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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背叛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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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富强不管怎么说,主持着科里的工作。可又没人来我家里宣布,我和柳如眉由谁“主持”工作。这样我家里就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包括晚上“唱歌”,过去总是采用那种“男上女下”的体位和姿势,可自从她担任副科长后,却时不时要到上面来。我很不习惯这种“角s”置换,这基本等于她要“填词”,而由我来负责“作曲”。可不说五线谱,我连简谱都不懂,“作曲”的难度委实大了一点儿。每次她在上面我在下面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她在那儿翻身农奴把歌唱,我心里却像打翻了那种五味瓶,不知有多少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背叛》29(2)

    柳如眉那个副科长的“含金量”比我高出许多,因为她所在的那个局的“含金量”比我们玻管局高出许多。柳如眉所在的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局。如果说自从“一玻”、“二玻”垮台后,我们玻管局其实啥也不管外,柳如眉所在的那个局就啥都管。她所在的科叫“计划科”。这个科管着很多紧缺商品的指标。只要她们这个科将指标拨给你,转手就可以在市场上卖出高出一倍的价钱。比如说你十块钱买了一双鞋子,转手便卖作二十块钱。如果这双鞋子是一万块钱呢?

    当然柳如眉所在的局并不卖鞋子,这里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这个局的重要程度倒有点像七十年代的商业局,你要想买一辆“飞鸽”或“永久”牌自行车,给你儿子结婚用,得千方百计找商业局长批条子。

    柳如眉所在的局其实要比七十年代的商业局重要得多!她那个科不仅管着紧缺物资的指标,还管着大量人民币,这些人民币统称“专项资金”或“配套资金”。

    当然支配这些资金和“指标”的主要权力在市长、主管这个局工作的副市长和这个局的局长手里。还有分管这个科工作的副局长和科长。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其实只是两个经办人员,按照市长、副市长、局长、副局长和科长的安排,把这些资金和指标拨出去。支配权到他们手里已经十分有限。

    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虽然没有多少支配权,但他们却有“知情权”:哪些资金和指标支配得合理,哪些比较合理,哪些不太合理,哪些很不合理,这两个副科长最清楚,心如明镜一般。

    贾府里的焦大为啥敢骂主子?就是因为知道的底细太多。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若是焦大,说不准哪一天不高兴了,也会骂出两句“爬灰”之类的话来。怎样才能让他们不骂?就是让他们也去“爬爬灰”。

    因此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手中也有了一点点权力。就像两个忙得不可开j的厨子,再名贵的菜,端上桌前也可先尝一尝。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产生一点点好感,最初就是因为一些不经意的细节,或者那种“共同语言”。共同语言是什么?就是你说什么时我顺着你的思路也说什么。我和陶小北为啥有共同语言?就是我说什么时她总是附和着我说什么,有时甚至我不说什么时,她也总是找着话儿往我心上说,常常让我心中一热,然后就会有那种暖融融的感觉。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有没有共同语言,取决于双方愿不愿意有共同语言。愿意就有,不愿意就没有。张三和李四聊天。张三说:回家做点r吃。李四说:吃r?r有瘦r精!张三说:那弄点蔬菜吧。李四说:蔬菜有农药!张三说:只好吃点粉条了。李四说:粉条里食品胶掺得太多,好吃难消化!张三说:难道喝西北风啊!李四说:西北风?有沙尘暴!如果两人像张三和李四这样,一个说东,一个总是说西;一个说南,一个总是说北;一个说天上,一个总是说地下,一个气得只好去说狗了,一个却又逮来一只兔子,再有涵养的人也会兴味索然,哪里还会有共同语言。

    当鱼在河副科长与柳如眉副科长一个开始说东,一个开始说西的时候,已到了这年的夏末。就在这个夏末,有另外一个男人开始和柳如眉往一块儿“说”。

    这个男人就是一票。

    一票就是柳如眉科里另外那位副科长。

    柳如眉提拔为副科长后,科长给他俩做了分工。一票分管专项资金,柳如眉分管专项指标。为了工作方便,科长让他俩将办公桌并在一起,就像一个人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合在一起一样。“专项资金”与“专项指标”大多时候是同时拨下去的。科长有时会拿一摞厚厚的表格,啪地往他俩办公桌的“j界处”一扔说:“把这笔资金和这些指标捆在一起拨下去!”

