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自现代杯具小丸子第6部分阅读
本宫来自现代杯具小丸子 作者:肉书屋
火一般的喉咙一哽,薄叹浅出,似酝酿着莫大的悲苦,鹰眸轻敛,回想起顾兮言那封绝然的休书,他的心更是一阵烦燥,这女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技俩,竟然敢休夫!她就不怕戟晋的酷刑吗?真是太放肆了。
莫说她能不能休夫,就是他真的愿意被休,她日后的生活又该会是如何的不堪?只是简单的市井流言,任何一双鄙夷的眼光都能将一女子唾弃濡染,如此一来她还能安生过活吗?而且他也愧对恩师的一番栽培啊!
蓦地,完颜澈身后的门被人启开,晕黄的光线溢进堂内,带着几丝生机,玉拐杖触地的声音在安谧的祠堂极为兀耳清亮!
完颜亦夕搀扶着老太君,两人看着完颜澈伟硕却孤寞的后背,完颜亦夕心疼咬牙,轻轻一唤:“哥——”
完颜澈闻言身子微动,却没有起身,没有回应。
老太君月牙眸失望一敛,眼色一使,示意孙女退下,而后,温和不失威严的苍锐声线响起:“澈儿,三天思过,可知错在何处?”
第六十六章:惊闻悚闻——
顾兮言,你还真是水性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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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澈对上老太君那双犀利的月牙眸,干涸的喉咙干涩启音,声音醇厚沙哑:“澈儿不应该冷落了兮言,不管她有没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不应该那般待她,她有怨,也是在埋怨澈儿对她的冷落,但那日芊容被她推下的情景是澈儿亲眼所见,这一点总不会错吧!”
说到最后,竟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底气和自信,当然太混乱,只顾得上芊容倒是把她给忽略了。
“哼,这就是三天里思过出来的结果?你可真行!你掌管戟晋兵权,战无不胜,行事一向雷厉风行,睿智果断!可怎么府里妻妾的事你都没能分清楚!言儿是正妻,丁芊容二妾,即使她是丁尚书之女也是一个妾,你却执意要全府的人喊她“夫人”,这样做,你到底视兮言于何地。先别说你冷落她,可为何你还要羞辱她呢?她清白嫁给我们完颜家图的是什么?你可曾见她对我不敬,对你埋怨,对芊容不善,只凭几句谣词假象,你居然把她仅能怀上的胎儿给堕了,你说,你到底视言儿于何物?”
说到最后,老太君激动地重敲着玉拐杖,莫大的恼怒不在话下。
祠堂里因老太君含怒的声音和玉拐杖触动的声音显得压抑严肃。
“仅能怀上?假象?太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完颜澈一愣,莫名地看着太奶奶,她生气震怒他能理解,可这“仅”能怀上和假象,是何意?
流云阁
“你说什么?姐姐的房间有男子出没?”原本焦虐烦燥的丁芊容听到小莲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轻细的声线顿时提高几分,盈盈水眸布满惊愕和不可置信。
蓦地,锐利地闪过一丝狡黠后又瞬即变成斥责的神色,道:“小莲,这话可不能乱说,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何况是男子,你莫不是眼花了吧?再说姐姐她现在可是连太奶奶都不见,怎么会有男子出没兰兮苑,应该是你看错!”
本是顾兮言丫环的小莲听言,面露急色,笃定地道:“二夫人,小莲怎么敢对二夫人撒慌呢?我当时不是正依你的吩咐把你丁夫人送来的“血灵燕窝”给端过去吗?可是不巧却看到绿袖拿着封信交给那护院的,神色也很鬼崇,小莲刚琢磨着是不是大夫人出什么事,正准备去问,谁知——”
小莲看了丁芊容被勾住的样子,迟疑一下后继言:“谁知一个长得极为俊俏的男子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神色慌张却带着喜悦地走出后院大门。”
听完小莲的话,丁芊容三天里未露的笑意难掩溢开,心里冷嘲一笑:哼,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原来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自己之前设计的戏如今变成了全盘上演,顾兮言,你还真是水性扬花啊!
也好,虚拟捏造的事如今变成事实,对她百利无一害,她巴不得。现在就是那老婆子真查到什么,她的好孙媳恐怕亦是百口莫辩,只要她稍稍推波助澜的话相信将军府应该会再次云波潮涌!
