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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周末情妇 作者:肉书屋

    快捷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ap;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ap;quot; 功能 和 ≈ap;quot;加入书签≈ap;quot; 功能!他睡着了,照相机搁在一旁,脸上的神仿佛很疲倦似的,两道英气的眉毛在睡梦中也是紧蹙的。她低头看看自己,幸好,她全身都还穿着衣服,就像她昨晚进这房间时一样,或许毕维麟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灌她酒喝?纯粹只是想惩罚她而已吗?害得她现在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就像……魔鬼!

    她拉开被子,慢慢地走下床,想趁着棚熟睡的时候溜走。

    但是双脚一站到地上,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好好走路,脚步一滑,反而倒向另一个方向。

    “啊!”她轻叫一声,眼看就要倒在毕维麟的身上了。

    听到她的轻呼,毕维麟警戒地睁开了双眼,双手反射抱住了雨蓉,让她跌坐到他的腿上。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他戏谑地说。

    “你……”她双颊一红,“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竟然敢灌我酒,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的手指抚过她羞红的面容,“去说吧!说你在我房里过了一晚,说我用嘴唇喂你喝威士忌,尽量去对每一个人说,反正大家都很喜欢听这种故事。”

    她挥开他的手指,“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

    他低低一笑,“以后……你会更加了解我的。”

    “我可一点都不想!”她奋力推开他,忍住头晕勉强雨蓉躺到了床上,因为宿醉,仍然觉得迷迷糊糊的,这时才早上五点多,她或许还能休息一下,否则,她昏眩的脑袋可能真的要裂开了。

    八点整。周淑娟朦胧醒来,看见隔壁床上有人,轻喊了声:“雨蓉?你醒了吗?”

    “嗯……”雨蓉发出模糊的回应,她头疼得厉害,而且作了噩梦。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我晚了一点回来,那时看见你已经睡了。”雨蓉不得不撒谎。

    周淑娟也不疑有他,“哦!我一定是睡得太熟了。”

    雨蓉不说话了,却听见周淑娟叹了一口气。

    雨蓉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决定以后要退出摄影社了。”

    “为什么?”雨蓉惊问。

    周淑娟无奈地说出原因,“本来别人跟我说毕学长很花心时,我都还不肯相信,但是,昨晚我去找他时,他房里却已经躺着另一个女孩了,我这才亲眼目睹,什么叫做风流,叫做残酷。”

    “你……你看清楚那个女孩是谁了吗?”雨蓉有些心慌起来。

    “没有。”周淑娟摇摇头,“那并不重要,喜欢毕学长的人太多了,是谁都有可能。反正我己经死心了,我想,我还是不适合他这样的人。”

    “嗯。”雨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

    “今天本来还要去山上拍照,我不想去了,“周淑娟说。

    “那我也不去了。”

    “不,雨蓉,你还是去吧!你不用留下来陪我,我相信社团里有很多男生想接近你。”周淑娟真心地说。雨蓉却很坚持,“我头疼,真的不想去,而且,我对那些男生也毫无兴趣。淑娟,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和摄影社扯上任何关系了。”

    “谢谢你,雨蓉,要是没有你陪着我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客气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啊!”

    “说得也是,而且我们的大学生活才开始没多久,这一点小挫折算什么?下次我再去参加别的社团就是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值得我喜欢的人。”周淑娟哭过一晚,这时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你一定会的。”雨蓉衷心的祝福好友。

    “你也会的!”周淑娟肯定地说。

    雨蓉以微笑作答,只是在内心深处……她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第三章

    就这样,度过了两天的迎新活动以后,雨蓉和周淑娟就再也不曾现身摄影社,尽管曾明辉来劝了她们好几次,却都不能改变她们的决定。毕维麟也从她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不再有偶遇,也不再有他的消息。

    现在周淑娟又参加了吉他社,雨蓉则找到了一个国小家教学生,两人的大学生活也开始规律化。

    过了一周,又是星期五的夜晚,雨蓉从罗斯福路上一栋大楼走出来,这时已经九点多了,她刚刚教完学生,现在准备去搭公车回宿舍。夜风轻拂,街上人来人往,仿佛全相偕着要去寻欢,但雨蓉并不觉得孤寂,她甚至很喜欢这种清静平淡的感觉。

