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第65部分阅读
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 作者:肉书屋
的按照个性为人来凑对。
一切取决于心。
碰上这种人,哪怕她曾经要杀自己,孟扶摇也不禁心软了软,哎,十强者好多有意思的人,个个都是宝,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抢了她的位置就好。
她笑笑,“弑天”缓缓抬起,平指雾隐眉宇,一字字道:“想要命令我,拿实力来换!”
雾隐眉头跳了跳,有点惊异的看她一眼,道:“挑战?”
孟扶摇颔首:“对,挑战。”
已经退到一侧的方遗墨突然笑了笑,道:“十强者已经垂三十年无人挑战。”
“那便从我开始吧。”孟扶摇琅琅笑,“烦请星辉大人做仲裁。”
“烟杀是不是你杀的?”雾隐突然道:“他在你手下受过伤,我有遇见他,按照比武惯例,你已经可以替补上十强者之列。”
“烟杀之死,我有依仗天时地利机关奇巧之术。”孟扶摇答:“但是现在,我要用纯料武功赢你。”
“条件?”
“我输了,任雾隐大人宰割,想要把我切碎了碾烂了找出月魄精华也由得你。”孟扶摇笑,“你输了,十强者位置让给我,以后永远不得插手轩辕家任何事务。”
雾隐垂下眼睫,男子一般骨节鲜明的手紧一紧手中铜镜,道:“请吧。”
她后撤一步,并不敢小觑孟扶摇的实力,五指一掣铜镜飞舞,瞬间叠雾千层,自天、自地、自水、自树木,自自然间一切万物中腾腾升起,呼啦啦幕布般沉沉罩了下来。
孟扶摇身形一闪,不退反进,“弑天”神刀光指,半空里一道雪亮白弧,毫无花哨的沉雄一劈,那刀风凌厉如巨剑,远在丈外便已摧折花草,山崖上石缝间那些枯黄的碎叶瞬间被绞成齑粉,再卷入浩荡的大风里,石缝却在同时慢慢裂开,闲闲坐在山崖之巅衣袂飘荡的方遗墨皱了皱眉,伸指一划,裂开的石缝定住。
那边两人已经缠战在了一起,雾隐的雾气瞬间裹定孟扶摇,想要将她拖进山川大阵中困住,孟扶摇却已经吃过亏坚决不上当,早早看好了崖上地形算准了步法,她起落转折,腾挪闪避,所有的招式都大开大合劲风鼓荡,所有的姿势却都小巧精细方寸之间,她在方圆只有桌面大的山崖之巅,以绝顶充沛的真力和绝顶精巧的招数,将想要困住她的雾隐反困,不给她拖自己入阵法的机会,反而将她慢慢襄入自己的武功之阵,点、戳、递、收,每一招式的对战,她都在将雾隐慢慢的带离她原先的方位,进入属于她真气所控的战场。
方遗墨眼底露出了惊异之色,这个女娃子每次遇见都让他刮目相看,她似乎刚刚提升功力,却已在刹那之间摸着了自然法门的初始规则——建立自己的真力场,主导战斗的总步调,在真正的强者的战斗中,谁将节奏和韵律把握得幸运流水,谁就是赢家!而这个女娃子,步步深入不动声色,雾隐竟然明知她在划定并局限自己,却也没办法完全摆脱!
他在这里感叹,不留神发现坐下石头裂缝更大,只在刹那之间,他的位置又被纳入孟扶摇掌控的这片崖上战场,方遗墨赶紧有点狼狈的又一划指,才堪堪稳住身形。
山崖上罡风呼啸,雾气聚散,孟扶摇劲风狂卷,身形腾挪,忽地一个大仰身,低喝:
“崩!”
黑光一闪,“弑天”一现又没,突然诡异的自她膝下飞弹,自下而上直射雾隐眉心!
“哧——”
利器过快穿越空气竟至发出撕裂之声,漫天团团翻滚的雾气被这凌厉至极的一刀逼得裂帛般崩开,撞在两侧崖壁之上竟然也铮铮微响,天光一亮间,雾隐身形大现,而黑刀已在她眉间!
“去!”
亦是一声短促而有力的低喝,雾隐铜镜一翻便是一道乌光,两光想撞黑刀轨迹突然歪斜,然而就是这么一歪,竟然又歪到了铜镜之后,“铿”一声铜镜再裂,激起的余震将雾隐身子撞得一歪。
“倒!”
喝声未毕孟扶摇厉拳已到!所有的变化轨迹都在她计算之中,她出拳,拳风便是卷掠五洲的大风,所经之处犁庭扫|岤,三丈外一棵巨树轰然倒下,砸得方遗墨座下崖石,瞬间大晃。
雾隐被这劈面一拳的拳风激得双眼难睁发丝扯直后扬,身子微微一倾突然身后一空,随即便直直栽落。
她被孟扶摇逼下了崖!
