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12部分阅读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作者:肉书屋
自己被孤立,反而一副怡然自得,殿内喧闹他都静静的看着,时不时微笑。
看着那满足的笑容,恍然觉得,步真独处却不是寂寞,而是宁静。如一面澄清的湖水般淡定宁静。这样的步真很难让相信他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凶猛无谓,也没有人敢相信这样的步真其实杀人如麻!
一面天使,一面恶魔。亦正亦邪,相信上帝造他出来也废了不少神吧!
宴会要开始了,她这个闲杂人等也要赶快撤离。
准备走了,看见廊下站的笔直的佟将军,发现他的手一直搭在刀柄上了,好像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将军真是武将出身,站岗都不往握着吃饭家伙!”安心打趣。
佟将军目不斜视,一脸凌然:“我怕到时候来不及拔出来!”当年他就是连刀都没拔出来就被殷雪千寻掀翻下马。所以,要是殷雪千寻来了,要先把武器亮出来才是王道!
夜旒熏照样没心没肺的靠在柱子上说风凉话:“就是他来了,你的刀也不一定能拔出来!”
佟将军倒抽一口凉气,想发作但碍于夜旒熏的身份只得咽下去。
“你不去吃饭么?里面都已经快开始了!”琅邪已经亲自下旨邀请碧水宫宫主入席,这鸟人怎么还站在这?
“我只说陪你过除夕,可没说陪那些达官贵人过除夕!”夜旒熏傲慢道。
江湖人士跟朝廷向来没有多少来往,安心也能理解夜旒熏立场:“可是你不去……”
“里面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不会被发现的!看什么看……走啦!去冷宫,我已经吩咐杉木让她准备了好吃的。快点啦!再不去饭就凉了!”夜旒熏连拖带拽将安心打包弄。
临走前,安心刻意回头看着步真,而步真此时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与她对望!
五十六章 另类的除夕之夜
废弃的宫殿内正燃着篝火,很多人……恩也不是很多,但看上去却很热闹。他们围成一圈,坐着笑着,而同时,篝火那一头,一名女子围着篝火不知在跳什么,大家一起拍手。
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不过光看背影就已经晓得他们此时很开心。
雪千寻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轻轻一跃,乘着清冷的夜风,栖息在破旧不堪的房顶上,这样就靠的更近了!
隐隐看下去这地方有些眼熟。
但是这都没有让他注意,因为他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下面人的欢笑上。
篝火旁边有人在铁板上翻着烤肉,还有一边支起的炉子不知炖着什么,在屋顶上都闻见香味了。
那么明亮的光焰,跳动在每个人的脸上,眼眸中,那些年轻的男女笑的好不自在。天寒地冻,他们喝着酒,连空气都仿佛热了许多。快乐停住在他们的眼角眉梢,久久不去。
雪千寻静静伏在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喧嚣。
仅仅十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却是遥远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
那些欢笑,那些歌声,那些热闹,永远都与他无关。
耳边的笑声伴着喘气声,好像是哪个笑岔气了。忽然,他有些失神,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很轻很轻,有些迟疑,却十分惬意的声音。
“喂,你趴上面那么久,不累啊?”安心仰着脖子对着房顶道。
雪千寻一怔,缓缓站起来。
“是你?”安心捂住嘴巴:“你不是应该去赴宴么?怎么跑这来了?”
“信的落款是你邀请我,又不是琅邪!”
“你看,我说是男人吧!步真,那个坠子给我!”原来他们在下面早就发现房顶有人,两人还打赌这位不速之客是男是女!怪不得笑的那么开心。
步真平易近人,面对夜旒熏抢劫似地双眼,沉痛一声:“这个你也有,为何还要?”
“费什么话?这是我赢来的!”
一颗精美无比宝蓝色的吊坠躺在夜旒熏手掌上,他又连忙掏出自己脖子上的,正好是一对!
红衣飘过,雪千寻洋洋洒洒从屋顶飘然落下。
站定,红衣扶雪,好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火莲子。黑发如瀑,略显单薄的身子透着一股冰雪般的味道,眉目如画毫不掩饰眼底清高,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嵌在眼窝,流转间,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知道此人就是魔教教主殷雪千寻,只以为那是画中之人走出来。
他一步一步朝他们靠近,而那些人皆是瞪大眼睛看着。
安心看的尤为仔细!