    走着走着,一辆黑汽车突然在她身旁停下,引起她的注意。

    车窗快速降下,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上车。”

    雨蓉诧异地睁大眼晴,因为那竟是一个星期不见的毕维麟!老天,这个魔鬼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只要看见他,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只楞了一下,立刻决定继续往前走,不予理会。

    他的车缓缓跟着前进,继续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不看会后悔的。”

    “我若看了才会后悔!”她忍不住回话。

    后面有一些车辆开始按起喇叭,毕维磷麟却毫不在意,依旧缓慢行车,“我们就这样耗着吧!或许能让整个台北市的通瘫痪。”

    她瞪了他一眼,“你别胡闹了,我不会上车的?喇叭声愈来愈大,被塞住的车流愈乘愈多,通警察终于走了过来,看起来怒气冲天,“搞什么鬼?要上车就快上车,不要在这里制造通混乱?

    “我……我……”

    雨蓉还来不及解释,毕维麟就开口说:“警察先生,为我老婆不愿意原谅我,也不肯跟我回家,我只好这样求她了?”

    警察听了,随即转向雨蓉义正辞严地说:“小姐,你们有什么要吵的,回家以后再吵!现在,你赶快给我上车,我限你们一分钟离开此地?”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雨蓉用力的摇头否认。

    “请上车,回家以后再去讨论你们的关系!”警察替她打开了车门,以一双像要杀人的眼晴瞪着她。

    雨蓉眼看自己无可选择,只好咬着牙上了车。

    “感激不尽!”毕维麟向警察道了声谢,很快便将车子驶离现场。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要下车。”雨蓉一上车就要求道。

    “我只是要让你看些东西,看完了以后再说。”他的表情转回淡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全神专注在驾驶上。

    雨蓉却看出他眼中闪着某种奇特的光芒。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事发生。

    车子将他们带到天母一处住宅区,缓缓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这是哪里?”雨容忍不住问。

    “我家。”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停下车。

    雨蓉心底瞬间涌起一抹惊恐,她怎么会傻傻地跟着他来?这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她立即打开车门想要逃跑。

    “救命!”雨蓉高声叫道,停车场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毕维麟只跑了两步,就将她拉回了胸前,用力抓住她的双手,硬是胁迫她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三楼的按钮。

    “放开我!你这无耻小人!”电梯里,雨蓉依然挣扎不已,她不相信管理员会没看见这样的景象。

    但毕维麟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别傻了,这栋是我们家的大楼,警卫都认得我,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她呆住了,天,原来这里全是他的势力范围!

    “叮!”的一声,十三楼到了。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拖进唯一的一扇门内,里面是极为宽敞的住所,看得出是名家设计,品味不同凡响。但是……似乎没有别人在这里,难道这么大的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住?

    “过来。”毕维麟随手将钥匙丢在沙发上,拉着她要走进卧房。

    “等等,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她慌乱地停下脚步。

    “我说过了,要给你看样东西。”他不带感情地说,直接打开卧房的门。

    门一开,雨蓉就楞住了,瞪大了眼睛无法言语。因为,卧房里的四面墙壁,包括天花板、衣柜、窗户,全都贴满了放大的照片,而照片中是同一个女人,或卧或躺,或全或半。而那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虽然,每一张照片都拍得迷离而梦幻,没有一丝情的意味,只是……不管再怎么美丽,再怎么让人赞叹,她都不能接受自己竟是这些照的女主角!

