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仙家有田 完结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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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蓝笃定的回答,付忘忧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旁系在家族中的地位跟外门弟子在门派的地位差不多,都很低微,他们不受关注也得不到好的功法,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靠自己。
很多家族的旁系子弟为了得到灵石买高阶的功法和飞剑,不得不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归元天阁与付家的关系很微妙,莫道远找付家的人来对付她,其用心可想而知。
大有把屎盆子往付家头上扣的意思。
那几个付家的人愿意摒弃前嫌帮他,也足以说明他价钱开得丰厚。
名啊,利啊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安蓝猜付忘忧现在心里一定很郁闷,这边才要说和她j朋友,那边就有本家子弟为了钱来杀她。人死了,也不知该找谁去讨个说法,这本来就是自作自受。
“莫道远的事有眉目了吗?”杀莫道远的和杀这几个付家人的应该是同一批人,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去了然观。
“暂时还没有消息。”说到了然观,她又想了一个人——春八爷。
或许他能提供一些线索。她想到黑市走一趟,但她不确定像春八爷那种妖孽到骨跟她说实话。
“如果有消息了通知我一声。”
“好的。”
付忘忧走后没多久,又响起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看,牡丹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安蓝砰得一声关了门,卓茗提醒过她要小心牡丹,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安蓝退到了院子里,这院里有白胜衣布置的阵法,有人硬闯的话,白胜衣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哦,原来是迷心阵。”牡丹的声音徒然出现在身后,她已经走到院子里,她那身金黄的裙子很是刺眼。
她嘴角向上翘了翘,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向安蓝靠近,当她离安蓝还有五十步时,眼前的景致徒然变了,不再是炎夏城的这座小院子,而是离宵院。
院前有个原木巨桌,白胜衣坐在巨桌前笑着摇着扇子。
“没想到第一个等下的人竟然是你。”
“哼,神态再想,幻象也只是幻象而已。”牡丹轻笑。
牡丹进入迷心阵的那一刻,白胜衣正在炎夏城外。
“牡丹?”他扇子一收,正要回去,便见三个人从三个方位飞来堵住了他的去路。这三人就是莫长老,金凤儿以及莫城。
“还真是巧。”他把手背在身后,梅花扇缩进了衣袖里。
“白胜衣还我儿命来。”
“说话还真是没有创意。”梅花扇入袖过后,紫玉江山扇出现在了他手上。“我很奇怪,你们这么笨是怎么修到金丹期的。”白胜衣好整以暇,打开紫玉江山扇,上面的山水竟是活的一般,飞瀑流云。
“要耍嘴皮子等见到阎王再耍吧。”说话间,白胜衣的四周布满了黑白两s的圆球,这些圆球好像棋盘上的黑白二子。
“都说莫氏夫妇的yy双子球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被上百颗yy双子珠围住白胜衣没有丝毫的局促,他淡淡地笑了笑,四周景s慢慢转换,竟然和扇中的一模一样。
迷心阵中牡丹正在努力破阵。
一张绣着金牡丹的丝帕将整个院子罩了起来,从丝帕里飞出无数金针。金针如雨接连不断地下下来,房屋被毁,地面已被打成了筛子,可是,白胜衣所站的地方毫无损伤,巨木桌仍在。
白胜衣还是在那里轻轻地摇扇子,一脸戏蔑地看着她。
“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徒劳。牡丹。”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彻底激怒了牡丹,她这些年来做了那么多,到头来非但没有得到他们两兄弟中任何一人的心,还被他们联手赶出了离云派,从此无依无靠。
“只要你们一死,他就是我的。我的!”牡丹的神s有些癫狂,金针越来越密集。一根根金s的细线从牡丹图案中飞出来,如同章鱼的触手般向白胜衣缠去。白胜衣很快被缠住,细线越勒越紧,白胜衣脸上不但没有痛苦,反而欢快地笑了,接着化为一团虚影消失。
阵依旧没破。
“白胜衣你给我出来!”牡丹疯狂地攻击着,“离宵院”彻底化为粉末。
然而……阵还是没有破。
那些粉末飞到空中又慢慢组成别的景象。
前面是浩瀚的云海,云海前坐着一个人,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知坐了多久,出不知还要坐多久,时间在他四周仿佛也停止了一般。
“白殷衣竟然是你!”
