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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嫡妻txt第56部分阅读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室门前拦下他:“二嫂为人最是公正,你没犯到她手上,她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

    梁品当然看出媳妇不待见自己,本有些恼,但一想方才已经着恼了那边,若这边再不让睡,岂不得去书房?多丢脸哪,不行……

    “我都想你了。”他死皮赖脸地搂住吕氏的腰,不盈一握,只是那胸前也不盈一握……唉,总是难两全。

    “你们兄弟还真是一个爹的,大哥四哥今晚都歇在嫂嫂们的房里,你也来凑热闹。”吕氏还是松了口,任他搂着进了屋。只是心里的委屈,又涌上心尖。

    梁品尴尬地挑挑眉,“大哥去大嫂房里倒是稀罕,四哥可是一向与四嫂举案齐眉的。”

    吕氏心底哼了一场,也就能说出几个成语来……

    “二嫂一向看重你,你说,明儿会不会有什么事?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他硬揽了媳妇往床上倒去。

    久未曾碰过的身子,敏感得异常,吕氏一向冷情的脸颊也泛了粉,小嘴被啃得水润润的,倒让梁品真的兴了起来。拿出练就的一身功夫,着实卖了把子力气,大半个时辰后才歇了。把软成一团的媳妇抱在怀里,突然觉得这清粥小菜也有可口的时候…至少欲语还羞,欲叫不敢的样子真实得很。

    手还不肯老实,在那半丘之上来回揉捏着,“娘子,你倒是说说呀~”

    吕氏累极,软了嗓子道:“睡吧,左右有嫂子们挡着,咱们只要跟着二嫂走,就没亏儿吃。”

    梁品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怎么之前就急得火烧屁股猴燎腚似的?还是媳妇看得透,……以后真得对她好些。再香的肉,见天儿吃,也腻着了。

    ☆、第一四八章 老债要清算

    一顿丰盛的午饭,墨菲跟梁继都没动几筷子。一来,他们的口味偏淡,也吃刁了嘴,尤其是梁继,哪怕是墨菲下碗疙瘩汤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外人的手艺,再好也没胃口。二来,那对夫妻明晃晃赤果果的有事相求挂在脸上,也难以下咽。

    饭后,当家主子们都围到大书房,包括七爷梁超,下人一概不用,打发得远远的。此君当年因他嫡三嫂那一脚彻底决了男人路,早改行做了鸳鸳下面的那下,被梁老爷放弃了,多看一眼都难受。不过总是亲儿,养了这些年,还没养死也算是虎毒不食子了……只食旁人的。

    梁老爷都抿下一盏茶了,见那眼中钉却又不得不敬着的依旧淡然从容,似乎自家茶叶真那么可口,又被早就沉不住气的老妻一顿眼刀勾得再耐不下去了。

    “咳,老二,看你的样子,身子确实不大妥呀~”他无话找话,只这一句,便遭来那三个庶子暗地里的白眼儿。只最幼的那个,听得歪嘴邪笑,不知是解气还是暗讽。

    梁继淡淡点头,“还没咽气,让您失望了。”

    一句话,把本欲大打温馨牌的梁老爷噎得哏咯一声,上来不下不去的,好不难受。

    还是老妻仗义,假慈一笑,“瞧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你老不在京,又没个寻处,连信都没处送,看看你父亲,又瘦多了。”说罢,似有若无地扫了眼身在魂似飞的墨菲。

    墨菲被那一眼扫回魂儿,瞥过去一眼,“怎么瞧着老爷似乎得了嗜渴症一样?还应是多餐少食,少吃些油腻为好。”

    似被叨在痛处一样,梁老爷的牙根紧咬,双唇紧闭,冷光急闪。

    夫人连忙掩饰,“哪有的事?唉,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都好,我们就放心了。只除了小三儿一个还远在边陲苦苦挣扎着……”

    墨菲向梁继飞去一眼,暗含果然如此。梁继回了一眼,按计划行事。

    夫人见无人接下话茬儿,那几房在家过得滋润,自然不愿亲儿回来,老七,那更是将三房恨得牙根痒痒的,巴不得都死在外面,更是指望不上的……只得舍了这张老脸,为了那唯一的儿子。

    “老二呀,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弟弟,如今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你就想想办法,让老三回京吧,哪怕做个闲职呢,也比在外风吹雨打的强。”

    梁继知道这个黑脸得自己来唱,媳妇才好登台。他眼角一冷,“亲弟?您没弄错?”

    夫人面皮一抽,“你这孩子,这兄弟之情还能不认?”