    他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发出轻微得意的笑,

    “很美的作品是吧?我自己都觉得满意。”

    “你竟然……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快发不出声音了,这打击实在太大,任何人都承受不了,她还没昏倒就是个奇迹了。

    毕维麟露出回味无比的表情,“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教你晓得反抗我的下场而已。但是……你实在太美了,令我无法阻止自己捕捉住这些画面。”

    “你太过份了!我可以告你的!”她气得浑身颤抖。

    “你会吗?在那之前,我可能会先公布这些照片喔!”他耸了耸肩,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敢!”她不可思议地着他,第一次了解到他是个没有人的禽兽。

    他以无所谓的语气说:“怎么不敢?想想看,要是把这些照片贴在公布栏上,让大家看到的话,我想,你的大学生活应该也会就这样结束了吧?”

    在他阴沉的眼光下,雨蓉开始觉得寒冷,“你……你究竟想怎样?”

    他走到床边坐下,好整以暇地说:“我对着这些照片看了一个星期,你猜猜看,我会想要什么呢?”

    他低哑的语气。深遂的眼神,都让她浑身一阵颤抖。她摇摇头,努力驱走脑中可怕的联想。不,不会的,他不可能是那种意思的!这太卑劣也太恐怖了!

    “我不会受你威胁的!”她故作坚强的说。

    “那可由不得你了。”他躺到枕头上,双手放到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照片,“我查过了,你家住在扬梅,只剩你母亲一个人而已,要是我把照片寄到你家去,应该会很有趣才是。到时,你学校念不下去,回到家又受到鄙视,在邻居的眼光和议论之中,不知道你要怎么活下去?说不定这是得回头来求我喔!”

    雨蓉无法想像那种绝望的惨境,她努力用功了这么久,才考上理想的学校和科系,才能远离杨梅那个令她讨厌的家庭,而今这一切却要被他毁了……

    “为什么针对我?”她不明白。

    “第一,你不看我,第二、你不听话,第三,你太美了。”他平静地说出原因。

    雨蓉气结,无法回答。

    “过来。”他的话中带着王者式的威严,让人情不自禁的服从……

    雨蓉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僵硬地停下。

    “脱掉这些累赘。”他连自己动都懒。

    雨蓉深吸一口气,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受他摆布吗?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见她还有所犹豫,他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是最冷的威胁,“你可以告我,得到你要的诉讼胜利;但你也会因此身败名裂,损失大好前程。或者,你可以乖乖听我的话,那么,就没有别人会看到这些照片,一切只有你知我知。你选哪一条路?我只给你一分钟考虑。”

    时针走得无比缓慢,终于走过了六十小格,每一步都像敲在雨蓉的心头。

    她来自一个没有恒产的单亲家庭,是一个注定只能靠自己双手生存的女孩,读书上进是她唯一能出人头地的方法。所以,万一这些照公开出去,没有人可以帮她打赢诉讼昂贵的官司,也没有人可以送她到外国换个环境求学,此刻,她等于是毫无选择的余地。最后,在他灼热的目光之下,她屈服了,咬着牙。双手逐一解开扣子,无声地让身上的衣服滑下。两分钟后,她身上除了一条银项链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毕维麟眼中的欲望逐渐加深,“你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从照片中走出来似的。”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不,若把上次在别墅中的也算进去的话,或许已经算是第二次了。但,这次她却是清醒的。

    毕维麟看着她很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她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了。她那滑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是微凉的,可感受到来自他的两道目光却是灼热的。

    终于,他开口了,“去好好洗个澡,我喜欢干净的女人。”

    这话无疑是一种屈辱,他竟将她当成物品一般审视。

    雨蓉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崩溃,她绝对不在这个男人面前崩溃,即使是她输了,也要输得有尊严。她走进浴室,放满了水,一切的动作都缓慢得可以,像是要争取最后一丝自由的空气,浴池大得夸张,

    几乎可以容纳十个人以上,但她此刻只是孤单单地浸在温水中,仿若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舟。

    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她才走出浴室,以毛巾围着赤的身子。

    房里的灯熄了,剩下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她悄悄走到床边,听到他的呼吸声,显然他一直在等她。他没有出声,在黑暗中看见她隐约的身影,一伸手就拉下她,让她陡然跌到了床上。

    雨蓉克制着不让自己尖叫,更不允许自己哭哭啼啼的。

    他低头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大手将毛巾抽走,随意扔在一旁,开始以手指探索她的曲线,缓缓抚过每一寸肌肤。