    这样柳如眉就得和一票研究那些表格,看采用哪种“捆”法。有时是柳如眉走过去站到一票身边,歪着头看一票“捆”资金。有时一票“捆”错了,柳如眉便会将一根白白的手指戳表格上。戳得太急,冷不丁也会戳到一票手上。有时是一票走过来站在柳如眉身边,歪着头看柳如眉“捆”指标。柳如眉若“捆”错了,一票也会将一根黑黑的手指戳表格上,戳得太急,冷不丁也会戳到柳如眉手上。

    如果是在夏天,柳如眉穿着薄薄的衣衫,一票不经意地瞥一眼,就会瞥见柳如眉白白的挺拔的r房。柳如眉的r房既不是盘状,也不是半球状,更不是地梨状,而是鸭梨状。这个我应该最有发言权。据我所知,鸭梨状的r房是r房中的极品,一百个女x中只有一个拥有这种形状的r房,真正是“百里挑一”。

    问题是挑r房毕竟不是挑鸭梨,挑鸭梨你可以在一堆鸭梨中选来选去,拿起这个,放下那个,再看看另一个。挑r房呢?所以只能去碰,碰上就碰上了,碰不上怎么办?那就碰不上了呗!

    一票这家伙运气不错,竟碰上了!可他一想到“排名”在鱼在河之后,又有点气馁:这毕竟不是像他所在的那个科室一样,可以任命两个副科长。中国目前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柳如眉若是“科长”,就只能给她任命一个副科长,而且是“终身制”,除非两人离婚。过去倒是有过“一妻多夫制”——可那是母系社会群婚的遗俗,年代也太久远了一点!因此一票想要尝尝这个梨子的滋味,难度就有点大。所谓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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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29(3)

    不能尝,看一看总可以吧,站在柳如眉身旁的一票就又将柳如眉的“鸭梨”看了看。这才发现,鸭梨上那个“梨嘴嘴”也颇为可爱。看着这个小小的r头,一票就会想:啥时候能将这个r头像指标一样拨来拨去呢?

    两人的脚有时也会无意中触碰到一起。在机关里工作过的同志都有过这种体会,在办公桌前坐一上午,腿和脚会发麻的。有时就得动一动,将腿伸直(这样会舒服一些),这一动,一伸,就容易碰到对方的脚。

    总之柳如眉与一票开始互相产生了一些好感。而产生这种好感的直接起因,还是一票投给她的那一票。柳如眉若是一个面团,从一票投出一票那天起,她就在一票的目光中发酵。

    起初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并没有别的想法。不过就是说一些话儿。你顺着我说一会儿,我顺着你说一会儿。仿佛扯着一根绳子互相拉,你拉过来,我再拉过去。又如小女娃娃跳猴皮筋儿,一个站在中间跳,一个将猴皮筋儿拴树上,在小女娃娃脚下绕,向这边绕一会儿,再向那边绕一会儿。

    两个人在办公室跳猴皮筋儿,受场地局限,无法施展,便有了到别的地方跳一跳的想法。这一天,当一票将这种想法悄声告诉柳如眉后,柳如眉想了一下,就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跳进了一个幽静的酒楼。酒楼叫了一个浪漫的名字:脉脉含情。

    柳如眉和一票在一起,共同语言是多方面的。首先当然是谈工作,从专项资金和专项指标说起。一票由衷地对柳如眉说:“那天要不是你及时看出问题来,将那笔资金拨下去,那可就酿成大错了!”柳如眉也感激地对一票说:“我那天去逛商场了,偏偏局长叫拨指标,要不是你及时帮我办了,局长保准会不高兴的!”

    接下来两人会说到一些其他方面的话题。有时候也会说到局里复杂的人事关系和由此而起的一些是非。柳如眉甚至会撒娇地咕嘟着嘴,给一票倾诉心中的烦恼。局里另一个和她关系原本不错的女同事,自从她当副科长后,对她待理不理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一票耐心地听完柳如眉的叙述,会像一个真正的大哥哥对待小妹妹那样,给她出主意,为她想办法。他说,柳如眉在处理二人的关系上,应该“一如既往”,“大度一点”,对她对她的冷淡“佯装不知”,仍像过去那样“热情地对待她”,这样有一天,她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与她重修旧好,云云。至于她播弄她的坏话,也应不予计较,是非终r有,不听自然无,这样反倒显出自己做人的境界。柳如眉见一票说的在理,便会高兴地点点头,心中的郁闷顷刻烟消云散,两人的感情在瞬间又近了一步。此时两人又会说到那次决定柳如眉能否做副科长的至关重要的投票。柳如眉会趁机将那句“点题”的话表达出来,她说:“我真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给我投那一票,哪有我的今天!”

