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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第二章

      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 作者:年终么奖金

    br/   她闷闷地答,“招财进宝,富贵吉祥啊,这么俗你都记不得!”

    凤过白眼,“就记得池子叫长芳了吧?”

    宋璃吃鳖,悻悻然半晌才对着条红se锦鲤道,“富贵啊富贵,你实在比我要幸运啊!你有佳人亲手喂食,多么的风光旖旎艳福无边啊!”

    听得凤过像是刚吹过数九寒天最冷冽的风,一层层冻出的疹子嗖嗖地往外冒,她把手中余下的饼屑递到与鱼儿大眼瞪小眼的宋璃面前,“要不,你也艳一下?”

    宋璃却趁机在她手边偷了个香,对着愕然的凤过得意道,“恩,红酥手的滋味不错!”

    凤过y沉沉地道,“行啊你,偷香窃玉的本事见长啊!看我不打死你个登徒子!”说完hua拳绣腿就往刚占完便宜的某人身上招呼起来。

    宋璃大呼小叫的逃来躲去,却抽个冷子回身把炸毛的凤过抱个正着,“轻些轻些,你可是要谋杀亲夫啊?!”

    “又胡说!”凤过咬着银牙恨道,“昨个是谁含情脉脉地瞪着美女发呆来着!现在倒来和我风言风语!”她用指尖点着他的胸口,“你这里可是忙得很啊!”

    她越想越气,眼圈都红了,很象只气鼓鼓的兔子。

    宋璃见她真的生气,自不敢再胡闹,轻声道,“仑仑,你昨ri问我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你。现在,有老天看着,我宋璃绝不敢妄出虚言:我舍不得的,只有你。”

    凤过被他认真的神se震住,她望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笑容和煦的男子,心中五味杂沉。

    却听宋璃又道,“如果你没有听清,我就会ri日一遍遍地说,我舍不得的,只有你,只是你,仑仑,我怎么舍得把你当成长芳的替代品?你也把我想得太差了吧?!”

    “不过”,他忽然偷笑,“你吃醋的小样子真是可爱得紧啊!哈哈!”

    这家伙真是……刚还有点感动的凤过转眼就把这点感觉抛到九天之外,她决定继续修理他,直到他再不露出见鬼的笑容为止。

    开什么玩笑,敢欺负我的生物还没生出来呢!

    “喂,你不要跑!”她气势汹汹,眉梢眼角的笑意却如灿烂的y光般,照hua了宋璃的脸。

    心若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再难解的结,不过一个情字。

    又到赶集时,依旧布衣荆钗的凤过混在大帮讨价还价的大爷大妈堆里考虑是吃圆白菜好呢还是韭菜好。

    今ri她拒绝了同宋土地一起蹲守土地庙送温暖的提议,关于收成、伙食这种国计民生祷告,还是专业人士去听吧!

    她在小摊上考虑得久了点,卖菜的大爷数次用肯切的眼神暗示她快点下决心不果,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女娃娃,你到底买是不买?”

    一只白得透明的手忽然指着圆白菜说,“就买这个好了!”

    这年头,买个菜还有人抢吗?凤过回头,声音的主人笑靥如hua,“璃哥喜欢吃这个,真的!”

    凤过看着这个端庄秀丽的佳人,觉得特别的好笑,“你是不是迷路了?前方右转向西就是土地庙。大爷,圆白菜和韭菜我都要,那个大辣椒也来几个,不是我夸您,这条街上就数您卖的最新鲜个大了!”

    那老汉闻言大喜,觉得眼前这丫头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姑娘,再尝尝自家种的茄子,香得很!”他热情地往凤过的蓝子里放了几个,又死活不收钱。凤过当然不肯,偷偷放下几个铜钱,转身就跑。

    她跑了好远,还听见那大爷声如洪钟地嚷,“下次再来啊,不收你钱!”

    凤过摇头笑笑,对着空气说道,“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出来吧!”

    长芳的身影一点点地在晨昔薄雾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温文的歉意,对凤过深深施了一礼,“原来妹妹是个爽快人,倒是我唐突了。”

    凤过侧身只受了半礼,“不敢不敢,公主你真是客气。”

    妹妹?龙族的鳞果然厚得可以啊!凤过的面皮不禁狠狠抽了抽,上一个敢唤我作妹妹的衰鸟已经被炎帝发配烧锅炉去了,希望公主你好运哈!

    长芳妙目打量了凤过几圈,幽幽道,“妹妹果然貌美如hua,品xg又单纯可爱,难怪……璃哥他为你心折了呢!”

    凤过正寻个树下平整的地方,大喇喇坐下,听到貌美如hua单纯可爱八字评语,不免扑哧一笑,“公主目光如矩。”

    我偏不与你台阶下,偏偏半句也不谦虚,看你又如何?凤过笑眯眯,双手托腮,索xg更可爱的瞧着风中我见忧怜的美人。

    长芳见她自然大方,半点不否认对宋璃的情意,许多想好的词都用不上,不禁愣了一下。

    凤过见她不语,心说我又何苦为难你,她温言道,“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gan系,公主,你可真是找错了人了……难道,你要学那苦情戏折子,想求我放了你心心念念的宋璃君?”

    低垂着头的美人闻言,果然眼睛亮了起来。

    不是吧?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龙族的厚度喂!果然厚可厚,非常厚吗?

    凤过很遗憾地摊手,“那我只好抱歉了,你的璃哥哥那颗火红的心,归他老人家自己管。”

    长芳急了,“妹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说的话也很没有廉耻,可是你知道,他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啊!妹妹你年轻貌美,又何必跟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纠缠呢?只要妹妹离开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已经错得太多了,再不能错过璃哥了,请妹妹可怜可怜姐姐吧!”

    说完,她双膝一弯,竟跪到凤过面前泣不成声。

    又……又来了……凤过叹气,这些美人都是水做的吗?

    “公主,当年你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可曾跪下求你?他是为了你的幸福放弃你,你懂吗?”

    凤过递给长芳一条巾子抹泪,“你没有得到想要的幸福就回来找他,你扪心自问,对得起他的情意和牺牲吗?他是想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你呢?”

    “我……我也想补偿他……”

    凤过摇摇头道,“我小时候,有个很喜欢的玩具,长大些不喜欢了,就丢到一边。我的伙伴见到,爱得不得了,向我讨,可是,我却不舍得给他。就算是我不要的,也是我心爱的东西,给了别人,就再也看不到了。公主,宋璃也是你弃之可惜的玩具吧?”

    “啊不,绝不是!璃哥他……”

    “好,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们的事,也正如,你没有资格鉴定我们的感情一样。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人,这个人,一辈子我可能只会遇见一次。公主,我怎么会因为你这个不相gan的人,就放弃他呢?别说你一个人哭,就是整个西海水族全跑到我面前来哭,我也不在乎。我的属xg是火,和水打胶道得太多,抗水雷能力强着呢。”

    凤过气定神闲的说完,瞧瞧草木为之含悲的长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欺负她的嫌疑,于是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你再找找我家那土地哭哭看?”

    长芳闻言,泪珠子更加掉得动人,再不说什么姐姐妹妹的场面话,恨恨地站起身就消失了。

    果然是说错话了,凤过也红了脸,什么叫“我家那土地”,就跟龙族呆了这么会,脸皮也厚了几分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亲们周一见_

    第 20 章

    忽听身后传来几声轻脆的鼓掌声,一个调皮的声音笑道,“我的好小姐,你可是开了窍啊!”

    凤过也笑,“天祉你个坏丫头,听壁角都会了?”

    柳树后绕出个俏生生的丫头来,“本来天祉不过跑跑腿帮凤飞姐姐送信,竟看到这出好戏,好叫做郎啊郎,我的痴情你不懂,两女争夫分外忙。”

    “天祉,你喜欢乱作打油诗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信呢?”

    “来了来了,我的好小姐。天祉友情提醒您,您再不回去gan活,凤飞小姐的万年冰山脸啊……”

    凤过一边拆信一边叹气,“我也怕那朵不会笑的奇葩啊。”

    “正所谓人生自苦伤离别,更堪那冷落芙蓉面,凄凄……”

    读信的凤过霍地站起,打断了诗人的兴致,天祉奇怪的问,“怎么了?难道凤飞小姐要亲自追杀你?”

    凤过沉默了会才苦笑道,“比这惨多了,你莫贪玩快些回家,跟凤飞说我会尽快赶回去的。唉,天祉,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跟桃hua犯冲呢?”

    她只觉手中轻飘飘的信似有千斤重,压得眼看明媚的未来黯然无光。

    她第一次考虑要不要也和宋土地私奔看看,呵呵,啊不可能的,要做上天的宠儿,总得付出些代价。

    凤过下了决心,走之前,要为他做些什么。

    不需要他知道,不想他明白,只要他,在世上某个地方开开心心的活着,她就安心了。

    凤过送走天祉后,心事重重地一步一停,要多慢有慢走到庙门外。

    她的手刚碰到门,只听里面一个女声欣喜道,“璃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好,我听你的,等你送走了妹妹,就第一时间来西海寻我,你……你可要快些来啊……”

    七八个惊雷在凤过脑中轮番上场,她恍恍惚惚地想,这么小会,你们就恩怨两清,一致对付我了吗?

