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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12部分阅读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 作者:肉书屋

    没来得及叫上一声,身体就已经轰然倒在地上。

    “什么人?出来!”有人凄厉的大叫一声,已经死了两个人,可是他们还是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人群一阵慌乱,士兵头子大吼一声,挥舞着战刀向着银光的来处疯狂的跑了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跑到地方,一声破空之声突然在丛林里响起,一只黑色劲箭飞速袭来,猛地正中士兵头子的背脊之上。

    鲜血从士兵的口中喷涌而出,那人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作。众人面如土色,急忙转过身去,死死的盯着弩箭射来的方向。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一个娇小的身影顿时跳跃而出,两个起落,就已经落在这群已经慌了手脚的大兵的身后。反手握住匕首,猛力对着背部心口扎下,锋利的匕首透体而出,上来不急拔出来,另一名士兵机警发现,抽出战刀就反击过来。

    青夏眉眼一寒,身体顺着刀势趴下,匕首在受伤的士兵身体力拉锯般下个,半个肩膀登时脱离了他的躯干。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冲天而起。手中钩锁灵敏一摆,就勾住另一名攻来的士兵的脚踝,略一用力,那人就猛地摔倒在地。

    青夏就地一滚,正好滚在那名男子身上,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青夏猛然从地上跳起,被抓住头发的士兵惨哼一声,头皮上鲜血淋漓。

    “噗”的一声,青夏一把飞出手中的匕首,干净利落的插在持刀而来的男子的脖颈之上。与此同时,一柄长刀雷霆怒斩,将她手中那名失去大把头发的男子心口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楚离踩着另外几名士兵的尸首缓缓走上前来。八名饱经沙场训练的士兵,就这样被结果掉。矫健的身手加上完美的配合。青夏对着楚离微微一笑,沉声说道:“我们走吧。”

    楚离点了点头,随意的用脚尖翻动了一下死者的尸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响动突然传来,青夏何等警觉,顿时飞身跃起,刚刚拿回来的匕首向着响声处猛然掷去,一道破空之声也随之响起,一把扑在楚离身上,几乎在同一时间,背上一阵火来疼痛,青夏登时知道,自己成功受伤了。

    一名还未死的士兵最后反扑,被青夏匕首扎中心脉之后再也无法转活。

    楚离眉头紧锁,面目森冷,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青夏的身子,沉声说道:“你怎么样?”说着还要来拔她背上的弩箭。

    “不能拔!”青夏急忙说道:“这箭头上有倒钩,一旦拔出会血流不止,还好没有血槽,不然今朝性命难保。”拿起楚离手中的刀,反手一把将箭杆劈下。撕开一片裤脚,绕着后背绑了一圈,咬住布条的一角,狠狠的勒住系上。

    四下探查一圈,青夏沉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快走。我重伤无法逃远,留下来阻击敌人,为殿下善后。”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不但成功的逃出盛都,更有一个战死沙场的最好消失理由。神不知鬼不觉,又不会连累杨枫。故意留下这个隐患,为的就是施展这个苦肉计。不然,没有人会在青夏的手下逃生,那个士兵,自然也不可能。

    努力撑在地上想要站起身来,青夏咬着牙,颇有些摇摇欲坠,但是仍旧顽强了站了起来。她曾经受到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在叙利亚山地,为了解救无辜的人质,她的右边肺叶中枪,但是仍旧靠着兴奋剂的注射抵制疼痛,和敌人周旋了三天。那次行动之后,她被手术切除了一半肺叶,并得到了一个勋章。很多时候,人都是可以创造奇迹的,生命的顽强能力,在很大程度上,远远超出人的想象。

    楚离面色阴沉,看着青夏略微有些踉跄的脚步,突然走到她的前面,弯下腰来,沉声说道:“我背你走。”

    青夏大吃一惊,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楚离的一个低等黑衣侍卫,为他挡箭送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堂堂太子身份,即便此刻放弃她独自逃跑也是情理之中。连忙说道:“小人不敢,殿下金枝玉叶,小人贱命一条,殿下犯不着为小人涉嫌。”

    “上来!”楚离声音低沉,似乎不愿多说一个字。

    青夏废了这么大的劲才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下一次逃走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哪能就这样放弃,仍旧说道:“小人身为黑衣卫,为殿下赴死理所应当,殿下不用顾及小人的性命……”