    此时柳如眉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家里那台二十九寸的大彩电。我们并没有出钱,那台电视机却跑我家来了!有时想想觉得挺奇怪的,仿佛我家已率先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按照我小时候上政治课留下的印象,共产主义就是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而且不需要出钱,因为那时候已没有货币。

    “这是应该的嘛,谁让咱们是同事呢!况且我一直对你挺有好感的。”一票用那种炯炯有神的目光望了一会儿柳如眉,直到望得两人脸上都有一点温度了,才大胆地说出那句带有“破题”意味的话:“你本来就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x!”

    一个“点题”,一个“破题”,这篇文章做出来就有意境了。一票果然趁热打铁,对柳如眉说:“其实你不找我妹妹,我也会将那一票投给你的,因为那一票本来就是你的!”就像柳如眉说话当中想起那台电视机一样,一票此时脑海里也突然浮现出一样东西——当然不是电视机,而是两个鸭梨。这两个鸭梨劲儿大着呢,一下就将一句话从一票胸腔里挤出,他直视着柳如眉说:“我都恨不得给你投两票呢!”

    对两位普通同事来说,这话的“味儿”有点大了,因为这是情人之间通用的语言。一票将这句话说出口,也有点吃惊,他甚至吃惊地大张着嘴巴没有及时合拢,仿佛这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话儿自个撑开他嘴巴“跑”出来的。他的脸也微微有点发烧,他甚至有点担心:万一柳如眉怫然作s怎么办?那就太没趣了。

    一票的担心当然是多余的,怎么会呢?女x就像一个当铺,对于赞美x语言一律照收不误。哪怕这种语言带有很大的夸张成分。当铺老板清点送来的衣物,还会一件一件照成s论价,有时甚至会大肆砍价——一件八成新原价值三千元的裘皮大衣,能给你三百元就算不错了。可女x在赞美话儿的面前,却从不“砍价”,恨不得让你多说几句呢!所以女x若开当铺,非连老本儿赔进去不可——因为那样一件裘皮大衣,她可能付给物主三千二百元,不赔才成怪事了呢!

    所以女x鲜有开当铺做老板的。即使有一个闪着腰儿从里间走到柜台前来,那也是老板娘,来看自己的丈夫和物主讨价还价。

    一票的担心因此是多余的。他那句话当时让柳如眉心里再次一热。一票若是那个物主,那句话就是那件裘皮大衣,他将那句话儿“当”给柳如眉,柳如眉收下后,意外地付给他三千二百元——柳如眉当时眼睛一扑闪,回答一票说:“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一票此时才放下心来,抬起一只手以额至颌一抹,顺势才将惊愕地张着的嘴巴抹“合拢”了。正如那位物主,万没想到一件旧裘皮大衣能当得这么多钱!将钱揣在衣兜里走出当铺了,仍心存疑惑:莫不是付错了,不会追出来索要吧?心里不踏实,扭回头去看,见老板娘正将裘皮大衣穿在身上,左一下右一下比试呢。这才放了心。随手又扔给老板娘一句话儿:“老板娘真漂亮,穿上这件衣服更漂亮,晃人眼呢!让人都不敢看了!”说着,撩起衣襟遮住自己的脸,像一个顽皮的小孩一般作出一副“不敢看”状。女老板心里乐开了花,咯咯咯笑着让话儿从当铺里撵出来:“先生太会说话了,听你说话就像孩子过节或者农民赶集似的!先生留一下你的手机号可以吗?”那物主生怕老板娘突然反悔,趁她心里喜洋洋之际,早放下衣襟疾步汇入人流中不见了,哪顾得留什么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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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29(4)

    男女约会,话说到情浓得化不开的份儿上,就得换个话题“冲淡”一下。就仿佛一杯白糖水,糖放得太多,不仅“甜”,且“腻”了,就得再加点开水稀释一下。或者就像大街上有一个马戏团在表演,人围得水泄不通,将j通都堵塞了,此时就得警察出面疏导。一票和柳如眉此刻就是这样,一票挥着手“疏导”j通,柳如眉拎起开水瓶“稀释”杯中甜水。两人不再顺着那个话题往下说。柳如眉以手支颌,将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是那种“滚滚红尘”和“大千世界”。人流、车流不断,市声也不断。一个男孩正冲一个女孩招手,女孩脸儿红扑扑的,提起脚跟欣然向男孩跑去。

