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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第86部分阅读

      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夜时便收至池边别居内,倒上酒酿三两杯奉给无寻君。

    无寻君这夜不如平日,夜间会看书,奏些曲子怡心雅情,他一直坐在凉亭,望着百日自己所画的雨中梵莲,一动不动。

    当小童把桃花酿端来时,无寻君便没有多瞧,仍旧端详着画。

    膳后,那几杯桃花酿仍是分文未动。

    无寻君回别居内准备小歇时,小童本打算直接将酒『液』倒入莲池,却还是有礼的在外询了一句,“无寻君,桃花酿还留么?”

    君无寻此时方才拿出书册欲上榻,听此询问后,思虑了片刻,便吩咐道:“端进来罢。”

    小童知道无寻君一向没有浪费的习惯,便将酒壶端了进去,搁在桌案上后,退了出去。

    君无寻本是疲倦,却是在那酒『液』端入屋时,便失了倦意,他坐在书岸前,看了半本书册,一直心神不宁。

    后来收了册,展开宣纸丹墨,如那位姑娘所在时落笔作画。

    画的仍是梵莲,莲如女子,笔锋勾勒间,不自觉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气。

    他胸口极难得,稍稍起了几分纷『乱』的燥意……

    左手下意识拿起酒杯,酌饮至腹,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酒,没有平日郁香清甜,更少了平日的舒心之感。

    一杯,是咸,一杯,是涩,一杯,是酸,一杯,是苦。

    当他饮尽四杯时,咸涩酸苦,涌了心间一壶。

    第四杯饮尽,君无寻左手一颤,杯子跌落至桌案上,酒水溅落间,湿了宣纸画墨,湿了他衣袖一身……

    ◆◆◇◇

    很累……

    身体竟虚弱至此。

    天凉用尽体内最后一丝武气,终于踏火而归,回了琅邪对面的低谷,入了那片香菲流溢的桃林。

    这里桃花仍是开的正好,团团簇簇的挤压着枝头,随着风,毫不吝啬的在各处都落下了桃花碎瓣,也落覆住了那一路随脚印而滴落的血迹之上……

    这里绯树桃花,这里芳菲溢流。

    处处清香嫩蕊,处处群芳烂漫。

    天凉扶着胸口,阻溢着胸口不断上涌的血腥,一步步艰难前行——

    她步履困难,手间,臂间,腿间,不断滴落出血,顺着裤管下涌而流,沾的已不甚灵敏的五感也刺激的轻咳起来。

    小宝和娘有厉家人照料。

    花音有大哥……天暖有简少堂,帕丽有玄离,火鸾和花蛟纷纷寻回了至亲……君无意在不久之后,古幽也会依约还其正身……

    没有牵挂了。

    她最后想至的,只有这里,想见的,也只有这一个人……

    姑娘,若是寻我,便至有桃花之处。

    天凉从怀里掏出他留下的香囊,攥在胸口里当做前行的气力,一步步向前,终于难忍半道间,跪了下去,血如泉涌。

    没有力道了……

    还没见到他,怎可死去,她怎可在这里死去……

    天凉匍匐在地,抬起皱纹密布的双手,开始慢慢向前攀爬。

    前方青石台的距离不过数尺远,对她来说,却如隔了千山万水,每接近一步都仿佛要将她气力抽空般的痛楚。

    好累……

    真的好累……

    不过是不想放弃,不听劝告,想待在古幽多陪一陪他,身体就变的如此虚弱;

    不过只是那么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几个时辰,便失去了几十年的寿命……

    在强行将武气与巫术融合时,因受了重击,体力已是不支,却是在身体各处快速苍老时,更是最后内息混『乱』,扰『乱』心脉,面临死相。

    在她察觉时,身子已成这般。

    脸面已生出了皱纹,动作也变的迟缓,一头飘散于肩的乌丝早成雪白……

    天凉望着手上斑痕密布,『摸』了『摸』瞬间沧桑的容颜,双眼朦胧成雾,泪如雨下。

    她没了力气,浑身每一关节都在痛,她不能再动,便靠着一颗树,缓缓而疲惫的靠着,怔怔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空『荡』『荡』的青石台……