方遗墨霍然站起,身边黑影一闪,孟扶摇已经擦着他的身子掠了下去,她真气运行到了巅峰,浑身坚实如玉人,那般黑白分明,雪玉一般一道影子沉猛如炮弹般直坠下去,坠得比雾隐更快!
她坠落,飞鹰般自水面一掠而过,手中“弑天”一抹一撩,“哗啦!”漫天巨浪墙立而起!
雾隐半空里一个翻身,刚要举镜运功,借着这水面雾气更浓再困孟扶摇,不想应变奇疾的孟扶摇,竟然事事抢先一步。
此刻远处朝阳初生,凝黛河上滟滟千里,泛着朝霞的金光,“弑天”掠起波浪千层,漫天里都是细碎的飞闪的晶莹珠串,凤凰尾羽般流丝溅开,被那姹紫嫣红的五色霞光一照,七彩璀璨华丽不可方物,刺得人眼目难开,雾隐身子在水面上一掠,撤身后退,扑啦啦溅开的水滴已将铜镜浇湿。
朝阳出,雾气收。
雾隐厉啸一声,被水墙击得大撤身后退,身形如逆风之旗,在青黑山崖上霍然抖开,一反手风云倒卷,大片浑黑的雾气有如实质,带动隐隐轰然风雷之声,对孟扶摇当头一砸!
她已动了真怒。
孟扶摇一声冷笑,黑刀平拍,亮白罡气飞旋如天神巨杵,比那群山之间冉冉初升的日光还亮几分,飓风一转直直迎上!
两人在空中各不相让,硬拼一招!
“轰!”
霞光烂漫的半空里,一黑一白两道鲜明光幕悍然相遇,相撞那一霎各自微微一收,随即轰然爆发直溅而开,黑色如墨白色似玉,泾渭分明而又互相侵吞,随即那白光中隐现月白色内核,不断延伸,滚滚长河一般铺展而开,瞬间将黑光吞噬席卷,涤荡飞腾!
霞之红,雾之黑,玉之白!
三色成异虹!
异虹之下,绯衣男子愕然仰首。
河岸上,浅紫锦袍的男子则微笑负手看向那玉般身影他的女神,一丝浅笑如水漾开。
更远一点的篝火边,烤火的女孩霍然回首,昏迷中男子被那巨响惊醒,一转首目中神光四射,不知是惊是喜。
再远一点的灵珠山上,雾气突散,琉璃眼眸的男子突然停步,望向长空之上那个方向,三色异虹倒映在他眼底,烂漫如耿耿星河。
而在那繁华大城之中,轩辕晟高踞高楼据窗而立,手撑窗台远远望着灵珠山方向,眼底阴霾暗涌,在那座全昆京最高的楼下,目及方圆百里之处,亦有无数人看见这惊动天象的异虹,惊呼着打开窗户指指点点,不知道是哪里的顶级强者,在灵珠之巅长空之上,挥卷风云展示神迹。
而此刻,灵珠崖边。
鏖战虽未休,大局终已定。
展开的旗再次缩卷,咻的倒射回崖上,黑色巨杵寒光一收,紧追而上。
一前一后,两人落地。
巨大的风声止歇,崖上一片疮痍。
雾隐背对着孟扶摇,长袍垂落,铜镜背在身后,无坚不摧的珍贵古镜上,两道深深裂痕。
一道是先前孟扶摇和战北野合力所裂,一道是最后一招,孟扶摇悍然劈裂口
那女子双手反剪,腰背仍然如常挺直,一声叹息里却有英杰老去的苍凉,繁华谢尽盛宴终歇,一转眼秋声起,惊鸿落。
她慢慢道:“认输。”
认输。
方遗墨怔怔站着,乌发绯衣也似鲜亮不再,半晌方一字字道:“是,雾隐,输。”
三十年无人敢于挑战的武学巅峰,三十年立于武学风云之巅的十强者,三十年未曾听过输这个字眼,方遗墨想不到自己此生竟然有机会说出这句话,而这句话说出口时,他突然也生出辛酸落寞之感——雾隐之败,何尝不是他的败?
他叹息着,突然想要坐下去,好好的歇一歇……也许他们都老了。
他却坐了个空——在他刚才震惊之下忘记以真力护持自己座下断崖的时刻,孟扶摇凶猛的真力终于淘空了他坐下崖缝,顺带将整块断崖摧毁,他已无处可坐,无处可维持自己的潇洒风雅。
果然……输。
这一战一输两个,心服口服。
方遗墨微微仰首,看天际云霞变换,想起烟杀死时,月魄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那时他还不以为然,然而现在他深深觉得,再正确不过。
十强者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五洲之主终将诞生。
他望着孟扶摇,山崖上少女如玉,傲然挺立,那一轮灿灿日色正正升至她头顶,便如戴上日光冠冕,灿然如金,而漫天霞彩从遥远天际奔来,伴随风云涌动,齐齐镀上她轮廓精美的脸颊。
十万里朝霞战袍卷,红光尽染,十八年艰苦血战出,强者如斯!
