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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第21部分阅读

      彼岸有妖. 作者:肉书屋

    染发。”

    先不说孔子曰这话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怎样的感受,就说她说完这话后便开始不停地打喷嚏,也不知道是因为说了假话?还是真得着凉了。

    胡狸冲着囚奴使了个眼色,囚奴直接出手将嗷嗷大叫的苏繁星揪了出去,扔到了院子里。百里岚示意胡狸跟自己出去,胡狸却死皮赖脸地站在孔子曰的面前,就当自己看不见百里岚。囚奴去而复返,直接扯住胡狸的衣领,也要将他提溜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藏在浴桶中的百里凤突然冒出头,在水花四溅中大口喘着气。

    三人微怔,纷纷怒视向百里凤,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虽然百里凤感受到了那三人的敌意,但他的脸上却笑得愈发璀璨。两手一伸,包裹住孔子曰的小手,信誓旦旦道:“子曰,看光了你,我会负责的!”

    孔子曰笑眯眯地打量着百里凤,在仿佛过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她轻佻地说了声,“好啊。”

    百里凤的笑眼瞬间睁大,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张开双臂就要将孔子曰抱入怀里。

    孔子曰一脚踢出,正中百里凤的小弟弟!

    百里凤闷哼一声,捂住小弟弟,吸着气说:“别踢那里,我还没练过‘铁蛋功。”

    孔子曰彻底无语了。

    胡狸伸手去拉扯百里凤的衣领,“没见过你这种听不出好赖话的东西!子曰明明说得是反话,你还当真话听?出来,出来,你给小爷我滚出来!”

    百里凤一手拂开胡狸,“子曰答应了我,每个人都听见了!”

    胡狸气得瞪起了眼睛,掐腰,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死人头!你个色迷迷的偷窥狂!你个身残智障的绿毛龟!小爷我告诉你,小爷我什么都没听见!谁听见了?谁听见了?!你问问看,这屋子里的人谁听见了?!”瓦亮的眼睛转向囚奴,吼道,“你!听见什么了?”

    囚奴扫了孔子曰一眼后,转身出了屋子。

    胡狸又转向百里岚,哼了哼,问:“大王爷,你听见什么了?”

    百里岚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也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时,屋子里只剩下尖陵刻薄、精明强悍的胡狸,和自以为是、豁达乐观的百里凤,以及欺软怕硬、彪悍牛掰的孔子曰。

    胡狸掐腰站在浴桶外面,百里凤瞪眼坐在浴桶里面,纷纷伸长了脖子又吵又闹,斗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

    孔子曰扬起已经冰凉的水,给越吵越激烈的两个人降降温。

    百里岚和胡狸互瞪一眼后,一同离开了孔子曰的屋子。

    当房门被关上,屋子里仅剩下孔子曰一个人时,她缓缓上扬起唇角,咧嘴笑了。

    看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生活中等待她的惊喜不多,惊吓却一直不少。

    如果她这辈子注定胆小如鼠,不敢去爱一个男人,那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就这么扎堆在一起,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也许,有那么一天,会出现一个男人,以刁钻的角度钻入她的心里,占据那关乎生死的位置。

    这个人到底是谁,她现在还不能武断地下个结论。

    只不过,从今天起,她决定试着凭借自己的感觉,去靠近一个男人。而这十男人的首选,又会是谁呢?

    第二十五章:子日落红艳色浓(四)

    如果真让她随着自己的喜好去选,那么……她倒是觉得,囚奴还真是个不错的任选。他成熟,稳重,重情重义,任劳任怨,做事情牢靠。

    撇去他脸上的伤疤不谈,那身材绝对是限量版的顶级a货!试想,脸不能当饭吃,身材好却是一种“x福”。熄灭了火烛后,谁能看清谁长成什么样?一想到囚奴那顶极的身材,她就险些流鼻血二两了!

    再者,她很实际。不想在百里凤和百里岚之间搅和,伤了和气不说,还未必能有好结果。虽然眼下看来,她与他们之间的接触很愉快,但终归还是欠缺些什么。

    论底蕴而言——她不会吟诗作画,无法陪同百里岚附庸风雅。

    论特长而言——她不懂武功医术,无法陪百里凤快意江湖。

    论喜好而言——她更喜欢强势一些的男人,不太喜欢柔媚的男子。所以,胡狸不太适合。

    因此,结合分析下来,她越发觉得囚奴很适合自己。

    说实话,她看囚奴是越看越顺眼。

    尤其是,每当囚奴抡起锤头修理桌椅,那认真负责的样子,总会触动她的心里,让她觉得分外踏实。

    尽管囚奴从来不说自己从哪里,要往哪里去,但她却并不觉得彼此之间有道无法逾越的距离和窥探不得的秘密。

    只是,她不晓得,这种踏实到底是不是爱?是不是可以恋爱?是不是可以不顾一切地相拥在一起?是不是可以……嘿咻嘿咻地……滚床单?

