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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 完结+番外第22部分阅读

      不笑浮图 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真实身份,但是观方宸对他的态度,也知道必然不可怠慢。

    “滚!”巫越冷冷地看了那名侍者一眼。

    那侍者再也不敢多言,可是墨非却开口道:“主……大人,还是让下人来吧。您怎能做这些?浮图不过是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巫越定定的注视着墨非半晌,最终还是站起来,让出一个位置。那侍者忙移过来,小心地为墨非脱下鞋袜。

    当而越看到墨非脚踝上两块黑色铁锁时,脸色骤然一变,他厉声间:“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墨非犹豫了一下,回答:“上次在汾州我曾试图逃跑,在途中还杀了栖凤几名手下,栖凤发现我身负武艺,为了限制我的行动,所以出此下策。”

    巫越眼中燃起冷焰,看墨非脚上皮肉翻开的可怖模样,他身上杀气凛然。栖凤,要跟你算的账又加了一笔,

    一旁的侍者吓得噤着寒蝉,手脚都颤栗起来,他恐怕从来也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人,光这一身的寒气就能杀人。

    正在墨非还想说些什么时,方宸带着一名白须老翁和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先生,大夫来了。”方宸在外人面前般称呼巫越为“先生”, 方家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

    与巫越的父子关系。

    方宸说完,跟着大夫一起了凑到墨非跟前,待看到那两块铁锁后也是吃了一惊。

    大夫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说:“得先把这铁锁取下来。”

    “这个没间题。”方宸忙道,“小子的门客中有一位妙手神偷,最擅长开这样的锁。”

    巫越冲他点了点头。

    方宸立刻让人将那神偷找来,那偷儿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样貌十分不讨喜,但是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看几眼便掏出一大串钥匙,从中选出一把,插入铁锁中,状似随意地拧动几下便将锁打开了。

    墨非眼中露出几分讶异,看了看方宸,又对那偷儿道了声谢。

    偷儿咧嘴笑笑,也不多话便退了出去。

    没有铁锁的宸缚,墨非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巫越弯身拿起那两块铁锁,重量果然不轻,难怪他刚才抱着浮图时感觉有些奇怪,原来是这东西增加的负担。

    看浮图的伤势,这铁锁必然折磨了他很久,可恶!

    巫越手一扬,狠狠地将铁锁甩了出去,顿时只听得砰砰几声脆响,屋中的花瓶被砸得粉碎。

    众人被吓了一跳,相互对视几眼,默契地保持沉默。

    方宸奇怪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向来冷肃的他,竟然也有如此暴躁的时候?他很看重浮图嘛……

    大夫先用清水将墨非脚上的药物残留和一些污渍洗干净,然后轻轻地摸了摸骨。

    墨非忍不住嘶了一声,那疼痛让她颤了一下。

    巫越坐到他身边,问:“如何?”

    “骨头轻微破裂,皮肉受损严重,可见长时间未得到妥善治疗,需要好好休弄,不能再随意跑动。”

    巫越冷冷道:“那麻烦大夫开药。’

    白须大失应喏,退到一旁准备写药方。

    墨非突然问:“大人,浮图原来的包袱可有带来?”

    巫越点点头。

    “太好了,包袱中有上好的外伤药,能让人帮浮图拿来吗?”

    巫越立刻命人去取。

    浮图被绑架后,巫越便随身帝着浮图的包袱一直追踪到谛珀,中途并未打开那个包袱查看,他知道浮图很在意隐私,若非必要,他不会随便动他的东西。

    墨非拿过自己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半透明的瓶子。

    在场众人都被这瓶子吸引,如此光滑通透的瓶子,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瓶子的开启方式也很特别,竟然是像螺旋一样拧开。

    墨非也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将药水倒在纱布上,慢慢地往伤口上涂抹。伤口阵阵刺痛,但还能忍受。

    那大夫停下写药方的动作,上前几步帮墨非包扎伤口,眼睛时不时看向那瓶药水。

    巫越拿起墨非放在一旁的药瓶细细打量,半晌才间:“这瓶子是何人所制?”

    墨非知道他们必然好奇,听到巫越询问,很自然地回答:“家师。”

    巫越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的老师似乎无所不能。”

    “老师博古通今,才华横溢,浮图之才远远不及。”墨非也不担心谎言被拆穿,有这么一个强大的老师,很多事情都能忽悠过去。

    “可惜。”巫越敛目,边把玩着瓶子边低语。

    大夫将伤口包扎好,一脸欲言又止。

    墨非道:“大夫,多谢您了。浮图的伤药所剩无几,实在不能相送,若大夫不嫌弃,就取一半去可否?”

