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18部分阅读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 作者:肉书屋
个小小的竹屋,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那名受尽那个男人万千宠爱的女子,独自一人守在他的皇陵之中,每日回忆着往昔的点点岁月,会是怎样的伤怀和痛心。
也难怪,在地下皇陵中开辟出这样浩大的工程,也只有皇族才有这个本事。
眨眼间,就来到了竹林深处,翠竹的团团围绕之下,一汪热气腾腾的泉水出现在眼前。
青夏顿时大喜,什么二祖女帝全都抛到脑后,在秦之炎背上手舞足蹈的大叫:“啊!是温泉!太好啦!”
秦之炎回头淡笑,见青夏双颊红扑扑的,在迷离的泉水映照下,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笑着说道:“好了,只是一个温泉,看你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青夏闻言微微一愣,是啊,她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像现在这样了。
以前的她,冷酷寡情、手段狠辣、终日游走在血腥和死亡之中,永远穿梭在夜色的掩护之下。
可是自从进入这皇陵中之后,她似乎在慢慢改变了,也会脆弱,也会哭泣,也会绝望,也会感动,也会兴奋的大喊大叫,也会难过的放声大哭。有一些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帝皇陵墓之中,她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正常的二十岁少女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缓缓的转过头去,青夏将脸孔对这着秦之炎的侧面,倒躺在秦之炎的肩膀上。
阳光照射下,秦之炎狭长的眼睛显得十分的柔和,他眉色淡淡,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却不显得突兀,嘴唇薄薄的,却一点也不像是薄情之人,面色虽然微微清瘦苍白,也是却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他的长相也许不是一眼惊艳,但是绝对是最让人舒服和温暖的。有着高洁的气质和超凡脱俗的出尘。不像是楚离那般咄咄逼人的凌厉,也不像杨枫那般冷硬的英武,就像是他身上的川贝香气一样,虽然不是华丽的熏香,但是却是最温暖贴心的药材。没有媚俗的俗气,只是清雅的清新。
秦之炎微微一愣,被她盯得有几分尴尬,苍白的脸上竟然生出淡淡潮红,侧目看着仍旧趴在自己背上的青夏,掩饰的清咳一声,说道:“你看什么?”
“秦之炎,”一个大大的笑容在青夏的脸上绽放开来,她眼睛眯成一个半月形的弧度,笑着说道:“能遇见你,可真是太好了。”
秦之炎一愣,许久,一丝笑意滑进他的眼睛,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天蓝云白,百花争艳,清脆欲滴的竹杯深处,劫后余生的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处。
战地凤舞 第066章 楚离
南楚历第二百九十九年初,是一个动乱不安的年头。
年初登位大典的热头还没有过去,南疆的边关战火就隆隆的打响。鹿丹人因不满楚国的苛政,最先宣布脱离南楚统治,恢复部落自治旗号,在和南疆守军发生了大规模的激战之后,伤亡惨重,无奈下仓皇逃出南疆属地,进入西黑草原的地界,向着北方的秦国投诚而去。
南楚朝堂一片哗然,天朝上国的迷荣登时被敲得粉碎。朝中阵营明确,分为两派,阵垒分明。主战者,要求投入重兵,灭了鹿丹一族,敲山震虎,来威慑南疆的众多满足。主和者,则要求以放宽南楚边关政策,给南疆蛮人以宽仁放养,以德服天下。
然而,南楚的大臣们还没争吵出个明确的结果。紧随其后所发生的事情,却令整个南楚国民哗然大惊。星星之火,可成燎原之势。五十多年来,上一任楚皇对边疆的暴政,终于造成了弥天的大祸。战火迅速波及了半个南疆,并且成逐渐扩大之势。南疆的暴民们纷纷举起了家中菜刀,老弱妇孺全部投入到反叛的阵营,向来彪悍的鹿丹人成为暴民的领袖,连续在西黑草原上爆发了三场大战,双方各有胜负,西黑草原上血流成河,一片腐骨白肉。