美人如斯,待他走近时,爆发一声尖叫。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雪千寻冷不丁被吓一跳。
“掏钱,掏钱,掏钱!快点,快、快!”安心旁若无人的搓着手,手掌心向上,挨个要钱。
杉木咬着嘴唇:“安心主子,这是奴婢这个月的……”
“费什么话,拿来吧!”
沛然拿出怀里的画照着雪千寻来回对比,越看神色越激动。
“这个人……”
“没错啦,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安心一把夺过那副画像,来回颠倒的看:“你没钱那这个现在归我了!”
夜旒熏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刚刚赢来的坠子递过去:“这个没链子,我看你怎么带!”
“管得着么你?”
步真身上唯一的坠子已经被夜旒熏赢走,全身上下除了折扇再也没摸出个东西出来,不免有些尴尬。他原本也是在大殿内跟那些达官贵人一起共进晚餐,可惜不喜欢那些虚伪的客套,便趁机溜了出来。想不到出来一次便要破财!真是天理何在?
“我身上只剩下这柄折扇,你要了也没用啊!”
安心掂量着手里的坠子忽然灵光一闪。
“要不,你拿一撮头发下来给我当链子!”
此时,沛然手起刀落,一撮头发整齐的落在安心手里!经过上次事件,他再不敢与步真近距离接触,砍完头发立即跳的老远。
杉木将头发拧成细细的一股,然后穿上吊坠,挂在安心脖子上。
“恩,漂亮!”
银蓝色的链子配上宝蓝色的坠子,简直无可伦比的般配。
这两样可都是步真的东西!
一切都在殷雪千寻目瞪口呆下完成的,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心一把拽过雪千寻,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大殷的六王爷殷雪千寻先生!”
杉木不知道殷雪千寻的背景,茫然的看着眼前好看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沛然震惊了,原来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居然就是他!
夜旒熏跟步真对殷雪千寻都很了解,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震撼。
安心转头对殷雪千寻道:“刚才我们打赌,你下来后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殷雪千寻冰凌般的脸庞忽然展开笑颜:“你赢了?”
“恩,我赌你先迈左脚!”安心像他投去自豪的目光,大大的眼睛因为胜利眯成一条细细的线。
殷雪千寻有些怔了,仔细的看着安心的眼。
被人用崇拜的、仇恨的、畏惧的、震惊的目光看得多了,但也有多情的,痴迷的眼神,而这一切,都只针对哪个天下无双的魔教之主,大殷六王爷,都只针对那个风采神容,独一无二的绝世枭雄。
早已看尽世人的冷眼,无数人对他视如仇敌。
而对这一切,他从来都是漠然以对,心情好时,一笑而过,心情不好,随手掀起血雨腥风,这也算不得什么。
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既不会因为别人的热情关怀而欢喜,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冷漠厌恶而悲伤。
然而,却没有哪一次,因为迈对了脚而对他喜笑颜开!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另类。
“来的都是客,殷雪千寻,你有口福了!”夜旒熏率先坐下来享用美食。知道安心现在特别想讨好雪千寻,他只好也跟着讨好。
步真望了望他,点点头:“安心手艺不错的!要不要来尝尝?”
这才是真诚的邀请。
殷雪千寻并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学着他们的样子盘腿坐在软垫上,悠然自得拿起烤肉,仔细吃了起来。
安心舒了一口气,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收买了殷雪千寻?让他对琅邪的印象好些了?
”殷雪千寻……好吃不好吃啊?”安心讨好的上前。
“你可以叫我雪千寻!”
“雪千寻好吃不好吃啊?”安心连忙改口。
雪千寻看了看大家期期艾艾的眼神,点点头。
“很好吃,如步真所说,你的手艺还不错!”大家还没来得及欢喜,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想拿这一堆烤肉让我与琅邪化敌为友,那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好拽啊!安心喃喃。
夜旒熏跟步真对看一眼,内容不言而喻。
安心垂下头,也没有多少失望。
也是啊,一顿饭能代表什么?不过也蛮自豪的,毕竟这家伙还是来不是么?