他看着这位十八岁的十强者,眼神感叹,良久,他问:
“你入十强者第八位,名号为何?”
孟扶摇仰首,笑笑,迎着朝阳眼眸瞬间眯起,那眼神比日光温暖,比日光灿烂。
她大步走开去,两字铿然如剑出鞘。
“九霄!”
轩辕皇嗣 第十三章 血色昆京
轩辕昭宁十二年十二月十六,成名天下三十年,排位也已经固定了三十年的十强者终于出现了变动。
神秘女子在轩辕昆京灵珠山挑战雾隐,一战将雾隐从十强第八的宝座挑落,当时星辉在场,当即认输,询问女子十强封号时,该女子答:九霄!
九霄!
凤在九霄,一唳清音万里,四海震动五洲臣服。
这个女子给自己的号,竟然凌驾所有十强者封号之上,其野心气魄,可见一斑。
雾隐之败,九霄之出,犹如坚不可摧的无上城堡被瞬间轰塌,倾落五洲大陆,激起五洲强者的惊涛骇浪,接连很多日,五洲大陆武者的谈资,就是这位神秘的“九霄”。
这么多年,十强者之名已被神化,武林中人别说挑战,连背后稍有一句不敬都不曾想过,如今却在这个萧瑟冬日,惊闻神话被打破,他们才恍然惊觉,原来强者也会被击败,而十强者,真的已经成名太久太久,就像月魄说的那样,那个属于十强者的传奇时代即将过去,新的传奇伴随着新的政治格局变动而产生。
新强者诞生,也算五洲大陆武者共主,各国都开始铸强者令牌,准备在九霄莅临时送上,拉拉关系,如果可能的话,聘请为护国国师之类的那自然更好,虽然到目前为止,闲云野鹤的十强者接受聘请的不多,但是和强者保持良好关系有利无害嘛。
可惜这位新锐风头人物,自灵珠山一战后便销声匿迹,连真名都没留下,只知道也是女子,年纪极轻,然而遍数近年来五洲大陆出名的女子,却一直没找到可以套上的人物,有人连雅兰珠都想过了,结果小公主一听说,笑得满头的小辫子都晃了起来。
“哎哟妈呀,太神奇了,我是九霄,我是九霄——”
她神秘兮兮凑到那个前来查证的人耳边,低低道:“我告诉你呀,九霄……”
该人竖起耳朵,目光发亮的等待洗耳恭听。
“……我不认识。”
“……”
神秘的“九霄”暂时性的昙花一现,九霄大人本人已经缩在了轩辕皇帝的身边,等待着“救援”了。
她击败雾隐后,转头去看了看战北野,见他醒来调息,雅兰珠小心照顾着,便没有去打扰,又和长孙无极谈了谈,就以后要做的事定了计划,便直接回灵珠山和轩辕旻暗魅会合,在山道处遇见两人,暗魅一见她便长长吐出口气,他眼神焦灼,寒冬天气发际竟然一层微汗,可以想见一夜冒险奔波,焦心如焚。
轩辕旻却只顾捧着元宝大人,和它大眼对媚眼,很有兴趣的问:“你听懂我的话对不对?对不对?你说话,你说话。”
元宝大人不胜其扰的堵住耳朵——丫的这戏子比老太婆还啰嗦,一句话问了整整一夜,老子听得懂,告诉你多少遍老子听得懂你咋听不懂?
孟扶摇一把将元宝大人抢过来,揣自己袖子里,警告戏子:“你没看见它,你没看见它,记住了,你没看见它!”
元宝大人抱臂,不以为然,笑话,我这么玉树临风气质超群天赋异禀风华绝俗令人见之难忘,你想戏子清空对我的深刻记忆?可能么?
暗魅只悄悄伸手过来,把了把孟扶摇的脉,眼神中露出由衷的喜色!对她做了个“恭喜”的口型。
孟扶摇一笑,笑容如花开放在暗魅琉璃般的目光中。
此时接应三人的队伍已经赶了上来,三人都将表情一整,娇弱皇帝依旧娇弱,不会武功的皇后依旧不会武功,老实侍女照样老实。
一路驱驰回宫,孟扶摇和轩辕旻在后宫分手,她一路长驱直入,将路上看见的惊异目光都记在心底,还没坐定直接问留在宫中的长侍:“娘娘们回来没有?”