但是,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向来和南楚世代为仇的沿海东齐却打起了帮助南疆百姓自治、脱离南楚暴政的旗号,由太子齐安亲自挂帅,靖江王为副,屯兵三十万于泯兰山脉,誓要一雪当日被困南楚大牢之仇。来势汹汹,气势慑人。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南楚国民终日惶惶,狼烟的燃起使得边疆的百姓纷纷迁往南楚中部腹地,大规模的迁徙所引发的饥荒、瘟疫、抢掠也随之而来。无数土地因此荒芜,边疆城镇十室九空。民间一片哭嚎之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刚刚登上南楚大皇之位的楚离终于站出来表态,宣布誓要维护南楚政权,还南楚百姓以安宁祥乐。新一任的年轻帝王亲自挂帅,统兵二十万亲赴南疆西黑草原,平定边关战乱。镇国公蒙田带着楚离的兵符,前住泯兰山,与东齐对峙。
东南两线同时开战,引发国内新一轮的粮草危机。而就在这个时候,异象陡生,向来偏爱趁火打劫、坐山观虎斗的西川却在大将军燕回的带领下为南楚边关送来了大量的粮草,美其名曰帮助邻国友邦。以这样的方式,踏入了楚国的这一潭浑水之中。
纵观天下大势,现在除了一些不足为惧的边陲小国,就只有雄踞北部,刚刚取得了雁门关大捷的大秦没有丝毫异动,让人看不出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随着南疆战事的迭起,楚离登位依赖的第一场动乱,终于到来。
而此时此刻,本应在还巢邑统帅北路大军绞杀鹿丹人的楚离,却意外的出现在距离大秦边境不到四十里的龙脊山下,带着三千黑衣卫精骑,一身银白铠甲,双目如星,剑眉入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巨大期冷的黑暗气息,锋利的眼芒射向慌乱的人群,双眼闪动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光芒。
仇恨中带着冷酷,绝望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热烈。没有人能看得清,也包括他自己。
“报!!!”
连绵的报声一路从远处的传来,死寂的黑暗中,一名浑身黑衣的士兵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一身戎装,腰配战刀,风驰电掣的驰骋而来。
“禀报大皇,找到那个女子了。”
铿锵的声音想落在夜色之中,战马上的男人闻言虎躯微微一动,不由得轻轻的扬起眉头,沉声说道:“在哪里?”
他的声音十分平和,听起来没有一丝波动,但是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睛,却为之一亮,他紧紧的盯着那名报信的士兵,双眼几乎要从他的话里抠出一个窟窿来。
“禀报大皇,前方十里,龙脊山南面沟坡。”
“前方带路。”
轰隆一声,无数战马扬蹄而起,向着龙脊山的南面飞驰而去。
原本宁静祥和的夜色,此刻已经变作修罗坟场,无数人嘶声的惨叫中,血光冲天而起。黑衣卫的士兵们策马在白色的帐篷里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发现没有之后,就将手里的火把扔向那些白色的鹿皮营帐。这些东西都是无法带走的,就就地烧掉,不能留给反叛作乱的鹿丹人。没有御寒的帐篷,他们就只能被冻死在西黑草原的荒地上。
“禀大皇,人带到!”
两名士兵突然奔上前来,手中提着一名不断挣扎的布衣女子。女子钗横发乱,一头青丝垂下遮住脸面,由于剧烈的挣扎,衣衫都几乎被撕得粉碎,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在火把的照映下,更加显得美丽绝伦、充满了带着血腥的诱感。
她一身粗糙的土黄|色麻衣,可是仍旧遮不住她清丽绝伦的气质和白皙动人肌肤,垂着头的少女不断的厮打着两旁的士兵,突然张开口去,狠狠的咬在一名侍卫的手腕上。
楚离的心,在瞬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一丝丝狂热从他的双眼缓缓升起。选样绝境中也不屈服的样子,是那样的熟悉,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就要翻身下马。
“啊!”被咬的侍卫一声惨呼,本能的举起另一只手,对着那名女子就推了过去。
他并没有想过咬怎么样?为了这个女人,大皇甚至放下了北路大军的守卫,微服来到西黑草原之上,一夜之间跑了三日的路程,累死了四匹马,才到了这。他不过是本能的想将她推开罢了。可是他刚刚一抬手,突然感觉颈上一阵冰凉,大惊下也忘记了手腕上的疼痛,连忙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大皇的利剑正架在自己的头上。
“你想干什么?”楚离声音阴冷,一双眼睛好似两颗漆黑的宝石,闪动着黑暗的光辉。
那名士兵大惊,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楚离磕头说道:“小人该死!”
