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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45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夜,更是同仁昱帝秉烛夜谈,第二日便秘密逮捕了大皇子皇甫青华。

    ☆、如此选择(10)

    再两日,一直处于半昏迷状况的江染雪病情终于稳定并好转,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见皇后慕容碧。

    闻言,伺候她的宫女连忙欣喜的点头,也顾不得慕容碧整整一夜不眠不休地照顾江染雪,方才睡去的事实,连跌声地答应着,前去通报了。

    果然,慕容碧在听闻此消息之后,连忙翻身下床,连衣衫也来不及整理,便朝江染雪的寝宫走来。一见江染雪那惨白的脸色,她先是一喜,继而不知为何难过了起来。眼睫一眨,竟落下泪来。”

    见状,江染雪艰难地抬起头来朝她一笑,叫了声:“母后……”

    “思儿,你可吓坏母后了。”慕容碧闻言,顿时破涕为笑。柔声说道。

    “让母后担忧,儿臣真是罪该万死!”朝慕容碧安抚一笑,江染雪咧开嘴说道。“不过,母后大可放心,儿臣这是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呢!”朝她轻啐了一口,慕容碧脸上渐渐带了些笑容。“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母后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母后,女儿真的没事。”敛了唇角的嬉笑,江染雪正色道:“对了,怎么不见父皇和青华哥哥呢?”

    “你父皇还在早朝,倘若他听见这个消息,定也会同我一般,迫不及待的跑来看你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慕容碧温柔的笑道。眸底的眼神,却有些闪烁游离。

    “那皇兄呢?”江染雪正说着,仁昱帝果然匆匆而来,一听见这个名字,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从今往后,不要再提这个孽障!”

    江染雪不着痕迹地朝他瞥了瞥,只见他年约四十有余,着一身玄黑锈金滚边龙袍。长得挺拔高大,器宇不凡。一看便知年轻时也是定个美男子。于是费力地支起身子,朝仁昱帝颔首笑道:“父皇。”

    那甜腻软糯的声音,顿时让仁昱帝心中的火气消了三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心疼,于是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许多。“思儿勿需多礼,赶紧睡下,小心又影响了伤口。”

    “父皇,青华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江染雪皱了皱眉头,费力的笑问道。

    见她表情带着隐忍的痛苦,仁昱帝心中更是心疼。于是也不责备她旧事重提,只笑着说道。“思儿安心养病就好,其他的一切父皇母后自然知道处理,勿需思儿操心。”

    江染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垂首敛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翩飞。片刻后才抬眸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想见一见皇兄,可好?”

    “不行!”想也未想,仁昱帝和孝慧皇后便开口拒绝道。

    “父皇……”江染雪朝仁昱帝撒娇笑完,又讪笑着望向慕容碧。“母后……”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慕容碧对她这一招已经有了免疫力,于是决绝地拒绝道。

    “母后是不是以为,我们此次遇袭乃皇兄所为?”想了想,江染雪决定开门见山的单刀直入。

    闻言,慕容碧与仁昱蹈速地对视了一眼。这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答道:“除了他,我和你父皇再也想不出第二个有足够动机的人。”

    ☆、公主病逝(1)

    江染雪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挑眉问道:“皇兄现在在何处?”

    “他被父皇囚在皇宫密室里。”想了想,仁昱帝决定据实相告。“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拒不承认是他派人伤害你的。”

    “父皇,母后,你们听儿臣说。女儿认为这件事有可能真的不是皇兄做的,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偏头思忖片刻后,江染雪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认为此事乃皇兄所为,是因为你们觉得,没了我皇兄便是大祈国唯一的继承人。可是有个细节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那日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并非儿臣,而是母后。儿臣这一箭,只是意外而已。所以我觉得,幕后凶手另有其人,而并非皇兄。””

    江染雪的话音刚落,慕容碧和仁昱帝都在对方的视线里看见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赞赏之意。想了想,仁昱帝开口问道:“那思儿想见你皇兄,又是为何?”