    以后的ri子里,凤过不在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据她说是抓紧时间吃喝玩乐。

    宋璃自然是不信的。

    她有时候回来,衣服搞得很是狼狈,面se也不好看,他猜这丫头大概心情不好跑到山坡上打滚去了。

    只要她高兴,打滚就打滚吧!

    不过宋璃也很郁闷,这丫头为什么光顾着玩,都没空理他了呢?

    搞得他一天天百八十次地盯着门口,希望下一刻她蹦蹦跳跳地进门来。

    直到某一天的深夜,他不知为什么忽然醒了过来。

    却发现床角蜷缩着小小的一团。她合衣依在那里,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手里攥着他的被角不放,也不知在那里靠了多久。

    他万八千年没流过的眼泪终于破功。

    宋璃轻轻地把她抱进被子里,盖好,她莫非晚上都是这样来陪他,早上又默默离开的吗?自己真是睡得像猪一样。

    也笨得跟猪一样。

    他没舍得睡觉,睁着眼睛陪她到天明。

    清晨,她的眼睛一睁开,被张大大的笑脸晃得直晕。“今天不许出去玩,我做好吃的给你。”他说。

    于是她被发配去升火添柴,看着他c着剑法切菜砍瓜。

    凤过忍不住想说什么,却没有吭声。

    她瞧着他忙里忙外,想欣慰地笑一下,却没有力气,这个又唠叼又迟钝的家伙,终于决定要好好对她了吗?

    一直到满桌子菜上好,她还是保持沉默。

    宋璃递给她筷子,“小姐,捧捧场吧?”

    凤过迟疑地尝了几口,恢复了常态。她评价,“以后你再犯什么事被发配了,还可以开个菜馆谋生。喂,以前你怎么不做呢?”

    宋璃大大的白眼,“被馋丫头知道了,还不天天缠着我做饭?”

    “现在……不怕了?”

    “命当如此啊!可怜我英明一世,如今最大的成就是喂鸟!”

    宋璃正准备再夹筷子圆白菜,忽然一个温软的身子投入了怀抱。他下意识地抱紧她,她的身体热得发烫。

    他再顾不得什么淡定矜持,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从这一刻起,他和她,不过是应了情劫的男女。所有的爱恨痴缠,都在一个吻而已。

    宋璃却感到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喉咙咕噜噜欢快的滚下去了。

    此物一下肚,他顿时浑身僵硬,想动下眉毛都难。

    女人啊……我不就是亲一下嘛!至于嘛你!给我吃的什么啊,洗了没有啊……这丫头又想怎么整我啊啊啊!

    宋璃努力地移动着五官,想表达心中的不满。

    凤过深吸了口气,欢快地说,“喂,别做出那种表情好不好?这可是能恢复你万年修行的灵药……不是集上卖的大力凡!等一个时辰之后呢,你就可以正常行走了,再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包你健步如飞神清气爽光芒四设……。”

    什么啊,分明比大力凡还玄,宋璃目露怀疑之se,仑仑你从哪偷的啊???这玩意难不成想找就找得到吗?

    凤过支着一个青葱似的手指摇了摇,“这是正道来的,想什么呢?我这些ri子可是风光了,提着独角龙当酒钱的剑,砍了只穷其……唔,那凶兽长得实在太难看了,害得我这个恶心,又跑回昆仑陪开明叔说了一天的话,他总算答应帮我练了这个……你说我能gan不能gan?”

    她搂住他的腰,脸上写满我能gan吧快夸我吧,宋璃怀疑她会不会下一刻就开始摇尾巴。

    只是,仑仑……他的心中又酸又涩,你骗我做什么呢,穷其是那么好砍的吗?只怕你一大半的道行也一起练了丹吧!你这个又傻又笨的小凤凰。

    凤过又看了他好一会,不舍的在他的怀里蹭一蹭,等她抬起头,表情还是很欢快,“等你恢复了,就算龙女要和你私奔,龙王也劈不灭你了是不是?”

    原来你在想这个……宋璃真想痛扁这个笑得跟朵hua儿似的小家伙,仑仑啊,我是会私奔的那种人吗……

    “可惜啊……”她不舍地抚摸着他面目的轮廓,眼里飘起了雾,“你现在是这副样子,我真想你再背会儿我……”

    谁说不能,等一个时辰以后,我背着你走一辈子好不好?他在心里说。

    “……我还是走吧……等你真正清楚挂在心上是谁的时候,再来找我,或者咱们永远也不会相见了……宋璃,我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我真的很怕,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对不起了……”

    她说完,终于没摒住,嘴一扁,抱着他大哭起来,象个很委屈很委屈的孩子。

    不不,你不要走!宋璃无声的大喊。

    她哭够了,泪痕未gan的脸在温暖的y光下微笑着,“我不能让你……将来后悔啊……”

    这以后的很多年里,宋璃一想到这个笑容,就难过得不能呼吸。

    她终于还是离开了他。

    她出现时很惊天动地,离开时,却和她的爱情一样,安静地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

    周末加更一章,我是好孩子吧?

    尾声:欢乐趣 离别苦

    第 21 章

    如果要列一列三界之中的传奇人物,大起大落的上清仙君那是绝对绝对不可落下的。

    他本来因为惹怒了龙王被贬至土地,某ri听闻某地有为害百姓的凶兽穷其,竟仗艺高胆大,一下解决了三只。方圆千里之内,再不敢有j怪作祟。

    此义举上达天听时,诸仙感慨之余引为表率。想那凶兽位列天下四凶之首,千百年来,就没有神仙敢起除害的心思。

    而上清做到了,这是什么j神,这是舍已为人无私奉献的壮举啊!

    于是当土地的上清神君立即恢复神位,仍回原来的碧湛宫住着。

    众位神仙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穷奇宋。

    可是,当红的穷奇宋接下来做的,出乎所有神仙的意料。

    他竟从凡间搬了棵巨大的桂hua树,移进了碧湛宫。每ri浇水捉虫,殷勤得很。

    众仙以为那桂hua树必不是棵寻常的树,分了不同批次用各种借口查探了一番,也没有看出什么稀奇来。

    那不过就是一棵桂hua树而已,就是稍微茂盛了一点粗壮了一点。

    后来大家顿悟,试问这天上哪里有桂hua树呢?

    月宫。

    月宫里住着谁呢?

    嫦娥仙子。

    所以,上清仙君睹树思的是——嫦娥仙子。

    众仙沸了,原来仙君的心思如此的让人唏嘘啊……寂寞无边的广寒宫,翩翩起舞的仙子,年青有为的仙君在树下喝酒……多传奇的话本题材啊!

    大家心照不宣地等待仙君驾临广寒宫的那一天。

    结果……上清仙君好好地在碧湛宫里伺候桂hua树,闲了去西边转转,去凡间溜溜,半步也没靠近广寒宫。

    感天动地的情节没出现,众仙特别的失望,年青仙娥们倒是特别的欢欣。

    原来冷清的碧湛宫门前,今儿有人崴了脚,明儿有人落了帕子,甚至还有架着云从空中跌下来的,坐着车翻出来的……令守门的仙童不胜其扰。

    梨hua带雨的仙娥们等来的不是上清仙君怜惜的目光,他露出像看甲虫蟑螂一样的表情冷冷地说,“在下已有家室,为了避嫌,还请仙娥们自便吧。”

    他居然有家室了!!!

    可怜那宫前一片片,全是破碎的芳心。

    众仙又八卦了,上清仙君的夫人,又是哪位呢?

    对此,上清仙君倒是很爽快的回答,“我在找啊!”

    众仙绝倒……

    昆仑墟,竹宛。

    “这支五se凤翎是我族的信物,族长不在时,持有者行族长之权,你要收好。记住……”

    “不可因私废公,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其位者……”

    凤过叹气,“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些族规你背得比我熟,从小就这样,被你打击了一千多年。”她合上雕着凤凰的漆盒,往对面的人手里一递,“我可是解脱了。以后就靠你了,冰山姐。”

    被称作冰山的女子皱着眉头,“族长,在下是有名字的!”

    凤过嘻嘻笑,忽然用手去摸她的脸,不出意外地摸了个空,“唉,你可叫错了,从此刻起,我可不是族长了……冰山姐,你就不能偶尔露出那种叫做笑的表情吗?就一次,好不好?”

    “冰山”看着凤过象猴儿似的粘过来,闪个身躲了过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你看看,哪有一点……”她忽地顿住,想到这只粘人的凤凰要去做的事,心中一痛,面上却还是冷冷的样子。

    凤过正好捞住了她的胳膊,“呀,不容易,可叫我逮住了……有个事忘了说,昆仑墟雄xg太少,yy失合,祥瑞之气快震不住地下那只古董应龙了,最要紧的就是多弄出几只雄凤出来,别人生不出来你就亲自上阵也行嘿嘿……唉?你反扣住我gan嘛?”

    “你要回来!”从小泰山崩于前不改se,胸有惊雷面如平湖,总被凤过戏称为冰山,刚刚出炉的新任族长凤飞,终于打碎了一向的面具,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凤过心头一暖,“放心,凡人不是说祸害活千年吗?我不过是念念咒加个封印就回来了。”

    可是历代的族长念完咒都没回来,凤飞重复道,“你要回来!否则我就撂挑子不gan了!”