    柳如眉和一票开始共同追忆那些因为已逝所以注定是美好的青春时光。

    这天下午,一幕有趣的镜头出现了:脉脉含情大酒楼里,当时正放着悠扬的萨克斯曲《回家》。我和陶小北正像徐志摩和林徽因那样坐在一起,刚点毕菜抬起头,突然瞥见柳如眉和一个读者已“认识”我并不认识的男人走了进来。当时我们在一楼的小雅间,他们看不见里边,我却从雅间白布门帘的缝隙里瞧见了柳如眉。那天下了一点微雨,他俩打着一把伞,进来在大厅里停留片刻。柳如眉收伞后顺手将伞递给了那个男人,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因为那把伞我很熟悉。每次下雨我俩打着伞进门,她伞一收便会顺势递给我。我接过伞,低头拿那根小带绕一圈将伞扎住。然后我往往还会绕第二圈——用手臂将柳如眉富有弹x的腰环绕,有时我们环绕着直接进了卧房,有时环绕着坐到了沙发上。到底是环绕着进了卧房,还是环绕着坐到了沙发上,视情况而定。可无论哪一种情况,那把伞早不见了,有时被我随手扔墙角了,有时被我搁在门口的鞋柜上了。只有一次情况有点紧急,我竟一手环绕着柳如眉,一手拎着伞进了卧室。柳如眉已宽衣解带,像一条肥美的大白鱼,哧溜钻进了被窝,我手里却还拎着那把碍事的伞。我灵机一动,竟恶作剧般地将伞柄掉过来,顺手挂到吊灯杆上。那天我俩“唱歌”的时候,柳如眉没有像往r那样闭眼睛。我以手将她的眼皮抹下去,她又睁开往吊灯下面看,原来那把伞尚在那儿摇晃呢。那天柳如眉怎么都不愿翻身农奴把歌唱。事毕,才告诉我缘由:那伞尖尖锐着呢,掉下来先扎你p股上。

    这把亲眼目睹和见证了我和柳如眉“唱歌”全过程的“爱情伞”,今天竟拿在了一票手里。我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按照物理学上那种“g涉现象”,伞目睹了我俩“唱歌”,伞拿在一票手上,似乎一票也目睹了我俩“唱歌”。

    柳如眉那天信手将伞递给一票,自顾先上二楼了。一票低着头手忙脚乱扎小带:他显然对我家的伞不熟悉,笨手笨脚扎了半天才将小带扎好。或者那把伞是那种对主人忠诚的“仆人”,挣扎着不想让一票扎住,仿佛一旦被一票扎住,它的女主人就当众丧失了贞c。

    一票扎好伞,举目凝望了一眼闪身已上二楼的柳如眉,目光如炬,像贾瑞追逐王熙凤那样疾步追随柳如眉的倩影而去。我扑哧笑了。陶小北问我笑什么,我说我看到了那种“爱情的光芒”。陶小北不解,说:“不见你眼前有这种光芒啊!”我笑着说:“我眼前没有,我爱人身后有!”陶小北更不解:“你梦呓啊!”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仿佛我真在做梦。我顺势做出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儿,让服务员将已点好的菜单拿过来,低着头一边看一边对陶小北说:“咱们今天不吃鱼香r丝了,来半斤白灼虾吧!”我将菜单递给身旁侍立的那个虽年轻但却像“鱼香r丝”一般没有“味道”的服务员,眼睛望着“味道”比白灼虾更醇美的陶小北,心里尚在寻思:柳如眉这会儿正在点“鱼香r丝”呢!想到柳如眉点给一票的那盘“鱼香r丝”是这边刚退掉的,我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y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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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30(1)

    那天在脉脉含情大酒楼吃饭,由于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柳如眉和一票身上,差点将冯富强和李小南这一对忽略了。

    冯富强和李小南比柳如眉和一票稍晚一点进来,也上了二楼。那天我们一拨一拨凑在一起,真是巧中添巧。就仿佛这个酒楼是过去那种“接头”的地点,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这个那个都来了。