    她精神愈加涣散,疲倦铺天盖地而袭,几次欲夺她的意识,却都被她强拽了回来,只是执着的看着青石台……

    久久,那双与容颜不符的清澈瞳眸,终于面临了挣扎的极限,难掩困倦,轻轻阖上了眸…

    先生……

    我们……没有下一世了罢。

    如果下一世还能遇你……

    我宁愿不要认出你。

    也永远不要……忆起你。

    我已无法再一次去承受,失去了……

    太痛,太痛了。

    天凉无力垂下臂膀,双手松开之时,香囊滚落至了地上,银丝如在风中无力张扬几下,便也垂落而下……

    一阵轻风刮起,吹走了香囊中唯一那片桃花。

    刮向了极远极远之处,纷纷扬扬许久,才终得落下……

    当桃花落下时,桃林中,踏入了绣制桃花雪『色』白靴,那人一身净衣,立在树前,望着没了生息之人,缓缓上前,俯下身,俯视她苍老的容颜,手指略有颤抖。

    “姑娘……”他环住了她瘦弱的身,轻唤一声,声音暗哑,“你为何,总做傻事……”

    ◆◆◇◇

    生就无缘……

    注定错过……

    天凉睁开眼时,已到了一个熟悉之地,当初自己待了六年的地府阎罗殿堂。

    阎君坐于高台上,审批着公文,抬起眼,望着立于下方的憔悴女子,清楚道:“陆姑娘,时至如今,辗转经历了这么多,有些事,你可已看透?”

    “不得强求,不得戾求,不得执求。”

    天凉垂着眼,语气无波,“当初阎君在我投生前所言之理,现在,陆蓝懂了。”

    “姑娘作为苍浮生和厉天凉期间,在我四玄行过不少积德善事,上天有好生之德,也由此为陆姑娘你换得了如那些半魄一样在四玄投胎转生的机会”,阎君起身,负手准备出言相劝,“此为难得的好机会,若是姑娘执着不应……”

    “好。”

    天凉未思考,静静打断他的话,应了提命。

    阎君准备的诸多劝语戛然而止,有些怔愣看了天凉一眼,片刻才回神,挥手道,“速速带陆姑娘至轮回殿,莫要耽误了投胎转生时辰。”

    牛鬼尽应。

    天凉没有反抗,目『色』无光的随着牛头马面,径直去了轮回殿。

    她不如寻常鬼魄,没有遵循入奈何,过望乡台,路三生石的规矩,只是直领到了轮回殿,由鬼差送来了孟婆汤……

    天凉望着这被称作忘情茶的东西,顿了顿手,抬首,饮了下去……

    “大殿『乱』了,有人在阎殿大闹呢。”

    “竟然敢闹阎殿,便不怕遭天谴么?”

    “好像是位不怕天谴的大人物……”

    转生殿一向吵闹,鬼差谈论八卦,魂魄喊冤吼叫,还有一些要投至畜道之人,更是吵闹叫嚷不停。

    天凉没有理会,放下了茶碗。

    任由鬼差解了镣铐,抬起脚,缓缓步入了转生殿轮回之道。

    随着刺眼的光『色』袭来,她纵身跃下,闭上了眸……

    ◆◆◇◇

    “境君,这是怎么回事!”幽君难忍怒气,出声质问,“当初你言无寻情根抽丝拨茧般除了干净,如今怎会喝了几杯酒便恢复了七情六欲?”

    境君闭着眼,打坐,不说话。

    幽君掐指一算,明白了当日情景时,顿时脸面沉下,向境君道:“如此正值飞升关键之刻,你竟在当初纵此错事,莫不是你想要再候百年?”

    境君仍旧闭着眼,不说话。

    “岂有此理!你竟这般无视本君!”

    幽君对境君的无视终于怒气喷薄,“你答应了与无寻之约,现今我等更没有『插』手理由再召他回古幽之地,君家之人已全部转生,难再寻守玄之人,我等百年修为再延候,你……”

    境君眼皮动都未动一下。

    幽君立即爆发,由莲上起身,指起光『色』,便是想要开打的架势……

    “幽君,修仙者淡然,淡然”,州君对境君的冷漠与装死状态也很无耐,只能充好人在一旁相劝,“无寻下四玄时那位姑娘该已转世投生,我看事还未有定果……”

    “定何果!”幽君暴怒,“当初若不是古君行错事,何必再候六年!你们这些人,为何总是不顾后果,不听言劝,执愚而行坏大事,本君无法原谅,今日必要讨个补偿之说……”

    “君士”,外面大殿忽然传来小童通报,“古幽门外有一身赋玄气的十几岁少年求见,言自愿永留古幽守玄,望君士接见。”

    境君此时终于睁开眸,沉应了一声,“带入殿来。”

    说罢,又闭上了眼……

    州君即刻转首看了眼从不多言的境君,微讶扬起了眉。

    幽君微顿,轻咳一声,默了。

    大结局卷 553大结局(五)

    【553大结局(五)】

    半年后——

    “登基大典?”

