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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第77部分阅读

      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 作者:肉书屋

    ,顺着便压了下去。

    顾子语此时还不能下床,浑身如散了骨一样的疼,如今看自己又被压下,不由推了推他的胸膛反抗,“师父……我……我有些不适……”

    阮美人低笑,没有理会他的害怕,仍是将顾子语圈在了臂膀中,“师父方才在想一个朋友,心境忧伤,只觉身冷,想抱乖语儿取暖罢了。”

    顾子语偷偷松了一口气,垂下眼睑问,“师父,你相信先生亡了么?”

    阮美人将那双黑至勾人的瞳眸放在顾子语身上,停了半晌,道:“信与不信,都非你我所能及力之为,圻暄这个人,就连自己的死都为算计,没人能肯言将来会发生什么。”

    “师父,我曾听说先生多年前有死而复生之事,只是鲜少有人知晓具体,师父你……”

    “这些话,我后来应了圻暄不向任何人提起”,阮美人打断他的话,拒道,“很遗憾,这是圻暄连死都想保守的秘密,师父作为朋友,不能泄『露』。”

    顾子语表情难免失望,他低下睫,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转过了脸去,把脸埋到被里道:“师父你从前多次在先生面前轻佻言语……是不是……”

    最后那半句话,埋没在了自卑里。

    阮美人望着那只会逆来顺受,鲜少闹别扭的人,没由来心里一阵高兴,他搬过他的肩头,眼睛似笑非笑,“吃醋了?”

    顾子语表情复杂,别扭,只是勾着头,不说话,也不敢回答。

    阮美人哪里见过顾子语这欲言还休、欲语又止,满脸不甘,却又带有分酸味的纠结表情,那一刻,他似乎真的觉得找回了从前的语儿,像从前那般崇拜自己,相信自己,一切听言于自己的顾子语。

    “多年前圻暄亡后苏醒是天降异象,那时一道蓝光闪过,已亡的圻暄突然在那道光芒中苏醒,此事一直被东璟皇帝作为皇家秘密遮盖隐藏,故并未多有人知,当时北瑜与科鞥开战时,圻暄要我隐此秘密”,阮美人叹一声接下话,未加保留,“既然他死后复生之事你们已知,那么我想,他所要隐藏的,便是一个时间。”

    “时间?”顾子语抬头,面目不解,“师父的意思是,先生当时苏醒的时间?”

    阮美人应一声,“他曾说这一语可扭转大局,要为师务必守秘不言,此局为何,可与他亡身有关,倒是不知。”

    “扭转大局……”顾子语思虑间,不经意抬眼瞧了瞧时辰,继续道,“这时间,是什么时……”

    “乖徒儿,你问的太多了”,阮美人笑的妖而不媚,“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以后你的眼中,心中,脑中,只有我即可。”

    顾子语见问不出话,索『性』突然上前,覆住了阮美人透着一层粉光的薄唇,主动吻了起来。

    横冲直撞,鲁鲁莽莽。

    顾子语的亲吻技术和他的『性』格完全不能挂钩,完全是生饕豪夺,像是在啃猪肉似的一通『乱』咬。

    平日的阮先生被受这样的对待必定生气,可却被顾子语的主动弄的没了脾气,一时间竟环住他的腰,引导他缠绵的吻了起来。

    “师父只有先生一个朋友,徒儿想知晓先生的事”,顾子语望着这总是耀眼灼目的男人,断字轻句道,“也是想…………我对师父你……一无所知……子语想……更了解师父……”

    他话语时,阮美人已如遭雷煞,心脏停止跳动似的凝视顾子语,一动不动。

    “你想了解我么?”阮美人语气喃喃,“你不再怕我了?”

    “怕……”顾子语如实答,“可毕竟后生要与师父一起度过生活,从前一些不能接受之事,徒儿,以后……会努力。”

    阮美人知道这决定对他来言多么不易,不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像是在审度这言语的真假,又像是在不可置信似。

    从前的打骂,侮辱,阮先生并非不想弥补,只是他不知弥补的方法。

    对于顾子语,他已是最大程度的纵容,别人如此招惹,都是以命来负出代价。

    他自以为,这后生对顾子语,便注定了是囚禁。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即使打断顾子语的腿脚,竭尽所能,他也不会再令顾子语逃开一步,现在……

    他说,他会努力。

    努力,了解自己。

    阮美人心很酸,这一瞬竟有热泪盈眶的冲动,却是更开心,只因为顾子语这小小的回应,短短的话语。

    他额间朱砂深红的厉害,那份不可置信,在脸面上也全都化为了从未出现过的宠溺,“我告诉你,师父什么都告诉你……”