    大夫面露喜色,询问道:“公子是否知道这伤药的配方?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伤药,若能知道配方,必能救助更多的人。”

    墨非摇了摇头,道:“抱歉,此伤药由先师研制,在下并不知道配方。”

    大失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他并不太相信墨非对此一无所知,但是想到能够得到一部分伤药进行研制已属不早,也就不再勉强。在写了几副内服的方子又嘱咐了几句几后,他便拿着从墨非那里得来的伤药退了出去。

    “这瓶子可真漂亮。”方宸目光闪闪,一脸见猎心喜的模样。

    墨非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可不能给你。”

    方宸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她身边道:“这样,我帮你解开锁魂扣,你就把瓶子给我如何?”

    墨非眼睛一亮:“可以解开锁魂扣了吗?”这还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只要锁魂扣还在,她和巫越等人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当然。”方宸笑道,指着一旁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小子的门客毕原,乃一名大匠师。根据上次从你那弄来的模子已经做出了合适的钥匙。”

    毕原向墨非行了行礼。

    墨非奇道:“素闻方家奇人异士众多,果然非同一般。”

    “哪里哪里!”方宸从袖子中抽出折扇晃了晃,一脸笑意。

    “哼!”巫越在旁边轻哼一声,方宸立刻收敛表情,正色道:“现在就麻烦毕原先生试试钥匙吧。”

    说着主动从榻上下来,移开一个位置。

    “失礼了。”毕原上前伸手摸向墨非的耳朵。

    巫越皱起眉头,手指微动,看着毕原了凑到距离墨非不过几分的地方,心里极不痛快,仿佛自己的宝物被他人亵渎了一般。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阻止。

    毕原掏出几根短小的铁针小心插入锁扣中,拧转几下,就听到“啪”地一声,第一道锁开启。接着依次试锁,在半柱香之后,锁魂扣被成功地取了下来。

    “成功了!”,方宸用扇子敲了一下手掌,喜悦道。

    巫越眼中也露出些许轻松。

    墨非舒了口气,一直以来的隐患终于解除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栖凤凭借这个找到她。

    今天真是她最幸运的一天,似乎一切难题都解决了。

    “这个怎么处理?”方宸把玩着锁魂扣询问道。

    巫越冷声道“尽快毁掉!”

    “噢,可惜了。”方宸低声嘀咕了几句。

    “等等。”墨非朝方宸招了招手,示意他了凑近一点。待方宸过来,墨非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方宸眼中闪亮,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模样。

    “没问题,交给我!”听完后,方宸大喊一声。

    “看你的了。”墨非拍了拍他的肩暗。

    巫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墨非对方宸所说的话,不过他并未揭破。

    待屋中只剩下巫越和墨非两人,墨非才慎重地向巫越行了一礼:“浮图多谢主公相救。”

    巫越将他扶起,定定地望着他,沉声道:“是本王让你受苦了。”

    多日不见,他原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消瘦了。

    墨非看了看白己被拽得有些生疼的手臂,垂着头挣扎几下,不敢直视巫越炽热的目光。

    巫越松开一只手,缓缓抚向墨非的脸颊。

    墨非一惊,向后仰了仰,急忙问道:“主公,您是如何引发这场内乱的?”

    巫越眼神黯了黯,收回手,回道:“庆王被刺便是一个契机,本王倒是奇怪,那刺客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在皇宫如此森严的守备下,居然还能成功。你当时就在场,可有发现?”

    墨非垂下眼,摇头:“事情发生得大快,所有人都惊住了。”

    巫越没有再追间,他并不认为此事跟浮图有关,刚才只不过是顺口一问。

    他又道:“庆王重伤,其佘大巨心思各异。特别是阐修君,他早就有谋反之心,又与铎晦交好,本王就利用流言将铎晦彻底逼到阐君那边,坚定他们孤注一掷的决心。本来他们的计划要等到大军回都之后才开始实施,可是阐修君竟然要将拭君之罪嫁祸给你,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兵保皇。本王绝不能让你受天下所指!”

    墨非看向巫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能继续问:“那主公是如何应对的?”