第六十七章:复妆回府——
“怎么?本夫人回到府还要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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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搧着羽扇的珍儿见小姐满意一笑,心里暗自替她高兴,看来那大夫人的j夫如今倒成“原形”,插嘴道:“唉哟,小姐,听小莲那口气,没准是真的。”
听到近身丫环的话,丁芊容抽出绢帕轻掩琼鼻,云淡风轻的道:“小莲啊,念在姐姐曾今是你主子的份上,还是睁只眼闲只眼吧,我相信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莲本是心眼多的人,听到丁芊容的话也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回道:“奴婢一遇到这事哪敢声张,这不就先告诉二夫人了吗?将军府里如今老太君来了,这事若真传到老太君耳里,不还得掀开了?二夫人请放心,小莲做事有分寸,不敢妄语,只是今天恰巧给小莲遇上,觉得震撼,心里想着会不会将军的怀疑根本就是真的!”
闻言,丁芊容心顿然悦朗,这小莲话里有话,告诉自己应该要抓住机会。心里原先似被石头睹住的心胸豁然敞亮,白细似葱的手拿起首饰盒打开,将一支精致的纯金宝钗步摇递给小莲,笑道:“小莲,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丫环了,以后别太寒酸,这把步摇反正我不怎么配带就送你了,以后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全当自己人就是。”意思就是只要她好好替她买力,什么好处都是应有尽有。
在珍儿羡慕的眼光,莲儿接住主子手中的步摇,看着那纯金步摇,双眸熤熤闪亮,掐媚启言:“谢过二夫人,小莲能够遇上你这样的主子真是小莲的福气。”想起之前跟顾兮言时的寒酸,心里对她更是鄙夷。
“好了,夫君也该出来了,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好让夫君沐浴净身,这些天,倒是难为他了。”丁芊容说得温和含笑,口气满是心疼,双眸却闪过寒锐的锋芒。
落日渐夜,街道上逐渐灯火通明,路人行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辆简便的轻便车停落在将军府的后院大门,护院疑惑莫名地看着突然停留在门口的一辆轻便车。
若是府客理应走正门才是,而且也应该要递贴请见啊,突然冒出一辆轻便车停在这里,护院不免恼怒,对那驾车的车夫怒道:喂,你瞎眼了不成,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阺吗?怎么将车停在此处,快挠道,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车夫被将军府护院的壮汉唬住,颤声对里面的人道:“夫人,将军府到了,你真的确实在这里下?”
里面的人微微蹙眉,伸出纤细柔荑撩开布帘,一看那怒煞的护院,冷道:“怎么?本夫人回到府还要挠道?”
那护院一看清女子面容,即刻颤声请安:“方才不知是夫人回府,请夫人恕罪。”
顾兮言冷睨一哼,斥道:“还不快来扶夫人我下车,想摔着夫人我吗?”
护院一听,即刻机灵地上前将她牵下,若是以前他定不会把这个夫人看在眼里,可如今不同,而今的夫人如浑身长刺了一般,光是那训人的调调都能将人压住,如今府中上下有谁敢对她不敬,由其是老太君回府更是视她如天仙一般供着。
下了便车,顾兮言从腰里掏出碎银,对着已愣神的车夫道谢后转身走进府内,护院看着顾兮言的背景,心里思嗔着哪里不对,却想不出所以然来,唉,罢了,反正别得罪她就是了。
第六十八章:将军何故?——
你耳聋了不成,本将军的话你可是听见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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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阁,顾兮言轻轻叩门,把里屋窝在被里装的绿袖吓出一身汗来,听到敲门声,反射性地道:“夫人睡了,谁都不见。”却不知那声音颤得惊人。
屋外的顾兮言失声一笑,道:“怎么,你小姐回来了,也不见!”
闷焗在被子里的绿袖一听到顾兮言的声音,身体似抽风一般利落狠掀被子,几欲尖叫出声。
一打开门,便看见早已换回女装的小姐,四下左右顾盼后赶紧把她拉回屋,惊道:“小姐,你,你怎么回府的?而且还换回女装?”她还以为小姐会爬墙回来呢?
将手中的包裹放回衣柜,惬意悠哉地先喝一杯清茶,对着紧张兮兮的绿袖笑道:“我这样回府才比较妥当,而且也比较顺利,不然,你难道还要小姐我穿着男装爬墙不成,那多伤风雅啊,到时没准还成了“j夫”呢?”