长侍恭恭敬敬答:“昨夜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还有姚贵嫔先回来了,其余娘娘还在灵珠山御苑。”
她“哦”了一声,走得口渴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水便要喝,突然停了一停,道:“有点冷,去将我的大毛衣裳拿出来。”
那内侍应声去了,他也是轩辕旻派过来的人,一直跟随着安子,安子负责跟随帝后,他便总管内务,素来不多话,是个沉稳可靠的。
不一会儿他拿了衣裳来,笑道:“回娘娘,不知道您想要哪件,这件黑狐的和那件银狸的都好。”说着递了过来。
孟扶摇注视着他的手,笑道:“就那件银狸的吧。”伸手一接。
她接衣。
那手突然直直一伸,一掐对方手腕,一抖,一扔!
那人惨呼一声,已经被孟扶摇掼了出去,重重摔在墙壁上,两件衣服落下来,覆在地上。
他惊惶的看着孟扶摇,连眼神都在发抖。
孟扶摇笑一笑,不动声色的慢慢踱过来,毫不怜惜的踩在那裘衣上,顺便,踩着了裘衣下的手。
她步子不重,那衣服之下却立即传来骨碎之声——到了她这个程度,真气已经随着心念流转,身体发肤,都已经是武器,别说踩一脚,便是吹口气,也可以叫这个不会武功的太监送命。
那人痛得浑身抽搐,咬牙痉挛着一言不发,孟扶摇淡淡俯身看他,道:“我早就怀疑轩辕旻身边有双面间谍,如今好歹捉住了一个,来,告诉我,还有几个?另外,各宫嫔妃那边也有摄政王的人吧?来,背给我听听。”
那人嘎声道:“娘狼……娘娘……奴才不知道……您……说什么……”
“没事,我知道就成了。茶壶被动过,有人向里面投毒,可惜,我的茶壶里已经投放了一种药物,谁的指甲碰上茶壶里的水,指甲会变色,你下毒之后用指甲搅了搅吧?”孟扶摇漠然道:“我告诉你,遇见我,撒谎没用,做戏没用,乞怜没用,装硬汉还是没用,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老实。”
那人看她眼神也知道她没撒谎,浑身颤抖起来,却仍闭嘴一言不发。
孟扶摇微笑,道:“相信不,我不用动你一根指头,也能让你乖乖说话……”
迎着那人惊异不信的眼神,她笑:“我只需要明天开始提拔你为我崇兴宫总管太监,赐你珠宝金玉,荣宠有加……嗯……当摄政王看见我安然无恙,而你却又步步高升,他会怎么想你?三面间谍?哈哈。”
那人白着一张脸,惊骇的瞪着她,再没想到这个懒散的、跋扈的、看起来不像很聪明的皇后,竟然心思手段如许老成恶毒。
真若被她采取这一招,摄政王必定不能容他存活,那死法,会比自己能想象到的更惨。
孟扶摇笑眯眯看着他,连刑讯逼供都懒得用——太监这种生物,忠诚度一向有限,不用浪费力气。
那人躲着她的目光,半晌终于扑倒在她脚下。
“我说……我说……”
孟扶摇笑一笑。
半晌,她吩咐了那人几句,那人一脸难色又不敢违抗的出去——秘密都卖给她了,还能不听她的?
孟扶摇又叫了铁成进来,道:“联系下小七,叫他办件事。”
铁成领了命出去,孟扶摇一人留在宫室中,注视飘摇的珍珠帘影,慢慢露出丝淡淡笑意。
该怀孕的已经怀孕,将除根的一定会除根,一次不成还有下次,难道还要坐等下次被暗害?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轩辕家的最后一战,她没兴趣让步调一直掌握在那兄弟两人手中,她要由她来决定!
此刻风平浪静,且待风云将起!
身后,突有光影淡淡,有人影悄悄进入内殿,不长的人影投射在地面上,猫似的步履轻软。
孟扶摇不动,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喝着。
那人蹑手蹑足走近,悄没声息的拨开珠帘,慢慢挪到了她身后。
孟扶摇垂下眼,端坐不动,茶盏里热气袅袅,她眼神清亮干净,一块凝着的冰。
偷袭我?
找死!
一双温软的手,突然蒙上她的眼睛!
孟扶摇肩头一耸,腰间“弑天”瞬间滑出衣袖,仓身劲气刹那流转,弹飞欲起!
“猜猜我是谁?”
甜甜的,还带着童音的带笑语声传入耳中,语气满是调皮和娇憨。
孟扶摇急刹车!
一瞬间她收刀、缩肩、压下飞涌的真力、在爆发边缘堪堪勒马,因为收得过急力道过猛,刹那竟然逼出一身大汗。
好险!
差点泄露了武功!