“是我。”白殷衣起身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
此时的白殷衣并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大家都没想到不仅白胜衣来到了炎夏城就连白殷衣也来了就在这院子里的迷心阵中。
“本以为钓得是一条大鱼,没想到是你。牡丹,你让我很失望。”
“你想怎么样?”牡丹的身子被定住一下,根本就没办法动弹,她身上湿了一层汗,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放心,我不会杀你,当然,也不会放你出去。你不是一直想呆在我身边吗?现在就陪我看看云海,等着鱼儿上门。我很久没钓鱼了,等待的滋味是很难受的,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白殷衣又坐回到岩石上将一旁的鱼竿扔进了云海中。
鱼线的那头没有鱼钩。
“怎么没动静了?”安蓝站在屋檐下纳闷,刚刚不是响动还挺大的吗?她看不到阵内的情景,她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心里惴惴不安,难道牡丹正在蓄积能量?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殷衣也来给她撑腰。
“嗯?有鱼来了。”迷心阵中的白殷衣放下了鱼竿。
110章 亲我
安蓝神识散步在四周,如果有人来了她觉,此时,屋子外面聚集了一大帮人,人数大约在百人左右。
还真是看得起我。
她从屋里端来了一副桌椅,然后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煮着茶,桌上有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小人,正是金甲银皇。
笃笃笃,水烧开之后,她将水倒入茶壶中,洗好茶,再次冲好水。清幽的茶香弥漫在院子中。她给自己斟了一杯,浅抿一口,“真是好茶,诸位觉得呢?”
她把茶杯在手里转了转,戏蔑地看着围在房顶上的人。
院子的四周已被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围满,但是大白天穿夜行衣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房顶上风大太y大,各位不如下来说话,以免别人说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安蓝见那些人警惕的看着她没有动作,呵呵地笑了两声,“看来诸位喜欢吹风晒太y。”
白胜衣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中途被人拖住,安蓝目光扫过屋顶上的每一个人,修为最低的筑基三层,最高的胎动八层。最后,她把目光停在中间七尺高的男子身上。
男子虽然也是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但是头上却系着白玉带,食指上戴着硕大的翠玉戒指。他被几个人簇拥着,一看就知道是头。
男子也在看着安蓝,她长着一付娃娃脸,看起来约莫只有十六、七岁,一双眼睛透着与外表不相符合的淡然狡黠。
她一身翠绿的薄衫,勾着嘴角,笑得让人心惊r跳。
男子的眼皮跳了跳,指着她说:“安姑娘,乖乖地j出金甲银皇饶你不死。”
“呵,那你乖乖得跟我说是谁指使你来的我也饶你不死。”吓唬她?不巧她安大小姐正是被吓唬着长大的,j了金甲银皇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看来你是一心求死,那好,爷成全你!”男子一挥手无数剑芒向她飞来,密密麻麻,没有空隙,然而在进入院子中央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那漩涡将所有的剑芒尽数吸入其中,没了踪影。
“爷,我等着,你倒是来啊。”安蓝沏了杯茶放在对面,笑着说。
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牡丹还在迷心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阵而出。为什么牡丹前脚刚进阵没多久,他们后脚就来了?难道两者之间本来就有什么联系。
她看不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从容淡定的坐在那里,让他们以为她有恃无恐,从而拖延时间等白胜衣回来,如果阵破白胜衣还没有现身,那么就让他们尝尝金甲银皇的滋味。
想到这里,她食指轻放在金甲银皇的头顶,原本像动漫手办的金甲银皇一下子活络起来,它走到桌子边缘跳下去,身子膨胀变大,落地时已有两米高。虽然不像在玄天碧海时那样高大,让人仰视,但是给人在精神上的压迫感却更加强烈。特别是背后那把长枪,银亮的枪头即使在y影下也如星辰一般,明亮耀眼。
金甲银皇站在安蓝身后,宛如魔神,它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扫视着对面屋顶上的人,嘴角轻轻一勾。
不屑!彻底的不屑!
被一件法宝蔑视的滋味如何?