    “你试试!”凤过不惧她,“在找到下一任族长前,你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她话音刚落,两人觉得地面象是喝醉了一般摇晃,足足半响方停,不禁面se更加难看。

    凤飞扶了凤过一把,“比起上个月,更严重了。”

    “是啊,所以我真的要抓紧才行。别用那么悲凉的眼光看我!我还没胶待完遗言呢!”凤过抗议道。

    “啪!”凤飞狠狠往她的小脑袋上打了一掌,怒喝道,“胡说什么呢!”

    凤过有点委屈地摸着头,“分明是实话嘛!又要挨打……”

    凤飞闻言,冰山上又下了层霜。

    “冰山姐,我虽然一向挺没谱,但自个儿的命还是非常看重的,”凤过温言道,“就算有个什么,化成风化成雨化成云,我也会回来的。”

    凤飞别过头,“你从小就是路痴,真能说大话。”

    凤过装做没看到凤飞通红的眼眶,为什么凤族一个两个全是嘴硬心软的臭脾气呢?她又拿出对付宋璃屡试不爽的腔调撒娇道,“我只有一个心愿未了,你笑笑给我看行不行!”

    好象再不答应就太冷血了,冰山无比艰难地扯扯嘴角作数。

    “……冰山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爱笑了,真……糝得慌啊……”

    “臭丫头!”

    凤飞大怒,凤过早已远远地跑开了,“我去青丘看老乃奶了!”

    “逃得倒快……”凤飞悻悻然恢复了万年冰山脸,忽然想起一事,对着凤过的背影喊道,“上清仙君又来了,你见还是不见啊???”

    可惜没人回答她,也许某人真的是跑得太快了。

    凤过一口气溜到门口,左右无人,脸上欢快的表情一点点地淡了下去。

    太难了,再这么装下去,我真的会英年早逝,可是,我真的不想害你们哭。

    如果有一天,你们想起我,一个爱好很嚣张却快活得不得了的凤过,那就好了。

    凤过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翻那道隔在青丘和昆仑墟中间被所有人忽视的没有意义的墙头。以前畅音老是唠叼这里形同虚设,自己却从来不走门。

    他总是理直气状地说,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凤过想起他就不禁微笑,只是这个朋友,只怕很不欢迎自己吧!

    可是畅音,在去那个地方前,我想见见你,想和你吵吵架,行吗?

    绿se的长青藤爬满了青墙,道不尽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正月十五快乐!

    第 22 章

    “小姐。”

    凤过回过神,一袭青衫的芜和静静立在边上不知多久了。“是你啊!”她微微失神,曾有一个人也很喜欢这个颜se。

    芜和好脾气地微笑,“小姐你满脸都写着失望呢。”

    “啊有吗,咳,芜和你有事吗?”

    “小姐你的记xg也让我失望啊,不是早说了一起去吗?”

    凤过内疚,她的确没记得要带芜和一起去隔壁,只得言左右而其他。

    “不知老乃奶换了词没?总是老三样。”

    小凤儿啊?你爹娘好吗?

    好啊。(他俩在地下挺好的,坟上都没长草)

    小凤儿啊,你成亲了吗?

    没啊。(炮灰命,么人要啊)

    小凤儿啊,你看我家阿音如何啊?

    乃奶,人家和阿音早就情投意和,您真坏,来取笑人家……做出一付娇羞小女儿状,再配合畅音款款深情的一望。

    四周背景群众迅速接道,“金童玉女啊太般配了!”“您老人家好福气啊!”“他们的喜事快办了吧?”

    青梅竹马的剧目一上演,老人家就特别特别的高兴。

    凤过和畅音都是彩衣娱亲的好孩子。

    但是从老人家那里讨了红包出来,两人就开始讨价还价坐地分赃。

    凤过的天仙玉露琼枝蟠桃都是这样敲诈得来。

    “小凤儿啊,你爹娘好吗?”

    “好啊。”

    “小凤儿啊,你成亲了吗?”

    “没啊。”

    “呜呜,我可怜的小凤儿啊……”

    乃奶,台词不对啊?!凤过张口结舌,原来的词儿怎么说来着?

    “乃奶,人家和阿音早就……早就……”

    早就不说话了,凤过心里补充完,低头研究地板上的hua纹做工。

    正冷场间大门开了,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孙儿给乃奶祝寿来了!”

    畅音头戴紫金冠,身着大红撒hua华服,笑吟吟分hua拂柳地踱了进来。边走边厅里的同辈含笑致意,却当凤过不存在。

    凤过取过几上的茶来压惊,觉得此人是真的孝顺,这种衣服也敢穿了出来就为讨乃奶欢心。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象一只刚被煮了的大螃蟹,还是一只招摇的大螃蟹。

    果然酷爱喜庆的乃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慈爱地看了又看。

    “阿音啊,你爹娘好吗?”

    “好啊。”

    “阿音啊,你成亲了吗?”

    “快了啊。”

    “扑!”凤过毫无形象的险些被呛死,一直立在身后芜和赶紧轻拍她的背。

    老乃奶显然也愣住了,畅音横了眼狼狈的凤过,从身边拉出一个美娇娥来,“乃奶,我昨天不是和您说过逸儿的事,您今儿就给忘了?”

    美娇娥侧身福了福,红着脸只是笑着,半是埋怨半是娇羞地看着畅音。

    老乃奶想了会,方欣然道,“是我老糊涂了。阿音啊,乃奶可是盼你成亲好多年……”她老怀大慰之余竟激动地擦起眼泪来。

    众人忙劝说的劝说,安慰地安慰,又招呼使女打水给老太君洗脸。

    沦为背景的凤过,觉得嘴里的茶又苦闷又咸涩。

    小的时候顽皮,把能找得到的调粉和在一起,给游戏中输了的同伴做hua头。那时候盐醋齐加的东西,捏了鼻子灌将进去,也难不过今天这杯茶吧?

    畅音啊畅音,你这只长不大的笨狐狸!

    冷不防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她遮盖表情的杯子。

    她愕然抬头,芜和的眼中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他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拉起她朝门外走去。

    凤过发现他的嘴角耷拉着,脸se比凤飞那冰山还冷,芜和居然也会生气?。

    “芜和你慢一点,我跟不上啊!”

    他没有回头,脚步却慢了很多。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凤过叹了口气,“别再走了,不告而别很失礼的。”

    前面的人哼了一声,没反应。

    凤过停住,“芜和……我没有生气啊……你也别气了好不好?”她扳过他的身子,卝他面对她站着,“不用我再年年冒充未来孙媳妇去骗老人家不是很好吗?”

    “我刚才也有点难受。一直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忽然就不再需要你了……可是他也好,你也好,天祉地灵也好,将来都会离开我的。你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有比我更重要的人……我觉得闷的是臭狐狸gan嘛找个女人气我,她是长得美还是出场费比我低啊?哼”

    凤过的眼神越发闪亮,“不过呢,我们依然还是朋友啊!不信吗?我数十个数,狐狸肯定熬不住出来找我!他啊,gen本坐不住凳子!”

    冰着脸的芜和眼里终于有了笑意,“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就对别人这么有信心?”

    凤过眨眨眼睛,大声数着,“一、二、三、四……”

    当那位穿着红的,却铁青着脸的朋友出现时,凤过才数到七。

    于是凤过和芜和相视而笑,笑得畅音很是莫名其妙。他拿出我就是来打酱酒的表情,偷看凤过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烧房子的打算,放下了一半心。

    但他很快发现芜和还握着凤过的小手,另一半心马上浸到醋坛子里去了。

    他盯着两人牵着的手,恨不能把某男的爪子烤了吃,你小子不知道这只呆鸟是我罩的吗,当我面占我家小呆鸟的便宜?

    看得凤过讪讪,使劲从芜和那里抽回了手,畅音方顺过了气。

    他也不看凤过,望着天喃喃道,“乃奶让我给某只不告而别的家伙带个话。”说罢就打住话头卖起关子来,“今天天气不错啊。”

    凤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天祉还给我炖着汤呢,这大半天我可是累了,芜和!回家!”

    “喂喂,你还真走啊!芜和你也是,怎么也跟她胡闹?啊?芜和你居然也用白眼看我?!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他用力瞪了瞪芜和,芜和只得摸摸鼻子站远了一点。

    狐狸凑近凤过的耳边低低道,“乃奶其实是同我说,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去告诉他吧,不然到了她那个年纪就晚啦!”

    凤过没料到竟是这样的话,她望着畅音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千回百转,一时竟呆住了。

    畅音温柔地望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喜欢你啊,笨丫头。”

    “我……我……”凤过欲言又止,脑子里全是空白,快说点什么啊,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为什么一到了关键时候就打结呢?

    她的只惊不喜,让畅音眼中殷切的光芒一点点的熄灭了,果然……她的心不在这。本来想找个人气气这不开窍的笨丫头,结果呢,她居然没反应?!凤过她什么时候能为自己醋一醋呢?

    畅音无语地望了望天,难道因为上个月偷吃了只白凤鸡,今ri就被鸟的祖宗拒绝了?因果报应天理循环啊!

    他忽然大笑道,“骗你呢!笨丫头,你还当真了?”

