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
剑神传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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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李两人同声道:“小的们身上干系如山,怎敢疏忽儿戏。”
“好,你们想要多少?”
陈清波两掌,坚高十个指头。老庄主王圭沉吟一下,便颔首道:“大概没有问题,但老夫还得到内宅商量一下。王贵,把两位上差请到水轩那边喝酒暂候。”
陈、李两人心花怒放,跟着家人王贵走到一座水轩上,只见栏外水光晃荡中,许多圆荷已残了大半。霎时酒肴摆了一桌,陈、李两人举杯相对,放怀大笑。
李铭道:“老陈,十万两银子,就跟一座小山似的呢。咱们二人,每人有五万两,呵呵,五万两银子,可以在任何地方买一座大宅院,还有女人,美酒……”
陈清波双目一翻道:“老子再也不找翠喜那个臭婊子啦,先找几个黄花闺女玩玩。”
水轩外面黑暗中,一条黑影疾掠而过,快如流星赶月,晃眼间已在四周绕了两个圈子。
这条黑影正是本庄庄主王圭,他手中持着白虹剑,剑上寒芒舌吐。一派弩张剑拔的样子,但四周什么异状都没有。王圭皱眉忖道:“刚才他们提及郑敖死讯时,老夫分明听到厅外有点儿声息,但追查又没可疑之处。难道是老夫听错?”沉吟忖想了一会儿,便突然收剑入鞘,飘飘然向水轩走去。
陈、李两人已喝了好几杯酒,一见老庄主出现,便都站起来。李铭心急,抢先问道:“老庄主可曾决定了?”
王圭一拂领下长髯,冷冷道:“老夫决定留下此剑。”陈、李两人面现喜容,陈清波还在后悔早先索价太低,正想设法多弄一点。忽听老庄主又道:“但老夫怕你们泄漏机密,使老夫平白惹上人命官司,因此最好你们两条命也留在本庄。”
陈清波和李铭两人这时才知道,这位老庄主平日虽是道貌岸然,手头慷慨,但其实心黑手辣,也舍不得十万两银子。不禁大惊失色,对觑一眼。
陈清波立刻道:“老庄主,小的们可没敢得罪你老。这把剑你老要是喜爱,就留下赏玩。但求饶了小的们两条狗命。”
王圭拂一下黑髯,右手一动,但见一道白森森的光华,电掣芒s。陈、李两人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齐齐磕头不止。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条人影凌波飞来,轻飘飘在水轩栏杆内,朗声道:“王庄主手下留情。”
王圭还未格目去瞧,心中已自一惊。原来那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每一字都像有形之物,震荡耳鼓。分明一身内家气功已臻绝顶。当今之世,只有寥寥少数人,能有如此造诣。目光到处,只见来人面上蒙着青巾,只露出一对精光四s的眼睛。方自看清这人一身装扮,只见他一举步,已到了面前。
王圭立刻想到这时不宜与之结怨,登时堆起笑容,道:“尊驾贵姓大名,可许见示?”
蒙面人道:“无名小卒,不堪污辱尊耳,先请恕我擅闯贵庄之罪。”
王圭收剑入鞘,豪爽地答道:“老朽幸会高人,高兴还来不及哩,敢问有何见教?”
蒙面人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便是请庄主把这两名公人赐交在下带走。”
王圭颔首道:“此是小事,老朽谨从遵命。”
蒙面人想不到王圭如此大方,出乎意料之外。微微一怔,才拱手道:“王庄主这番盛情,在下铭记心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必有报答机会。”
王圭也拱手还礼,道:“此须小事,无庸挂在心头。尊驾如认为老朽够得上是个朋友,便请赐示高姓大名。”
蒙面人愣一下,正在寻思。王圭又道:“还有尊驾如何处置他们,也请一并赐告。”
他的面上仍然含着笑容,一点儿敌意也没有。可是这几句话却厉害无比,对方如不告知姓名,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把人带走。这正是姜老的辣,半点儿不虚。
蒙面人沉吟一下,才道:“庄主怨我另有隐衷,不便奉告姓名。至于这两名捕快,在下只要问他们一件事?”