他这一动,登时带动了他身旁的女子。话音刚落,那名紧紧咬在他手腕上的女子也随之一个踉跄,噗的一声,倒在地上。
远处,火光仍在闪烁着,这一队是鹿丹人的家眷,全是一群老弱妇孺,只有十多十五六十岁的男人守护着。鹿丹人叛乱,人人皆兵,十一岁以上和六十岁以下的男人都上战场去了,留下守护妻子孩子的,都是一些断胳膊断腿的伤员;此刻,在黑衣卫猛烈的屠杀下,已经所剩无几。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我要杀光你们!”沙哑绝望的惨叫声突然破碎的响起,那名跪在地上,满头乱发的女子厉声惨呼,突然将手伸向那名跪伏在地的士兵的腰间,唰的一声就拔出了他的战刀。
寒冷的锋芒恍花了她的眼睛,还没有将长长的刀拔出,就已经被人制服在地。
楚离的身体,在那女子嘶声惨叫的时候,登时一震,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丝丝绝望缓缓爬上他的心头。但是他仍旧以最坚定的声音,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
“鹿鬼!杀光你们!……”
女子仍旧在疯狂的大叫着,声音凄厉,犹若鬼哭,一双手挣扎着,白皙的手腕上满满的都是淋漓的鲜血。
“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悲戚的哭泣声终于响起,她浑身无力的被一众士兵强迫的抬起头来,面对楚离的方向。
这是一张秀美的脸孔,眼若秋水,朱唇小巧,脸型秀美,一看就不是南疆的蛮人,像是京城受过大家闺秀训练的千金小姐,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和娇憨的倔强神态。她脖颈修长,闪动着珍珠般柔和的光彩,身形也是娇小的,一副江南女子的纤瘦身段。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尤其在这样惨烈杀戮的环境中,更加凸显了她惊心动魄的可怜之色。
然而,楚离的眼睛却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完全的冷却了下来。一颗温热的心,好似霎时间被投入了万丈冰窟,被人根狠狠抽了一把。失望的色彩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突然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兴趣,只是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大片大片漆黑的夜色。
浓墨般的夜幕之中,无数的人影在黑暗中闪动,他目光的焦距远远的看着前面巍峨的龙脊山脉,那一处,是大秦的皇陆,是北部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
他早就该知道,若真的是她,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被人发现擒住。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他都跟自己说,再也不会去做这样令他恶心的事情。可是当一份份谍报传来的时候,他仍旧是想也不想的跳上战马,饱含着希望而去。
即便是在目前选样的窘境之中,他仍旧是来了。
有些东西悄悄的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以为只要拔出来就会无事,却忘记了有些伤口是根本无法愈合的。它们只会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悄悄的腐败、溃烂,散发着滔天的恶臭,熏的自己都不再像是自己。
“暴君!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动了沉思的楚离。他缓缓的垂下头去,看着那名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秀美之色的女子,沉默不语,充满了无形的压力
女子凌然不惧,仍旧用充满仇恨的眼睛望着楚离,寒声说道:“你这个昏庸的篡逆叛贼,杀父弃母,毒害兄弟,残害忠良,定会国破家亡,死无全尸!”