她在回府路上突然想起那天在兰兮苑角落看到的可疑暗影,所以她才急忙赶回府,可不能让“有心之人”给踩着辫子。
闻言,绿袖咧嘴一笑,幸好小姐及时回来,否则那个小莲若是领着二夫人一同前来,不穿帮才怪!
“好了,你先帮我准备温水,走了一天,全身都是汗臭味,难受死了。”
顾兮言将自己在客栈随意素绾的云鬓解下,只想立马净身沐浴。
想起和那小鬼的“沏约一年”她就忍不住偷笑,小孩就是小孩,萌弄起来还真是有意思,想起明天要准备的“水”,顾兮言不由皱眉,这“水”还真得出些人脉才是。
“好,我这就去准备。”
绿袖笑着回应,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完颜澈举着手犹豫不决的叩门动作,绿袖一愣,三天未见的大将军满脸胡渣,劲装皱巴巴的,双眸布满血丝,甚是骇人,有一瞬间,她几欲没能认出来。
完颜澈见丫环一脸呆怔,沉声冷道:“怎么?才三天连请安都不会了?”
男子沉冷沙哑又略带干涸的声线不悦启音,绿袖收回晃忽的心神,颤声请安:“奴,奴婢见过将军!”
梳理着绸发青丝的顾兮言动作一顿,他怎么来了?然而却没有丝毫要待见他的意思,淡定地自顾梳发。
站在门口的完颜澈故意迟疑半天,却未见那女子过来接见,几欲当自己是空气,顿时一股恼火涌起,刚要发火,却因脑海里一起盘旋着太奶奶de话而深深压住,对绿袖冷道:“退下!”
绿袖稍稍迟疑,想要回头看一眼小姐,却被完颜澈突然的爆喝吓住:“你耳聋了不成,本将军的话你可是听见了?退下!”
第六十九章:将军爆怒——
“顾兮言,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你就预备这样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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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奴婢这就下去!”绿袖再也不敢迟疑半分,立马退下顺带帮他们带上房门。
骤然间,屋里寂静得只有完颜澈粗冽的呼息声和顾兮言梳发的声音,那声音竟让他觉得难得的温顺。
扫睨着里屋,陈设简洁,颜色清雅,淡淡兰香透着窗棂吹进里屋,让人心旷神怡。
完颜澈紧崩的脸也缓和不少,决定耐心等着她的接待,鹰眸游移淡扫到屏风左侧,睨量着此时正在梳理绸发的她。
今天的她一身浅绿罗裙,如朵娇嫩碧叶又似株青莲,气质淡雅却不失高贵,由其是她纤柔瘦削的背影,只是一眼便让他忽生出几分疼惜,而那如瀑似绸的青丝更随着她的木梳理顺,无风自扬的飘逸让他想要上前轻抚一番。
半晌,他由一开始的忍耐变成尴尬,再转变了恼羞成怒,完颜澈再也无法克制地迸声:“顾兮言,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你就预备这样待我?”
沙哑粗厚的声音愠怒而发,在静谧的屋里透着一股盛凛的霸道和怒气。
坐在梳妆台上的顾兮言将刚好理顺绸发的木梳搁放在妆台上,余光淡扫却不回头,冷嘲回言:“喝,那你希望兮言怎么待你?是感动涕灵你终于想起了顾兮言这个正妻?还是投怀送抱表示自己前些天的放肆言辞和这些天的想念不成?