    想到滚床单,孔子曰脸色一红,心虚地站起身,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珠,小跑到门口,再次将门闩插好,然后跑到梳妆台,抓起一柄小铜镜,前扑到床上,打个滚,脸红脖子粗地分开双腿,将那面小铜镜探到双腿之间,去照自己从来不曾看过的幽谷。

    孔子曰想到胡狸所说得销魂滋味,心中就仿佛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怀揣着五分好奇,三分胆颤,两分期待,一分试探,孔子曰将手指缓缓地探入到自己的幽谷,想知道那里到底会藏有怎样的销魂滋味,会不会比啃猪脑袋还令人回味无穷?

    她不傻,有常识,也知道捅深了会捅坏chu女膜,所以她十分小心,一点点儿的探索。说实话,她很好奇,十分想知道,由老虎变成女人的她,到底会不会有chu女膜?还是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是一只不纯洁的白虎了?

    天啊,千万不要啊!她虽然是一只白虎,但也是一只有操守、有品位、有格调的白虎!如果让她知道,她在附身到白虎身上之前,那只白虎已经不是处儿了,那么她会疯地,真得会疯地!

    小心翼翼的探索,一点一寸的抚摸,当她纤细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一层薄膜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响!

    孔子曰一惊,心跳一停,呼吸一窒,手指一抖,直接导致出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捅破了自己的chu女膜!

    “啊……”孔子曰惨叫一声,立刻撤出了自己的手指,抱着小腹蜷曲在床上。

    门外,敲门的百里凤心中一惊,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破门而入!

    胡狸等人听见了孔子曰的惨叫,误以为孔子曰遭遇不测,立刻由四面八方飞奔而来,在百里凤之后跑进了孔子曰的屋子。

    然而,当众人站在孔子曰的床前,看见她大腿间的落红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变,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简直怪异扭曲到了极点!

    囚奴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扫向最先进屋的百里凤,胡狸更是一把攥住百里凤的衣领,怒吼道:“是你!”

    百里凤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胡狸的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咬牙切齿道:“你去而复返,就是为了做这禽兽不如的事!”

    百里凤申辨道:“我是怕子曰在浴桶里睡着了,所以才急着回来看一看的。谁想到……你他妈别扯着我,快看看子曰怎么样了吧!”

    百里岚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想要扯张被子将赤身捰体的孔子曰盖上。然而,他的手指还没等触碰到被角,便被囚奴强行压住,拉回,不许他靠近孔子曰一寸。

    接下来,屋子里炸开了锅!

    百里凤怒吼着拍碎了窗枢。想要去追那个“强jian”了孔子曰的“畜生”!

    胡狸脑袋一热,误以为百里凤是要畏罪潜逃,抡起椅子就去砸百里凤的后脑!

    百里岚一心想要将孔子曰包裹起来,屡次将手伸向那张被孔子曰压在身下的被子。

    囚奴却不想让任何人接近孔子曰,怕引起孔子曰“不好的回忆”。

    屋子里打打闹闹鸡飞狗跳。每个人都瞪着愤怒的眼睛,恨不得活剥了彼此的皮!

    孔子曰咬着下嘴唇,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扯出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将自己从头裹到脚。她蜷着身子,在被窝里闷出三个字,“别打了。”

    屋子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人类细微的呼吸声都察觉不到。

    半响,百里岚面色惨白地问:“子曰……你……你可看见伤你的那个人?”

    孔子曰此刻连捅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咳……是用刀捅了自己的心口窝,别想歪了,她已经知道,用手指头是捅不死人的,但却能丢死人!

    她多想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就这么躲在被窝里一辈子不出去。但是,那四个男人似乎非常执着地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为她报仇雪恨!

    孔子曰不想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她一狠心,由被子里伸出自己的右手,将那根染了自己落红的中指竖立在四个男人的面前。

    被窝里的孔子曰不晓得被窝外那些人的表情,被窝外的那些人也无法体会孔子曰此刻的心情。

    诡异的沉默中,就听百里凤突然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畜生!

    不但蹂躏了子曰,还弄伤了她的手指头!”