忽然,门扉开了。
原本宽敞的地方一下子被人挤满。
一位衣着光鲜,表情严肃的老妇人在一群太监的搀扶下跨进门坎。身后陆陆续续跟进来不少面容华贵的女子。
是太后!
五十七章 东窗事发
“见到太后还不下跪?”太监尖着嗓子道。
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安心还没有心理准备,但是毕竟是琅邪的母亲,应该尊重才是。
她连忙丢到手里的烤肉,乖巧的跪在地上,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安心见过太后!”
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目光停在步真身上:“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步真太子身份尊贵,怎可到这等肮脏之地?”
安心跪在地上,太皇太后甚至没有看一眼,也没叫她起来。
“无碍!”步真缓缓摇头,皱着眉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安心。
太后隔着步真扫了一眼,眯起眼:“这冷宫中男人倒不少?嗯?”
“你又是什么人?”太后纤手一指,指向夜旒熏、雪千寻、沛然!
沛然连忙跪地:“小人是琅邪王钦点的侍卫!”
“大胆,侍卫不得入宫,这点你不知道?”不等太后开口,旁边的太监用不男不女的嗓音怒喝。
安心连忙道:“请太后恕罪,沛然是我的侍卫,当初也是征得琅邪王的同意……”
“你拿我儿子压我?”太后不等她说完,便冷淡的打断!
安心吃惊的抬起头,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想说,沛然能留在她身边是得到了琅邪的同意啊!
“你们呢?也是侍卫?”太后眼底浮现了轻蔑之色。
夜旒熏倨傲不凡,丝毫不畏惧的瞪着太后,根本没想搭理她的意思。
而雪千寻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盘腿坐在软垫上品尝烤肉。
“大胆奴才,见到太后为何不跪?”一起跟来的太监趾高气昂的上前指着夜旒熏的鼻子大吼。
“还有你!瘫了么?”
步真还没来得及制止,那太监便被震翻在地,口吐鲜血。甚至没人看清是谁出的手!
“啊?来人啦,有刺客!保护太后!保护太后!”严肃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慌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一面惊恐的看着眼前慢慢站起来的红衣男子,一面愤怒的指着跪在地上呆愣的安心:“你……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居然当着哀家的面行凶!你到底有何居心?来人啊,给哀家把这些乱臣贼子射死!”
涌进来的弓箭手一字排开,对准夜旒熏跟雪千寻的胸口,安心慌了,连忙挡在他们面前。
“太后太后,你听我说,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无心的!”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在人堆里伸出一只手指着安心:“你去跟皇帝说去吧!射!”
安心惊恐的望向他们两个。
夜旒熏冷着脸抱着胸站的笔直,就站在那当活靶子。
“夜旒熏,快闪开啊!”安心想扑过去,却被步真一把拉住。
“别再多生枝节了,若不然更难收拾!”区区几只箭,伤不到他们的。
铮铮……半空中划出一道闪亮月牙,那薄如蝉翼的月金轮飞快旋转一周,迎面而来的箭矢像被人抽了魂似地落地,断成两截。
雪千寻转过身,冷冷扫过眼前这些饭桶。
“雪千寻,不要乱来!”步真连忙挡在前面,严肃道。已经够糟糕了,若是雪千寻再掺和进来,那就不是死几个侍卫了事!
太后不懂得什么武功高强,只晓得从来没人敢这么忤逆她,眉毛一吊:“来人,将这些人就地正法!”
侍卫一波一波的涌进来,
“你们快走啊!”安心突然大叫!
“你们今天谁都不准走!”太监阴阳怪气的打断。
夜旒熏望着人群中太后阴狠的眼,反手弹指射出一条银线直取太后项上人头。
步真眼疾手快飞身挡在太后面前,那夺人性命的银线一下子缠绕住他的手腕。
夜旒熏吸气:“快让开!”
步真没有半分退缩:“夜旒熏,这不是江湖!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如果不想麻烦,赶快离开!”
“离开?离开之前也等我要了这妖妇的命再说!”打从第一眼就不喜欢,现在更是讨厌!说完,挥过一掌,朝太后扑过去!