    这就是她的第一次吗?没有鲜花蜡烛,没有呢喃爱语,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男人。雨蓉紧闭上眼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毕维麟显然也不想说话,只用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温柔又霸道地宣示着他的占有权。

    很不可思议地,他并未如她想像的粗暴,反而在她身上制造出难以言喻的魔法,她甚至必须以最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呻吟。

    他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这似乎给他带来一种奇特的快乐,让他更意犹未尽地折磨她、逗弄她,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疯。

    “你在发抖,“他不禁以嘲弄的语气说。

    雨蓉继续保持沉默,只是发抖得更厉害了。

    “不想说话?那我就继续了,如果你不出声,我是不会停下来的。”他的摸索更往下了,探触着地那从未被发觉的敏感地带。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处罚吧?雨蓉昏乱地想,却不允许自己投降。

    他的喘息声在她耳旁,他的身体汗湿而高温,他的气味席卷她所有的感应,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他一次又一次地轻咬、吸吮着她的肌肤,直到她发红、发热。

    不……这绝对是噩梦,否则,她体内怎会有一股难耐的骚动急速涌上?

    “还是不说话?真的不要我停下来?”他故意以手指抚过她的樱唇。

    雨蓉咬住他的手指,无言地表达自己的抗议。

    “好刁的小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他甚至以手指探索起她口中的湿滑。

    当她快要承受不住那陌生的感受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离开她身上,让她瞬间有种寒冷和失落的感觉。这……多奇怪啊……”

    他拿出保险套,以警告的口吻说:“我只用这一次,以后你得按时吃药。”

    以后?雨蓉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为什么要有以后?”她傻傻地问。

    他没有立刻作答,只是低头咬了她的肩头一下,拉开她早已虚软无力的双腿。接着,在两人结合的那一瞬问,雨蓉终于发出疼痛的低喊,令他停下了动作,但他的硬挺却还是停留在她体内,不肯退出。

    “痛……”她没想到会是这么痛,为什么女人能忍耐这种事呢?她不懂。

    他的双臂紧圈往她娇弱的身体,又往前动了一下,让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只是,她却无法如愿,老天!要是能够昏倒应该会好一些吧!

    “别动,我不会让你退缩的。”他的声音里有着某种压抑情绪,凑在她耳边说:“你得习惯我才行,因为我们之间,是不会结束的……”

    她无力地靠着他的肩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尝到自他额际落下的汗珠,热热的、咸咸的,是一种纯粹男的味道。此刻,她被拥在他的怀里,但他却在她体内,这就是男女,就是情欲吗?

    “睁开眼,看清楚,我们是在一起的。”他抬起她的小脸,细细吻着她的眉毛。

    透过窗外射进的月光,她眨了眨眼睛,隐约看见他们的身体缠,以最亲密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对此,她却只能发出挫折的低吟声。

    噢!他真是无耻,他想要彻底降服她……降服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意志……

    他舔弄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抖,暗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直通她虚弱的心脏,“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幻想着这一刻了……”

    “为……为什么?”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啊!

    他不答反笑,等她慢慢能适应以后,他的大手伸入两人之间,又施展了那不可思议的魔法,再次燃烧起她的身体。

    “不要……”她摇着头,想拒绝这陌生的快乐感受。

    “这样就受不了?真敏感。”他说着,却也忍不住喘起气来。

    “快……停下来……”“她几乎要哽咽起来了。

    “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已深入到尽头,完全地拥有了她;她的指甲紧抓着他的肩膀,应该是抓痛了他,却让他在痛中更有快感,终于,两人都有些颤抖了,在欲望之网中攀附住彼此,然后他开始冲刺、进出,直到无边际的高潮将两人淹没。

    在激动之后的平静时刻,他让她靠着他的胸膛歇息,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你看起来像是要昏了的样子。”

    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确实是要昏了,欢爱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围绕着,这种神秘的味道、灼热的汗水,都让她为之魅惑。

    “你可以睡了,但要记得一件事……”他一边抚摸她的长发,一边以占有的语气说:“你是我的,懂吗?”