    被窝里的孔子曰真想一把掀开被子,冲着百里凤咆哮道:去你妈地蠢货!不是采花贼,不是畜生,是老娘自己捅破了自己的chu女膜!你他妈地不要再扯着脖子到处喊,否则老娘杀你全家!

    虽然孔子曰身体里的恶魔在叫嚣,但那恶魔并没有突破她厚厚的脸皮,将这些心里的咆哮喊出来。那恶魔只能折磨着孔子曰的灵魂,让她的精神饱受摧残。

    被窝外的百里凤似乎还想要吼些什么,却被明白过来的胡狸一把捂住了嘴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出了事实真相。

    胡狸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一时间,每个人都变得呆滞了,沉默了,诡异了,颤抖了……

    此时,四个男人的脑中一片空白,眼睛却不由自主盯着孔子曰的那根手指头,为上面的血渍而触目惊心。那血,鲜红,湿润,娇艳夺目,刺得他们的眼睛生疼,心里发颤。

    此刻,每个人都已经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到底是应该为孔子曰没有失身于他人而窃喜,还是应该为她这种……这种……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而抱头痛哭?

    说实话,如果她想要,他们会给,真的会给。

    可她……可她……可她偏偏……

    哎……她不用非得这样吧?

    呜呜……太他妈地伤自尊了!

    老天到底在折磨谁呢?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一)

    距孔子曰亲手捅破自己的chu女膜至今,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以来,大家对于那件事儿只字不提,就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孔子曰亦从尴尬中走出,照样和众人在一起过着嬉笑怒骂的生活。只是有一样,她再也见不得别人冲自己竖手指,尤其是……中指。

    记得有一次,胡狸在无意间冲着她竖起了中指,她当场暴怒,如同饿狼般扑到胡狸的身上,狠狠地咬住了胡狸的中指!直到胡狸哭着求饶,她才缓缓地松了口,装作没事人似的转身走开。

    自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孔子曰面前竖起中指,生怕她兽性大发,将自己的中指咬掉了。

    生活还得继续,故事不能停歇,我们的孔子曰不能载到在一根手指上,她还得大步向前走,去迎接自己的……初潮。

    癸水这种东西很有意思,就如同老情人,每个月都会来你的身体里报道。平时,你嫌它烦。如果哪个月它没来,你还得惦记它。

    孔子曰在接连喝了半个月的红糖水后,络于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初潮!

    孔子曰插腰大笑,两个月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看着地上的垃圾都觉得各位顺眼。

    虽然癸水来时,让她痛得直不起腰,但她仍然怀揣着一颗少女的心扉,兴致匆匆地赶到了集市上,为自己买来大量的棉花和棉布。准备享用一下女人固有的特权

    卫生巾!

    当她大包小裹地回到赌馆时,却被小侠告知,有位豪赌贵客已经接连赢走了五万两银票,如果再这样继续赢下去,她的这间赌馆就要关门大吉了。

    孔子曰目光一凛,十分豪气地将手一摆,问: “说,那位客人现在何处?”

    小侠将手指指向靠近楼梯口的雅间,“喏,就在那里。”

    孔子曰点了点头,雄纠纠气昂昂地向楼上走去。

    当她推开雅间的房门,看清楚那位贵客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瞬间结冰,无论怎么笑都显得十分不自然。

    雅间里的胡狸在看见孔子曰时,就仿佛看见了救星,忙挺起胸脯璀璨一笑,为贵客介绍道:“无双王爷,这就是我们这问赌馆的老板——孔子曰。如果王爷不嫌弃,可以和她玩上两把。”

    卫东篱坐在窗前,阳光斜射到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他就仿佛是一座十分完美的冰雕,尽管被太阳照耀,却仍然无法改变他的冷艳。

    卫东篱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牌九,但他的手中却把玩着扑克牌。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淡淡地扫了孔子曰一眼后,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孔子曰坐下。

    孔子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生怕引起卫东篱一丝一毫的怀疑。尽管她非常想逃离这里,却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

    胡狸站在孔子曰的身后,弯下腰耳语道:“这个王八蛋赢了我们不少银两。你下手狠点儿,赢光他身上的所有东西,最好让他光着滚出去!”

    听了这话,孔子曰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忙用手臂轻轻地撞了胡狸一下,示意他闭嘴。

    孔子曰知道,卫东篱不但精明,而且武功十分了得。刚才胡狸所说得那番话,不晓得有没有逃过卫东篱的耳朵。若没有,估计胡狸是离死不远了。

    孔子曰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偷偷地瞟了一眼卫东篱,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放下心。然而,就在她故作轻松,假装随意地环视一圈时,却发现,萧尹正恶狠狠地瞪着胡狸!