安蓝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笑语嫣然,“爷,别让我等久了。”
她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少爷,探子不是说那个牡丹已经进去破阵了吗?怎么没有动静。”
“你,你,你,下去。”男子点了三个人让他们下去看看,那三人跳下屋顶,刚走两步突然消失在院中,接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传来几声惨叫,地上多了一滩鲜红的血迹。
诡异。
四周鸦雀无声。
只有那鲜血无声地流淌着。
安蓝怔了怔,金甲银皇眼中的红光一闪而逝。
男子额上留下了一滴汗。“这阵有些邪门,速去禀告老爷。今天一定要杀了安蓝把东西弄到手,否则下次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前有牡丹创阵,后有归元天阁的那三个傻子替他们拦住白胜衣,若是这样都还夺不了东西,以后就更没有机会。
安蓝距他十来丈,可是就是这样的距离却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茶又过了两盏,屋顶上人的又发过次剑芒,依旧被漩涡吸走,没了。
“少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总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从哪天从仙缘客栈传来的消息看,莫老头他们三人不见得白胜衣的对手,若时间久了,让白胜衣逃脱,他们要想夺宝就更难。
“我知道。”男子有些烦躁。
他拉过旁边的人附耳说了几句,那人悄悄的退下了屋顶,带着一堆人绕到安蓝屋梁上,那人个前进的姿势,慢慢走到了屋檐。
他根据对面人的提示,来到了安蓝的头顶。
只见他抽出剑,剑尖朝下,剑芒朝安蓝笔直而去。瓦片禁毁屋檐上破出一个大d,碎青瓦和木屑飞溅。
嗖,剑芒速度之快,这么短的距离安蓝想躲开也难。
“成了!”对面的少爷欣喜,可是他的嘴还没有仰上去又立刻沉了下来。剑芒刺入百会x前的那一瞬间,金甲银皇拔出了后面的长枪,枪尖击在剑芒上,剑芒被击得粉碎。
金甲银皇抬头看看头顶的大d,死寂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不好,快……退……”那人正想逃,一只银枪从下向上穿透了他的头颅,枪尖还沾着白花花的豆腐脑。
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
他旁边的人吓得脸s煞白,腿一软,坐到瓦上。
金甲银皇轻轻一挑将人扔到对面,手握着枪柄一转,密紮的枪影让人无处可躲。房顶上一片哀号,数息之后,俺懒得头顶上再无活人。
如果检查他们伤口的话,会发现都是一枪致命!
青瓦上有无数个圆d但是并没有碎裂,y光从d里透了进来。
长枪变成一把金属大伞遮挡在安蓝的头顶。
对面的少爷望着脚边的尸体咽了咽口水,他看着对面的金甲银皇敬畏中又带着无比狂热。
如果这东西是他的,他看还有谁敢对他唧唧歪歪。到那时,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些曾经给过他眼s看的人。
“难怪会有人觊觎,我这笨徒儿运气倒是不错。”迷心阵中白殷衣睁开了眼。他看得分明,金甲银皇只不过小试了一下身手,当初在玄天碧海可是几个高手联手也对付不了它。
白殷衣本人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在短时间拿得下它。
“东西是好,可是再好的东西就凭她也一样保不住,你来了又如何,她今天注定还是要死在这里。”牡丹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嘴还能动。
“白殷衣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徒弟死在自己面前,那将是何种滋味?哈哈,今天,你可要好生尝尝。”
“哦,你倒是说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可以杀死我徒儿。”白殷衣转过头来淡淡得问。他总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将人拒之于门外,牡丹恨。
“当然不会是这群笨蛋,他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小卒子罢了。”
“老笨蛋来了,哈哈。”牡丹大笑。“你想套我话?亲我,我就把幕后指使者是谁告诉你。”
白殷衣慢慢转回了身,不再理会牡丹的疯言疯语。
“哈哈,白大公子还真是正人君子。”牡丹嘲讽着,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亲她一下,白殷衣就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由来,可饶是这样,他也不肯。
她恨恨地盯着安蓝,双眼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死丫头,你今天一定要死!”