王圭狞笑道:“尊驾未免太不讲面子了。”
陈清波突然窜奔向轩外。王圭哼了一声,突然一挥臂,一道白光疾s而去。陈清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那道白光乃是锋利无匹的白虹宝剑,此时穿心而过,突出来的剑尖深c入木板地上。
王圭宝剑出手之后,立刻跟踪飞纵过去。手掌方要挤住剑柄,忽觉微风过处,一只手比他快了一点儿,把白虹剑拔去。他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动身时,那蒙面人尚自屹立原地,怎可能比自己还快。怔得一怔,陈清波伤口中喷出鲜血,竟然溅得他一身皆是。
蒙面人手捧白虹剑,早已回到原地。口中朗声道:“对不起,在下得到此剑,便有条件可谈。”
王圭心中大为不服,回眸一瞥。只见家人王安站在门口,便向他点点头,然后道:“尊驾有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
蒙面人道:“本来在下不敢无礼,但却怕庄主又把人杀了,问不出话来,此放欲以此剑,换他一条性命。”
王圭紧皱眉头,寻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朽如不杀他,只怕会惹来无尽麻烦。尊驾如答允在问完话后,便杀死他,尽管把他带走。”他说得甚慢,这几句话说广好一会儿工夫才说完。蒙面人眼睛一眨,笑道:“庄主可是要等什么朋友到来,尽可明言,在下绝对不溜走。”
王圭那么老的面皮,此时也为之红了一下,道:“尊驾的话太锋利了,但若然老朽以一双r掌,对付阁下,未免太小觑你。”
蒙面人仰头一瞥,只见此轩盖得高敞,当中正梁离地足足有三丈之高。当下健胞一挥,白虹剑脱手飞上去,微响一声,已c在梁上。他昂然道:“庄主如今可以放心了,看来在下要带此人离开本庄,非费一番手脚不可。”
“不错,阁下既不肯惠合姓名,又不肯亮相,老朽只好从招数中猜测一下。”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身量魁伟的人,走入水轩。此人年纪在四五旬之间,颔下一部络腮胡子,眉浓眼突,煞气惊人。王圭向他道:“这位朋友要我留下这厮活口,他好带去问话,但老朽却想知道这位朋友的来历,只好用个笨法儿,从招数上推测一下。”
那个满腮胡子的人会心地点点头,反而退开一点,道:“那么让我也开开眼界。”
王圭喝道:“朋友小心。”喝声中已欺近蒙面人身边,一掌击去,招数才发,未待对方对拆,突然纵起一丈高,双腿连环踏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辣。蒙面人见他脚底不洁,不便出掌抵御。使个身法,闪开数尺。陡见王圭在空中身形一侧,变成横卧之势。手臂一展,指尖已划到面前。
这一招不但变得出奇和神速无伦,姿势更是美观。活像一头巨大枭鸟,双爪下搏不中,便用翅膀拍扫似的。
蒙面人脱口道:“原来是泰山一枭的绝艺。”口中说着后,身形微侧,突然快如电光石火般一掌托出。
王圭大大凛骇,想不到对方这一招出手平实,但威力却无与伦比。自己如若不赶快撤臂,臂弯处吃对方托上,非当场折断不可。这念头一掠即逝,处此危殆异常的刹那间,他立即作个明智的决定,
旁边的大胡子宏声喝道:“王兄不要硬碰……”话犹未毕。王圭已施展出独门轻功身法,身形倏地向另一边斜侧。这一来那条手臂便翘向天空,风声飒然一响,王圭已回翔半个圈子,落在地上。
蒙面人吃那络腮胡子的人大喝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这时转面向他道:“阁下贵姓大名?刚作狮子一吼,四山皆鸣,是见外功内力,都堪以脾脱当。”
那人定声大笑,道:“朋友你身手也不俗,可惜藏头缩尾,不似大丈夫……”话虽如此,但他自己到底也没有把自家来历说出来。
蒙面人眼睛一眨,突然纵到他面前,身形捷如鬼怎,跟着一掌击出。那人吐气开声,握住斗大拳头,硬砸猛捣。蒙面人掌势不改,力量却化刚为柔。双方轻轻一触之后,五指也趁机缠上去。
那中年大汉本以臂力自豪,心想对方虽想以柔制刚,但自己这一拳加足全力,猛捣过去,对方不但抵御不住,想黏卸开也极困难,可以说是作法自毙。心中微喜,果然并力疾捣,身形也向前迫去。忽觉对方掌上力量柔极生刚,从空无一物而突然变为一堵石墙。自己这一拳捣在上面,竟然纹风不动。他大吃一惊,幸是久经战阵之辈,那么沉雄刚劲的力量,猛可止住去势。
对方掌上果然有股奇巨的力量向外一绷,把他震退三步。但如不是中年大汉久历风浪,应变神速,及时刹住去势,这一记恐怕要震开十步以外。
那中年大汉瞠目失色,却见蒙面人微一拱手,道:“贸然相犯,也不过效法王庄主之意,想从招数中窥测阁下来历耳。”
王圭已疾跃过来,施展开独门武功,四肢都用上。时而凌空下搏,张臂如翅,转侧拂扫拍击。时而稳立如山,等敌来攻,然后才寻隙觅瑕。却见那蒙面人潇潇洒洒,使出一路掌法,象形猛虎,气象威猛无情。其中更不时夹有十分奥妙奇突的手法。每当他使出这等神奇手法时,王圭就得现出凶险危殆之象。
转眼间已拆了二十余招。蒙面人似是性起,清啸一声,揉身搏击。五招不到,形势大变。那王圭尽管是苦修了数十年的武林高手,此刻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的中年大汉突然大吼一声,抡起身边一把椅子,觅准时机,向蒙面人劈胸掼去。蒙面人举手一格,啪地脆响一声,那张椅子完全碎散。蒙面人奇快地运左掌向外一按,掌力如山涌出。呼的一响,所有的木片碎枝,都劲袭向中年大汉。
王圭趁这时,飞身直上屋顶。蒙面人又是一声清啸,身形破空而起,居然后发先至。掠过王圭身边,左掌一招恨福来迟,斜劈敌肋。右手向上一挺,已握住剑柄。尚幸王圭家传武功,特别讲究在空中变换身形,处处像形枭鸟。故此身在空中,犹能侧滚开去,安然飘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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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诺千金一唱即得之
但见一道白虹,飞坠而下,却是蒙面人手持白虹剑,英挺地站立厅中。
那中年大汉手忙脚乱地把碎椅完全挡落,已费了不少气力。不由得暗凛对方功力之高,的确惊人。随随便便一举手间,已具如此威力。
王圭问道:“陆老弟可看出端倪了么?”