    一个冷冽的眼神猛然扫了过来,青夏霎时住了口。

    一把将青夏背在背上,楚离双手绕到身后,将青夏的双腿环在前面,用大裘包住青夏的身体,最后系在自己的身上。

    青夏霎时间就好似一个粽子一般被紧紧的绑在了楚离的身上,她身子娇小,不像之前楚离长手长脚,被青夏背在背上双脚都得在地上拖着。楚离面不改色,拾起地上的长刀和弓弩,沉声说道:“抱住我的脖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青夏心中的郁闷无以复加。无奈的伸出手来,抱住楚离的脖子。楚离低头看了一眼身前一双白皙的小手,眉头不禁微微皱了一下。

    拿好弩箭等兵器,楚离突然奔跑了起来,速度快速惊人,丝毫没有因为背着一个人而影响了行动。丛林的地形诡异莫测,好在青夏有着超强的记忆能力,再加上楚离对这处的了解。正午时分,两人就已经来到了丛林的边缘。

    青夏趴在楚离的肩膀上,侧目看着楚离坚韧的眉眼轮廓,突然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其实,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曾经认为的那么讨厌。时不与我,谁叫她附在了庄青夏这个j细的身上。历朝历代每个国家,对待j细的态度都从来没有股息过,若换了是她,可能直接就杀掉了事了吧。

    胡思乱想间,一阵轰鸣的马蹄声突然响起,青夏一惊,手掌不禁紧紧的抓住楚离的肩膀。楚离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双目寒芒大盛,警惕的向着声音的方向冷然看去。

    “所有人分成三十队寻找殿下,以烟火为号,遇到可疑人员,立杀无赦!”

    铿锵的声音登时响起,尽管知道这一次逃亡完全失去希望,青夏仍旧大喜,对着远处大声喊道:“俆将军,殿下在这里!”

    杂乱的脚步声急切的向着这边轰鸣而来,徐权带着大批人马疯狂奔至。然而,所有人的表情在大喜之后瞬间变得僵硬,就连稳健如徐权,也不由得面色大改,直愣愣的盯着趴在楚离身上的青夏,目瞪口呆。

    “哼!”气势汹汹的一声突然响起,楚离双眼一寒,杀气瞬间弥漫。

    不愧是多年的官场滑头,徐权顿时收回目光,铿然跪在地上,高声大呼道:“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一排排黑压压的士兵齐齐跪在地上,恕罪之声山呼海喝,青夏却是面白如纸,她知道,从今以后,想要逃走,更是难比登天了。

    [初临南楚:第048章:又起波澜]

    南楚的天气就是这般反复无常,阴冷刺骨,却还漫天飞雨。夏撕下半点衣袖,露出光滑白嫩的背脊,肩胛的蝴蝶骨上,一只利箭仍旧插在里面,外表的鲜血已经干涸,乌红色的一片。

    一手拿起酒壶,含在嘴里,然后噗的一声全都吐在匕首上。这酒很烈,是杨枫平日常喝的,拿起匕首,扭过头去,对着肩胛上的伤口就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

    “恩……”

    一声短促的闷哼声在帐内响起,杨枫拄着银色长枪,坐在营帐外面的一块石头上,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的一声脆响,有钢铁掉落在地的声音传出。杨枫眉头一皱,一把撩起帘子,只见一片血泊之中,青夏手握匕首,双眼紧闭的倒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为她上好药,细细包扎,清理血污,一切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主帐那边人声鼎沸,楚离归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了军机大营,一条又一条雪花般的文碟毫不容情的发了下来,这头受伤的老虎,终于在绝境之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反击。

    一月前,十三王协同萧贵妃谋反,被抓到之后,一直关押在大寺府软禁。虽然不能证明今日这事是十三王所为,但是楚离仍旧借此借口,对十三王的党羽进行了全面的清洗。楚离回国不到两年,十三王爷却在南楚谋划了三十多年,树大根深,地位牢固,党羽门生遍及天下。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目,极难公然对其进行处决。借着谋刺皇储这个罪行,十三王这潭深水,登时被掀的天翻地覆了。

    一下午的时间,十三王府被查抄,甚至没有开堂过审,府中男丁就全部伏诛,理由是负隅反抗,就地格杀。朝中党羽被抓四十余人,累及家族亲人上万,大寺府和东城天牢人满为患,一片喧嚣哭嚎之声。消息被悄然封锁,远在边关的一些十三王麾下武将被急招进宫,军机大营急调三十万兵马守卫皇城,整个南楚霎时间风声鹤唳,因为楚离失踪一夜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令人为之胆寒。盛都之内人人惊悚不定,百姓居于家中不敢外出。