    他拍了拍凤过的小脑袋,“要不我经常说呢,女人啊,小脑都不太发达,骗起来真没成就感!哈哈”他继续扮演平时的畅音,又张扬又寂寞地大笑着,丫头,我不会大度地祝福你和那个清君,我只要你快快活活地就好了。我喜欢你,是希望你快乐,又不是希望你为我伤情。

    “畅音……”换作平时,凤过早跳起把骗人的家伙烤个七成熟,可现在,她除了低呼他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做不了。

    她早下定决心绝不能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

    她绝不能允许不能付出同等感情的自己侮辱他宝贵的情意。

    畅音,我除了一声声充满歉意的唤你,还能做什么呢?

    这厢两个人脉脉无语,被忽视的芜和凑趣用力大声咳了咳。

    畅音闻声醒过神来,心道芜和今儿真真转了xg了,他露出相当jian诈的笑容,“说好了啊,我将来真成亲的时候,你得把那坛藏了很久的女儿红送给我!”

    “女儿红?!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死狐狸你又惦记我的东西!”凤过气得跳脚。

    金冠红衣的人嚣张的大笑着去了。凤过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娘娘腔,要对自己好一点啊……还有……不许吃我的远房十八路亲戚……”

    听得芜和青筋直跳,娘娘腔配女儿红?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个死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俺生ri哇哈哈

    第 23 章

    凤过恍恍惚惚中来到个仙hua馥郁,异草芬芳的好所在,又兼白雾轻扬,分外地有情调。她觉得做梦做成这样挺天才。

    又走了几步,一棵巨大的桂hua树出现在眼前。

    “怎么和桂hua山的那棵那么象啊?谁这么没眼光,它跟别的hua花草草gen本不搭调啊!”凤过拍拍树gan,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是那么象,gen本就是那棵好不好?”

    凤过愕然回头,那个她ri夜不忘的身影,一步步地从白雾中走出来了。

    “宋璃…………我居然梦见你了……”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刚开始还小声的哽咽,后来gan脆哭出声来,她想反正也是做梦,也没人看见,哭得就特别的大声。

    梦中出现的宋璃叹口气,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我还以为你一见我,立时得扑过来呢,做什么只站这里哭?”

    “呜呜,我不敢动,我怕一动就醒过来了……”凤过继续淌眼泪,靠在他的胸口上,一抽一答的很是可怜。

    “别哭啦,当初是谁飞得那么快来着……仑仑……你手往哪放呢?”

    他低下头,刚还梨hua带雨的人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她很奇怪,“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手感跟真的一样?”

    宋璃随着她不知轻重的手倒吸了口凉气,“小……小丫头,你再乱动……后果自负啊!”

    凤过一笑,偏着头瞧瞧有点气极的他,“你要怎样?反正只是梦里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桃hua漫天飞的家伙,什么j卫仙子素女仙子统统到你府上讨过茶吃!还有那双公龙母龙还有没有去找你?!”

    她越说越气,两手拽着宋璃的腮帮用力拉,“姓宋的,你简直是人见人爱,hua见hua开啊!”

    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宋璃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在宫前竖了个“龙与仙女非请勿入”的牌子,他按住怀里又踢又踹的人儿笑道,“那你得看好我啊!要不我哪天真跟了什么仙女私奔去!”

    凤过闻言却住了手,她怔怔地道,“我也想看住你,就怕没有时间了……”

    宋璃挑眉,怀里的她半是倔强半是凄楚地望着他,惨白的小脸上泪痕未gan,明明难过之至却硬是死死憋牢。他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非常惹人怜惜,为什么他爱上的是这么个倔强的小东西呢?

    不管你有没有时间,我有时间就行了!

    我让你长着翅膀说飞就飞!

    宋璃低下头,双手环在她的细腰边,轻轻嗅了嗅她颈边清香的气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把我一个人丢下跑了……该如何罚你?”

    凤过被他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宁,脑中尤如一锅开水咕嘟嘟翻滚,又羞又恼,只是用了力气推他,“你做什么,好好说话。”

    他哼了声,用唇舌细细地啃她雪白的皮肤,“做什么,双修呗!”

    凤过心跳停了一节,全身热得象是又被架到高台上涅磐,他的唇顺着锁骨一路吻下,攻城略地,转瞬间她就衣衫尽落,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他的大手在她青涩又美丽的身上游走,所到之处酥麻难当,她只觉一股热力似要从心中奔涌而出,不禁轻吟出声。

    宋璃见凤过双目迷离,面se如桃hua般嫣红,低低一笑,紧紧贴合上去。

    “你又不是小狗……咬我作什么……啊……”

    “你也咬过我……”

    “我……你记得真清楚……”

    “专心一点!”

    随着几声含糊不清的低喃,空气中本已十分浓郁的hua香更添了几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凤过觉得,今ri这春梦做得很不错。

    第二天ri上三竿,凤过才悠悠醒转。

    她想起昨晚做的梦,又把通红的脸埋进枕头里装驼鸟。

    腰酸得紧,手足使不上力,这反应也太羞人了……她忙自我催眠,“昨晚是个梦,昨晚是个梦。”碎碎念了好久才磨磨蹭蹭的起床,胡乱穿了家常衣服在镜前梳头,怅然地想宋璃这家伙八成和哪位仙姑喝茶呢。

    一念即此,她气鼓鼓地照着镜子,狠狠地梳着可怜的长发,面se桃红的镜中人也气鼓鼓的看着她,浑没觉得脸se粉得不正常。

    凤过抬眼,她那如玉般洁白的肩上,赫然多了点什么,她仔细看了看,不禁啊地大叫出声来。那是个旖旎的红印子,很明显,它只有用叫做牙的器官才能啃得出来。

    她的这声哀嚎隔了几近院子也听得清清楚楚,其中一间院子桌边的几人一愣,玩味的目光齐刷刷地停在一个青衣星目的男子身上。那人只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方才说到哪了,继续。”

    夕y西下,竹林旁响起了悠悠扬扬的笛声。

    笛声清越中带着宁静,仿佛眼前就是幅极美极清的山水画卷,小桥下潺潺流水,围着江南秀丽的楼台亭阁,在晨雾依稀中缓缓淌过,忽然间笛声拔高,犹如半空中爆开璀璨之极的烟hua,星星点点的光芒四散飞落,几翻递升的旋律层层叠叠,一时柔美动人一时激扬高歌,宽厚圆润,清丽通畅,极是动人心弦。

    “吹得真好听!”笛声沉寂后,一个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宁静。畅音放下笛子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梳着总角的小男孩,忽闪闪地大眼睛里写着“你很了不起”。

    畅音微笑,向他招了招手,小男孩大喜,扭着小卝股飞快地跑过来,小手抓了畅音的竹笛翻来覆去地摆弄,“咦,很普通的竹笛嘛,为什么你能吹那么好听呢?”

    畅音笑,“因为我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小男孩愣了下说,“你倒是很不客气。”

    “因为我有资格不客气啊 !”畅音拿过男孩手里的竹笛,又悠悠扬扬地继续吹笛。小男孩索xg席地而坐,一脸痴迷地听起来。

    离他们很远的地方,龙神长信正百无聊赖的啃着青草,对音律一丁点也不感兴趣的他,实在觉得沉浸在乐声中的两人有毛病,他恶狠狠地腹诽着,娘娘腔,你的音惑到底有没有用啊???可别应龙没被迷倒,我先被你烦得自杀了!

    一曲终了,小男孩大拍其手,“真j采,再来再来!”

    只听畅音得意道,“我有十套大曲,今ri就一一吹来与你听如何?”喜得那小孩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好些年没有听到这么j彩的曲子啦!”

    十套大曲?!?!?!草中埋伏兼偷听的长信眼前金星闪闪,还让不让我活了?他无力地睹住双耳,心想野蛮丫头你可不可以快一点把这应龙的真身给封掉?!荼毒啊!

    横握竹笛的畅音用余光扫了眼摇头晃脑听得认真的小孩,心道应龙的元神居然是这副得行,说出来谁信啊?!这老不修的,真能装嫩!

    他无奈地挑了挑眉,上清的话回响在脑海中,“凭我们几个的力量是没有法子屠龙的,但是,如果应龙的元神出窍的话,只对付它相对脆弱的真身还是有很大的胜算。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抵抗得了青丘九尾狐的情动魂魄的音惑呢?”

    唉,所以我就得任劳任怨地吹笛子,还得提防应龙醒觉后的大爆发,笨丫头,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冷文坑主说,请大家尽情丢砖不客气

    第 24 章

    站在黝黑甬道里的凤过摸了摸发红的耳朵,觉得这里又黑又冷又静的让人发疯,要是换作我被压在昆仑下面,也得不时翻翻身透透气嘛!她叹口气……好吧,我来给您讲睡前故事,希望您听后再睡个几千年,如果看我不顺眼,也最好把小命留给我,我还没有找某人算帐呢,不太想英年早逝。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微弱的火光从她指间溢出,晃晃悠悠的照亮了面前的一箭之地,正想迈步前行,忽然觉得背后象是有人,她皱了皱眉头,衣袖轻扬间,一簇烈火呼啸着飞向了身后。

    只听一个温和的声音笑道,“手下留情啊,我的衣衫可不禁烧。”

    这熟悉的声音,在她听来却好似睛空霹雳,因为这个人gen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宋璃就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着,表情很是轻松,好象刚逛完了市集找个地方歇歇脚,碰到了熟人打打招呼那么寻常。他看到她还没缓过神来,好笑地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哎,不认得我了?”

