车了,忽然闯入的人让她惊叫了起来,尖锐的嗓音刺醒了许廷章,“你鬼叫什麽?!”他揉揉眼皮,转眸往门口一看,不禁发出了咒骂,连忙把脱到一半的裤子穿上。陆建辉从未曾想过,有天打开门会撞到这样一幅情景,他完全就愣住在当场了。

    一时间他不知作何回应,拿捏不准是要关门还是要进去,直至听见了身旁强忍愤怒引起的轻微的吸气声,他才急忙用手遮住了许竟的眼睛,“小竟,别看,”他说,搂住许竟的肩膀,推著他往房里走,“来,舅舅带你回房,你什麽都没看见,宝贝,没事的。”许竟不加以反抗地跟著陆建辉,他没表露出异样,只有一双小手使劲地攒成拳头,上下的牙齿不住地打颤著,格格作响。

    “宝贝,你是不是很生气?和舅舅说,让舅舅给你出头。”陆建辉把他带到床边坐下,说话时努力维持著轻松的声调。他察觉到这个孩子的情绪很激动,可又发泄不出来。许竟摇了摇头,对他笑了笑,跟著就爬到了被窝里睡下,说:“舅舅,我想睡一下,可以吃饭的时候你来叫我。”说完,他就闭眼,做出了睡觉的姿势。

    陆建辉想开导他,甚至教他哭,这个孩子不给他机会,他凝望著缩在海蓝色被窝内的小脸蛋,一波出离的愤怒在他心底滋生,把牙紧咬,倏地离开床畔,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许廷章把羞的破口大骂的女郎给轰出去,转身就见到一张弥漫著怒气的脸庞,他的酒意立即就散没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低头检视著自己的衣著,皮带都系好了,重点部位没露出来。还好,应该不至於被骂的太惨。

    以前他和人乱搞,似乎从来没有让许竟当面撞见,这次就算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始终还是他的过错。许廷章颇为明白,气势上就短了一截,他清了清嗓子,用手指顺著自己凌乱的长发,借此掩饰心虚,说:“这只是一个小意外,我不小心喝多了。”陆建辉轻轻把房门关上,视线却一直牢钉在了他的面上,一言不发,俊朗的眉宇皱得很紧。

    许廷章最大的爱好是拳击,受过专业的训练,他的拳头能轻松打断成年男子的手骨。然而,现在他无由来地感到了吃紧。他投降般对陆建辉举起了双手,大声告道:“你别这样,好吗?别那麽来火,我会去和许竟道歉的!”不想陆建辉不为所动,他的黑瞳闪动著嘲弄的光芒,缓缓说:“许先生,你太不检点了。这种下流的事,哪怕你已经离婚了,你也不应该在家里做。”

    11(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这番指责的音调内潜藏著的某些东西,使许廷章很不快。他两三步走到厅里,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面对著陆建辉,遏止不了烦躁地说:“大舅子,你是不是男人?这是男人的生理需要,怎麽就是下流的事了?难道你就没有?”他被自己的话提醒了,蓦然觉悟到了一点,就是陆建辉这段时日以来还真的没这方面的需求,於是他探究的目光溜到了他的胯部,笑道:“我说大舅子,你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的话,你应该体谅我的吧?”他实则没有恶意的问话,误踩到了陆建辉的痛楚了,他的神色变得冷凝,举起了言语攻击的长矛,尖刻地说:“因为我是人,不是畜生,所以我不会被所谓的需要控制,做出无耻的事来!”

    还从没有人敢这麽和他说话,许廷章在沙发中坐直了身体,他形同威胁地喝道:“喂!你说话注意点儿!”陆建辉对此全不作理会,时常环绕在他身边的温柔软弱的氛围消失了,“我不需要注意,需要注意的是你!而且你还需要检讨!假如你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行为,让自己像一个父亲,那麽请你让我把小竟带走!”他的发言沈著有力,稍作了停顿,深深地换了几口呼吸,平静了下来,强调了一句:“当然,你得给我们钱,用来保障小竟的生活。”关於金钱的要求,他都能说得大方这麽不令人反感。

    许廷章眯缝的眼眸,眉眼间显露著不易察觉的y狠。这段日子他也许太宽厚了,让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如此猖狂。陆建辉对他的想法无所知觉,他把不留情面的痛斥扔下来,就收敛了针尖麦芒,回到玄关捡起了环保袋,将里面的食材放进了冰箱,“许先生,对不起,我今晚不会煮饭了。你自己请随便。”他平缓却生疏地说,而後连看也不看许廷章,径自回了许竟的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还反锁了。

    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透入,许廷章独自坐在客厅,满腔的怨怼,显然他被抛弃隔离了。他又没有动手,做错了点小事,就被人冷暴力对待……太过分了。阳台外的鹦鹉欢快地叽喳,怎麽听都像在嘲笑他。他注视著漆黑的电视屏幕,可是扑捉不到他的焦点,俊美的脸孔犹如凝固的石像般缺乏表情。