    陆小姐听到这四个词就郁闷了,她看着眼前的小娃娃,不耐烦甩甩手,“管我『毛』事!不去!”

    说着转身上榻,没有表现出半点有兴趣的模样。tuxyou

    身着华衣锦服的小娃娃走上前,坐在床榻旁道:“娘,那是你从前的朋友,那时你亲口应允下的,西凤为友国,登基大典既出约相邀,您理该出席。”

    这小子,才六岁,言语就老气成这样。

    陆蓝打哈欠……闭眼……装死……挺尸……无视……

    君小皇帝黑线了,看着装睡的娘亲,便也不勉强,只好下了榻,走出了寝宫,至书房会见太傅去了。

    君恒澈走后,陆蓝睁开眼,回头望了眼君小宝的背影,叹起气。

    这是个什么世道!

    穿越?

    四玄大陆?

    还穿来就有了六岁的儿子?

    重要的是,这儿子,还是个三月前登基的小四皇帝,她莫名其名她就成了皇太后?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的夫君,太上皇,叫东文暄的,听说是个文才武略样样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样样通,无人不称不叹的奇人英才,只可惜,英才薄命,恰在她穿越到这里没多长时间前,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陆大小姐穿来时,就成了寡『妇』。

    真够狗屎的。

    唯一令她觉欣慰的是,她穿越的此女长相还不错,也与她前世一样,名讳叫做陆蓝。

    并且,这个穿越前的女人貌似人缘挺不错,认了姓厉的一家子干亲,干娘干妹妹和妹夫都待她极好,如同亲生似的,每日都亲手做上品香甜桃酥送到皇宫太后寝宫里来……

    她每日很清闲,也很怡然自得,这穿越可称为史上最不惊心动魄最没有价值又最平庸的穿越了。

    偶尔男装出行,逛逛赌坊,逗逗蛐蛐儿,到集市中看人讨价还价,有时会带着四玄里那珍奇异兽到草地中玩耍一番,至夜便打着哈欠回宫,吃膳,睡觉,完全不轰轰烈烈。

    她这个儿子不愧是四玄史上最小嘴聪慧的皇帝,待她很好,智商情商各种商都极其的高,常常不需言语便知她需要什么,将一切都给她打理妥当,于是陆小姐便顺理成章的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悠闲的半年内长胖了不少斤。

    方才所说的这位西凤刚要登基的皇帝,陆蓝其实从前见过两面,见第一面这男人瞅着她,整整瞅了一炷香时辰, 眸光复杂闪烁,看的她满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太后娘娘”,这时,内侍走进来,恭敬行礼道,“将军府五小姐来了。”

    陆蓝知道是天暖,便准命了进来。

    厉天暖腹中孩儿才近六月,就已是大腹便便,累的她腰身酸疼难忍,陆蓝对这个干妹妹还是极心疼的,一贯的不让她行礼便坐下,询道:“这几日可寻到你大哥了?”

    “据打探之人说在冰岛寒水深潭瞧见过大哥,只是再派人去寻时,已不见了踪迹”,天暖温顺答,“太后娘娘不必担忧大哥,我想他不会出事的,待寻到人后,便会归了。”

    陆蓝知道厉家大少爷去寻儿子去了,便也没说什么,和天暖闲聊了起来,期间天暖还是如从前一样会犯下唤她三姐的『毛』病,只是陆蓝不怪,便不提醒,任由她唤了。

    “三姐多日留在宫中定然闷坏了,倒不如出去散散心,那西凤是个好地方,鱼米之国,水城居多,桥梁环绕,这个时候,正也是极好的风景呢……”

    聊了半天,还是劝她去参加那劳什子登基大典的。

    小包子知道天暖现在有孕,她什么都让着,便派了天暖来好言相劝,令自己不忍拒绝,只好相应,不动声『色』间便能达成目的——算计『j』诈,狡猾之极,不知是不是完全遗传他早逝的太上皇万能爹爹!

    翌日一早,陆蓝刚由宫女服饰清洗完毕,便备好马车,准备出行了。

    陆蓝一百个不愿,还是登上了马车,随小包子一起朝西凤方向赶去——

    她望着正装而坐,身穿龙纹绣袍静默看书的小皇帝,不禁质疑道:“你堂堂皇帝也随去,会不会失了东璟颜面?”

