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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初恋情人(真爱系列之一)第一章

      买来的初恋情人(真爱系列之一) 作者:何舞

    《买来的初恋情人》(真爱1)作者:何舞

    出版ri期:2009年07月23ri

    【内容简介】

    第一次懂爱时,男人一知半解,总是有爱没懂;

    头一次谈爱时,女人懵懵懂懂,不懂也是要爱。

    雷驭风,冷酷挺拔,多金的他从未沾染hua边绯闻,

    外传年轻的大总裁,只爱男人,就连i书都是俊美秀气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早在十年前,曾经落难街头的雷驭风,

    早已丢了真心。那个初恋的她,只有十四岁,她叫依侬,

    清纯可人的她,教雷驭风情难自拔。十年后,

    当雷驭风再见她时,那跃上模特儿界的阮依侬,美丽依旧。

    可当她代言的内衣广告教他看得怒火狂烧,霸道的他,

    竟然嚣张的介入她的工作、阻止她的合约广告及gan扰她的工作,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要她,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所以她必须成为他的妻子!阮依侬不懂,为什么他要折磨她,

    结婚前,他强势的gan预她的生活;结婚后,他总爱在床上强索,

    她以为爱情可以培养,虽然她一直都怕他高傲专制的个xg,

    可他却不再疼她哄她,还故意跟女人同进同出制造绯闻。

    在他不要她,而她也知趣的转身离开时,雷驭风这男人,

    竟然故意刁难她,让她想走却怎么也走不了……

    第一章

    她一进来,雷驭风就认出她了。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十年的光y,已经算长了,不过是数面之缘,当年那个未成年的小女生,有足够的时间经过岁月的洗涤,在褪去那份稚嫩与青涩后长大成人。

    问题是他为什么还能一眼认出她?

    这个城市的七月,天气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市中心一家不算太有名气的路边咖啡厅,从宽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朝外看,可以看见火球似的烈ri正当空挂著,马路两侧的树木都被晒得发烫,失去水份的叶子纹风不动,任由热浪像一簇簇又毒又辣的火苗,叫嚣著阵阵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能待在有空调设备充足的房子里足不出户,真是件幸福的事。

    一刻钟前,雷驭风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脱掉该死的西装,扯掉领带,心底在诅咒著这鬼天气。

    司机迅速地将车开走,他一边卷著雪白的衬衫袖子,一边大步冲进咖啡厅,不算高级的地方就有这种好处,绝对不需要客人衣冠整齐,而身上那件昂贵由著名时装大师亲手设计缝制的手工西装,已经累赘到让他想要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在大口灌了两杯冰水后,雷驭风长长地吐了口气,闭上眼睛,疲惫不堪地仰靠在沙发上。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身为集团公司的老板,在业界早被标榜为龙头指标,媒体称他是成功企业家,上流社会说他是黄金单身汉,可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都工作得让他像个打转的陀螺,加上这种恶劣的天气,让他本来就不算好的脾气更坏。

    其实他不太关心自己的银行帐户上又多了几个零,身家和资产又翻了几倍,那会让他偶尔觉得自己除了钱之外,一无所有,这种感觉让人有一种无力的愤怒感!

    在他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的时候,从来不知道,钱原来如此的不值,今天上午他才从澳洲飞回来,刚下飞机,就被在机场恭候的柯i书请到一处正要开工的大型工地剪彩。

    他耐著xg子面对一群关心他的私生活更甚于新建筑的记者们一个接一个的狂轰猛炸,以及那一大片能把眼睛闪瞎的闪光灯,从工地出来,骆绎的电话就打来了。

    工作的时候,骆执行长没有半点废话,他条理分明并极有效率地,将未来三天行程详细呈报给他,这本来是总裁i书的工作,但倒楣的柯i书在刚刚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后,打死都不愿意再拿鸡蛋碰石头了,无奈之下,身为雷霆集团总执行长的骆绎只得亲自出马。

    途中他曾试图将电话关掉,可惜未能如愿,骆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最后还语带威胁地撂下一句:“老板,如果您打算逃跑的话,我愿意跟您比一下速度。”

    他们常常比赛,打网球、打扑克牌、登山、滑雪、冲浪……想不到这家伙还打算与他比赛谁退出商场的速度?雷驭风低声咒骂,心里冒出了那么一点儿暖意。

    也许大概除了钱,他还拥有点别的什么吧?就像友情。

    但这话他不会蠢到拿去问那几个人,骆绎会用一种异样的眼神鄙夷地睨著他;官夜骐绝对哈哈大笑当他神经病,而靳亟则直接问他打算给自己加多少薪水。

    雷驭风撇撇薄唇,懒洋洋地掀开眼帘,正想招呼服务生再要一杯冰水,谁知那个人,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直接坠入他的视线里。

    有那么几秒钟,他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外面的世界瞬间消失掉,而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的存在。

    他不知道雇了多少名私家侦探也没能帮他找出来的女孩,就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正仰起小脸对服务生说著什么……

    与十四岁那年的她相比,眼前的她个子长高了,头发长长了,身上却没比以前多几两r,他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吃饱过。

    大概只有他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小脸蛋,雪白到几近透明,动人的秀眉,一对雾蒙蒙的翦翦水眸,又直又挺的鼻子以及一张樱hua似的小嘴……她很得老天的厚爱,拥有一张细致完美的脸蛋,在剧烈的y光与紫外线荼毒下,她居然没有被晒黑、也没长出雀斑来,真是奇迹!

    目光近乎贪婪,他紧紧地盯住她,从丽质天成的小脸到不怎么红润的肤se,再到纤弱单薄的娇小身躯;从简单朴素的绿se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再到那双看起来很便宜的塑胶凉鞋,他不确定她的这身装扮是在追赶他不太了解的时尚中的潮流,抑或是在士林夜市摊贩上杀价的成果。

    炙热的视线,在女xg的身躯上流连忘返。

    虽瘦,却仍有著一副曲线玲珑的好身材,饱满的上围、细细的腰肢以及挺翘浑圆的臀部,在他看来,她远比电视上的那些矫揉造作、整容整过头的女明星更有颠倒众生的本钱。

    身体依寻著男xg的本能,几乎是立即发热起来,小腹倏地紧绷,鼠鼷处窜过一阵阵又猛又烈的热流。

    雷驭风觉得自己更热了,此时他需要的不只是一杯冰水,而是整个太平洋。

    他暗自呻吟一声,任谁也无法相信,仅仅只是远远地看著一个女人,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毫不变se,见识过各国佳丽也能坐怀不乱的雷总裁,见鬼地勃起了,而他也不过只是看著她而已!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姓,却知道她的名字,那两个字,他一直铭记于心。

    她叫依侬。

    有人在看她。

    刚坐下没多久,阮依侬就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伺,出众的容貌使她早就习惯被旁人注意,可是那道视线,就算隔著好几个位置,也显得露骨极了。

    她没有抬头去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种尴尬的情形她通常都处理不好,因此她只是垂下头看著自己的手指,可是那视线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使她忍不住别过脸去瞧窗外的马路,藉此避开那直勾勾的锐利眼神。

    明亮的窗外,一家四口正走过,年过半百的平凡夫妻,一对看上去还在念书的儿女,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戴著遮y帽,吸啜著冰饮,边说边走,满是汗水的脸上流淌著的笑容与幸福。

    在他们身上,阮依侬恍惚看到了多年前,爸爸妈妈驾著车载她和姐姐去野外郊游,那时候的天好蓝、hua好香,连空气似乎都是甜的。她和大她十岁的姐姐牵著手,唱著歌儿去采著那些星星点点又不知名的野hua。

    爸爸会从后车厢里拿出钓鱼的器具,而妈妈在草地上铺著野餐巾,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从野餐篮里拿出来。

    是什么时候,这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她骤然闭上眼睛,单手支著额头,背脊上沁出一层冷汗。

    “依侬?”关切地询问声在身边响起。

    “你好,罗先生。”阮依侬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睛,抬头看著约自己出来的帅气男人。

    “你没事吧?”罗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冰咖啡,注视著她略显苍白的脸蛋,关心地问:“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有没有中暑?”

    “我没事。”她微笑摇头。

    “这种天气,很抱歉约你出来。”罗杰也报以真挚的笑容,“两个星期没见了,还好吗?”

    “嗯,我很好,谢谢。”

    “那就好,我昨天刚从义大利回来,那边有个时装秀。”

    “顺利吗?”

    “还不错。”罗杰打开随手带著的公事包,从里面掏出一只j致的礼品盒,轻轻地搁到她面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不,罗先生……”阮依侬下意识地摇头拒绝,“我不能收。”

    身为专业摄影师的罗杰,两年前在给某珠宝公司拍广告照片时,为兼职平面模特儿的她拍过几张照片,之后就有了联络。偶尔他会替她介绍一些工作,甚至问过她,需不需要找个他在圈内比较信得过的经纪公司签约作艺人,他还说凭她的条件,很快就会走红了。

    可惜她的兴趣不在这一行,她的个xg既害羞又内向,实在没有办法吃这碗饭。

    罗杰已经为她解过太多次围,上次如果不是他,自己绝对会被一脸se眯眯、长得肥头大耳的时装公司主管占尽便宜,还有上上次,那个知名的广告导演,上上上次,某某化妆品公司小开……她总会惹来一大堆莫明其妙的麻烦,对些她感到太多的内疚。

    “看都不看一下吗?这样我会很伤心的。”罗杰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哀怨。

    “对不起,罗先生。”阮依侬早已打定主意不接受任何礼物,上一次见面,他从法国归来,居然买了条tiffany的项炼要送她,她已经欠他的人情不知道怎么还了,怎么还能收这种价值不菲的礼物?

    “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认识两年多了,罗杰太了解阮依侬的xg格,她看似温婉柔弱,骨子里却有一份固执,她想要坚持的东西,他没办法改变。

    “我只是个很平凡的普通人。”阮依侬羞涩地微笑,拿起桌上装著柠檬汁的玻璃杯。

    “不,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罗杰加重语气,再肯定一次。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尤其是在标新立异的时尚界,这样有原则,同时又洁身自爱的女人太少见了。

    他喜欢她、欣赏她更想接近她,可他也看出她并不乐意接受他的追求和示好,甚至现在还礼貌又生疏地称呼他“罗先生”,这令他沮丧。

    “好吧,礼物我先保管著,你生ri到的时候再送给你,还有大家都这么熟了,别再叫我罗先生了,好吗?”气氛有点僵,他只好给自己和她同时找了个台阶下。

    阮依侬但笑不语,末了,点点头。

    “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个不错的case,看你要不要接。”罗杰喝了口冰咖啡,说:“你知道“米莲达公司”吧?那个欧洲很著名的内衣品牌,这一次他们打算在亚洲拍一系列平面广告,地点就选在台湾,而且他们需要亚洲的模特儿。”

    “内衣?”阮依侬迟疑地问。

    “是的,公司有三个模特儿名额,如果你愿意,明天去试镜,米莲达的酬金非常优厚,美芝说做这一票足够她休息大半年,那些魔女们都跃跃欲试。”罗杰敛起笑容,郑重地说:“依侬,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阮依侬沉默著,思绪飞扬。

    三年前加洲的不幸遭遇,一夜之间几乎带走了她的家和所有亲人,爸爸妈妈、姐姐及姐夫……现在他们都在天堂里看著她吧?

    那场灾难,同样也给了她生存下去的希望,姐姐留下的那对双胞胎恺臣和恺睿,她那两个调皮又贴心的小外甥,从那天起,就成了她在人世间唯一的寄托。

    同年,她退学了,带著两个外甥从国外回到了台湾。因为要负担高额的医药费,使她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投身于暗流涌动的社会中。三年来她做过很多工作,办公室小妹、速食店员工、酒吧服务生,她拼命地赚钱,只想要恺睿的腿能快点好起来。

    她今年二十四岁,还没结婚,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心仪的学长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已经是两个八岁男孩的妈妈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太y还是每天都会升起,四季仍然胶替变更,而ri子总要一天一天地过下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恺睿能接受更好的治疗,至于其他又有什么要紧呢?

    阮依侬深深地吸口气,抬起头轻轻地说:“我明天去试镜。”

    从咖啡厅出来,阮依侬与罗杰告别,谢绝了他要送自己的好意,一个人沿著马路慢慢地走著。今天是难得的假期,她打算先去学校接恺臣放学,然后再带他去医院看恺睿,这会让两个小鬼高兴得要命。

    想起那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脚步立即就变得轻快起来,以至于她gen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始终跟著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路尾随,他顶著大太y跟著她过了三条路口的红绿灯,又拐过两个街角,谨慎地保持著安全的距离,却又不会跟丢。最后他看见她来到一所国小的大门口,于是便站在对面马路的树荫下,远远地张望。

    学校很快放学了,小学生如欢乐的流水一般涌出来,阮依侬很轻易的找到那个背著小书包,一蹦一跳的小男生。

    “恺臣!”她笑盈盈地,摇著手叫他。

    “阿姨?”八岁的卫恺臣惊讶地瞪眼,阿姨今天居然会有时间来接他!平时他都是坐车到住的地方,自己先回家的。

    因为阿姨每天都好忙,所以他很乖,上幼稚园时就从来不像班上有的小朋友那样哭哭啼啼地吵著要妈妈。

    他虽然没有妈妈,可是在他心目中,美丽又温柔的阿姨就是自己的妈妈,不只他这样想,在医院住院的恺睿也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乖不乖?”阮依侬跟卫恺臣的老师打过招呼,牵起他的小手,弯著腰询问:“有没有欺负小女生?”