    “怎么认?三房害得我痛失一子,有这样的弟弟,还真是荣幸呢。”梁继冷了脸,叭地把茶盏落在小几上。“这些年过去,别说三房,就是你们,可对我有句公道话?”

    夫人顿时气苦,也顾不得面子上的事儿了,一拍桌:“那还能怎么样?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在外奔波了十多年,还不够吗?”

    梁老爷听到这儿,瞥了眼端坐的墨菲,心底暗叹,这是要算老债了?心便是一抽。瞪了眼蠢极的老妻,“胡咇什么呢?咱们在外,那是皇恩,你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吗?”

    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子上却下不来,嘟囔着一时失言而已。

    梁继冷哼一声,脸色也没转晴。

    老爷只得对墨菲笑道:“原本二郎在家时的脾气最好不过,可见殿下待他极好,脾气也长了不少。”

    墨菲见枪尖指向自己了,点点头,大方认道:“那是,总归是患难夫妻,我不疼他,谁疼?这世上,也只我跟孩子们才是他的至亲。”

    老爷听得一惊,这话……莫非……?

    梁元听得暗惊,果然……,这些年父亲与三弟的……皆是她暗中操纵。越发打定主意,还是亲娘说得对,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有钱便有好日子过,绝不能与二房远了。当下瞥了方氏一眼,方氏收到,虽不明所以,但管家多年,还是知道这会儿应有人缓和一下的。

    “殿下这话,说得原也没错。”她盈盈起身,虽身子丰腴但盛在大气,和善,圆润的一张脸上,笑容也真实诚恳,“这些年,别人不知,我这个做嫂子的可都看在眼里,您对二弟的心意,那可真是没的挑,当真是疼在骨子里,含在嘴里的。”她亲自添了茶水,转到老爷面前又道:“您老人家多年不在家,不太知道。当年若不是殿下,咱们家就得卖房子卖地了,哪还有这座宅子了?”

    又为夫人添了茶水,“可殿下虽说离京多年,对子侄们的关心却是不减,端说咱家的姑娘,甭管是嫡是庶,嫁的人家都是令人羡慕的,便是鑫哥儿祥哥儿娶的媳妇,那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小一辈儿的,没有不念着殿下好的。”

    夫人听得明白,心中所谋,只能求人家,再难看的脸子也得接着,却只能暗自咬牙。脸上扯出假笑,“是呀,要不说殿下仁厚呢,老三一家,就指望着殿下才能回来了。”

    方氏暗啐,却不接话,端着茶壶又为夫君添上,“便是这些年的公出,二房也没抽出一分。但我这个嫂子岂能真的没心没肺?”眼一转,笑道:“我们三个商量着,还是给二房存下了。知道殿下不缺那几个银钱,可还有宁哥儿不是?将来一统给了他就是。”

    连氏正恼着没抢上这头筹,一听大嫂还知道把自己捎上,连忙笑道:“可不是?大嫂心细,说宁哥儿虽不在京,但总归是咱家的嫡长孙,将来娶了亲,一并都给了。”

    方氏含笑看她一眼,显见的,这四房两口子昨夜可没只恩爱。

    吕氏一向不多言,却不是心不敏的,正色淡然道:“二嫂放心,我们三个虽暂管着家事,但一应皆有分寸的。”

    梁品暗中叫好,越发觉得这往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媳妇,越品越有味道了。再瞧二嫂,也不只是敬畏了。尤其是与二哥并坐一榻,瞧着有情有意的。不由也暗暗抓上自家媳妇的手……嗯,二嫂这法子好,一张双人座,不止给了女人们脸面,也让男人们知道了女子可顶半边天。瞧,自家这天,不就是媳妇顶起来的?

    正座上的老两口对视,暗道这些崽子们都联合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人歪靠独占座位的七爷梁超,翻着眼皮发了言:“二嫂说的没错,三房那是狼心狗肺的主儿,一个嫡孙难道抵不过他们在外受的那些?再说了,总归是为官,怕是如今让他们回,也不愿回来呢。”

    夫人一听这话气得两肋生疼,这崽子现在翅膀硬了,再不是说打即打,说骂即骂的年纪了。狠狠地横了老爷一眼,都是你,当初打压着我,瞧吧,一个废物也能大放厥词,你那唯一的嫡子还在外受着苦呢。

    梁老爷也知道眼下不能把这几个儿子怎么样了,毕竟自己现在还靠他们供养着。若还想夺回一家之主的位置,不把嫡子召回来,毕竟无所倚靠。

    “你这孽子,怎么说话呢?”他沉下脸,再不争气,捂在身边也偏疼了十几年。“那是你三哥~!”然后转向墨菲,“殿下这些年为了梁家,可谓尽心尽力,为父也时常欣慰。只是如今年老,便想着每个儿子都好好的才是最好不过。”

    梁继在旁冷冷地说:“不是自己的儿子,好与不好就无所谓了。我是绝不能与那害我孩儿的人同一个屋檐的。”

    梁老爷一时语塞,墨菲打着圆场,“你看你,怎么脾气越来越硬了?其实三房想回来也容易得很,上个辞呈病退不就成了?难道你还想着要分家?”