    “无论如何,皇兄也是父皇母后的亲骨肉不是?!所以,思儿想跟皇兄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希望皇兄能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对视上仁昱帝打量的目光,江染雪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也不行。不管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他所为,但他前两次派人追杀你乃是事实。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有伤害你的机会!”摇头,慕容碧目光坚定。

    眸光一闪,眨了眨眼睫,江染雪笑着说道:“话虽如此,可皇兄也未必就没有挽救的余地。”说罢,将毒药“迷醉”的事情告之了两人。罢了,长叹一声道:“母后想想,倘若皇兄真是那不可挽救之人,下手岂会如此犹豫不决?必定会心狠手辣,不给我一丝活路!那女儿如今也定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了。”

    “可是……”慕容碧还在犹豫,江染雪已经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母后。皇兄不过是一时利欲熏心,鬼迷心窍罢了。”顿了顿,江染雪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也情有可原。父皇母后你们想想,一朝君临天下,则天下尽归其所有。换了是儿臣,指不定也会忍不住做出傻事的……毕竟那是问鼎天下的九五之位呀!”

    慕容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叹道:“你这傻孩子,就是心软。你如此心善,将来如何统帅国家啊?”〖墨斋小说:〗

    “母后放心罢,女儿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心软,什么时候该强硬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女儿如此对待的。他身上毕竟跟女儿流了同样的血液。”

    说道这里,江染雪略微喘了口气,蛾眉微微一蹙,显得有些痛苦。却仍然咬牙说道:“所以女儿恳请父皇母后,让我见一面皇兄一面吧!”

    见她面带隐忍之色,慕容碧情知她是伤痛难忍,于是心中一软,点头答道:“也罢,就依你一次吧!”

    第二日,江染雪身体稍微好些之后,慕容碧果然依言将皇甫青华带到她的寝宫见她。江染雪静静地打量了一番皇甫青华,挺拔俊朗,浓眉大眼。

    ☆、公主病逝(2)

    很有些仁昱帝年轻时候的英姿。只是那张唇略微薄了一些,唇角弧度如雕刻一般,可以显示出其主人的刚毅和固执。

    见江染雪默默地打量着自己,不发一言。皇甫青华眸光一闪,眼底有愧疚一闪而过。许久,终是呐呐地开口说道:“小妹,你瘦了,脸色也不好看。”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慕容碧冷哼一声,显然对他十分的不满。“你倘若果真如此心疼你妹妹,当初又何苦要做那些事?””

    闻言,皇甫青华脸色一黯,恨不得将头埋在地缝里,再不见人。半响,才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错事已经铸成,要杀要刮,都任凭母后处置。孩儿绝不推卸自己的错误,也不皱半分眉头。”

    闻言,江染雪心中一声叹息,抬眸对慕容碧笑道:“母后,你可否先出去,容我同大哥单独说会体己话。”

    她清亮的眸子水光潋滟,带了几分哀求。慕容碧无奈地摇了摇头,睨视了一眼皇甫青华,冷冷的说道:

    “原本你做下这等丑事,我和你父皇是决计不肯姑息你的。可是妹妹说你本性不坏,尚有挽救的余地。求我们给你一次机会。我和你父皇左思右想,原是不肯同意的。可一来你妹妹尚且肯原谅你,我们做父母的也敬佩她的胸怀,所以想成全一次她的体面;而来你毕竟是我们的亲身骨肉。不教而诛,只怕你也不会服气。所以,便准备给你一次机会。只是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慕容碧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你们也下去吧。”朝伺候的宫女挥了挥手,江染雪有些吃力的喘息道。

    她的模样明明十分难受,却隐忍着不肯表现出来。皇甫青华见了,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有自责、有犹豫、有矛盾。

    江染雪看在眼里,却恍若未觉,只挑眉笑道:“哥哥是否觉得,我如今这番举动是做给父皇母后看的?!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叫你来是想奚落你,想看你的笑话?!”

    她巧笑倩兮,明明问的问题什么严肃沉重,语气却偏偏云淡风轻得让人感到十分难以理解。皇甫青华张了张嘴,又蓦地闭上。一时间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染雪见状,心知肚明。于是勾唇浅笑道:“哥哥你错了,思儿发誓,此时此刻所言全出自肺腑,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说罢,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又继续问道:“哥哥可听说过一首七步诗?”

    她一口一个哥哥,决口不提皇兄二字。见状,皇甫青华一阵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她牙牙学语之时,小小的一个糯米团子,粉妆玉琢。用甜腻的声音,一口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叫着。

    从那时候起,年少的他就爱极了自己的这个妹妹。发誓要将她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给她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可是,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一时间,皇甫青华陷入了沉沉的深思中。

    ☆、公主病逝(3)

    “哥哥”见他发呆,江染雪继续不折不挠地叫道。

    皇甫青华这才回过神来,摇头说道:“妹妹说的是?”