    大结局卷 507圻暄

    【507圻暄】

    顾子语还不敢相信师父会这么容易答应,抬起眸去瞧他时,阮美人已开始了叙述:

    “我比圻暄,年长三岁,初与他相识时,只觉这人皮囊甚好,才华横溢,看法不俗,虽行事高傲了些,但所道言语确为精辟,得人认同赏识,年纪轻轻,便与我同样得了个比肩的先生称号。tuxyou

    与他结识之后,才知他本为东璟皇族。

    当他有了一些名气时,东璟皇族便开始派人前来寻他邀请回宫,只是被他以无心皇室拒了此请。

    我知他心有抱负,并不愿做闲云野鹤,向他询过此事,他道时候未到,他还需等。

    我自也知晓。

    东璟后宫嫔妃众多,争斗一向激烈,他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回宫,当多名皇子在一次次陷害中逐渐亡身时,我便看到他房中那摆放的棋盘上逐次的祛下一棋。

    那时我便测猜,这皇族争斗有圻暄参与之中,待我询时,他亦只是但笑不语,未加否认。

    这是十八岁前的圻暄,傲也清冷,有着过人的才德,却也有着深邃如海的心机和算计一切的习惯。

    只可惜,在圻暄十六岁时,圻暄身陷顽疾,身子愈渐虚弱,我与他皆是无能为力,他不甘于生命如此而逝,便思量在两年之间生下孩子,留下血脉,继续替他走着那设好的皇族之路。

    圻暄平日严身律己,从不沉『迷』于女『色』,就连他所言的提议,也必须是在他寻到称心如意女子的前提下才可达成。在他十七岁时,一次冬日,他从西凤赶回,曾向我言,见到了不错的女子,只是……时候尚早,他也没时辰再候了,因此事寻了整整一年不见落定,圻暄便没有再提。

    圻暄十八岁那一年重病而溢,回天乏术,那时东璟皇便装低调赶至,吩咐晨时备葬。

    我见东璟皇族赶来,便道后事有他的家人料理,便潜走离开。

    不料却在回谷的路上,听到关于圻先生救人扶伤的美名赞誉,关于他的那次死亡被完全埋下,我便急急赶了回去,心道要手刃了这顶替圻暄之名过活之人。

    我见到圻暄,已是他苏醒过后的三日。

    他与从前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他记得与我之间的所有细节,同样深沉的心机,行事善于算计,摆策;不同的是,『性』子变了,许是经历过一次死亡,那股睥睨一切的高傲劲头寻不到了,多了一股深沉稳重,『性』子比从前更温良,目空一切,完全对皇位失了兴趣。

    最重要的一点,我与圻暄交情极深,他十八岁前,虽过多事从不与我相言透彻,但我对圻暄八分了解,他所做的,想做的,愿做的,我大都能猜得,看透,更不曾茫然于他想做什么。

    可自从经历那次异象后,他却有了凌驾于我之上的本事,行事作为总是令我难以猜透,也无法再笃定的说一声了解,就如上次北瑜之战,与他临行前对我的安排,和那桃花林中突然选择的死亡……为师到现在,还是无法想透。”

    阮美人抬眼,“圻暄亡命时为六年前的七月中旬,当时,为师并不在场,只是后来问及那常年伺候圻暄五年前逝去的公公才为得知,只是在他醒来后,腕上便多了半道圈痕,过一年,生一道,类似于生命线般诡异,也是他前些时日去西凤遇见了厉天凉后,那六年的痕迹,才变为了充盈骇人的血『色』。”

    “那为何后来在北瑜时,厉姑娘亲自检查却不见那血痕?”顾子语打断了阮美人的话,“师父怎么看?”

    阮美人沉『吟』半晌,“圻暄要你去寻一位天师道士,你可记得?”

    “记得,只是将容貌类似之人的消息全部高知了先生,后事如何,徒儿便不知了。”顾子语想了想,“据先生所言,那位天师好似是东璟皇带来的救命恩人,多年前续命,也与此天师有关……”

    “那不过只是说辞罢了”,阮美人摇首,“别人不知,我怎会不清楚,那时东璟皇带着内侍便装前来,眼见毫无生息便下了送葬的命令,若他东璟老皇帝有如此神通能给圻暄续了命,那又何必下此命,岂非不是自相矛盾么?”