“夜旒熏!你嫌她的处境还不够艰难是么?”步真左手运气,猛的跟夜旒熏对击一掌,顿时狂风大作,真气四散!
两人皆是后退数步才稳住。
积雪散尽,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雪千寻不见了!
“快,那个红衣服的跑了!”
“别追!你们不是他对手!”步真冷喝。
雪千寻虽是魔教之首,可毕竟也是一国的王爷,这后宫的矛盾他清楚,所以很明智的选择离开!
现在只剩下沛然、杉木、安心还有夜旒熏被困在这里。
看着一屋子倒下的人,太后怒意难平“来人,把那个女人跟哀家抓住!”
“你们敢!”夜旒熏双目赤红,又带几分血腥,一把握住手里的银线,杀气震天,在场的人无不被他吓住。
妖冶无暇的面孔配上染血的眸子,夜旒熏如同魔煞一般。
步真晓得,这次是真的闹大了,先不说太后是琅邪的亲身母亲,就算这事平息下去,日后安心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反了!”太后气的手发抖,眼尖的侍卫一把按住安心提到夜旒熏面前。
此时此刻,安心好像失了魂一样,全身提不起一点劲。
然而当她看见夜旒熏被血染红的眸子时,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你还不快走?等人来杀你么?”
夜旒熏上前一步,一头黑发迎风招展:“我带你一起!”就算琅邪来了,他也能毫发无损的带走她。
“夜旒熏,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么?”安心忽然大叫。望向步真:“带他走啊!快点!”
夜旒熏的身子仿佛被定住,挣扎的看着安心慢慢氤氲的眼,他不懂,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如果你想救她,就赶快离开!”步真飞身上前将夜旒熏抵在墙面上,口气冰冷。
“走啊!看什么看,快点给我走!”安心被迫跪在地上,仰着头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时间好像静止,夜旒熏看着安心祈求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担心自己。
步真见状,用力握住夜旒熏的手臂:“听她的,赶快走!”
最终,夜旒熏狠绝的一甩头:“好——我走!”
猛的推开步真的钳制,足尖一点跃上房顶,临了回头,手一指,细雪伴着他阴森森的警告响彻整个冷宫:“老太婆,我告诉你,你若敢伤她一分,我便让你琅琊皇宫寸草不生,若你损她一毫,我便让你皇室断子绝孙!”
五十八章 三堂会审
如果说夜旒熏的无理导致太后雷霆之怒,那么,接下来的便是无可挽回结局。
太后不仅在冷宫里发现还没来得及堵住的地道,根据目击人确认,刚才逃走的那位红衣男子便是从密道里逃脱的魔教教主——殷雪千寻!
更加糟糕的是,沛然上次为了帮她逃走,假传消息给大殷酿成大祸也被二公主揭发,还有先前两位公主的死一股脑儿的全算在了她头上!
那一刻,天昏地暗!
再此之前她还在想怎么取悦这位婆婆,好让她不那么讨厌自己。
可惜,估计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从太后的眼神里看得出,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乖!太后都不会喜欢她的!
从关押的地方到长生殿殿并不远,安心在内廷太监的推搡下,艰难的迈动双腿,向前走去。
沿途风景熟悉的令人心酸,想起不久前,她跟琅邪在众目睽睽下走过这条小道,那回,月氏所有臣民匍匐在地上,三拜九叩,口中喊着:琅邪王万岁,安心万岁,那时她意气风发,接受着万民朝拜。
人生的轮回竟会如此讽刺。
转瞬间便成为阶下囚,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审判?
敞开的门涌进一团冰冷的细雪,除夕之夜过后,月氏皇宫迎来第一次宗亲会审!
待他们一干人等进来,大门砰得关上,她的心跟着颤抖一下。
这次人不是很多,能参加这种类似家族审判都是皇帝的宗亲,资格比较老,又跟皇帝沾亲带故,这阵势着实威武的很,家丑不可外扬!太后当然不会笨到喊一大帮子官员来审问皇帝的女人为何在除夕之夜跟一群男人喝酒聊天!
步真坐在最侧面,在他身后是小厮兼侍卫的青岩。两人均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缓缓走近的人。
“太子。王妃信上说……”
“闭嘴!”