    江染雪闻言,眨了眨眼睫,抿唇一笑,缓缓地吟了起来:“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罢,抬眸看了看神色巨变,身子微颤的皇甫青华,继续说道:“哥哥你说,这同根相煎,值得么?””

    “”皇甫青华蓦地闭了眼眸,不发一言。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之色。“小妹,为兄的知道错了!”

    ……这一番密谈,足足进行了三个时辰。没有人知道兄妹俩谈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包括仁昱帝和慕容碧在内。只是从那番谈话之后,皇甫青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行事、为人、言谈、举止大异于从前,再不复以前刚愎自用的性格。对他的这一改变,初始仁昱帝夫妇还不以为然,冷眼旁观。以为这不过是他的什么迷惑人心的阴谋诡计而已。

    对此,皇甫青华也不以为忤,只默默地做着他的份内之事。仁昱帝在几番用计试探之后,对皇甫青华的改过自新,才逐渐的接受认可。”

    从此对江染雪的聪慧与处事之道,又更加欣赏了几分。奈何自回宫之后,江染雪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为此,慕容碧夫妇几乎寻遍了大祈国内所有的名医,也收效甚微。眼见着江染雪的身子一日弱于一日,可她兄妹二人的感情却一日笃于一日,慕容碧又是担忧又是欣慰。当着江染雪的面,却不好表现出心中的忧虑,每日只得强颜欢笑的陪着她。

    日子在众人和谐的假象中一天一天过去,转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几场潇潇的春雨之后,柳丝千缕,百花吐艳。到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象。

    这一日,连续几日卧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江染雪突然醒转过来,且精神颇佳。看着窗外桃红柳绿,满园关不住的春色;听着百花盛开、百鸟啼鸣的声音;嗅着那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花香。江染雪突然来了兴趣,要去御花园里晒太阳,赏花。

    慕容碧本不欲同意,奈何拗不过江染雪的坚强,又不肯看她黑亮眸子里失望的神色,只得咬牙同意,命人抱她到御花园去。

    恰逢皇甫青华来探,于是便亲自抱了江染雪到御花园中看春花烂漫,柳絮飘飞。时值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众人的身上。园子里飞花点翠,群芳竞秀。成群结队,五颜六色的蝴蝶在百花中穿梭往来,翩飞起舞。就宛如一朵朵灿烂的云锦,美丽极了。

    这一天,江染雪的精神状态出奇的好,银铃般的笑声不时的回荡在御花园中。不知为何,看着她那异常甜美的笑颜,慕容碧和皇甫青华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担忧。

    是夜,江染雪病情急转直下,突然恶劣。几次陷入昏迷之中又被抢救过来。却已如油尽灯枯,毫无生机。当她最后一次醒来之时,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公主病逝(4)

    只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边拉着慕容碧、仁昱帝的手,一边拉着皇甫青华的手,朝早已伤心欲绝的几人绽出一抹绝美的微笑。吃力地将三双手重叠在一起,紧紧地握成一团。

    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仁昱帝,仿佛在等待他承诺着什么。直到仁昱帝流着泪朝她点头,她方才颓然地偏头,安静地闭上了眸子……

    青思公主病逝一事,让大祈国内上下皆惊。皇后慕容碧更是因此几度昏迷,仁昱帝也是一夜之间苍老不少,下令辍朝三日,为青思公主之死全国哀悼。”

    面对自己父皇母后的病倒,皇甫青华强忍着悲痛,撑起了大局。在江染雪的丧事中,行事果决;对待朝中临时急务,也谦逊谨慎,有不懂之事,便主动与朝中老臣商议。

    或是请教仁昱帝。且每日无论再忙,皆晨昏定省,侍奉于仁昱帝夫妇膝下,变着方的逗两人开心。对此,仁昱帝夫妇甚感安慰。渐渐的,也从爱女之逝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将重心放在了皇甫青华的身上。

    江染雪之死,传到燕回朝中,一时间也令人哗然惋惜不已。朝中右相大人纳兰硕柯和六王爷东方羽,更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三日未朝。对此,燕回帝也不以为忤,甚是理解。”