    对我来讲,即使柳如眉和一票可以被忽略,冯富强和李小南也不可以被忽略。

    柳如眉和一票若是那种“主要的矛盾方面”,冯富强和李小南就是那种“主要的矛盾”。按照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说法,当然是应该先抓“主要的矛盾”,再抓“主要的矛盾方面”。

    看到柳如眉和一票打着我家那把颇有纪念意义的“爱情伞”进来吃饭,我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把似的,像那些肠胃不好的人,当下泛起一股酸水。男人这种王八蛋就是这样:只愿自己伸出手去摘别人树上的果子,却不许别人探过身来哪怕在自家树上只捋一把树叶。

    陶小北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娇嗔道:“鱼在河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做毕梦,这会儿又丢了魂似的?”

    陶小北这么说,令我汗颜。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小心眼儿了。按照那种“换位思考”的新的思维方法,如果陶小北老公看见我和陶小北在一块儿吃饭呢?不也会有一种吃了一颗青杏儿的感觉?说不准酸得脸都会缩作一团呢!阎水拍局长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说:遇到事情多为别人想一想,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考虑。

    “换位思考”果真起作用。我挥了挥手,将溜到二楼去的“魂儿”唤回来,宽慰自己:柳如眉和一票吃吃饭有什么关系呢?掏钱的肯定是一票,而非柳如眉。按照小平同志“三个有利于”的原则,显然有利于我家的经济建设。抛开“经济”的角度,又有什么呢?也没什么呀!不就是两个同事在一块儿吃吃饭嘛!吃吃饭有什么?我和陶小北也一块儿吃饭啊,我们之间有什么了吗?即使有“什么”了,又有“什么”呢?我和陶小北,柳如眉和一票,谁和谁先有什么了,也没有什么呀!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在别人家自留地里顺手摘两个包谷,就是别人在你家自留地里偷偷挖两个马铃薯。

    只有具备了如此胸怀的男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呢!

    令我有点不快的是,那天柳如眉这小婊子给我打电话却说,她不回家吃饭的原因是要在单位加班呢!我问她下午饭怎么吃,她说凑合一下,要一份儿盒饭吃一吃。一票莫非是她要来的那份儿“盒饭”?若一票能当饭吃,柳如眉从此就不需要进食了,每天上班看也看饱了。那才叫“三个有利于”呢!

    可我当时也够无耻的了。听柳如眉说要“凑合一下”,我随口接过她的话茬儿,对她说:“哟,我单位也加班,看来咱们今天都得艰苦奋斗了!”我说的“艰苦奋斗”是指我俩都得吃盒饭。然后两人就儿子的晚餐问题进行了磋商,并迅速达成了让儿子去柳如眉父母家吃饭的一致意见。

    总之那天我前后左右一想,心里完全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后再一想,觉得柳如眉和一票吃饭简直了无新意,甚至有点俗不可耐。相反冯富强和李小南“共进晚餐”,却像那种“历史的经验”一般值得注意,甚至有一种“阶级斗争新动向”的意味。

    是的,这确是新近出现在我们玻管局的“阶级斗争新动向”呢!

    别以为我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冯富强像卸掉了一条胳膊一样,从我身上卸走了李小南(我原以为我与李小南的心理距离比他近),让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但这种“痛感”不是因为我想像“三言二拍”里那个卖油郎一般,独占我们局里的两个“花魁”,或者像古代的皇帝那样,“左拥赵姬(陶小北)、右抱越女(李小南)”呢!我的“痛感”来自于——冯富强和李小南双双出现在脉脉含情大酒楼,意味着我失去了李小南这一票!

    对我来讲,李小南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柳如眉对面的那个男人——决定我一生命运至关重要的一票——因为我们玻管局随时都有可能投票!

    我已拥有了陶小北这一票,(难道陶小北会把那一票投给别人吗?除非黄河会倒流!)若我再拥有了李小南这一票,就比冯富强多出了两票!马方向当初在“马赵之争”中一票制胜,我若多出两票,不等于已将“胜利的红旗高高c上了山顶”?多获得一票,就等于多排除一颗通往总目标道路上的地雷,待到胜利的红旗映红我的笑脸时,我不仅会立功受奖,首长还会拍着我的肩膀称赞我是连队里的排雷能手呢!

    而倘若我失去李小南这一票,就会和冯富强战成平局,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我现在必须尽快搞清楚:冯富强与李小南是缘何走在一起的?