青岩只好乖乖闭嘴了嘴巴。
坐在最高处的正是琅邪,左边是太后,两侧是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宗亲。
安心始终没有抬头,走到中央被人狠狠一踢,匍匐跪地。
面对如此压迫,她倒生出了几分平静。大胆的跟太后对视。
负责执法的太监大声道“安心公主,你结交魔教跟碧水宫等邪教中人,私自放掉魔教殷雪千寻,造成死伤无数,杀了大公主跟三公主,还妄想杀太后灭口真是罪无可赦,你可认罪?”
“大公主跟三公主不是我杀的!放走雪千寻也是无意之举”她安静的看向所有人,包括琅邪。
“还在狡辩!”
各族宗亲早已听说琅邪王独宠此女,但那时候太后不在,是琅邪王说的算,他们再有怨言也不敢发,可现在太后主动把他们叫过来,这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大好时机除掉安心。
原因无它,自从她来之后,陛下再也没有去过旁人的寝宫留宿,琅邪王登基七年,居然没有子嗣,这无疑严重的威胁到琅琊国的安危。
也就是说,就算今天她没罪,也要挤出来个死罪出来!更何况……今天太后差点死在夜旒熏手中。
太后到现在还心有余辜,扶着椅子的扶手气息难平。
“哀家差点死在那个夜旒熏手里,你还想说什么?”
如果你不惹他,他会杀你?安心在心里愤愤不平,但此时多说无益。
还是那句话:“我没罪!”
“没罪?太后亲眼看见你跟邪教中人结交,难道太后会冤枉你?”旁边负责这次审问的太监阴阳怪气的提醒,时不时瞟一眼高位上的太后,得到指示,立即上前一巴掌甩在杉木脸上:“你主子不说,那你先说!”
杉木捂着脸一脸坚定:“我主子没罪!”经过的风雨多了,连胆小的她都练出一身好胆量。
“没罪?那就是哀家冤枉你了?”太后猛一拍扶手,语气咄咄。回想起那个男人临走前的威胁,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太后居然浑身不寒而栗,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堂堂琅琊国的太后,她怕什么?
“地道直通关押殷雪千寻的牢房,二公主已经找到证人,你的侍卫沛然在两个月前托人向宫外送消息给大殷!你跟大殷里通外合,营救殷雪千寻,后来怕事情败露,便倒戈帮助琅琊,是也不是?”太后语气咄咄。
“不是!”
“正剧确凿,你说不是?”太后激动的站起来,将手里的证据扔向她。
打开纸条,上面是沛然的笔记。
原来那送信之人怕遭人灭口,便将沛然亲笔信扣下,自己临摹了一份。
安心看完,全身一寒,惊惧的望向琅邪。
“琅邪……不是的……”
沛然突然俯下身子颤抖道:“陛下明鉴,沛然一时鬼迷心窍……”
“是你送信给大殷?”琅邪突然发声,全场寂静。
沛然身子一颤,艰难的点点头。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斩首!”得到答案,琅邪立即做决定。
侍卫立即上来拖走沛然,安心惊惧的看向他:“琅邪……琅邪不要!他是不无心的!琅邪!”
“还不拖走!”琅邪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声音又冷了几分。
步真在旁听的一清二楚,他明白琅邪这么做只是想以沛然的命换安心无事。想来沛然死了,太后也就找不到安心什么错,最多算个失察之罪!
“不要说了……是我的错!我认!”虽然很怕死,但是这场杀戮是自己招来的,不得不承担后果。
“不要……琅邪,他不是有意的,你要相信我!”她从未如此卑微过,连续对太后磕了几个头:“太后,太后,你相信我吧,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不懂的!”
太后微微一笑,矮下身子怜悯道:“哀家也看得出来这孩子什么都不懂。看来是有人指使才对!刚刚哀家看见你们一行人在那好不快活,是为庆祝么?”
说完,太后别有用心的看向琅邪。
“朕说将沛然斩首,听不见么?”琅邪忽然震怒了,看也不看太后,直接下了命令。侍卫不敢再怠慢,拖着沛然就走!