    老爷听得眼皮不停地跳。这是想分家了?!

    方氏也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丈夫。

    梁元本也一惊,后一想,倒是明智之举。既然人家一定想要嫡子回来继承家业,那还不如趁早分了家,自己也少些损失,把亲娘往回一接,再不用看着那位脸色过活,岂不快哉?当下冲媳妇眨眨眼。

    四房五房也快速地取得了共识。分家!真好!果然,二嫂就是二嫂,永远这么干脆!

    夫人听得暗恨,这偌大的家业居然就想这么分掉了?当我是死了不成~!

    “怎么这么说话?父母在,岂有分家一说?”她无法再假下去,冷眼瞪着面无惧色的墨菲。

    “这么生气干嘛?”墨菲从容一笑,笑不及眼底,瞥去一眼:“不过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梁氏咱家这一支,长房嫡孙是阿继,要说,老爷夫人也不过是二房,我那正经的公婆具已不在人世,怎么不见你们分出去过活?”

    话音一落,原本打算帮腔的方氏倒吸口冷气,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丈夫,发现他虽也惊却似早就心中有数一样,不由暗恨。原来昨夜竟有这么大桩事瞒着自己……

    梁老爷也猝不及防,心口一揪,多年埋在深处的见不得人的那件事,竟就这样撕裂了挣脱出来。脸色一惨,只阴冷地盯着墨菲,“虽殿下身份尊贵,却也不可胡言乱语。”

    墨菲回握着梁继转凉的手,自若地对视着,“胡言乱语吗?老爷若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答应老太太把阿继当成嫡长子养大?这事虽做得隐秘,但总有蛛丝马迹可查。当年公公是如何遇到婆婆,一见钟情的?那样一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嫡长子,怎么就一下子色迷了心窍,要死要活了起来?”

    老爷的手不禁颤了起来,夫人一脸惊讶看过去。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说都会说,但做起来,怕是心生暗鬼就难上加难了吧?”墨菲鄙夷一笑,“老太爷注重门面,怎么会往细里想,一向乖巧的嫡长子怎么就沦落到那步田地。老太太嘛,我就不多说了,都是亲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者,长子被驱逐家门已成定局,她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嫡长孙安置在身边,便是有所不满,也只能认了。”

    梁继从不知原来还有这一层内幕,心越发地冷,手也颤得厉害,射向座上那人的目光,如刀似剑。

    墨菲暗叹,她也不想伤阿继的心。只是郁结于胸的,又何止是他曾身受的?加注在他父母身上的,那也是郁结啊~!费了多年的功夫,终于查出了事实的真相,不过是又一桩肮脏不堪罢了。

    “你们不过漂泊了十余年便满心报怨,我那正经的公婆却是含冤死去多年。不料害他们的,竟是亲如手足的自家兄弟,还是一母所出。连带着,还有个嫡孙折于你们二房嫡子之手,便是妇人之为,也只能说明你们二房俱出人才啊。”

    “这些年,我原也想着算了吧,总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但你们却不依不饶的,三房不过是受你们所累,你们居然还有脸来叫屈?以为三房那个庶孙真是三房所出吗?哈哈,真真是好笑,他们也帮了旁人养了儿,可见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不过别怀疑,那可不是阿继的种儿。”

    墨菲越说越高兴,细眼如钩,扳过梁继冰冷的脸,凑过去啄了一口,听到满室的倒吸气,回眸一笑:“你们哪,妻妾成群,什么没干过?可谁敢似我这般大方地宠他爱他?瞧瞧,便是嫡兄弟,也能因利往死里害,你们还是少些宠妾灭妻的念头,正经跟媳妇过才是。老五,听说你最近很有这势头呀~”

    梁品心头一紧,“没影儿的事,二嫂放心,那贱婢若敢对娘子不利,我断不会允许,直接卖了就是。”

    “那多费银子啊,听说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墨菲笑得好不阴森,“我只当五弟妹入不了你的眼,原来是谣言害人。”

    梁品急得涨红了脸,“二嫂,我昨儿还……”

    吕氏偷偷拧了他一把,感激地看向墨菲,“二嫂,我知道怎么做的。”