安蓝总觉得院子里有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她,那目光就好像一条蛇缠在她的脖子上,冰冷而又危险,随时会张开毒齿扑上来咬她一口。
她知道那是牡丹。
牡丹是白殷衣的表妹,从小由百里晴亲自指导修炼,修为虽然比不过白氏兄弟,但是也有金丹三层。
牡丹一直在阵中没有动静,她怀疑是潜伏在阵里伺机而动,相比这一群大老爷们,她更畏惧那个疯女人。跟方欣然斗了这么多年,让她明白,女人一旦疯起来那是毁天灭地比原子弹还可怕。
“今天是什么r子,还真热闹。”又有人来到了院子前,上一波是跳上屋顶,这一波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砰!”门被踢得粉碎。
“荆先生好久不见。”这波人并没有蒙面,所以安蓝一下子就看到了中间那个一脸y鸷,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荆坤。
“爹。”对面的少爷看到他立刻跳下来。
这位少爷原来就是在凤凰楼见到过的那位荆行仲。安蓝把目光移开,落到荆坤后面的两个人身上,这两人她虽然只在万兽山上见过,但是却记得十分清楚。
血鹰。铁鹰。
什么时候荆坤和神威的人搞在了一起?就凭十二鹰还夺不了金甲银皇,可看他们自信满满的样子,难道恶神山的人也到了?
想到这里,安蓝身子一僵,汗从背后透了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就是杀了辰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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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再遇神威,二娘失踪,危机!
安蓝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血鹰和铁鹰身上移开。
“荆先生你就是这样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嘛?”她轻笑,除了最开始荆行仲带的那一百人,荆坤又带了三百多人来,另外还有几十位神威的杀手,五百人可以把她这个小院子填两层。
“小丫头年纪不大,嘴巴倒是挺利害,等会儿我看你怎么笑。”他拿出一块金符,从金符里飞出一尊五米高的傀儡,它的模样和金甲银皇有几分相似,背后背着一把大刀。这就是荆家根据得到的那只傀儡将军研究出来的金甲元帅。
银甲将军是金丹期一层,而这金甲元帅却是金丹三层。
除了荆坤的金甲元帅以外,荆行仲还有一尊银甲将军,两个一左一右好像两个坦克像安蓝压过来,可是转眼间景s一变,四周是无尽地云海,他们置身于云海之中,眼前有一根绳子从云海之上垂下来。
荆行仲看了看,他们带来的人全部被纳入阵中。
“爹这个阵邪门得很。”眼前的云一眼望不到头,他想起之前发生的几件事,提醒荆坤。
“邪门?只不是故弄玄虚吓唬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罢了。”荆坤冷笑,“没有白胜衣主持大阵,这阵再利害又利害得到哪去。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闯不过去。给我上去看看在玩什么把戏。”荆坤拉过绳子递给他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
“荆先生,这白胜衣是何人,为何之前一直没有听过他。”血鹰问荆坤,他们虽然有些关于白氏兄弟的资料,但是并不是很准确。
“这白胜衣嘛是离云派执剑长老与执事长老所生的儿子,上面有个哥哥叫白殷衣,还有个姐姐叫白红云。”荆坤见那弟子爬上去了,又让手下的人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出口阵眼什么的,而他自己跟血鹰聊起了白氏兄妹。
“离云派最爱玩的手段就是藏私。白氏兄弟很少出山,知道他们的人也很少。两兄弟白殷衣的修为高些,据猜测现在可能在金丹七层,白胜衣的修为略低一点,不过此人心思诡秘难测,却是比他哥哥难对付多了。”
“金丹七层?”血鹰十分惊讶,据他们的情报所知白殷衣今年才不过三十六岁。三十六岁就有这样的修为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以后能结成元婴。
天下间金丹期修为的修真者少之又少,元婴期更是少的可怜。
金丹修为的炎夏十二州加起来差不多只有一千人,元婴期已知的总共加起来还不足十人。
那绝对是巅峰的存在。
整个魁州和恶神山也只有辰屠一个人是元婴。
大多数元婴期的人都是存在于世上千年的老不死,没想到一个三十六岁的小子居然就炼到了金丹七层!
别看血鹰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实际上他已年过百岁,听到这个心里首先冒出来的两个字就是——妒忌。
赤果果的妒忌!
“白胜衣大约在金丹五层,莫老头是金丹四层,不过看那天在仙缘客栈的情形,白胜衣很可能已经突破到金丹六层。虽然有些棘手但也并不是对付不了。”荆坤笑了笑,完全不把白胜衣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他跟他的金甲元帅一样都是金丹三层。
“现在最难对付的就是那丫头手上的金甲银皇,好在那丫头只有筑基期,只要杀了她,金甲银皇也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不知道辰公子什么时候来?”