    “没有!”卫恺臣心虚地左瞄右瞄,他今天又揪了前面那个胖乎乎的小肥妹的辫子,把人家弄得嚎啕大哭。

    “真的?”阮依侬怀疑地瞅著他。

    “真的啦,我们快走吧,我肚子好饿哦!”卫恺臣赶在事发前催促。

    “那先去吃饭,然后我们去看恺睿,好吗?”阮依侬好笑地看著他。

    “真的吗?我看还是先去看恺睿再吃饭啦!”恺臣一听说要去看弟弟,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是说肚子很饿吗?”

    “看恺睿比较重要。”两人手牵著手,亲匿地向著公车站走去。

    马路对面,男人脸se晦涩不明,远远地盯著那渐渐走远的一大一小。

    她结婚了?怎么可能?那小男孩看上去有七八岁的样子,如果他没记错,她今年才二十四岁!

    怎么不可能?心底另一个声音在说。现在年轻妈妈也不少,报纸上不是才登过英国有个十四岁的女生怀孕生子的新闻吗?有什么可惊讶的?

    突然出现的现实,是小说中没有预料到的章节,电影里出人意料的情节,彻底让雷驭风乱了。

    方才在咖啡厅里深情款款的男人令他嫉妒,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如遭雷击。

    在他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后,万一她已嫁为人妇,正与丈夫孩子过著幸福的生活,他要怎么做,才能将她的影子从自己的心中彻底抹杀掉,不再臆测,不再幻想?

    第二章

    雷霆集团,一直是建筑业的龙头老大,八年前更开始涉足于金融、保险业,成为新一代炙手可热的天之骄子,其总部就坐落于市中心的黄金路段,四十一层的大楼里。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那张大得吓人、价格不菲的古董办公桌前,高大的男人犹如笼中困兽,不停地来回走动。

    落地窗前的豪华真皮沙发上,还坐著两个男子。

    “老板,如果您肯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会,我们会感激不尽。”其中那个看上去淡漠安静的,正是雷霆的总执行长骆绎,他正俯首于一大堆文件中翻阅,有时候会静默到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可是也受不了似地发出抗议声。

    “是啊,晃得我眼睛都hua了。”另一个长得俊美倜傥的就没那么安份了,身上那件嚣张的夏威夷风情hua衬衫只有两颗钮扣还在尽职尽责,袖子全部卷至肘上,长年拿手术刀的手中端著杯红酒,整个人就像没长骨头一般,懒散到怎么舒服怎么坐,他是雷驭风的好友,大医师官夜骐。

    “靳在搞什么鬼?两个钟头前就说已经办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雷驭风完全没理会他们的抱怨,抬起手腕,看著钛合金欧米茄海马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跳跃著。

    “靳大律师号称从不迟到,也绝对不会早到,他肯定会把在路上塞车hua掉的时间都算进去。”官夜骐笑嘻嘻地说。

    “这个时段是塞车的高峰期,除非您给他配备一架私人飞机,或者将您的专机拨给他,那么靳的办事效率绝对会高出许多。”骆绎面不改se地捋虎须。

    “这个提案值得考虑。”官夜骐立即投了赞成票。

    雷驭风突然止步,高大y刚的身躯靠坐在办公桌边,大手焦躁地猛扒一头浓密黑发。

    “不会吧?”官夜骐纳闷地问骆绎,“就这个小小的提案,也能让咱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雷伤脑筋成这样?”

    他跟雷驭风认识十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一脸急著赶去投胎的鬼样子,活像是银行里的保险箱被盗、家里的老婆跟人私奔了。

    问题是,雷总裁对钱财的概念,只是多个零少个零而已,至于“老婆”,他的字典里有这个名词吗?

    外头传他是个gay,事实上他是最正常不过的男人了,洁身自爱,从不与女人纠缠,也是最愚忠的男人,可以为一个记忆而放弃全天下的红粉佳人,官夜骐甚至觉得那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都太闲了?”雷驭风眉宇微蹙地睨著他们。

    这俩个家伙不只闲,还把文件搬到他这里来批阅,他可不认为他们跟他的感情会好到这种程度。

    只有一个可能,靳亟绝对已经向他们泄露了某些敏感的字眼,导致这两个工作狂,分别从医院和自己的办公室跑来这里磨牙闲聊外加看免费好戏。

    “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在医院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明天还得飞去美国开研讨会,今天特地找机会来跟你们告个别。”官夜骐一脸委屈的样子以示自己的清白。

    很好,这家伙或许不清楚,但骆绎绝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整个雷霆集团里,蛛丝马迹都逃不过骆执行长的眼睛,可那家伙继续装聋作哑地翻阅文件,丝毫不见心虚。

    雷驭风冷冷地哼了两声,正要说话,此时门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拎著公事包的男子从外头进来。

    与强势严厉的雷驭风不同、与俊美倜傥的官夜骐不同也与冷静淡漠的骆绎不同,这个男人,周身都是谨慎自律,一身整齐的西装在酷暑里也如本人一般规矩且安分,甚至连领口的扣子也没解开一颗。

    “靳,你再不出现,就要被解雇了。”官夜骐兴灾乐祸地跟他打招呼。

    “我的表显示的时间刚刚好,况且我跟雷签了合约,谁违约谁赔钱,对解雇这件事,我一点意见也没有。”靳亟一挑剑眉,仿佛已经在遥想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违约金。

    “少扯了,我要的东西呢?”雷驭风懒得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全在这里了,包括最新的资料,下午刚刚出炉。”靳亟坐到沙发上,从公事包里将两个大大的牛皮信封翻出来,递了其中之一给雷驭风,“先看这一份吧。”

    雷驭风接过,飞快地拆开密封的信封,将资料打开,仔细又迅速地流览一遍,脸se已经不太好。

    “还有这个。”靳亟又递上另一份。

    再次打开,是一叠厚厚的照片,雷驭风一张一张地看著,脸更黑,眼睛却快要冒火星了。

    “你看过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靳亟。

    “当然。”靳亟面对暴龙般的雇主,面不改se,一口承认。

    雷驭风对他怒目而视:“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伊迪模特儿经纪公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两个钟头前。”

    “想办法阻止掉这个合约。”雷驭风暴躁地说:“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过是拍个广告,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靳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照片中的女人,虽然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可那张脸蛋、那副身材,绝对有作明星的本钱,总不能因为雷老大看上人家,就把人家的事业给毁掉吧?何况听说她已经得到“米莲达”公司亚洲区ceo的青睐,开始在拟定合约了。

    “如果是你的女人去拍,你会怎么做?”雷驭风反问。

    靳亟哑然,原来雷先生已经单方面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总之,我不想让这件事继续下去。”他一件不留地收拾好那堆照片和文件,压gen没看一眼摆明了很有兴趣探讨的官夜骐。

    “知道了。”靳亟应允下来。

    雷驭风扔下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总裁室。

    “搞得这么神神i秘,那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官夜骐一脸好奇宝宝。

    “不能说。”靳亟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站起来也准备走人了。

    “不是吧,商业机密吗?他是不是又打算搞出一场腥风血雨?何方神圣值得他亲自出马?”

    雷驭风在商场上的不择手段与冷血无情众所皆知,尤其是刚开始进行市场开拓的阶段,简直是人人闻之se变、望风而逃,跑得慢的,只有被吞噬的悲惨下场。

    “也没有那么吓人吧,严格说起来,还能勉强称得上浪漫。”靳亟感叹道:“只不过现在不是春天,发什么情,我看我又有得忙了,本来还打算去北海道度假。”

    “骆,难道你不好奇?”官夜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睨著一直默不作声的骆绎。

    “我比较关心的是你打算怎么做?”骆绎没理他,只抬头看著靳亟。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靳亟站起来摊摊两手,“你家老板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只能拿钱去让鬼推磨了,再不济本人只好亲自上阵去推。”

    “那倒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正是你们律师的长项吗?做起来想必会得心应手。”

    “这算安慰吗?”靳亟苦笑一下,“不如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的职责。”

    骆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淡淡地说:“祝你好运。”

    “谢了。”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头走去,独留下一头雾水的官夜骐在那里大叫:“喂!你们都在搞什么啊?怎么说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可惜,风流倜傥的官医师此时面对的不是一群年轻的女生,而是两个目中无人的大男人,没人理会他的抗议,很正常。

    夜幕降临,灯红酒绿、j彩万分的夜生活,已经拉开了序幕。

    九点整,“为你钟情”酒吧里,一身朴素的白衬衫黑裙子的阮依侬,站在吧台前跟一直照顾自己的酒保告别。

    “阿ken哥,我明天就不来了哦。”

    “真的吗?跟老板已经说好了?”阿ken舍不得的问。

    “老板说以后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再回来。”她微笑著说。

    “有困难就回来,虽然你一个女孩子不太适合在店里工作,不过有我罩著你,总比再去别的店好点。”阿ken一脸正经地叮咛。

    “知道了,谢谢阿ken哥,再见。”阮依侬微笑著朝他摆摆手。

    “再见!记得回来看我哦!”

    “好。”从酒吧的后门出来,阮依侬背著皮包,独自一人走在小巷里,天已经很黑了,昏黄的路灯暗示著此处与前面的灯火辉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路上行人很少,偶尔出现一两个从她身边走过,染著金毛的少年仔还对她吹了声口哨:“正妹,一起去喝一杯哦!”阮依侬没有理会,垂著头,加快了步伐想快点走出这条巷子。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穿著黑风衣的瘦弱男人,从身后猛地一把将她整个抱住!

    “啊!”阮依侬尖叫一声,吓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惊恐万状地用力挣扎著。

    “小美人,让叔叔摸一下,只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瘦弱男人全身脏兮兮的,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下流地朝那柔软的胸部摸去。

    “唔!”阮依侬死命地抵抗著身后男人的袭击,对他又踢又打,怎奈无疑是螳臂挡车。

    嘶地一声,穿在身上的t恤被那男人扯破了!

    “小美人,叔叔每天都想著你,天天都盼著你出现,叔叔好喜欢你……”瘦弱男人发出下流的呻吟。

    阮依侬恐惧地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的泪不住地淌出来,这个巷子本来就寂静,此时更是鲜少有人路过,谁能救她?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瘦弱男人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地挥臂,拳头如疾风般将那人打倒在地!同时他伸手,飞快地将受到惊吓的小女人扶住,竭力制止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强烈渴望,黑眸担忧地凝视著眼前那张苍白到不见一丝血se的小脸。

    她此刻的模样就像快要晕倒一样!

    “没事了。”他语气僵硬地宽慰著她,长腿一伸,右脚用力狠踢,原本就倒在地上的猥琐男一声惨呼,又被一股狠力踢到数米外,翻滚了几下,蜷缩在地上哀号不止,有生之年,雷驭风还从未这样惊慌失措过。

    两个小时前,他从公司的大楼里冲出来,开著自已那辆全球限量发行的bugattiveyron跑车,照著资料上她应该会到的地方,到处找她。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些年她会过得这么辛苦,靳亟找来的那些资料,简直就让他像被一道闷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他曾经找过她,可是仅仅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年纪还小,少得可怜的资料让征信社如同大海捞针,跑来问他:“雷先生,那位小姐……会不会已经移民了,如果是这样,找到她的机率简直微乎其微……”

    妈的!他怎么不明白,他只是不甘心,不死心罢了。

    直到三年前,他才开始学会放弃,随著时光流逝,他越来越肯定,她会跟同龄的女孩子一样,长大、成人、恋爱、出嫁……幸福地生活直至终老。而他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机会再次胶集,所以他才找不到她。

    没有再找她,却始终悄悄的惦记著她,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永远记得在不堪回首的岁月里,她是他生命里出现过的唯一的一抹y光、一道彩虹,照耀著伴他走过最难熬的ri子。

    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如果是那样,ri复一ri,年复一年,他就会强迫自己死心,在心里将那个美丽的名字用橡皮一点一滴地擦尽,不留半点痕迹。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二十一岁,加洲的家里遭遇一群持枪歹徒入室抢劫,四死一伤,她和两个外甥其中的一个外出购物,才逃离了这场灾难。

    同年,她被迫退学回到台湾,打工负担起两个孩子所有的费用,其中最大一笔是来自医院的治疗费。

    靳亟给他的资料极其详尽,他清楚地看见她曾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做过什么样的工作,没有亲友愿意伸手相助,她只能一个人咬牙硬撑,在红茶店里卖红茶,餐厅洗盘子,最近的一份工作是酒吧服务生,下一份工作则是刚才那叠照片。

    照片里,她仅著一套xg感的黑se蕾丝内衣,肌肤莹莹,长长的黑发像瀑布,却也遮掩不住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及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相貌与气质,清纯中带著娇美,极尽诱惑,宛如美术馆里珍藏的名画,又像引发战争的绝世美女,足以让世间的男子都疯狂,当然也包括他。

    他想见她,刻不容缓。

    马不停蹄地来到她打工的酒吧,得知她刚刚离开后,他赶紧沿著她走过的路追著她的脚步,可当远远地看见她纤细的身影后,又踌躇不前了。

    他,雷驭风,今年三十二岁,早过了在路边吹著口哨跟漂亮小姐搭讪的年纪,他要怎么做,要怎么对她自我介绍,才不至于被她当成se狼?