    巫越冷笑:“本王先让人给了阐修君一个假消自,就说的铎晦的兵马已经开始攻占宫城。这时阐修君必然会认为铎晦想抢先篡位,他会先派人去宫城打探消息,而在此之前,本王帝着数百人扮作铎晦的侍卫去宫城制造混乱,以迷惑阐惰君。”

    墨非恍然,接口道:“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阐惰君肯定来不及辨别真假,他只知道一旦宫城被铎晦控制,就意味着他没有机会了。”

    巫越点头:“没错,所以阐惰君立刻派出自己的亲兵包围宫城,于是假谋乱就变成了真谋乱。

    “厉害。”墨非拍手。

    “不过,本王并不认为庆王没有后招。”巫越又道,“阐惰君等人只看到了对他们有力的一面,自以为胜券在握,可是依本王看来,即便庆王真的死了,也轮不到他们坐大,况且庆王身边还有一个栖凤。”

    墨非迟疑了一会,道:“栖凤可是阐修君的儿子。”

    “是吗?”巫越冷笑,“他未必是个好儿子。”

    墨非眼中帝着几分疑惑。

    巫越淡淡道:“看着吧,这谛珀很快要风云变色了,真正的内乱才刚刚开始。我们就在此处静静地看他们自相残杀吧。”

    “何时回炤国呢?”

    “目前不行,待冬季之后我们就回去。”

    冬季那时幽国恐怕也已经大乱了吧。

    正在墨非沉思时,突然身子一浮,竟然又被巫越抱了起来。

    “主……主公,您做什么?”

    “送你上床休息。”

    “我,我的脚已经不怎么疼了,可以自己走,这样被抱着多有失体统?”

    巫越笑道:“此时房中没有第三人,何必在乎什么体统?”

    “这……”不待墨非再说,巫越已经将她安置到了床上。

    “你先休息一下,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晚膳后让侍女帮你梳洗,本王会过来与你同睡。”

    “同睡?”墨非声音高了几度,片刻又压低声音道,“为何要同睡?”

    “刚才大夫不是说了吗?你的伤口没有痊愈之前,可能会引发内热,而且如今天寒地冻,容易感染风寒,本王必须看着你,不允许你再生病。”

    “……这个,让侍女来就好了。”

    巫越面色一沉:“你要让侍女陪睡?”

    “不……”

    巫越又道:“这里可不是炤国戎臻府,不容我们太过肆意。”

    “如此说起来……”

    “好,就这么定了!不许抗命。只是同睡而已,本王不会做什么的。”巫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

    墨非呆愣地看着巫越扬长而去,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真糟糕,她身上还藏着大秘密,跟巫越同床共枕岂不是要吊心吊胆到天亮?

    还有,方宸到底是何身份?难道是巫越早就在庆国安插的间谍吗?这么小的间谍?

    唉,算了,有什么问题等醒来再研究吧!她确实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家,洗完澡之后忘记拿睡衣,于是穿看内裤就跑出来果奔,光看上身坐在电脑前就开始码字,顿时觉得神清气里,浊气全无……然而,很决我就杯具了,房中的蛟子开始成群造访,留下一片片红点,完全没有一点客气可言。我终于败给了它们的锲而不舍,不得不套上睡衣服,点上蚊香……

    重新回到电脑前时,我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只因没蛟子!

    果奔是需要代价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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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谛珀峥嵘(十)

    半睡半醒间,墨非感觉自己像在虚空中沉浮,周围是灰蒙蒙一片,静得可怕,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听不到。这种无所依附的失重感令人茫然无措……

    墨非睁开眼,失神地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直到发现床榻不远处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她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

    墨非先看了看放在枕头边的军刀,然后才坐起身,轻声道:“湛羿?”

    黑雾似乎并未听到一般,只是静静地浮在那里。

    湛羿的情况不太对劲,以前能够清楚感受到的怨气如今竟然变淡了,可是墨非并不觉得欣喜,没了怨气的湛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有句话叫“哀大莫过于心死”,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抹遗世幽魂此时的心境。

    “湛羿,你怎么了?”墨非又问。上次湛羿借用侍卫之手刺杀庆王之后的反应,完全不似了却心愿的样子,反而像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秘密一般震惊无措。

    【没什么……】湛羿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只是觉得很累。】

    “那天……那天在皇宫,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湛羿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要先给你道歉,因为我的报仇心切给你带来了偌大的麻烦。】

    “这些都不必再提。”墨非忧心道,“重要的是你怎么了?”湛羿的魂体忽隐忽现,每隔一段时间颜色就淡上一分,这种情况看得人心生不安。

    湛羿道:【我苦苦等候数百年,就是为了彻底断绝鸠荣的血脉。可是当我将刀刺向那个男人时,却看到了他后颈上的“千钧之翼”。】

    “‘千钧之翼’?”