“荆先生不用着急,我家公子很快就到。”血鹰与铁鹰对视一眼,那笑得有些诡异。
“老爷,找过了,这附近除了云就是云,没找到出口。”这边正说着,那个刚刚从爬上去的人从上面滑下来,“老爷,这里有路。”
“鱼儿上钩了。”白殷衣看着无尽的云海自言自语。
安蓝喝着茶,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左手拿着小玉剑,打算有人冲出来的时候就给她一剑。她觉得自己应该开溜,如果荆坤破了阵,发现她人已经不在了那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目若呆j还是气急败坏地将整座院子夷为平地?
但是无论是哪种,都很有趣。她想了想,从屋里拿了纸笔,写了一个字条,然后用茶杯将它压着,收了金甲银皇走出了院子。
安蓝不受迷心阵的影响是因为白胜衣给了她一个香囊,香囊里有一张纸符。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侯宜宣,告诉他神威的人已经来到了中州,同时也提醒邓二娘这几天不要出门,一旦邓二娘被抓住,严刑拷打之下保不齐会把她给供出来。
血鹰和铁鹰跟在荆坤身边会不会已经见过邓二娘了吧?
安蓝急急地往仙缘客栈走,最后嫌走得不够快,踏上了飞剑。
“你家小公子在吗?”安蓝落在仙缘客栈前问荆行易。
“安姑娘来得不巧,我家小公子刚被老太君叫回瑞封城了。”
“那邓姑娘呢?”
“邓姑娘好像还在客栈里。”安蓝听到邓二娘还在客栈里心里反倒有几分焦急,如果她跟着荆行秋回到瑞封城说不定还没有人敢动她,但是她一个人在客栈的话……
安蓝有些不安,她走到邓二娘的房间前,敲门。“邓姑娘,今天天气不错,陪我逛街如何?邓姑娘……”
安蓝敲了几声都没有回答。
“邓姑娘……邓姑娘……”安蓝又敲了几声,依旧没人,她用小玉剑砍断门栓,进去一看,房间里一片狼藉,邓二娘早已不知所踪。
“糟了。”安蓝冲出房间,急忙跑向侯宜宣那里。
“大哥,是我。”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安蓝进了房间立刻掩上了门,关上了窗户,示意侯宜宣不要说话。
侯宜宣第一次见安蓝这么紧张。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小声地问。
安蓝拿出纸笔,将写出的字条递给侯宜宣看。
侯宜宣一看,脸s大变。“神威的人到了中州,邓二娘失踪,你速回神水宫。”
112章 圈套
之后,安蓝立刻将纸条烧掉。候宜宣也拿着一张纸道:“那你呢?”
“我有金甲银黄护身,暂无大碍。”除了金甲银黄以外安蓝还有寒玉剑护身,相比较她更担心候宜宣的安全。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走。”
候宜宣拧着眉迟迟没有下笔,作为大哥应该和小妹同生共死,可是他又明白,如果他留下来很有可能成为安蓝的负担——
就在候宜宣做决定的时候,安蓝的传讯镜亮了,安蓝心里一突,她把传讯镜拿在手中,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
传讯镜邓二娘也有一面,如果她被抓,那么传讯镜的那头很可能是恶神山的人。
她的心砰砰地直跳,候宜宣示意她不要开,可是一想,如果是子敬或是白胜衣找她又怎么办?
镜子一直亮着,安蓝盯着它咽了咽口水。
“我来。”候宜宣伸手去拿镜子,如果是恶神山的人,那么这个危险他来抗。
有这样的大哥,安蓝还求什么呢?