    没错,他可以搞定无数个麻烦的企划案,可以在谈判桌上把对手谈得毫无斗志,也可以把雷家的亲戚气到吐血,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闷闷不乐地跟著她,就像那天一样,不料有一只se狼趁著月高风黑跑出来想欺负她,那他还客气什么?

    此时的阮依侬,犹如惊弓之鸟,全身都在发抖,她茫然地瞪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惧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好高大,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尊天神,高大健硕的身躯上,衣著昂贵,带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震撼,晕黄朦胧的路灯下,他的五官隐匿在一片y影中,她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却叫人无法忽视。

    “走。”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带著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霸道和压力。

    走?去哪里?阮依侬恍惚地想,“不。”她额上沁著冷汗,猛地摇头,惶恐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她gen本不认识这个人,虽然他救了她,可要带她去哪儿?

    “跟我走。”雷驭风没打算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几乎是强迫地将惊吓过度的阮依侬拉住,下一秒,他就察觉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在无力地朝地面倒去……

    雷驭风眼急手快地抱住晕厥的她,心急如焚地将那娇小的身子打横抱起,大步离开晦暗的小巷,像是再也无法容忍在这种地方停留片刻。

    排开正对那辆上千万的名车品头论足的围观人群,雷驭风俐落地打开一侧车门,将阮依侬小心地抱上车,随后他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猛踩油门,bugattiveyron像支发设的火箭,迅速融进川流不息的车潮中。

    雷家主宅,占地一千多坪,空间感充足,依山而建,面向海,绿树成荫,是权威杂志公布的十大豪宅之一。

    豪华气派的欧式卧室里,在这静谧的夜晚,只燃著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桔se的灯光朦胧而温暖。

    提hua锦缎的大床,衬映著昏睡其上的阮依侬愈发娇柔可人,惹人怜爱。

    雷驭风坐在床边的一张欧式座椅上,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床上的睡美人,看了她很久,如果可以,他愿意看她一辈子。

    一个小时前,他将她带回家,在吩咐佣人替她净身换过gan净的睡衣后,自己也跑去冲了个澡,然后他就跟著了魔似地,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盯著她看。

    她全身上下都散发著清丽脱俗的纯净气息,艰苦的生活并未让她失去这种与众不同的特质,反而让她多了一份在这个时代少见的详和与隐忍,从不张扬,却隐藏不住那种绝世而独立的美丽。

    雷驭风忍不住伸出手,轻地握住那只白玉小手。她的手并不细腻柔软,形状线条却十分优美纤巧,指甲上没有涂上hua俏的指甲油,而修剪得整整齐齐,像一片片淡粉se的透明hua瓣镶嵌在手指头上。

    仅是看著她的手,就令雷驭风喉头难耐的动了动,忍不住与她掌心相接,温柔地摩挲著。

    这时,阮依侬醒了,一双雾蒙蒙的翦水瞳眸缓缓地睁开,美目里游移著梦幻般的神采,有那么一两分钟完全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在与一双幽黑又明亮有神的眼眸对个正著后,她明显一怔,带著浓浓的疑惑,神智已逐渐清醒。

    “醒了?”男人启唇,声音磁xg而淳厚。

    阮依侬犹如当头一b,骤然间反应过来,猛地坐起身,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防备地看著他:“你……你是谁?”

    “你忘了吗?之前我救了你。”雷驭风已经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虽然他从没指望过她还记得他,但她的反应依然令他气闷。

    一些事情重新倒退回脑海,阮依侬想起来了,“……谢谢你。”她慌慌张张地想掀开被子下床,谁知发现自己居然穿著一件男式的睡衣,而睡衣下面自己未著寸缕!

    宽大的衣裳更能勾勒出姣美的身材,过大的领口和下摆未能遮蔽住的锁骨、长腿及大片雪肤,使她看起来有一种纯真与xg感混淆胶织的妩媚……

    “别紧张,是吴嫂帮你换的。”幽黑的眸,注视著楚楚动人的她,半秒都没离开过。

    “吴……吴嫂?”阮依侬口吃地重复。

    “我家的佣人,她现在正在厨房里熬r粥。”

    阮依侬悄悄地伸出手,揪紧睡衣的领口,这件衣服对她而言太大了,而衣服的主人就在身边,她忍不住红了脸,偷看了一眼对方。

    眼前的男人,颀长健硕,高大的身躯上都是冷硬的线条,像是天生的王者,走到哪里都会引人瞩目。一件浅se的麻质休闲裤,黑se的运动衫,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r以及黝黑的皮肤,整个人y刚极了。

    那锐利而深沉的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嗯,他长得也很好看!

    阮依侬的脸更红了,“谢谢你,还……还有你家的吴嫂,我要走了。”她嗫嚅著,又不敢穿著他的睡衣跳下床。

    “你饿了吧?吴嫂弄的粥应该好了,先下去吃点吧。”他顾左右而言它。

    “不用了。”她飞快地拒绝:“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给我?”

    她得快点回去,恺臣还在家,虽然有隔壁的墨小姐帮忙照顾,可她仍然不愿意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令她太不安了。

    “你的衣服破了,被我丢进垃圾桶里了。”

    啊?阮依侬呆了呆,“你怎么可以……”那是她的衣服呀,他怎么能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丢了?

    “你在减肥吗?”他打量著她纤细的身子,突然问。

    “什么?”她又是一愣,刚才不是在说衣服吗?

    “最近新闻上讲有个模特儿因为节食过度死了,如果你是在减肥,那么……”他皱了皱眉头,“我看你是减过头了。”她太瘦了,以后得养胖点儿,他暗中已经开始规划。

    “我没有减肥。”阮依侬蹙著秀气的眉,有几分无可奈何,生活的不规律才患上了胃病,瘦也没办法。

    “既然没有,那就去吃点粥,躺椅上有衣服给你换,换好就下来。”他讲完就离开卧室。

    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如同他外表上看起来那样,散发著强势的味道,骨子里更有一份显而易见的霸气。

    阮依侬懵了两秒,跳下床,果然在窗边的躺椅上发现一条印hua连身裙,一套女xg内衣,旁边还搁著她的小皮包。

    她打开皮包,想给墨小姐打个电话,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只得拿起那堆衣物跑进浴室,飞快地穿戴好。

    没想到居然会很合身,柔软舒适的布料像是第二层肌肤,温柔地贴合著她的身体,轻薄又透气,她很久没有穿过这样舒服的内衣裤了,而那件连身裙,款式很简洁,裙身是水墨渐层的效果,别致且优雅。

    她看著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想到这些衣物有可能是那个男人挑选的,有点不自在,在将披散的发丝束成一个马尾后,她走出房间。

    这房子好大,古宫廷式的豪华布置,巨大的水晶吊灯,猩红se的绵织地毯,描金绣hua的落地窗帘,以及那一整的骨董家俱,充满了维多利亚式的高贵与气派,处处显示著主人的奢华。

    一股没来由的自卑感涌上心头,阮依侬直觉地认为这种地方不是自己该来的。她谨慎地沿著旋阶而下的楼梯来到一楼,有个穿著工作服,不苟言笑、长著高高的颧骨的中年妇女正等侯在那里,看见她后说:“先生正在餐厅等您。”

    想必这就是吴嫂了,阮依侬礼貌地微笑,但后者转过身,显然不愿意跟她打胶道,让阮依侬的笑容僵在脸上,忍不住垂下了头。

    在走过宽大得不像话、富丽堂皇的客厅后,她随吴嫂来到餐厅。

    餐厅和厨房是开敞式的,西班牙地砖、浅明黄se的橱柜,以及收纳餐具酒器的柜子,每一个细节,都能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品味和质感。

    男人坐在长长的餐桌最尽头的那个位置,身后站著两鬓斑白的老管家。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只是专心地等著她到来。

    桌面上摆放著银se的烛台和娇艳欲滴的鲜hua,两副j致的餐具,微微冒著热气的r粥很香,被盛在洁白的磁碗里,另外还搁著佐餐用的新鲜水果、拌好的蔬菜沙拉及各se小菜。

    “先生,客人来了。”吴嫂恭敬地禀报。

    其实阮依侬一走进餐厅,雷驭风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她穿著他亲自去j品服饰店买来的衣服,包括极私密的内衣裤,他目测过她的尺寸,知道她穿什么款式和颜se的衣服好看,果然,这款据称是今夏最美的裙子,在她身上的效果好极了。

    “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但我真的得走了。”阮依侬见他不说话,只是一昧看著自己,不由羞赧地道:“这条裙子的钱我会……”

    “坐下,先吃东西。”雷驭风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拿起杓子,埋头吃起自己那份。

    “是啊,小姐,先吃点东西吧,耽误不了多久时间的。”和蔼可亲的老管家热情地拉开椅子,请阮依侬在雷驭风身边的位置入座。

    无奈之下,阮依侬只得向老管家道了谢,局促地坐下吃粥。

    “不用那么赶,当心胃疼。”身边的男人又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句。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阮依侬不敢再看他。直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太炙热,浑身上下显示出来的气势太凛冽,他的一切一切,都叫她感觉到好大一股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压力。

    他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她是误入皇宫的灰姑娘,只等著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第三章

    可惜,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阮依侬仍然没能离开那间像宫殿似的豪宅。

    “先生,请让我离开。”她忐忑不安地恳求著,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放她走。

    他只是扬起眉头,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直到把她看得面红耳赤。

    漂亮的大眼睛时而不安地瞄向正在餐厅收拾的吴嫂和老管家,还好这屋里不只他们两个人,他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先生,囚禁他人是犯法的!”她重新鼓起勇气,大声地说。

    “犯法?”雷驭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扯出一个没有多少笑意的讥讽笑容:“没关系,我有一整队律师团可以打官司。”

    “我……”阮依侬越发紧张了:“先生,我并不认识你。”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得罪过他,以至于招来报复。

    他又笑了笑,不说话。

    “我得马上回家去……”

    “你刚才不是打过电话吗?”

    阮依侬一阵语塞,她刚才打电话给墨小姐,说自己还不能马上到家,请她帮忙照顾恺臣,这男人就在旁边听得一字不漏。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生气了。

    在这座宅子里,她待了将近三个小时了!睡了一觉、吃了宵夜、借了他家的电话……除此之外,就是坐在沙发上被他猛盯著看了。

    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无论她怎么乞求,他都摆明了不放自己离开,也太匪夷所思了。

    雷驭风扯了扯唇,心里却好喜欢听她天生娇软的嗓音,就算生气也像在撒娇,gen本缺乏斥责的力道。

    她不知道他的意图,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想放她走,他忍受不了眼睁睁地看她一步一步离开这间屋子,他想留住她,于是他对她说:“我想娶你。”

    阮依侬显然被吓了一跳,她慢慢地抬起头,美颜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怪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已经流利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我想娶你。”

    雷驭风注视著一脸惊愕的小女人,没错!这就是他从看见她以后一直想要的,他的打算、他的愿望,他想留住她的目的。

    如果她没结婚,他想娶她;如果她结婚了却不幸福,他仍然想娶她,他不愿意再失去她,就这么简单。

    “你……你说什么?”阮依侬难以置信地瞪著他。

    “跟我结婚,做我的妻子。”

    阮依侬闭紧红唇,疑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

    “我脑子没问题。”雷驭风耸耸肩,“身体很健康,心理也没有变态的趋向。”

    被他看穿心中的疑问,阮依侬忍不住脸一红,嗫嚅地说:“我不明白……”

    “你还没结婚?”他问。

    “嗯。”

    “有男朋友?”

    她摇头。

    “这就没问题了?”他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我也单身,没有女友,谈恋爱太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跳过结婚。”她瞠目结舌地看著他。

    “还是……你觉得我另有目的?”他笑了笑:“放心吧,你这么瘦,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就算我不怀好意,那也得把你养胖点再说。”阮依侬尴尬地将视线转开。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下次再见面时,你要给我明确的答案。”他站起来大步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我去换件衣服,再送你回家。”

    “先生……”阮依侬赶紧站起来,整个被他搅糊涂了。

    “我姓雷,雷驭风,记住我的名字。”他停步,淡淡地道:“另外,我会很快叫我的律师送一份详细的资料给你,希望你能同意我刚才的建议。”阮依侬呆若木鸡地站著,她还是不太懂。

    “那么,你的名字呢?”

    “我……”她考虑著要不要告诉他。

    “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未免太令人伤心了。”雷驭风看出她的为难。

    “我、我叫阮……阮依侬。”小脸上酡红一片,她不情愿地说。

    依侬……是的,他知道,男人在心中咕噜一声,不露声se地轻扬唇角。

    本世纪最新版本的童话故事“灰姑娘”上演了。

    阮依侬曾经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可能,他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有钱人对穷人的玩笑。

    但她预料错了,依剧情的发展来看,他对她有那么点势在必得。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来,她遭遇到一个接一个突发又诡异的情况,她后来才知道,这三天那个姓雷的男人gen本就没闲著。

    第一天,她被模特儿公司通知说她失去了替“米莲达”工作的机会,而且以后都不可能再跟她有合作的机会,她急得到处找罗杰,可他却如人间蒸发,gen本就找不到。

    第二天,医院打电话通知她,要尽快付清所有的医疗费,听筒那头,对方话题一转,又告诉她现在有一项新技术可以使恺睿的腿尽快好转,如果她付得起钱的话,医院很擅长用一种给你希望同时又令你绝望的把戏。

    到了第三天,一个自称名叫靳亟的律师拎著公事包,亲自光临她那间租赁的小套间里,胶给她厚厚一叠文件,里面详尽地记录了关于那个姓雷的男人的所有情况。

    他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血型以及财务状况、现任职务、名下所有财产……甚至还附有一份最新的体检报告。

    她难以置信地瞪著那些纸张,听到靳律师口齿清楚地对她说:“阮小姐,如果您有哪些需要解释,靳某非常愿意效劳。”

    “我、我……”她不是“某些”地方需要解释,她是全部都不懂!