    趁此南楚大乱时机,其他几国却都在暗中观望,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楚离选在这个时候发动政变,清洗皇家二权,不是没有原因的。西川燕回、齐太子安、南疆部族长老、沿海藩国首脑等等此刻全都聚集在南楚盛都,等待着楚离的登位大典。有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质在手,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轻举妄动。

    而就在封锁城门的当天晚上,秦国使者终于到来。该来的已经全都来了,南楚的盛都,一时间成为了整个天下最为复杂也是最为凶险的地方。

    为青夏打点好一切,杨枫抱着一堆血污的衣裳,就走出了营帐。刚一出门,正巧碰上了刚刚走马上任的枢密院太卿林暮白,当初从绿营军调到皇城禁军的时候,杨枫曾和林暮白有过一面之缘,淡笑着打着招呼说道:“恭喜林大人高升。”

    “哦,是杨大人,怎么,你也住在这吗?”林暮白一身三品官袍,看起来别样的神采奕奕,少了几分呆气,多了几分英武。

    “正是。大人有何事?”

    “殿下要我看看夏侍卫,他的伤怎么样了?”

    杨枫眉梢淡淡一挑,沉静说道:“已上药包扎完毕,这会已经睡了。”

    “这样,那我回去禀报一声。有机会再来拜会杨大人。”寒暄了几句,林暮白就转身离开。杨枫看着他的身影,沉重的出了一口气,刚要离开,就见帘子的一角缓缓放下,一只白玉般的手,慢慢的缩了回去。

    这人眼里的砒霜,就是那人眼里的蜜糖。行刺一事虽然闹得朝野震动、沸沸扬扬,但是其中得利者,却不乏一两人。

    杨枫因为面临大敌,指挥若定,一跃三级,成为禁卫军监军校尉。而反观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功臣夏青,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嘉奖,只是从黑衣卫的外围守卫,晋升成为楚离的贴身护卫,三日养伤休息之后,正式上任。

    门外徐上卫带着黑衣卫将士将营帐团团把守,除了出去硬拼,根本无法逃脱,青夏穿好近身黑衣卫的侍卫服,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脸上涂抹化妆,素颜走了出去,徐权全无任何呆愣表情,带着青夏,直接进入中军大帐之中。

    楚离一身白色棉袍,没有铠甲兵器的森冷,仍旧带着一丝刀锋般的寒芒。他正在细致的描绘一副丹青,即便青夏进门来,也没有抬头。徐上卫恭敬的行礼退出。青夏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风雨的来临。

    “伤好了吗?”低沉的嗓音突然在空气里缓缓响起,楚离垂首,墨色的长发自他的肩头滑下,落在长几之上。宽大的袍袖在书案上扫过,白色的棉布带着一丝和他气质绝不相符的柔软。

    青夏不再掩饰声线,要改变一个人的体貌声音虽然简单,但是要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熟悉,就是难上加难。这一夜半日的相处,青夏早就料到楚离会查处她的身份。就算他当时还只是怀疑,回到大营之后,翻查一番所谓夏青的资料,立时就会原形毕露。清淡的声音在大营温暖的空气中淡淡响起,青夏低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军营吵闹,不适合养伤,我在城南的找到一个清雅的小筑,待会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殿下这是要软禁我吗?”清瘦的女子略一扬眉,缓缓抬起头来。

    楚离沉声一笑:“我可能关得住你吗?”

    “城南比邻齐太子居所,殿下不怕我和他斯通款曲,出卖大楚?”

    “你不会。”楚离淡淡说道,好像两人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你若是要做,昨夜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三日后,是我的登位大典,所有事情,在大典之后都会有一个交代和了断。你先出去吧。”

    青夏看着楚离一身白色棉袍,只觉得这人和昨夜密林中的几乎是两个人。她缓缓的转过身去,撩开营帐的帘子,刚要出门,楚离的声音又在身后平淡的响起:“不要再试图逃跑。”

    青夏眉梢一扬,你说不逃,难道就要乖乖听你的吗?