    顾子语静了须臾,道:“其实这些话,徒儿都是从厉姑娘口中得知,这么说先生所言所语都是在骗厉姑娘了?徒儿想不通是为何……”

    “圻暄苏醒后,『性』子微变,虽保留着从前诸多习惯,却也多了一些陌生的习『性』。比如他从前惯以左手写字,后却改为了右手,也改了新字迹。他从前从不喜甜食,后却到一处便开始寻桃酥。最大的改变莫过于武气。圻暄生来体质特殊,带有五行武气,只是在五岁时才得开窍,短短十几年时间,分别将五行武气修得了八阶左右,因五行复杂,尚不能万全的将五行武气融合使用,可自他醒来之后……”阮美人顿了一顿,“莫说是这火武有名气的厉天啸,寒武的凤傲天,木武的北瑜可汗,风武连毒的南仲卫,土武的为师我,就算我们五人加至一起对阵,也未必是他圻暄的对手。”

    “子语……不懂……”顾子语震诧间,却也有疑『惑』,“先生仍记得与师父的一切,也保留着从前爱钓鱼喜桃花的习惯不是么?可短短瞬间,为何武气会突飞猛进,有着如此大的改变……”

    “或许……”阮美人眸光深沉,“他是圻暄,也不是圻暄。”

    哗啦!

    当阮美人此句话落下时,屋顶处忽然传来一声瓦动声,阮美人眸『色』一变,迅速以被褥裹住顾子语,抬掌挥出一道光芒向屋顶的同时,抓住外衣裹身,朝上方冲去!

    大结局卷 508七月十五

    【508七月十五】

    当暗黄『色』光芒抵达屋顶击碎了瓦片时,一道火光与之相挡碰撞,响起了不小的动静,屋顶上也掉下了一个人。/ 凤仪书院出品

    一个女子。

    面容平凡,眼神凌厉,身姿灵巧利落,望着阮美人的眼神,每一寸都带着怒!

    “该死!”此女子低咒一声,懊恼自己一时未把握住心境,闹出了动静,暴漏的身份。

    却在咒骂一声后,猛而抬头,对着阮美人怒吼,“这些话为何不早说,你该死的算什么圻暄的朋友!”

    阮美人皱眉,张口欲言,天凉便冲上前,没有任何武气加持,只凭满身的怒火带动拳风,朝阮美人的脸便是一拳,揪住了他的衣领低喊:“人都死了,你还在守那该死的可恨的圻暄交代你的秘密!人都死了!人都没了你还遵守什么!!老子今天要好好揍你一顿,揍你这口中说帮人,却两面三派的小白脸儿……”

    天凉气的发懵,话声语无伦次,打起来却招招带狠,不留余地。

    阮美人自然不会让她打,三五招接下来后,便退到一旁讽道,“厉姑娘原来窥听别人闺房之乐的习『性』!!”

    “圻暄的尸身在哪儿?”天凉知道他已把尸身挪走,上前质问,“这三日来我日日上桃花林去寻都未曾见到他的尸身,你将他藏到哪儿去了?”

    阮美人静了一静,“那护障只挡火武之息,却不阻风吹日晒,雨打水淋,我以土武与清鳞粉为他护七日尸身洁净,将他挪至了安全之地。”

    天凉动作蹲下,稍稍变为的冷静了,“你愿做此,那便是与我相同不信圻暄已亡,却为何还要向我隐瞒方才那些话?”

    “我从不曾失约于圻暄,并且,我曾以命起誓绝不向他人透漏此消息。”

    天凉看了眼顾子语,道:“可你仍是说了,怎么,现在要付命吗?”

    阮美人看了眼顾子语,并未多言,向天凉问:“本先生方才所言你早已听得一清二楚,还留在这儿打扰本先生做什么?”

    “时间!”天凉抬头,“圻暄六年前死去的时辰,苏醒的时辰,都是何时?”

    阮美人犹豫片刻,道:“亡命一日,正是六年前的七月十五,苏醒之时,为七月十六,临夜,亥时。”

    天凉如遭电击,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万千种想法在脑海中奔流,她双唇有些颤抖,“七月十五,又是七月十五……”

    七日……

    七日。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那天数,沉入的死海的心,忽然沸滚升腾,令她有了一丝希望。

    “劳烦先生暂且不要离开”,天凉抬起眉眼,“圻暄的尸身,千万帮我保全。”

    接着望向顾子语,真诚道:“顾先生,你一定不知,破了圻暄整个大局的人是你,而现在婉转所有局面的人,也是你,他日我若能全身归来,必将重礼大谢!”