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待你?哼,你可真会做白日梦,看来在祠堂里思过三天你反正更自负了些,失望啊!”哼,能让她君子言甘心招待的人在这个鬼地方还真没有。
“你——”完颜澈气结一窒,她的话居然能刻薄到如此地步,该死,这些话她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既让人失了面子又让人无法反驳,当真是利刃得很。
男子大步流星地靠近顾兮言,站在她身后隐怒沉言:“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顾兮言放下凤鸾铜镜,优雅地起座转身,与变得粗犷胡渣的混蛋男人对睨,剪眸闪过嘲意,道:“你又失忆啦?我告诉你,别以为现在我还在这里就有转环的余地,“休夫信”我既然已经递了,便不会收回,明天我就会搬出将军府,从此与你完颜澈毫无瓜葛。”
话音一落,完颜澈原本还歉意的脸瞬间黑如锅炭,鹰眉怒扬,怒不可斥地朝她爆喝:“顾兮言,你给我适可而止,别以为太奶奶回来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有些话你说一遍我完颜澈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是并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身为将军夫人你该知道什么该做该说,什么不该做不该说,过去就算了,别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再肆言不惭,当心我真的休了你。”
然,大气凛凛的话一出品,完颜澈就立马后悔了。
俊脸一阵僵硬,几乎不敢与她愈发冰冷的双眸对睨,心里暗自恼怒:明明是他来找她,明明是他来求和的,怎么又按耐不住脾性呢?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啊,方才一听到她说搬出将军府,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后,只觉一股闷火睹得慌,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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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心似空洞——
夫妻如果不能同信任共甘苦,那就只能做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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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两人一阵缄默无声,压抑的气氛如被注入冷流,只能听到一粗一缓的呼气声。
顾兮言双眸愈发冰冷,犹如刀刃一般,紧抿的红唇迸出几个字眼:“大将军一向一言九鼎,雷厉风行,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婆妈,曾经顾兮言也希望你适可而止,能想起这个正妻,曾经她也希望自己受到的伤害能够被枕边人知道,得到适可而止;
曾经她用沉默无奈来面对你的得寸进尺,只因为她把你当夫;
曾经身为将军夫人的她该有的度量和不该有的度量也都做足了,在将军府可以说是做足全套,可是,又有谁记得了?
兮言敢问大将军,你所说的“颜色”和“得寸进寸”以及“不该说不该做”的事是指哪些?
难道她顾兮言就那么无耻可恨到活该被自己的枕边男人骂“贱huo”,掴zhang,堕tai,你到是说说看,她到底哪里得寸进尺了?说不出来你休想再教训顾兮言。“
她每道一句便靠近他一步,完颜澈便退后一步,她的话利言讽语,掷声有词,含沙射影,咄咄逼人,给人猝不可及。
把完颜澈愣是说得百口莫辩亦无从辩驳,心里心虚得恐慌,由其是她清明到狠冽的双眼,更如刀刃寒光扫射着他全身,让他只觉得浑身刺骨如寒,更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兮言又说错了?”顾兮言冷漠一笑,只觉得这混蛋男人的反应让她鄙视,还真是窝囊得紧!
过去那个呆子顾兮言就是只知道“让”,却不知所“进”才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而她君子言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对人“谦让”,这个男子竟然敢跟她呛声,就得付出被羞辱的代价。
“你——我,那你告诉我,当时你为何推芊容一把!”完颜澈抑着怒气反问,声音略高好让底气更足一些。
“哼,那你去问丁芊容而不是问我,滚,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顾兮言压抑着怒火,她只恨自己没有绝顶武艺,现在,她是见这混蛋男人一次就想揍一次。
“顾兮言,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
“告诉你,夫妻如果不能同信任共甘苦,那就只能做陌路人,绿袖,请将军出去,兰兮苑庙小,可容纳不了威风四面的大将军!”
顾兮言负手而立,冷眸嘲言,长瀑及腰的绸发闻风自动,微昂的脸傲气如梅,纤瘦的身子贵雅清竹,让人亵渎不得。
完颜澈此时只觉喉咙似被人掐住一般,双拳紧握,明明有股怒火睹胸,却心虚得很。
半晌,完颜澈双眸恍惚,颓然地步出兰兮苑,全身被一种莫名的心痛袭然而至,凉透刺骼,痛至骨髓,感觉心似缺了一个口,空荡荡的。
脑里只有一句话在回响:“夫妻如果不能同信任共甘苦,那就只能做陌路人!”
第七十一章:怨念来袭——
血腥扑鼻,怨念在婴儿平静的呼息中诡异漫弥而散,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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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伴着淡淡雅兰香气,沁有心脾。
简约陈设的房阁中,物品俱物排列整齐,一室整洁,绕鼻草香。
竹木屏风内,宽木浴桶中,一女子浸泡在内。
清幽烛火的映衬下,女子面容宛若娇花,清眸盈盈似波,涓眉平舒,微挺的鼻子小巧,惬意地靠在竹桶,温热的水烟缕生成雾,一室腾绕漫廷,将她的素颜泛红,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娇媚。
顾兮言剪眸游移,环视着周遭烟气,清眸氲氤迷蒙,长长的睫羽在水珠的浸衬如蝶,润泽的红唇飞扬,心情甚是愉悦。
蓦地,她将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温热的竹桶中,卷缩淹没在水里。
在水里睁开剪眸,樱红盈盈笑开,隔着水看着一片水气中朦胧波动的房间,心里一片空明澄净。
如瀑的绸发在宽大的竹桶里如云飘散,随着水纹飘流着,在她的眼前云散而过,带着的嬉戏又似淘气的逗弄着。
慢慢地闭上双眸,脑海里翁翁作响,回响着她伶牙俐齿地羞辱那混蛋男子的声音“夫妻不能共信任同甘苦,便只能做陌路人”!