    “杨枫才华横溢、将帅之才,你不要毁了他的前程。”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青夏身子稍稍一颤,许久才大步走了出去。湖心小筑是淮南郡王的一座别院,十三王爷垮台之后,萧贵妃失势,若不是仗着是楚离的生母,可能早就随着十三王爷共赴黄泉,淮南郡王身为萧贵妃的小儿子,虽然向来体弱多病,不参与政事,但是也难免被殃及池鱼,发配到了炉龄城偏远之地。美其名曰于温暖之地修养身子,实则却是被驱赶出京,架空了权利。

    整个天下人都知道,楚离与这位亲生弟弟,向来不算亲侯。萧贵妃厚此薄彼,几次为了小儿子罔顾大儿子的性命。风水轮流转,如今楚离登位,掌管南楚大权,萧贵妃被软禁在后宫之中,十三王爷已死,这向来躲在母亲羽翼之下的淮南王,自然从云端跌落,落入泥泞之中了。

    淮南王还没走,属于他名下的产业,就已经被朝廷收回来一大半,青夏搬进这盛都有名的清幽之所,靠在临水的亭子里,身上披了件厚重的毛裘,昏昏欲睡。

    “小姐,进屋里睡吧,这里冷。”红樱站在一旁,小丫头不过十四岁,样子十分稚嫩,平日里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大声了都不敢。这整个别院里的用人,全都是楚离从宫外家世清白的人家中买回来的,没有一个有朝廷的背景。进府第一天就被告知,若是青夏有任何事情,这里的人全都要给她陪葬。

    楚离很会拿捏人的心思,也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最能将青夏的脚步拴住。明天就是楚离的登位大典,一切事情都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的进行着,青夏站起身来,听话的向内堂走去。

    红樱见青夏肯回房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跟在青夏后面,捧起暖炉,开心的跟在后面。

    “让开!谁敢挡本公主的路!”一声骄纵的声音突然响起,青夏眉头一皱,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向着这边迅速前来。

    “哈哈,我就知道,一定又是你这个狐狸精!”

    嘉云一脸骄纵,一身紫色长裘,显得雍容华贵十分耀眼,手握一只马鞭,一边摇晃着一边对着青夏大声叫道。

    青夏缓缓侧过头去,双眼精芒一闪,冷冷的逼视着这个在自己手上吃过无数苦头仍不悔改的南楚公主。嘉云被青夏看的心下一寒,微微半退了一步,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侧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青夏就失去和小孩子斗气的兴趣,转身向着内堂走去。

    “哼,你少在这里逞威风,等我太子哥哥把你那群党羽一个个全都抓起来杀了头,看你还怎么猖狂!”嘉云鼓足勇气大叫一声,声音里却透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青夏闻言略略顿足,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嘉云,默想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我太子哥哥去护国寺向先祖祈福,等待明日的登位大典已经两天了。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现在全都被抓到了大寺府严办,朱姐姐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死吧。”

    一只手突然袭上,紧紧的掐住了嘉云的脖子,寒声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初临南楚:第049章:碧海丹心]

    “殿下……”

    庄典儒一身青色布衣,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清瘦的脸上几缕长须雅致的修剪着,看起来颇有几分萧索之意。他坐在靠近火炉的软椅上,半眯着双眼,长途跋涉的艰辛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怎样体现,只是声音微微有一些沙哑:“齐太子送这一张白纸来,是什么意思?”

    “哼……”冷笑声淡淡响起,楚离仍旧是一身白袍棉衣,长发松松的系着,少了往日的精干锐利,多了几分翩翩佳公子的俊朗柔美,他手握着那张薄如蚕翼的白纸,沉声说道:“他这是想告诉我,这事现在还是白纸一张,我怎么描绘,就是怎么个走向,只是却要白纸黑字,全都落到明处。”

    “哦?”庄典儒疑惑一声,说道:“他这是在向殿下示好?”

    “东齐也不是一片生平,齐王身体硬朗,大去之日远已,齐安七个兄弟,真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和睦吗?如今七弟被我圈禁,他和七弟当初在居庸关联合上党人干的那些事,若是我捅到齐王那里,你当他的太子之位,还能像现在这般牢靠?有这个把柄在我手里,他怎敢轻举妄动?”