    半月后,纳兰硕柯振作起来,继续协助燕回帝励精图治。而东方羽则一蹶不振,终日酗酒度日,流连花丛之中。燕回帝对他此举,甚为不满。在屡劝无效之后,终于打发他去了他的封地燕北苦寒之所。美其名曰,让东方羽磨砺一番。

    对此,东方羽似乎也毫不在意。只收拾了行李,与京中狐朋狗友告别之后,便收拾了一车队的行李,带着家眷浩浩荡荡的踏上了燕北之旅。

    同年夏天,燕回朝遭遇三月无雨的百年大旱。许多省份的庄稼绝收,百姓更是连饮水都非常困难,更别提吃饱肚子。于是到处出现病倒、饿死的灾民。一时间,尸横遍野。老百姓甚至连书上的树叶,草根都挖来吃尽。更有甚者,甚者以黄土充饥,最后已经达到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地步。

    虽然朝庭也有及时派官员前往赈灾,不过因为半年前,燕回朝才遭遇了一场雪灾。加之此次旱灾,非小范围的灾情。甚者涉及到了全国大部分省份。所以朝庭虽然有心,但却杯水车薪,难解大势所趋。

    更让朝庭担忧的是,伴随着旱灾与死亡的,还有更可怕的瘟疫。这场瘟疫席卷了灾区,让老百姓雪上加霜,苦不堪言。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指责当政者无道,才会引起如此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更有甚者,直言这场旱灾瘟疫是上天对昏君的惩罚,惩罚燕回帝用卑鄙手段夺取弟弟东方羽的皇位。一时间,民心惶惶,群情激奋。

    正当朝庭下重手,终于止住瘟疫,旱灾亦有所缓解之时。燕北之地的六王爷东方羽,突然起兵造反。带着义军,连夺十三省,打得燕回帝措手不及。待燕回帝反应过来之时,也组织兵源抗衡。反夺了义军所占三省。

    ☆、公主病逝(5)

    尽管义军群情激奋,士气高涨。但燕回帝这方毕竟是正规军,经过了正式训练的。是以两军交手之下,高下立现。数仗交锋下来,义军吃了不少暗亏。又丢了二个省。当然,燕回帝这方,也未讨到多大便宜,伤亡不小。一时间,两方陷入胶着之中。

    正当此时,大祈国突然派兵支援东方羽的义军。义军士气大振,连胜数场,夺回了先前丢失的城池。燕回帝接急报,连忙调兵增援。凭借着地势天险,挡住了义军的进攻。至此,两军又陷入僵持中。”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了有一年多之久,后因战事拖得太久,劳民伤财。双方皆有筋疲力尽之感。于是在第二年秋天,双方皆派遣文臣议和。

    燕回帝所派之人,自然是右相纳兰硕柯。而东方羽所遣之人,也在纳兰硕柯的意料之中乃东方羽新近窜起的智囊周建斌。

    两人经过半月谈判商议之后,终于约定暂停战火,双方划江而治。自此,燕回朝分裂为两朝。一朝为南燕回,一朝为北燕回。同年,东方羽称帝,改元武昌帝。

    因为战火的涂炭,两国境内放眼望去皆满目疮痍,两国百姓同样民不聊生。于是两帝心有灵犀地选择了休养生息之策。此后十年内,再无战火!”

    武昌帝登基不久,即封周建斌为新朝宰相。一时间,百官纷纷道贺,周府中张灯结彩,歌舞喧嚣,好不热闹。酒罢席散之时,偌大的周府空荡荡的。与方才的热闹喧哗相比,清冷得有些吓人。

    周府新任的管家,看见在月夜花园里独自痛饮的周相,在半壶酒下肚之后,早已醉得不醒人事,半趴在大理石桌之上。

    嘴里,犹自喃喃自语的念叨道:“兰儿,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肯等我。我说了功成……名就之时,便会接你到……到我身边一家团聚。为何你总是不肯信我?为什么你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扔下我……扔下我孤家寡人一个人?!为什么……”

    彼时,同样月夜下逗弄蹒跚学步的孩子玩耍的永兰,突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那声音大得,吓得一直不肯丢开凳子走路的孩子,蓦地丢开了凳子,蹒跚着扑进她的怀中。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犹自含混不清的喊道:“娘,娘……”

    见状,一旁的人皆是笑了起来。一个身着蓝色缠枝蔷薇冰蚕丝儒裙,模样清丽绝伦的女子笑着调侃道:“你倒好,这一个喷嚏,居然吓得易儿会走路了。”

    永兰闻言,莞尔一笑。抱着嘴角兀自留着银丝的小男孩狠狠地亲了一口,嘴里几乎笑得乐开了花。“唔,娘的易儿真乖。能走路了,是个小男子汉了!”