    【千钧乃我秦族的守护神,每代秦族继承者后颈上都会出现羽翼形状的胎记,即为“千钧之翼”。在秦族灭族前,拥有千钧之翼的除了我,还有我的妹妹——湛黎。】

    “你是说……”墨非面露惊色。

    【没错,哈哈,那个庆王不但是鸠荣的后代,也是我妹妹的后代。太可笑了!我的妹妹为鸠荣生下了孩子!为一个灭我全族的无耻之辈生下了孩子!】

    原来事实竟是如此,墨非想了想道:“湛羿,你有没有想过,承受着秦族诅咒的鸠荣血脉,为何能延续至今而未断绝?”

    【是天道不公!】

    “非也。”墨非摇头道,“秦族的诅咒几乎让鸠荣的血脉断绝,然其的子嗣依然传承至今,实属异数。不久前我也曾疑惑过,但听你刚才之言,那庆王竟也是你妹妹的后人,始才明白,原来,你妹妹湛黎一直在守护着他们。”

    【守护他们?湛黎为何会守护仇人之子!】湛羿的声音异常愤怒。

    墨非眼中隐现悲伤,轻轻道:“她守护的不是仇人之子,而是秦族唯一的血脉。”

    秦族唯一的血脉!这句话如洪钟般敲入湛羿的魂魄之中,令他几乎霎那间翻腾不已。

    是啊,秦族被灭族了,世间本来再无一个秦族之人,可是在绝望之中,他见到了“千钧之翼”,那是秦族的信仰。

    千钧不灭,秦族不绝。

    原来,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之时,他的妹妹已经为秦族创造了希望,绝境中唯一的希望。

    【妹妹……妹妹……】当年,她是以何种心境委身于仇人,这需要何等的坚毅?身为哥哥的他,又做了什么?

    墨非轻叹一声。

    “风来疏竹,雁过寒潭,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去。湛羿,可以放下你的仇怨了。”

    【数百年的仇怨,终随风逝……我,该放下了……】湛羿的声音寂寥而黯然。

    黑雾逐渐稀薄,似乎即将化去。

    墨非大惊,这可不是超度后的空然,反而像是……像是要魂飞魄散一般。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死后,灵魂会去向何方,或化作风或化作雾,但绝对不是彻底消散。

    “湛羿,不要!”墨非急切道,“你可曾确认,你刺庆王那一刀不会要了他的命?”

    黑雾蓦然停止淡化,隐隐绰绰,呈现半透明状。

    “湛羿,你也不想那人就此死去吧?那可是你妹妹忍辱保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留下来,还能做什么?】

    “至少还可以看着他将秦族血脉传承下去。秦族诅咒会慢慢消失,千钧之翼将伴随着湛黎的守护延续不绝。你,不想亲眼看看吗?”

    湛羿沉默下来,半空中的淡雾慢慢稳定下来,再次凝聚。

    墨非暗自舒了口气。

    【浮图,给我念诵几遍心经吧!】

    墨非点头,看着湛羿的魂体重新回到军刀之中。

    她平躺下来,双手轻轻叠放在肚腹上,徐徐念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随着她的念诵,脖子上玉符发出淡淡的光芒,缓缓洗涤她的身心,连同她的脚上也得到了照拂,不过墨非并未发现。

    念诵了数遍之后,墨非也睡不着了,她起身穿上外衣就下了床,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脚竟然不怎么疼了。

    奇怪!亏她还做好了龇牙咧嘴的准备,结果居然只感觉一点点轻微的刺痛。难道那瓶伤药真有这样的奇效?涂了不过几小时就差不多要痊愈了?