    这一眼绝对令人胆战心惊!

    如果萧尹已经听见了胡狸的话,那么卫东篱便没有听不见的道理,除非……他耳朵聋了!

    孔子曰攥紧手指,干脆将心一横,以破釜沉舟之势与卫东篱玩起了牌九。

    也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心理在作祟,孔子曰竟然接连吃败仗,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胡狸跟着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卫东篱赢得面不改色,就仿佛是天经地义。当他接连赢了三局以后,他拿起了扑克牌,扔到了孔子曰的面前。

    孔子曰立刻明白过来,魏东篱这厮已经不屑和她玩牌九了,想要换一种游戏,继续赢她的钱!虽然她知道魏东篱聪明过人,却没有想到,他堵技也如此高超。

    孔子曰没出息地咽了口吐沫,为卫东篱讲了关于扑克牌的一种玩法——梭哈。

    扑克牌这种赌具,古代没有其他赌馆更没有。至于它的玩法,也都是出自于“金灿灿赌馆”。

    赌徒这类人,对于新的赌博方式十分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但真正玩得好的,却寥寥无几。

    很显然,卫东篱不但玩得好,而且是…玩得非常好!

    几局下来,孔子曰已经输光了所有的银票,她貌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努力上扬起僵硬的唇角,望向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话的卫东篱,小心翼翼的讨好道:“无双王爷的赌技真是了得!”见卫东篱看都不看她,她心中一喜,接着道,“王爷您也看得出,我手头上已经没有银票可输,但为了让王爷尽兴,子曰无论如何也要陪着王爷玩上最后一把。”

    卫东篱缓缓抬漂亮的凤眼,看向孔子曰,示意她接着说。

    孔子曰轻咳一声,用冒着热汗的手指,拉了拉胡狸的衣袖,满是歉意地对卫东篱说:“子曰身上再无银两,就把他压上,当我的赌本吧。如果我赢了,也不要王爷的银两,只要将我这次所压的赌本收回既可。毕竟,我们是粗人,总有招呼不周和言语冒犯的地方。那些银两,就当是赔罪了。王爷若是赢了,我就将他送给王爷。”

    胡狸突然发难,一把扯住孔子曰的脖子,大吼道:“你个死人头,竟敢将小爷我当赌本?!你……”

    孔子曰一把赌住了他的嘴,然后轻轻地咬了下嘴唇,非常小声地说了一个字,“乖。”

    胡狸就像被人扎了一针的充气娃娃,瞬间疼了下去。捎带着,脸上还呈现出一种绮丽的色彩,眼角含情地瞟了孔子曰一眼,娇嗔着哼了一声,算默许了孔子曰的行为。

    孔子曰松了一口气,转回头看向卫东篱。

    不想,卫东篱正直视着她。

    两人视线一对,孔子曰下意识地错开卫东篱的目光,却又马上强逼着自己将视线转回,装作花痴的模样,含羞带怯地扫了卫东篱一眼。

    诡异的沉默中,卫东篱微微垂下眼睑。算了答应了孔子曰的要求。

    孔子曰收紧手指,再次肯定了一件事情——卫东篱早已对胡狸动了杀心!要不然,他不可能答应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赌局。

    她暗自告诉自己要淡定,不可急躁,不可鲁莽,不可露出马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是左左右右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后又前前后后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最后跺了跺脚,放松了一下脚趾头。

    当再次开牌,胜负已定时,孔子曰这才露出了久违的得意笑脸,笑眯眯地站起身,对卫东篱做出一个恕不远送的手势。

    卫东篱站起身,动作优雅地走到门口,脚步微顿转回头,似笑非笑地扫了孔子曰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子曰,你额间的一点朱砂痣很是特别。”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二)

    孔子曰正美得冒泡,却因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跌入到地狱的入口。

    她不相信卫东篱会通过她的朱砂痣联想到她就是那只眉心有撮红毛的白虎!但是,卫东篱临走时所说得那句话,却让她心惊肉跳,十分不安。

    卫东篱这厮实在可怕,无论是他的心机还是占有欲,都足够让她如履薄冰,逃之唯恐不及。

    胡狸见孔子曰发呆,便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孔子曰的后背上,软软地说:“子曰,你个笨蛋。既然你有把握赢他,为什么不用我套回那些银两?反而平白无故便宜了那个龟孙子!”