    白了她一眼,蓝衣女子笑着说道:“赶紧进去加衣服吧,兰姐姐。秋天了,小心夜来风急,着了凉。”永兰闻言,这才将孩子交给了蓝衣女子,笑道:“去,去你姑姑那里去。”

    ☆、公主病逝(6)

    “染雪,你也加件衣服吧。自己的身子骨有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不小心着了凉,等离秋回来,又有得怪我了。”蓝衣女子身旁的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美妇见状,笑着递过来一件外套,调侃道。

    “娘,你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闻言,蓝衣女子跺了跺脚,不依了起来。

    这蓝衣女子,正是两年多前假死逃逸的江染雪。而她怀中的孩子,虽然眉眼尚未长开。可单从那双狭长的眸子不难看出他与其父周建斌的相似之处。”

    一年多前江染雪方安定下来之时,便设法通知了永兰。而不知为何,彼时孩子方才落地的永兰,却执意恳求江染雪接她离开。

    江染雪虽然没有询问关于她与周建斌的只言片语,可单从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中,便早已得知她已经心灰意冷。于是二话不说,将她秘密的接来了自己的落脚之处,从此以姐妹相称,一家人其乐融融。

    大祈之南靠海的一个美丽海滨城市边,两年前搬来了一户姓苏的大户人家。苏家夫妇一个年约半百,一个四旬有余。”

    男的仪表堂堂,女的风姿绰约。夫妇育有两女,大女儿名曰苏小兰,小女儿名曰苏染雪。两女一个清秀可人,一个沉鱼落雁。

    奈何大女儿苏小兰早已婚配,且育有一子。只是红颜薄命,其夫于两年前外出经商时发生意外身亡,只剩下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和一个遗腹子。

    也有媒婆见苏家家境殷实富足。欲替苏小兰说亲,奈何苏小兰心灰意懒,并无意于再嫁之事。而二女儿苏染雪,既未婚配,又长得如花似玉。

    引得城中未婚男子爱慕不已。奈何其也同其姐一般,推曰年纪尚小,无意于此事。导致众媒婆几乎踏破了门槛,跑断了腿,也不能得尝心愿!

    除了这两个艳若桃李的女儿之外,苏家还有一年轻男子,经常出入宅中。该男子英挺不凡,年轻有为。打理着苏家众多商铺,往来于各地之间。

    硬是让苏家在两年之内,由原本毫无立锥之地的外来人口,硬生生占据了城中商家的一席之地,将苏家产业发扬光大。

    海滨城市民风开放,众女子见了如此俊逸不凡,一表人才的儿郎,自然是心动不已。胆小者暗自爱慕,每每到苏家商铺采购东西,只为能一睹男子风采。而有大胆的女子,甚至当面抛绣球,示爱意。欲与男子一结百年之好。

    奈何这名叫江离秋的男子,无论是对媒婆捧着各家千金小姐画像竭力推销的行径,还是对大街上暗送秋波的艳丽女子的爱慕眼神,皆坐怀不乱,定力非凡。

    有好事者前往苏家打探,终于得知此男子乃是苏家故友之子,因父母早逝,是以一直跟随苏家夫妇长大,也算是苏家的半子了。

    于是便有八卦人士猜测,这江离秋从小跟苏家二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多半早已暗生情愫,只待时机成熟,两人便会戳破这层纸,共结秦晋之好。

    ☆、公主病逝(7)

    谁知等了一年再一年,两人却迟迟不见半点那方面的动静。直把城中八卦人士的好奇心,勾得到了最高峰。

    眼见着两年没有动静,城中众媒婆本来已经绝望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死灰复燃。于是乎,最近以来苏家上门为江离秋与苏染雪提亲之人,又多了起来。