    摇了摇头,算了,不疼总是好事,至少待会洗澡方便多了。

    墨非走出门拦住一名侍女,吩咐她准备一桶热水,晚点再送些吃的过来。

    这些都好办,她想起巫越说过今晚要和她同床,那才是叫人头痛的事。

    擦完澡,吃过晚饭,已到戌时,墨非却完全没有睡意。她让人取来几部简书,点灯夜读。

    墨非沉浸于阅读的乐趣之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巫越悄然无声地走进来,看到墨非斜着身子靠在桌案上,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撑着额头,神情十分专注。大概是因为脱离了危险,她表现得随意而舒适,甚至有几分慵懒。

    巫越停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墨非因身体僵硬而转换坐姿时,他才开口唤了一声:“浮图。”

    墨非抬起头,脸上表情有些呆愣,似乎还未从书中的世界回到现实中。

    “主公。”看清是巫越,她终于回神,放下竹简就要行礼,巫越几步过来拉住她,道:“不必多礼了,仔细你的脚伤。”

    “多谢主公关心,休息了半天,已经无甚大碍了。”

    巫越以为这只是墨非的宽心之言,也没在意,只是说:“天色已晚,浮图早些休息吧。”

    墨非这才想起巫越要跟她同床共枕,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虽然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是身体应经绷紧。

    巫越随意坐在她身边,看向窗外道:“浮图,被绑后,你可曾害怕?”

    墨非转头看向巫越的侧脸,那刚毅的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但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像巫越的风格。

    她回答:“害怕无意,唯有见机行事。”

    “那,若无人来救你,你会就此安心留在庆国吗?”

    “主公,”墨非慎重道,“浮图不做二心臣。无论前途多艰险,浮图都会想办法回到炤国。”

    事实上这可能也是她的雏鸟心态,一旦认定了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就不会轻易放弃。

    巫越嘴角露出笑意,看着墨非的眼神无比柔和。

    “本王也是,无论有多困难,本王都要将你带回炤国。”

    墨非移开视线,责道:“主公不该为一个下臣冒险,若非谛珀有主公早已安排的人马,那么此行必然凶险万分。主公作为炤国之王,怎能将自己置于险地呢?”

    “本王明吧,不会再有第二次,本王会牢牢将你守在身边。”

    墨非心头微颤,抬头与他对视,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透出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深邃。这个男人要求与她同床莫非是因为害怕她再次被人掳走?

    莫非收回视线,轻轻回道:“多谢主公。”

    巫越垂下眼,心中有几分失望,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么?

    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浮图回彻底将心交给他。

    “夜了,休息吧。”说着,巫越就要伸手去抱他。

    墨非忙站起来,推拒道:“没事,不敢再麻烦主公。”

    巫越却不理会他的拒绝,一拖一拽就将他抱进了怀中,几个大步回到房间。

    墨非几次张口欲言,最后都放弃了,与其挣扎起来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尽快完成这一过程。

    房中没有点灯,仅靠屏风外透过来的光线视物。

    墨非坐在床榻上看巫越宽衣解带。她知道巫越的身份在方府中仍是秘密,平时以方宸的武师自称,衣食住行一切从简。比起以往在炤国时的仆役成群,待遇差太多了。

    呃,她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你要穿着外衣入睡吗?”巫越身着单衣上了榻,看到墨非仍然没有动作,不由得询问。

    “不是。”墨非跪坐起来,缓缓解开外袍,庆幸现在天气寒冷,身上衣物厚实,平时睡觉穿两层夹衣也不会觉得奇怪。

    巫越出神地看着正背对着他宽衣的浮图,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可是他却不敢动。

    “主歇吧!”墨非将外袍叠好放在枕边,然后从床边拿过了一床被子铺到巫越身上。

    为了这个,她特地叫人多准备了一床被子。她不是没跟男性朋友同睡过,以前在野外考古时,很多人会挤在一个帐篷睡觉,那时候可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他没有那么多扭捏的情绪。

    如果只是单纯的睡觉,她可以不在意,但怕就怕再巫越突发兽性……

    “为何要两床被子?”巫越略有不满。

    墨非伸手比划了一下巫越的身材,道:“主公,您身高体壮,一床被子恐怕不够两个人盖。如今天寒地冻,不着紧些很容易着凉的。”

    巫越很想说睡在他怀里完全不必担心着凉,最后想到浮图的抗拒,只好冷着脸保持了沉默。

    两人各抱着一床被褥中规中矩地平躺着,目光瞪视上房,毫无睡意。

    墨非身上温柔而清雅的气息撩得巫越心猿意马。

    巫越强烈得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也让墨非紧张莫名。

    “浮图……”