    “本为邻国,邦交甚好,娘亲不必担心”,包子掀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再言我要看着娘亲,莫再西凤惹出什么『乱』子。”

    陆蓝看着老成的包子撇嘴,懒得理会。

    脚踹西凤太子之事并非常事,那只是偶然好么包子?他第二次见面就深度的调戏了身为太后你娘亲的我啊……

    陆小姐记得很清楚,那才是第二面,西凤太子来,参加酒宴,喝醉了,便抓着她的手表白,说,西凤后宫首位,永远为你留着。

    她当下大怒,甩开他的手喊,老子是太后,你堂堂西凤太子胆敢调戏东璟太后?简直人渣行为!

    被骂的西凤太子听言,不怒反笑,仿佛能被她骂是世间最幸福事似的,令她恶寒了好一阵子。

    这也是她不想去参加这西凤皇帝登基大典的原因,她很怕这位太子殿下在见自己第三面时又做出什么雷人之事,坏了她身为东璟国母的名声……

    ……………………

    四玄多兽宠,人们以武气相控制,在很短的时间里,马车便被几匹速度极快的天狗拉带着行至了西凤境内——

    不出所料,西凤太子果然隆重相迎,备了大宴,一整场酒宴都在以赤果果的目光对她进行视觉非礼,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

    陆蓝在来到这里后,喝酒的机会便变的少之又少,但却讨厌君臣礼节,于是自己搬了一潭酒至少西凤御花园后的一片桃花树林里,灌了自己整整一坛,过了瘾,也醉了,躺在桃花树下昏睡,还说了梦话……

    说了什么梦话,她也不知晓,只是在沉睡时,好似有人盯着她瞧,有人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那人也好似抱了她,怀抱温暖,味道清香,整整抱了她一夜,尽管她不喜欢被人抱,却觉这是她喜欢的感觉和味道,这个梦也很美好。

    陆太后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西凤太子的寝房中,又看到西凤太子坐在一旁的椅前睡着,守了他一夜的模样,便收了几分平日对他的厌恶,没有吵醒他,独自下了榻,走出了寝殿,也是出了殿询问宫女,得知自己是清晨被抱进房中时,才终于放下了心。

    这位西凤新皇并未立后册妃,身旁却有个九岁的皇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与她特别亲,有时会踮着一只变『色』龙问,“姐姐,你还记得见证我们友谊的小灰么?”

    陆蓝又是一阵无语加恶寒,表面呵呵直笑,内心只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登基大典正在准备当中,陆蓝便在西凤皇宫住下了,半日待下来,终感无聊,便没有让亲近的宫女秋铃相随,独自一人到凤京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去买桃酥。

    谁道一询,掌柜却说,桃酥卖光了,被一位客官全部买下了。

    陆蓝只得放弃这最有名气的店铺,去了普通糕点铺子,一家家一铺铺问下来,得来的结局竟都是被一位客官买光时,她当下怒的飙了脏话,气的独自回了皇宫。

    翌日再去,情况无改。

    后日再至,结果不变……

    陆小姐在凤京住了几日,堂堂太后,竟然连桃酥都买不到手,吃不到口,当下顿时勒令买桃酥之人是谁,有何特征,每日几时来买……问清楚了后,复才离去。

    隔日,她早早埋伏,却发现竟在同一时,每家店铺都有人去买桃酥,在她还来不及去思虑跟踪哪一个时,这些人们已经全部消失在了市集之中……

    陆小姐抓桃酥客的计划,再次失败。

    只是在有一次跟随至凤京西郊林时,跟丢了人,只看到丢弃在河边包拿桃酥的油纸包裹,她上前打开来,发现是一个小小四方的黑『色』印章……

    她拿在手中掂量,发现这方印虽然非金非银,却做工讲究,像是个稀奇的珍贵物,便作为桃酥凶客的线索,装在了怀中。

    夜里,用晚膳时,君小皇帝问,“娘这几日好似很开心,可是发现了什么乐事?”

    陆小姐扬眉,“抓贼,捉了赃!”

    “哦?”包子眉头舒展,笑道,“娘亲开心就好,只是记得莫要太过忘形,中了他人圈套。”

    “要诓骗你娘亲我,那可是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陆小姐夹菜入碗,笑着回“除非这人像小包子你一样了解我。”

    包子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继续夹菜,用膳,只是双手在落筷放下桌时,拳的有些用力,眸间也『露』出了几分喜悦之光。

    登基大典即将开始了,依照规矩,陆蓝要隆重入场参加典仪,由东璟方向的东门乘辇轿入皇宫,以示尊贵。

    包子要比她早一个时辰先行,她便被做了盛装打扮,上着艳红瑰衣袍袖,下罩同『色』烟纱散花裙,腰间以金丝软烟系垂成花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体态修长,腰肢盈握,端的端庄典雅,英气中仍入艳三分。