    孔子曰苦笑着说:“就算是破财消灾吧。”转身正视胡狸,认真道,“胡狸,你以后看见卫东篱时,要记得躲着走,知不知道?”

    胡狸一下下地眨动着妩媚的狐狸眼,问:“怎么,你怕他对我不利?”

    孔子曰不想多说,只是警告道:“那个人不好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胡狸哈哈大笑起来,调笑道:“就知道子曰关心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年头什么事都说不准。没准今天的爷儿,转眼间,就会变成孙子呢。”

    孔子曰哭笑不得,摇头道:“喂,明明是当爷爷的人都是从孙子辈爬过来的,好不好?”

    胡狸低下头,在孔子曰的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暧昧地呢喃道:“子曰,我知道你对我好。”

    孔子曰正要得意,胡狸却突然发难,一口咬住她的小耳垂!含糊地吼道:“不过,你对自己更好!”

    孔子曰痛得直吸气,忙认错道 “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开,耳朵要掉啦!”确实,她对自己更好。要不然,她刚才就用自己当赌本了。只不过,如果她真拿自己当赌本,这局赢得就不一定这么容易了。

    卫东篱是谁?那是连百兽之王都怕的角色!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从魏东篱光临过孔子曰的赌馆后,便会隔三岔五地出现一次,来锻炼一下孔子曰的承受能力与心脏负荷强度。

    哎……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金灿灿赌馆”火了,她的知名度也随之提高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吸引来这么一个变态,真是……郁闷死了!

    她也曾怀疑过,卫东篱是为了囚奴而来。但是,在她细心的观察下,却发现,卫东篱并不知道囚奴就在她这间赌馆里。因为,每当卫东篱出现在赌馆里,囚奴必然会非常有技巧地躲开。

    在这间赌馆里,囚奴就好像是一个影子——没有声音,不会引人注意,但他却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眼下不单是囚奴躲着卫东篱,就连孔子曰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倘若在平时,孔子曰定然每天坐镇二楼,俯瞰全局。但是,自从卫东篱出现后,她便如同听到猫叫的耗子,恨不得躲进后院的闺房里,永远不出来。

    只不过,她这个人很爱才,很现实,也很聪慧,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卫东篱从她这里捞钱而不制止,不会躲进被窝里就误以为天下太平,不会在卫东篱面前露出耗子见到猫的表情。所以,当卫东篱再次出现,轻轻松松地赢了一叠银票的时候,孔子曰终于坐不住了,她如同一阵愤怒的小旋风般冲到卫东篱的面前,脸色一变,苦哈哈地求饶道:“王爷,您就高抬贵手,换一家玩吧!”

    卫东篱扔下骰子,再次赢了不少银两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家好玩。”

    孔子曰真得要被他气吐血了,恨不得冲上去踹卫东篱两脚!偏偏这位还是个打不得碰不得的主儿!

    孔子曰无法,只得商量道:“要不然,我陪您玩两把?”

    卫东篱这回倒是痛快,随着孔子曰便走上了二楼。

    孔子曰虽然心有顾忌,但这回却是准备痛下杀手!若不给卫东篱一些教训,他还真当她是提款机呢!

    孔子曰先是客套地询问:“王爷,您这回想玩些什么?”

    卫东篱品着茶水说:“棱哈。”

    孔子曰奴才样地点了点头,从木头格子里取出一幅手工版的扑克牌,递给一脸憨态的小侠,让他洗牌,发牌。

    赌局刚要开始,闻讯赶来的百里凤和胡狸一起推门而入,分别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孔子曰的身边,为她打气。

    百里凤说:“子曰,加油!子曰,加油!”

    胡狸瞪眼道:“百里凤,闭上你的臭嘴。”

    百里凤回击道:“有你这只马蚤狐狸在这里,子曰可能赢吗?快滚出去!”

    胡狸挽住孔子曰的胳膊,“我就不走,就不走,就不……啊……百里凤,你个千刀万剐的小人,竟敢打小爷我!”

    百里凤嘿嘿一笑,“打得就是你。”

    卫东篱直视向孔子曰,冷飕飕地说:“真吵”

    孔子曰立刻喊起了口号,“保持肃静,保持肃静!”

    百里凤和胡狸想看两厌地转开脑袋,仿佛不屑与对方为伍。

    孔子曰示意小侠开牌。

    赌桌上,孔子曰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有一种气势,那是自信,那是淡定,那是运筹帷幄,那是只属于她的魄力!这样的孔子曰,即便是男儿,也无法比拟。

    雅间里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她就像一颗珍贵的夜明珠,有着浑然天生的美丽。

    她冷静的分析,不急不躁,几番厮杀之后,终于大获全胜!