“大胆!”两例的黑衣卫厉喝一声,纷纷上前。
楚离淡淡的一摆手,沉声说道:“你是上官家的什么人,”
“你?”女子大惊,惊慌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柔妃偷偷贿赂采石谷官员,放出上官家的余孽,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楚离冷哼一声,冷然说道:“何况,你的这一张脸,根本骗不了人,你是上宫敬的小女儿,上官柔湘。”
女子大惊失色,面上再无半分血色。
上宫家于半年前,由于反对楚离的圈地政策,遭到朝堂上楚离一党的弹劾,最后一代贤臣,被发配南疆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上官一族男子尽皆斩首,女子发配采石谷为奴,上宫敬是三朝天子之师,主持历代科考制度,门生遍天下,在天下举子的上书下,保得了性命。可惜却在发配的路上死于恶疾。
太子妃上官柔雪悲伤病殻徨瞎偃崂际c韬蠊瞎僖蛔寰痛怂闶峭顺隽四铣檬兰业男辛小c幌氲浇袢赵谡饣奈叩奈骱诓菰希谷荒芗缴瞎偌业暮笕恕?br />
“你这个魔鬼!我父亲衷心为国,为官清廉。你却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不会放过你的!”绝望的女子突然破口大骂,尖声嘶叫了起来。
楚离面色一冷,寒声说道:“怪只能怪你们上官家看不清形势,认错了方队。”
上官敬是天子帝师,然而,由于当年楚离在东齐为质,就转而成了淮南王楚笙的老师,后来楚离回国后,和十三王爷并成一党,支持废太子,立滩南王为储君。楚离为了巩固地位,才将上官家除去。
“回营!”楚离再也没有心情留在这个地方,对着其他人沉声说道。
“是!”一众黑衣卫齐声应是,轰隆跟在后面。皑皑的积雪上,黑色的骑兵一身战甲,显得十分醒目。
“你这个魔鬼!”凄厉的惨叫声在身后响起,绝望破碎的怒骂渐渐转的恶毒,上官家的小女儿上官柔湘厉声尖叫着:“淮南王已往去了东齐,萧太后不会再支持你!火家军的老姑婆已死!南疆的乌丝圣女也已经逃亡,天下再也没有支持你的人!你的死期就要来了,你这个叛逆!贱种!卑贱低下的男人……”
凄厉的喊叫声仍旧回荡在夜色之中,楚离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天地间一片苍茫的洁白。冰冷的积雪将一切血腥和黑暗都掩盖了下去,只余下一片圣洁的光辉。
是谁,在黑暗中艰难的跋涉?
是谁,在绝望中痛苦的呻吟?
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还有谁记着昨日那些深刺入骨的耻辱和无法磨灭的仇恨?
天地间一片萧索洁白,又有谁满身伤痛,一心肮脏,匍匐的苟话在寒冷的人世?
庄青夏,你跑不掉的!
黑暗中的男人紧紧的抿起嘴角,冷冷的目光透他巨大的坚韧。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你。
即便是去阴曹地府,你也要陪着我,一同上路。
凄厉的女声渐渐远去消散,楚离一身银白色铠甲,后面是三千黑衣卫精骑,向着还巢邑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他行走在龙脊山的山脚之下,脚下,是大片大片皑皑的白色积雪,两日前发生在连里的激战,此刻已经完全被大雪掩埋,无数的尸体在雪崩的灾难里永远的留在了西黑草原的荒原之上,被冰冻成一个活生生的标本。
万里奔袭寻人的楚离渐渐远去,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所要寻找的人,就在他脚下的皇陵里,艰难的,跋涉着。
命运很多时候只是那么一线之差,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过,再也无法逆转回头。
战地凤舞 第067章:擦肩
就在外面漆黑一片,楚离大肆于山脚之下屠杀鹿丹族人的时候。秦皇帝陵的青木大殿里,青夏正在洗着多日来最爽快的热水澡。
蒸腾的热气从她精细滑嫩的肌肤上滚滚而落,越发衬托出她脸色的粉嫩洁白。满头青丝散落在水面之上,披散在她光洁的背上,消瘦的肩脖圆滑白暂,好似最最上等精致的陶瓷。伤痕累累的双手在温泉的浸泡之下,似乎也
不像之前那般狰狞可怕。青夏长长的出了—口气,洗去了一身的鲜血和恶臭,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下皇陵里,一切都是那么神奇。四周渐渐暗淡下来,一轮月亮缓缓升上半空之中,硕大皎洁,远处的竹林在微风中发出清淡的香气,投下稀稀疏疏的斑驳光影,青夏只觉得,一切似乎都是一场大梦。
缓缓的从温泉里站起身来,用干净的棉布擦干头发,赤脚站在温热的水池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衣物,穿戴起来。
这是一套棉布织成的裙褂,样式十分简单,月白色的长裙,外面是白布深衣,在腰间高高的束起,突出了高茸的胸部和修长的秀腿。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穿起来会显得十分修长,可是青夏的个头十分娇小,穿起来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她皱着眉头,小心的提着裙子,生怕这么干净的裙子在地上拖曳着会弄脏。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垂在一侧,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依玛儿,你好了吗?”