    凤过一下抓住他的手,“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你不能来的,快走啊!”她急得声音都带了哭音。

    宋璃敛去了开玩笑的神se,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放心吧,以后的路,我来陪你。”

    “陪我?!”凤过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她自小起没了父母,虽说也有族人的细心照顾,但每逢看到别人在父母膝下承欢,都羡慕地要命。天知道她多渴望在被搂在温暖的怀里听着娘哼着简单小曲沉沉睡去。

    只能自己抱紧自己,自己安慰自己,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现在,终于有人心甘情愿地来陪她了吗?

    宋璃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心酸,“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凤过注视他良久,莞尔道,“我还以为,你起码得先来几句山无棱天地合什么的……你一向不是很罗嗦吗?不过……我喜欢!”最后几字细不可闻,她的脸上两团淡淡的红云浮起,眼睛却明亮得象天上的星星,看得宋璃不禁心中一荡。

    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咳了几声,然后道,“走吧!别让你的兄弟姐妹等急了。”

    他牵过她的手,一步步地向黑暗的地道中并肩走去。

    “……那个……那ri和我一起去青丘的,不是芜和,是你吧?”

    “被你发现了?我的话那么少,还不象芜和吗?”

    “芜和那个老好人,哪会翻白眼翻得那么销魂啊!”

    “……不是怕你被那只狐狸拐跑吗?嘿嘿……”

    “连芜和都被你收买了,不用说,冰山姐也是你那边的……等我回去找他们算帐!喂……那……晚上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在作梦啊!我身上这个分明是……是……”

    “是什么啊?”

    “……死宋璃!”

    “别打别打……我招我招……”

    两人都刻意回避此行的目的,只是不停的斗嘴玩笑,均觉心中温馨无限,如果,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该有多好?

    可惜,再长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

    只见通道的尽头是扇颇有岁月的青铜将军大门,在望不透的黑暗中散发着寒气,门上九九八十一金钉,左龙右凤的纹样看得凤过苦笑连连,“如果不是历代凤族族长都丧生此地,我会以为这门寓意着龙凤呈祥呢!”

    宋璃仔细瞧了瞧门上的hua纹,“是因为那个封印应龙的咒语吗?”

    “是啊,再加上一只凤凰通身的灵力才能封得住那条远古的应龙。我说,你有什么打算现在该告诉我了吧?要不,你就给我回去!”

    “明明怕得要命,还嘴硬!”宋璃摇头,他忽然用力一推。

    吱呀呀的几声后,沉重的大门缓缓露出条只容一人经过的缝隙,门内放出幽灵一般的冥光,吓得凤过脸se惨白,“你……你就要这么进去?”

    “没错,跟我来吧!”他的手伸了过来,“信我!”

    这句话真熟悉,凤过叹口气,但和上次一样,她毫不犹豫地立刻信了他。

    “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她把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笑,“凡人有句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铁骑奔腾,金鼓齐鸣,一片横戈跃马之声,畅音连吹数支曲子,本是极耗力气,此曲对指法要求极高,他只凭着韧xg强撑,惭惭露出后劲不济之意。

    化作总角稚儿的应龙听得微微皱眉,忍了会后还是站起身来,“你累了,明儿再吹吧!”

    畅音不语,兵甲金戈之意却是越加浓了。

    应龙摇摇头,扭身就走,忽然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竟双腿一弯坐到地上,双目变成赤红之se,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对畅音怒道,“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下手!”

    狐狸终于收了笛子,“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不过是在帮朋友的忙,您老人家造的杀孽已够多了,还是永远的睡过去比较好。”

    应龙闻言狂笑道,“就凭你这个不足万年的小子?你们真以为,离了元神就能收了我?”

    狐狸也非常同意的点头,“是有些悬,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转头向远处大喊,“独角龙,轮到你啦!”

    应龙只觉眼间一hua,一记刚猛之极的剑招已经刺到身畔,他险险躲过,剑刃上的寒气竟砍断了他头上的束带,这难道是……

    “难道这是龙吟?”应龙大惊之下问道。

    持剑的男子一击不中,并没有继续追击,他挥了挥手中的剑,“您眼力不错,对付别的神仙或许效果一般,但对于同宗的您还是有点威胁的。龙宫别的没有,就是古董多。”

    旁边的畅音没好气地接道,“直接说你们龙宫贪财就得了,偏生你废话多!”

    龙神脸se一黑,却不敢有丝毫怠忽,径直以快打快,仗着神兵将应龙卝得手忙脚乱。应龙迭遇险招,心中烦燥,却因只是元神使不出神力而毫无办法。

    不多时,应龙又觉心中被大力重重一击,他知道有人在用咒封印他的真身,于是暗下决心拼着元神尽毁,也得先解决面前这条年青的龙。

    他本已赤红的双目发出凶光,狂叫道,“好啊,大伙一块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被k得半死不活回来了

    更文

    今天终于爬上了新晋榜,某年死也瞑目鸟

    第 25 章

    本是风和ri丽的天气瞬间变的狂风大作,层层乌云中更有隐隐的雷声传来。应龙伴着天上的雷声,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

    龙神和畅音被他这声忽然的狂吼震得腹中零件都搬了家,双双栽倒在地,好在畅音是从小被他的娘追杀长大的,临阵反应是相当的快,他拉起龙神就向竹林边上跑,“不得了,应龙要发狂了!”刚占上风的龙神非常不乐意这种不战而逃的打法,他哼了声,就要返回去接着打。

    畅音拖住他的手,“这样不行,你快用剑掷他!”

    龙神横他一眼,心想我gan嘛要听个娘娘腔指挥,却见林中应龙刚还是小小的身形已化成一团雾状,眼看是要返回真身了,他当机立断,提起龙吟剑奋力向那雾中一掷!

    “嗡!”地一声巨响,宝剑已穿过那团浓雾,不知投到何处了。

    一时间,刚刚乌沉沉的天气被大风吹散,露出y光明媚的笑脸。

    龙神和畅音同时呼出一口气,特别整齐地跌在地上。他俩几乎耗尽了力气,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

    良久,畅音懒洋洋的声音问道,“刚刚你刺中他了吧?”

    另一个不耐烦的回答,“你不是看到了吗?”

    “唉,现下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想想那两口子的组合在天界中也算挺彪悍的,一个爱好点火,一个爱好砍穷奇嘿嘿”,畅音扯扯嘴角,“喂,你说咱俩没事扯进来gan嘛?就为了当凤过的好兄弟?”

    他沉默了一会,觉得有点伤心,“每个人都当我是好兄弟。”

    龙神叹息,“你不错了,她还当我是好姐妹呢!”

    畅音举起刚刚牵过龙神的那只手,很忧郁地说,“唉,也不知道断袖传不传染。”

    宋璃牵着凤过的手,担心地看了眼她苍白的脸se,“还挺得住吗,我把灵力分了你大半,没想到这咒语就象要你油gan灯枯似的,不管了,先歇一下!”

    凤过摇摇头,“不成,只有最后一点啦!”她努力聚起灵力,心中默默祈求,爹,娘,请你们一定一定要帮我!我想好好地活着,我想和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两人聚j会神之下,却没有发现,刚刚一直在沉睡的巨大的龙头,豁然睁开了双目!

    应龙喋喋的怪笑声在幽暗的dong卝中响起, “真是愚蠢的东西!这点小把戏就能对付老夫吗?”

    他的话音刚落,凤过微合的凤目大张,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晕出了一圈又圈金se的光芒,她不断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梵音阵阵,慈悲莫名,甘和美妙。

    凤族流传数代的封龙印,终于在最后一刻发挥到极致的威力。

    刚刚不可一世的应龙面如死灰,“很好,小娃娃们先是重伤了老夫的元神,又封印了老夫的神通!”它赤红的龙眼恨得要燃起火来,“既然如此,凤族休想再让老夫埋在这不见天ri的所在!我要让昆仑,成为老夫的祭品!”

    应龙凝结起最后的神力,怒喝道,“你们,就尝尝龙的愤怒吧!”

    狞笑声中,它巨大的身躯,发出比太y还要耀眼的金光,万年积攒的戾气,把昆仑蜿蜒数千里的山脉,统统破坏殆尽。它竟用自己的血r,做为最后的武器,生生要将这天地之初便已存在的仙山彻底撕裂。

    应龙刚一发狂,宋璃就暗道不好,抢去抱住凤过左躲右闪,堪堪避过不断落下的巨石,勉强在一道石壁后藏身。他觉得怀中一动,却见凤过只仰着头痴痴瞧着他,他急道,“怎么了,哪里伤到了?”

    凤过摇摇头,“宋璃,我不能眼看我的家被毁了……应龙造的孽,就让我用自己来填吧”

    她用力推开他,双手掐了个法决, “对不起,我只怕……不能再陪你啦!”

    她再不敢看惊诧的宋璃一眼,生怕自己改了主意,念起了母亲留下的灵咒,吐出自己修炼千年的真元,红se的灵珠,在她的催动下缓缓上升。

    她听到他在那里大喊不要,泪眼婆娑地想,真可惜啊,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凤过忽觉一股大力把灵珠又压回体内,随即身子一轻被拥入温暖的怀里, “小丫头,有男人在的时候,别老逞强好不好?”