    卫东篱输光了身上所带的所有银两,

    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气恼,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孔子曰。

    孔子曰心中一凉,忙露出粗野村妇的嘴脸,双手插腰,一脚踩在椅子上,得意地大笑道:“来人啊!给王爷雇一辆马车,银子算老娘的!”

    卫东篱把玩着扑克牌,不紧不慢地说:“子曰,我们再赌一把如何?”

    孔子曰笑嘻嘻地说:“王爷,您的赌本部没了,还赌啥啊?”

    卫东篱勾唇一笑,邪气开始住外冒,“你不是也用人做过赌本吗?”

    孔子曰暗道不好,忙捂住胸口,大口喘息道:“王爷,我的老毛病犯了,得去躺一会了。”

    卫东篱站起身,抖了抖紫色的衣袍,“既然子曰身体不适,本王就不强求了。”

    孔子曰心里这个高兴啊,脸上却做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口说道:“王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卫东篱扫了孔子曰一眼,应了声,“好。”

    孔子曰这回是真得心疼了,暗道:好个屁!

    卫东篱走后,孔子曰忙扯过百里凤,问:“卫东篱他为什么来都城?”

    百里凤耸肩,“不知道。”

    孔子曰并不放弃,直接吩咐道:“去,给我打听打听,他来都城的目的。”

    百里凤伸手环抱住孔子曰的腰肢,“子曰,我今天先陪你吃晚饭,明天再去打听,好不好?”

    孔子曰拍开他的手,“这么大的人还撒娇?”

    百里凤红了脸,粗着嗓子喊道,“我这不是撒娇。”

    胡狸立刻插话道:“ 对,不是撒娇,是发贱!”

    百里凤回击道:“再贱也敌不过你身上的马蚤味!”

    胡狸瞪眼,“你说什么?”

    百里凤认真道:“说你马蚤啊。还能说什么?就你这身马蚤味,送到老虎口中,老虎都不爱咬你。”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忙对孔子曰说,“子曰,你晚上最好不要出去。最近都城里不太平,听说有只老虎会在夜间出没,已经接连伤了三个人了。

    胡狸立刻发狠道:“但凡是老虎,就应该一棒子打死!”

    孔子曰一抖,凉飕飕地瞟了胡狸一眼,不爽地喝道:“老虎啃你大腿了?你和老虎有仇啊?!”

    胡狸微愣,嘟囔道:“你吼什么吼?我说打老虎,又没说打你,”

    孔子曰瞪了胡狸一日眼,扭头看向百里凤,再次询问道:“你说这都城里出现了一只老虎?”

    百里凤点头应道:“是啊。子曰以后出门,要小心了。不过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眼睛一亮,挺起胸脯,语气骄傲道,“我原本也有一只老虎,它通体雪白,额头中间还有撮红毛,膘肥体胖,

    特别漂亮。后来它走失了,至今未归。等以后找到它,我让它驮着你到处溜达溜达。”

    孔子曰忍着将百里凤海扁一顿的冲动,咬牙挤出了两个字,“你的?”

    百里凤非常认真地回道:“是啊,我的。”

    孔子曰站起身,用力拍了拍百里凤的肩膀,暗道:她自以为自己是属于那种不要脸类型的女人。结果,在遇见百里凤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有人根本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胡狸听了百里凤的话,不屑地嗤了一声,扭着腰站起身,说:“呵,没准儿就是你的那只白虎伤了人呢。到时候,谁逮到它,不活剥了它的皮才怪!”

    百里凤皱眉道:“胡说!我的白虎才不会伤人。”

    胡狸不依不饶地讽刺道:“你的白虎不会伤人,顶多就是吃人肉而已。”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掐架,孔子曰身形一闪,溜去了厨房,将这广阔的天地留给了那两位互看不顺眼的热血青年。

    打吧,打吧,只要不拆了房子,随便打!

    说实话,有时候,她真想暴踢百里凤一顿,海扁胡狸一回!既然他们非要自己动手,那她又怎么好意思阻止?哇喀喀……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三)

    隔天,百里凤进宫去打探卫东篱再次来到都城的真正目的,却被鸿帝扣留在宫中,命其好生地反省。

    孔子曰心急,本想去找百里岚问问,但又觉得这样兴师动众不好。如果让卫东篱知道她在四处打听他的事儿,那么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种下不明不白的祸根。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冷眼旁观,不做任何事情。

    两日后,卫东篱再次光临。

    两个人换着花样地玩着赌博游戏,还真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当卫东篱的银票再次被孔子曰掏空后,他挥挥衣袖,潇洒如风地转身离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如此这般玩了五天后,孔子曰开始隐约期盼着卫东篱的到来。她渴望着他的银票,希望再次掏空他的荷包。每当她从卫东篱那里赢来银票时,都会由心底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咱老百姓要当家做主人一样!