深吸一口气,孟扶摇回身,有点无奈的注视着“多啦a梦”贵妃,皱眉道:“阿光,进门怎么不通报,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唐怡光傻傻的笑着,伸手去她桌上去取点心,道:“我想你这边的小胡桃了。”
孟扶摇叹口气,将她拉过来,从柜子里另取一盒给她,道:“桌上不新鲜,换这个。”
唐怡光只要有吃的就好,笑嘻嘻的接了,这才想起来给她行礼,孟扶摇拦住,哭笑不得的道:“以后进我寝宫要通报,知道吗?”
那孩子哦了一声,孟扶摇向来对萝莉没抵抗力,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下杀心,亲自帮她敲胡桃壳,看她吃得幼童一般抛抛洒洒,想起当初轩辕旻说起的她坠马伤脑的事,忍不住问:“阿光你当年才六岁,怎么就会去骑马?你爹爹教你的吗?”
唐怡光满嘴嚼着食物,含含糊糊的答:“……哥哥教我。”
孟扶摇没听清那是个什么哥哥,也没多想,待她吃饱了将她送了出去,回来后,站在室中仔细将最近打算做的事想了想,忽觉身后门帘掀开,听那韵律奇异的步伐就知道是暗魅,孟扶摇没回头,随口道:“你那蛇毒毒伤,没事吧?”
暗魅“嗯”了一声,轻轻走到她身后,手突然搭上她的肩。
孟扶摇下意识一让,暗魅却道:“我给你舒一下骨,你功力进益骨骼抽节,这个时候舒展开来对你更有好处。”
孟扶摇犹豫一下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身后暗魅轻声叹息,声音如秋风掠过一片霜白的树梢,淡淡的凉而沧桑,他道:“你便这样让我欠着你,欠一生,欠到死么?”
孟扶摇怔一怔,回转身,道:“何必说得这么严重?谁欠谁,欠多少,计较这个的还是朋友?”
暗魅眼底琉璃光滑流转,听她这话并无喜色,那种淡淡的萧瑟更重几分,却最终一笑,道:“那最起码帮你松骨下没问题吧?”
孟扶摇无奈,踢踢踏踏爬上榻一躺,趴枕头上道:“如果我睡着了,麻烦你不要看,我睡相也就比元宝大人好一点。”
元宝大人蹲在她枕头上,鄙视的看她一眼——最起码我不流口水!
孟扶摇趴着,心中想着自己下一步下下一步的计划,脑子里乱哄哄的,忽觉身后一软,暗魅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背。
他五指修长,指节散开如舒展枝叶,一触及她的背热流便如泉潺潺,涌入四肢百骸,随着暗魅高超优雅的手势,孟扶摇听见自己骨节微微挣响之声,清脆明亮,那般点、推、敲、拓、轻柔熨帖如清风拂体,却又沉劲有力似大江涌流,将她一直以来的紧绷紧张都从体内渐渐驱除,孟扶摇飘然欲起浑身松爽,舒服得差点想呻吟,赶紧咬住枕头。
听得身后那人淡淡道:“扶摇,你太紧张了,你的身体,都是紧绷的。”
孟扶摇汗颜的笑笑,心说其实是因为我搞不清楚你算不算君子。
暗魅又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轻轻道:“愿不愿意永远留在轩辕?”
孟扶摇心中一震,这个话题向来是她最怕的话题,留在轩辕?哦不,她的一生注定了永远不能为谁停留,她的脚步和她的心,时常背道而驰,却又不得不咬牙继续向前,太渊、无极、大瀚、轩辕……路始终在前方。
她在沉默,随即感觉到背上的手指停了一停,清逸气息逼近,暗魅的身子似乎俯低向她,孟扶摇怔了怔,有心翻身躲开,然而她为了避嫌没敢在床上松骨,身下是窄榻,只有一人宽,一面档死,一翻身要么翻进他怀抱要么翻得正面对他,那更是一份直面相对的尴尬,正犹豫间,暗魑的身子却在她耳侧停住,他伸手,轻轻捻了捻孟扶摇耳垂。
他的手指柔软温暖,前段日子的微凉已经散去,彼此都有丝缎般的触感,彼此都颤了颤,孟扶摇一偏头,暗魅却已松开手,淡淡道:“……终是不能留么?不过,日子还长着呢,扶摇,你看,你这个不愿打上任何人印记的家伙,第一次破例为我穿了耳洞……我但望终有一日你能为我破例更多。”
孟扶摇默然,半晌答:“我的让步,向来只在我觉得可以的范围之内。”
“我知道。”暗魅轻轻地笑起来,笑声似叹息,一声声凉过冬日寒风,却又一声声长过情丝万缕,“如果真的再没别的破例,有过这一次,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他站起身,递过来一个小小盒子,转身走了出去,将至门边时扶住门框,没有回首只淡淡道:“扶摇……真希望你不会让这个耳洞长拢。”
孟扶摇抿着唇,打开那小盒子,里面是一颗雪白的丹丸,拇指般大,幽香迫人,孟扶摇嗅不出什么成分,却也知道这东西一定珍贵无伦,她转头,看看暗魅离去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耳垂,良久,轻轻的叹息一声。
轩辕昭宁十二月二十一,冬日寒冷,滴水成冰,轩辕和大瀚边境的莽莽山脉覆雪万里,沉默蹲伏于苍茫大地,遥瞰两国戒备森严的边境。
今冬特别的冷,昨夜甚至下了一场大雪,雪厚尺许遍地银白,家家户户掩门守火,任那雪地平整如貂毯,一色深白无人踩踏。
清晨,霞光淡淡,在雪地上嫣红银白的铺开去,有种收敛沉静的华艳。
却有“咯吱咯吱”的艰难踏雪声渐渐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嘈杂的语声,雪地上多了几道迤逦的深脚印子。
“奶奶的,这天气,还得出门守哨!”