    江离秋倒好,因为一笔生意早已外出,所以耳根子也还算清静。而苏染雪的境况,就不那么妙了,不只要忍受众媒婆那三寸不烂之舌的马蚤扰,还要听抱孙心切的苏夫人的唉声叹气。”

    如此半月下来,苏染雪姑娘简直烦不甚烦,于是每天天未见亮,便去了自家铺子打理生意,而每每要到月落时分,才肯踏月而归。如此一来虽然辛苦了一些,却也清静了不少。

    对此,苏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每每拉着自己的夫君出谋划策,可苏老爷却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能强求。气得苏夫人将他恨得牙痒痒的。

    “你说,染雪和离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日吃完午饭,闲着无聊。苏夫人闲着无事,又一把拉住准备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的苏老爷,忧心忡忡的问道:“这都两年了,你说染雪到底把那位忘记没有?我看离秋这孩子,对咱们染雪倒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只是染雪这头硬是不来气,这可怎么办啊?””

    “哎,我说夫人啊。孩子大了不由娘,咱家染雪多有主见,这些年你又不是没看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苏老爷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夫人,赔笑道:“这两年若不是她和离秋齐心协力,咱们家的家业怎么可能发展得如此迅猛?!离秋对她的感情,她比咱们还看得清楚呢!可如今她不吭声不表态,我们拿她有什么办法?上次离秋走之前,我还听他们说,琢磨着出海一趟,去海外见识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商机呢!”

    “哎,我说这孩子,银子再多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够花就行了呗!”闻言,苏夫人急了,恨恨地跺了跺脚,道:“这染雪没个归宿,我这心里始终是个疙瘩,放不下解不开呐。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们出海,这一走只怕大半年就没了,我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那孩子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你拦得住么?”白了她一眼,苏老爷无奈望天。

    偏头想了想,苏夫人点头附和道:“也是,那鬼丫头精着呢。回头表面上信誓旦旦的敷衍了我,转身就跑得没了踪影。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追得上她。不行,我一定要趁他们出海之前,把他们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否则,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对于此事,苏老爷也不是不急,只是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他好歹比苏夫人清醒一些。于是想了想,挑眉问道。

    苏夫人摇头,白了他一眼道:“我但凡要是有半分办法,也不会找你商量了!”

    ☆、公主病逝(8)

    见她发火的模样,粉面含怒。苏老爷心中一动,语气立时软了几分。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哄道:“夫人别生气,气大伤身。依我看啊,染雪那丫头也不是对离秋完全无情。只是离秋那孩子太尊重染雪,太死心眼。而染雪又过于别扭,所以两人才这么僵持着,没个结果。咱们只需要在其中推波助澜,加一把火,大事便成功了一半。至于其他的,则要看他们二人的造化了。”

    “你是说,染雪那丫头已经完全将纳兰……将那人放下了?”闻言,苏夫人心中一喜,脸上便带了几分欢喜。

    苏老爷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染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越是云淡风轻,心里越是看得重。这孩子什么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担着,不肯让我们知道。当年跟纳兰公子分手如此,后来假死亦如此……哎!”

    他还未说完,性急的苏夫人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如此说来,不是没有希望了?”

    “那也未必。”苏老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染雪那孩子多有主见,当初既然狠得下心来断了她与那人的情缘。自然也就不会纠结在过去的回忆里,不肯前行。只是,伤得太重,需要时间来治疗而已。”

    “都两年了,还不够么?”闻言,苏夫人眸光一黯,叹气道。

    苏老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哎,谁知道呢!”

    月华如水,苏染雪踏着朦胧月光而回,方行至苏府门外五百米处,老远地便望见了一个挺拔如松的熟悉,半靠在大树下,含笑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眸里尽是宠溺的目光。

    “你回来啦。”笑着大步迎了上去,苏染雪的唇角,不自觉地掀起一抹动人的微笑。那笑容如淡烟软月,在月光的清辉下,越发的迷人。“怎么会站在这里?”