姓陆的中年大汉道:“他是崆峒派的人,但石轩中已死,崆峒派中还有谁具此功力?”
王圭沉重地道:“他就是石轩中。”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我可不爱乱冒别人名字。”
王圭道:“你刚才的身法,非石轩中办不到。”
蒙面人仰天狂笑,道:“大概你们都被石轩中镇住,故此硬要把天下稍具身手的人,都扣上他的名头。”
姓陆大汉浓眉一皱,道:“咱们再试一试便知道的。”扭头一喝,只见一个壮汉,托着一件长形兵器进来。蒙面人移目一瞥,微微一怔。原来那兵器竟是一支铁扁担。
王圭打腰间摸索一下,抽出一把软剑,迎风一抖,登时伸直。
蒙面人定一定神,挺剑摆好门户。王圭和姓陆大汉不再客气,软剑与扁担一齐出手。
冷芒电s,劲风急压,展开急攻。转眼间已各自攻出了七八招之多。蒙面人挽剑自舞,心神合一,仅仅舞了五招,已把对方这一阵快攻挡过。
那白虹剑光华极盛,回旋间剑尖上白光吞吐不定,宛如蛇信。蒙面人这套剑法更是神威凛凛,结构精奇,雄壮如虎气吞山河,细腻处如春蚕吐丝。
姓陆大汉突然大吼一声,屋瓦也震裂了不少,巨响中脱手一扁担向蒙面人砸去。自己乘机退出战圈,落在那公人李铭身边,一掌拍在李铭头颅上。
蒙面人剑尖嗡然一响,把王圭软剑迫开,接着疾地一撩。眼看白虹剑快要撩上铁扁担,忽然心中一动,健腕微挫,剑势一援,剑身贴上去,运力一轴一送。那根来势沉重凶猛的铁扁担,呼的一声,宛若长着眼睛,掉头向王圭扫过去。
蒙面人此时已见到姓陆大汉所为,心中大急。须知这公人李铭如若一死,则魔剑郑敖的下落,再也无法找寻。那蒙面人正是天下震惊的大侠石轩中,当今武林送以剑神的尊号。他着急找寻郑敖的缘故,乃是因为郑敖曾经喃喃提及朱玲和他的名字。而他所要知道的,便是朱玲如今隐走何方。
石轩中念头转得极快,可是人家手掌已拍到李铭头上。石轩中为之大怒,杀机陡生。
那边王圭一面纵开,一面挥剑封闭,但因相距太近,同时铁扁担上除了姓陆大汉的力量原封不动之外,还加上石轩中宝剑一黏之力,去势非同小可。只听他大吼一声,踉跄而退,手中软剑已跌坠地上,手腕震得酸麻不堪。
姓陆大汉抬目狞笑道:“朋友你肯出示姓名么?”原来这个老j巨猾,一掌拍到李铭头上时,却没有真个出力。但他的手掌仍然放在李铭天灵盖上,只要一发真力,便可震碎李铭的脑袋。
石轩中怒道:“你们使出这等下流手段,还算得什么英雄?”