转蓦间,一个女子低泣不甘的声音袭然入耳:
“夫君,兮言没有对不住你,你要信我。”
“真的不是兮言,真的不是我。”
“住口,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变得如此歹毒,芊容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自己惹出的丑事,居然还要置她的腹中胎儿于死地,现在竟敢还喊冤,顾兮言,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原来,你真是水性扬花的贱货,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让大夫煮一碗红花,本将军的府里不能容忍有野种存在。”
“顾兮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让芊容的胎儿流产,我也要让你尝这痛失骨肉之痛,我完颜澈还没有笨到帮别人养野种。”
雪衣落红,妖娆绝丽,佳人凉心,夫妻逝情。
“子言,帮我——,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帮我——”低微的泣声伴着腥红的怨泪滑下,一张清丽的面容如雪凄绝,无助而绝望。
她怀中的襁褓婴儿被一圈血布裹住,血顺着她的手流下,将她的雪纱裙染红,血腥扑鼻,怨念在婴儿平静的呼息中诡异漫弥而散,无所遁形。
啊——
溅——
咳咳——
顾兮言被一种突如袭来的强烈怨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道血红的剪影闪过。
稍一不慎,她的鼻子猛被灌入温水,呛得几乎难受,浮雾的双眼通红,樱红如花的檀口猛烈咳嗽着,几欲把肝都快咳出来,靠,见鬼!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微弱却猛烈的咳喇声!
突然,只觉心里一阵紧闷,顾兮言呼吸愈发不顺,微喘不止,无意中看着水中倒映的娇容,剪眸微膛,只觉一阵毛然惊悚,浑身冰冷,方才那声音——
怎么又会出现?她不是死了吗?
第七十二章:感应其痛——
双眼有咸涩的液体滑落,流入嘴角,她轻舔几下,才知道是自己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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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
顾兮言将温水猛烈地泼向自己的脸,想将脑里忽然多出来的杂念清除,而后猛甩几下,轻喘浅出,顾兮言倒靠在竹桶,双眸空洞呆滞,呆呆地看着烟气氲氤。
她怎么给忘了,她的脑里还有顾兮言的回忆,方才的感觉只不过顾兮言的怨息而已,而非她君子言的,只是方才那种感觉太过突兀,才会让她一阵惊悚,在现代学说叫“潜意念”,指的是另一个性格的自己突然出现的怨念,因好友是心理咨询师的关系,她多少有接触一些。
胸口睹得发慌,那种压迫绝望的感觉几欲让她窒息。
从来都没想过这个身子的主人顾兮言的怨息既然如此深,但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的骨肉。
这样的女子连死前都得不到那混蛋男人的信任,还被安上“溅人”的骂名,最后带着孤寞的怨和苦念恨九泉。
这种怨,不是她骂那混蛋男人几句话就能泄恨的,她似乎在暗未自己要替她查出整个事情的真相,不能让害她骨肉的人逍遥法外。
身体仿佛被剥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顾兮言鼻子只觉泛酸,渐渐地,双眼有咸涩的液体滑落,流入嘴角,她轻舔几下,才知道是自己的泪。
低低的轻叹浅出,顾兮言喃喃自语,带着三分无奈和七分了然,道:“顾兮言,既然如今君子言魂身附体于此身,你的怨恨我懂,你的不甘我也懂,你放心,我君子言发誓,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让你的骨肉安息。”
如果不是她现在魂身穿越,她定不会相信一些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东西,她只知道她君子言可以感应到顾兮言最后一口气的不甘和怨,既然如此,她就不能不管。
蓦地,水涌渐息,一室静谧,烟气如雾袅袅,顾兮言胸闷地感觉渐渐缓和,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自己,眉宇一阵深锁,转蓦双眸变得愈发冰冷。
一向不习惯有人侍候沐浴的顾兮言将绿袖撂在外头,此时完颜色亦夕正好朝兰苑苑走来,习武的她敏锐地听到屋里方才猛烈的咳嗽声。
“嫂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得那么利害?”完颜亦夕阳快步上前,在外面焦急地唤着。
绿袖一听,当即猛叩屋门:“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绿袖啊!”