    墨菲点头,然后看向连氏,“倒是你过得还不错,总归不枉我费心。”

    连氏一笑,“二嫂,我哪有您的手段?还不是让他纳了两个妾。”

    梁哉听得心尖直颤,心里暗叫了声乖乖,不枉我这些年白疼了你。连忙冲墨菲讨好地说:“二嫂,我一向可是疼着她的。”

    墨菲笑哼了一声,“还算你有脑子。”

    梁元正沉浸在当年那桩隐事中,不知为何这话题竟转向妾室上了,且看墨菲的态度……他不禁冷汗倍出,连连抹着额头的汗。不料墨菲直接越过他,冲方氏说:“我一向不贪心,属梁氏嫡长房的那一半,大嫂分出来就好,送去长公主府上。至于余下的,……便把当年我接手时的铺子都留给三房跟老爷吧,那是梁家的老底儿,不用动。余下多出的,是这些年,你们三家努力所得,分成三股便是。我原先住的墨琼院,给了老七吧,后面还带着园子,景致也是不错的。”

    梁老爷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惊呆了,怎么好好的就把家分了,还把他放在眼里不?他到底多年为官,不威自怒的气场还是有的。“殿下是不是逾越了?”

    墨菲淡定地看着他,“有吗?我是以长房嫡妇的身份说的这些。老爷是二房,虽是叔父的身份,却不应说出什么。况且,还给你留下祖产。至于多出的那些产业,既不是你们赚来的,便不要起那等贪心。我给他们分的,是我那份。老七毕竟没成家,我把我那院子给了他,家产自也是在你们二房那一份里的。跟着我的人,我自不会亏待,大嫂,老四家的老五家的,这些年没少操心这个家,自然不能白出力。再说,也减轻了你们二房的压力。我们长房连祖宅都让出去了,二叔还有何不满?”

    又看向方氏,“你们三家,可自开府门,不过分得一套院子,说出去,也是被吝待了呢,二叔总不好连这个也要回去。至于房契,你且备上,只管去办就是,不用担心下不来。”

    方氏被丈夫捏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连声应是,暗想刚刚都说什么了?还得回去再问问丈夫吧。

    梁元见墨菲一径只跟媳妇说话,连看都懒得看自己,明白定是这几年纳的人多了,不受待见了,暗想回去后,还是尽快散了些人,再说另立门户了,吃穿用度皆是自己的银子,还是能省则省的好……

    墨菲见老七梁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异,扫过去一眼:“怎么,还记恨着当年让我弟打你那一顿呢?”

    梁超脸上一热,翻了眼皮道:“谁那么小气了?”

    “拿我那院子赔给你了,说来你还是赚了呢。”墨菲歪过身子,隔着小几捏了一把他那弹性十足的脸,“早就想试试手感了,还真是不错,没白在海边养了这多年。”

    梁超大窘,怎么说,他也是快奔三的人了,就算是在下面的那个,也是迫不得已,对妇人,他不是没想法,而是有也白费。况且,他当年与墨容亲近,虽常欺负他,却也是……少年不知情,犯下的乌龙错。

    愣后忙不跌地躲闪:“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像话吗?”

    “像画就挂墙上呗~”墨菲其实对他没什么成见,当初收拾他,也不过是看他被宠得没边了。不过这次看了,觉得他似乎不像小时那么讨人厌了,尤其能把夫人噎得一个来一个来的,貌似还挺有用的。三房就算回来了,有他在,定也不会太顺心。所以才把自己那院子送给他,希望他别让自己失望,好好地折腾,管够地闹,张氏,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梁超嘟囔着最毒不过妇人心,歪向那头,尽可能地远离墨菲的毒手。嘴角却暗暗挑起,看向墨菲的目光,也有了些温度。

    墨菲回头,见老爷阴沉着脸,似又想出什么话来,抢先堵回去:“当然,二叔若觉得不公平,咱们自可去堂上论辩,孰是孰非,弄个清楚明白。”

    梁老爷做官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被堵得哑口无言过。有心想说让她拿出证据来,又想着这些事,断不全是已逝的老母道出来的,毕竟当年的事,母亲再是心有不甘,也不会知道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安排。且看梁继的脸色,竟也是初听的震惊,不由暗恨,这女人真真是丧门星……

    却不知,若不是墨菲,十多年前,他就应该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若不是赵顼看在墨菲的面子上,梁氏这一支,早被赶出京城,不知发配几千里外了。

    墨菲心满意足了,拉了梁继起来,“既然话都说透了,你们也就不用送了。”