    他愈想愈不对劲,陆建辉不过是个保姆,居然敢狂起来了,还罢工。一个乡巴佬,一个老男人,而且八成还是一个老处男。他这麽个老处男竟敢嚣张,这明摆是来讨打的,看来要狠狠揍他一顿了。小心不要打坏他的脑子,也不要打坏他干活儿的双手,不如扒了他的裤子揍烂他的p股,保管叫他以後乖的和猫儿一样。许廷章的脑子里全是这些念头,他的鼻间全是酒气,两眼发著光彩,然而他光是想著,手掌在沙发的扶手上轻抚,仿佛是在摸陆建辉那个翘得显人眼的p股,身体却没有移动。

    毕竟是有错在先,如果他还脾气发作,未免就太失分度了。好吧,忍他。许廷章为自己的忍让寻找了理由,但他得找个出气的地方,於是他拿出手机,麽指在屏幕上滑了几次,拨给了高霖,刚才接通,他就厉声说道:“高霖!你看你带来的是什麽人!让不让人活了,他罢工呐!”高霖耳膜差点被他震穿了,把手机拿开了少许,说:“什麽事来著?谁罢工了?”他一连炮轰式地将今天的事说了,没等高霖开口,又y森森地说:“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许你再来说我错。”

    其实高霖没打算说他错的,听他自己承认,他当即就惊讶住了。许廷章的性格狂妄到了极处了,他最清楚,这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现在竟会检讨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陆建辉太有本事了,他悄无声息地渗进了许廷章的生活,以非常柔软的方法改变了他。高霖对陆建辉的敬仰油然而生,不过现在不是分神时候,他劝道:“既然知道错,那你和他们道歉,以後也别再这样,不就好了?”

    许廷章听了就来气,他咚咚咚地猛捶了几下沙发,愤愤道:“我怎麽没道歉,我道歉了!他不接受!他不知好歹!”高霖觉著自己可怜,大周末的还不能歇息,又不关他的事,他暗地里叹气,有气无力地说:“廷章啊,这个建辉哥呢,你别真的把他当保姆看了。他是小竟的亲舅舅,小竟姓许,可他也是陆家的孩子,你说人家亲娘舅见了这种事,他能不气麽?你就给他点时间消气。”

    闻言,许廷章沈默了。心急是没用,那就缓几天。他想了想,抹到额头上全是汗,衣领也都是烟酒味,正要挂了电话去洗澡,高霖突然叫了他两声,说:“对了,廷章,你让建辉哥明天下午别出门,我给他拿衣服过去。”他停住了解领带的动作,问:“拿什麽衣服?”高霖说:“我看他的几件衣服都太老了,所以给他挑了几套。”话中还伴随著整理塑料袋的声响,衣服应该就在他手边。

    “买衣服……?”许廷章的眸底染上了y鸷之色,他急躁地用手胡乱抓著头发,解释不了的怒气冒了上来,他又喝了酒,莫名其妙就喊道:“你干嘛给他买衣服?你对他有意思啊?!说!你们的关系什麽时候变这麽好?我怎麽都不知道!他是我的保姆,我的大舅子,不许你好他!”高霖彻底傻眼了,朋友之间送送衣服也没什麽大不了,他是哪里来这麽大的反应。他一点也不认为许廷章是冲他来的,他明摆著是冲的陆建辉。

    12(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雷啊!

    “呃,廷章,建辉哥是男的,我不能对他有什麽企图的。”高霖踌躇地说道,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弄不懂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些,“我又没和男人牵过小手,你别乱怀疑我吧。”他停了停,似乎是在拣选合适的词汇,又说:“廷章,你对建辉哥……是不是有些什麽?你那麽激动?”许廷章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手臂上的肌r绷了起来,呼吸有小许发紧,他难以分清是羞怒还是气愤的心情,总之认为被人冤枉了,几乎要气疯了,“你胡说什麽!”他急吼吼地道,不过有时候,反应激烈就是没底气的表现,他此时恰恰就是这样。高霖的疑心愈发重了,他出於好奇的心态,又问:“那麽,我给建辉哥送衣服,也没不好的了?”

    酒精大概是爬到了许廷章的脑子里去了,他就不明白高霖一定要送衣服,也不晓得自己怎麽想到就不高兴。在这间屋子里,陆建辉会穿著高霖送的衣服,可能还会有贴身内衣裤,那长期劳动锻炼出来的每寸肌理贴著布料,白背心会笼罩著他精壮的胸膛,两颗茹头会微微突起,他挺翘的p股也会被内k细心包裹住,而这些东西全都是高霖送的,经过高霖的衣服会像下流的手掌放在他身上,猥亵他,摸他,抓住他的胸部用力挤捏,还要揉得他整个胸都发红,拍打他紧实的肌r,衣服会玩弄他的乃头或者p股。

    “老天爷……”许廷章不由得发出哀吟,他低下了头,右手拿著手机,左手抱住了後脑勺,使思维停止荒诞的想象。他是酒喝多了,还是刚刚没排除的j虫逆流上脑了,衣服这玩意儿根本不会猥亵人的,真是疯了。