仔细数数小姐净身也有一个时辰了,经孙小姐一说,才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不禁心顿一沉。
靠,丢脸,洗个澡也能出意外,不就是被呛几口洗澡水吗?她们至于吗?
方才还严肃锁眉的顾兮言顿然一阵汗颜,平复好后懒懒支一声:“没——咳——没什么,你们别担心,我,我不过被呛几口水而已,就快好了!”
迅速穿好衣物,顾兮言打开阁门,对着两张焦虑的面容一笑:“无事,只是方才净身时被呛了几口水而已。”
“呼,嫂子,你吓着我们了,净身沐浴居然也能泡上一个时辰,太奶奶让我唤你去用膳,别饿着了。”完颜亦夕亲昵地牵着她的手,笑言。
“不用了,你们一家人自己用膳吧,还有,别叫我嫂子了,还是叫我兮言,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明天我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会请你们清早看一出好戏。”
顾兮言神色淡淡,清明澄净,只是言语冰冷嘲讽,略带着几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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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嫂子,你说什么呢?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不是有句老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哥哥也被太奶奶罚跪了三天祠堂,整个人都瘦了半圈了,也算替你出气了,你就消消气,退一步嘛,那什么,那休夫信也算了,在戟晋女人怎么可以休夫呢?你别在闹脾气了,好不好?”
完颜亦夕英眉怒扬,鼓着腮帮,却尽量地在按耐着脾气,努力劝解着。
以前,她们是要好的闺房密友,每次只要她一闯祸,都是这个大嫂替她在太奶奶面前说话,所以两人的姑嫂关系一直处得好,也因为她实在单纯得让人不放心。
“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绿袖突然有些愄怕如此果断的小姐,让她觉得陌生。
听了两人的话,顾兮言浅叹一息,道:“夕儿,我知道你和太奶奶都站在我这边,也心疼我,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痛?
我现在最不想看到就是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更不想呆在这里,因为我只要在这里呆一分,便会觉得这里更痛一分。”顾兮言牵起完颜亦夕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处。
续言:“你无法想象一个快当娘亲的人,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所谓的丈夫强行灌下一碗红花,扼生将母子剥离的痛苦。
而且,换一个角度想,顾兮言再不济,再木纳也有她的底线和自尊,我相信,如果你是我,恐怕早就离开他了。”顾兮言轻拍她肩膀,说得云淡风轻,却字字锥心。
顿时,完颜亦夕和绿袖皆是哑口无言,什么话都只咽在喉中。
完颜亦夕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嫂子,她的双眼澄明如泉,没有恨,更没有爱,只有一股疏离和漠然。
完颜亦夕半晌后才道:“嫂子,你变了,不会像以前那么儒弱了,可是你却变得陌生了,嫂子,是我哥对不起你,但在夕儿的心里,你永远是夕儿的“嫂子”。”
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变了,变得自力而倔强,不再那般木纳单纯的只为哥哥活着。
顾兮言淡淡一笑:“人生在世,你得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顾兮言她虽然曾经儒弱过,但也是勇敢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把这句话带给他吧!”
完颜亦夕听得一愣一愣,蓦地,脑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嫂子,你刚才说什么戏?”
第七十四章:愤然离席——
她木纳了十九年,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孩子出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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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竟然还要走?岂有此理,她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完颜澈跪下来求她吗?”
听了妹妹的话,完颜澈即刻厉声迸言,双拳紧握,已然净身的他俊朗如初,然,腥红的双眸仍难抑其怒。
她到底想如何?太奶奶好言相劝,自己的低头谦让,换来她的利言羞辱。
今天从她房间里出来后他便让妹妹好言相劝,他承认,太奶奶的话让他愧疚不已,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在知道她的体质属于寒体不易受时,他的心才痛得几乎窒息,所以才会立马赶往兰兮苑。
可,她也得体谅当时他的痛啊,丁芊容刚怀上的胎儿因她的关系化为血水,那段时间她的行为又极为可疑,才会在妒愤不已的情况下做出极端的事来,他现在不是在努力补偿了吗?
如今,竟然连闺房密友的话都不听,她究竟还要自己怎样?真跪下来求她不成?