    说罢,转过身,跃跳出窗,飞奔向琅邪方向。

    阮美人知晓自己破了与圻暄以命相誓的约,却也无可奈何,是因他确是对这样的一个朋友的逝去感到万分的难过可惜,如今说出来,反倒如搁下一块石,放轻了心。

    “语儿,待过了这几日师父便带你回谷……”

    阮先生转头安嘱,却看到顾子语在这短短一瞬,已整好了衣装,束好衣发,一身凛然防备的立在床榻旁。

    他有些踟蹰,“语儿……”

    “先生的恩,报了,厉姑娘的情,还了,我已没有留下的理由”,顾子语腔调比方才冷了三分,“师恩养恩,在这些夜间……这些夜间,也可抵了,师……阮先生,拜别了。”

    说完,顾子语背上行囊,勾首迈着大步便朝门前走!

    阮美人眉染怒意,上前挡住顾子语的路,不悦道:“谁给你胆量,向为师如此胆大言语?”

    顾子语闻着他沉酒般的醉人沉香,强稳住身子颤抖,转过头,“阮先生眼力过人,难道看不出我昨夜所为只是为帮厉姑娘套话么?”

    “我自然知道”,阮美人上前『逼』近他,将他『逼』退到了墙角,“从你昨夜的不寻常,至你方才眼神躲躲闪闪,以至厉姑娘出现那一刻,我哪点不知道。可我未提,也搁下了罚你的心思,你却不识好歹!顾子语,在我面前不识好歹的人是何下场,你该明白……”

    “不过是一个死!”

    顾子语懵的昂首,“你大可杀了我,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留在你这双手染满鲜血的人身旁半刻!”

    他是下定决心反抗了,下定决心了……

    阮美人想起他缩成一团说想要更了解自己的语气,想起他那句我会努力的表情,眼中骤然染了一层薄杀,俊美无韬的脸面不满了杀气,“顾子语,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杀了我!”顾子语目『色』铮铮,“杀了我!你杀了我!如此与你一起,我生不如死,倒不如死去!”

    阮美人心遭重刺,一刹胸口痉挛起来,抽搐的厉害,“你……”

    他抬起手,一掌拍下去。

    顾子语不躲不闪,那一向懦弱的眼睛带着从没有的坚持望着阮美人。

    那分明是就算前方是地狱,只要能离开,他也必然能闯去的神情!

    阮美人打人必见成效,从不擅自收掌,眼见那光『色』即将砸入顾子语脸面上时,他却硬生生收了土武,将修长的指重力落在了顾子语的脸上。

    啪的一声,顾子语左颊上浮起了清晰的五根指印。

    顾子语身无武气,受此一击,只觉脑间泛昏,眼前也有了几分昏蒙,摇摇欲坠的好大会儿,才找回力气站定。

    大结局卷 509只要你留下

    【509只要你留下】

    “你走一步,我断了你的指。比奇中文网首发biqi”

    阮美人森声威胁,黑眸火光迸『射』,“你走两步,我废了你的手,你敢不经我同意出这房屋,我打断你的腿。”

    顾子语低头哼笑一声,背好行囊,踏着大步便朝前走——

    阮美人望他踏出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臂,眸光不变,头亦不回,咔擦一声便撇断了顾子语左手的中指。

    顾子语闷哼一声,咬牙忍痛,继续朝前走。

    第二步,阮美人抬掌劈下,将他的左臂折断,臂骨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顾子语难忍疼痛,终于叫出了声,身子剧烈震颤着,包裹也随着断了的左手掉到了地上。

    “停下。”

    阮美人始终半侧着身,乌黑的发丝遮着他的眼,望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这冷声命下,有一分低颤,“顾子语,停下。”

    顾子语右手扶着左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门前跑去。

    阮美人挥袖出光,一击中的,打在了他的右腿肚上。

    这一击,并未伤及筋骨,却也使顾子语跪了下去,暂不能再立起。

    “现在求我,说一声留下,为师饶了你。”

    阮美人缓缓转身,望着趴在地上的顾子语轻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欺骗,都可前嫌不计……”

    留下。

    只要你留下。

    语儿,说一句留下。

    求你……

    顾子语回头,看到师父白『色』的衣在轻轻招摇,身后宽大火红『色』的床帘上纱帐幔珠还在摇『荡』,透明的珠花帘如昨夜一般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师父背着光,欣然而立俯视着自己,那张脸面极其模糊,只能看到那泣血的朱砂鲜红的刺目。