清淡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青夏欣喜的仰起头来,对着茂密的竹林叫道:“秦之炎,你过来。”
微风轻柔的拂过脸面,清冷的月光皎诘的投射着淡淡清幽的光芒,一片翠绿的竹林里,男子一身青色长衫,月白长靴,面容柔和,嘴角温软,缓步走了出来。
秦之炎在另一边洗好了澡,见青夏久久没出声,有些担心,就走了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青夏穿女装。
尽管他的一生之中,已经见惯了太多的美女,但是初见青夏的这一刻,仍旧有些微愣。月光下的女子一身月白长裙,鬓发飘逸,面容素净,不施脂粉。淡淡的眉角清若晨雾,朱唇点点,眉头轻轻的皱着,赤着脚微微点起脚尖站在原地,双手提着长长的裙摆。像是画中仙子一般,不染半分世俗的生埃。
“怎么?衣服不合身吗?”
“你们的女帝一定是北方来的!”青夏恨恨的说道。
“恩?你怎么知道?”
“啊?真让我说中啦!”
秦之炎淡淡一笑:“女帝是我国大夫秦守夜的女儿,当然是北方人了。”
“哎!”青夏郁闷的挑了挑眉:“为什么我长的这么矮,你看,长了这么一大截。”
秦之炎失笑的看着青夏提着长长的裙角皱着眉的样子,眉眼间一阵温暖之色,缓缓的走上前去,拿起地上的鞋子。女帝身材高挑,脚自然也要比青夏的大,转过身去,背对着青夏说道:“走吧,我背你回去。”
“啊?”青夏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来吧,你总不能赤着脚回去。”
秦之炎声音柔和,可是话语里却透着一丝少有的坚定,青夏眼睛一转,就噗的一下跳到了秦之炎的背上。秦之炎身形晃了一下,知道青夏是有意为之,也不生气,将鞋子递到青夏的手里,说道:“你拿着。”
青夏听话的一手提着一只鞋子,趴在秦之炎的背上,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腿还在下面一晃一晃的,神态及其安详。
其实,并不是不能赤着脚走回去。
只是,想再体会一下这难得的温暖。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旦离开这座与世隔绝的地下王陵,一切就会不再像现在这样。
“秦之炎,这地方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恩,”秦之炎淡笑着,“是啊,是很好。”
“外面总是兵荒马乱的。”青夏的声音闷闷的,有一丝疲累,还有一丝无奈,“真想再也不出去了。”
“那就不要出去了。”秦之炎笑着说道,声音风轻云淡,好似旷野烟村般不可琢磨。
“不行,”青夏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况且,秦之炎也不能一直陪我留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再美的景色,也总会看腻,再好玩的地方,也总会无聊的。”
秦之炎一愣,青夏甚至能感觉的到他的背脊在瞬间一僵。
“秦之炎,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一只雪白的免子突然从树丛里蹦出来,前前后后的围统着秦之炎的脚步打着转,好奇的看着两人,这地方已经太多年没有人光顾过,以至于这里的生物都是不知道人的可怕。刚刚青夏的洗澡的时候,甚至还有梅花鹿也跳下水来,亲昵的来蹭青夏的身子。
秦之炎点了点头,淡淡笑道:“当然。”
“恩,那就好。”青夏笑着说道:“我总算在这里也有了一个朋友,这段日子,我混混沌沌,不知道在为了什么而活着。但是现在我想好了,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又有充足的时间,何不四处走走看看?也许将来有一天,我走的累了,就会来找你的,你财大势大,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待我。”
“依玛儿,有个哥哥吗?”秦之炎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
“我在这里没有亲人。”青夏沉声说道:“杨大哥只是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他救了我很多次,也帮了我很多次,为我放弃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
回去的路,突然变得那么漫长,秦之炎的心口瞬间好似被小虫子轻轻咬开了一个口子。他淡淡的笑了笑,背着青夏娇小的身子,向着竹屋的方向缓缓走去。
“秦之炎,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这个青木大殿,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中央的正殿而存在的。”
秦之炎眉梢一扬,说道:“此话怎讲?”