    他把她护在怀里,驾起云头向山dong顶端飞去,周围地动山摇,天地巨变,他却紧紧的抱着她浑然不觉,恍如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凤过头疼欲裂,迷迷糊糊中,只听他说,“仑仑,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前世是大禹治水时遗下的一块息壤,得了天地灵气,历经十世天劫才化成人身飞升上仙……”

    他轻轻地说,“这样说起来,放火,我不行,填坑……你不行!”

    凤过不禁一惊,她想问他要做什么,却喉咙嘶哑地说不出话来。

    这厢宋璃瞥见山dong顶露出一块空隙,急急催动云头,用最快的速度从那里钻了出去。dong外的天空仿佛已被不断塌方的昆仑吞没在烟尘里,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

    在隆隆巨响中,宋璃搂住站都站不住的凤过,向她深深而视,好象要将她刻在心里,半晌,他忽地抬起头,手一挥,银se的光芒冲破层层灰雾,绽放在空中。

    然后,他含笑看她,轻轻一吻印在她的额头上,“放心去吧,我会回来。”

    凤过经过连番折腾已是筋疲力尽,心中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越是心急,反道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只用了最后力气死死抓住他的手指,绝望地想宋璃不是还等在桂hua树下与她说笑打闹吗,这个梦为什么一直不醒呢?

    空中传来了凤鸣,接应的凤飞寻着方才的光芒找了过来。

    宋璃最后深深瞧了她一眼,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大力将凤过向上一抛,“凤飞,带她走!”

    不要!凤过大惊,徒劳地把手伸向那永远站在她身后,永远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可是,她第一次落空了。

    被凤飞牢牢抓紧的她,眼看离那个孤寂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用沙哑的嗓子哭出声来,“宋璃……宋璃……”

    铺天盖地的痛苦将她彻底的淹没,她想起方才闪电一瞬映出他清清楚楚的脸,那眉梢眼角的深情之意,恐怕再也无缘得见。

    他那些异常罗嗦的话,再也听不到了。

    他和她真正两情相悦的好时光,原不过

    一ri

    一夜

    而已

    结局(上)

    一年后。

    “令月吉ri,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前西海龙王颤抖的声音在龙宫大殿响起,他老人家一把高寿,终于等到唯一的儿子成人并且接过组织光荣的传承,实在是心情激动。

    念四个字就老怀大慰的流泪一捧,再念四个字就万千感慨的摸摸儿子的头,全然不顾底下东倒西歪打瞌睡看龙宫美女的众群众。

    睡眼腥松的畅音佩服的瞧着边上坐得一丝不苟的凤飞,心说这女人果然是坐立行走都是文章的淑女。可惜是个万年冰山脸,光是瞧瞧她都觉得是亵渎,胆小的都要自惭形秽地掩面而奔。

    畅音深深叹口气,比较有情趣的上任凤族族长也不知跑到哪里伤情去了,死丫头!

    他却不知淑女也在腹诽自己。

    凤飞瞧着坐没坐相的狐狸暗道,这家伙也配作帝君吗?对啊,他们家除了他全是母的,哈一只率领群雌的公狐狸!

    两只互相仇视中,老龙王已经加了又加,三加完毕。下去老泪纵横地哭去了。

    西海最长寿的玄鬼大宾,为新龙王取字曰“伯信甫”,听得畅音低笑,小声对凤飞道,“你可听过比这更难听的字吗?哈!明儿我就管独角龙叫阿伯!”

    凤飞不理他,表情也没变。

    畅音再接再接再厉,“唉,那边上坐的不是他姐姐?嘿,这小妞被老子调戏经年,还敢出来见人?”

    凤飞终于偏头看了看他,“她怎么惹你了?”

    那厮高深莫测的笑,“她竟敢去惹我罩的呆鸟,哼!我没拆了她已经看在独角龙份上了。”

    畅音美目流转,冲着长芳公主抛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又热烈又奔放。大殿上众神正无聊,见有好戏看,纷纷伸长脖子等着。

    惊得接到电波的长芳公主,顾不得还在进行的仪式,慌里慌张站起身,躲到了重重帷幕后。

    正跪在中央的新龙王长信,转头横了桃hua四设的狐狸一眼,意思很明显,想找k啊,消停会你能死啊!

    畅音到底与这条龙有共同战斗的胶情,他回了个“看在你面子上”的眼神后,又歪扭扭地倚到桌上。

    他看见坐如钟的凤飞,和急匆匆跑进来的芜和说了几句后,冰山芙蓉面骤然出现了裂缝。那淑女刷地直起身来,没有来得及和任何人告个罪,竟一路狂奔跑出殿去了。

    畅音张大了嘴,心道,莫不是昆仑又震了?

    殿内众神仙也不打瞌睡了,齐刷刷地目送着凤飞消失的方向作呆鸟状。

    这厢大家还未回过神,又听畅音低呼一声,刷地化成白光,从坐位上消失。他实在太过xg急,带起的狂风刮得几个小神仙桌上的杯子碟子滴溜溜乱转,半晌方停。

    第一个缓过来的是新龙王,他一边对主持的大宾恭敬一拜,“请长者继续。”,一边暗骂两个不长眼se的混帐家伙,你俩急着投胎啊!

    事实上,就算是投胎,只怕这两只也没跑得这么快过。

    当凤飞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栖梧殿后hua园的侧门,一个消失了一年的身影回过头来。

    她着一袭淡淡的绿衫子,一支金se凤翎别在发髻间,神se间再也不见从前的娇憨,云淡风清地望着凤飞。

    “冰山姐,我回来了。”

    凤过轻笑,这一笑,那个调皮轻灵的女孩果然又回来了。凤飞一个箭步蹿到她跟前,“拍”地打了她的小脑袋一掌,恨恨道,“还知道回来?!跑哪去了啊?”

    她四平八稳的声音禁不住抖了又抖,“你知不知道,我们还以为……还以为你……”

    凤过内疚,“真对不住……我啊……gen本就不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了。”

    她抚摸着园内一丛丛傲然的绿竹,叹息道,“我翻遍了昆仑的一草一木,dong庭府地,就连溪水里的石头,也一寸寸地摸过,可那……都不是他!”

    “冰山姐,他真的已经不在这里啦!我把他弄丢了……”凤过呜咽地说完,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凤飞大恸,拉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不会不会,宋璃一向神通,他怎么会彻头彻尾地消失呢?你忘了,他答应你会回来的!你就呆在这里等他,他敢不出现,我陪你把昆仑铲平,也要把他找出来!”

    凤过心下一暖,微笑道,“这口气,怎么比我还冲?”

    同样暴力风格的两任族长,相视而笑。

    倚在门后的畅音没忍心打断她俩,何况,他真是不想陪着小呆鸟缅怀另一个男人。

    这只狐狸抬头望天,觉得自个挺悲情,永远被忽视的那一个啊!

    他听到凤过献宝似的道,“其实,我也找到了一点点的他。”

    另一个大奇,“什么叫一点点?”

    畅音也好奇地往里面看,只见凤过的手中一小点稀薄的灵珠,发着荧荧的弱光,估计她气喘大了,这玩意就会烟消云散。

    “我hua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收集他的气息。昆仑虽然很大,但是属于他的东西太少了。”凤过边说边在地上刨了个小坑。

    冰山和狐狸同时大窘,难道春天种下它,秋天就结出很多很多的……宋土地?

    这丫头不是疯了吧?

    凤过细心地用一层层土埋好了灵珠,她温柔地看着那里,好象又看到了那个笑容和煦的男子。

    她情不自禁微笑,轻声问,“宋璃,你在吗?”

    疯了,丫头真的疯了!旁观的两人心里难过,又均想,索xg让她发泄吧,总比堵在心里强得多。

    眼尖的狐狸猛然发现,刚刚埋下灵珠的方寸之地,被什么东西小小地拱起了一块。

    我眼hua了?!畅音眨眨眼的功夫,一株嫩苗就钻出地面,迎风招展。它见风就长,不一会,它的大叶子就遮住了半蹲的小凤凰。

    微风阵阵,它又蹿高了点,舞动的叶片又宽又大,像擎起把绿伞,严严实实地护住凤过。

    它周身泛着闪烁的流光,像是临别时他深情的注视。

    在漆黑冰冷的海上,在幽暗深邃的地下,他始终紧紧抱着她,温和又坚定地说信我,就算它只是一棵树苗,那暴烈的y光一丝一毫也没有照到爱人的身上。

    “宋璃……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凤过搂住那树苗,“现在,换我来抱你吧……”她就想那样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直到天荒地老。

    叶子随着微风,一下下地拍在她的身上,她仿佛听到他笑道,“闷了吗,我讲个笑话与你听。”

    而她轻声答,“不管你讲什么,我都爱听,只是……不要停……好吗……不要走……好吗?”