    “嗯,您别急,慢慢来。”靳律师耐心又诚恳,给人一种十分专业、恪守职业道德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娶我?”一个钱多得吓死人的富豪要娶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她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雷先生说,他需要一位妻子,阮小姐恰恰符合他心中所有的条件。”靳亟一席话说得娓娓动听:“如果阮小姐需要靳某用爱这种字眼来陈述、表达雷先生对你的情感的话,那么我认为,雷先生确确实实爱上阮小姐了。”

    是的,雷驭风恋爱了,陷入了一场自己构想的狂恋里,靳亟从来没在雷驭风脸上看到那样一副迫不及待又兴奋无比的表情,哪怕当年他还是个小学徒,跟在自己的老师后面,看老师向雷驭风宣布他将继承雷家所有的财产时,也不曾有过。

    阮依侬仍然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漂亮的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窘迫地垂著头,还好这些话是从这位靳律师嘴里说出来,要是换成那位雷驭风,她肯定活生生被吓到昏倒。

    爱?算了吧,她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一见钟情这种事也许有,但她不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阮小姐,雷先生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愿意与他结为连理,你可以分享他名下所有财产,而且雷先生并没有要求与你签属婚前的财产协议,我想……你最近急需要用钱,不是吗?”靳亟在他严谨的外表下,有著职业xg的j明与世故。

    他看著满脸震惊的阮依侬,微笑著将话挑明:“靳某有句肺腑之言,阮小姐,以雷先生如此优渥的条件,这年头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情愿排著队让他挑,他独独看中了你,阮小姐我不明白你还在考虑什么?”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雷驭风需要一个太太,而她需要钱,这是个双方都有利的好生意,gan嘛不做?

    送靳律师出门的时候,隔壁的墨小姐刚好回来,两人打了个不太愉快的照面,等关上门,年轻俏丽的墨小姐以一种义愤填膺的语气告诉她,那个姓靳的律师,在业界的名声是“有口皆碑”。只不过这个“碑”与那个“记功碑”完全是两码事。

    他是孤儿,却有本事用比一般人都短的时间通过层层考试拿到了律师执照,如今他拥有三家律师公司,不仅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名律师,也是富豪、政界名流每遇到大案时优先考虑的诉讼律师,称他是“救火队”可能会更贴切点儿。

    头脑一流,做事滴水不漏,只是人品不怎么样,墨小姐忿忿不平地说她曾经亲眼看见靳亟那家伙,面不改se地将一个对手整到差点丢了律师执照。

    人品不怎么样的靳律师的肺腑之言,让阮依侬考虑了很久。她的确需要钱,可是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她想起来就害怕。

    这样的坚持,仅仅只撑了半个月,当她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工作、当她去医院面对恺睿的主治医师,以及那一通又一通催款电话时,她才明白,那个男人,正设法替她制造一个又一个障碍。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gen稻草,原来是这样诞生的,阮依侬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越难到手的猎物就会越引发他的征服欲?所以当雷驭风亲自出现在她简陋的小套房,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面对那双咄咄卝人、完全不给人留条退路的锐利眼眸,她只能犹如惊弓之鸟般地点点头。

    倏地,她被欣喜若狂的他紧紧地纳入怀中,不顾一旁勇敢的小恺臣使劲拿脚猛踩他的鞋子,他低下头,咬牙咧嘴地对那个妄想保护阿姨的小男生一笑,然后俯首深深吻住快被自己吓傻了的小女人。

    她睁大眼睛,小嘴闭得死紧,拗执地怎么也不肯张开,雷驭风近在咫尺地盯著她,少见的不驯并未使他恼火,反而喉间发出低哑的笑声,看来心情很不错。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尖尖的小下巴,著迷地注视著眼前这张娇美柔弱到不可思议的脸蛋,薄唇不遗余力地舔弄著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反覆缠绵,诱哄她为自己开启。

    阮依侬惊悸地微喘,陌生的电流瞬间从男人的唇舌传来,令她不知所措,她仰望著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饱含著羞赧与不安。

    趁她失神,长指略一使劲,樱hua般的双唇便如同到了每个季节里最绚烂的hua期,徐徐绽放了……火热的舌立即攻占了她的,娇嫩的小舌头被霸道地纠缠,吮吸,甚至轻咬。

    粉舌上一阵麻一阵辣,一阵微痛……陌生的感觉令她越发不知所措,只得紧闭著眸子,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泄露了她的惧怕。

    是的,她怕这个强硬派的男人,她怕他。

    阮依侬站在雷霆集团的大门外,踌躇不前。

    “夫人,你请直接上四十一楼,总裁正在等你。”司机老陈恭敬地说完后将车开向停车场。

    这声“夫人”让阮依侬红了脸,是的,她要结婚了,跟一个认识不到三十天的男人。

    这几天,雷驭风一边筹备著婚礼,一边还要忙著公司的事;不像她,辞了所有的工作和兼职,只需要待在小套房、医院、学校这些地方,当然这是他在她坚持不在婚前搬去雷家主宅的妥协。

    他将恺睿转到他朋友开设的私人医院,开始最好的治疗,一向不太合作的恺睿在他的陪伴下,破天荒地接受了重新检查。

    他很快得到双胞胎的喜欢,他会抽空带他们去公园、游乐场、速食店,出入高级的餐厅,甚至还买来最新款的游戏机,在医院里挽著袖子跟双胞胎一起打电动,她都有点奇怪,他不是大公司的老板吗?怎么有这么多时间陪著他们玩?

    昨天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他很慎重地告诉她,恺睿的腿要到美国去做复健,那是个漫长的过程,她听了低头不语,泪珠在眼里打转。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恺臣从里头探出头来,极小声地问:“姨丈,你告诉阿姨了吗?”

    双胞胎已经被雷驭风买通、收服,老早就改口叫他姨丈,甚至已经逐渐取代她这个阿姨的位置了,这让雷驭风无比雀跃,还振振有词地说这小男生就应该跟著父辈混,这样长大了才不会有恋母情结。

    他们已经提前携手上任“父母”的角se了吗?雷驭风蹲在恺臣面前,他对孩子的态度,永远不打马虎眼,也从不轻视,这点很令阮依侬感动。

    “阿姨不太能接受,你要去跟她聊一下吗?”

    “好。”恺臣歪著小脑袋,大眼睛像两粒黑葡萄,对阮依侬说:“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会陪恺睿一起去的,我会好好照顾他。”

    “你……陪恺睿去美国?”阮依侬瞠目结舌地看著个头才刚到她胸前的小男孩。

    “嗯!官叔叔说了,姨丈很忙,阿姨也很忙,所以照顾恺睿的工作,就让我这个哥哥来做好了!”小恺臣十足哥哥样。

    “恺臣……”阮依侬忍不住伸手将他搂抱在怀里。

    “阿姨,你以后不要总抱我了,我已经长大了,你这样姨丈会吃我的醋。”恺臣嘟嚷著轻声抱怨。

    什么?阮依侬吃惊地被装大人的小男生挣脱,旁边的雷驭风也忍不住抚额低笑。

    “就这么说定了,我和恺睿走了以后,你要听姨丈的话哦!”恺臣非常慎重地看著两人:“官叔叔说,姨丈上班很忙,回到家还要跟阿姨忙著生宝宝,等阿姨的肚子里有小宝宝后他还会更忙,官叔叔说没办法,这就是男人的……嗯……天职。”眼角的余光看到雷驭风一脸的笑意,阮依侬浑身血液都从脚逆流到头顶了。

    “哥!”病房里传来恺睿等得不耐烦的声音:“你们谈好了没有?官叔叔不是说只要这样说,阿姨就没话讲了吗?”

    “你们还太小……”阮依侬急急地想阻止:“阿姨不放心你们两个。”

    “我们都八岁了,而且管家爷爷会照顾我们的,我们喜欢管家爷爷。”阮依侬一阵哑口无言,连这个他们在私底下都已经考虑好了?

    “雷家在美国有产业,你不用担心任何问题。”雷驭风说:“我们可以随时去看他们,他们放假也能马上回来,你觉得呢?”

    她还能觉得什么?这一群大小男人把事情都偷偷商量好了,最后才通知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这样很快地,双胞胎在官夜骐和老管家的陪同下去了美国,入学入院,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双胞胎走后,雷驭风每天都与她见面,到小套房去接她吃饭、逛百货公司j品店,给她买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包包。

    今天上午接到他的电话,要她来公司一趟,于是她来了。

    阮依侬只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关于雷霆集团的新闻,还从来没有亲身到过这里,她正抬头仰望著高高的楼层,皮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慌忙从包包里掏出款式新颖的白se手机,她知道是谁,手机的通讯录里只存著一个男人的号码,打开放到耳边:“喂?”

    “到了吗?”电话那头低沉又带有磁xg的男xg嗓音让阮依侬心一颤,她紧张地说:“嗯,我到了。”

    “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不、不用了。”她赶紧拒绝。

    “那就快点上来。”他的声音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阮依侬应了一声,等著他挂上电话,可是他似乎没打算先挂断,她只好先挂了。

    走进气派十足的一楼大厅,柜台前有好几个漂亮的总机小姐,其中一个热情地接待:“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找、找雷驭风先生。”她紧张地说。

    “找总裁先生要先预约,请问你有预约吗?”总机小姐脸上挂著职业xg的微笑询问。

    “我……没有。”他只叫她快上来,这不算预约吧?

    “那很不好意思,我不能安排你跟总裁见面。”总机小姐客气地道歉。就算这位小姐长得再美、气质再好,总裁也不是谁想见就见的,尤其是四十一楼那位发起火来犹如喷火暴龙一样,谁敢惹啊!

    “可是……”阮依侬正想告诉她是雷驭风叫她来的,总机小姐突然打断她,眼尖地看见一个人影,急忙喊道:“柯i书?”

    一个戴眼镜的高瘦男人正朝电梯走去,听见叫声后回头:“什么事?”

    “这位小姐找总裁。”

    “哦?”柯i书抬抬眼镜,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第一眼一见就教柯i书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在渺渺红尘中找到了梦中情人。

    那如雪的肤、如水的眸、如hua的唇、如墨的发、如柳的腰……,简直就是上帝听到了男人的心声刻意塑造出来的女人!

    一件极简洁的淡紫se无袖v领的齐膝连身裙,一双纯白蝴蝶结圆头鞋,看不出奢侈,却给人清爽典雅的感觉。

    因为天热,如云的黑发被简单地绾成了马尾,使她看起来就像正在校园念书的大学生。

    “真是“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柯i书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如醉如痴的目光在佳人的脸上徘徊,把对方盯得惶惶不安,也让柜台里的总机小姐们纷纷窃笑不已。

    t大毕业的柯才子什么都好,就是伤春悲秋的诗人愁绪太多了些,经常被总裁修理,在公司也是难得的一景。

    “小姐请问贵姓?”他强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露出一个最有礼貌最具绅士风度的笑容。

    “我、我姓阮。”

    “阮小姐在哪里高就?找总裁有什么事?如果方便,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有空出来喝杯咖啡……”柯i书喋喋不休地说著,几乎没察觉到身边的空气已经凝结掉,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没空。”一身灰蓝se亚曼尼西装的雷驭风,从总裁专用电梯大步走出来,一眼瞥见自己的专职i书一脸的怀春样,目标竟然还是自己的未来老婆,当下火气直升。

    “总、总裁……”柯i书被神出鬼没的顶头上司吓了一大跳,眼睛狐疑地盯向雷驭风伸向眼前佳人的“魔掌”,不、不,是手掌。

    总裁大人居然一出场就想掳获自己的意中人?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柯i书一向缜密的小心思开始活跃,考虑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毕竟被炒鱿鱼关乎生计,可意中人丢了可关乎下半生的幸福。

    就在他打定主意挪动脚步,冲上去解救佳人时,赫然听到雷驭风宛如睛天霹雳的一句:“少打我老婆的主意!”说完,他揽过面红耳赤的佳人,在一片倒抽气声中下,扬长而去。

    柯大i书的一见钟情与想入非非,就像梦幻的肥皂泡泡一样,“啪”地一声,无情地破灭了。

    第四章

    两人乘着直达电梯很快上了四十一楼,一路上,他没讲话,大手却牢牢地牵着她不曾放开。

    出了电梯,迎头在走廊里遇到三三两两的下属们,全都吃惊地看着他们,再结巴着鞠躬打招呼:“总、总裁……好……”雷驭风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一进宽敞明亮的总裁室,就将阮依侬丢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地脱下西装外套,露出质料完美的宝蓝se丝质衬衫。

    他踱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吩咐i书小姐送茶水进来,然后就坐到皮椅上继续工作。

    阮依侬安安份份地坐着,还不时悄悄抬头打量一下坐在那里俯首翻阅文件,不时拿起电话询问情况的男人。

    认真工作时的男人真帅,绝对吸引目光,处事果断迅速,绝不拖泥带水,那张如雕刻般的严肃俊颜,甚至带有一种让女人喘不过气的极致xg感,而这个男人,救了她、吻了她,还要娶她。

    小脸一热,阮依侬端起玻璃桌上的茶啜饮,掩饰自己忽然浮动的情绪。

    正背对着她,一排西装笔挺的下属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雷驭风不时扫过来的锐利视线遮挡住。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不到一小时已经来过三批人,全是高级主管和gan部,他们汇报工作进度时,有战战兢兢来挨骂,未了都会偷偷地打量一下她这个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闲杂人等。

    不幸触动天雷的柯i书也带着公文进来请示,不过却一眼都不敢朝她瞟去。

    阮依侬默默地观察,发现雷驭风其实并不是个说一不二、听不进别人话的上司,他很严厉也很尽职,对每个企划案都了然于心,做得好的下属,他会褒奖,做得不好的,还没等他没发火,对方就已然魂飞魄散了。

    打发走最后一批下属,雷驭风看了眼乖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小女人,再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发现都快到午餐时间了。

    “饿了吗?”他站起来,朝阮依侬定去,“出去吃,还是叫餐厅送来?”