“火焰大殿是建在火山口上,一旦有人踏入,就会引发火山的小规模喷发,来阻止闯入者进入正殿。但是为了防止火山摧毁正殿,就在火焰大殿之旁建造了寒冰石室,在高温的情况下可以及时的灭火。若是规模宏大,还有后面的黄土大殿来抑制火山的喷发。能活着逃出这三关的人本就不多,况且在外面还有我们没有经历过的外殿机关。但是若是有人一路闯入到这里,就说明来人绝非常人。寻常的机关根本无法抵挡,那么青木大殿这个安乐窝,就是最后迷惑闯入者的坟墓了。经历了前面那么可怕的事情,来到这种美轮美奂的地方,任是什么人都会心生倦怠的不是吗?就连你我,都赖在这里不想走了。”
秦之炎笑着听着青夏说话,一颗心却渐渐冷却了下去,林间百草浮动,月色撩人,青衣男子背着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女,一步一步行走在竹林之中,却渐渐的沉默了下来,失去了言语。
“依玛儿,很想离开这里吗?”终于还是轻声问道。
“不是很想,但是却不得不离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秦之炎也是一样的吧。”
是啊,都是一样的,都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个安宁的地方,本来就不是留给活着的人的。
月光下的小屋显得十分的幽静,秦之炎将青夏放进屋子,就走了出去。一会的功夫,摘了一些野果回来,放在青夏的床上。
青夏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了马上抓起来就吃,野果爽口多汁果肉鲜美,青夏一连吃了七八个,才算饱了。
“累了这么久,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我就带你去正殿,然后,离开这里。”秦之炎站在青夏面前,为她盖好被子,笑着说道。
“那你要去哪睡呢,夜里会很凉。”
“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青夏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害怕毁了我的清誉要到外面睡觉的鬼话,我们俩个这样辛苦才活下来,你也累的半死,再不休息,我们哪能逃得出去?”
秦之炎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青夏的头发,“我不出去,就在几上休息一下,不要担心,好好休息。”
夜色渐渐浓郁,皎洁的月光从窗子投射进来,屋子里,有两个人轻柔的呼吸,两人似乎都已经睡熟了,可是黑暗中,却有睫毛在缓缓的抖动。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了。
在生死之间,他们跨出了本不该跨出的那一步。一切都太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然而,却有巨大的鸿沟横在那里。青夏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突然想起当日湖心小筑里那个面容清俊的男人,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声音低沉的跟自己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想要相信一个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跟这个本就不该出现唐小诗的世界一样。
尽管不是萍水相逢,但却只能是擦肩而过。
战地凤舞 第068章:破灭
一阵低沉的呼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睡眠向来很浅的青夏马上就苏醒了过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才小声的轻轻叫道。
长几的方向,有意压抑着的呼吸声在屋子里清晰的响起,像是陷入困境中受伤的野兽,生命垂危的时刻所发出沉重的低呼。
窗外的风冷冷的吹进,清幽的绿竹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着斑驳破碎的影子,光影摇曳中,青夏坐起身来,眉头紧紧皱着,轻声试探着轻声叫着秦之炎的名字,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一声。
青夏赤着脚走下床来,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洁,清冷的光芒淡淡的照射在那个伏在案上的清瘦男子的身上。满头的发丝散落在一侧,青色的长衫在月色下有着一种青白的光晕。他趴在书案上,整十人很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青夏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以为他只是在睡觉。
然而下一刻,明显沉重压抑着的呼声再一次传了出来,那声音那么低那么沉那么小,可是青夏还是听到了。她的眼睛霎时间大大的睁着,一个箭步扑上前去,沉声说道:“秦之炎,你怎么了?”