姓陆大汉见王圭吃了大亏,心中极为震骇这个蒙面人的武功,竟然高强至此。只因他和王圭的功力造诣,武林中能够和他们单打独斗的对手,已是寥寥无几。能够赢得他们的,更是可以数得出来。这一来他更非要问个清楚不可。王圭也是这个意思,大喝道:“朋友,你留下姓名,便可把这厮带去。”说时,用左手抬起铁扁担和软剑,倏然将铁扁担扔给娃陆大汉。
石轩中厉声道:“黑心脚夫陆贡,你可记得十二年前信阳阮家灭门的血案么?”
那大汉正是黑心脚夫陆贡,一身武功已得昔年黑道高人铁扁担邓长白真传。只因他犯案太多,仇家满天下,故此最近十年来都不在江湖走动,也不轻易道出姓名。不过这支铁扁担,却是最好的表记。他最不明白的是,十二年前自己恩将仇报把信阳阮家阖门杀害之事,如何会泄露于外?又如何会在十二年后,无端碰着这个神秘的蒙面人,偏能张口叫破此事。
这一刹那间,他为之震骇莫名,连铁扁担迎面砸到,也没伸手去接。
王圭大声疾呼道:“陆老弟,快闪开。”黑心脚夫陆贡全身一震惊醒过来,忽然一伸手,刚好把铁肩担接着。忽见,股极锋锐的风力。袭到身上,来势神速无比,只好疾忙横跃开去。
石轩中这一剑出得奇快,使得敌人无法抽出刹那的时间击毙李铭,非立即跃开不可,此时目的已达,不禁仰天长笑。
黑心脚夫陆贡定下神,问道:“朋友你从何而知十二年前旧事?不过其中有点儿误会……”石轩中虎目一瞪,神光四s,正气凛然地道:“是非曲直,自有天知,你无庸向我解释,你可知我何以不削断你铁扁担的缘故么?”黑心脚陆贡略一寻思,心中大为悚然。
“我留下你这样表记,好叫你的仇人能够认出你。”
石轩中又转目瞧着王圭,道:“你泰山一枭王格的后人。目下你借先人余荫,丰衣足食,命运对你已厚,如不知敛迹,回心问善,终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王圭那么大的年纪,却被蒙面人教训一番,心中羞愤交集,但慑于这人如神的剑术功力,又不敢做声。石轩中见他们都不敢妄动,杀机已消,当下朗声大喝道:“把白虹剑鞘还我。”王圭如受催眠,不知不觉把背上剑鞘取下来。忽然醒悟自己不能如此示怯,便中止了抑鞘给他的动作。
黑心脚陆贡道:“王兄,把剑鞘给他吧。咱们留着也无用。”王圭犹疑一下,果真把剑鞘掼过去。石轩中一把接住,将刻入鞘,一把提住李铭衣领,大踏步走出水轩。
晃眼间已出了飞云庄。时在深夜,又是在荒郊中,四面僻静无人,石轩中把李铭放下来,厉声地问道:“郑敖如今在什么地方?快说实话,否则取你性命。”
李铭早已为他凛然神威所摄,不然支吾,忙磕头道:“大侠你高抬贵手,小的把实情禀上。这剑主人已被活埋在我们遇见过的山坡下,这可是陈清波的主意?”
石轩中愣了一下,心中叫声罢了。想道:“魔剑郑敖也算得上是条好汉,谁知却死在这小辈手中,真正不值。这厮不以诳语骗我,冲着这一点,可以饶他一命。”
李铭在地上不住叩头。石轩中为郑敖之死长叹一声,道:“我并不喜欢胡乱杀人,你能坦白告我,因此我决定饶你一命。”
李铭大喜过望,叩头道:“小的此后一定努力向善,重新做人。”
石轩中道:“你去吧。”李铭站起来,再躬身施一礼,道:“大侠饶命之恩,小的永不敢忘。”说罢,转身自去。
石轩中怔了一会儿,暗自想道:“大凡使剑的人都爱剑如命,这柄白虹剑虽是希世之宝,但我怎能在人之爱?”当下疾展脚程,眨眼间追上了李铭,道:“我想知道郑敖藏身之处,最好你带我去一趟。”
李铭不知怎的,打心眼中钦佩敬仰这个蒙面人,一点儿也不迟疑地应道:“小的愿为大侠效此微劳。”
石轩中道:“你走得太慢,我助你一臂之力。”说罢,伸手托在他的助下,喝一声走。李铭但觉有如腾云驾雾,脚不沾地,耳边风声呼呼直响。一会儿工夫,已越过两座山头。
不久已到达那座山坡,李铭走到坡下,指着一丛杂树,道:“他就在底下。”石轩中不想埋剑之事让他晓得,便命他离开。等地走远之后,才把白虹刻放在一旁,小心地拨开上面的枯枝败叶,然后运功于掌,向地上一c一捧。他的手掌根本没有沾到泥上,但不消几下,地上已露出一个dx。