“不就是怕对面的瀚军捣乱么,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他们皇帝还在我们这呢。”
“我说这鬼天气,人家还不是闷在帐篷里烤火,打仗?咋打?”
“郑护军也真是,拿咱们不当人!”
纷乱的语声惊破雪后的空深寂静,轩辕国东北边境长策守军松松垮垮挎着刀剑一路艰难跋涉过来,他们是今天负责边境巡逻的小队。
习惯了偏暖气候的长策守军,分外耐不得寒,此刻勉强出门放哨,一个个穿得狗熊似的,军中赶制的新棉袄过于粗糙,穿进去两根胳膊便成了萝卜,直直挺那里,别说拔刀,自己想摸到自己屁股都难。
当先的小队长懒懒的爬上一个高点的山坡,往对面隔了一条不算太宽的河的寂静沉沉的瀚军帐营看了一眼,道:“我说这天气鬼会出门!屁动静也没!走,回去!”
众人高高兴兴应了,转身就走,走在最后一个的突然回身,道:“咦,什么声音?”
他回身,便看见对面,铁丝荆棘网后面的河面上,突然传来了马蹄之声,随即看见一队深红甲胄卫士,火般的出现在对岸。
那队卫士在雪地里慢悠悠的“驰骋”,手中还晃着弓箭,那士兵一看便乐了,笑道:“哈,哪家的傻子,这么厚的雪出来打猎?”
众人都哈哈的笑,那小队长道:“咦,这是哪家的军队?大瀚军是黑甲啊。”
“管他哪家的,总之和咱没关系。”众人转过身,突然看见对面当先一个汉子扬了扬弓,随即他马前跑过一只兔子,那兔子直直奔过河上冰面,钻过铁丝网,向这队士兵奔来。
那小队长来了兴趣,笑道:“好肥的兔子!既然送上门,带回去打牙祭!”
他弯弓搭箭,一箭飞射,正中兔子前心,众人都叫声好,那小队长洋洋得意,笑道:“不过是只兔子,当年在定河战场……”
他的语声突然顿住。
四周的欢笑突然顿住。
众人惊骇的转头,瞪眼,看见小队长的胸口突然多了枝红羽重箭。
小队长缓缓的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口箭羽颤颤,在寒风中无声飘摇,那箭是冷的,那箭端涌出的血是热的,然而这是生命里最后的热度,很快,他便要和这身下的雪,一般的冷了。
他轰然的倒下去,睁着眼,血光溅上铺了霞光的雪地,比朝霞更艳几分。
在最后坠落的视野里,他奇迹般的看见了对面射箭的那个人,看见他清俊英挺的眉宇,平静森凉的眼眸,看见他居然单臂持弩,另一只手臂袖子软软垂下。
听见他一字字,冷冷道:
“你、杀了、我家瀚王的、兔子。”
“你杀了瀚王的兔子。”
五洲大陆有史以来最彪悍最无耻最荒唐的开战宣言。
此宣言迅速风靡五洲,原本就已名动天下的那位传奇瀚王,再次因为他和他被杀的兔子名闻各国。
在以后的很多年,还有人以此作为挑战的代名词——我要揍你!为啥?你杀了我的兔子!