秦之炎的背脊一片冰凉,当青夏的手放上去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抖。她突然有一丝惊慌,轻轻的推攘着秦之炎的肩膀,小声的问道:“秦之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伸出手去,想要抬起他的头颅,可是刚刚触及书案,就感到一件温热的粘稠。对于这种触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青夏都从来不陌生,她的心好似霎时间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双眼大睁,一把将秦之炎的身体扶起,惊恐的捂上嘴才强迫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茶色的书案上,满满的都是大片的鲜血,顺着书案一直流下去,滴在秦之炎胸前青色的衣襟上,已轻微微暗红。他的脸色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苍白,嘴边的鲜血已经凝固,眉头紧紧皱着,巨大的痛苦毫不掩饰的表露无遗。
“这……这是怎么了?”青夏手足无措,她捂住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当日火焰大殿中的一幕再一次浮观在眼前,巨大的担忧和恐惧在心底升腾而起。她跪在地上,扶起秦之炎的头,试图去擦拭他脸上的鲜血。可是刚刚伸出手去,又是一口鲜血噗的一下喷涌了出来。
“啊!”音夏惊恐的叫了一声,声音颤抖的狍着秦之炎的头,惊慌失措的叫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似乎是听到了青夏的声音,虚弱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一阵短暂的恍惚之后,他的眼睛登时变得清明,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却渐渐舒展了开来,嘴角的鲜血狰狞的蜿蜒过他修长的脖子,对着青夏淡淡笑道:“吵醒了你。”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可是还是那样温暖犹如大海。青夏的眼泪突然就那么一滴一滴的缓缓滑落,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她抓着秦之炎根本无法挺直的肩膀,惶恐的一遍又一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呵……”秦之炎嘴角温软,看着青夏流泪的眼睛,缓缓的伸出手来,似乎想要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是手刚刚抬到一半,就颓然的掉了下去。
“不要担心,”秦之炎淡淡的笑道,眼里的温柔好似六月温暖的阳光,“没事的。”
“别动,”青夏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将秦之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哽咽的说道:“到床上去休息。”
秦之炎没有拒绝,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力气。青夏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拿出干净的脸巾,小心的擦拭着秦之炎脸颊嘴角。秦之炎似乎很痛苦,他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处,清瘦的额头上青筋迸现,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额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脸侧。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直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声响。
青夏半跪在地上,趴在竹床旁边看着秦之炎的表情。酸楚在她的心间缓缓涌动着,可是她却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之炎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身上冷气森森,好似一个死人一般。
青夏缓缓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秦之炎的手。
没有说话,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的握着。
有一个人,突然在生命里出现,突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等主人发现了的时候,已经扎下了根。
青夏抿紧了嘴角,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扶上秦之炎的额头,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曾几何时,有人这样对自己说着,现在,她抓着那人手,声音很轻但却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窗外的风轻轻的吹着,青夏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脚上染了淡淡的血迹,她握着秦之炎的手,将头缓缓的靠在他的身上,眼泪渐渐氲湿了被子,她紧抿了唇,过了好久,肩头轻轻的抽动一下。
消瘦的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空气里一片安静。
许久许久,女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依玛儿……”
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声音微小,几不可闻,但是还是清晰的响了起来:“对……不起……”
月亮渐渐滑下树梢,漫长的一夜就要过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是秦之炎轻轻推了推青夏的肩,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秦之炎温暖的笑容。
他面色虽然仍旧苍白,可是那已不似晚上那般一片死灰,眼睛闪动着温和的光彩,嘴唇也有了血色,他坐在床上,看着将头靠在他腿上的青夏,淡淡的笑道:“你醒了。”
青夏缓缓的抬起头来,微微一愣,过了一阵才轻轻的笑了笑,“醒了。”
刚要站起身来,脚下却猛然一十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跪在地上一个晚上腿早就已经麻了。秦之炎手疾眼快的扶住青夏的身子,连忙从床上下来,扶着青夏坐在床榻上,蹲在她的身前,轻轻揉捏着青夏的腿,柔声说道:“腿麻了吗?”
“哦……恩。”青夏愣住,,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着。
秦之炎轻轻的敲打着青夏的腿,一下又一下,微微低着头。明媚的阳光从窗子射进来,照在他的面孔上,幻化出一层金灿灿的光晕。青夏霎时间有些恍惚,她愣愣的看着秦之炎,直到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笑着说道:“好点了吗?”