    楚离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他上次为了你女儿引得两国战乱,在民间名望大跌,这个时侯和我交恶,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秦宣王前阵子刚刚平定了北方雁门关战乱,打得匈奴一去三千里,在秦国如日中天,齐安不是傻子,若是让秦国恢复元气,我们这几国全得走当年战国六国的老路。这个时候,就算他不主动向我示好,我也要止息这场战乱的。”

    “秦宣王真乃人杰!”庄典儒长叹一声,沉声说道:“若是我国有此战神,南疆之地无忧已。”

    “下有名将上也要遇明主才有发展的余地。”楚离不以为然的说道:“如今秦国大皇昏庸无能,秦国j臣当道,秦宣王独木难撑大厦,他一身病体,能坚持到今日,已属异数了。你不必担忧,现在只需要我们三国联合其他各藩国给加上一把火,秦国必定大乱。”

    “殿下有何高见?”

    “迎高踩低本就是生存之道,”楚离淡淡笑道:“秦之炎如今这般得势,我就顺势再给他加上一把柴,让他的威望升的更高。秦皇猜疑之心颇重,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从无信任可言。秦国的内乱,就一直乱下去吧。”

    庄典儒了然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难怪西川大肆建造宣王庙,美其名曰感谢宣王为死在匈奴手上的西川国民报仇雪恨,原本存的是这么一个心思。”

    “众人拾柴火焰高,对于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燕回向来十分在行。”楚离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今日叫你来,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殿下请讲。”

    “大典之上,我要立后。”

    庄典儒身子稍微一颤,眉头微微皱起,沉着的说道:“立后乃至国家之根本,皇家血脉传承的基础,是国之大事。但不知殿下属意何人?”

    “你的女儿,庄青夏。”

    楚离的声音霎时间好似一个惊雷炸在庄典儒的头上,白须白发的老人身躯一震,猛然睁大了眼睛,沉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

    “呵呵,庄先生,”楚离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真应该让外面那群整日弹劾你,说你是东齐派来的j细的人听听,何谓真正的忠君爱国。”

    “殿下,”庄典儒连忙从软椅上站起身来,跪伏在地上,沉声说道:“老臣从来不敢以忠君爱国之称自居,只是青夏和齐安过从甚密,多年来,你我纵容姑息,早已铸成大错。殿下不能因为怜惜老臣,就作此荒唐错事。”

    “庄先生,”楚离走上前来,眉头紧锁,动容的扶着庄典儒的肩膀说道:“当年先生于绝境中给我希望,将我带离虎狼之地,多年来为我谋划,若无先生,就无楚离今日。你我君臣之谊,师生之情,永不会变。”

    庄典儒泪光盈盈,感动的说道:“殿下是天命圣人,就算没有老臣,也会逢凶化吉,脱离险境,老臣不过是为殿下搭桥铺路的仆人罢了。”

    楚离紧紧抓着庄典儒的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可是先生,我今日想要立青夏为后,却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

    “殿下?”庄典儒疑惑的说道。

    “庄先生,我若是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信是不信?”楚离双目紧紧的盯着前方,肯定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所有的证据都说明她是齐安派来的j细,但是我还是相信,她不是!”

    “也许她以前是,可是现在,我可以肯定,她绝不是齐安的j细。”楚离双眼光芒闪动,缓缓转过头来,声音舒缓。

    庄典儒看着楚离的双眼,叹息着说道:“殿下为何这般肯定呢?若是殿下猜错了,南楚将陷入十分被动的境地,毕竟一国之母,不是儿戏。”

    “先生,从小到大,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从大局出发,不肯留下半点纰漏,若是有一丝半点的怀疑,都绝对不会涉险。你还记得齐王四十五岁大寿那年,死在南郭城的萧修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年,楚离才十三岁,侍卫萧修在陪楚离练剑的时候,竟然使出东齐红殿学宫的燕子剑法,楚离暗暗记在心里。第二天就设了个计,将萧修派到南郭城,暗中使人将之乱棍打死。其实那个时候,学会一招半式红殿学宫的剑法并不是什么大错,也不能证明萧修就是齐国j细,当时他去劝楚离的时候,只记得十三岁的楚离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或许是被人出卖被人背叛已经成了习惯,才会让他对别人有这样的防备之心。

    “庄先生,也许我那一次是做错了,但是我不后悔。”楚离缓缓说道,声音有着海浪波涛般的醇厚,屋子里一片温暖,巨大的铜炉摆在地中间,烧的一室温暖如春,年轻的帝王宽袍大袖,双眼定定的看着前方,沉声说道:“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我若不是不去做,就一定会后悔。”