    他狠着心,虚弱答:“我不会留,即使你强迫,威胁,用尽各种手段,这世上,没有人会愿留在你身边,没有人……会留在你这种人身边……”

    语如硬石,坚而不改。

    没有人,会留在你这种人身边。

    阮美人身子微颤。

    此时窗边纱帘随风扬起,遮了半扇窗,将刺目的光『色』挡住。

    顾子语的话,突然停在了唇边……他看到阮美人面上,生了两颗泪砂。

    一颗,在额间。

    一颗,在眼角。

    他哭了……

    定在那里,带着与那妖韶脸面不符的纯真,落着泪,眼眸悲凄的望着自己,唇角无声动着,重复着两个枯燥的单字。

    语儿……

    语儿……

    别走……

    顾子语心口猛然刺痛。

    他看到阮美人伸出手,开始走近自己,脚步有着三分踉跄,又有着三分祈求,从前那骇人冷蔑的气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了令人心疼的可怜。

    顾子语甚是怀疑,在他伸出手那一刻,自己又会像从前幼时般傻傻的抬手抓住,扑在他怀中乖顺的唤一声师父。

    不!绝不想再继续这样可怕的人生,绝不让悲惨的自己再此重复,他要走,必须离开!

    在阮美人即将靠近那一刻,顾子语突然抓住身旁木椅,凭着最后一分吃『奶』的力气朝阮美人砸去,艰难爬起身,一瘸一拐,扶着臂膀快速冲下了楼,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客栈门前。

    阮美人眼中只有顾子语,始料不及之下,被那木椅砸了正准,击在他的胸膛上,『逼』的他倒退了两步,颤定了身。

    他转头,看着窗外顾子语逃出客栈仓皇失措跌跌撞撞的身影,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追去。

    他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他宛若一尊绝代石像,矗在那儿落了魄,失了心神。

    他胸前的衣衫被风扬起,只看到胸口处有两道碗口大的刀痕,一道年代已久,依然狰狞吓人。一道初解绷带不久,不知是因伤痕还未完全愈合,还是因方才受了重击,怵目惊心的透了一层血光,有血珠滴下,迅速渲染了他的白衣……

    他扶住胸口,慢慢蹲了下去,好似很痛。

    他平日韶光四溢的眸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暗……最后仿若陷入了无光谷底,终于失了所有的神采,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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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丽不知道玄离并真没有一点谎言,喝醉时果真不认人不识情,她故意将沐浴的木桶中倒了酒水,在反应除衣时故意将他推了下去,不想再拉上来时,便已是醉了,刚待帕丽给他整好衣装,便醉醺醺的在琅邪宫横冲『乱』闯,不消片刻,便寻不着人了,急的帕丽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山的开始找自家男人。

    她在宫门附近寻找时,碰上了上山的天凉,向天凉说了情况后,天凉道别担忧,玄离一定是在这琅邪山没错。

    天凉回了房,拿出那小包子给的玄哨,费力的感应了片刻,终于和帕丽在琅邪后山一处山洞中寻到了昏睡的玄离。

    当两人走进时,她们看到玄离一手持着剑,一手怀抱着什么东西,闭目沉睡时的表情很是沉重。

    “你怎么待在这里睡了!”

    帕丽上前扶起玄离,把玄离的头抱到怀里,『摸』着他发红的脸心疼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灌你这木头酒了,跟我回房歇罢,这里风大。”

    玄离醉的不省人事,不能回答,天凉与帕丽便又是扛又是扶的将他带回客房,又吩咐秋铃去煮了醒酒汤。

    当帕丽与天凉把玄离放上榻时,那怀中紧抱的东西突然啪的一声掉下了榻。

    天凉拾起那东西,看到是一本剑谱。

    帕丽边给玄离盖被,边出声解释:“这本剑谱他一向宝贝的很,我要瞧,平日里也不愿拿出给我看,收的严谨,不知是不是他靳家绝学,我本不喜练剑,讨了几次后便也失了兴致了。现在若非喝醉,恐怕我也是不会亲眼目睹这靳家绝学剑谱……”

    “这不是靳家剑谱。”

    天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打开那无字无注的『色』蓝『色』封皮后,望着那手写的字迹,双手微微颤了起来,“这是……”

    大结局卷 510生辰礼物(金牌加更)

    【510生辰礼物(金牌加更)】

    天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打开那无字无注的蓝『色』封皮后,望着那手写的字迹,双手微微颤了起来,“这是……”

    圻暄的字。小说排行榜biqi/

    这明明是圻暄书写的字迹。

    那一勾一撇,行云流水的字体走向,无论模糊成何,她都能认的清晰。

    玄离与圻暄素不相识,互不识得,他不该有圻暄所书写的剑谱!