突然间,石轩中停住挖d的动作,原来此时已见到尸首,因所挖dx不大,仅仅见到屈曲起来的双腿。他嗟叹一声,忖道:“这些公人手段也够毒辣,连这埋人的dx,也不肯挖大一些。”当下把白虹剑取起放在d中。手指无意中碰到郑敖的尸体,觉得仍未变硬。他缩回手,棒了两把泥土洒落d中之后,忽又中止,凝目寻思。
树林中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声,使得周围的气氛十分恐怖。
石轩中动也不动,凝眸沉思。他以一身盖世武功,虽然是独个儿在这荒山深夜中,对着死尸,却也不无恐怖之感。
“……当然,他多半已死掉。”石轩中沉思道:“可是我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假如是普通的人,埋在地下这么久,光是这数尺厚的泥土重量,已足可压死有余。何况窒息如此之久,更万无生理。不过魔剑郑敖有一身武功,这一点重量算不了什么,同时他或者会用龟息之法,闭住呼吸,我记得他的腿部尚甚柔软,这个推测可能不错。”
他微露出兴奋之色,又继续想道:“我要能把他救活,他走肯把玲妹妹的消息告诉我。”但兴奋之色陡然收敛,原来他记起一件事:“哎呀,魔剑郑敖那一身功夫,怎会落在两公人之手。不消说也因酒醉之故,才会被他们用鹿筋绳缚住,活埋地下。尤其是人家双腿屈曲起来的情形推测,当时他一定未醒,才会任人摆布。如此说来,他既然酒醉未醒,又何能运动闭住呼吸。”
他颓然吁一口气,站起身来,改用脚去拨d边堆起的泥土。
“可怜他一世豪雄,结果却糊里糊涂地送了一命,不知在泉下能否称雄。”
不一会儿工夫,他已把dx填平。朱玲的面容突然浮上心头,使得他怅惘地叹口气,想道:“可怜的玲妹妹,她现在不知变成如何丑法?连宫天抚和张咸都不理她了,我可不能遗弃她。”
石轩中开始将枯枝败叶之类铺在泥土上,一面继续想道:“玲妹妹太可怜了,我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不能把宫天抚和张咸的负情告诉她,否则她一定会难过。”
他陡然一惊,想道:“可是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呢?”思路蓦又转回静静地躺在泥土中的郑敖。“只有他或许有点儿消息,可是他又死了,不过他的腿部仍然柔软得很,不似死人那般僵硬。或者他果真在最后之时施展内家龟息之法。”
夜枭的鸣声凄厉地叫起来,他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由树林中出来。
他在黑暗中微笑一下,忖道:“莫非在这荒山野岭中,竟有幽灵出现么?”这念头一掠而过,只见他身形一拔,宛如一头大鸟般拔起五丈之高。居高临下,放目一瞥,只见林中出来一条黑影,直奔坡上的尸首。他的一双夜眼,看得真切,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条黑影正是一头野狗,大概是嗅到死人血腥昧,故尔寻来。
石轩中在半空里突然清啸一声,身形突然反而长高数尺,然后斜斜飘落。那头野狗骇得忙忙转身,向树林箭也似地奔回。但石轩中何等高手,忽然间已电罩侧下。手掌一落,呼的一股掌力,把那野狗击毙。跟着一手抓住后颈皮,突然一挥一送,那头倒霉的野狗,不知飞到什么地方。
他又缓步走回郑敖埋身之处,想道:“我不要尽在呆想,反正这个谜不难揭晓。何不索性费点儿手脚,先把他的头部泥土挖出来。那时岂不是明明白白,省得日后不时会怀疑这件事。”想到就做,双掌运起奇功挖土。
这次选定郑敖头部那边挖下去,因此直到郑敦的面部赫然出现,也没有见到白虹剑。石轩中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郑敖面部虽然都是泥土尘沙,但双目和嘴唇紧紧闭住,鼻翅微凹,宛如无形的手,把鼻子捏住,两个鼻孔完全封闭注。还有两耳耳轮向前闭合,把耳窍护住,这一来七窍部封闭住,泥土尘沙半点儿也侵不进去。