    他没有意识到,在酒精和欲火的催动下,他借著衣服这个载体,结合了平日里不经意间见到的画面,大肆意y了陆建辉。陆建辉的衣著打扮总是中规中矩的,无奈现在是夏天,他简单的恤衫一旦被汗水浸透,不甚清晰的茹头会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他在老家干了很多年农活,把p股练的又挺又翘,裤子穿的很宽松,不过弯腰时会勾勒出清晰的臀线。这些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映入许廷章的脑海的,他本身却浑然未觉。

    高霖半开玩笑地对他追问说:“你到底怎麽回事?真让我说中了?”许廷章硬著气儿迅速反驳道:“怎麽可能!”然後他全力压制下t内的热度,理所当然地说:“他只是我家的保姆,他就在家洗衣服带孩子就好了,穿那麽好的衣服去干什麽。你不用给他送过来了,我作为雇主不允许我的员工收受别人的贿赂。”说完他故意冷哼了哼,毫不给人回话地切断了通讯,还关了机。

    但是,这样也解释不了他的反应。许廷章往後倒在沙发里,用手捂著脸孔,一个劲地乱搓,隐约听见他哀嚎著说:“拜托,我是不是脑筋秀逗了!想的什麽乱七八糟的!”他神神叨叨地念了老半天,一个人无处发泄,急的眼睛在四下搜寻,最後捞过抱枕在自个儿的脑袋砸了几下,拿它压住了脸,蒙头就睡。别怕别怕,他肯定是没醉醒,睡上一觉肯定就万事皆休了。

    许廷章在厅里睡著了,许竟也在梦中变得安稳,陆建辉轻轻地进了浴室。他打开浴室灯,把干净的衣服挂在了钩子上,接著便在镜子前脱了身上的衣裤,一点点地揭开遮蔽著秘密的布料,透过镜面的反照来凝视著自己,终是不能面对地垂下了眼帘,冒著冷汗的手遮住了下t,眼底弥漫著无言的痛苦。他自己独处,像衣服一样卸下了惯有的沈默伪装,舔舐被人不意刺出的伤口。他没办法很大声说自己是正常的男人。

    从没人知道是什麽原因,他们的村子里古往今来就存在他这种怪异的人,把自己的下t秘密牢牢掩住,胆战心惊地过了二十八年。陆建辉的额头抵住了镜面,手肘压在盥洗台上支撑著自己,闭上双目,逸出极沈重的叹息,掺杂了痛苦地回忆。

    也是他的运气,从没有人对他产生过兴趣,这并不是因为他的相貌不行,而是那里的人并不注重相貌。传说他们都是一支血脉传承下来的,甚至可能是某个皇室的後裔,大部分人的皮相都不俗,久而久之,根本就没人在意。

    他们的村子虽然受政府管辖,但是从来没人能管他们,以前也曾经听老人说过,村子内有诞生过一位通妖灵师,能关闭某个看不见的结界,让他们的村子与世界分开,封闭了不受侵扰。村子最受人尊重的人就是妖灵师,由上一任指定下一任,会守护村子。他翻过许多古籍,这个在大山深处的村子在数百年前叫做妖山,所以他有点明白为什麽守护的是妖灵师。他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妖精。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理解,很想找个人问,可村子中是不会有人理会他的问题的,甚至是他的母亲。在与世隔绝地方,有过不少偷偷出去的人,包括青妍,多数人是没有回来。村子为了避免他们和世界脱轨的太严重,妖灵师会被派遣人出去负责带回外界信息,这些人人倒也从没有失职,妖灵师也从没失过手。可惜的是,他们有文字、知识却没有文明,很多观念依然愚昧得如未开化的野人。

    村子里的人,是分了等次的,他这样的双性体,一旦被发现,那麽下场只会沦为其他男人口袋中的物品,或被关起来观赏,或被用作传宗接待的工具。他们那儿的女人很少,地位却很高,仅仅在村长和妖灵师之下,再次的是正常的男人,最末端就是双性体,那种拥有男性的外表却又在下t长有雌性生殖器的人,那个多余的地方会被别的男人肆意利用,抚摸,性j,孕育後代。

    所有的双性体都想尽可能保存自己的秘密,在村子里,一旦被发现是双性的,那麽就是拥有最多的尊重、最富裕的人,都会瞬间被打入谷底,接著会被指定给某一个男人,从此成为了对方的附属品,他的财富也会被他的所有者取走。所幸的是,买卖双性体人或者转让都是违反村规的,他们不至於沦为许多人的泄欲品,那些接受了双性人的男人,也是不允许再拥有其他的伴侣。

    双性人没有反抗的权利,反抗会让他很惨。陆建辉无法不恨村子扭曲的现象,这些规定都是在暴露制定者和执行者的丑恶心思,追根究底,他们要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采取手段双性人屈服身下,不需要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