    “主上……”

    玄离不知是在梦呓,还是在说醉话,“主上,北瑜之事,玄离必定谨遵吩咐,谨遵吩咐……”

    天凉双手一抖,剑谱掉落在了地上。

    这算不算另一项证据,这么多证据可已足够?

    但君无寻为她所书写的丹青,分明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字迹,这一点,她想不通……

    “怎么了?”帕丽不明所以,拾起剑谱道,“你不舒服就回房歇罢,明日就是小宝生辰了,势必『操』劳,你快去歇着罢。”

    天凉应一声,朝自己房中走去,脚步浑浑噩噩,缓缓慢慢。

    路上,小火鸾跟了过来,趴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问,今日还下不下山去苍巫了。

    天凉以疲惫之由拒绝,在走回房间前,不由转了脚步,走到了那君无寻为自己设了玄障的房间,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她环视摆设素雅的四周,看那山水字画,看那榻上冰蚕丝被,看那房间『色』调,看这净不染尘的一切,这瞬间,多日来一直犹豫不停的东西,如锤般落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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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邪宫里今日没有张灯结彩,却也喜气洋洋,毕竟是第一次为君小宝过了团员生辰,冯怡虽为浩儿与厉天啸的离开闷闷不乐了几个时辰,在天暖的劝说和小包子一身新装出现在面前后,终于有了笑意,用心投入于了为小宝准备生辰宴之中。

    君小宝起的早,他与秋铃一起晨早去敲天凉房门,虽未听见回应,但听秋铃言小姐昨夜睡的晚,灯到极晚才熄,恐是正在屋中倦睡。包子看了看脖间玄哨确是有感人还在屋中没错,这才三五嘱咐的安下心,下山与花蛟一起行暗路至璟都去了。

    这一日,人人忙碌,分别无暇以故其他,就连玄离都被帕丽撵下了山去给君包子备大礼,简少堂则当起了搬运工。

    除了花蛟之外的兽宠便是躲在地下宫内歇息沉睡,小火鸾多次想从门窗里偷闯进房内,可惜天凉先前为了防止暴漏行踪,将门窗全部加固,所留缝隙极小,又用厚厚的窗纸糊了一层又一层,火鸾身子再过娇小,闯入也困难。

    这一日也过的极快,忙碌间夜幕就已降临,今日无月亦无星,夜『色』由上方铺洒而下,如同为琅邪宫覆了一层黑纱,朦胧轻袅。

    包子归时,宴席开始。

    冯怡命去请人,把宫里所有人都唤过来,齐坐而欢。

    当秋铃急匆匆闯过来,脸『色』煞白的对着众人说三小姐的房门打不开时,包子的小脸儿便凝重了。

    当众人一起走入房,简少堂以风武撞开紧闭的房门,闯入只见被褥整齐,并无人影时,君小宝心倏的一沉,这些日子盘旋在心头的不祥感一瞬便提到了喉前。

    君小宝眼神敏锐,一眼便望见了摆放在桌上的玄哨。

    他快步走去,『摸』了『摸』那玄哨,感应下,才知这主人早已离去多时,至少有一天一夜了。

    哨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字迹不规整,也不端正,便英气十足,力透纸背——

    那是他的生辰礼物。

    一个娘亲为自己所取的名讳。

    君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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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姑娘,喝点儿水吧”,李婆婆以碗盛茶,递到了躺在床榻上脸『色』疲惫的姑娘面前,扶她坐起来,一点点细心的喂她喝水,“瞅姑娘这神『色』,至少也有一天没阖眼了,这嗓子燥的说不出话来,可别伤了声音啊!”

    天凉一感觉到喉间有水滋润,便抬手捧着碗咕嘟咕嘟喝起来,整整喝了一大碗才算喘了口气,接了几分疲乏。

    “多谢李婆婆”,天凉擦去嘴角水珠,出语道谢,“是我太着急赶路,一路不敢停歇,才致一时岔了气。”

    “还好是阿桩出海归来,遇了累倒在马匹上昏睡的姑娘你,才牵马带了回来,要是遇见歹人,你一个姑娘家,可是多危险呐!”婆婆收下碗,又扶天凉躺下道:“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又要去那海中遗址吗?”