    “嗯……”她迷糊地回应着,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她只听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像是浪花一波一波袭来,深沉的疲倦终于让雨蓉昏睡了过去,她心里想着,这场噩梦一定会醒过来的。睡吧!睡吧!等天亮就没事了……

    ※ ※ ※

    天亮了,雨蓉在恍惚之中醒来。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但是四周的照已经消失,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昨晚噩梦的痕迹。

    然而,她的身体却说明了一切,身上的吻痕,双腿的酸疼。嘴唇的红肿,都印证着曾发生过的夜半激情。毕维麟不在房里,但他的气息却无所不在。她一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下星期五晚上,十点见。旁边是一串钥匙,显然是这房子的。

    此外,还有一张拍立得照片,那是她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时间是今天早上。看着照片里自己安详的面容、披散的长发、嘟起的红唇,就像一个情妇该有的样子!

    她想都没想就撕碎了照片,碎片瞬时洒满一地。她走进浴室,再次彻底的清洗自己,却不断的回想起他对地所做的一切。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们之间是不会结束的吗?

    ※ ※ ※

    是的!就像毕维麟所说的,他们之间不会结束!

    从那一天起,因为毕维麟的恐吓和命令,每个星期五晚上十点,她都必须准时到达这间屋子,先沐浴一小时,换上他买的睡衣,然后躺在床上等待他的到来。他或许已在书房等待,或许会在深夜时晚归,但他从不多说明什么,只是默默地在黑暗中脱下衣服,直接上床拥抱住她,即使她已在睡梦中也一样,他的双唇很快就会唤醒她的意识,而他的双手总是对她为所欲为,似乎要将她的一切掏尽。

    “为什么……每次都要?”她曾这样困惑地问,对他的欲望难以理解。

    “不准多问,总之我就是要!”他堵住她的唇,那晚要她要得特别彻底。之后,她再也不敢多问了,因为那代价是一整个礼拜的腰酸腿疼。

    一个月后,她在周末早晨醒来,发现桌上有一张金卡、一本存折和印章,显然是他”买”她的代价,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去做她想做的事。

    她收了起来,却没有动用过,而他也不多问,仿佛只要把钱丢给她就够了,至于她用不用,他根本不在乎。

    即便有时候他人不在台北,他也会在十点打电话过来,隔着免持听筒的电话传来声音说:“很好,你没有迟到。”

    她没有回答,只是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的控制欲竟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去洗澡,不准关上门。”他一贯命令的语气。她照着做了,然后一个小时以后,他再度传来声音,“换睡衣,上床去。”

    她无法违抗,因为她试过那种结果了,若是稍微不顺他的意,下次他来时,会让她一整晚都不得好眠。”对我说晚安。”

    “晚安。”她轻声道。

    电话断了,雨蓉在黑暗中陷入梦乡,一个人睡在这大床上,不免有些孤单凄凉。但是,她绝对不会想念他的,因为……她恨他!

    直到隔天八点,也又会再次打来,“该醒了。”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我要走了。”

    “下星期五见。”他挂上电话。

    是的,下一个星期五,下下一个星期五,每一周的星期五,数也数不完的星期五,他们将在黑暗中拥有彼此,但那从来不是情感的流,只是身体的结合,只是纯粹的激情、喘息、体温和忘我的欲望……

    第四章

    大一的时光匆匆流过,雨蓉升上了二年级,毕维麟也考上了企管研究所。

    表面上看来,雨蓉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过着标准大学生的生活。只不过,她从来不参加社团或群体活动,尤其是星期五晚上。她向来都没有空。

    周淑娟已经找到了一位知心男友,正是她刚进摄影社,第一个对她说话的男孩曾明辉。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他们的写照吧!

    有时周淑娟来我雨蓉玩,要在周五和曾明辉的一票同学去夜游,但雨蓉总是拒绝说:“我要去上家教。”周淑娟不接受这种理由,“上完课以后再去啊!反正我们十点钟才出发,从阳明山走阳金公路去淡水,吹吹海风、看看星星嘛!”