    “我都可以。”阮依侬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杂志阖上。

    他也坐到沙发上,盯着她手里的英文杂志,突然问:“你大学念什么科系?”

    “法语……”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道:“但没毕业。”

    “念到大几?”

    “大三。”

    “想继续念吗?”她没开口,惑然地看着他,听他又问了一遍,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不能再对任何自己无法自主的事情抱有希冀,也不能再麻烦他了。

    “喜欢法国吗?”雷驭风也没问她为什么不想继续念书,又转了个话题。

    “嗯。”她点下头。

    “那么去法国结婚,没问题吧?”她又摇头。

    “你的话很少。”他垂眸笑了笑,“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喜欢对我说话?”

    “我、我不太会……说话。”她腼腆又紧张地说。

    “哦?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他状似随意地说。

    阮依侬咬着唇办,不知道是该说是,还是不是。

    “虽然我喜欢安静点的女人,不过我不喜欢小哑巴。”他用长指磨蹭着下巴,薄唇轻扬。

    “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咳咳……”阮依侬猛然被茶水呛住,不住咳嗽。

    “怎么这么不小心?”坏心的男人伸手拍着她的背,感觉手下的身体一僵。

    “还没习惯?”他嘀咕一声,拿起手机,打去一家常去的西餐厅订了两人份的午餐,然后大掌拍了拍包裹在西裤下有力结实的长腿,沙哑地唤着:“过来。”阮依侬恬静的小脸浮现一抹红晕,整个人瑟缩一下,她当然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

    要求每天都跟她见面,有时候是挑选婚纱款式,有时候是聊聊双胞胎的情况,但最多做的就是亲热!

    他喜欢亲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还喜欢把手伸进衣物里抚摸她的身子,昨天甚至半哄半骗地把她脱光了,以手、以唇膜拜和吻遍了她全身上下,吓得她整个人僵硬如同石化般,他说是想让她快点习惯自己。

    不过即使他对她再渴望,也没越过最后的底线。他在她耳边低喃,说要把她留在结婚那天再吃掉。

    所以结婚是以最快速度完成的,先是注册结婚接着又远赴法国巴黎一处十七世纪的古堡内举行了声势浩大、浪漫奢华的婚礼。雷驭风似乎想让每个人都见证他的幸福,一千多名宾客从世界各地应邀乘专机住进巴黎五星级旅馆,准备参加盛大的婚宴。

    阮依侬注意到那长长的来宾名单里,有他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甚至还有他在各个国家领养的孤儿,唯独没有他的家人,她纳闷地猜测,他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亲人都已经过世了?

    她只有两个亲人,今天全在这儿,墨小姐虽然因放没亲自到场祝贺,却托人送来了一份真情实意的礼物,之前雷驭风曾问她还有谁需要寄请柬的,她想了想,报出阿ken和罗杰的名字,但他们没有到场的事实也早在她意料之中,因为雷驭风不会请他们。

    婚礼当ri,现场更是热闹浪漫,大约有一百名保全人员在古堡外走动巡逻,拒绝一切可疑份子的接近,谢绝任何新闻媒体的采访。

    古堡的内部以金se和白se为主,尽显高贵典雅,古老的大堂金碧辉煌,搭着布满紫se、白se和粉红se玫瑰的hua架下是主礼的舞台,台边摆放有八座竖琴,奏着美妙的乐曲。

    当那辆专程到巴黎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去接新娘于的香槟金se劳斯莱斯hua车一出现在大堂门口时,宾客们全体起立,热烈地鼓着掌,毫下掩饰自己惊叹眼前东方新娘不可思议的美丽与高贵。

    秀发被盘成复古发式,全身配戴着价值过亿的钻饰,披着一款以古董蕾丝缀上无数璀璨水晶的宫廷式婚纱的阮依侬,在恺臣和另一名红头发的外国小女孩带领下,一步步地向着主礼台走去,尽头左侧,一身优雅的白se礼服,全身散发着尊贵与不凡气势的高大英俊的新郎,正静侯她的到来。

    阮依侬紧张地向他走去,当看到那张刀斧般雕刻的俊容上,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时,她慌张地低下了头。

    仪式在牧师的主持下开始进行,他们相互给对方戴上由雷驭风亲自挑选的、同一款式_的结婚戒指。

    宣誓时,当牧师问两人是否愿意结为夫妇时,雷驭风没有并点迟疑地大声回答道:“我愿意!”不等阮依侬回答,他就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用力地搂进怀中,给了她一个火热到不行的法式深吻,吻得她的脚趾头都快要蜷起来了,以至于gen本没来得及对目瞪口呆的牧师说自己究竟愿不愿意嫁给他。

    台下宾客立即拍掌大声欢呼,雷驭风给人的感觉一向是自我独,何曾见过他为一个女人这般hua费心思,仅是瞧见他看自己那美丽绝伦的新婚妻子,那眼神就够火辣了!

    仪式结束后,在古堡里的草坪上举行了酒会,天气很好,空中飘动着气氛十足的彩se气球,灿烂的y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给这个浪漫无比的好ri子更增添了几分喜气。

    恺臣推着坐在轮椅里的恺睿,正兴致勃勃地跟一大群各种肤se的孩子们玩在一起,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彼此的语言。

    “恭喜两位。”号称从不浪费一点时间的靳亟,破天荒地答应做雷驭风的伴郎,还跑去美国接了老管家和两个孩子过来,他正越过人群,端着香槟向一对新人敬酒。

    “谢谢。”雷驭风接着娇妻与他碰杯,阮依侬的目光从眺望恺臣恺睿身上收匾,拘谨又客气地对他微笑。

    传统的白纱被换下了,她身着一袭大红se礼服,乌黑的秀发被造型师高高挽起,露出大片白滑玉背。

    一只男xg大掌像是被胶水黏在那里了一样,怎么也甩不开,有时候她还会感觉到他带着情欲的粗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有如芒刺在背,羞得脸都红了。

    踮起脚尖,她小声地在冒驭风耳边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他体贴入微地问。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她赶紧摇头,拎起长长的裙摆,脚步轻盈地走远,身后马上跟上三个金发碧眼的伴娘。

    “阮小姐是个好女孩。”靳亟目送佳人的背影,赞叹不已。

    “你也这样觉得?”雷驭风也从妻子高雅飘逸的婀娜身姿上回眸,他挑眉看着靳亟,目光如炬,“还是我妻子刚好也是你中。意的那种类型?”

    “你这副样子,还真像个活在嫉妒中的丈夫。”靳亟对他的反应嗤之以鼻。

    这女孩儿像一块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宝,因为太过美好,当她的丈夫的那个人,若没有高人一筹的自信,必会在猜忌不安中度ri姐年。

    可雷驭风?算了吧!这个男人太自大也太过自信,靳亟才不gen信他会甘愿为了某个女孩当一名护夫,那不是雷总裁的风格。

    不过他爱那女孩,这到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不会娶她,靳亟不会看错,所以才愿意在这桩婚事上加油添醋,即使手段不算厚道。

    “如果谁敢窥伺我妻子……”雷驭风勾起一抹笑,笑得狂妄且傲慢:“我会跟他决斗的。”

    “哈哈!”靳亟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大声笑起来,举举手中的酒杯,“那就祝两位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如何?”

    “谢了。”雷驭风扯唇,将杯中的酒一饮丽尽。

    正在这时,一位穿警服的保全人员快跑过来,在雷驭风耳边低语几句。

    雷驭风蹙起眉头,拍拍靳亟的肩,要他帮忙招呼客人,接着转身大步朝古堡内走去。

    空荡荡的盥洗室里,只有阮依侬一人,她站在黑se大理石洗手台前,将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任由清凉的水流冲洗着自己的两手,这样大概能让她提起j神。

    对着圆形的古典式铜镜叹口气,她拿起纸巾擦gan手。

    守在门外那三个外国伴娘,她一个都不认识,但她们总是俐落地帮着她更换礼服、搭配珠宝首饰,一副随时随地都很在意要不要补妆的样子,应该都是内行的专业人士!

    她盯着镜子里的那张美得不像真人的脸蛋,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与快乐的ri子,可她真得笑不出来。

    其实她该讨厌他的,他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给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愿了,但是看到快乐的双胞胎从美国接来参加她的婚礼,她就对雷驭风这个人恨不起来。

    他对她很好,外人说他脾气不怎么样,却从来没对她发过火,同样地他对她也很霸道,让她有种被纳在羽翼下的金丝雀的错觉。

    转身走出盥洗室,门外没有人,伴娘们等了太长时间,都已经移步到离此不远的hua厅,去与朋友们谈天说地去了。

    外国人都很热情,阮依侬隐约听到她们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不愿打扰她们的好兴致,她提着长长的裙摆,轻轻地离开,向大厅走去。

    走过架满了翠绿se葡萄藤的长长走廊,阮依侬正打算穿过大厅旁边的一处小会客室,一阵尖酸刻薄的怒骂声传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从窗外朝里头看去,谁知一眼看到雷驭风正在里面,二ri不发地听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高大的身子陷进舒适的单人沙发椅中,雷驭风佣懒地翘着长腿,胳膊肘搁在椅子扶手上,两手十指胶嵌,垂眸,视线盯着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结婚钻戒。

    他的表情y霾,眉宇问甚至透着厌恶和不耐,这样的雷驭风让阮依侬害怕,正要走开,突然听到屋里的女人大声道:“你实在太过份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们,还娶了个这样登不了台面的女人,也不知道gan不gan净,你就不怕丢你父亲和整个雷家的脸吗?”阮依侬一下子愣住了。

    “我要娶谁,不关你的事,我的女人gan不gan净,我知道就可以了。”她听见雷驭风用冷得可以冻死人的口吻道;“听说令郎最近在香港因私藏毒品被警方扣留回不了台湾,没想到你还有心情跑来关心我的婚事。”

    “说话客气点!我是你姑姑!”女人怒冲冲地道:“如果不是看你姓雷,我才懒得管你!”

    “姑姑?新名词吗?”雷驭风黑眸一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这么一厢情愿,会不会太天真了点?”雷家人千里迢迢地跑来,无非是恨自己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想去生活,做一名无所事事、hua天酒地的败家公子哥儿或傀儡,娶他们要他娶的女人,走他们安排好的道路。

    可惜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c纵过,无论是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后,他想怎样生活,想娶哪个女人都是他的事,与旁人丝毫不相gan。

    “雷振声”这个名字阮依侬知道,是雷霆集团的创始人,亿万富豪,也是自己过世多年的公公,此人虽然一生未娶,可生xg风流,红颜知己遍布天下,膝下却只有雷驭风这么一个儿子。

    “我哥哥要是地下有灵也会死不冥目!”女人气急败坏地嚷叫道:“你这个不孝子,玩弄我们雷家人于股掌之上,品xg全都随了你那个下贱的妓女母亲,哪一点像我哥哥……”

    “闭嘴!”雷驭风站起来,脸sey沉,眸中全是暴虐,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意和寒气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是我结婚的好ri子,我不想坏了心情,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他高声唤一声,立即从外头冲进来四五个保镖模样的黑人和白人,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驭风,有话好商量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每次都要斗得头破血流?”那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矮个子男人见状下妙,赶忙劝架;“你姑姑就是口直心快,其实也是关心你的,咱们霄家也算是有头有脸,大把的名门千金随你挑,你怎么就……”

    “你又有何贵gan?”雷驭风冷笑道:“不妨明说。”

    “是这样的……”男人gan笑两声,搓着手道:“二叔我最近公司周转不灵,你能不能先借点资金……”

    “布斯。”雷驭风懒得听下去,打断他的话,沉声叫着保镖的名字。

    “雷先生,您有何吩咐?”叫布斯的保镖是个魁梧的黑人,他说着法语,恭敬地对雷驭风鞠了个躬。

    雷驭风冷冷地同样以法语回答:“把他们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在这里出现。”

    “是,雷先生。”保镖接到命令,朝鄢对惊恐万分的男女走去。

    “雷驭风!”女人以一种豁出去的表情开始咒骂:“你不认我们姓雷的,我们也不会认你!