    天凉摇了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来寻人。”

    李婆婆松一口气,“这就好,那海域危险,上次风雨后将船借给姑娘后我便开始后悔了,一直担忧姑娘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好在姑娘吉人天相,与六年前一样平安无事归来。”

    “李婆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六年前救我”,天凉扯开一抹笑,“现在又被婆婆你救了一次。”

    “老婆子我才是在还恩呢!那时若不是姑娘,我老李家倾家『荡』产,我这命也早没了”,李婆婆笑回,“姑娘是在这镇上寻人么,这镇子阿庄倒是熟,可以令他带你去。”

    “不必了,我要寻的人与我有约,三天后自会出现,不过,我倒是要拜托李婆婆你一件事。”天凉坐起身请求,“我会寻个安稳处住下,这三日,无论何人来寻我,望请婆婆都言没见过我。”

    李婆婆诧异,“无论何人……若是上次随姑娘一起来的那些人来寻……都言未见到姑娘么?”

    天凉神『色』郑重,“有劳婆婆!”

    (感谢亲们赠送的金牌鲜花和红包,本章是加更_)

    大结局卷 511全盘推翻

    【511全盘推翻】

    天凉神『色』郑重,“有劳婆婆!”

    李婆婆不解,也只能应下:“这些日子,老婆子有一个问题,憋在肚中百思不得其解,若姑娘不嫌冒犯……”

    天凉直觉她是要问六年前的事,便直言道:“但说无妨。小说排行榜biqi/”

    “姑娘六年前至此处正是七月中旬,当时我请了大夫给姑娘看病,说是身子虚,又加姑娘举止有孕像,大夫言说可能是滑胎所致,身子极其危险,至少要调理半年才得康复,若是滑胎,算一算时间,姑娘怎会有五岁半的孩子?”

    “幼郎是早产之子,当时我遭受刺激,身子虚弱,自己也误认自己滑了胎儿,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天凉轻描淡写,“只是从前我那样的年龄,被大夫诊定为滑胎后,才被认为是危险罢……”

    李婆婆侧头看她,表情好似对她的话十分不解,却也没有再问,说道:“既然陆姑娘要走,就用了晚膳再走吧。”

    “寻我的人速度极快,我已耽误了太久的时辰,婆婆,告辞了。”

    天凉言说着,下榻穿鞋,背着行囊,意欲离开了——

    李婆婆不好再加挽留,送天凉出了门。

    门前,阿桩和小媳『妇』在逗弄孩子,这些时日孩子又长了年龄,加之天气开始炎热,已可以穿着肚兜踩在她娘亲的腿上咯咯直笑了。

    阿桩看到天凉时,明显的是尊重敬畏,目光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天凉与其言语中,见他不断盯着自己的脸面看,不由『摸』着脸问道:“我的脸可是与六年前有太大变化,令你感到奇怪了?”

    若是变化大,这阿桩也不该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这小伙子『性』子憨厚,并非好『色』之徒,怎么看都不像盯着女『色』使劲瞧的类型。

    “不是有太大变化……”阿桩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是姑娘你一点儿也没变,我才看的惊奇了。”

    天凉又觉这话恭维,更不属他的『性』子了,不由继续问了下去,“人经历六年的时光,怎可能一点儿也没变?况且,那时我才十三岁,这时已是十九岁,再怎么说,这形容不适于我的。”

    她话语一落,便看到李婆婆和阿桩的同时睁大了眸———

    他们对视一眼,又看了天凉一眼,继而神『色』极其怪异,眼神更加奇怪。

    天凉终于察觉到不对了,她皱起眉,“你们若心中有话,不妨直说。”

    “陆姑娘你……”李婆婆低喃接话,“怎会言自己六年前十三……”

    阿桩也不可思议接:“那时姑娘,是比我年长的啊!”

    天凉愣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她费劲心机,从圻暄,从阮美人,从顾子语,从玄离,从君小宝那儿得来的消息……

    那些在她心中根深盘错,早已认定为事实的东西……

    竟因这简单两句话,全盘推翻。

    『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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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凉告别了李家,独自牵着马匹在海滩上行走,她不知此时是该在君小宝他们到达之前,找个隐秘而安全的地带躲起来候等三日,静观其变;还是该现在设法引出君无意,将那六年前的事设法索问清楚,毕竟,时日无多,离七日,也仅剩不到四日而已。