    周淑娟说得让雨蓉很向往,但她还是只能摇头,

    “不要,我上完课以后就很累了,我真的不去了。”

    “是吗?好吧!我发过誓都不勉强你的,只好遵守诺言了,可是下次一定要跟我们出去玩喔!”

    雨蓉点了点头,“一定。”

    周淑娟是她最好的朋友,在这孤单的台北城,在这茫茫人海中,她很感激还有周淑娟这样开朗的人在她身边,让她对人生还存有一点乐观的想法。

    也因此,雨蓉找了个星期假日的时间,和周淑娟、曾明辉等一伙人出去踏青散心。

    雨蓉的娟秀外表、沉静气质,自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但是,她都委婉地拒绝了。

    周淑娟把雨蓉拉到一边问:“怎么?这次出来的男生,你都不喜欢啊?”

    “我还不想男朋友。”雨蓉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男朋友。

    “别这么肯定嘛!先认识认识有什么关系呢?”周淑娟对于好友一直保持单身的情况,可是抱着一份热心的责任感呢!

    “不用了,真的。”雨蓉还是推拒了。

    尽管雨蓉和所有的男孩保持距离,但总是有几个特别不肯死心的,像刘毅洲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电机学会的会长,才能、干练自是不用说的了,尤其有一等一的耐力。

    他的追求方式也与众不同。除了鲜花、电话、邀请之外,他还会写诗给她,一个电机系的男孩,却拥有诗人的文笔,令雨蓉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终于,在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在他苦苦的哀求之下,她答应了和他去看电影。

    “好吧!去看看也好。”她点头说。

    “真的?你刚刚说的是好吗?”刘毅洲睁大了眼晴问。

    雨蓉带着笑容,再次点了头。虽然他邀约的时间是星期五晚上,但是六点的电影到八点就绪束了,她应该还赶得及去毕维麟那儿的。

    “太好了!”刘毅洲几乎想跳起来欢呼。

    “到时见。”雨蓉向他道别,走回宿舍。

    在她内心深处,早明白这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她,真的很想尝尝什么叫做约会的滋味,什么叫做纯纯的爱情?这只是一个十九岁少女的小小梦想,命运之神应该不会毁了它吧?

    午后,宿舍里其他的室友都外出了,雨蓉把周淑娟请来一块儿喝下午茶。

    她将约会的事告诉了周淑娟,周淑娟立刻大表赞成,“雨蓉,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家当尼姑了呢!”

    雨蓉浅浅微笑,“只不过是看场电影而已。”

    “这是别人的一小步,却是你的一大步呢!”

    雨蓉明自她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给周淑娟倒过茶以后,她又问:“说说你和曾明辉学长的事吧!”

    “他对我一直很好啊!”周淑娟甜蜜地笑道。

    “那你对他呢?”雨蓉喜欢听他们的事,因为这让她觉得人间还是有希望的。

    “当然也很好啊!可是……”周淑娟的笑容一下子又化为愁苦,“他上了研究所以后,功课很忙,都快抽不出时间陪我了。”

    “为什么?压力很大吗?”雨蓉吸饮了一口茉莉花茶。

    “嗯!他说要看的书一大堆,他都快消化不完了!而且最要紧的是,有个超级无敌大天才在他们班上,所以老师自然对他们也做同样的要求!”

    “哦!”雨蓉已经隐约猜出那是谁了。

    “那个人就是毕维麟学长,你也知道的,明辉说毕学长在大学时都是第一名,上了研究所以后,更是完全专注在课业上,连以前缠着他的那些女生都不管了,简直就是过着柳下惠的生活。我觉得好难想像哦!一年多前我才看见他床上躺着一个女生呢!没想到这段时间,毕学长改变了这么多。”周淑娟如今对毕维麟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还是觉得他是个很奇特的人。

    “不晓得是为什么?”雨蓉低声问,像是在问自己。

    “明辉说可能是他为了要继承家业吧!你知道吗?毕学长是私生子耶!他妈妈是小老婆,生下毕学长不久以后就去世了,后来他爸爸把他带回毕家,让他成为毕家唯一的儿子;但毕家的太太、女儿都欺负他。排挤他,所以他才会特别力争上游,想要有好表现来博得他爸爸的信任,以后他才能当上继承人啊!”