然而这句宣言的被宣告者轩辕,此刻却陷入了尴尬而无奈的境地。
大雪之日,大瀚瀚王“狩猎”侍卫以瀚国兔子被杀为由,悍然射杀轩辕守军,随即轩辕长策军立即意图反击,却发现只是刹那之间,瀚王王军已恶狠狠压上阵前,而原先就在边境的瀚军,衣甲整齐遥遥在后。
他们并不进攻,却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绝对百战铁血的杀气兵锋,狠狠压上已经多年没有征战过,刚刚换防还对地形不算太熟的长策军面前,巍巍大军,沉沉刃寒,似一道山般阴影,压在轩辕军心头。
长策军火速向昆京传递军情,摄政王整整开了一天的朝会,一堆大臣掩面唏嘘,为大瀚孟王的无耻而伤心哀叹——孟大王的封地虽然接近轩辕和大瀚的边境,实际上最近的也还相差数百里,这谁大雪天气跑出几百里去打猎?这谁一只兔子便轰上了人家一军?这是打猎么?这是打劫!
大瀚瀚王!比大瀚皇帝还牛叉的,一脚蹬上了轩辕的脸!
脸被蹬了的轩辕,鼻青脸肿的开会,他们很聪明的赶紧先去找还滞留在昆京的瀚皇,结果驿宫里不出意料的人去楼空,饶是轩辕晟一直派人注意着瀚皇行踪,也没能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最后轩辕晟很无奈的,派出手下得力大将,五军兵马都督唐如松,率军十万驰援边境。
唐如松大军开拔之日,摄政王亲自送行,高台上金爵赐酒,唐如松一饮而尽,掷杯于地朗朗誓言;“不斩孟扶摇誓不回!”
此豪言壮语传入轩辕后宫,“宇文皇后”长长甲套敲在花梨木桌面上,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轻轻道:“亲,你走错方向了。”
大抵她眼神中笑容太毛骨悚然,远远过来的轩辕旻抖了一抖。
孟扶摇看见他,招手唤他过来,戏子赶紧一溜烟的过来,谄媚的给女王陛下捶腿,孟扶摇看看他指甲里的泥土,嫌弃的一脚踢开,道:“又去拔东家菜讨好西家了?”
轩辕旻正色道:“不,最近天冷,长不出菜了,我命人到外面集市上买了菜,帮她们栽进去。”
孟扶摇抚额……情种,真是情种。
轩辕旻笑嘻嘻腻上她的膝,道:“走了个唐如松,还有三个呢,好歹两手两脚都得砍掉啊。”
“政治是很美妙的东西,需要温情的面纱,不要说得这么血淋淋。”孟扶摇戳之,“放心,总有办法解决的。”
戏子仰头瞅着她,突然道:“朕在不在你最后的解决名单内?”
孟扶摇垂眼,缓缓和他对视,随即微笑,道:“你说呢?”
戏子笑而不答,又转了话题:“朕可不可以猜猜你到底是谁?”
孟扶摇抓了个胡桃很干脆的塞他嘴里:“不可以。”
戏子哀怨的以袖掩面,唱:“银河长天未央殿,妾妃空守泪烛前……万岁,你又被哪个狐媚子迷鸟心……”
“万岁要去杀狐。”孟扶摇踹开“妾妃”,“滚吧。”
“妾妃”扭扭捏捏一步三回首的去了,曼长唱腔老远犹自传来:
“呀呀啐……你……杀了……我……地……兔子……”
轩辕昭宁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轩辕遭遇立国以来最为内忧外困的一刻。
和轩辕一直邦交一般的上渊,突然在轩辕大瀚对峙之时,向轩辕发起责难,提出当年上渊国主齐寻意母后曾离奇死亡,疑凶手为当年的太渊太子妃、现在的太渊皇后轩辕氏,轩辕皇后已薨,这桩旧案便要着落在轩辕国,请轩辕交出幕后主使,并对此有所交代,以全上渊国主为人子者之孝道也。
二十年前旧案,现如今莫名其妙的翻了出来,早不翻晚不翻,偏偏在轩辕和大瀚对峙的时候,事情发生在太渊不对太渊翻,偏偏对着轩辕,这又是个秉承大瀚孟王高贵人格精神的后继者——打劫的。
据说当时轩辕晟接到国书,一拳击在桌案上,将桌子生生轰裂,满殿文武大多惊跪下去,却有一帮老臣,悍然而立,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侃侃而读,那内容刀笔狠辣,闻之惊心,直指摄政王篡权跋扈,为政失当,暗示如今轩辕局面由他一手造成,并指摄政王谋杀先帝后裔、暗害忠良遗孤、欺君罔上把持政权倒行逆施任用私人等等十八大罪。
领先弹劾者,是海内大儒、原摄政王妃之父、摄政王岳父、现任文华学士,桃李满天下饱受士人尊崇的窦铭。
当庭弹劾,句句诛心,轩辕晟便是泥土做的也生了火气,再说这样的罪名论谁也承担不起,无奈之下只得当庭将老窦铭羁押于天牢,他还算理智,没对老家伙用刑也没说要杀他,然而便是这样,当白发苍苍老泪纵横,当庭大呼“太子英灵,佑我精诚”的老臣被免冠押下,一半都是窦老门下的文官看摄政王的眼神都不对了。