    两人走出书房的门,身后除了那对老的,竟都跟了出来,把梁老爷恨得牙根紧咬。这些个孽子……

    梁元一捅媳妇的腰眼儿,使了个眼色。方氏领会,抢先几步,伴在墨菲身边,“殿下请放心,一待分好了产业,我便亲自送过府。”

    “有劳大嫂。”墨菲一点不担心,她会把不好的都分给自己,相反,她一定会把最好的拿过来。且看这架势,一定不会断了与自家的联系,这才是聪明人呢。当然,聪明的还有那个装蔫的大伯。

    连氏也忙表态,“是呢,二嫂且放心。这些年,咱们是怎么过来的,心里都有数。您的恩情,我们都放在心里呢。”

    梁哉暗自点头,宠她这些年,没白宠。这场合,他是不易多话的,左右是女人家私下说的话,横竖老爹怪不到自己头上。

    墨菲含笑点头,却拉过吕氏,“这些年,孩子们教得都不错,你辛苦了。虽然各自分家,但孩子们是孩子们,不可太过冷了兄弟情分,学还是要继续办下去的,那边若是不出银钱,你们三家也要合力挺下去。子孙们有出息,才是咱们做父母的成就。”又看向方氏,“老五家的那份,别薄了,她不擅经营之事,田产多些,老五也能帮着打点些。”

    方氏点头,“殿下放心,我们两家平日也会多加照顾着的。”

    墨菲点点头,“大嫂的话,我自是信得的。”

    梁元也暗自点头,越发想着把哪几个妾室先打发出去的好。多年前的老案底都能被她翻出来,自己所做,自也瞒不过去,便是都打发了,她定也能知道的。只是生了一儿半女的,是不好动的了。

    回到府里,墨菲赶紧吩咐备水。

    抱着梁继泡在温水中,默默地抚着他的背,任他趴在肩头上久久不动。知道他不会太快过去那心酸,只能偶尔轻啄一下那薄肩,无声地告诉他,她在,一直都在……

    ☆、第一四九章 梁宁的鲁莽

    晚上,安儿两口子过来请安,梁继的心结打开,情绪也平稳多了。只是被安儿的大肚子还是给吓了一跳,当即冲女婿瞪起了眼:“安儿有孕为何不告之?”

    张昭全身一紧,一向觉得这位岳父最是无害,岂料眼神竟也如刀?

    “是安儿……”他委屈地看了眼妻子,小意地扶着坐了。

    梁安圆润得多的脸上一笑,柔柔道来:“爹爹息怒,是女儿不许他通信的。一来怕扰了爹爹的病情,二来潮州与这里相隔千里,爹娘知我有孕,定会急忙赶来,我也舍不得你们受这奔波之苦。只想等着孩儿出来后,报个喜讯就好,没想到爹娘似与女儿心有灵犀,竟突然就回来了。”

    墨菲走过去,把女婿挤走,坐在安儿身边,抚着那滚圆,“这是几个月了?怎么这般大~”

    “说是双生子,已经七个月了。”梁安一脸幸福地笑着。

    墨菲眉头暗皱却一脸疼爱地把靠垫塞到安儿后腰上:“辛苦吧?当初我怀你弟一个,还折腾够呛呢。”

    “还好,过了那吐劲儿,便不难过了。”梁安大眼生生的,像足了梁继,“娘,我挺好的,阿昭对我也好。”

    “也好?他没张罗着要通房纳妾?”墨菲语气转冷。

    张昭一抹冷汗,“哪有?母亲误会了,儿子半点儿不敢生出那样的心思。”

    墨菲瞥去一眼,“油嘴滑舌。”

    “一个女婿半个儿,儿子只是实话实说。”张昭摆出委屈,往妻子身边凑凑,“安儿,口渴不?”

    墨菲横他一眼,起身让出位置,“听说你大哥三弟可都是媳妇怀了头胎便抬了姨娘。怎么你这儿倒特别上了?”

    张昭这心肝一顿乱颤,“您老放心,我娘是瞎疼我,不过我是没敢收的,不信,您问安儿,我连看都没看,直接打发回去的。”

    墨菲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埋怨地看安儿一眼,“这倒好,我这个做娘的倒是最后一个知道女儿有了身孕的。”说罢,把调好的柚子茶送过去,“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安儿身边的陪嫁,虽透露过她婆婆那边的打算,却是半点儿没透有孕的事,让墨菲有些郁闷,不过女儿能收服人心,倒也让她欣慰。

    安儿接过喝了一口,“还是娘调出来的好喝。”她府上自是不会少了这柚子茶的。但凡有什么好的研制出来,去了爹娘那边,头一份就是送到她府上的。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甚是有滋有味。夫妻之间也和美,但过日子嘛,哪能天天都顺心顺意的?有点儿事,也省得无聊。