    拜包子所赐,陆小姐成了这四玄方才双十年华最年轻的太后,尽管面上蒙了纱,可仍是引来了很多群众围观年轻貌美的太后入凤京行城。

    陆蓝上辇前,发现了座位旁放了小小的包裹,打开来看,不知是哪位贴心的宫中人士,为她送来了多日未尝最爱的桃酥。

    她打开那桃酥礼品盒,查了无毒无『迷』『药』之后,便放在唇齿中咬了一口……

    脆香之气顿时在口中散开,这久违的,浓郁的,香甜的,又带着淡淡心酸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陆蓝眷喜着这味道、这感觉,甚至说,有些『迷』恋。

    吃完一块桃酥,她将礼盒盖下,靠着软榻上,望着四周垂落的层层帐帘发呆,不语。

    时辰至了。

    内侍低喊一声,抬辇的宫里人便开始由东门入,步伐缓慢的朝宫门口走去……

    外面叫嚷吵闹,纷纷扰扰,围了不少民众,陆蓝一直望着那微帘纱,目『色』无波淡然,甚是带着一分失落,一分难过……

    吵嚷声似乎更盛了,外面传来侍卫唤太后娘娘的声音,陆蓝才回神发现,原来这里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停在离西郊不远的地段停下了。

    “出何事了?”陆蓝询了一句,掀开帘,晁前方望去……

    “太后娘娘,前方……”

    帘掀之时,陆蓝远远瞧见一个身着身着素衣的男子立于城池巅峰,面朝着她的方向,负手欣然而立。

    男子容颜堪称绝『色』,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秀丽绝伦,一立一望间,笑容温和却神秘,神韵清浅却幽深。。

    陆蓝望着容颜陌生的男子,几分努力才收回眼神,也是强硬,才抑住胸口那分不安的跳动……

    “此人何事?”陆蓝向侍卫询问,“为何要拦哀家去路?”

    “回太后娘娘……这位先生……”侍卫为难的看了东璟太后一眼,诚惶诚恐道,“他在……寻妻,还言,自己的妻,就在……就在您这高辇之中……”

    侍卫说的够委婉,可此言不就是摆明了这厮要寻的妻就是她陆蓝了?

    那人立于城门高处,侧首瞧着她,面目中泛着淡淡的光,“姑娘,跟我回家。”

    陆蓝听他这轻命语气,不由挑眉,挑衅道:“阁下哪位?”

    男人闻言,轻轻一顿,继而笑如拂莲,答道:“姑娘的相公。”

    “阁下若有妄想症便回家治去,别出来贻笑大方好么?”陆蓝讽语相回,挥手道:“登基典礼将开始了,启辇,别耽搁了时辰。”

    “桃花,桃酥,商印”,男人缓缓言语,唇角勾出轻痕,莞尔时的弧度,很是令人心动,“持此三物者,便为圻某结发之妻。”

    陆蓝动作一僵,想到自己身上恰好有这三物,不由抬眸狠瞪这厮一眼,心道,好你个姓圻的男人,算计本小姐!

    她出口欲辨,忽见他抬掌挥起,帘纱懵的掀开,也掀起了她的一臂衣袖,『露』出了臂上用东璟妍砂画下的六瓣桃花……

    而那放在辇中的桃酥礼盒,也毫无掩饰的展『露』在了众百姓面前。

    陆蓝快速将右手放至腰间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东西方形印记藏起来时,只看到一根透明无『色』的蚕丝线,已顺着那高处落下,绕缠着她的手腕,向外一拽,便『露』出了她手中的东西,底端还刻印着一个清楚的圻字……

    桃花。

    桃酥。

    商印。

    如此,齐了。

    “姑娘”,男人轻笑:“果是我圻家人。”

    众人顿时哗然,全都以惊悚目光看陆蓝,震惊的望向了东璟母仪天下的太后大人……

    陆蓝知道自己正如包子所言,遭人算了计,如今流言纷杂,百口莫辩,她说什么,传出去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索『性』抬头硬回,“相公?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我要相公做什么……”

    “能宠你。”

    他冁然一笑,风华绝代,言语之中,字字敲心。

    陆蓝胸口一震,竟震的说不出话来……

    男子从城池高处落下,百姓们自动撤出道来,为他腾撤出了一条完整的道来,比观新皇大典还要壮观……

    陆蓝无语抽了,心中怒吼,你们这些西凤子民有多闲多闲啊啊啊啊!