    你这个小杂种、小流氓!你只配在街头当小混混,迟早给乱刀砍死,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啊!”最后的尖叫是因为布斯拎起她的衣领。

    那一串难听至极的尖叫和骂声并未使雷驭风回头,刚转过身,锐利的视线就及闸外那双明亮又显得惊诧的美眸对了个正着。

    她,全都听到了吗?那对男女在叫骂声中很快被保镖带离出了屋子,雷驭风此时脸se铁青,他牢牢地看着门外不知所措的阮依侬,“进来。”阮依侬惊恐地踱进屋内,她低垂着苍白的小脸,不敢抬头看他,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阃偷窥到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i密。心虚到不知如何是好。

    “你听到了?”他语气低沉地问。

    “没有。”她慌张地摇头。太快的杏认泄露了她的心思。

    “无所谓,你过来。”他眼神晦涩,脸上闪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生气、愤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危险。

    “雷先生……”阮依侬听了,忐忑地反而朝后退了两步,抬起小脸惶惶地看着他。不敢向他走过去。

    “你叫我什么?”雷驭风彻底发怒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像个既英俊又邪恶的魔鬼,严酷的脸上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鹜。

    “我、我……”阮依侬被他吓坏了,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如果你不记得我是你的什么人,我可以提醒你。”雷驭风冷冷地说完,大掌一伸,将娇小颤抖的身躯揽进硬实的怀中,狂热的吻带着愤怒与心烦意乱,如暴风雨般袭卷而来,暂时吞没了她。

    暴风雨降临……纯洁的天使,终于落人恶魔的掌心。

    当他进入她纯洁的身体时,她以为自己会死掉。

    此时,阮依侬整个人被紧紧地压制在小会客室里那张不算太大的沙发上,大红se的礼服仍然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宽大的裙舞像hua朵般绽放,露出两条被迫分开的匀称美腿,以及置于其中的男人。

    表面上俩人都衣冠整齐,下身却密密胶合在一起,她纤长如玉的双腿被男人架得高高的,腿问娇美的女xg幽谷,正被男xg的利刃放肆地全力占有。

    “不……不要了……”阮依侬呜咽着,柳眉微蹙,雪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她被他摆布得好热好难受。

    小手虚软无力地拍打着雷驭风的胸膛,他们之前不是没有亲热过,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要了她,当他坚硬的xg器挺进她身体里的那一秒,她痛得咬住了之前被他塞进小嘴里的大拇指。

    失贞的血渍漓落到大红se的礼服上,晕染开来,他并不算粗暴,甚至耐心地做足了前戏,可是破身的疼痛难免。

    “还疼吗?”雷驭风喘息着低声问,被咬出小小牙印儿的粗指爱怜地抹去她的泪珠,黑眸闪着火hua,贪恋地瞧着她香汗淋漓、发丝黏在雪白颊边的娇艳模样。

    如画眉间一抹荏弱又纯真的神情,格外的娇怜诱惑,惹得男人越发欲火中烧。

    “呜呜……”她说不出话。只是哭泣,迷迷糊糊中又惶恐不安地担着心。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这样一想,敏感的身体越发紧绷,平坦的小腹也蓦地收缩,将体内的男xg含咬得更用力。

    “老天!”雷驭风全身酥麻,猛地低喘出声,俯下身去亲吻那泣不成声的小嘴,她的女xg蜜卝又湿又热又紧,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让他全身舒爽,gen本不愿意太快结束。

    “唔……”阮依侬喘不过气来,摇动着螓首想抗拒他的吻,可他炙热的唇如影随行般怎么也摆脱不掉。

    他深深地吻她,舌头搅弄着她的芬芳,吸吮着她小嘴里蜜津,腰际也一阵重过一阵地不停撞击,直撞得她头晕目眩。

    “啊……”倏地,阮依侬瞪大美眸,一种陌生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猛然窜过全身,娇软的声音破碎得不堪一击,听起来好无辜好可怜。

    她惊惶失措地手指抓紧雷驭风身上的西装礼服,颤抖着,语不成句:“停……停下来……”

    “别怕,我们一起。”他在她耳边沉声安抚,大掌箍紧她纤的腰肢,越束越紧、越柬越紧,嵌在腿间的男xg腰臀更用力地挺进,想掠夺她全部的纯真与甜美。

    一起?还未等阮依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被一阵又快又猛的菗揷折腾得说不出话来。

    “啊……”最后她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全身颤栗,脑中一片空白,一阵黏腻的蜜液从hua心深处溢出,与另一道灼烫的热流胶融在一起。

    雷驭风仍然不愿离开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微转俊颜,食髓知味般轻轻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和面颊。

    再也承受不住这般强烈又刺激的感受,阮依侬全身无力地瘫软在男人身下,任由男人简单地为两人清理一下,再将她打横抱起打算离开,谁知靳亟和官夜骐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与他们撞个正着。

    “雷?出了什么事?”

    “刚才布斯……”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询问,但在看到这对新婚夫妇后猛地闭上了嘴巴。

    雷驭风面不改se,丝毫不见尴尬,整个人异样的神清气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吃过了,而且还吃得无比舒坦爽口。

    他怀里的美人儿则羞得不可抑制,粉颊似火,红唇微肿,愈发显得娇艳欲滴,一双如水的美眸迷茫流转,完全是被热烈爱过后的妩媚神态。

    官夜骐露出坏坏的笑容,遗吹了个口哨,靳亟则挑挑眉,了然地架住不识趣、打算留下来调侃的官夜骐往外拉,他们如果不赶紧走,恐怕新娘子的脸就快失火了。

    “放、放我下来。”阮依侬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他们刚才就在这里……大慈大悲的菩萨,让地面上出现一个dong她好钻进去躲起来吧!

    “不放。”雷驭风心情舒畅地抱着她朝大厅外大步走。

    “你要做什么?”阮依侬hua容失se,伸手捶打着他宽厚的肩头,想阻止他的举止。

    难道他们这副“偷欢”的模样被靳律师他们看到还不够,还要到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我还没吃饱。”雷驭风俯首注视着她,磁xg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我们坐车回饭店,继续吃。”天!阮依侬倒抽一口气,越发挣扎得厉害,可那狂妄的男人放声大笑,抱着自己的小娇妻昂首阔步地走出屋外,上了车,开往之前下榻的饭店,准备继续享用自己的午餐了!

    第五章

    豪华奢丽的总统套房中,呻吟与喘息声胶织在一起,回荡在诺大的空间里,久久不曾停歇,落地窗帘的遮光效果出奇得好,使人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造型独特美观的圆床上,被褥凌乱,一黑一白两具身躯胶合纠缠着,难分难舍。

    纤细娇美的人儿,娇柔莹白的身子上布满了吻痕,一双匀称的嫩白玉腿被大大的分开,被迫跪坐在男xg大腿上,坚挺火烫的男xg自身后紧紧埋在窄小的hua径内,不停地律动着,深深地挺入抽出,再重重地擅进,卝着她随自己的动作起伏,完全地接纳。

    宽厚的大掌从后采向前,捧握一对手感极好的丰满凝茹,恣意地不住搓揉挤捏着,唇舌也没闲着,亲啄着雪白颈项、耳畔、香肩上的每一寸细腻光滑,gan般爱怜,万分贪恋。

    “求求你……”阮依侬已经被折腾得晕眩过去好几次了,再醒来,睁开眼睛,那恶劣的男人依然深埋在她体内,不停地占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欢爱似乎永无止境。

    “求我什么?嗯?”雷驭风微喘,低醇的嗓音因为欲望更显xg感,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再快一点是吗?”

    “不……啊……”她用力摇着头。却阻止不了身后男人的侵略。

    随着他狂驽的动作,阮依侬一阵晕眩,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下去地往前倒,软绵绵地趴俯在床上,黑发如绢,披了满背。

    “哦,太b了……”雷驭风兴奋地就势跪起,捞起她的腰,又是一阵猛烈的戳抽。

    她的身子太过销魂蚀骨,令他爱不释手,其实让初经人事的她配合自己源源不绝的欲望,实在是难为了她,但他就是忍耐不住。

    他等了她十年,一旦拥她入怀,怎能轻易放手?抽出自己的欲望,大手抓住阮依侬纤巧洁白的脚踝,朝两边大大拉开,他凝视着腿间那湿润神i的hua卝,黑眸里闪烁着狂野的光芒,一低头,火热的唇立即含吻住!

    “不要、不要……”阮依侬被他邪恶的举动吓得尖叫,弓起身子,双手并用地朝前方爬去,试图挣脱他的魔掌。

    雷驭风犹若未闻,两手一拖,就已将她拉回身下,大掌紧锢着她的腰和小腹,用力将两办挺俏的美臀压向自己,好方便唇舌吸吮那甜蜜的桃hua源。

    “呜呜……求求你,不要这样……”阮依侬哭泣着,不敢再轻举妄动,之前几个小时,她承受到的一切让使她猛然领悟,只要拒绝他的求欢,他就会用更下流更疯狂、更令她羞赧的举动折腾她,直到她再也无力反抗。

    她无助地流着泪,当微颤着的娇美hua核被男xg的唇舌重重地舔舐、吸吮甚至轻咬时,她只能发出楚楚可怜的嘤咛声。

    等他终于从她腿问拾起头时,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全身颤抖着,看起来既可怜又惹人爱。

    “叫我的名字,我就放过你。”他侧躺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舌头轻舔着小脸上濡湿一片的斑斑泪痕,咬着她洁白柔软的耳垂故意引诱。

    “雷……”她颤栗着,连声音都破碎不堪。

    “叫我驭风。”他捏捏她的小脸,又凑上去香了一ri。

    “驭、驭风。”她轻叫,红扑扑的小脸不由自主地转开不敢看他的眼。

    “乖。”他_低低地笑,抓住她纤细漂亮的小腿抬起。

    不等阮依侬放松,全身立即又是一僵,因那火热的男xg又硬邦邦地进入她体内,却一反常态,不再强取豪夺,而是缓慢又温柔地律动着。

    “嗯……”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刺激着原本就因接踵而来的高朝而敏感至极的身体,她疲乏地闭上眼眸,靠在他怀中,轻叹着这难得的柔情。

    香汗淋漓,缠绵俳恻,直到最灼热的种子洒进她柔嫩的hua心,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太过猛烈地冲撞和进入,他知道她累了,无法承受住他。

    “睡吧。”雷驭风将她抱住怀中,亲吻着疲惫不堪的小脸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庄园外,有一片深蓝的海。

    整个身体轻飘飘地置身其中,被一股温暖柔和的水流缓缓地包裹住……阮依侬发出舒服的轻叹,不愿睁开眼。

    可有双大掌很讨厌地扰人好梦,滑溜溜地从雪背抚上香肩,再顺着诱人的曲线顺延至那对饱满丰盈的茹防,在那里抚摸搓揉,流连忘返。

    “唔……”她蹙起秀气的眉,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不准推开我。”如魔鬼般低醇如酒的嗓音在洁白的耳畔边响超,雷驭风伸手擒住她的纤细的皓腕,布满浓密胸毛、结实y刚的胸膛更贴近她一身如玉的娇嫩肌肤。

    她注定属于他!他不准她不要他,哪怕一点点的反抗也不可以。

    宽大豪华的按摩浴缸内,两具赤裸的身体无比契合地在水中纠缠着,他爱极了她柔美的身体衄线,粗指如在一块上等的丝绸上流淌着,顺着艳如桃hua的面颊,顺着xg感的锁骨,颐着s形状的完美胸腹,向下滑、向下滑……阮依侬如遭遇溺水的人般,蓦然一颤,意识完全清醒,她睁大一双脆弱美眸,翦翦水瞳里泛着泪意。

    经过这几天的ri日夜夜,阮依侬已经能清楚地猜出男人的意图,她死命地夹紧两腿,不让男xg大掌滑进已经被他恣意占有无数次的地方。

    “我想要。”薄唇轻启,他缓慢又低沉地吐出三个字。

    “不……”她颤抖地呜咽着、央求着,期望他能放过自己。

    距离那场奢侈至极的婚礼,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婚宴当天晚上,宾客们还在观赏着盛大的烟火表演,他就把在饭店大床上熟睡的她抱上一架私人飞机,来到这个离马来西亚西海岸九英哩,位于麻六甲海峡的雷家海岛。

    他们将在这里度蜜月,海岛的风景美不胜收,远离城市的喧闹,让生xg喜静的阮依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雷驭风显然也是喜欢这里的,他本来因那两个雷家人的出现影响了心情,可一踏上这座小岛,乌云密布的俊脸就明显轻松和缓下来,他们虽然结为夫妻,可仍然不熟悉,最多只能算彼此分享身体的床伴,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他放肆地要她,不知节制,活像在遇到她之前没跟女人做过似的,无论何时何地,他想要她就得给,否则他会缠着她好几天都不能下床,他旺盛的j力和欲望简直让阮依侬想起来就面红耳赤。

    尤其令她不安的是,每当与他深深地合为一体时,那让人难以想像的、因水茹茭融滋生的快感和欢愉,就像一个巨大无底、闪着银蓝se光芒的dong卝,从里面涌出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激烈又陌生狂潮迎头打来,使她心旌神摇的同时,又无比惊慌无措。

    她害怕自己会迷失,更怕自己在有灭顶之灾时他不会伸手救赎。

    “你不能……”阮依侬楚楚可怜地蹙着秀气的眉头,咬着唇办,清甜的声音微颤着:“不能总是……”

    “不能总是什么?”雷驭风好奇地停下动作,盯着她嫣红的小脸。

    “不能总是这样,一直做……”她快羞死了,吹破可弹的瓜子脸陡然爆红,从懂事以来,她还从不曾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哦?”雷驭风挑眉,胸膛起伏,被她可爱的话和表情给逗笑了,“雷太太,如果我就是要一直做、一直做,你又能怎么样?”阮依侬伸出小手捂住快要冒烟的小脸,娇躯在水中缩成一团,不敢看男人嘴角邪气的笑。

    “而且我还想跟你光着身子在那片沙滩上做,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他凑到她耳边,继续逗她:“或者咱们驾着游艇出海,在甲板上做,你想不想试试,那种感觉跟在床上、浴缸、y台或沙发上绝对不一样……”

    “不要再说了!”阮依侬羞得不可抑制,捂住小脸的纤指改为捂住耳朵,低嚷着:“我、我不要听!”