    “主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墨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主公,您先说。”

    “咳,漫漫长夜,了无睡意,浮图不如给本王讲讲故事吧!”浮图擅长借小故事隐喻大道理,他对此颇有兴趣,正好也可缓解下现在凝滞的气氛。

    “喏。”墨非松了口气,她刚才也是准备这么提议来着。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国……”

    墨非的声音缓缓响在静谧而昏暗的房间中,随着故事的展开,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竹简消失。

    直至夜色很深,墨非的声音渐息,困乏的两人才相继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方宸精神饱满地去叫墨非起床,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一名侍女正要推门进去,他忙问:“浮图起了吗?”

    侍女行礼道:“没有,小奴正要去唤他。”

    “你去打水,我去叫他!”

    侍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方宸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准备吓一吓墨非。

    谁知才刚接近床边,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床上不但有墨非,竟然还有他的老爹巫越。原本盖在巫越身上的被子半垂在地上,而他本人却钻进了墨非的被子,双臂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看起来既和谐又暧昧……

    方宸捂住嘴巴,以更轻柔的动作向后退去。

    父亲大人与浮图,到底是怎样啊……

    第78章 谛珀峥嵘(十一)

    阐修君的谋乱引起了整个谛珀的动荡,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一天就风云变色,皇宫易主,庆王与王后失踪,谛珀守军迅速换将,百姓被要求禁言,众士子更是不得妄议朝局。

    在控制皇宫之后,阐修君才知道铎晦并未有过任何行动,并且因此被其指责,两人的联盟不禁有了嫌隙。然事已至此,他们只能一条路行到底,先派兵驻守城门,再着探子前往金龙军驻地查探庆王等人的行踪,同时催促援军尽快进驻谛珀……

    栖夙带着昏迷的庆王从密道逃出皇城,经过数天,终于赶到金龙金龙驻地。

    金龙军上将浅穆得知详情,大为震怒,直斥阐修君等人大逆不道,当时就想派兵前往皇城肃敌。

    栖夙阻止道:“将军,要夺回皇城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安定局势。如今陛下重伤未醒,即使回到皇宫也不过是徒增变数,到时若不能一举将叛军消灭,等待我们的便是割据分裂,阐修君等人很可能另树旗帜,占据要地,彻底脱离庆国。”

    “那你觉得该如何?”浅穆神色凝重地询问道。

    “首先,我们要请王后代为发诏,阻止安仰领兵回来支持阐修君。”

    “安仰?”浅穆皱眉道,“此人乃铎晦的门生,会应诏吗?”

    “一定会。”栖夙肯定道,“安仰为人耿直,知晓大义,当年因为受过铎晦的举荐而一直对其感恩在心,若庆王驾崩且无继任者,那么安仰会始终以铎晦马首是瞻,然如今庆王健在,又有王后亲自发诏,他必然犹疑,至少会先停军观望。”

    浅穆点点头:“有理。”

    “然后,需要派人到皇城监视叛军的动向,查探朝中有多少人成为了乱党,此次或许是庆国进行大清洗的好时机,待到陛下回到宫中,必能拥有一个稳固的朝阁。”

    浅穆沉思了一会,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一个问题,若是陛下不幸……”

    栖夙眯着眼笑了笑:“将军不必多虑,陛下虽然没有皇儿,却有皇女。”

    “你的意思是……”浅穆惊异道,“立女王?”

    栖夙波澜不惊道:“王后无治国的才能和魄力,而其女却十分聪慧,立为女王并无不可。”

    “但是庆国从未有过女王当政的先例。”

    “在下知道。”栖夙勾了勾衣角,不急不缓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目前除了庆王之外,唯一能令众臣认可的便只有公主。待公主长大招赘诞下龙子,那才是庆国真正的继承者。”

    “这……”

    “将军,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在下相信陛下会挺过来的。”

    浅穆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片刻他才问:“该派谁去监视叛军呢?”