她先一步拿过镜子,然后转到一个角落,这个角度看不到候宜宣的身影,她打开了传讯镜,她示意候宜宣也不要过来。
传讯镜那头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长得颇为y柔也透着一股邪气,看到这张脸,安蓝反而镇定了下来,该来的总归要来,怕是没有用的。
“很荣幸见到仙子,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辰沐,如沐春风的沐。”安蓝看他可没有半分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j皮疙瘩不停地往外冒。
辰沐?果然是恶神山的人和辰霖是什么关系。她没有说话,警惕地看着他。
“仙子不用紧张,我是来感谢你的。感谢你帮我除掉辰霖那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辰沐笑了笑,他把传讯镜转了转。安蓝看到他身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邓二娘,眼皮跳了跳。
邓二娘浑身是伤,手指上c着十根针,手筋和脚筋已经被挑断,双眼被刺瞎两行血泪挂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得触目惊心。她蜷缩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安蓝捏紧双拳,目光森寒。
即使是隔着传讯镜辰沐也被她摄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就好像两把利剑,直刺心脏,他的心居然漏跳了一拍,背后有一层虚汗。如果安蓝就在他面前的话,他相信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紧张感了,这滋味还真是美妙,他舔了舔嘴唇,腥红的舌头就如同毒蛇的蛇信。
“放心,她还没有死。如果她一开始就招供又何必受这么大的痛苦。再坚持又怎么样?最后搜魂大法一展开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我喜欢倔强的女人,她们在承受痛苦时那表情格外得美丽动人。你说呢?仙子。”
“变态!安蓝朝着他碎了一口。”
他丝毫也不在意。“呵呵,这两个字,我喜欢。”
“为感谢仙子的赞美,我请仙子看场好戏。此时仙子不若回到你的住所,好戏就要开演了。”说完传讯镜就熄了,镜子里再无半点映像。
辰沐与安蓝的对话候宜宣听得清清楚楚,安蓝的脸s十分难看,传讯镜一灭,他立刻走上去。
“妹子——”
“大哥,什么也别说,你赶快收拾好东西跟顾师兄一起回神水宫。”辰沐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看到刚刚邓二娘的惨状,如果换成候宜宣——安蓝不敢想象。
“我不回去,事到如今,我怎么能放下你一个人。当初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是你陪我去魁州,又怎么会杀辰霖,我要是现在走,我还是男人吗?”
“大哥!”安蓝急的直跳脚,他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候宜宣天不怕地不怕,管他是谁,胆敢找我的麻烦,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s一双。妹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又怎么能放下你一个人回神水宫?杀人的事我也有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不如咱们兄妹一起,闹他个轰轰烈烈!”
“嗯。”安蓝眼眶湿润,她一定不会让候宜宣有事,如果有什么危险,她就把他收入混元天府中。
“邓二娘怎么样?”他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是听声音也猜的几分,他们严刑供邓二娘也没有透露半分关于他们的讯息,后来用了搜魂大法,才得知他们的情况。
搜魂大法是禁忌法术,在强行搜魂的过程中,很容易破环对方的神识,有损对方心智。
“她果然没有骗我——”说道邓二娘,安蓝心里一阵难过。现在的邓二娘只怕已是废人一个,双目失明,手筋脚筋均被毁——
“大哥,你先易容,暗自查找一下邓二娘的下落,我回去看辰沐到底玩什么把戏。”候宜宣的易容术十分了得,他易容后留在城中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注意安全。”
“知道了。”
安蓝走后,候宜宣易成了一个相貌及其普通的老年人模样,他出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凤皇楼。
“这位姑娘,我找翩翩小姐。”候宜宣叫住了端盘的那个丫鬟,伸出右手然后又赶快合上。手中有一枚小小的徽印。
丫环轻轻点头。
“我说你这个范老头,我家姑娘前两r就叫你来修琴,你却偏偏拖到今r才来,要是耽搁了小姐登台,看我不拔了你的皮,还不快跟我来。”
“是,是。”候宜宣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姑娘,修琴的范老头儿总算是来了。”那丫环把候宜宣领进门后,顺手关了门,站在门口。
“范老头儿?”翩翩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候宜宣。
“是,来给姑娘修琴的。”候宜宣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徽印给翩翩看。
翩翩一看徽印在房间里布了个禁制。
“你来做什么?”
“其实在你来到中州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神威的人也来了,这几年来瑶台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辰家的动向。我说得没错吧慕翘。”原来翩翩就是苏慕翘,难怪安蓝看着她那把琵琶那么眼熟。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辰沐是谁?”