石轩中定一定神,想道:“若果我不是去而复返,拼着自费手脚,挖开泥土来看,只怕这魔剑郑敖,便须永远埋根地下,他已把七窍封闭得真严密,但看来他似乎自知难逃此劫,故而施展出这等内家最困难的大龟眠法。此刻他心目中虽然明白,但无法自行醒转,非睡上七日七夜不可。若不是刚好碰上我,换了寻常不懂武功的人,可能就以为他实在已死,复又把他埋在地下。”
原来龟息之法,以这大龟眠法为最难,但奇效惊人,视各人修为功力之深浅而定时间之长短。若以郑敖的功力而言,最少可以支持三、四年之久而仍然生机未绝。
石轩中把郑敖弄上来,白虹剑也取出来,挑断鹿盘绳索,散在一旁。当下施展推宫活血手法,先运真力于掌,刹时变得奇热炙人。然后按在郑敖胸前中庭、鸠尾、巨阙三大x上,一阵推拿。
片刻工夫,郑敖全身具气渐渐归还丹田,然后自动上升,流遍全身经脉。
石轩中住手起身,低头凝视着他。郑敖突然睁开眼睛,道:“恩公千万留步。”
石轩中朗声道:“我不走,但依别叫我恩公。咱们都是脱俗之人,如此称谓,听来不免刺耳。”
郑敖长长叹一声,缓缓坐起身,舒展一下四肢,觉出已恢复常态,便翻身跪在地上,道:“恩公请受郑敖一拜。”石轩中双掌一托,暗运新近才练的玄门罡气,顿时一股绝大潜力从地上涌起来,把郑敖身形托高数尺。
魔剑郑敖大惊失色,道:“恩公既不肯受我一拜,恭敬不如从命。听恩公口音,知道年纪甚轻,但却具有这等深不可测的功力,敢问尊姓大名?在下日后朝夕以一柱心香,为恩公祷求多福。”
原来此时石轩中仍然蒙住头脸,根本着不出面貌。当下他笑道:“郑兄洪福齐天,一代豪侠,焉会被鼠辈暗算,饮恨泉下。我凑巧救君,亦不过上天假手而已,实在不能攘为己功。”
魔剑郑敖被石轩中这么一捧,心花怒放,仰天长笑数声,然后道:“恩公一身能为,郑敖望尘莫及,但恩公既然得知践名,郑敖算是没有白混。”他歇一下,又慨然道:“郑某为了一命,倒不至于如此谦恭多礼,实在是钦佩歇仰恩公大仁大义的作为,故此不惜五体投地。”
石轩中讶道:“郑兄何出此言?”
“恩公第一次挖开在下身上覆土,用意乃是垂念宝剑烈士之义,知道咱们武林中人,对于自己的兵器最是珍视。特别是在下的白虹剑,可以说是兵器中之一宝,因此恩公特地赶来还剑。”
他双目s出钦敬无比的光辉,凝望着蒙着青巾的恩人。
“光是这一点用心,郑敖虽是赴汤滔火,为恩公效力,也甘心乐意。后来恩公去而复回,必是想到挖d再看一遍,也不过咄嗟间事,故而不辞辛劳,重翻黄土。”
石轩中忽然大为感动,因为他看见面前江湖豪士,真情激动,竟然微现泪光。
石轩中感到一种超乎凡俗的快乐,因为他得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报酬。像魔剑郑敖这种人,能够令他真情激动,如此地敬仰一个人,谈何容易。因而更加感觉出自己善行,价值之大,不可计算。他可以动服郑敖,从今以后,永远不再作恶,一变而为行侠仗义,扶弱抑强的侠土,这种收获,比之自己积十万功德还要有价值些。
他徐徐举手把蒙头青巾取下来,郑敖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丰神俊逸,调位潇洒的面容,如旭日从山巅升起来,照得大地光明。这个俊美书生,正是早先曾经见过的一位,但觉他虽是含笑相对,但使美中又暗蕴无限威仪,令人敬爱交集。当下躬身道:“在下有眼无珠,下午时已曾与恩公相见,但竟然交臂失之。”
石轩中含笑道:“郑兄何出此言,彼时尚在酒中,一切均不能以平常之时相提并论。”他又笑一下,道:“我有一个秘密,希望说了之后,郑兄能够为我藏诸心中,那便是我的姓名。”
魔剑郑敖恭容道:“恩公放心,纵然刀锯鼎斧摆在我侧,但在下绝不会泄漏半个字。”
石轩中道:“多谢郑兄维护美意,区区石轩中……”
这石轩中三个字,有如符咒。魔剑郑激一听,不由得失声叫道:“你就是剑神石轩中么?”夜深入寂,声传数里,但听四山都是剑神石轩中。剑神石轩中的回声。
石j中微微一笑,道:“天下人都以为石某已死,故此敢请郑兄代为保持秘密。”
魔剑郑敖但觉光荣无比,连声答应,几乎要赌个重咒。
石轩中又道:“石某急于向郑兄打听一事,未知郑兄可肯见告?”