    “殿下……”

    “庄先生,不要阻拦我,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想要真心实意的相信一个人,她在丛林中舍身忘死的救我,我不相信一切只是虚情假意。”楚离突然站起身来,向着一侧的军帐缓缓走去,“就算我又错了,也要去试一试。”

    夜里的月亮硕大明亮,庄典儒缓缓走出军帐,那里,大儿子庄青霖垂首站在原地,见到父亲的身影,连忙迎上前去。

    “父亲,发生了何事?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庄典儒看了眼这唯一的一个儿子,突然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殿下要在明日登位大典上册封皇后。”

    “册封皇后?这是好事啊?不知是谁家女子有此殊荣?”庄青霖疑惑的看着父亲,缓缓问道。

    “是你妹妹。”

    “青夏?”庄青霖大惊失色,沉声说道:“怎么会这样,青夏一心向着齐太子,这殿下是知道的。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万幸,怎能登上后位?”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她。她之所以会和齐安亲厚,也是在我的纵容和特意之下,不然我们当初也不会得到齐太子的信任,逃出齐国也不会这样简单。然而现在一旦归来,她就成了乱臣贼子,是我害了她。”庄典儒叹声说道。

    “父亲,这事情难道没有回转的余地?”

    庄典儒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昨日的偷袭,我们事先早有察觉,原本只是想将计就计拔出十三王和南淮郡王的羽翼。殿下明知是圈套,八千军马埋伏城外,却还是愿意跟着青夏逃往密林,借此机会试探她的虚实。你觉得还有回转的机会吗?”

    “那青夏……”

    “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吧。”庄典儒脚步沉重,缓缓的步出军机大营的城门,苍老的身影越发佝偻。明日就是楚离的登位大典,钦天监的礼官们通宵达旦的做着各种楚离登位的准备,各地方太守将军全都赶回京城,等候明日的朝拜,三十万大军拱卫京城,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而在这个时候,楚离却骑着马,只带了几名侍卫,来到了城南的湖心小筑,敲响了青夏的房门。

    炭火小锅里煮着清酒,几盘家常小菜放在书几上,青夏将正在看的几本游记推到一边,坐在书几的一边,拿起酒壶,为楚离斟了一杯。

    楚离仍旧是那身白布棉袍,脱下了铠甲,似乎也洗去了一身的锋芒。他宽袍缓带,大袖飘飘,很有一丝楚地的风情,和平日里凌厉果敢的南楚储君全不相似。接过青夏手中的清酒,楚离仰头喝了一口。这酒一点也不烈,味道清纯,口感纯正,透着一股清香。随手翻动了一下青夏书案上的游记杂书,声音淡淡的问道:“怎么有闲心看起了这些?”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青夏轻声说道,低头将书籍整理好,站起身来,放到书架上,然后又回到小几旁坐了下来。

    这一次死里逃生,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空气里的气氛低沉着,且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味道。不再如从前那般互相算计演戏,可是不演戏,似乎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夏垂着头,用小勺舀起温水,轻轻的浇在白玉般的小酒瓶上,看着腾腾的雾气升腾在两人之间,眼前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

    “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吗?”楚离看着青夏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开口,声音淡淡,却又有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压抑,“恨我将你们庄家从齐国带到南楚,恨我将你从齐安身边抢过来,恨我让你当不成齐国的太子妃?”

    青夏疑惑的抬起头来,眼尾微微挑起,看了楚离一眼。若是真的庄青夏,应该是恨的吧。可是唐小诗呢?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似乎就已经和这个男人做了敌人,处心积虑的要从他的牢笼中逃出去,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实际上,就连她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又何来恨与不恨?

    “既然这样,你昨天为什么要屡次救我?”

    灯光下,青夏浑身透着一丝圣洁的光辉,白皙的脸庞有着一圈昏黄的光晕,她默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你最后,不是也没抛下我吗?”