“不要杀他!”安心一把扑向前,紧紧抱住沛然的身子,依旧不死心的看向琅邪:“琅邪……请你不要杀他……”
“大胆,陛下名讳是你喊的?”
太监此时已经提着一根棍子上前,毫不犹豫的朝安心背上招呼。
就在此刻,步真一个眼神,青岩立即上前,原本该打在安心背上的棍子停在半空。
步真缓缓上前,冷静道:“琅琊国陛下,是否应该把事情弄清楚再做断定?”
“步真!你跟我皇儿私下交好那是你们的事,至于这个女人,是我琅琊国的私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太后站出来,冷冷道。
步真原本也不想插手,只是刚才看见棍棒快打下来这才出声制止,却不想被太后说的哑口无言!
“步真,不要管了,你还是走吧!我不会有事的!”连累一个又一个,她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因为她受伤……太后摆明了找茬,而琅邪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完全袒护!这些她看的很清楚
琅邪瞥了步真一眼,沉声道:“步真太子多有劳累,还是下去歇息吧!”
步真懂得,这时候万不能再出声袒护,若不然引起众怒倒霉的还是安心!于是起身告辞,离去前,深深望了一眼!
“太子,王妃信上说了,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把她抢来西夏,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抢?”青岩跟在步真后头,不甘的抱怨。刚刚的机会那么好,抢过来又怎么样呢?
步真冷冷瞥了一眼青岩:“抢来了就是你的么?”
“可是我看那太后不会放过她的,太子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太监有武功,一棍子下去,我险些没接住……太子……太子……”
步真疾步向前,心里盘算,要想个好办法救安心才是啊!
五十九章 说实话
不能放,不能放,一放手沛然就死了!安心死死的抱着沛然好像在跟死神做拉锯战!
琅邪从头到尾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或许在皇宫里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沛然不一样!他还那么小……那么单纯……为什么非要死呢?
“安心!”琅邪怒喝一声。
安心跪在地上,泪水沿着腮边滑落:“是不是有心悔改,你就能网开一面?”
“陛下一向赏罚分明,若为这女子网开一面,那叫天下人如何看我们琅琊国?将来如何统一?”宗亲见皇帝动摇,一股脑的上前阻拦。
“是啊,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此女还未被册封……”下面那句话被琅邪冷眼一扫,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安心见琅邪迟迟没有动静,心越来越沉,手越来越冰,再开口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你打算怎么办?”
“君无戏言!”
声音虽然生硬,但语气却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若沛然不死,那么所有的罪过就要担在她身上,纵使自己是皇帝,比起这个,死一个沛然又算得了什么?
“他是无心的……”
“安心!朕已经算宽容,你再不死心,朕连你一块办了!”被逼急的琅邪,君威十足。
安心眨眨眼,陡然明白一个道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沛然一人担了罪名,于明日午后处斩,安心作为主子难辞其咎,被暂时关押在这个暗房,他日等候圣上裁决。这个惩罚明眼人早已看得出来,琅邪王有心偏袒!
被禁足的地方比冷宫好不了多少,寒风凌烈,琅邪挥退左右,独自走进院落。
再见面,两人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我不想要他死!”
“他必须得死!”他不死,死的就是你!琅邪在心里补充。
“他是我弟弟!”安心突然站起来,天快亮了,这对她来说就跟死神的丧钟,越来越近。
“站住!你忘记你被禁足了么?”琅邪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还是你嫌现在还不够乱?”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只要沛然一死,太后再也找不出什么岔子,不懂她为何死心不改,非要招惹。
“你是要我亲眼看着沛然因为我而死么?成为我的替罪羊?”她承认考虑问题不如他透彻,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她怎么可能缩在后头不管不顾?
琅邪手越来越紧:“你要朕怎么办?认真追查沛然送信的原因?还是除夕之夜,为何冷宫聚集那么多宫外之人?嗯?”他今天已经等于向所有人警告,她是特别的!太后没多说什么已经给足面子,她还想怎么样?
安心一怔,望进琅邪眼底,那里有着她看不透的情愫……也许她不该对琅邪抱有太多希望,毕竟,他是一国之主……
“那我自己救他!”
“闭嘴!”琅邪冷喝。“你想把事情闹的更糟么?”