    “你们爷俩先聊着,我跟安儿进去躺着说。”墨菲扶起梁安,张昭不舍地看着,有心跟去,又怕被岳母嫌。

    梁继见了,摆摆手:“得了,你没看连我都不得入内吗?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就见着了。怎么,怕安儿告状呀?晚上就别回去了,在府里住些日子,让人收拾出院子,把荷香园给你们住。”

    张昭哪敢不同意?再说荷香园最是解暑气,安儿这些日子就叫着热呢,这才四月中。“如此甚好。再过些日子,那花也该开了,安儿最是爱荷,有的画了。”

    “您的气色看着还好,只是瘦了些,莫不是胃口还不好?”张昭提起精气神,打算先把岳父哄好,但凡岳母那边有个不顺,至少也有个劝着些的。

    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便是再把安儿当成宝,也有闹小性子的时候,都是娇生惯养大的……保不齐哪句话就被岳母套了出来,收拾自己一番。对这个岳母,张昭打心里是又敬又怕的。出手大方是大方,也是最狠的,听说当年岳父可是一口气把后院的五个女人都清出去的,那力度……他敢纳妾吗?就是通房的心都不敢有。还有那浑噩的小舅子,这几年下来,自己怕是斗赢他也难了。

    不过安儿温驯,体贴,对自己也是实打实的好,从不仗势欺人,半点儿没有岳母的强势,对婆家也大方,处处给自己做脸。

    梁继一直观察着张昭,但凡他有一丝心慌也逃不去眼的。不过还好,这小子还算不错,被自己这么看,也没乱了阵脚,摆足了无畏便是无敌之势。

    墨青走进来,“二爷,该吃药了。”眼一扫张昭,“听说姑爷功夫不错,一会儿比划比划?”

    张昭一惊,怎么岳父家的人都好这口?而且,他敏感地发现这位的不同。不是说衣料跟岳父的没什么差别,而是那眼神,竟与岳母仿佛。虽说跟岳父说话的口气很是随意,但也没乱了上下之分,倒是透出股子说不出来的……和谐?这才是症结之所。便是白爷爷,也不若他亲近似的。

    “这是阿青,你随宁儿也叫声青叔吧。你们成亲的时候,他在外面,还没回家。”梁继看出张昭眼底的心思,不由暗忖难怪媳妇总想压他一头,这小子,是聪明,脑筋转得快。也不知道日后自己不在了,安儿能不能降得住他。嗯,可得跟媳妇吹吹枕边风。

    “青叔。”张昭起身,恭敬地行了礼。小舅子都要叫声青叔,自然不能怠慢了,这人重要得很。晚上得好好问问安儿,怎么个意思。

    不得不说张昭确实心明眼亮,只从岳父那句介绍中就品出多层意思。

    家宴过后,张昭扶着安儿,一步一跟地回了荷香园。两人在凉亭上散了会儿,回到房中,张昭抱着她一同沐浴后,躺到床上。

    “安儿,岳母可是埋怨你了?”张昭那会儿就瞧出安儿眼皮微红,似哭过一般,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顿饭吃得再小心不过,生怕岳母当场翻脸。不料这心竟是白提了,岳母不但没发火,反而对自己似和气得很,倒叫他这心,不安生起来。

    “娘想让我一直住到生下孩子,住过月子再回府。”安儿一时勾起柔肠,眼圈又红了,“父亲的身子……就够娘操心的了,眼下又要费心顾着我~”

    张昭听了这话,倒放下心来。“住下也好,我本就有些担心,有他们在,我倒觉得放下一半的心了。你不用担心,母亲那边有我呢。再说,谁不知道岳母的脾气?她说的话,母亲断不会觉得咱们矫情。”

    安儿听得心头一暖,他倒真是疼自己的。“娘说,我自小身子就落下病根,胎带的,这头一胎就怀了两个,她不放心,端得看在眼前才好。原先不知道,也就算了,眼下都这么大了,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又怕我会早产,说跟皇上借两个太医在府上备着。”

    张昭点头,“正是这话,我也打听了,双生子极有可能会早产呢。咱们家虽也能请太医,到底不能常备在府上,且离着又远,难免现请时要耽误时间的。”

    安儿点头,把那句到底是亲娘想着我的话咽了回去。

    张昭轻轻揉着安儿的腰,“岳母就没再说别的?这话还犯得着背着我嘛~”

    “就是……我们女人家私下里的话,你听什么?”安儿想起娘那直白的话,不由红了脸,咬着下唇,眸波微闪,惹得张昭那空了两个来月的身子,就如长了草般痒得难受。

    缓缓凑过去,轻轻啄了啄,“是什么话,我就听不得了?”