    声音淡淡的,恍若是轻轻的蝶翼落在花朵之上,散发出的一点幽香。楚离心头一荡,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墙角的牛油灯静静的燃着,不时爆出一抹噼啪的火花来。

    “青夏,我就要登位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以前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青夏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楚离若有所指的表情,一缕额前的头发缓缓从她的头上落了下来,挡住她乌黑的眼睛。

    “齐安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楚离声音清淡,却透着一丝中肯,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将青夏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沉声说道:“天下很大,你若是没有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这吧。”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无声中就被打破了。青夏心头突然涌过一丝柔软,她撩起眼睑,直直的看着楚离。今晚的他,和平日的都不一样,不再尖锐,不再阴狠,不再处心积虑的谋划暗算,不再张扬跋扈的发号施令。他宽袍缓带的坐在自己面前,轻声的对自己说,你若是没有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在唐小诗短暂的一生里,她的字典里似乎从来就没有“家”之一说,而来到了这里,和这个男人纠缠牵扯,却听到了这样的言语。

    “楚离,你不是一直怀疑庄青夏是j细吗?你把我留在你身边,不怕我会出卖你吗?”

    “你是说以前的庄青夏吗?”楚离的声音突兀的在空气里响起,青夏的眼睛霎时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离淡笑着的脸。

    “青夏,是我演技太好,还是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蠢?”楚离苦涩的笑了一笑,“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派了无数人去你的资料,可是却找不到一丝纰漏。但是我又该怎样解释你的性情大变,解释你突然变得身手敏捷、武技超群?这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不了解的事情,还是你以前一直是在我面前演戏?”

    青夏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楚离看着她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就像我所说,以前事情,就忘了吧。你的一切,我也不想去追究,我只希望,现在的你,可以留在南楚,留在我的身边。青夏,我已经很久没信过人了,这一次,我想试一试。”

    青夏缓缓的垂下头来,终于还是轻声问道:“你不怕吗?”

    “怕,”楚离微微一顿,“所以,不要背叛我。”

    楚离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口,青夏悄然站起身来,突然开口叫道:“楚离!”

    楚离身子一滞,就停了下来。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你,你会杀了我吗?”

    时间在瞬间好像停滞了,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许久许久,楚离才淡淡但却肯定的说道:“会,所以我会杀掉所有可能让你背叛我的人,让你没有离开我的机会。”

    楠木雕花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侍从为楚离披上大裘,一行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之中。

    青夏站在原地,黑暗中的风缓缓吹在她的身上,她突然想起早上嘉云公主的那番话,默默的笑了一声:会杀掉所有让她可能背叛他的人吗?

    跟随楚离前来的侍从里,果然没有杨枫的影子。

    月下,一片萧索,整片大地,被铺上满满的冬季寒霜。

    “徐权,”骑在马上的楚离突然笑着叫了徐权一声,开口问道:“你说你家主子现在就冲到齐国行馆里去,把齐安宰了会怎么样?”

    “殿下!”徐权大惊,猛然勒紧战马,一下子自马上跳下来,跪伏在地,沉声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齐太子是来朝贺的。”

    “哈哈!”楚离大笑一声,似乎二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笑的这样畅快一般,声音透着巨大不掩饰的喜气:“看你吓的那副样子。”

    黑夜里,神骏的战马突然扬踢奔起,楚离大笑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的取他人头!”

    [初临南楚:第050章:咫尺天涯]

    三更的更鼓刚一敲过,青夏的身影就好似一抹幽魂一般闪出了湖心小筑,空荡的南楚大街一片死寂,白色的雾气,在冷清的街道上来回飘荡,青夏隐藏在暗影里,奔跑跳跃,狸猫一般轻巧敏捷。

    楚离见识过她的身手,知道一般的侍卫根本困不住她,索性就不设守卫。整个湖心小筑的人都已经睡下,青夏轻而易举的离开城南的范围,向着城东的牢狱迅速奔去。

    她刚走不到一个时辰,大队的宫廷礼官就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湖心小筑的大门。一会的功夫,准皇后庄青夏再一次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巍峨的东宫大殿之中。

    楚离一身明黄吉服,头戴金龙金冠,腰配八宝玉带,笔直的站在大殿之上。旁边的钦天监礼官捧着传国玉玺和后宫凤印,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长期处在前一代昏庸帝君统治下的南楚很快就要迎来新一位帝王的统治。楚离一直面带笑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站在他身边的侍卫徐权知道,皇位早就已经掌握在了楚离的手掌之中,楚离之所以会这样高兴,只是因为他放下了一件一直纠缠在他心里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当前往湖心小筑宣旨的钦天监礼官仓皇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臣子全都畏惧的跪伏在地,身子轻轻的颤抖。楚离面色沉静,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不一会,黑衣卫密字营的探子小心的走上前来,趴在楚离耳边耳语一番,然后就退了下去。