更糟的是,天下士子听说老相被押,生死俄顷,立即鸡冻了,呼朋唤友,拉帮结派,冲击昆京各文司衙门,贡院、三司……并到都察院喊冤,闹得沸反盈天惊扰不休,各文司衙门官员们很多对此采取不闻不问放任态度,当摄政王派人去查问,便出来挥挥袖子赶人,摄政王的人一走,又回去蹲在炉火熊熊的官署里喝茶。
朝政一团纷乱,上渊的催促国书还一封接着一封,并也做出了陈兵边境的姿态,扬言不给个交代,也只好杀杀兔子,轩辕晟命令细作好生探听小国上渊这次发了什么羊癫疯,并悍然不打算对此解释,想干脆两地作战,打垮这些落井下石的,让他们知道轩辕不是那么好欺负!结果细作的回报,却让他冷了心。
上渊最近国内生乱——当初上渊建国时无极国曾将两国边境一直争议未决的两夷之地划给上渊,当时齐寻意感激万分,谁知道那根本就是塞过来的一个长期遥控炸弹,桀鹜的两夷,向来只臣服于长孙无极的铁腕,齐寻意根本压制不住,频频作乱的两夷让齐寻意疲于奔命,劳民伤财,无奈之下只得向无极请求,请太子殿下他再收回去。
谁知道拿到手容易送回去难,伟大的无私的客气的无极太子说,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岂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脸?不成,不成,再说当初国主您都笑纳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难道是对我无极送出的礼物不甚满意?那要不要我把两戎之地再割给您?
无极来使冷笑着语言客气语气威胁的传达这段话时,齐寻意差点崩溃——只见过国土一分一寸拼命争夺的,没见过拼命往外送你想还都还不了的,到得此时才知上了长孙无极的恶当——他送出来的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好接的。
最后齐寻意扯着使者袖子苦苦哀求,长孙无极才勉为其难答应再收回去,但是,得有条件。
什么条件?齐寻意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问。
使者不急不忙扯开一道加密文书,用十分诡秘的语气对上渊国主道:“阁下妈死了这么多年,可以拿来报一次仇了。”
“……”
于是,上渊突然想起来报仇了,轩辕被两线逼战了,无极送出去的国土,又拿回去了,长孙无极也帮到某人了,自己甚至连兵都不用出了。
这就是最高等级的空手套白狼——送出个东西套住你,再让你心甘情愿送回去,你想送回我还不乐意,还得赔条件。
可怜的上渊,可怜的轩辕……
轩辕晟打听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立刻什么念头都没了,上渊背后既然有无极这个心思阴毒的庞然大物,打是绝对打不得了,逼急了齐寻意,国土一开放,长孙无极保证毫不客气的就来抢轩辕。
轩辕晟无奈,只得再次派出身边一等一人才,掌控他手下文官势力的丞相司徒墨,亲自到轩辕和上渊边境,就“上渊国主他娘被害一案做调查并商谈”。
戏子皇帝得到消息时,托腮看了孟扶摇很久,孟扶摇温柔的抚摸他的头,道:“娃要乖。”
戏子皇帝苦笑笑,摇摇接摆走了,一边走一边翘着兰花指唱:“呀呀啐,阁下……老母……仇该报……”
剩下的手脚,从内宫砍。
这是孟扶摇早已计划好的事,先搞出外患,再趁着轩辕晟焦头烂额没空理会内宫,正式下手。
要想动内宫而不被轩辕晟警觉反扑,这是唯一的办法。
腊月二十四,小年,宫中自然也要庆祝,孟扶摇特旨众妃免织布种菜,放假,各宫可以在御厨房取菜,也可以自己的小厨房开伙,妃子们欢天喜地,都选择逃离瘟神自己庆祝。
玉妃简雪自从上次奉孟扶摇命照顾贤妃,贤妃依旧受了惊,被罚掇离自己的主宫,住在贤妃素心殿的隔壁翠云轩,她自请和贤妃一起庆祝,贤妃原本厌她,见她不被皇后待见反而欢喜,有心拉拢,两人在素心殿欢欢喜喜吃了小年饭,简雪亲自下厨,贤妃也来了兴致做了几道菜,中途发现盐不够,去御厨房取了些来,吃饭时融融一堂,两人十分和谐的你来我往,菜中有道云丝鸡片,简雪笑说淑妃娘娘最喜欢这个,不如给她送份去表表心意。
贤妃撇一撇嘴,道:“我送的,她敢吃?”
“有何不敢?”玉妃笑,悄悄附到贤妃耳边,“皇后跋扈,这宫中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楚,姐姐是皇后之下第一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