    安儿眼神一闪,“自然是不能听的,你一个男人家,问这么多做什么?”红酥手却悄悄钻进夫君的衣底,轻轻抚着那刚劲的腰,不禁也动了心。

    张昭再难耐得住,“安儿~”吻渐渐放开,肆虐起来,手也自主地剥着妻子的小衫,揉过丰腴不少的肥美,渐渐向下,却在那浑圆的肚皮上迟疑了。

    安儿素手轻探,涨红着小脸抓住滚热,听到夫君难掩的粗喘,颤着细声:“我没做过,你且教教我……”

    张昭明白过来,原来是……

    不用自己动手,自是再好不过。他这年纪,岂会没什么念想?只是怕安儿伤心难过,再说旁人也落不进自己的眼……手指附在妻子的手背上,带着她舒缓着,却越来越控制不住,猛地含住安儿耳垂,“安儿……唔~!”

    自安儿两口子住进来,墨菲忙了许多。

    自早起便围着梁继转,用过早饭后,忙着琢磨中午吃什么,料理完要用的,便转去荷香园。亲自教安儿做些便于生产的瑜珈动作,还把张昭也叫上,有些动作是要夫妻一同来做的。

    待安儿休息过,就拉着女儿的小手去散步,趁着日头没晒人的时候。这时,张昭就会被墨青叫去比划,尽量宣泄出过多的精力,省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当然,墨青有了墨菲的授意,自不会客气,时常打得张昭觉得这是魔鬼阿青叔。

    午饭是与梁继一同吃的,菜式丰富,颜色也好,各种营养搭配,讲究养生。饭后,一家人聊聊天,待得泛了困,各自歇晌去。下午,墨菲又要拉着安儿散步,张昭又被墨青操练去。晚饭是不在一起吃的,张昭总算跟媳妇独自享受了,自是珍惜无比。

    安儿如今饭量大涨,晚饭也吃得丰富,毕竟一个吃,三人用,马虎不得。而梁继墨菲晚饭皆是清淡的,若是午间吃得多些,晚饭都是不吃什么主食的,顶天吃点儿水果,或做些小点心垫垫肚,所以吃不到一起去。

    不过墨菲还是常做些滋补的汤送去,因为她也为墨青准备些吃食。一天两回训,墨青的体力也消耗甚大,不能再像往日跟他们一起晚餐要少了。

    张昭觉得,除了每天被练得跟犊子似的精疲力尽,在岳母家住着还是不错的。而且安儿越来越开朗,小脸也越发的晶莹,都说孕妇后期会长斑,她却不见长。肚皮虽不再见大,但腰上的肥肉渐薄了,而且晚上……精力也好得多,虽然只是用手的偶尔还用小嘴,也让张昭觉得畅意无比。可见那些怪动作还是很有用的,安儿的身子也越发的轻灵了。

    只是现在,他一看见墨青就打悚,落下毛病了。

    这位青叔,从来不多话,一剑在手,如万夫莫挡。那气势,那眼神,那……就跟自己是仇敌一般,半点儿不留情。结亲几年落下的功夫噌噌见长,比拨苗还快。好在半个月后,筋骨都抻开了,过了那疼劲儿,应付起来也不手忙脚乱了。

    而且,他终于发现了青叔的秘密。只是疑惑,这事……实在太过震惊。如今早品出岳父,那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怎么能容许卧榻旁安睡着……一头狼?

    试探了几回安儿的口气,原本怒瞪的眼,最后一次居然红了,只叹口气,窝进自己的怀中。这是……竟是……岳父默许的?

    可数番观察下来,青叔也只是眼带爱意,举止之间也是中规中矩的。且岳父对他,竟如亲兄弟般,令张昭那颗一向自诩聪明伶俐的脑袋也转不出正确答案。安儿只说那是亚父一样的青叔,再无二话。便是他如何想法子套,竟也套问不出来什么了。

    这也让张昭对安儿有了新的认知,貌似妻子没那么小白?细细回想成亲几年间的相处,不由惊出一身身的冷汗,妻子的润物无声,端端要比岳母来得高明。实在难以想像岳母那样的性子,如何培养出这样的女儿来?就算是岳父那边有部分遗传在内,妻子这功力也……

    于是越发地爱打听妻子儿时的趣事,渐渐套出岳母不在家的那几年,一直随王安石老大人的妻子学习理家之事。怪不得,怪不得呢~!