    她握住片风中旋转的叶子,好像他宽厚有力的手掌,“这回说什么,也不要放开你了。”

    他忧伤的望着她,“仑仑……你这个傻孩子啊……”

    转眼间,随着灵珠的灵力用尽,叶子迅速的凋零,变黄,飘落,枯萎,象无数个昆仑的冬ri。

    凤过伤心地看着手中小小的黄叶,她的幸福,是不是也如它一般,又是一次虚空的荒芜。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真是很难过

    喜欢悲剧的同学可以当结局看了

    喜欢喜剧的同学下周来收he

    结局(下)

    九重天上,最有气氛的大门,就数南天门了。

    这座门楼,巍峨庄严,气势宏伟,金光闪闪,非常符合玉帝的品味。尤其上书的“南天门”三个大字,据传还是王母亲自出马,用美人计拿下书圣王羲之骗回来的。

    所以,当有飞升的小仙加入组织时,都是从这里一步一回头,带着万分激动的心瞻仰这人间绝无的官方著名景致。

    其实在老油条神仙们的眼里,不过是代表玉帝金装癖的最高峰罢了。

    哈,这年月,谁还用发亮的珠子装修啊,再刻上吞云吐雾的龙纹,就一个字,俗!

    俗也有俗的好处,起码面子工程一摆,大家就知道天宫很有派更兼财大气粗。跟对东家,有饱饭吃。

    原来的南天门除了站岗的天兵天将外,又设了个熠熠生辉的接引台。白衣飘飘的仙女手捧香hua两侧而侍,斯文有礼的天官怀抱金册立在当中,无不大大满足了新员工的虚荣心。虽然他们多数分配的都是些种hua跑腿的小官,但在祥云缭绕的气氛里,谁也想不起来提提要求说个不字。

    所以同志们,当我们看清事物本质的时候,多数都是在坑底的时候,坑边的风景总是比别处要靓丽得多。

    后来飞升的小神仙是越来越少,一年比一年更加青黄不接。

    于是仙女撤了,仙台撤了,祥云省略了,只留下个不耐烦的仙官每ri作秋水状无语脉脉问苍天。

    某ri,名叫焐熵的南天门寂寞仙官发现多了一个同伴:她除了头上别着的金凤翎,别无长物,简简单单的绿衫子,面se比他还要沉静三分,拖了个圈椅经常一坐就是一ri。并不与他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空旷四野的门口。

    她似乎打定主意要坐穿接引台似的。

    焐熵摸不准这是哪位爱好奇突的大神,无声地与她坐了四十五ri后,终于憋不住了,斗胆询问她仙驾何处。

    她妙目往他脸上一转,轻声答了两个字,昆仑。

    焐熵立马不敢再吭声,是个神仙就知道,昆仑的女xg一个赛一个彪悍,现任的族长更是达到用目光杀人的恐怖境界。

    阿弥陀佛,他官小力微,多活几年的美好愿望总是有的。

    两人继续无声地蹲啊蹲。

    有一ri,终于门口有了动静。

    “请……请问……”

    焐熵刚来得及抬眼,身边嗖地一冷,圈椅上那位大神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大神的动作就是比一般的神仙快啊!他流着冷汗感慨着,忙拎着金册金笔紧跟过去。

    门外赫然趴着一只土不拉叽的怪物,头大体肥,四足有趾垫,瞪着双炯炯有神的小聚光眼无限景仰地对着绿衫子大神放着幽光。

    唉,不过是一只大守宫,焐熵撇嘴,长得忒丑了点。

    绿衫美女却不以为意,她蹲到那守宫跟前,伸出白白的小手轻轻抚摸它的大头。

    天雷啊!焐熵心里嚎叫着,为什么美女的品味如此的销魂呢啊啊啊!

    那厢的大守宫也沸得飞了七分魂魄,绿衫美女身上的香气袭来,全身更是动也不能动,只盼这旖旎时光再长一点。

    她开口了,声音清脆动听,“你……认得我吗?”

    大守宫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问自己呢,它福至心灵,四肢伏地恭敬说道,“今ri得见仙子,自是惊为天人。可恨小可福薄,不能早些服侍仙子左右,罪过罪过!”

    它说得倒是实话,早知天上这么好,几百年就应该努力些修道成仙啊!

    绿衫美女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你……不是他啊!”

    她站起身,足底生莲,一步步往远处走去,背影道不尽的萧索。

    大守宫和焐熵两个望着她寂寞离去,愣了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是谁啊?”

    “……不知道。”焐熵无力地答,随即想起自己职责,低头喝道,“你姓甚名谁,师从何处,祖籍何方,通通给我说来,不得刻意隐瞒,你今ri说的全部记录在案,ri后若是发现有不尽不实之处,哼哼,兄弟你自己担着吧!”

    他每说一句,大守宫头就低下一分,低到不能再低,恨不得扎进云里去。它有点后悔,先给个甜枣再来一巴掌,原来天上是这个样子的啊……

    绿衫女子自然便是凤过了。那ri灵珠消散,她痛得无以复加,一直打不起j神。后来畅音突发奇想说宋璃有没有可能转世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

    她上入司命府下到阎罗殿,检查所有的生死轮回薄,又请玄鬼测算宋璃可能的去向。

    最后得出个近ri飞升小仙的凡人里,可能,仅仅是可能,有宋璃的转世在的结论。

    凤过仅有一个小小的,卑微的愿望,只要,他是活的就好了。

    可这卑微的愿望却是最奢侈最难实现的。

    她走到一片云海边,翻云覆雨变幻莫测。一层层雪白轻盈的云朵下,滚滚红尘,hua落hua开。

    她独自立了好久,忽然双手合拢,大声地喊,“宋璃……你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气死你…………我很想念你啊……你回来啊……我很想念你啊!”

    声音直透云海,苍凉冰冷,无人应答。

    她跌倒在云海之巅放声大哭,这些ri子以来的伤心孤苦,尽情一泄。

    若再找不回他,又怎生是好?

    就这样跟了他去罢,她哭得声嘶力竭绝望地想,总好过千年万年,一个人寂寞孤独。

    生命有多么长,痛苦就有多么深,不要说时间可以冲刷一切,总有些人有些事,不能碰不能忘。

    哭了一会,她听到身边轻轻脚步声传来,凤过更是气闷,哭也不行吗,居然还有神仙多事?她头埋到双膝间,索xg作缩头驼鸟。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问道,“这位小姐,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呢?”

    我不想理你,她继续哽咽。

    来人等了会不见她搭腔,继续说道,“在下也想大哭一场啊!不如,与小姐你作个伴,一同哭一哭?”

    哭还带组团的?她泪眼朦胧地想。

    那人不屈不挠,索xg也与她同坐,“我呢,养过一只凤凰,她每天高兴的时候就唱歌,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会不会扰民。所有好的东西都爱吃,三餐却不能重样。一得意就吃多,还要辛苦地背着她半夜逛山路去消食,否则就撒娇耍懒拉着我的衣襟不放手。她心思单纯,最爱胡思乱想,一个看不牢,不是与别人打架,就是拍拍翅膀飞走。喜欢听笑话,特别讨厌听道理。爱吃醋,又爱逞强,把事埋在心里,就是不爱与我商量,在别人眼里,她是强大的帝君,而我看来,她不过是个需要爱护的小姑娘……”

    他笑着拍拍凤过泪水涟涟的头,“再哭就丑死了……我回来了……仑仑……”

    凤过不可思议地霍然抬头,啊地一声惊呼,纵身投入他温暖的怀抱。过了良久,才肯定眼前不是幻觉,正是一年来ri思夜想的宋璃。

    两人相视而笑,凤过摸了摸转世的他与以前稍有不同的脸,笑道,“嘴大了些……眉毛深了些……恩,比起以前还俊了呢!你还记得我,真好……”

    她的脸贴紧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说不出的满足,“这些天我在想,也许在凡间的小村子里,你上有老下有小,挺知足地过着自己的小ri子呢。早上喝喝茶看百~万\小!说,晚上写写字溜溜弯。不记得自己当过神仙,不记得土地庙里的桂hua树……不记得老是生事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啊,就拿个水月镜子,ri日瞧着你,我只想让你为自己好好地活着,再不必为了别人牺牲了,多好!”

    宋璃不禁心中一酸,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沉声道,“傻丫头……修了千百年,还是个傻丫头!”两人没再说话,静静依偎,坐看云展云舒,喜悦无限。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

    过了良久,凤过才拉着宋璃叽喳喳说着这些天的经历,半刻也不肯安宁。宋璃含笑看着眉飞se舞喜不自胜的她,忽然玩心大起,一把搂住她的腰,双足一蹬,尤如大鸟般带着她在云海中翱翔。

    “仑仑,我带你飞回家好不好?”他说。

    凤过咯咯大笑,深觉老天待自己不薄,“好啊,不过,你飞得没我好!”她紧紧搂住他,心想,我这一生,再没有什么遗憾啦!——

    全书终

    作者有话要说:某ri被jj大神万年坑炸得死去活来,更兼惊闻年底s么奖金惊天噩耗,于是bh凤过开始第一次喷火。这文写得非常寂寞非常小白非常风中撩乱,因为全文是在神圣办公室完成,某段虐还是哈皮,只取于当时有没有被领导k,请读者大人原谅我。

    能一直没被雷得点叉离我而去,您才是大神!

    关于大家比较愤怒的字数问题……同志们,我2008年终总结也才写了1000字,这这这已经是超长发挥了。

    何况俺这五万字其实只用两句话就可以概括:

    1、你会发现初恋不过是某种水陆两栖有壳类生物下的蛋。

    2、如果你喜欢谁,就赶紧告诉她吧,晚了就没地儿哭去鸟。

    我特别感动的是,有几位素不相识的朋友,大段大段每章都给我这小冷文写评。象backfire、flowerwall、果羽羽、披着羊皮的狼等等,有时我都怀疑是不是五百年前就和你们认识来着?完结了,某年很舍不得你们,会一直一直记着你们的鼓励和建议。

    最后谢谢帮我审文的a卝en,祝她的小千宝宝健康平安快乐。

    下台一鞠躬,朋友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ri有缘,jj坑中再见。

    番外

    九重天,碧湛宫外。

    两个金环束发的白衣仙子正凑到一块儿低语。

    “阿想啊,你不是真的要求见上清仙君吧?”