    栖夙老神在在地笑了几声,拱手道:“在下亲往。”

    栖夙主动请缨自有一番考量,一来阐修君是他父亲,对他基本不设防,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至少不会刀兵相向;二来阐修君并不知道他是庆王的亲使,也不知道庆王等人是被他救出皇宫的。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在谛珀畅行无阻。

    栖夙冷笑:父亲大人,你这被人算计的一着棋真是自取灭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出浮图和巫越等人的所在,在如此戒严的情况下,他们必然还躲在谛珀某个地方没有离开……

    此刻在方府,巫越乘着一起用膳时向墨非介绍道:“浮图,这顽劣子乃本王的孩儿,本名巫洛宸。“

    墨非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木然地看向正在微笑的方宸,心中惊异不已。

    “方宸是主公的儿子?”墨非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巫越点头,洛宸(从这里开始“方宸”改为“洛宸”)也点头。

    墨非左右看了看,一个冷峻严肃,一个开朗活泼,他们……哪里像父子?好吧,仔细看的话,洛宸的眉眼确实与巫越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墨非心中感叹:遗传变异,一定是遗传变异!

    巫越在家人遭到暗杀之后,便将唯一的儿子送到别处抚养,却不想竟然远送到庆国,并在此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这份果决和深谋远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墨非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乃是明翰所设,此人确实不愧为鬼才。

    洛宸盯着墨非看了半晌,失望道:“还以为这事能令浮图大吃一惊呢,结果你还是如此平静。”

    呵呵,真不好意思。墨非面无表情地说:“小公子,在下很吃惊。”

    洛宸默然。

    巫越则拿起杯子遮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要浮图大惊失色谈何容易?即便那晚被他强吻,这人也不过是瞪了瞪眼而已。

    这个世界,谁人知道面瘫为何种神器……

    三人简单地吃过饭,相约去书房下棋闲聊。

    相比谛珀的暗潮汹涌,方府数人却是从容淡定,除了派人留意谛珀内外的变化之外,其余闲暇时间便是品茶下棋或交流对局时的看法,等待离开的时机。

    “主公,您这一棋攻守兼备,浮图叹服。”

    巫越挑眉:“看来浮图要认输了。”

    “言之过早。”墨非轻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徐徐道,“敌人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居安而不思危。”

    巫越眼中光芒一闪,静静地看着墨非刚才落的那一子,思索着他的后招。半晌他才跟下一子:“势小而谋强如沐猴而冠带。”这是说墨非以卵击石,无功自损。

    墨非也不急,继续下子,同时说道:“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此语意为观其外不如晓其内,晓其内不如察其行。人生如棋,胜败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巫越看了看从容自若的墨非,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想不出他的胜算究竟在何处。

    两人又下了好几子,巫越突然“咦”了一声,拿着棋子的手停在盒边。他心中惊异,原来不知何时,棋盘的走向竟然发生了逆转,墨非预先下的那可有可无的一子居然成了关键一着,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利,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局面变得不相上下。

    “好棋。”巫越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好棋。”一旁的洛宸也点头应和。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人棋艺相当,语带珠玑,攻守兼备,剑走偏锋,真是叹为观止。

    洛宸目光炯炯地看着巫越和浮图两人,就像在研究一副意味深长的画卷一般。自那日撞见他们同睡一床的情景之后,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父亲对浮图明显是不同的,他从未看过父亲如此和煦的一面。在他心中,对父亲是敬畏且有些疏离的,有外人在场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几次单独相处,他都有些拘谨,盖因巫越严峻的表情和冷漠的气息。

    可是只要浮图在,父亲就会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那双眼睛却掩不住暗含的情意。

    洛宸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栖夙回到凤祥苑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娘,孩儿回来了。”

    宓钰夫人只是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

    栖夙坐下道:“娘,阐修君那边是不是有您的人?”

    宓钰夫人没有回答,但栖夙还是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他继续道:“此事孩儿会处理,娘毋须太过操心。”

    宓钰夫人突然冷冷地看向他,斥道:“你处理?那你为何要救走凨霆?”

    栖夙沉默了一会,回答:“庆王不能死。”

    “他不死,庆国就永远轮不到别人做主!”

    “娘。”栖夙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和缓道,“庆王一死,阐修君便会做大,到时孩儿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要知道阐修君还有3个儿子。”

    “凭你的手段,难道还收拾不了那3个小儿?”

    栖夙垂下眼,叹道:“娘,此事孩儿自有主张,请您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宓钰一把将手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怒道,“我等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如今的大好时机,你说我还能再忍下去吗?栖夙,你可不要忘记你身世!你身上流的可是景国的血!”