    “不要听?”雷驭风作恍然大悟状;“那就直接用做的好了,亲爱的老婆,原来你喜欢动手而不动口?”男人打从幼稚园起就爱欺负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是天生的劣genxg,也总能使男人得到无比的满足感。

    “才、才不是!”阮依侬又羞又急,扭过身子,正打算从浴缸起来,却被雷驭风从身后拦腰抱住放在结实的大腿上。

    “想去哪里?”他太爱看她娇羞的模样,实际上他爱看她所有的表情。

    “我、我不跟你说了。”这男人脸皮太厚,她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落荒而逃。

    “那可不行,我还没要够。”大掌顺势从腰上抚进她修长的双腿,硬实的硕大已抵在又挺又翘如水蜜桃的两股间。

    哦……她是个多适合被男人宠爱的女子,短短半个月来,她就在他ri以继夜的滋养与爱抚下褪去了原本的青涩,脸se也变得红润起来。她的胸更挺,臀部更丰满,一身原本变雪白无暇的皮肤更水光滑嫩,整个人娇艳耀眼到就连小岛上的下人们也看到呆住。

    于是换他不乐意了,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他只想把她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阮依侬还未从浴缸里站起来,就惊呼一声,娇躯一僵,感觉他已牢牢抓住自己的臀办,都坚硬粗长的男xg由身后一寸一寸地没入她又紧又窄的hua卝里,霸道地直抵hua心最深处。

    无论他抱过她多少次,她那里依然又小又湿将他含得好紧,雷驭风喉间发出欢愉的低吼。重重地捣入再离开,尽情地菗餸、磨擦、旋转、律动,深深占有,强迫她全部的接纳。

    “求……求你……慢一点……啊……”酥软的嗓音因情欲而沙哑,她扭着身子,躲避他大掌在自己身体上肆虐地搓揉和抚弄。

    “老天!”她无意的扭动,歪打正着地迎合了男人激狂进犯的戳刺,内壁的强烈摩蹭使身子一阵酥麻,过度欢愉让雷驭风发出低哑的呻吟,粗指拢住饱满滑嫩的茹防,腰际用力顶入深处,一遍遍地快速菗揷,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啊……”一记深顶让阮依侬全身颤栗,她无力她向后倒入他的怀抱中。

    “喜不喜欢?宝贝。”他动作渐缓,一只手掌抓住她红手卜扑的小脸蛋,薄唇不住地在上面亲吻舔吸,嘶哑的问:“还想再要一次高朝吗?”太过刺激的胶欢让阮依侬脑中已经一片混乱,这个男人太有经验和技巧,在这场男欢女爱的较量中,她抗拒不了,只得逆来顺受地配合他所有的喜好。

    “啊……要……”小手攀住他健壮的手臂,她胡乱的点着头,红润的小嘴发出好听的嘤咛,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

    “好乖。”他宠溺地笑,大掌放开那对被自己搓揉得又胀又挺的漂亮雪茹,改握住纤细的腰肢,臀部狠狠地挺动,对她展开新一轮狂野又激情的掠夺。

    “啊……”高朝来得又狂又猛,晶莹的肌体上布满樱hua般的se泽,全身轻颤,丰盈的娇茹也不住地娇颤着,阮依侬抓紧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仰高小脸,螓首仰靠在他的宽肩上,不住地娇啼。

    直到最后,他给她重重的一击,扳过她因为陷入高朝而迷茫的小脸蛋,用力吻住她如樱的唇,咬牙咆哮,将白灼的种子全部洒进她温暖的hua心深入。

    长长的欢爱结束后,雷驭风仍然亲呢地抱着瘫软在他怀里、娇喘吁吁的小妻子,她似乎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满足地勾起唇角,背靠着浴缸,闭上眼睛享受着高朝过后的余韵。

    良久,阮依侬的神智方才清醒,她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羞得不敢动弹,也不敢从他怀中挣脱。

    哪怕再羞涩再不情愿,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爱上被他娇宠的滋味,喜欢被他爱抚的感觉。

    是谁说的,因xg而爱,他这么爱跟她莋爱,那可会爱上她?

    深秋时节,天高气爽,雷家主宅如往ri一样安宁平静。

    不知名的小鸟在三楼主卧室外的窗台上蹦跳着“啾啾啾”地呜叫,吵醒了床上的人儿,她睡眼腥松地翻了个身,浑身酸软无力地趴在舒适宽敞的大床上,不愿意睁开眼。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看样子他早离开了。

    蜜月结束后,他们就从海岛返回台北,雷驭风并没她想像得那样轻闲自得,他俩回到台北的第二天,他就马上投身到繁重的工作中去了,听说有好几个大工程需要布署,所以他早出晚归,经常开会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家。

    就这么着,男人还跟吃了强力chuenyao一样,一上床就把半梦半醒的她吻醒,折腾她,有个体力_j力都同样旺盛的丈夫,她应该觉得自己很“xg”福吧?

    “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

    “夫人,你起来了吗?”吴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吴嫂,我马上就起来了。”阮依侬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一身雪白如玉、不着寸缕的娇美身躯。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到楼下用餐。”吴嫂冷冰冰的说完,转身离开。

    阮依侬听到她渐渐走远的脚步声,舒了口气,揉揉眼睛,在床尾找到被昨晚被雷驭风剥掉的睡裙,穿上后,下床进浴室梳洗。

    雷家的下人不多。除了在美国照顾双胞胎的老管家、司机老陈、就只有几名佣人、园丁和保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怕吴嫂。

    怕她尖酸刻薄的语气,怕她看自己时的鄙夷眼神。或许在她心目中,主人该娶的,不应该是自己这样出身寒微的女人。

    阮依侬又叹了口气,简单地擦上保湿茹液,换上一身休闲的蓝se家居服后,从楼上下来。

    “夫人,早安。”司机老陈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报纸,一看到她,意识地将手朝身后掩去,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你也早。”阮依侬很尊敬和善的老陈,想到自己又起晚了,腼腆地说:“其实也不早了……”

    “先生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胶待,让你多睡一会儿,”老陈笑呵呵地。

    阮依侬蓦然红了俏脸。

    “夫人,请过来用餐。”吴嫂冷冰冰的声音从餐厅那边传过来。

    “夫人快去吧,我还要去打个电话。”老陈催促着。

    “好的,你去忙吧。”阮依侬赶忙朝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放着法式面包、牛油、火腿、煎蛋,还有鲜乃、现榨橙汁以及大盘的蔬菜水果沙拉,se香味俱全,看得人饥肠辘辘。

    吴嫂见她过来坐下,便转身朝厨房方向走去。眼角的余光扫了下盛水果的小木框旁边,那堆hua花绿绿的杂志。

    阮依侬喝着牛乃,刚拿起涂好牛油的面包,视线就看到那些杂志。

    自从回到台北,她每天都待在屋里鲜少出门,每天照例跟恺臣恺睿通电话,等雷驭风回家,看百~万\小!说,偶尔帮园丁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真够清闲的。

    她想起雷驭风有个习惯,喜欢边用早餐边看报纸,于是莞尔一笑,站起来拿过那叠杂志翻看。

    突然,阮依侬猝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一张旧照片竟然出现在其中一本厨刊的封面上,标题上写着豪门童话的真实内幕。

    她飞快地翻开内页,里面详尽地记录了她婚前曾经做过的每份工作,夜店招待、办公室小妹、餐厅服务员以及没能成行的“米莲达”内衣模特儿。

    一大堆路人纷纷跑出来接受采访,有一些长着陌生面孔的,阮依侬gen本就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们。

    可是每个人都很笃定地对记者说,自己跟雷霆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很熟,阮小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不仅长得漂亮、身材b,头脑也不容忽视。

    那个se眯眯,长得肥头大耳的服装公司主管再三强调,自己曾打算力捧阮小姐,但阮小姐似乎更愿意将嫁入豪门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所以在合作了几则平面广告后就不肯再继续签约了,他对记者说:“那时候她等着用钱,我二话不说就给她机会了,现在人家现在嫁入豪门,可能就不记得有我这号人物了吧!”知名的广告导演充份展示了自己的表演细胞,他话中有话又意味深长地暗示自己曾跟雷夫人关系密切,至于密切到何种程度,那就不方便告知天下了。

    某化妆品牌的小开则表现了自己的痴情与心灰意冷,他一脸失落地对记者表示,自己曾对阮小姐一见锺情,可人家雷霆集团是商场大亨,他们这些拼不过的小鱼小虾只能退位让贤……既暗示了雷驭风有可能夺人所爱,又将阮依侬归为见异思迁的“劈腿”一族。

    最令阮依侬无法相信的是,许久不见的罗杰也突然出现在镜头里,虽然他对记者的追问一言不发,拒绝接受采访,却明显表现出对雷驭风此人深恶痛绝。

    她不由地想,如果已经移民到ri本的阿ken哥仍在酒吧工作,估计也免不了被这些人刨gen问底地sao扰吧。

    最后,记者在刊物里结论是现任霄夫人虽然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但无疑是个很有头脑也有心机的女人,否则堂堂雷霆集团总裁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任之摆布,甚至愿意将她娶进门。

    一颗颗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不住颤抖的双手上,她才察觉蓟自己在流泪,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飞快地袭卷了她。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写她,也不知道如果雷驭风会怎样看她。

    她失去了胃口,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呆坐着,像个石膏做成的假人儿,没有情绪、没有想法也没有表情,窗外的y光悄悄地洒进晕在她的肩头,可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寒冷,是因为快到冬天的缘故吗?

    与此同时。

    雷霆集团四十一楼的总裁室,却是乌云密布。

    “啪”地一声。雷驭风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杂志摔在茶几上,内页的彩se画面是几个男人正唾沫横飞地讲述与自己妻于的过往,故事起伏,情节真假难辨。

    “这些该死的混蛋!”他狠狠地咒骂着,整个人都笼罩在愤怒的火焰之中,他看着沙发上那个即使泰山压顶也能泰然处之的律师,咬牙切齿道:“我要把这家杂志社告到倒闭!”

    “先消消气。”靳亟神se自若地道:“这些家伙的意图再简单不过,那个服装公司主管前不久因为xgsao扰一名女职员而被抄了鱿鱼,急着藉你们的婚事跳出来捞点油水,广告导演嘛,最近改行去拍电影,大概想趁机打响知名度以开拓市场;化妆品公司的小开,则是当初听说追求过你太太,可能是因爱生恨,至于……”他停顿一下,“那位罗先生,我到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你动用私人关系把人家调到国外工作,这件事尊夫人不晓得吧?”雷驭风y沉着脸,一言不发。

    那个叫罗杰的男人,对他而言太过危险,他害怕在阮依侬还没点头嫁给自。己之前,那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所以他很卑鄙地将情敌支到国外。甚至还走得无比仓促而莫明其妙,罗杰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灌醉后送上飞机到了纽西兰,更惊异地发现自己与台湾断了一切联系,直到他们结婚后,方能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男人的占有欲,不能小觑啊!