    他们是初次“脉脉含情”?还是已涉入爱河?他们仅仅是贪恋那种男欢女爱?还是另有其政治目的?若待他们有了那种男欢女爱,到了那种心照不宣的程度,针c不进、水泼不进、撕掳不开时,政治上缔结的盟友关系不是会更牢靠了吗?女人是一种依赖x极强的动物,一旦和谁有了那种r体关系,就会无原则地坚决拥护谁,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动摇呢!

    我必须当机立断从这两个人中间c进去,阻止他们男欢女爱的进程!像我这样一个目前来说微不足道的男人,当然很难像那些伟人那样挥手之间就可改变历史的进程,但要下工夫阻止一个男人求偶的步伐,我想还不至于没有一点办法。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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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30(2)

    是的,无论采取哪种手段,我必须抢先一步走在冯富强前边!抢先一步就意味着胜利,关键时刻我甚至不惜献出自己宝贵的身体!

    当然我不会鲁莽行事,因为这里边还有一个阎水拍局长。

    阎水拍局长与李小南的关系目前呈现出扑朔迷离的局面。这两人的关系较前肯定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李小南再也不拒绝到阎水拍局长办公室去了,也再未冲阎水拍局长的背影吐唾沫。有一次我甚至亲眼目睹她给阎水拍局长撒娇,就像一个可爱的女儿向父亲使x子一样。阎水拍局长比李小南大出二十五岁呢!就是说阎水拍局长二十五岁时,李小南才刚生下来。如果阎水拍是那种钻天杨,都长碗口粗了,李小南才刚被两个戴着红领巾的小朋友在三月十二r这天栽地里去,浇水时都得将她纤弱的“身子”扶着,生怕不小心折断呢!可长若g年,两棵树就一般高且一般粗了,至于那种“年轮”,不细看哪能看出来。阎水拍局长九十岁时,李小南也就六十五岁了;阎水拍局长若能活到一百二十五岁,李小南也就一百岁了。两个“百岁老人”坐那儿,“年轮”谁能看出来?

    所以任何事情得来回想:从这边想过来,再从那边想过去,这一想就想通了。阎水拍局长若与李小南发生点什么,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倘若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鱼水之欢,你就往远处想,往出去想,往将来想。二傻子才会往回想呢——“若时光退回去多少年?”这是人话吗!时光退回去多少年,那就不叫鱼水之欢了,叫jy幼女!公安局的同志早将低垂着脑袋的阎水拍从我们玻管局的楼道里带走了。走到大街上还会有人往他脸上吐口水呢,唾沫星子不把这个老家伙淹死才怪呢!

    阎水拍、鱼在河、冯富强、李小南目前呈现出一种“四角”关系。这里至少有一个人是多余的。这个人非我即冯富强。我决心将冯富强挤出去。若将这个像脸上的粉刺一样惹人讨厌的家伙挤出去,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这符合阎水拍局长说的那种“三角形的稳定x”。

    对我来讲,现在需要盘算的只是:怎样才能把这颗粉刺神不知鬼不觉地挤出去?

    这就得跟阎水拍局长学着点儿。阎水拍局长只是趁机构改革之机成立一个“行管办”,就达一箭三雕、一石三鸟之奇效。以我目前功力,跟阎水拍局长当然不可同r而语,但动点儿脑筋,等待时机,找出一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办法,还是完全可能的!

    冯富强担任主持工作的副科长后,我从来没有在工作上好好配合过他,对他安排的事情向来是等因奉此,例行公事。有时还故意出点难题为难一下他。以我的心计和情商,不动声s地戏弄一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冯富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还有陶小北和我唱和。我不仅没有好好配合过冯富强,还像赵国的使臣诬陷廉颇那样想方设法诬陷他。战国时赵国名将廉颇被废,虽老犹健,赵王想再启用他,但派出的使臣却捏造说他一会儿就拉了三次屎。

    我每天上班坐在办公室,像阎局长那样,用一张本省的r报遮住脸,装作在看报纸,其实我是在以“看报纸”作掩护,偷偷观察着冯富强的一举一动——看他一会儿能拉几次屎!