    “孩儿明白,只是仓促行事反而容易误事,关键时刻更应该谨慎小心。”栖夙抿了抿唇,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的震惊。原来他竟然不是阐修君的亲生儿子,而是景国大夫斐昰(shi,四声)之子,而母亲则是景国王女,身份尊贵。二十几年前,出嫁不久的母亲回都探望亲人,中途被刚出使完景国的阐修君见到,惊为天人,于是将她俘虏,秘密带回了庆国,自此被幽禁在深居中,成为阐修君的禁脔,直到栖夙出生,才搬至凤祥苑。

    阐修君所不知道的是,当时掳走宓钰夫人时她已经怀孕月余,而栖夙也晚产了数十天,使得阐修君并没怀疑他的身世,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只是为免宓钰夫人的身份被人知晓,他一直没对外公布这个儿子的存在。

    宓钰夫人本名宓苒,贵为景国王女,地位尊崇,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她在被阐修君侮辱的那天开始,就发誓要报复。一身污浊的宓苒无颜回到祖国,只有靠儿子替她毁灭阐修君一家。

    如今庆王重伤,庆国无人控制局面,宓钰夫人便让人撺掇阐修君谋反,局势越乱,栖夙将阐修君等人解决的机会就越大,更妙的是,阐修君一旦夺位成功,栖夙就能成为庆国的王位继承者。

    栖夙对篡位有些抵触,他其实并不想做一国之君。凨霆对他有知遇之恩,并且信任有加,他一心想辅佐他成为天下第一君,从来没想过要夺走他的江山。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凨霆竟然遇刺。

    莫非这也是巫越安排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栖夙皱了皱眉,从宓钰夫人那里出来之后,他拿出一支竹筒,用口哨将玉髑唤出,开始寻找浮图所在。

    只见玉髑飞了几圈,然后朝某个方向飞去。

    此刻已是深夜,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栖夙带着两名侍卫飞快地行动着。

    不多时,玉髑的声音在某个宅子中响起,栖夙抬头一看,竟然是丞相的府邸。

    难道表现向来忠诚的丞相竟然是j细?

    栖夙惊异不定,他咬了咬牙,一个纵跳潜入了丞相府。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即便巫越在里面,他也确信对方绝不敢大张旗鼓地和他较量。当务之急,只有先确定巫越等人是否真的藏在这里,他才能安心。

    转过几道回廊,几人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栖夙收回玉髑,然后让侍卫躲在纜|乳|苌狭粢馑闹艿亩玻蛐⌒那丝棵帕榍傻刈炅私ァ?

    房中漆黑一片,不过以他的眼力,还是能利用月光看个大概。几步走到床边,纱帐内一个身影正在熟睡。

    栖夙莫名地有些紧张,缓缓伸手准备掀开纱帐。

    “喵……”正在这时,一声猫叫从暗处传来,然后就见这只猫几个纵跳将桌上的花瓶撞到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脆裂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栖夙心中道了一声:糟!

    果然,床上的人惊醒,在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后立刻惊叫起来:“啊——你是何人?快来人啊!”

    栖夙并未被叫声吓到,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对方刚发出第一个声音的时候就将其制住,可是对方那明显不同于浮图的尖锐声调让他愣住了。

    被耍了!栖夙怒火中烧,迅速冲出了房间,在丞相府的侍卫还未聚拢之前逃了出去。

    不可能!巫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人将浮图的锁魂扣取下来?他初来乍到,有这个人脉吗?

    等等!栖夙窜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猛然停下,他神色凝重,马上想到巫越在谛珀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而浮图在之前肯定已经和他们的人联络过了。

    可是,浮图是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的?他可是一直被监视着。

    该死!还是大意了!

    巫越,果然不能小觑!深处敌阵居然也能游刃有余。

    栖夙紧握双拳,眼中透出深深的寒意……

    第二天,城中传出奇怪的流言,丞相家的千金昨晚遇到采花贼,对其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蹂躏,那夜一战真是惊天动地,羞涩星月。采花贼尽兴,一声高吼,在众多侍卫围攻之下翩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相传丞相千金可是有着猪耳牛鼻,眼如铜钟,年过二十还为出阁,那采花贼真是好胃口。

    栖夙吐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章说到的关于湛羿的妹妹为鸠荣生下孩子的事情,本来想悄悄地写,但还是提前说一下,其实那是一个伏笔,必须到后面才会揭晓,到时亲们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说湛黎为秦族留下了最后的希望,也为湛羿留下了希望。

    咳,坚决不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