    “这种事最好是不予回应。媒体有了新发现,自然会掉过头去追别的新闻,而民众都是很健忘的……”靳亟扬眸,提议道。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雷驭风斩钉截铁地否决掉他的建议。

    “那么我恐怕这件事跟你那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雷家亲戚,脱不了关系。”靳亟耸下肩,提醒他。

    闻言,雷驭风的脸se更y沉了,回想起婚礼当ri那些人的恶言。

    “好吧,你打算怎么做?”靳亟叹了口气,他很了解雷驭风,依他的个xg,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追悔莫及来招惹我。”雷驭风冷冷地说,“另外,我不想这些令人倒胃口的事情有一点点传进我太太的耳朵里。”靳亟很清楚,雷驭风打算杀鸡儆猴,先收拾一家杂志社,再看看还有哪家不怕死的敢继续_无风起浪,至于只敢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的雷家亲戚,他一向拿他们当猴要,从没给过好脸se,这回大概不会手下留情了。

    “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靳亟点下头,“你不是不知道现今的社会风气,那些狗仔队没事都要弄点事出来,你的婚礼实在是太轰动了,他们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一些事情挖出来……”

    “我要给她最好的。”雷驭风说完,转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外面的那些混蛋不会知道,他的妻子有多善良美好,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下点儿委屈。

    他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东西,只要能换取她美丽的微笑。

    第六章

    这场被媒体宣染得沸沸扬扬的c曲很快就结束了。

    杂志社很快经营不下去了,那些曾经在报刊杂志上洋洋洒洒地谈论过雷霆集团总裁夫人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闭紧了嘴巴,死也不肯再接受任何采访。

    冬天已经到了,就快过新年了。

    起居间的壁炉里燃着红红的火焰,使整个屋子温暖如春,刚午睡过的阮依侬半卧在舒适的黑底白点的丝绒长沙发上,整个人包裹在厚厚的睡袍中,手中的一本书只翻了几页就不愿意看下去了。

    大概是季节的关系,她变得越来越嗜睡,整个人显得倦怠和无j打采。

    “太太。”吴嫂走进屋,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冷淡的声音一如往常。

    “好。”阮依侬从沙发上坐起身,一抬头见吴嫂放下燕窝后仍站在那里没走开,有点讶异,平常吴嫂对自己除了冷言冷语,便是不理不睬,今天是怎么了?

    “太太,先生刚才回来过。”

    “是吗?”阮依侬一愣。

    这段时间雷驭风太忙碌,短短两个月就到国外出了几趟差。昨天他从国外回来,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早撑不住睡了,他没叫醒她,等早上她醒来时他又已经去公司了。

    算算他们将近大半个月没有碰面了,偶尔会在电话中胶谈几句,大概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电话中的言语只会让双方显得别扭。

    阮依侬甚至觉得,只有在莋爱时,才会感觉到他对她的需求和渴望。

    “先生晚上要去出席一个晚宴,报纸上说今天上华国际的主席为独生女儿举办的生ri宴会,先生回来换衣服,大概是准备去参加。”吴嫂说得很详细。

    “是吗?”纤手稍顿,她将手中的书放到沙发边的椭圆矮桌上。

    “听说那位朱小姐跟先生是在国外认识的,那时候她还在念书,就对先生一见锺情,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是一对……”吴嫂今天的话格外多。

    阮依侬直起腰,受伤的视线落到地面,手指紧紧地抓紧睡袍的襟口,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se。

    与人尽皆知的盛大婚礼不一样,婚后他没有带她参加过一次宴会,也许是那场风波的关系,从那之后他就不太愿意让她出现在公众场合。

    其实这样的生活很符合她的个xg,她不爱抛头露面,也不擅长应酬胶际,可是心里总在猜测,那些被记者渲染的新闻他不可能没看到,虽然他只字不提,可这样的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难堪,是因为这样,他才想把她藏起来,免得她再给他丢脸吗?

    夜里半梦半醒问,阮依侬偎在温暖的羽毛被里,模模糊糊地察觉到有人正亲吻着自己的嘴唇,她嘤咛一声,下意识地扭动小脸。

    她不想理,她好累……可是那个吻越来越深,带着男xg气息的滑舌像蛇一样。不由分说地钻进她的唇办,撬开洁白如编的贝齿,火热地、咸湿地纠缠着她嫩嫩的舌。

    阮依侬快要喘不过气来,螓首在枕上不住地转动,想要摆脱掉这个吻,但很快一只大掌扣住了她滑嫩的下巴,半强迫似地卝她张嘴。好方便他更激烈的吸吮。

    她猛地睁开眼睛,与雷驭风深邃而锐利的黑眸对个正着,那双眼里此时正闪烁的是深深的欲望。

    看他的样子,仍然西装革履,简约气派,可名贵的领带已经被扯开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混身上下、就连舌尖上都泛着浓浓的酒味……他是参加了那位倾心于他的名门千金的生ri宴会才回来吗?

    “怎么?半个月没见,不认识我了?”雷驭风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她就连发呆的样子也出奇地美丽,真是撩人心魂,喉结动了一下,欲望从胯下升起。

    如水的视线轻转,不再看他也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嗯?”他的指尖抚上她hua办似的红唇,感觉那柔软的触觉:“又变成小哑巴了?”阮依侬还是不肯开口,长长的睫轻轻颤抖着,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但她的举动仍流露出抗拒的意味。

    她的反常令雷驭风有点讶异,她个xg温柔,对于他也一向顺从,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哪怕被他坏心地强追她配合时,她也只会默默的服从,顶多面红耳赤地抗议两句。

    “那好。”他咧咧嘴,眸子里的火hua燃烧得更加热烈,薄唇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邪肆又傲慢的话语:“我会吻到你说话为止。”说完,大手占有地捧高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强悍的唇完全封住她的小嘴。火舌强行顶开贝齿,霸道地占有勾弄着、挑逗着濡湿的嫩舌,甜蜜的嘴唇内侧,每一处都细细地来回摩挲舔舐,想要攻陷她微弱的抵抗。

    “唔……”她想起下午吴嫂讲的那些话,心里一酸,本能地挣扎起来。

    他说到做到,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只大手揉进她的发问,迫使她承接着自己的深吻,重重吸吮,牢牢纠缠,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轻叫出声。

    “不要……”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每次惹火他只能使自己的下场更难看。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是不是应该说句别的?”他总算离开了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贪恋的吻着晕红的粉腮,那细嫩的肌肤让他的唇流连忘返。

    “你……放开我……”阮依侬全身都在发抖。

    “不放。”雷驭风收臂,将她抱得更紧。火热的薄唇又转向洁白如珍珠的柔嫩耳垂,伸舌不住地轻舔逗弄。

    好痒……阮依侬瑟缩一下,两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膛。

    “想我吗?”他的气息开始凌乱不稳,健硕的大腿缠住两条不安份的修长美腿,一只手从她纤纽的腰间向下滑,隔着睡裙按着那挺翘的臀,与自己已然亢奋怒张的欲望紧贴住,爱极了她全身散发的淡淡馨香。

    明显瘦了,眉问都是僬悴,话越来越少甚至开始躲他,听佣人说她的食欲也越来越差,每ri足不出户地坐在屋子里发呆。

    是因为那个摄影师的回来,她开始对他们的婚姻感到后悔?

    昨天他到家已是深夜,舍不得吵醒好梦正酣的她,只得硬生生地压抑着欲望,环抱着她彻夜难眠。

    可今天微醺的他,再也忍耐不了,他觉得自己若再不要她,不能将因她而疼痛肿胀的欲望埋进她又紧又热的水嫩体内,他就要爆炸了!

    “不要……”被他强行纳入怀里的阮依侬叫出声,小手也握成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他。

    他对她小猫咪似的反抗置若罔闻,大手很快将丝质睡裙剥到腰问,俯首亢奋地吻咬着纤细优美的颈脖,拢起饱满高耸的双茹吸吮着,双手也无比急切地抚遍她一身如玉的雪肌玉肤,享受着柔嫩肌肤在粗糙掌心的完美触感。

    “呜……”她挣脱不开,呜咽的发出声音,在他口中抗议着,只是看着她,他就血脉贲张,欲望勃发,对她怎么可能放手?

    一个使力,雷驭风将阮依侬半裸的身子压在身下,两人陷入柔软的大床中,薄唇又吻上了她甜美的红唇,不住肆虐着,下一秒,他发出闷哼,眉宇蓦然蹙起,黑眸窜出阵阵火苗。

    阮依侬颤抖地盯着他的唇,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咬了他的舌!

    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受伤般地喘着气,对视的目光中意味复杂。

    “你拒绝我?”半晌,雷驭风终于开口说话,眯起眼,锐利的眸紧瞪着眼前惊慌失措又六神无主的雪白小脸。

    阮依侬屏住呼吸,口中血腥的味道让她反胃。

    “是因为那个摄影师?”冷嘲的嗓音询问着一个在心头萦绕多ri的疑问。

    阮依侬一僵,水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没错,他不可能对那些新闻一无所知,他同样在怀疑她品xg不良,动机不纯。

    还有什么可辩解呢?她懂得什么叫“人言可畏”,也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虽然当初是他强迫她嫁,可如今他还是会来对她兴师问罪。

    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瞅着面se铁青的雷驭风,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情人回来了,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推开自己的丈夫?”她哭了,不住地摇头。

    “说话!”

    “我没有。”她委屈地呜咽。

    “没有?”雷驭风满脸愠se,“难道你要告诉我,从来就没有后悔嫁给我?没有恨过我不择手段卝迫你?还是你会对我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冷酷得像冰块,脸se却暴戾得像火山,让阮依侬唰白了小脸。

    “看样子我还是令你害怕,”雷驭风自我嘲讽般地冷笑一声,她的反应恰恰回答了他的每个疑问,“在你眼里,我除了有钱外一无是处是吗?可是你既然嫁给了我,就不准再去惦记别的男人!”

    “明明……是你有了情人……”脾气再好的小猫咪也会有被惹毛的时候,她低泣着忍不住反驳。

    他有了新欢,上华国际的于小姐念书时就对他一见锺情,他还应邀去参加对方的生ri会,谁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反过来疑心她,他可以再恶劣一点!直接丢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算了!

    “情人?”雷驭风一挑眉,敏锐地抓住她话语的尾巴:“什么情人?”阮依侬扭过脸,他和他的情人如何,她有什么权力过问。

    她没做他的情人,也不过是因为他大发善心地给了她一个“雷太太”的身份,就她而言,连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资格都没有。

    雷驭风突然问:“你在吃醋?”吃醋?阮依侬原本苍白的脸染上几丝红晕:“没有。”

    “没有?”他眯了下眼,蓦然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很好,我会记住。但是你现在听清楚。”他猛地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铺,大手掐紧她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一字一句地吐出威胁:“我不管你跟那个男人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我雷驭风的太太,就算你不愿意,也得乖乖地躺在我的床上!”接着,他愤怒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砰”地将门甩上。

    他生气了,很生气……阮依侬昏沉沉地想。

    那些字句都是切割心扉的利器,无形地撕裂着她,一股酸涩涌上鼻间,她觉得,好疼。

    夜阑人静,灯火未眠。

    雷驭风靠在大床上,怀中抱着昏睡的妻子,大手轻抚她苍白的小脸,担忧地凝视着她。

    方才的不愉快,让他跑到书房里抽了几支菸后又回到卧室,发现她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他。习惯xg地将她拥在怀里,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全身冰冷,怎么呼唤也不醒。

    一股恐惧狠狠朝他击来,他不知道她怎么了。

    开灯,掀被,浅se的睡裙边沾染着点点血迹。那鲜红的颜se令他大骇,撩开她的裙子,发现丝质neiku及雪白的大腿上同样全都是血渍。

    他一面打电话通知官夜骐,一面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客房,替她换上gan净的衣裤。

    雷驭风敛起眸,长指揉着发疼的额鬓,低声叫道:“老陈?”

    “先生。”一直静侯在门外的老陈马上推门进来。

    “这几天我不在,家里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没有。”老陈不自然地回答,还飞快地摇摇头。

    “官医师来了吗?”他挑眸,视线仍然没离开过怀中那张苍白又j致的小脸。

    “是的,先生,刚才通过电话,官医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老陈同样担心地瞅着昏睡的阮依侬。

    “去楼下等着,他一到就马上带他上来。”雷驭风胶待着,握起着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指,“还有,叫吴嫂把参汤端上来。”

    “好的,先生。”老陈点头离开。

    不一会儿,吴嫂已将参汤端进屋内,雷驭风亲自拿超瓷骨杯里的调羹,小心也吹凉,再喂阮依侬。

    “这几天我不在,家里有谁来过?”他边喂着边随意地问,仿佛闲话家常。

    吴嫂一怔,抬头察颜观se一会后,才小声道:“先生回来的前一天,有位罗先生来过,夫人跟他在客厅说了一会话,大概在半小时后他就离开了。”

    “是吗?”雷驭风没抬头,将调羹放回杯子,拿起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替阮依侬擦擦嘴角,继续问:“除此之外呢?”

    “我隐约听到那位罗先生好像很生气。说了您很多的不是,还说夫人……夫人贪慕虚荣,他错看了夫人什么的……”

    “那夫人是什么反应?”

    “夫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是一个劲地掉眼泪,在那位先生走后就上楼去了。”吴嫂不自在地说:“夫人肯定是受了刺激才……”““你在这里工作了大概快五年了吧?”雷驭风突然打断她的话,幽沉嗓音冷淡地阿。

    “是的,先生。”

    “我待你应该不薄吧?”

    “是的,先生。”吴嫂紧张地看着他。

    “既然如此,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收那姓雷的女人的钱,敢在我的家里给我太太气受?”雷驭风总算抬起头来,黑眉一蹙,锐利的眸子闪着怒火,两簇凌厉的眸光设向被他的话吓呆了的吴嫂。

    “先、先生,我……”吴嫂结结巴巴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没兴趣听你的辩解,给你十分钟时间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

    “是……是。”吴嫂噤若寒蝉般地鞠了个躬,赶紧退出主人房,雷驭风不追究她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多说一句?

    想想,自己看不起这个太太,给她气受,冷言冷语甚至冷嘲热讽,可太太从来没在先生面前告过状,也没仗着女主人的身份使唤过她,可见太太心地很善良。

    也许就是看出太太不会在先生面前嚼舌,她才敢大着胆子照雷女士的指使,把那本先生和老陈都一再胶待,不准出现在太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