    必要时我甚至不惜给他常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玻璃水杯里下泻药,

    以促使他一会儿就拉三次或三次以上的屎。

    当然现在还不到给冯富强的水杯里下泻药的时候,冯富强正和阎水拍处在“蜜月”阶段,此时给他下泻药,弄不好阎水拍会让我接连拉三次屎。所以我必须等待时机。自从主持政秘科工作后,冯富强更是将阎局长奉为不祧之祖,惟阎局长马首是瞻。只要见冯富强从办公室门前大步经过,一定是阎局长刚给他布置了什么事,他急着去办。一天到晚总见他

    目光热切地望着阎水拍局长,不知往阎水拍局长办公室跑多少回。有人来找他,只要不在大办公室,就一定是在阎水拍局长房中。鱼在河、陶小北、李小南、康凤莲就会异口同声对来人说:“你等一会儿吧,他在阎局长那儿呢!”

    机构改革之后,陶小北虽已任局工会主席,但仍在大办公室办公。那个纪检副书记罗一强也被挤到我们这间大办公室来。看来,当初赵有才主任不给小牛和小马单独办公桌,办公室里放不下只是托词,放还是放得下,只是显得拥挤一点罢了。这样我们这间大办公室便有如下人员:陶小北工会主席,罗一强纪检副书记,冯富强副科长,鱼在河副科长,李小南副主任科员,康凤莲出纳员,打字员小胡及驾驶员小牛、小马、小虎。

    通信员小高本来隶属我们政秘科,但他人微言轻,只能继续在局办公楼后面那间平房“办公”。那里原来是局里的临时灶房,相当于部队那种炊事班。后来局里没人去那里吃饭,小高当通信员后,“炊事班”也就解散了。小高本来也想到楼上来办公,在大办公室里凑个热闹。第一次去找冯富强谈,冯富强瞪了他一眼。隔了一段时间又鼓足勇气去找冯富强谈,冯富强g脆训斥他一顿。冯富强那天好像很生气,小高万没想到冯富强突然会像黄河那样“咆哮”起来。冯富强训斥他的那一瞬间,小高眨巴着眼睛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高后来找我诉苦,局里四五十个同志都在楼上办公,怎么就该他一个人蹲在那间茅草屋里?(小高这种说法显然有点言过其实了,“炊事班”那间灶房虽然破旧一些,但远非“茅草屋”!)他又不是那种被打入冷宫的弃妇,怎么也是玻管局这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嘛!况且他之所以不想在“茅草屋”办公,是那里留下过他痛苦的回忆,他被那几个又抓又掐的姑娘甩过几个耳光呢!至今他一走进屋门,脸上都有一种麻丝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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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30(3)

    小高向我诉苦时已经结婚,在外面租了一间房住。那天他向我发泄对冯富强的怨恨时,我好言宽慰了他一番。小高最后愤愤地说:“冯富强他还和你争?别看他如今跳得欢,小心将来拉青胆!”小高说了一句电影《小兵张嘎》里的台词,又对我说:“赵主任空出的那间办公室,将来肯定是你去坐!他冯富强想坐?做梦去吧!”

    小高如今早成为我在玻管局的铁杆支持者。我知道,如果我有一天给冯富强下泻药时需要一个帮手的话,小高一定会自告奋勇拍马赶来。当年三英战吕布时,首先挺丈八长矛上阵的是燕人张翼德,随即杀入的是关云长。那刘玄德虽武功不济,也掣双股剑刺斜里奋力杀来助战。我若哪天和冯富强短兵相接,面对面杀将起来,我相信赶来助阵的绝不仅仅是小高一人,小马小虎等人也定会一拥而上,对冯富强饱以老拳。包括老将老乔,虽年事已高,臂力不济,不能挥丈八长矛入阵和冯富强厮杀,也定会扯开嗓门在阵旁为我呐喊助威。冯富强失策就失策在眼睛只盯着阎局长一个人,有时连局里那些副职也看不见,哪里能看见小高之类。冯富强将小高视作草芥,我却对小高关爱有加。我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牛溲马勃,虽微贱却有用!华容道上,关羽为什么会放了曹c?如果挡道的是小高,他会放了冯富强吗?显然不会!说时迟那时快,那把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早砍冯富强脖子上去了。

    我们局办公条件向来紧张,只要瞅瞅在哪里办公,就能知悉你在局里的重要程度。局里最无足轻重的两个人是小高和老乔,他俩就只能在“炊事班”和门房“办公”。套间里办公的人当然是最重要的,所以局级领导都必须有一个套间。