“我不在乎!那根本不关他的事!”
琅邪呼吸一紧,步步紧逼,眼神咄咄:“不关他的事?难道是你指使?”
安心跌坐在地……周围寒风围绕。
她望着琅邪的眼神,突然有些看不懂了,也许,她从来都不懂他,就如同琅邪不会懂得,如果沛然死了,自己会多伤心一样!
他们距离如此遥远……遥远到仅仅剩下爱来维持。
“如果我说……沛然假传消息真的是为了我呢?”
“朕不想听这个!”琅邪背过身子,一味的认定安心是为了保全沛然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再不说清楚,沛然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安心鼓足了勇气道:“确实是我!”
背对她的男人豁然转身!
“你说什么?”
她慢慢垂下眼帘:“那个时候我我正准备逃离皇宫,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于是,沛然自作主张假传消息给大殷,所以大殷才发兵讨伐。没想到弄巧成拙,殷雪千寻真的在月氏,之后阴差阳错,在地道里我将殷雪千寻放走了……”
知道一切成为定局,她反而释然起来,这样光明正大的想琅邪坦白一切,哪怕是死,也好过一辈子背负一条枉死的生命。
琅邪的脸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滴的凝固。
“你是说,沛然假传消息……只是想为你离开做打算?”
她知道说这些一定伤到他了,但是……但是情人间不应该坦诚相待么?这些秘密埋藏在心里已然成了病,她怕再不说出来自己会憋死。
“是的!但是我没想到会这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爱他!
琅邪心头火又一窜:“那个时候?若朕记得没错,‘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是朕的女人了!”
忽然瞥见她脖子上带的坠子,眸子一暗,被压制的怒火砰然爆发。
他用手挑起那根蓝色发丝编制的带子,森然道:“步真送给你的?”
“这只是礼物!”
“礼物?看来他很喜欢送人礼物!”琅邪口气突然轻佻起来。
步真一向行事严谨,刚刚为了她居然不顾身份的阻止行刑者。
内心的愤怒一层层攀爬,最后吐出几个字“知道么?当初你就是被步真送到朕的床上的!”
还没等安心明白他的意思,琅邪收起笑,恢复到以往的乾纲独断,指着她道:“现在你给朕听好,乖乖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若谁放你出来,便是灭族之罪!”说完,衣袖一甩,决然离去!
安心一个人蹲在地上,从未有过的无助感向她袭来,想起琅邪临走时的眼神,仿佛受了伤,也好像不是!
这就是说实话的代价么?
她抬头看看天,已经快亮了,没有时间再等了。
“四大护法!”安心陡然朝空气喊了一声。
“主人。”四条影子如同鬼魅般出现。
安心看着天边渐渐浮现的曙光,一字一句:“救出沛然,无论用什么办法!”
六十章 关于男人的嫉妒
清晨,牢房里哭喊一片,原本要问斩的重犯居然一夜之间不见了,没有人员伤亡,牢房门也是完好无损。
——这场囚劫相当低调。
皇帝听后震怒,将看守之人重打三十大板。一时间平静的皇宫无端生出一丝恐惧来。
砰,门被踢开,琅邪一身怒气的冲进来。安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牢牢扣在怀中。
“沛然是你派人救走的是不是?”
安心喘气,没想到琅邪能这么快发觉,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审问,他的手劲好大,手腕痛的快要断掉了,她怕再这样下去,手会没了,而且,她不知道琅邪为何生那么大气,为了自己私做主张救了沛然?损了他皇帝的威严么?她很乖的没有挣扎:“琅邪你听我解释……我是……”迫不得已的。
琅邪收紧力道,喝道:“朕不想听这个。碧水宫死士在朕眼皮底下来去自如,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可以背着朕呼风唤雨?”
安心惨叫一声,终于明白琅邪的愤怒,原来是在怪她私做主张……
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大,安心是在熬不住了,哽咽着哀求:“别……别用力了……我好疼!”
她无助的哽咽让琅邪手一颤,此时,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心疼还是气愤,对她那么好,不惜跟太后反目,这次大战死了那么多人他也没有再追究,为何还不能让她安分守己?那个沛然就这么重要么?