    “等你啊。”勾唇浅浅一笑,江离秋也笑着迎了上来。

    苏染雪怀疑地睨视了他一眼,黑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任。“寒魂,莫不是你又被九娘逼婚了吧?”没错,这个借用了江染雪前世的姓,化名离秋的男子。正是寒魂。不过这样的称呼,如今只有在他们两人私底下的场合,苏染雪偶尔才会称呼了。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听她唤出那两个字,江离秋眸光一闪。黑亮的眸子,瞬间灿若星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他一脸的无奈。

    “没错,我下午前脚刚一踏进家门,九娘后脚就带了媒婆来逼亲。还带了各家小姐的画像让我看。那媒婆矮矮胖胖的,抱了一摞画像,比她还高。挡住了她的视线,差点让她摔在咱们家花园里。”

    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象了那样的场景。江染雪也忍不住发笑。末了,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调侃道:“怎么样,画像里的姑娘漂亮么?有没有你看得上眼,中意的?明个儿赶紧让娘请媒婆上门提亲去。”

    ☆、公主病逝(9)

    “我没看。”摇了摇头,江离秋勾唇一笑,目光里带了几分促狭。“不过据媒婆说,那些姑娘们都挺漂亮的。且姿色各异,或千娇百媚,或清丽有加,或艳若桃李,或端庄温婉。”说罢,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苏染雪,见她依旧笑容不变,黑眸中却闪烁着深深深深的光芒。

    于是继续笑道:“媒婆还说,只要我想要,无论什么样的类型她都可以给我找来!”

    “那敢情好,赶明儿啊,我就能有嫂子了。”苏染雪心尖上颤悠悠地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手,笑道:“咱们苏家呀,也就热闹了。””

    “是么?”江离秋眸光一闪一黯,明明灭灭间,里面氤氲中江染雪看不明白的光。却又瞬间被他压了下去,沉入深深的眸底。“可是怎么办呢?她说的,我一个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江染雪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又蓦地觉得不妥,于是赶紧补充道:“赶明儿重新叫娘给你找便是了。”

    “我喜欢……”江离秋欺身上前,朝她紧逼两步,让她瞬间方寸大乱,脚步跄踉地退到了身后的大树前。“我喜欢你这样的类型的!你可能替我找到一个一摸一样的你?””

    没料到一向对两人感情之事绝口不提,默默地陪着她,宠着她的江离秋,会突然如此直截了当的告白。闻言,苏染雪瞬间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眼见着江离秋越逼越近,那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染雪只觉得心中“扑通”直跳,恨不得马上夺路而逃。“不晚了,咱们回去吧?”

    “染雪,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双手撑在树上,将苏染雪囚禁在自己臂弯之中,不让她逃离分毫。江离秋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

    苏染雪眨了眨眼,不敢看他灼热如火的眸光。“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说,你究竟想逃避咱们的感情到什么时候?”附头靠近她的脸,却又在离她只有堪堪一寸之时戛然而止。江离秋温润的气息,轻柔的喷在苏染雪的脸上,带给她一种酥麻难耐的痒。“不要告诉,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忘掉他?抑或者,你的心中还没有我?”

    本以为他会吻上来的苏染雪,吓得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却又在他的气息蓦地停住之时,心中闪过一抹莫名而来的失望。

    然而下一秒,她却被他的话惊得微微一怔。旋即,她的眸光一黯,唇角的笑容顿时敛了下来。伸手将他推开,让两人离了一段距离,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江离秋眼底的光芒迅速地黯淡了下去,片刻后,他沉声说道:“那好,那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心中没有我!”他一字一句,说得无比严肃。

    苏染雪心中猛地一紧,又酸又痛。看着他那异常认真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到嘴的话竟然说不出口。她仿佛有一种预感,只要她这一次开口拒绝了他,从此就会失去他一般。“我……”

    ☆、公主病逝(10)

    最后几个字被她吞回了肚子里,苏染雪颓然的闭眼,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去赌,不敢去任性。这个男子,默默地陪了她那么多年。仿佛空气一般,随时随地存在于她的生命里,生活里。低调,隐忍却又无处不在。

    平日里尚且不觉得,可一旦真的离开了他,她才蓦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无法生存。他的重要性在这一刻终于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在她心底刻画出清晰地痕迹。”

    怎么会没有他呢?!从最初的那个声音;到后来陌路人,朋友;再到兄长,家人;他一点一滴的浸入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力。

    在她经历那段生命中无法承受的悲痛时,是他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安慰她,替她疗伤。他一直无声地为她付出,不求回报,毫无怨言。她非草木,岂能无情!又如何不会被感动?!