旁座的丁芊容见他如此盛怒,心里顿妒潮迸涌,强敛着妒意劝道:“夫君,别生气了,姐姐也只是在气头上,而且太奶奶和小姑也回来了,相信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三天米粒未进,现在又气成这样,对身子不好,还是先进膳吧。”
闻言,坐在太君旁座的完颜亦夕秀眸一督,对丁芊容这张能说会道,善言巧舌的嘴脸早已厌烦。
冷哼讽言:“哥,如今,你就算肯低头求她,嫂子也不可能会领情。哼,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凭什么不让嫂子撒撒火发发脾气,她木纳了十九年,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孩子出气不成。呸,活该被嫂子休夫!太奶奶,夕儿不吃了,看到不想看的人只会觉得倒胃口。”
一向心直口快的完颜亦夕哪管得着众人不众人,她只知道这一口闷气不吐出来她晚上又要睡不好觉,都是这个臭大哥害的,以后,他的事她不帮了,如此一想,她即刻愤然离席。
当着家仆长辈二房的面被妹妹如此训斥嘲骂,完颜澈当然俊脸黑如锅炭,这丫头翅膀硬了不成,刚想怒斥骂她,便惹来了令一个人的白目。
老太君月牙眸冷睨一扫孙儿,一切浪息顿平,道:“老刘,扶我回房间,今晚的饭还是这么硬,没法咽了,我还想活着抱曾孙,可不想现在就被活活咽死。”
看着老太君失望的表情和冷讽的语气,完颜澈只听得一阵面红耳赤,赶紧起座道:“太奶奶,孙儿送你回房间吧!”
“不必了,我现在看你一眼就烦,睹得慌。”老太君不顾孙儿的脸面直言回拒,横着鼻子怒骂,而后摇着头喃语离席。
这下子,完颜澈只觉头疼迸烈,鹰眉揪成川字,伸手抚抚额鬓,一来担心老太君的身子,二来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最后只得让下人端膳各自到老太君,少夫人,孙小姐,的房间里用膳。
诺大的桌席只有他和丁芊容两人,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完颜澈三天未进的肚皮竟没有一点食欲,面对着丁芊容不断善言劝语,时而夹膳下浓妆艳丽的笑颜,他竟然觉得有些厌烦,脑子里总想着另一个妻子曾经的纯美和现在的傲狂高雅。
最后,心烦地他当即只喝了一些鸡汤草草了事,便回书房公干。
第七十五章:月冷噬寒——
夜,清冷孤寂,如他此时的心,空洞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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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翻阅着将领上缴过来的公文,却没有一字能入眼,心里,脑里想着都是那不识好歹的女人大言不惭的话。
心烦之下他竟不知不觉地走到兰兮苑。
苑庭安逸,朦胧月色下带着几分清寒,不知为何,他的心竟有些凄涩!
兰香扑鼻,脑里翻卷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恩师因有事,便将她交予自己好好的照顾几天。
第一次见她,只觉她安静得像一缕薄云,纯净得像一瓢水,空灵中却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那是他久经历战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两人只是相处半月,他便渴望地噬爱上这种安逸的感觉,所以,他向恩师直言提亲,所幸的事她没有说“不”字。
只是含羞地低着头,站在师娘的身侧揪结着手指,那双剪眸含笑却不敢看自己一眼,那样干净,笑嫣如花。
仍记得,洞房花烛夜,她一身红艳的喜服,妖娆娇美,足以让一切万物失色。她就那样坐在床塌上,等着自己亲手揪她的红头盖,低低柔柔地一声“夫君”,让他品尝到幸福的甘之如怡。
合欢交杯,洞房花烛,她的味道就似世上最难寻觅的琼浆玉液。
夜风萧冷吹过,抚起完颜澈的墨发,兰花飘散,他才恍忽回神,从什么时候起,他曾经对她的起誓变成空头白话,最后换来的是她失望哭泣和儒弱隐忍,如今竟逼得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她的确变了,变得陌生,却冷静倔强,浑身都长满刺,让他碰不得。
然,他的心才发现自己还会心疼得悔不可及。
望着屋阁里那翻阅着书籍的娇柔身影,完颜澈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不舍,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举步难寸,明明想低下头认错,却总是在她冷嘲说要离开他时变成爆怒。
她是否还记得当时自己对她说的那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夜,清冷孤寂,如他此时的心,空洞噬寒。
翌日
刘管事如每天一样,在将军府里晃悠着,一路上仆人都对他恭敬有礼地请安。
突然,转悠到枫林旁苑里,听到几声轻细地说话声,一想,如今是晨侍的时候,怎么会有不懂事的丫头在偷懒,便皱着老眉闻声而去。
到了那院落,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孙女杏儿和少夫人的丫环绿袖,两人在那里站着说话。
刘管事刚想上前训斥那勾搭着孙女的绿袖,却不料,突然见两人突然恶言相向,最后孙女被那绿袖一推,便倒在地上。
刹时间,刘管事老眸圆瞪,恼怒不已地上前厉喝:“住手!”