“看来,他们已经查到你了,比我想象中的快。辰沐和辰霖一样是辰屠的儿子。辰霖喜欢凌迟之刑,而这辰沐喜欢将美人皮做成鼓。若论起心狠手辣,辰霖绝对比不上辰沐。”
“怎么开始担心了,辰沐与辰霖有诸多不合,辰霖一死,最开心的就是他,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你们。他来中州是密谋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事,我还没有查清,不过应该和荆家有关。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速速回神水宫地好。”
苏慕翘看了一眼候宜宣又暗自摇头。“算了,我知道你的牛脾气,我也不劝你。”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知不知道邓二娘在哪里?”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作甚。美人膝,英雄冢。这句话果然没错。地方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还想你留着这条命做我的妹夫。候宜宣,我妹妹哪里不好,你竟然要逃?!”
“她很好,只不过我浪荡成x,配不上令妹。宜宣还有事要办,告辞。”候宜宣拱手,离开了凤皇楼。数年前因为父母擅自做主给他定了这门亲事,他才会从神水宫出逃到永巷。
安蓝回到院子时,桌上的茶水已凉,院子里传来砰砰的响声,中间的空气扭曲着,好像有什么会从虚无之中破出来。
虚空之间突然伸出半截大刀像割布一样将空间划了一道口子,接着两只巨大的金属手掌从缝隙之间伸出来,用力撕扯。
嘶~安蓝听到了空间被撕裂的声音。
口子越来越大,等到有半人宽时,荆坤从里面跳了出来,此时的他灰头土脸,没有半分方才的神气。
阵破了!安蓝按住玉剑,将真元灌入其中,四道剑气脱剑而出,分四个方向攻向荆坤。荆坤刚脱离诡异无比的迷心阵,又见四道紫s剑气慌忙之中抽出一件钟形法宝罩在身上。
咚咚咚咚,四声钟声在院子里层层荡开,四道剑气被反弹回来。安蓝躲过四剑,接着声波像无形的刀刃冲向她。
院中的石凳树林被它拦腰斩断,安蓝跳上房顶,只听一声巨响,木柱被削断,墙体倒塌。
荆坤的这件法宝叫无形钟,不但能护身,而且还能将部分法术反弹。
“金甲银黄。”安蓝招出金甲银黄,长枪向钻头一样钻向无形钟。火星乱飞,无形钟上出了一个小孔。荆坤一直向后退,但是材料上无形钟差长枪很长一截,d越钻越深,很快就要钻穿。
这时,空间终于被撕裂,荆坤所带的人马都出现在院中。
安蓝想,或许自己中了辰沐的圈套,到目前为止可没有半分好戏!
好戏在哪里?
113章 燃烧吧,怒火!
安蓝站在金甲银黄的左肩上俯视院子里的人。长长的随风飘扬,铃铃,偶尔会响起几声清脆的铃声。
巴掌大的玉剑向前延伸五尺,轻薄的剑身上开出一朵一朵紫s莲花,与其说莲花,不如说是一簇簇跳动的火焰。
一人对五百人!
安蓝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是一个一个地来还是一起上?”
“有区别吗?”荆坤一挥手,荆家的弟子招出法宝,看样子是打算群殴。
“当然有区别,一起上死得更快。”安蓝先发制人,食指在剑上一抹 ,紫s莲花飞到空中,她的身子突然一下消失。同时,金甲银黄也有了动作。
莲花在人群中炸开,原本只是些紫s的小火星,一沾到衣物便迅速燃烧,有些甚至还来不及脱掉衣物,就被大火吞没。
荆行仲施了个小云雨术,空中迅速聚集一团乌云哗啦哗啦的雨落下来,院子里飘起了浓烟,火虽然比刚才小了些,但是并没有被完全扑灭。
“这是什么火?”小云雨术是中级水系法术,哪怕是一个胎动期的人施展三昧真火也能被扑灭。他又捏了个法决,指法比小云雨术负责一些,空中的乌云又大了些。
院子被乌云严严实实地覆盖住,y光一丝也透不进来,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打下来,接,着连接成线,好像是瓢泼下来的一样,顷刻间,院子里的雨水已到脚踝。
大云雨术。
大云雨术一施展,紫s的火焰终于彻底熄灭,但是很多人已经被烧伤。
“呵。”原子里响起一声轻笑,接着一道青s的模糊身影从他们面前掠过,接着又消失不见,紫s的剑芒带着破空的声音,斩断雨丝人而来。
一道又一道,时近时远,忽左忽右让人完全摸不着方向。
配合着这些剑芒,金甲银黄跳到人群中,长枪点地,轻轻向上一挑,一条水龙腾地而走,随着枪尖扑向众人,水龙一头扎进人群直取荆坤。
咚,无形钟被震退数米,接着声波形成的空刃反弹而回,金甲银黄挑起一墙水幕,以柔克刚,空刃被水幕层层削弱,落到它身上时,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无形钟形成的空刃是环形,那些离荆坤近根本来不及躲闪的人,身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有些反应快的跳到空中却被安蓝的剑芒瞄准,中剑倒地。
地上的雨水渐渐被染成红s。
这一击安蓝毫发无伤,荆家的人却倒了十来个。
金甲银黄张开下颔,碰出嗑嗑的响声,似在嘲笑荆坤的愚蠢,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居然用这种被动x的反弹法宝。
金甲银黄端起枪,平正迅速,力达枪尖又是一计潜龙出水向无形钟撞去,打算再用荆坤的法宝废掉些荆家的人。荆坤见状赶紧收了无形钟让金甲元帅护在他身前用大刀抵住枪尖。
金甲元帅的大刀是中品灵器,可是跟金甲银黄的枪头一碰撞,顶住墙头的地方竟出现了裂缝!