    马方向升为副局长后,局里将四楼两间普通办公室中间的隔墙打通,变作一个套间。赵有才主任升为“行管办”副主任后,又将五楼两间普通办公室中间的隔墙打通,变成一个套间。马方向和赵有才搬进套间后,那四间普通办公室的同志就像过去战事来了逃难的人群一般,扶老携幼向其他办公室安c和疏散。纪检副书记罗一强就是这样“疏散”到我们大办公室里来的。

    在我们玻管局,政秘科长的位置一向是特殊甚至称得上显赫的。余宏进副局长做过政秘科长,陈奋远主任做过政秘科长,马方向在任业务一科科长前,做过政秘科副科长。朱锋、姬飞也都是从政秘科长位置上提上去的。只有牛望月这个“孤家寡人”是从外面调来的。且慢,姬飞不是从“三玻”调来的吗?姬飞是从“三玻”调来的,可他却是由局政秘科长提下去任“三玻”筹建处副主任的。

    因此别的科长都不可与政秘科长同年而语,更难比高低。同样是正科长,纪检副书记罗一强只能挤到我们这间热闹的大办公室来,赵有才主任那间单独的办公室却空着——谁做了政秘科长,谁才可以搬进那间办公室办公。

    谁做政秘科长,已成为玻管局继“马方向热”、“赵有才热”、“陈奋远热”之后的又一个“热点”和“焦点”——多少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呢!

    冯富强当然是最有希望做这个政秘科长的,因为他目前在“主持工作”。可也说不定,林彪当年是最有希望做“接班人”的吧?可结果怎么样?却在蒙古摔死了。冯富强当然认为他不会摔死,要不他g吗三番五次往阎局长房中跑呢?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摔死,他怎么可能一头往阎局长房中扑呢?那不是去找死吗?这个年代,人们个个愿意去找钞票,找情人,找梦,找乐,可谁愿意去“找死”呢?如果冯富强去阎局长那儿是去“找死”,那阎局长不成“阎王”啦!阎局长当然不是“阎王”,他是我们玻管局可爱的阎水拍局长。

    自从冯富强担任主持工作副科长后,来办公室找他的人多了起来。有酒楼饭店的收款员,有汽车修理厂的经理或者办事员。经理来找冯富强是请他吃饭或者下“厢”,那时还不流行打保龄球之类,“包厢”可正热火朝天。我们市里有个叫高明的g部,就是在包厢里成名的。高明天天下包厢,付不起小费,就别出心裁想了个法儿:他让小姐跪在沙发上,他在后面玩,玩毕抽身便走。待小姐提起裤子转过身来,高明早不见了!当时甚至流传过这样的说法:高官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高兴不如高c——高c不如高明!高明后来被清理出公务员队伍,开除了公职。又后来高明竟成了一个老板,加入了市政协,被尊称为“各界人士”。就又有两句顺口溜在我们紫雪市流传:高明成了老板,流氓做了大款。

    冯富强当然不是高明,那些经理请他吃饭他也许去,但下“厢”则不去。至少他对我们说他从未下过“厢”。“那里边,藏污纳垢!”冯富强在我们面前这样评价包厢。

    那些汽车修理厂或酒楼饭店的经理为啥要请冯富强?因为局里四台小汽车在哪儿修,由冯富强决定。那些办事员、收款员来找冯富强,则是等他在条据上签字。无论是修理费、吃饭费,包括材料打印复印费,给同志们搞了福利的“苹果费”、“带鱼费”等一应开支,都得冯富强签字审核,呈送阎局长批准后才能变成钱。小到一块钱的支出,大到一万块钱、十万块钱的支出,都得冯富强“过手”,才能到阎局长那儿。冯富强若是过去那种宦官,代皇帝去民间选美,选回来众多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美女,虽然不能享用,舍得舍不得都得送给阎水拍局长,但总可以在这个的脸蛋儿上摸一把,将那个的下巴捏一下。可包括陈奋远主任和余宏进副局长在内的所有其他局领导,却连这些美女的衣服边都够不着。眼睁睁看着裙摆舞动,香气迷人,也只有用鼻子嗅一嗅的份儿。

    《背叛》30(4)

    那些找冯富强的人来多了,知道冯科长忙着呢,也不着急,坐在大办公室慢慢等。有时等一会儿冯富强满面春风出来了,冯富强那一刻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