    眼见男人就要走到自己身旁,陆蓝望见自己前方不远处有侍卫牵着高马一匹,不由眼间一动,在众人注目下,纵身跳上马,扯出侍卫手中缰绳,低喝一声,朝西郊之外方向狂奔而去。

    但可惜,陆小姐忘了,两人的手腕间还缠着一根如同红线般的蚕丝,当她策马奔出西郊时,身后便落下了一道清香,有人环住了她的腰……

    因陆蓝方才行的过猛,马匹受惊,此时行至西郊湖旁时,竟嘶鸣一声,奔入湖泊浅滩之处,将陆蓝和男人双双甩了出去。

    陆蓝自然是可以躲开的,可却因男人双手箍的紧,她竟少了全部逃脱的力气,不由自主的倒在他的怀中,随他一起滚落在了一人高的湖边芦苇之中……

    虽然男人充作了肉盾被她压在了身下,但陆小姐仍是不爽怒斥,“喂,你这男人做什唔……”

    “姑娘,很想你。”

    一声低语,面上纱巾被扯下,男人欺转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吻随之落下,压上了她的唇。

    大结局卷 554大结局:姑娘,洞房罢

    【554大结局:姑娘,洞房罢】

    一声低语,面上纱巾被扯下,男人欺转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吻随之落下,压上了她的唇。看小说就来小说1314 /

    陆蓝嘤咛一声,脑中霎时空白,在他热烈而饱含思念的吻中,身子不由轻轻颤了起来……

    她轻喘,一时无法承受这样的突然与热情,推着他的胸膛,瞪着眸推搡道:“你先放开我……”

    “不好”,他如此应,也抱的更紧,不由她躲避,便勾头复又咬上她的唇。

    陆蓝又承他一吻,气喘吁吁躲开,满面绯红望他道:“流氓,妖孽,登徒子。”

    “没有想问的么?”圻暄微笑,“娘子若有疑,夫君此刻知无不答。”

    “谁是你娘子!”陆蓝怒回,气语,“我可是太后。”

    “姑娘与我早已结发”,他微微挑眉,“我又予你绑了无数次白首之髻,若不以夫『妇』相称,是易遭天谴的。”

    听他说天谴两个字,陆小姐胸口,突然怒气就爆发了———

    “天谴?你这几次抛下我,多次隐瞒我,默而无闻去行事,什么都不告诉我的人,还敢叫我娘子?”

    “从前那些事,都已清晰,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不再提,可你那时服『药』身亡上古幽时,便是为了提前布一个可能唤回情根之局,难道就不能先知会我一声?”陆小姐愤怒朝男人高吼:“还说什么另有良缘,令我伤心落泪,现在半年又归,你到底是要如何——!”

    先生望着她愤怒的容颜,微勾嘴角,“自至西凤时便多次漠视我,又故意不与相认的姑娘,如今认得我了?”

    陆蓝大窘,这时才察觉自己的失态……

    竟然被他简单的激将法,就弄的阵脚大『乱』,失了所有气愤的心思,连自己的精心演技都毫无疑问被完全戳破。

    这男人算计的手段,还是一流。

    圻暄静了静,低声陈述,“当时言另有良缘,是因当年我改写厉天凉生死薄时,在阎君未知时翻看了尾端,看到了良缘与共四字,那时我并不知自己复生之事,而因又与古幽做了百年守玄的条件交换,自觉那良缘,不会是我。

    但做凡事,我喜列出众多可能,这一点,姑娘应是知晓;

    当初提早服『药』离开,便是如此。我列下两种可能来做应对。你若断了对我的心思,我便从此独身古幽,此为一种结果;你若在四玄中由苍巫遗漏下的蛛丝马迹得来从前身份,我便提前在古幽设下微不可见的一个隐局,留五分机会,可在他日再回四玄,与你相见。

    而若留这隐居……依约七月十五而去的话,古幽三位君士全归,那么我匿藏情根之事,便易被看透,所以,必须服『药』提前而至。

    我算了三位君士所归时辰,那日先行归于古幽之人,正是寡言少语的境君。境君多年前曾为情所困,情人溢亡转生,自此明白无缘之果后,便只专注于。

    当日我要求自行将情根从魄神中抽出,期间暗留了情丝之引,藏匿于常用的玉杯之中。境君自然知晓,意图我阻止我,我便言语转圜,以他亲身所历之事引我与我打了一个赌。赌姑娘你若至古幽,即使阻止,一个时辰内不会在轻易离开,若我胜,他便暗自送我回四玄浮生。”

    陆蓝知道是他太了解自己执着的『性』子,所以才暗布下局,为以后将来归玄,埋下一线希望。

    “埋下又如何?”接下他的话,陆蓝略有不解,“你入莲池后,自己布的局始终是要忘了的!况且到最后我离开时,你也没有忆起不是么?否则,我便不会经那阎罗殿第二遭了。”

    “此情丝隐秘之极,更有玄封在杯,解封需要何物”,圻暄嘴角微勾,“姑娘可能猜到?”