郑敖怔了一下,然后道:“石大侠下问的人,必定是有关朱玲姑娘。”
“正是。”石轩中道:“郑兄可知她的下落么?”他的声音中,透出迫切的味道。
魔剑郑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黯淡,想了一下,才道:“石大侠最好别问。”
石轩中坚决地道:“郑兄但说无妨,我已知她容貌被毁,奇丑非常。正是因此原故,我才决心先抛开现在的恩恩怨怨,不惜踏遍天涯海角,赶紧把她找到,好好安慰她一番。”他把眼光移向黑暗的长空,因此没有发觉魔剑郑敖那种羞惭、感动、钦佩等等情绪混合而成的奇怪表情。
“这一次是她最大的苦难,在这个时候,我必须为她尽力。事实上我自己也明白,她越是遭到不幸,我越发爱她深些。”
石轩中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美丽圣洁的光辉,他悠然神往地继续道:“在以前,她有可以骄傲的容颜,还有许多护花使者,因此我绝不肯向她低头,可是现在,我觉得一刻也不能忍耐,我要用我的热爱去安慰她。”
魔剑郑敖几曾听过这等至情至性之言。尤其是出自他平生最尊崇敬仰的人口中,更加令他感动,不由得热泪盈眶。
石轩中幻想到朱玲的苦境,触动情怀,也自心酸落泪。他道:“郑兄请你快点儿把她的下落告诉我。”
郑敖用衣袖拭干泪水,然后道:“朱玲姑娘就在不远处,待在下前头引路。石大侠,你不但大仁大义,复又至情至性,在下此生愿为奴仆,只恐也没有这种资格。”他知道石轩中心急,因此已转身向荒郊疾奔而去。一面又道:“小的想想真惭愧死了。不瞒石爷说,小的心坎中一向只有玲姑娘的影子,可是……”
他居然改口将自己降为奴仆身份,石轩中立刻和他争执,但魔剑郑敖说什么也非要这样做不可。争论好久,石轩中无法不让步。约定在三年之内,郑敖甘作奴仆以报大恩。
这一争论,不觉已飞驰了七、八十里路。只见一座红墙绿瓦的尼庵,隐现在山坳中。
石轩中见郑敖向尼庵中一指,顿时会意,立刻脚下加劲。但见他身形宛如飞云掣电,晃眼间已抛下尽力急驰中的郑敖,到达庵门。
他定下神,暗想朱玲既已托迹空门,身遭巨劫,说不定不肯出现。那时候再强闯入庵,便不大方便,倒不如此刻立刻越墙而进。本来他是个正大光明的一代英侠,可是此时为了从权应变,只好逾规越矩。
魔剑郑敖赶到庵门时,石轩中已没了影踪,便悄悄在大门石阶下坐下,耐心等待。
石轩中纵入庵内,心想人家是文尼清修之地,自己一个男子,哪能到处窥看。万一碰到女尼们正在换衣,岂不糟糕,因此一踏入大殿,便大感踌躇。
后面传来低微而清晰的木鱼声,一下一下极有韵律地飘散在静寂的佛堂里。
石轩中低低叹口气,想道:“如果我找不到玲妹妹,她的一生便将在这空寂的佛门中,凄凉度过。玲妹妹,你可知我所以不肯担当上清现观主之职,为的何事。表面上是说须与鬼母一决高下,此身生死未卜,故此早点替师门觅个传人。其实我深心里仍念念不忘于你,希望有一天,或会和你合籍双修。”他顺脚转入佛堂后面。只见院落中花林扶疏,右边走廊尽头有个月d门。低微而清晰的木鱼声,便是从那边传过来。
石轩中又叹口气,想道:“我且过那边瞧瞧。料那女尼既然仍在诵经,纵然偷窥,也无妨碍。”心念一决,便沿廊疾纵过去。脚方离地,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圆劲的口音低喝一声打字,三缕冷风,已经袭上身。
这种手法高明之至。不但劲道十足,来势绝快,而且除了当中的一枚暗器是笔直的s向身上之外,其余两枚都是各取身侧左右两方。因此目标耸往哪边闪避,势难逃出对方暗器威力范围。
好个石轩中,闻声和知警,突然施展玄门罡气,护住全身。双袖和胸前的衣服飘飘飞起,三枚暗器打在上面,纷纷坠落,听那暗器坠地之声,已知乃是坚木制的佛门念珠。
石轩中微微一凛,忖道:“对方居然能够用木质的念珠,发出如此劲烈的力量。在我刚才抵御时的感觉中,似乎比人家使用重兵器还要劲猛沉雄些。足见此人功力之深厚,犹在宫天抚、张咸等人之上,已与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甚至鬼母之流在伯仲之间,”