    “来都来了,总得试一试嘛!”

    “可是,万一他不见呢?多没面子。”

    “那就从墙头翻过去!不然我那篇《仙界十大传奇男仙》的论文怎么办?我总不能连真人都没看一眼就写他的眼睛比天上最璀璨的星斗还要耀眼吧?!”

    “……那是眼睛吗,你是在写金睛兽吧?”

    唤做阿想的女仙俏脸一板,“阿容,上清仙君超级顽强,怎么也打不灭的j神实在难得,说什么我今ri非见他一面不可,你要是害怕,就不要跟来好了!”

    说罢,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宫门走去,哼,还有我阿想办不到事见不到的人吗?

    她的丝履眼看就要踏上门口的玉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你和我们仙君有约吗?”

    阿想才看见大门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玉面仙童,一付怠懒神态蹲在门槛上,双手拄着下巴,挺不友好地瞪着她。

    “怎么,还要上拜贴吗?”

    那仙童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那就是没有喽!”他指指门边一块硕大的木牌,“自己看吧,然后哪来哪去。”

    他挥挥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无礼啊!阿想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却不禁往牌子上一瞧,原来是八个大字:龙与仙女非请勿入。

    赤果果的歧视啊!!阿想觉得自己头顶一定在冒烟。

    一边的阿容小心地劝道,“仙君都立了规矩,咱们还是走吧!”

    “不走,我……非进去不可!”阿想抬头瞧瞧并不如何高的宫墙,气鼓鼓地说,“阿容,你帮我在外面放风好了。”

    不一会,她轻盈地落到宫内,小心地四周看了看,小桥流水,竹林郁郁葱葱,不像天上宫殿,倒像是凡间江南的景se。

    阿想拎着裙子,沿着小路走着,心想这碧湛宫也并没有守卫如果森严,她正愁如何找到正殿的当口,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咿咿呀呀地稚语声。

    她急忙躲到一棵极茂盛的桂树后,偷偷一看,险些笑出声。

    一个胖得圆滚滚r乎乎,白白嫩嫩,还走不稳的小家伙一步三摇地咚咚咚跑了过来。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嘴里还含着一gen手指头,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从树后伸出头的阿想。

    阿想索xg从树后跳了出来,可不可以抱抱他呢?真想捏捏他的r嘟嘟的小脸啊!

    她弯下腰,露出最和蔼的笑容,“小弟弟,你好啊!”

    小家伙并不怕生,头一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咧开的小嘴里只长了几颗小牙,叽叽咕咕地开始比划。

    “你是想让我抱吗?”阿想笑,“好吧,不知道你沉不沉呢?”

    谁知她刚一动,小家伙小嘴一张,一股火焰扑面而来,又快又猛,阿想猝不及防之下,轻纱裙子被火燎了正着,噼噼啪啪地烧得相当欢快。

    阿想啊地大叫,急忙掐起水诀要灭火,可是这火越来越旺,水竟扑不灭。

    “炎火!”她哀号着,顾不得面子嚷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唉!又来一个!”空中传来了叹气声,吓得哇哇大哭的阿想发现来人竟是刚才守门的仙童。他很有经验地用手指指地,“快在地上打个滚!”

    不是吧!阿想又痛又窘,这……女孩子做这个动作也太难看了……

    “再犹豫你就烧成黑炭了啊!”他好心地提醒着,眼中却是看好戏的兴灾乐祸,“我们这里的土专用来克火的,我没骗你哦。”

    ……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想银牙一咬,往地上打了七八个滚,说来也怪,水都灭不了的炎火,瞬间就消失了。

    她狼狈的爬起来,发现罪魁祸首正拍着小手咯咯笑。

    被个小不点给耍成这样,我也太倒霉了!阿想悲愤地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她再没脸呆下去,刷地转身就跑了。

    仙童摇摇头,抱起犹自笑个不停的小不点,“小阿元啊,你再淘气,看你爹怎么修理你!”

    那小儿想了想,口齿不清地说,“怕………娘……”

    “恩,你说得没错,你爹怕死你娘啦,哈哈!”仙童拍拍他,“你太有才了孩子。”

    离此地不远的书房里,一个眉目舒朗的男子对手执书卷的女子说道,“你儿子又顽皮了。”

    那女子头也不抬,“我儿子才贴心呢,否则那些莺莺雁雁纷至沓来,难不成我还得茶水点心侯着,道声妹妹辛苦了?”

    “喂,这样的态度会教坏小孩子的。”

    “子不教父之过,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又是我的错?”

    那女子嘻嘻一笑,雪白j致的面孔凑到男子跟前,看得他呼吸一窒。

    她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撒娇道,“不过是烧一烧嘛,有什么大错?”

    那男子无奈,他的娇妻旧时百练钢的彪悍全化做百指柔用在他身上,其中的滋味真是又甜又辣,他俯身在她脸上香了一记,“真拿你们没办法。”

    书房的门轻轻动了动,竟传来了小孩子吃吃的笑声,正亲密的两人立马分开,那女子柳眉倒竖怒道,“阿元!你胆子挺大啊,竟敢听爹娘的壁角?”

    “羞……羞……”阿元用小手刮着脸,非常熟练地跑远了。

    他苦命的爹娘望天长叹,下梁如此地腹黑,难不成打上梁这儿没长好?

    番外

    畅音很久很翻邻居家的墙头了。

    没有一个怒气冲冲头上冒火的小凤凰与他拌嘴打架,实在是英雄寂寞。

    忽有一ri,忙完正事后,他想起凤过“欠”他的美酒,觉得活动时间到了。于是轻车熟路地潜进竹笙居的后院,开始寻找某只遗下的宝贵资源。

    相信我,世上什么东西都逃不过狐狸的鼻子。只要是他想要的,你就是藏到三界之外也不安全。

    很快,畅音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摇了摇头,真没成就感,这丫头就不能找个更神i更复杂点的地方吗?

    他扛着硕大的酒坛子准备来个一醉方休,却听见院子外不少人走动的声音。

    “族长,西南金雕和长蓑两族又打起来了,都说对方独霸水源不放。要求您本人亲自调解,不然死也不罢手。”

    畅音躲在树上拍开了泥封,他想说话这个肯定是芜和,没有起伏的呆板腔调数百年如一ri啊。

    又听一冷冷的女子声道,“你安排一下,后ri出发。”

    “是。”芜和脚步声远了。

    那面如玄冰的女子默不作声地立了会,忽然一掌用力地击在畅音藏身的树gan上,并且十分响亮地大骂了声,“我 考 !”

    她刚骂完,树上扑通掉下来一只……狐狸,他手里居然还抱着酒罐子。

    刚才畅音结结实实地被她的大骂吓了一跳,谁能想到淑女范本也会骂人啊?气一岔,被酒呛得上气不接下气,顺便还从树下滚了下来,这在他的“拿来”生涯中真算是史无前例的失手了。

    凤飞盯着那只满脸无辜的家伙,心想怪不得凤过一见他就气得发疯,连我这么强的心理素质,也想掐死他。

    她想起方才的丢人,脸微微红了红,转身拂袖而去。

    畅音一愣,忙去追她,足足说了一车话。

    “喂,我不是故意躲到树上的偷听的啊……”

    “我说凤飞,偶尔发泄一下也没有什么的,有益于身心健康嘛!”

    “……要不,一起喝点?我保证你酒一下肚,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好啊!”

    “啊?!你还真要喝啊?”

    当畅音看到凤飞与他并排坐在房顶上,毫不淑女地大口喝酒时,才发觉没有什么不可能。

    就象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却为她望向另一个人的眼神痛彻心扉。

    就象他以为自己早已解脱,可在她成亲的当晚,他在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呆坐到天明。

    就象他们都以为凤飞是天生的帝君威仪,可她也是个需要发泄需要借酒浇愁的普通女子。

    畅音怜惜地看着卸下面具,与往ri气质截然不同的凤飞,决定ri后要多找些机会陪陪她。

    “有首诗最适合喝酒的时候助兴了,”他抽出身上的玉笛,当当当敲着酒坛子,击节唱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有点喝高的凤飞也豪情大发,她摇摇晃晃地站起,随着畅音激昂的声音,双指做剑,气势如虹地跳起剑舞来。

    锦衣玉貌,矫若游龙。

    畅音赞叹不已,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舞得如此淋漓尽致吧。她是心xg坚忍,傲立天地的凤凰!

    月se星辰,不过是那舞动的娇躯的陪衬,那炫目的艳光,不由得畅音心中一动,他笑着又喝了口酒,或许,以后的ri子也不见得非常无聊呢。

    他大力鼓掌,“凤飞,再来一个!”

    ……

    “小姐,我是让你再跳一个,不是让你拿‘一个’酒坛子砸我好不好?”

    ……

    “为什么你拿两个来砸我……我们是邻居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