    这一天,卫东篱来得比较晚。

    孔子曰如同盼郎归的小媳妇般守在了赌馆的门口,直到看见了卫东篱的身影,这才开心地咧嘴笑了。她觉得,每当他看见卫东篱,都好像看见了金灿灿的元宝在向自己招手,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啊。

    卫东篱这回却不急着赌博,而是对孔子曰说:“准备一些酒菜,本王饿了。”

    孔子曰想了想,觉得卫东篱在自己这里输了不少银两,免费赠送一桌子酒菜也无不可。

    当一桌子酒菜被搬进二楼雅间里的时候,卫东篱却又挑剔道:“这里太脏。”

    孔子曰隐下怒火,阴阳怪气地说:“雅间是我们赌馆中最好的地方,如果王爷挑剔的话,不如直接去酒楼!”

    卫东篱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泛着孔雀绿的弱眸子看着孔子曰。

    孔子曰觉得心惊肉跳,忙装出献媚的嘴脸,问:“要不,王爷来我的房间里吃?”

    卫东篱不置可否,站起身,随着孔子曰走到后院,来到了她的房间。环视一圈后,他动作优雅地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孔子曰可以上菜了。

    孔子曰气得暗咬后牙,面上却强撑着笑脸,忙里忙外地张罗着。人家卫东篱是财神爷,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饭菜重新摆好后,萧尹从袖口处拔出一根银针试毒。

    孔子曰一看,笑了,说:“王爷真是够谨慎的哈。不过,瞧您那侍卫的一身衣服,都穿多长时问没洗过了?嘿!那袖口,可真够油亮地!早知道您喜欢来这招,我菜里就不放油水了。只要用银针这么一搅,就齐了!”

    萧尹那捏着银针的手开始颤抖,停在下一道菜的前面,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试毒,还是应该用银针去扎死孔子曰!

    卫东篱抬手示意萧尹退下,在轻飘飘地扫了孔子曰一眼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桌子上一共有四盘菜,除了被银针试过毒的那一盘,卫东篱几乎每盘菜都尝了一些。看来,他对萧尹藏在袖口处的那根银针也是颇有顾虑地。

    眼见着卫东篱放下碗筷,孔子曰不停地在心里偷笑道:吃吧,吃吧,这些菜里虽然没有毒,但却被添加了一种江湖儿女必备的报仇圣品——巴豆!

    如果卫东篱敢“污蔑”她下毒,她就说是他肚子娇贵,吃不惯粗茶淡饭。总之四个字——拒不承认!

    当孔子曰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卫东篱已经让萧尹撤走了碗筷;当孔子曰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卫东篱两个人。

    卫东篱单手支头,将身子斜依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孔子曰本想叫卫东篱去打牌,却不太敢打扰他的休息。她一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一边偷偷地瞪了卫东篱一眼,然后往椅子上一趴,估算着今天的进账。

    诡异的沉默中,似乎有种安逸在静静地流淌。女子的闺房里,胭脂的味道与饭菜的香味和谐地融合到了一起,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酒足饭饱的惬意,让身体里的细胞变得慵懒。还有那从“绯纹阁”里传出来的悠扬小调,似乎成了催人入梦的摇篮曲。

    当困意渐渐袭来,就连孔子曰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讲,在戌时的这个时间段里,是她最为活跃的时候。可自从坐到了魏东篱的旁边,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

    孔子曰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忙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警惕地看向卫东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时间的流逝中,她非常郁闷地发现,人家卫东篱一直都在闭目养神,压根儿就没扫她一眼。

    孔子曰攥紧拳头,一遍遍地叮嘱自己。千万不可以大意千万不可以放松对敌人的警惕,千万不可以睡着!但是,瞌睡虫还是跑进了她的脑袋里。

    不知不觉间,孔子曰慢慢闭合上了眼睑,歪个脑袋睡着了。

    当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卫东篱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那熟睡后的容颜。

    卫东篱对孔子曰很好奇,十分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他曾派人去调查过孔子曰,得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他只知道孔子曰曾做过小宝儿的教书先生,至于她从哪里来,是何许人也,却一直是个迷。