    陆蓝想了一想,脑中一亮,出声道:“莫非与我有关……依你这人爱拐弯抹角算计人的『性』子来说……应该是我落泪之事。”

    他莞尔,“可还能说下去?”

    陆蓝沉思片刻,笃定继续:“古幽之门,午时之后便不再擅开,我就算上闯古幽,因为并非能久留的半魄之身,午时之前定会被赶下去。正因为你了解我,所以当初才提醒我,不要在你面前落泪,因为你知我即使到古幽去寻了你,也会在你身边强忍,奔出莲池一刻躲起。

    我想,你定是在失去情根前,便开始吩咐将那茶具每日上午午时前清洗摆放,不得改变罢。

    一片丛林出口,有桌案,一套秀雅的白玉茶杯,恁的明显突兀,莫说是我,只要是人,见到都会下意识上前靠近走至那处……虽然说这样机率并不高,却安全『性』极强。所以这样的局,不算是荒谬,仔细想,是了解一人至最深程度才可布下的隐局,高明至极。”

    陆蓝说着,不由再次不悦的狠瞪他,“你这人,惹哭我,倒是有自信。”

    “那是因为你太傻”,先生微叹,“姑娘你若在北瑜时便将我放弃,哪费得了我这么多心思?”

    她此时却笑了,“听到堂堂先生你竟也有觉费心之事,陆姑娘我表示十分开心。”

    圻暄失笑,“我也只是普通常人,怎会事事料到?”

    大先生真谦虚,他这样的叫普通常人,那要他们这些普通黎民情何以堪?

    “既然你说杯中以玄法封了情丝……”陆蓝沉思着,继续分析道,“那么也就是说必须有人以玄法来解了!你知道你师父古君,虽被贬狭下四玄,但若我至他必会随来,至此处送我下四玄,你这解玄之法,是全押在你师父古君身上,靠他功劳对不对?”

    “当初古君与境君,曾争抢我入门为徒。你可知,为何我会选与我『性』子大相径庭的古君做师,而没有选与我『性』子相近的境君?”

    “因为古君心仁,爱徒,更有人情味,最重要是,没你聪明,必要时可被你留之擅用”,陆蓝想都没想,便说出了口。

    圻暄赞赏,“姑娘现下很是了解我。”

    这男人在那种情况之下仍能想的这么远,这么多,连师父都能利用一把,到底心机是多沉多深啊……无底洞形容他,那都觉肤浅。

    她思考时,已觉自己衣衫有滑动声,低头一看,这位先生已在解她的衣了……

    “喂!”陆蓝抓住他的手,望着这『色』胚道,“话还没说清楚,你就想动手?”

    “姑娘言,我听着。”

    他言语,动作并未被打断,右手已拉开她的外罩,修长的指落在落在繁复的腰带上,开始解那缠绕的丝带……

    陆蓝气,“半年时间不见,你便对我也不好奇么?当初我重伤老去,进了阎罗殿,喝了孟婆汤,失了记忆,下了转生六道,若不是从前听他们将你事迹讲与我听,我根本想不起曾经待在我身边的东文暄就是你圻暄……”

    “你被勾魂之时,我还魂回生,及时赶至桃林,输了一份活息给你”,圻暄淡声打断,“因我与阎君有交情,不便现身,便及早藏于转生殿中。师父亦在那时入阎殿,以你人未断气却勾走亡魂,鬼差办事不周为由,与阎君闹了起来,由此要回了你在古幽流失的寿命,复回了常态,也在最后一刻,我将你由转生六道中拉出,还了阳。”

    她艳红的侧身丝带由他白皙的手间拉开,先生停了一下,嘴角多了兴味:“姑娘可能忆起,我扮的是哪位鬼差?”

    陆姑娘最后一点狡辩……完败!

    果然是个无比狡猾的妖孽……

    如他所说,不用言,也能猜到了,定是那送孟婆汤的,不然她一直在怀疑,即使自己偷偷做了手脚,可为何却是半点记忆未失,记得那样清晰谨慎。

    而当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不是投了胎转世做了婴儿,只是安全回归至厉天凉的身体,甚是恢复了从前容颜时,便心有猜测,在东璟皇宫,一直安心待他归来。

    先是因,担忧再生祸端,她一直装作失忆,包子定然是猜到的自己在演戏,只是懒得揭穿,贴心孝顺的无耐陪着她而已。

    后来,入西凤。

    桃酥的事,手臂被妍砂画作桃花瓣的事,感觉有人若即若离待在自己身边的事……一切的猜测,都令她笃定和欣喜,却是一直等不到,想见的人出现。

    她心中气愤,不平,最后直到看到城池之巅的他时,仍是赌着气,装作不识,来做他当初惹她骗她的一点小小惩罚……还以为这样的情景,至少会在三五天内,才会被这人识破,却不想,竟然在这最初的一眼,便被他三言两语戳穿。

    亏她从那日喝醉起,便做好了与这厮周旋几番的完全准备……这方未始,她那言情式男主复追女主的狗血剧情设计,瞬间夭折!