突然的爆喝声让绿袖一慌,连忙摆手解释:“刘管家,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急得几欲掉泪。
“休要狡辩,连我老刘的孙女你也敢欺负,臭丫头,谁借你的胆让你胡来。”刘管家赶紧将倒在地上的孙女扶起,却发现她此时正闭着双眼。
顿时,刘管事老脸顿时一白,焦唤:“杏儿,杏儿——,你可别吓爷爷啊。”
摇晃几下后仍不见孙女醒来,刘管事心顿一沉,朝绿袖怒骂道:“你个臭丫头片子,究竟对杏儿做了什么?竟敢下此毒手,来人,把那臭丫头抓住,来人——”
骤然间,枫林后苑一阵马蚤动,脚步声渐近,却不是府仆过来,而是老太君、完颜澈、孙小姐,大夫人和二夫人。
只见完颜澈神色极为难看,老太君慈容严肃,孙小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而丁芊容却是脸色发白,只有少夫人顾兮言却是一脸淡然泰若。
第七十六章:戏终人散,人走茶凉——
而她只不过是个看戏的观众,戏终人散,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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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太君,刘管事立即将孙女搁放一旁,跪在老太君面前,哽咽道:“老太君,少夫人的丫环既然敢对杏儿下毒手,你得给老刘作主啊,老刘可才只有这一个孙女而已,如果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刘也不活了。”
说着,刘管事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让人为之动容。
“不是啊,小姐,小姐你信我,绿袖怎么可能行那歹心,是,是杏儿出言不训,我气不过就驳了几句,最后绿袖气得想搧她一耳光想让她闭嘴,可谁曾想,她既然反拉着我的手推向自己,然后她就摔趴在地上了,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请太君明鉴,小姐,你要替绿袖作主啊!”
绿袖哭泣解释,声音一颤一颤,不时伸出手背抹干泪水,模样让人怜惜。
两人各说一辞,倒是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岂料,未等老太君开口,一旁的顾兮言已然扬言:“敢问将军看了方才那一慕有何想法?”
闻言,完颜澈俊脸一僵,窒言锁眉,心虚地不敢对上顾兮言澄然淡漠的眼神。
今早,他们几个人被妹妹带到这里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妹妹瞎胡闹,正要破骂。却没想到看到两个丫头说话的一慕,一开始只觉一头雾水,可是看到最后他已然明了。
原来,她是将那天芊容被她推倒的一慕重演,而刘管事方才赶来的那一慕,与当时愤怒的自己全然无疑。
同样的一慕,原来在不同的角度竟有如此大的区别。
站在老刘的一慕只看到自己孙女被绿袖推倒,而自己站在方才的位置却是将整个过程无漏览尽。
而如今一脸慌色欲要解释的绿袖让他想起了当时的她,心里的愧疚愈浓,甚至有一种想要搧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原来,自己真的误会了她。
半晌,完颜澈冷硬启言:“刘管事,绿袖方才并没有推倒杏儿,而是杏儿自己抓住绿袖的手将自己推倒,造成被她推倒的假象。”
话音一落,完颜澈的眼光投向一旁脸色逐渐难看却强装镇定的丁芊容,冷道:“不知二夫人有何想法?”她竟然为了除掉兮言的骨肉,而不惜赔上自己的血脉,真是让她寒心。
闻言,丁芊容身子猛然一抖,双眼一派慌色,颤声:“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完颜亦夕叉手环胸:“二夫人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我哥不过是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何必如此紧张!”
刘管家闻言,只觉一头雾水,“少爷,这,我,我方才明明看到是那臭丫头把杏儿推倒啊,少爷,你可不能因着是少爷的丫环就偏担啊,老刘不服。”苍劲地声音带着怒火。
完颜亦夕赶紧将刘管家扶起,对着躺在地上的杏儿道:“杏儿,你还是赶快起来吧,别让刘叔吓着了,嘿嘿。”
话音一落,原本躺在地上的杏儿闻言立马睁开双眼,起身给各位主子请安,而后一脸歉容地对刘管家和绿袖解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