本来他身形去势极急,但刚一闻声,便已中止前纵,忽然坠地。这一手盖世轻功,也足以震慑对方。
足见廊柱后闪出一人,身穿宽大缁衣,布袜芒鞋,胸前挂着一串念珠。这位女尼年在三旬左右,法相端庄。石轩中连忙躬身行礼,道:“师傅请听在下解释……”
那位女尼正是佛法深微,驻颜有术的菩提庵主清音大师,她的脸上毫无表情,道:“不必解释了,贫尼多年来未曾和任何人动手,今晚却要与尊驾试一百招……”石轩中忙道:“在下斗胆也不敢和大师动手。”
木鱼声忽然中断,一条人影在月d门内晃动一下。石轩中的夜眼明察秋毫,见到那人掩在门后,仅露出眼睛瞧着,这对清澈如一泓秋水的眼睛,在他心中是如此熟悉。因此石轩中为之一怔,连庵主清音大师说什么话,也没有听见。
他征了一下之后,便想过去看看清楚庐山真面目,或者出声叫唤,但尚未决定之时,蓦觉风声飒然,一丝冷风直s心窝,石轩中出拿一捞,掌己捞住一粒木念珠,但觉劲为奇大,险险脱手而出。不由得心头一震,自然而然收慑住分散的心神。
清音大师脆声道:“好汉小心,贫尼可要动手。”话声未歇,一纵身宛如轻烟般飞扑而至。就在身形才动之时,右手从袖中摸出一尺许长的白色如令符之物,随手一挥,突然伸长了一尺。
石轩中看得真切,微噫一声,心想这位女尼竟是使用昔年名震天下群魔的玉龙令符,单从兵器推断,已知绝对不是庸手。当下便已戒备对方的左手。因为六十年前,侠尼檀月大师便曾左手一百零八粒木念珠,右手玉龙令符,走遍天下,扫荡魔氛。邪派中人,率皆闻名胆落。
果然那玉龙令符划起一道白森森的光华,尚未递到,已听清音大师轻喝声打字。三缕劲风,直取身上左胸天池、腹部天枢、右腿伏兔三大要x。
石轩中轻啸一声,身形疾如闪电,往左方斜飞起丈二三尺。倏然化为“风飘落花”之势,飘飘折向右方,复又升高寻丈。清音大师轻笑一声,左手扬处,木念珠一粒接一粒电s出去。同时真气一沉,脚尖探地,身已站立当地,纹风不动。
但见那木念珠一粒跟着一粒,宛如有线串着也似地追s悬在半空中的石j中。
石轩中去势已住,眼看木念珠已击到身上。蓦地又提一口气,身形乍开又沉,简直有如蹑空行走。但见那木念珠不是从他头上脚底擦过,便是从身躯左右两侧掠逝,转眼间已避过十五粒木念珠。清音大师在心中诵声佛号,暗想世上怎会有这等能人?自己刚才曾说出要约地战一百招。只怕今晚正是徒自取辱。
石轩中蹈空下降,还未到达地面,忽听极密的嘶风之声,一齐袭来。心知对方这次已出全力,不敢怠慢,铁掌挥处,把十多粒念珠尽皆凌空劈飞。
清音大师又摸出一把木念珠,却不发出。疾纵上前。玉龙令符起处,直指对方膺窗、神封两x。她出手奇快,招式辛辣。石轩中右手习惯地向背上一摸,才发觉那支百练精网的长剑,当日在碧j山大战鬼母时已经失去,但他仍不慌忙,一面暗运罡气护体,一面左臂直伸疾划出去,臂上带出的风声,锋锐如剑。
清音大师脚下如风,踏离宫、走坎位,手中的玉龙令符突然洒出一片白光,霎眼间攻了八、九招之多。石轩中左右臂一齐使用,宛如两支短剑,但见他一面闪窜腾挪,以灵巧无比的身法,闪避对方辛辣迅速的招数。一面乘隙发招,掌击敌人。
莫看他以双臂应敌,竟比两支真刻还要厉害。清音大师仅仅打了这一会儿,心中已对这蒙面怪客无限钦佩。她仍然不断地施展玉龙令符攻敌,一面脆声道:“今宵幸遇绝代高人,贫尼献丑献到底,可要施展本门符风珠雨的薄技了。”
须知清音大师乃是当世得道僧尼之一,禅心甚明。早在石轩中入庵之前,她已静中感知有事,并且得知自己可以解脱一劫。
原来当年侠尼檀月大师,武功精妙,功力深厚,平生出手,从未施展过这“符风珠雨”的绝艺。这一门绝技最厉害之处,便是左手的木念珠能够配合右手玉令符的特别招数,源源发出。以侠尼檀月大师造诣之深,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出木念珠,天下谁敢抵挡?侠尼擅月大师圆寂之前,向清音大师说,她平生所憾,便是未曾真正试验过这一门绝艺的威力。清音大师接承衣钵之后,对于师父的遗憾念念不忘。不但如此,其后更与时光飞逝逐渐加深印象,终于成为她修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