    “真的?”雨蓉一时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没骗你,这些都是明辉告诉我的。啊!我明白了,难怪毕学长会一个人住外面,明辉说他自从上大学以来,都是一个人住在天母,很少会回毕家,他大概是不想见到那些人吧!”

    雨蓉开始慢慢了解了,原来在那栋太大、太宽、太冷清的屋子背后,有个这样的原因存在……

    “我觉得毕学长真像是谜一样的人物,每天都自己开着黑的跑车来学校,不是在研究室,就是在图书馆,要不然就是回去只有一个人的家,他怎么都不会疯掉啊?”周淑娟问得很天真,却也很真切。

    雨蓉试着让声音保持正常,“或许他真的就是专心在课业上吧!”

    周淑娟耸了耸肩,“明辉还说,毕学长是天蝎座的,没事绝对不要招惹他,因为蝎子一反击起来,是谁也受不了的!而且,他还是ab型的,标准的双重格,够恐怖了吧!还好当初我对他只是一时迷恋,我想,我根本不适合他这么可怕的人,我还是跟明辉最速配了。”

    周淑娟像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没发现雨蓉的脸己经刷白了。

    “嗯!这茶泡得真好。”周淑娟说得口都干了,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抬起头,她却看见雨蓉脸不对,“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而已。”雨蓉胡乱找了个借口说。

    “我们不谈毕学长了,讲到他就觉得怕怕的。来说说那个刘毅洲吧!他写给你的诗可不可以给我看”

    “好啊!”雨蓉答得有气无力。

    她从抽屉拿出那些信纸,一点也不保留地全递给周淑娟,因为她很清楚,这些诗她很快就得烧掉了……

    ※ ※ ※

    到了星期五晚上,赵雨蓉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差点想打电话给刘毅洲取消这次的约会,因为上次周淑娟跟她说的话,实在给她太大的刺激了。要是被毕维麟知道她这次的约会,天晓得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是算了吧!她决定放弃这小小的心愿了!但是,她的行动太慢了,刘毅洲竟兴奋地提早半小时就来了,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两人来到西门町的国宾戏院,刘毅洲先带她找到位子,然后说:“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买饮料。”他很体贴,很绅士,雨蓉压住内心的不安,微笑点头。

    不会有事的,她一再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看一部电影而已,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何必怕成这样?但是,她心中某一处却还是隐约觉得惶恐。

    过了一会儿,电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银幕上开始放映下一次影片的预告,可刘毅洲还没回来。雨蓉左边的空位坐下一个人,起初,她未在意。但是那人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她诧异地几乎叫出声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安静。”

    这声音……这声音难道是……他?雨蓉的背部升起了寒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那手指的感觉,那传来的体温,确确实实就是在每周五拥抱她的毕维麟!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行踪,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雨蓉正在惊疑慌乱中,刘毅洲却回来了,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

    “喝吧!可以暖暖身子,这里的冷气挺强的。”刘毅洲在她右边坐下。

    “谢谢。”雨蓉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电影开始播映了,这是一部浪漫的文艺片,正符合最近的情人节风潮,因此辣看电影的几乎都是情侣档。电影的情节很美,约会的感觉也很好,雨蓉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本该是甜甜的滋味,但她却感到无比苦涩。

    只因为黑暗之中,毕维麟的手一直用力地握着她,始终不肯放开。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一个温馨感人的结局,所有的观众都发出满足的赞叹,然后站起来纷纷离开戏院。

    “好看吗?”刘毅洲微笑着问。

    “嗯,“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回答。

    由于汹涌的大潮让大家几乎走不动,于是刘毅洲拉起她的右手,半带羞涩。半开玩笑地说:“别走丢了喔!”