好似昨夜的一切,不过是青夏的一场噩梦。可是衣襟上暗辱红色的血迹却是那样的提醒她一切都是那样真实的发生过。一丝丝悲凉的感情袭上青夏的心头,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晚上的事情,关上那扇青绿色的竹门的时候,远处的风淡淡的吹了过来,扬起青夏洁白的裙角,她仰起头,看着半空中奇怪的光晕和美丽的飞鸟,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扇门一起关上,那么多的回忆和刚刚萌生的情感,就那样被锁在了那扇竹门之内。
遍地的花瓣随着微风飘散而起,在半空中漫天飞舞,青翠的竹林之前,白衣的女子眉眼清丽,好似出尘的仙子。
“依玛儿,走吧。”
穿越过浓密的竹林,绕过热气腾腾的温泉,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河,就是一片开满黄花的山岗。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天那么近,仿佛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将阳光抓在手上,可是当你站在山岗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认为很近的东西,仍旧在远处遥遥的望着你。
这里,是秦皇帝陵的青木大殿,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一千多年前,曾有一个女人孤独一人的守在这里直到终老,现在他们要从这里走出去,外面虽然有风雨,但是却也有更为重要的真实和希望。
青夏站在山岗之上,回过头去,只见满山遍野的黄花地上,秦之炎一身青色长衫,眉眼淡远,笑容温软,一头黑色的长发束起,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着。
“秦之炎,出去之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秦之炎淡淡笑着,似乎记忆中,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的笑着,再没有别的表情。
“会的。”
“恩,”青夏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决然的转过身去。
似乎在遥远的天地之间,一扇巨大的几乎可以撑开天地的青色巨门巍峨的耸立在那里,高高的耸入云霄,青夏站在它的下面,像是一只蝼蚁般渺小。
门上,有着古朴的花纹和奇怪的鸟兽,大片大片火红的流云漂浮在半空之上,色彩极尽瑰丽,淡淡的木香轻柔的回荡在空气之中,青夏伸出手来,手上的伤痕仍旧没好,用白布层层包裹着,只露出一小节白暂的指尖。摸索着上面厚重古朴的纹路,一股几千年的沧桑感霎时间涌上心头。
一千年前,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女子,一身月白色的简单裙褂,温柔的站在这扇门外,轻轻的摸索着?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响起,青夏微微一愣,感觉到门的那一边似乎有人在猛烈的撞击着。心念一转,就缓缓的转过头去,直直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秦之炎。
男子的眼神也扫了过来,他看着青夏,面容淡定,没有一丝波涛,可是却仍旧有点点温情从他的眼角流露出来。
“秦之炎,你会忘了我吗?”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巨门上的尘土纷纷飞扬而下,秦之炎伸出手来,为青夏挡住眼前的灰尘,然后摇了摇头:“不会。”
“那就好,”青夏微微笑道:“我也不会。”
“依玛儿!”
刚要伸出手去,秦之炎就突然叫住了青夏。青夏一愣,却没有回头,只是听着后面男人淡淡说道:“这个世上,很多人,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着一些使命和责任的。我,也是一样。”
淡淡的点了点头,青夏沉沉的吸了口气,伸出于去轻轻一推,沉重的木门突然轰隆一声,发出千百年来沧桑的巨响,然后,在青夏的轻轻一推下,缓缓的打开。
那边的人那样努力都没有打开的巨门,却在青夏的轻轻触碰下,轰然洞开。
金碧辉煌的王陵正殿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然而青夏却再也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因为在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同时也看到了数千名黑压压的轻甲士兵,他们焦急的眼神直接穿过青夏,投射到青夏后面的地方,然后渐渐的化作一片狂喜。
“三殿下!”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蔓延喜悦的仰着头,看着那个阳光的照射下,一身青色长衫却仍显得充满了锐利锋芒的男人。
“都起来吧。”低沉的噪音在身后响起,男子从青夏的身后走上前来,越过青夏,脚步坚定,不带一丝虚弱和疲惫,像是统帅千军的将军一般,有着沉重的压抑和魄力。
“殿下你没事?”仲伯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苍老的老人满脸喜色的奔上前来,然后突然看到了秦之炎身后的青夏,奇怪的叫道:“唐姑娘?”
是的,出了那扇大门,原本的秦之炎变作了三殿下,依玛儿也就变成了唐姑娘。
像是盘古的巨斧突然在两人之间劈出了一道大大的鸿沟。
她站在这边,过不去。而他,也绝对示会走过来。
“殿下!北匈奴兵袭风崖城,穆将军将之完全击溃,炎字营已经占领风崖,要不要进一步占领北方封地?”
“殿下!冯厉两大世家被北匈奴抢掠,世家子弟大多见于惑乱。由于穆将军赶到的及时,百姓并没有什么伤亡。”
“殿下!北疆大营已经控制在了炎字营的手上,冯家亲军过苍梧江的时候大河决堤,全部死于河中。”
“殿下!南疆蛮族和南楚决裂,东齐对楚宣战,西川供应南楚粮草,我们要不要参战?”
“殿下……”
纷乱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青夏的耳朵里,她看着远处那个虽然清瘦却仍然挺拔的身影,只觉得一阵绝望的恍惚。她突然不可抑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