    楚离面色如常,背脊挺直着,没有半丝的动摇和反应。他缓缓走到一名浑身颤抖的礼官面前,那名满头白发的钦天监官员周身颤抖着好似筛子一样,手上的托盘上是一块金黄|色的彩凤锦缎,锦缎上,代表着一国之母标志的后册凤印闪动着迷离璀璨的光辉。

    楚离看也不看周围跪伏在地的一众官员,只是缓缓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那只温润的凤印,然后握紧,高高举起,再松开手掌。在所有礼官大声的疾呼中,温润醇厚的凤印嘭的一声摔落在地,脆弱的玉器在大帐里发出铿锵的碎裂声,四散飞溅。

    “殿下!”整齐划一的磕头声齐齐响起,钦天监的司长黄阁老甚至哭了出来,大声悲戚着一片一片捡起那些破碎的玉器碎片。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信过人了,这一次,我想要试一试。”

    命运很多时候,只有一线之差,错过了那么一刻,就是错过了整整一生。

    不是身在局中的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有了上次的经验,青夏此次熟门熟路的潜入天牢之中,一路几乎无人防守。松懈的防备让青夏更加觉得危机四伏,她谨慎小心的前进着,终于潜入地下牢房里的时候,青夏看到了一身华服的萧贵妃,然后她很快就察觉到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当机立断转身要走,杂乱的脚步声却突然催命一般自身后的甬道轰隆而起。萧贵妃突然疯癫般大笑起来,寒声说道:“贱人!若不是当日你出宫告密,我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森寒的匕首突然对准心口就猛地扎了下去,青夏疾步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萧贵妃的手臂,可是仍旧是晚了一步,一股鲜血霎时间喷射而出。萧贵妃脸色惨白,鲜红的嘴唇满是鲜血,她的双手突然紧紧的抓住青夏的衣襟,眼睛射出浓浓的恨意,低声说道:“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什么人!放下贵妃!”通明的灯火瞬间大亮,几声厉喝突然响起,森寒的刀锋对准了青夏的雪白的脖颈,无数的火把猎猎燃烧,噼啪作响,青夏抬起头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上满是浓厚的鲜血味道,在她的怀里,是死不瞑目的萧贵妃,青夏握着那把森冷的匕首,沉默的仰着头,看着一只金黄|色的鹿皮长靴缓缓的踏在牢房满是灰尘的土地上。

    灯火明烁的甬道里,楚离一身明黄锦缎,双眉入鬓,眼若星子,他缓缓的从甬道里走了出来。眉头紧紧的皱着,眼内好似有着巨大的风暴在凝聚,看似平静的,却又似痛苦的,然而也只是沉默的看着一身血污的青夏,再慢慢转向那个倒在地上,一身华服、生他养他、然后又一次次将他推入火坑里的女人。

    “殿下,贵妃娘娘已经气绝。”徐权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时,甬道里两名黑衣卫也跑了进来,沉声禀报道:“殿下,西牢有人劫狱,我们死了八十多人,南淮郡王被人劫走了。”

    “殿下!”一声高呼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铠甲铿锵声响彻大牢,一身黑色战甲的黑衣卫轰然跪在地上,右臂鲜血淋漓,沉声说道:“齐国使者从南城门破门而出,城外三十里处有人接应,汪将军带兵出城追击,已经跟齐人交上手了。”

    几个时辰前,和庄典儒说过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边,“齐安和七弟当初在居庸关联合上党人干的那些事,若是我捅到齐王那里,你当他的太子之位,还能像现在这般牢靠吗?有这个把柄在我手里,他怎敢轻举妄动?”

    不能怪他太大意,也许只能怪他太天真。楚离苦涩的笑了一笑,皱紧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可是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温度,只是冰冷的,麻木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感情。

    所有的目光霎时间全都凝聚在青夏的身上,楚离苦笑的表情一时间是那样的刺眼,青夏四下环顾,突然看到了站在楚离身后杨枫,电光石火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穿成了线,她扬声说道:“楚离,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楚离笑了一声,笑声中有着浓浓的自嘲和苦涩,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清淡,好似若无其事一般的说道:“一个时辰之前,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青夏站在人群之中,直直的挺直背脊,她看也不看周围环绕的侍卫,只是看着楚离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楚离,我可以解释这一切,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