    很显然,百里岚干预了他的调查,刻意为孔子曰掩藏了真相。

    此话不假。因为百里岚知道孔子曰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曾经出现在皇宫里面,所以他刻意模糊了一些细节,让人查不到孔子曰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只不过,卫东篱不知道的是,就连百里岚也不清楚孔子曰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一个谜团,除非孔子曰自己坦白从宽,否则谁也猜不出这其中的秘密。

    卫东篱满眼疑惑地望着孔子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有时间就跑到这里来“送银子”。难道说,是因为她眉间的一点朱砂痣像极了他的白虎?还是说,因为她足够特别,特别到他想要窥视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是啊,她是谁呢?为什么会懂这些闻所未闻的新玩意儿?为什么让他觉得想要靠近?想要掠夺,想要拥有,想要……霸占!

    如果不是他知道,附着到白虎身上的灵魂无法再通过任何途径附着到别人身上,他还真得会认为,孔子曰就是白虎,而白虎,就是孔子曰。

    卫东篱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孔子曰那饱满的唇畔,心中荡漾起一丝柔软的涟漪。

    孔子曰睡得正香。梦中,她梦见自己正在吃冰激凌,于是她伸出小舌,开心地舔了一口。

    卫东篱呼吸一窒,面颊上漂浮起十年九不遇的诱人红霞。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四)

    孔子曰吧嗒一下嘴,转开头,含糊地说着梦话,“没味!”

    卫东篱收回手指,攥入手心,勾唇笑了。如果……如果他的白虎会说话,也一定会像孔子曰这样有趣吧。

    卫东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浅笑中睡去。自从白虎走失,他已经很久没有好生地睡一觉了。今天,真得困了。

    美梦正酣时,忽闻窗外传来悲悲切切的箫声。那箫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千丝万缕的心事和数不尽的缠绵。

    孔子曰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子一翻,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

    她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前扑到床上,一头扎入到被褥中,独留两条大腿垂在床沿外面。

    然而,外面那如泣如诉的箫声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越发缠绵起来。

    孔子曰愤恨地一捶床铺,猛地站起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两三步冲到窗口,一掌拍开窗户,冲着内院大吼道:“大半夜地,你鬼吹个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呃……百里岚?”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将身体又探出窗外一些。

    嘿!那个在月夜下,显得十分落寞的身影,竟然真得是百里岚!

    丫不睡觉,大半夜地跑到自己窗户外面鬼吹个什么啊?还真是能折腾!

    孔子曰望着手持长箫、一脸呆滞、完全石化了的百里岚,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问:“你找我有事儿啊?”

    百里岚攥紧了手中的长箫,僵硬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很受伤,真的很受伤。他那敏感的感情神经已经被孔子曰吼得支离破碎,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与初衷。

    当孔子曰将窗户咣当一声关上后,百里岚忽然觉得非常的……悲凉。他一直眺望着孔子曰的窗口,在心里期盼着她能重新打开窗户,听他为她吹萧一曲。然而,孔子曰并没有再次出现,而她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却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大半夜地,你鬼吹个什么?

    百里岚苦涩的一笑,耷拉着肩膀,拖动着两条腿,步履蹒跚地走了。

    屋子里,孔子曰略显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暗道:没脸见百里岚了!她……她竟然吼出那样一句话。真是……太伤人了!

    她一跺脚,又一把拍了窗户,想说两句好话,缓和一下气氛。结果,百里岚却已经不知去向。

    孔子曰有些焦躁,打算去追百里岚。结果,却在转身间看见了一个淡橘色的身影!

    孔子曰那黑金色的眸子瞬间瞪大,惊讶地喊道:“卫东篱?!”

    虽然卫东篱早就醒了,但他却一直不曾睁开眼睛。此刻,听见孔子曰叫他,这才缓缓地张开那双漂亮的凤眼,懒洋洋地说:“大半夜的,你鬼嚎个什么?扰人清梦可不好。”

    孔子曰傻了,感情儿这人现学现卖的本事到不小。她气呼呼地瞪了卫东篱一眼,扯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东篱动作优雅地站起身,脸不红不白地说道:“是你带我来此处的。难不成,你转身就忘了?”

    孔子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问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卫东篱冷飕飕地瞥了孔子曰一眼,忽然厉声喝道:“你可是在和本王说话?!”

    孔子曰的腿一软,忙狗腿样地靠近卫东篱,探出脑袋就要去拱他的胸膛。结果,当她的脖子伸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是人!是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