他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一口气堵在胸膛不知该如何发泄,什么地位威严君子之风都丢到脑后,也不顾安心是不是疼的脸色发白:“被关在这里还能指挥旁人从死牢救人,你本事不小!你知不知道私自劫狱是死罪?你当其他人都是傻瓜看不出端倪?若不是朕压着,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安心吸了一把泪,冷汗一层一层,心里觉得特别委屈,带着啜泣辩解一句:“你不救,那我能怎么办?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琅邪想说你怎么那么天真,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愤怒,把她关在这里固然心疼,但是,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带给的他的冲击太大,她救人没有跟自己商量,没有给自己任何暗示,就独断而行,这让他意识到,安心的心里依然有他无可掌控的东西存在!
琅邪眸子又冷了几分:“朕给你说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听!是不是觉得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宫中玩弄心机的人比比皆是,你要朕连你都防着么?”
他口中一句接一句,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分毫,问一句便收紧一分,随着最后的一句严厉喝声,安心惨叫一声,狼狈的跌爬在地上。
安心疼的满脸泪水浑身直哆嗦,心里更加委屈。
如果有别的法子,她怎么会选择这条路?“我想后果?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伤心难过?我知道你在顾全大局,但是,那不是我的大局,我的大局只是要我身边的人平安无事!难道有错么?”
琅邪的身子一僵,连同原本想扶她起来的意图一并消失。
“碧水兽在哪里?拿出来!”
安心不敢置信的看着琅邪,一点点的向后挪动:“琅邪……”
琅邪逆光,不怒自威:“交出来朕便既往不咎,若不然,休怪朕无情!”
“你想干什么?”她惶恐,从未有过的惶恐!
“朕原本以为你能驾驭碧水宫,但现在看来这东西能会让你有恃无恐。藐视皇威!拿出来!”
望着伸到半空的手掌,安心浑身一颤,第一个想到夜旒熏!
他那样毫无羁绊的人如果被琅邪掌控,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想到这里,安心连忙后退:“不。不能给你!”
他从琅琊国回来就听说了关于碧水兽的事,当时一直没有表示,他觉得碧水兽在他身上跟在安心身上没有区别,可是,现在她居然利用碧水兽在宫里兴风作浪,这已经超出他忍受的范围。
“拿出来,朕既往不咎!”
安心一把按住胸口:“不能给你!”这是夜旒熏给她的信任!她不能这样挥霍!
琅邪眼眸一寒,上前一步:“朕不想说第二遍,拿出来!”
“不能给你……不能!”
琅邪冷笑”你怕朕到时候控制夜旒熏是不是?你担心他是不是?”
确实是这样没错!安心不否认的点点头。
琅邪望着安心维护的样子,怒极反笑“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她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琅邪提起来按在地上,大手探进她的胸口,安心死死按住他的手,哀求:“不要……琅邪我错了……请你不要这样!”
琅邪阴沉着脸:“你没错,是朕错了!是朕让你恃宠而骄,朕已经意识到错误!所以不会再一错再错!”
是他一直分不清公私,把对她的爱转移到政权上,造成这样相互冲突的局面。是他的放任导致她现在放肆妄为!
衣服被扯破,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而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琅邪气结:“东西呢?”
安心凝结着泪眼,怔怔的看他,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琅邪么?还是么?
“如果我不给你,会怎么样?”她细声问道。
琅邪呼吸一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那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样也好,起码她就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安心垂下眼帘,泪水静静的滚落,在她背后,碧水兽就躺在那里。
四大护法在暗处,只要她大喊一声,琅邪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
“我已经还给夜旒熏了。”她选择撒谎。
琅邪怒气一震,狠狠拍向一旁的柱子:“居然敢骗朕?”
“东西不是你的!”安心吃惊的后退,拼命的往门边逃。
可是逃不掉,她怎么可能逃得掉?门早已被反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琅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琅邪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东西我会还给夜旒熏……”她紧张的抓紧碧水兽,好像在保护什么珍宝。
左右一口夜旒熏、右一口夜旒熏,就算再自信,也不得不怀疑这个,夜旒熏,在她心里的位置!
琅邪用最后的耐心朝她伸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交出碧水兽,跟碧水宫一刀两断,他肯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