    但就在拥挤的人群中,雨蓉还是和刘毅洲走散了。因为她的左手被毕维麟紧紧的握住,他环住了她的肩膀,使力一拉,就将她带往另一个方向。

    “雨蓉?雨蓉?”刘毅洲在混乱中失去了她的手,心慌地想找寻雨蓉的人影。

    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找到……

    ※ ※ ※

    走出了戏院,毕维麟一声不响地拉着雨蓉,直接走向停车场。

    他几乎是用”丢”的将她推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发出极大的声响。

    雨蓉知道自己这时该保持沉默,免得更加惹怒他。她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拼命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双手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夜景在窗外飞逝而过,毕维麟的车速快得惊人,直到车子奇迹似的安然地开到了天母,停进大楼的停车场以后,雨蓉才敢让出一口长长的气。

    毕维麟没有立刻下车,双眼瞪着方向盘,仿佛想控制体内的怒气,却又无法办到。雨蓉猜不出他究竟想怎样,但她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终于,他敲了方向盘一下,发出惊人的喇叭声响,雨蓉吓得缩起了肩膀,像只随时都要跳起来的小兔子。

    “可恶!”他咬着牙咒骂了一声。

    他瞪了她一眼,先行下车以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握住她的右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他粗鲁地推着她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十三楼的屋子,然后一把抱起了她,直接大步走向卧房,将她整个人丢在大床上。

    雨蓉正觉得脑中晕沉,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却看见毕维麟从衣柜拿出一条丝带,神严峻,不知要做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她不禁开口问。

    “是你不听话,我不得不罚你。”他慢慢走近床边。

    她退缩了一些,试着想要解释,“我只是……和朋友去看电影,看完了以后……我还是会到这儿来的。”

    他阴沉的脸上写着危险,“你要我碰别人碰过的手?吻别人吻过的唇?”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她急忙辩白。

    “很快就会是了!”他大吼道。

    雨蓉开始感到愤慨,忍不住顶嘴道:“就算是又怎样?我只不过是你星期五的女人;其他的时间,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上前压住了她的身体,开始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直到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雨蓉不敢相信他竟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以照威胁她和他上床,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行为。

    他退开了一些,伸手脱下黑衬衫,“你是我的,星期五是,其他时间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控制我?”

    “有些东西我不会和别人分享,包括权力、名声和女人。”

    看着他疯狂的双眼,雨蓉明白他是认真的,这认知让她感到无比恐慌!

    他终于熄了灯,在黑暗中摸索她的身体,他的动作一如平常热情,但是今晚却更加激烈、狂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掏空,要将她的所有取尽。

    “放开我……放开我……”雨蓉的双手被固定在床边,只能惊慌地轻喊。

    他冷哼一声,双手却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热火,“是你得我这么做的,为了要得到全部的你,我会不惜将你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如果你胆敢再去招惹别的男人,处罚将不只是这样!”

    她的身体颤抖了,只能住由他随心所欲地挑弄、撩拨、探索,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抵抗是多余的。

    “不要……不要那样……”她还是忍不住求道,因为他正舔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我就是要这样,我要你和我一样发了疯才甘心!”

    他对她的弱点再熟悉不过了,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全身因欲望而轻颤。他故意将前戏拖得极长,雨蓉沉浸在无数次感的漩涡里,几乎都要昏了过去,直到他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才终于进入她的体内,让两人的欲求得到暂时的纾解。

    “说,说你是我的!”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尽管意乱情迷,她仍然倔强。

    “我会让你记住自己是谁的!”他有意折磨着她、逗弄着她,不让她真正的满足,也不让她忘却了需要,他太会耍这种把戏了。

    雨蓉紧咬着下唇,几乎就要开口求他了,但是,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一只受困而无助的小猫咪。

    他望着她脆弱的表情,心头的某一处软化了。大手摸上她的红唇,将拇指伸进她嘴里让她含着,“小傻瓜,你还是这么不可爱……”说着,他加重了劲道,一次又一次地侵占她的美丽与温暖,两人终于在愈来愈强的律动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