    更可惜的是,她半年未雨绸缪的奥斯卡级别演技……全都白搭了。

    “姑娘当时听至大殿起闹的消息,便偷将孟婆汤含入口中,跳入转生道时吐了出来”,圻暄散开她的发髻,拨开她额前碎发,静静低语:“姑娘以后,便如这般信我便好。”

    此言,令陆蓝胸口倏尔一酸,眸中瞬间泛起红润……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闯祸,也终于,做对了一次。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他们已足够了解彼此,经历这么多轮回,他们也足够相爱对方,现在……他们也已足够信任。

    那时转生殿中,尽管只是一时嘈杂讨论有人在闹,她却也相信,执着的相信,他会来救她,一定会……

    “天谴之事!”陆蓝想起这二字,担忧而问,“你的师父,遭了天谴么?还有你,为何至现在半年才归?”

    “出手救你,必定最后暴漏身份,只是阎君念其交情,姑息而待,只请我与师父在阎殿做了半年的差,算作补偿。应诺之事,碍于情面,不可擅自打破,则在阎殿待足了时日,才可离开。”

    “那为何这几日总是不现身?”

    “给姑娘筹四份聘礼。”

    先生慢慢答着,言语已有些心不在焉……

    桃酥,商印,桃花,她的聘礼。

    “这些轻的聘”,陆小姐不满,“就想让我嫁你?”

    “姑娘”,先生语重心长,“礼轻情意重。”

    “先生”,陆姑娘郑重,“我可是传说中的太后。”

    先生先是无耐,再是莞尔,“那么,现在为姑娘奉上第四份聘如何?”

    “第四份聘?”陆蓝眨眼,“我倒要看看是什唔……”

    先生以吻封唇,双手已勾开了她的外衫,身子靠近欺上。

    陆蓝这时才明白,所谓聘礼,就是指某人自己。

    竟然把动手动脚非礼之事说的如此坦『荡』正当,这世间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无耻的男人了……

    衣衫展开,落于芦苇之上。

    红衫如火,艳衣如霞,映的她面红起润,颊端兴起淡绯,粉嫩诱人。

    她的衣扣被解开,里衣被除去,在只剩了肚兜裹身时,便感胸口一重,身体紧挨住了他素白的衣衫。

    他抱的很紧,隔着衣衫仍能觉察那身体的火热。

    “登基大典……”陆小姐微微挣扎,听到远处有礼仗,说道,“登基大典,要开始了,我……还要去参加……等等……你别……”

    先生是俯下首,隔着肚兜,咬住了她胸口茱萸,轻轻摩挲啃咬,手指亦落在她光滑肌肤之上游移辗转。

    陆蓝脸面乍时如煮红了的蟹,身子一颤,话语生生缩回腹中,脑袋陷入一片柔软,在他这突来举动失了一半清醒理智。

    这里是郊外……这叫做野合……这完全不正规。

    在陆姑娘心中无数次如此提醒自己时,却在他低头吻住自己时,心中一颤,闭眸开始回应。

    太想念,又太美好的味道,先生的吻,永远如雨『露』甘甜,绵袅风云。

    他不知餮足般汲取着她的香甜与每一份空气,似乎要将她掏空,吻到窒息也没有松开。

    陆蓝被他吻的七荤八素,酥软无力,躺在他身下不知所措,无能动作。

    妖孽先生,还是如从前,『迷』『惑』的本领,分毫不减。

    他的眸光灼热,抬手扶起她的面,不令她害羞躲闪,细细端详她的眉眼,暗哑的声音,道出令人心颤的低语:“陆蓝,我要你。”

    近在咫尺的距离,渊深的墨眸专注非常,『惑』人心弦。

    我要你……

    那一次次隐忍,顾虑,痛心,挣扎,在这一刻,只幻为了这三个字。

    她蓦的抬眸,撞上他的眉眼。如此不再迟疑,没有抗拒闪躲,环着他,迎着他,紧贴着他的身,抬手主动与之相拥,深吻,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