    张昭觉得安儿似座宝库,在允许的情况下,不停地挖掘着,但总像见不到底一样。每每安儿被缠得无奈时,便是张昭身心愉悦之时。虽然张昭过后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沉迷于女色了,可下一次,依旧被技术越来越熟练的妻子弄得吭吭唧唧的……

    五月底,在墨菲每天胆战心惊地怕安儿会突然临产之际,梁宁请了长假来了。随行的,除了湘儿,五墨六墨外,还有一女子,盘着妇人的髻。

    梁宁一句话,把全家都震了。

    “爹娘,青叔,姐姐姐夫,这是我媳妇,因为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墨菲扫了眼瘦成巴掌脸的蔡湘,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湘儿,你带着五墨六墨去把竹泌阁收拾出来,一应缺少,你自与林嬷嬷去要。”

    蔡湘闷闷领命,带头出去。

    墨青收到墨菲的眼神,悄然跟了过去。

    “是嘛,没想到你手脚倒是快。”墨菲虽说不满意儿子的做法,但……人都带来了,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婆媳之间也不能一见面就生出嫌隙。

    她接过那女子递上的茶,抿了一口,瞪了梁宁一眼:“这你混小子,如此把儿媳领进门,算什么?只有妾才这样入门的,真是……”然后亲自拉起儿媳的冰冷的手,“委屈你了,都是这混小子不醒事。你父母可同意?”

    那人未语先落了泪,让墨菲心头一哽。梁宁连忙说:“娘,兰儿父母都才去了,我琢磨着若要她守孝,至少还要再三年,儿子等不得了,就直接娶了进来。种大舅是知道这事的,他做的主婚人,我们也没请太多的人,就简单地办了一下。”

    墨菲轻轻抚着兰儿的手背,瞥着明显心虚的儿子,决定暂时放过他,过后再问。于是拉着兰儿的手,坐了去,“兰儿是哪里的人,今年多大了~”

    梁宁还要插嘴,被墨菲冷眼扫去,只好闭上,冲他姐打着眼神。

    安儿也气他如此草率地定了婚姻大事。她这几年可没少为这个弟弟操心,京里的姑娘,看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没觉得哪个最得眼缘。这可好,才十五的弟弟,直接领回来了一个,瞧着似比自己还年长……心里没好气,对弟弟的求助眼神也视若无睹。

    “兰儿是熙州人,今年十九。是夫君救下兰儿一命,不然怕是……”

    梁宁连声地干咳,打断兰儿的话,厚着脸皮挤到墨菲的另一侧,“娘,你是女中大丈夫,看您对姐夫都那么好,一定也会疼我媳妇的,是不是?”

    张昭听得欲吐血,直想给小舅子一巴掌。什么叫对姐夫好?他哪儿看到对我好了?每天被操得要死……

    墨菲直觉儿子这事办得有内幕,但也不能让兰儿觉察出来,坏了儿子的事儿。只好半真半假地敲着他的头:“娘还疼你呢,你叫什么屈?”

    梁宁捂头假叫,偷偷抓了一把娘的小腰,拍了拍。

    于是墨菲就揭过这篇,给了梁宁一个坦白从宽的眼神后,张罗起家宴。

    安儿受母亲暗示,拉着比自己看上去老成却明显没啥心眼儿的弟媳去了荷香园私聊,不但套出这亲如何结的,还送了这初见的弟媳一大堆金银首饰,外加让人过来量身,一口气做了十来套衣裙,连冬天的长毛大氅都一起置办了。感动得兰儿一个劲地说用不了这么多,一个劲地抹泪,说自己掉进了福窝窝。

    梁宁可没这么好的果子吃,跪在地当间,一五一十的都交待了。

    梁继气得当场吐口血出来,吓得墨菲三魂七魄飞了八个,倒是白鹤直接飞身闪人,请来太医。

    一阵人仰马翻后,张昭拖着沉重的双腿回了荷香园,不敢把岳父吐血的事跟安儿说,只说岳母生气小舅子做事鲁莽,让安儿这边备宴,那边就不过来了。

    安儿倒没多想,以母亲的性子,必是弟弟真的做错了事,可弟媳已经进门了,还能怎么着?只能让弟媳这边先安心。一边安慰兰儿不用担心,一边吩咐下去各式菜肴,还琢磨着晚上要不要先把兰儿留下。毕竟娘已经跟自己说了宁弟跟湘儿的事,还不知道湘儿那边要如何安置,先不往一院放?这事,张昭是不知晓的,若泄了底,他必是要跟自己报怨,没把他当回事,这样的大事还瞒着他……

    安儿这边转着心思,墨菲那边已经吩咐下去,谁若乱说一个字就直接发卖出去,第一时间堵住下人们的嘴。

    太医走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