    虽然到此刻,她尚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多一些,可染雪清楚地明白,自己心里,是有他的!可是此刻,在他咄咄逼人目光下,她无法拒绝,却也无法向他剖析自己的情感。”

    见她目光闪烁,贝齿紧咬着红唇。黑眸里水光潋滟,流淌着复杂的光芒。江离秋心中一动,已有几分明了。于是俯下头,用暗哑而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柔声诱惑道:“说吧,告诉我,你心中是有我的!”

    “……”那魅惑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苏染雪差点就要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然而下一秒,看见他眼中戏谑地目光,她又猛地清醒了过来。将双唇咬得更紧,强迫自己不能上当。

    那粉嫩的唇,泛着水光,因为苏染雪的啃咬和蹂躏而泛起一抹嫣红动人的色泽,让江离秋喉头一紧,小腹瞬间又一股热潮汹涌而上。偏头,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苏染雪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由初始的抗拒,再到半推半就,最后便变成了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一番激烈的纠缠之后,直到苏染雪快要喘不过气来,江离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末了,还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啄。

    半眯了眼邪肆的说道:“以后不准你咬自己的唇,这里,只准我来咬!”

    苏染雪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在她身边默默陪伴了她三年的男子竟然有如此邪肆的一面。她抬头重新打量了他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眼里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惊奇。难道她眼前的这个男子,一直是个表面老实,内里腹黑的主不成?抑或者,是她从一开始便看走了眼?

    苏染雪甚至来不及细想,下一秒便感觉扶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用力地一紧。然后一管暗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郑重其事地说道:“染雪,嫁给我吧?可好!”

    “……”苏染雪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抑或者她根本被这样直接的求婚给震懵了。所以在许久无言之后,苏染雪感觉到搂着她的手又是一紧,狠狠地,狠狠地。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内,方才作罢一般。

    ☆、公主病逝(11)

    然后下一秒,她听到江离秋继续咬着她的耳垂低语道:“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就让九娘准备咱们的婚事。”

    “不。”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劲,苏染雪一把推开江离秋,垂下头不敢对视他的眸子,只是坚定的拒绝道。“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江离秋半眯了眼,沉声问道。“不准拿你不喜欢我,心里没有我做借口,我不相信。””

    “反正,反正就是不可以……”心中慌乱如小鹿直撞,一时间,苏染雪那颗一向聪明伶俐的脑袋,也如同浆糊一般,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说完,她转身欲跑,却被江离秋一把拽住了手,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那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适当的理由!”

    理由?有用么!苏染雪几乎敢笃定,无论她用什么样的理由,到最后都会被他否决。这一次,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娶到她罢?!

    这样想着,苏染雪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于是垂下眼睫,咬牙道:“我们不适合,寒魂,你听我说,你值得更好的。”说罢,强行挣脱他的手,逃也似的离开。只留下江离秋在朦胧的月光下,无奈地苦笑……”

    “出来罢,她都走了。”目送着那道清丽的身影进入苏府大宅,江离秋这才扬眉说道。

    苏府大宅的墙角转角处,有两道一男一女的身影讪笑着走了出来。看着江离秋略带遗憾的笑道:“咳咳,居然被你发现了。”

    江离秋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耸肩笑道:“你们都瞧见了,失败了。”

    “没关系没关系,离秋,咱们再接再厉。下次一定行的!这次已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了许多了。”苏老爷拍了拍江离秋的肩膀,笑得很是j诈。“离秋,我和你九娘的心愿,可就要靠你了。”

    “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何明□□中不是没有我。却怎么也不肯接受我!”低头垂眸,江离秋黑亮的星眸里迅速的闪过一抹黯然而落寞的流光。

    “不如,让我帮你去探探风声可好?”闻言,苏夫人自告奋勇地说道。

    江离秋眼前一亮,扬眉问道:“真的?”

    “难道还有假不成?!”白了他一眼,苏夫人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家九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那一切就劳九娘费心了。”江离秋扬唇笑了笑,星眸中闪过一抹流光。

    苏夫人点头转身朝苏府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苏染雪的房中。烛火明灭,朦胧的灯光照在苏染雪那尚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越发的魅惑撩人。苏夫人推门而入,一望她的模样便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地装作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唤了声:“染雪。”

    神思恍惚的苏染雪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原本方才她走神得厉害,竟没有听见苏夫人进来的声音。“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