    她沿着海岸线走,定身转首,望向遥远的君家山庄方向,神『色』凝重。

    曾经繁华尊贵之处,已化为一片平静无澜的深蓝。

    她不知该不该照自己所决,如此走下去,可她知,自己必须这么做……

    海浪哗然。

    咸湿的海风刮在脸面上,并未令她感觉清凉,只觉心头燥闷,鼻翼间盈满了猩气。

    海风阵阵。

    越来越大的风开始在四周掀起,卷开的瀑帘般一波波朝她刮来,不少干砂扑了她一身,马匹也不安的左右行走,开始不停使唤。

    方才,静的连海鸥声都不闻,现在却开始风声呼啸。

    海波如帘。

    天『色』暗的宛若沉重的黑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马儿突然开始燥狂,发出几声呼哧声后,来回踱步,最后竟挣扎甩开天凉扯缰的手,朝着远方,独自疾奔而去,速度极快,能看出是在尽全力的远离海边方向……

    动物对大自然的直觉,向来灵敏。

    “是暴风雨。”

    天凉低语一声,看到海水掀起了不少丈高的浪头,由海水中间朝岸边翻涌,速度极快。

    这种感觉很熟悉。

    如同上次出海一般。

    当越来越高的浪头次第连接,滚滚如幕,形态诡谲的纷纷朝岸边的自己铺卷而来时,天凉便明白了——

    是君无意。

    看来是君无意感觉到了她来到了海边,为防七月十五再出闪失,便提前出招,势必是想要将自己先行设法擒住,以防万一。

    天凉犹豫片刻,最终没有躲——

    她望着高起数丈的海浪,稳着脚步,独自一人,慢慢步入了海中。

    她没有管是否危险,只是朝那凶猛而来的高浪迎面走去……

    她只是想见一个人罢了。

    是对,是错,她不管。

    是何结果,她不在乎。

    只要能见他,只要能见到他即可……

    海浪临头之时,天凉抬起头闭眼,轻轻低喃了两个字……

    那带着玄蓝之『色』的海浪正中,就在她扬首的一刹,猛而升高浪头形成诡势,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一瞬,便将天凉吞下,带她覆入了蓝海之中……

    海面,水平如镜,一碧无波。

    大结局卷 512入海

    【512入海】

    当君小宝匆匆赶至这海边降落时,正遇见那海中狂势瞬间收颐的景象,他由上空再定睛望去,看到的便是平坦无波的海面。biqi/

    ‘有玄感。’

    以心传声,花蛟在上空高处向君小宝报告,‘这海面方才又极强烈的玄气。’

    “是我五叔。”

    君小宝警言一声,抓住花蛟的龙角命道:“花花,寻个安稳地坠落,你到海中打探,我去那李家瞧瞧。”

    花蛟应一声,矫捷的身体划出一道轻微蓝光,降落在无人海滩之处,放下了君小宝,一跃蹿如了海中。

    君小宝快步跑到那李家,寻到了那熟悉的婆婆,开口便是问娘亲可有来过?

    李婆婆说没来过,小媳『妇』和阿桩也搭腔,一致同声的说没有见到陆姑娘,陆姑娘没有来过。

    哪知小包子直闯里屋,扫了眼床榻,瞄了眼床头摆放的茶碗,上前『摸』了『摸』那碗身后,眸『色』一紧,什么也没说,跨着流星大步便朝外海君家山庄方向奔去——

    李婆婆见此,急跑着跟了出去,解释道:“小少爷,你的娘亲陆姑娘我们确实是没见过,你……”

    “婆婆,我娘亲不但来了,还嘱咐了你不要告知她行踪之事对不对?”包子定身发问。

    “小少爷,我们确实没见过陆姑娘,她一定是不在这里……”阿桩也随着解释,“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再去寻一寻……”

    “我一进门,还未问,婆婆与叔叔阿姨便齐声说陆姑娘不在,此行为本就是欲盖弥彰。海边空气过湿,渔家向来不会将被褥匆促的展开铺整,大都规规矩矩的叠放起放至干处,有助夜间入睡,更何况婆婆家还有着孩子,可婆婆床铺却是展开的,这说明婆婆家刚来过客人,此客人身子虚弱,躺了榻数时。那榻旁,茶碗温度仍是温热,更说明那客人才刚走半柱香时辰不到,现还在这片海域之中。至于为何我知晓是我娘亲?榻前,有女子未干的湿靴脚印。婆婆家没有人穿习武者利于行走的靴子,况且以靴印来看,必定为女子,恰巧,穿武靴是我娘亲的习惯”,包子耐心解释,循循有序,“我娘亲骑马赶至此,彻夜不休,在此多谢婆婆,替我照顾娘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