枪气透过大刀扎在了金甲元帅的金s护甲上,护甲上出现了一个坑,金甲元帅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要不是荆坤见机快,一个闪身闪开,只怕现在已经被压在了金甲元帅下面。
都是金甲,一个是皇,一个只是帅,完全差了一个档次。
荆家以机关术见长,说机关傀儡的炼制,数遍炎夏十二洲没有一家能比得上荆家。荆家的银甲将军一只就有金丹期的实力,令无数人仰望,对这些荆家子弟而言,得到一只银甲将军就是他们奋斗的梦想。
然而现在,比银甲将军还有利害的金甲元帅就在他们面前被一招打飞,他们心中某些东西轰然碎裂。
金甲银皇下下碰着牙齿,那嗑嗑的声音,敲打着他们的心。
大云雨术过后,乌云散,天空放晴,原本被熄灭的紫s火焰又跳动起来连成一片,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院子里开出了三寸大的紫s小莲花,一朵又一朵。
“该死!这是什么火?”荆行仲又捏了一个大云雨术的法决。大云雨术指法复杂,情急之下荆行仲捏错,前功尽弃,又只好再重施一次,而这时,已有两个人被紫y真火吞没。
五百人对一人。
看似他们占尽优势,但是只要有金甲银皇在,他们都动不了安蓝。
空中掠过一条翠绿s的身影,安蓝又重新站在了金甲银黄肩上。她目光落到远处,皱了皱眉。
远处又有一队骑马的人向这边奔来。
院子里的房舍已经全部倒塌,附近的人看到院子里的阵势早就落荒而逃。哪里还有人敢管闲事。
又有人?荆坤到底带了多少人?
不对,不是荆坤的人,安蓝在那队人马中看到了荆行啸的身影。
荆行啸看到七零八落的院落也是一阵心惊。
队伍中有一辆马车,马车的门帘被撩开又合上,接着一个五十出头,身穿枣红s绣锦大袍的男子出现在荆坤的身侧。
他按住荆坤的手。“老三,住手!”
这个男子就是荆家家主荆厉。
荆厉本来就有派人密切注意荆坤的动向,不过荆坤为人十分狡猾,他早就安了几百人在炎夏城里,今天只是带着一队人和往常一样出去猎杀妖兽,先是上了山在山里转了一个时辰,猎了几只妖兽,后来才又进的炎夏城,要不是荆元荣觉得事有蹊跷,又找人查了一下,不然还真不知道。
“住手?我为什么要住手?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荆坤仰天大笑。
“要不是那个死老太婆,我就是荆家的家主,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我就是了。”
“哈哈,今天你们谁也跑不掉!家主是我的,东西也是我的!动手!”
这声动手之后,神威的队伍里有四个腾空而起,他们站在四角,手里各持一面青铜镜,镜子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他们将真元输入到镜子中。四面镜子发出一道蓝光。
蓝光相接,所有的人齐齐消失,竟然是移形换影阵。
移形换影阵是一个很故老的阵法,它能将一群人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施展移形换影阵的那四个人的生命。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