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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女尊)第38部分阅读

      半生(女尊) 作者:肉书屋

    她说道:“你没有疑问吗?荣慕枫的兄弟是谁,那和你长得像的孩子是谁,你不关心吗?”

    “荣公子也说了,她有病……”

    长叹一声,他说道:“那是你的孩子,墨涵,你说过,能遇上就是有缘,竟然在这里遇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还有孩子……”

    “荣慕枫既然有所隐瞒,必是他交待过不想我们知道,这又何必……”

    “墨涵,你既然能放过金麟,就知道你根本是个口硬心软的人,对你好的人,你更加不会忘记,别骗我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都是因为顾虑我……我……”鼓足了勇气,他说道,其实你对我的心,我早已确信,再不怀疑,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已经没有希望了,说起来应该感谢红卿,是他为你延续了血脉,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他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些年,既然碰上了就证明你们缘份未尽,你……接他回来吧!”

    墨涵摇头:“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不负你,并非戏言。”

    “我知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这次,算我求你!”步青澜直瞪瞪地看着她,“如果你没有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是红卿,我做不到他这一步,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所以你让我大方一次,我不否认我会难过,但是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我会试着接受他,只此一次,除了他,别人也不可能有机会!”

    “你……”墨涵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听到沫儿长得像她,她的心就乱了。

    血浓于水,红卿多年没有消息,竟然与荣慕枫有来往,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因为他们是两弟兄,也是仇敌,她完全没有想到,知道红卿消息的,反而是最不可能的荣慕枫。可直觉告诉她凤金麟的话是真的,那个叫沫儿的孩子,一定是她的。

    “我知道我不会失去你,这就够了!我不能,让一个孩子因我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先见他们,至少……我们要为他们父子的将来考虑,晚了,荣慕枫也许就通知他们,我们就会找不到了。这么些年来找不到他,何尝不是他在躲我们,可是躲避不是办法,想到你的孩子流落在外,我也会难过……”步青澜低声说道,眼中漾起一层轻雾,“我喜欢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他说得这样明白,他纵使心中委屈万分,却还要为她考虑。凤墨涵忍住心酸,微微点了点头,原来纵然她不提,孩子仍旧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如果他一直没有孩子,他会一生不安,一直心伤。

    “好,我去!不过认不认孩子,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们……听红卿的,如果他不愿意,一切凭他,若是他愿意,我们接了他父子,一起去宛南居住,其他事情,以后再议。”

    步青澜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虽酸涩,却也松了一口气,他心中长期压着一个包袱,时常令他喘不过气来,世间难得双全法,如果他不开口,墨涵永远不会提起红卿,再这么下去,他无颜见齐家长辈。是了,梦绮是齐家家臣,原也姓齐,自打二人隐世后,墨涵就恢复了本姓,如今她叫齐墨涵。

    两人施展轻功,追上了荣慕枫夫妻,荣慕枫见他们追上来,也知道事情瞒不住,索性挑明了。

    “是红卿交待过的,他不想为难你。”对这个兄弟,他是由衷的敬佩,他能放下仇恨,饶过荣雁行与自己,又能放下所爱,独自远走他乡,这两件事换了他,便是一样也做不成的。所以在遇上他,见他生活窘迫,贫病交加,便留他下来住在附近,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大概给墨涵说了一下红卿的现状,他们这才知晓红卿生子时难产,落了一身病根,后来又出了意外,命虽保住,一身武功尽废,具体情形他也没多说,如今拖了个半残的身躯,身边只有个哑妇与柯儿相伴,那哑妇原来就是他的养母,并未身死,自毁耳喉入了宫,却是为了能够看着他,步青澜当初就是为她所救,只可惜她已于一年前离了世。

    步青澜听闻红卿的现状,心下唏嘘,听说那哑妇原来就是红卿所安排,心中更是难过,这才思及自己一命是红卿所救,若不是他,纵然清白不被毁,也可能被月皇囚死宫中,再无与墨涵相见之日。他本欲拼尽一切报答于他,除了感情,只可惜红卿与他骨子里竟是一样,只要感情,其他的并不在乎,而感情恰恰是最难以分享的。

    下到山下,太阳早已落山,夜色渐至,一弯新月初起,在淡淡的云中不时穿梭,借着月色,一行四人来到了山间的一间木屋。

    “红卿就住这里,我家还在另一头,让他与我们同住好有个照应,他却不肯,只选了此地建了这么一座木屋。”

    远远的就听到了屋中传出的痛叫声,杂夹着柯儿的劝慰与一个孩子的哭泣。

    “公子,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爹爹,爹爹,唔唔唔……”

    墨涵停住了脚步,心中浮起一丝怯意,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红卿了。

    “去吧,你是大夫,这时候只有你能止他的痛。”步青澜推了推她,语带双关。

    墨涵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步青澜鼓励的微笑,这才镇定了一下,推开了轻掩的房门。步青澜与荣慕枫闲话着这几年的生活,不约而同地没有进去,凤金麟想要进去,被夫郎拉住了手,也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美丽的面容上含着一丝新奇打量着步青澜,心下与自己的夫郎对比着,比来比去暗自承认,他是比自己的夫郎要好看些,不过慕郎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还是最喜欢他。

    柯儿看到进屋的墨涵,仿佛见了鬼一般,张大了嘴惊恐地呆立在原地。直到她走到床前握住了红卿的手腕,他才反应过来,拉了沫儿站在一旁,激动地、颤抖地说道:“原来您……您还活着……公子……公子武功已失,得轻……轻些。”

    红卿的脸白得让人不敢正视,基本上没有一点血色,可想而知他痛到了何种地步。墨涵若不使些内劲,几乎要压不住他,他神色一片茫然,眼睛没有焦距,看着墨涵的眼神是死寂的冷漠,让她心中愈加酸楚。

    “红卿……”只叫得那么一声,她竟然无话可说。原本当初,是可以挽留的,步青澜说自己自私,她又何尝不自私?只为了不想让自己为难,她就这么任他远走,还带着身子。

    如果他早知痴情如此苦楚,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爱上了她?她何德何能,让世间最好的两个男子如此相待,全心付出?

    伸指封住红卿身上几处大|岤,才迫使他昏睡过去,竟然连点睡|岤也无法让他昏迷,是什么样的病症?这样的折磨他从生子后就受起,受了多少年!

    一只温暖的小手爬到脸上,墨涵这才惊觉自己在流泪。

    沫儿眨巴着眼睛,有些羞怯地看着她:“姑姑不哭,爹爹不痛了。”

    墨涵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张与自己如一个模子印出的小脸,手放在了他的头上,是个男孩儿,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孩儿。也许因为见到自己的长相,也许因为血浓于水,也许是看到她让他的父亲停止了痛呼,这个荣慕枫口中不爱说话,胆怯异常的孩子,竟然主动帮她擦泪。她再也忍不住,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到怀中,泪如雨下。

    “沫儿,她不是姑姑,她是你的娘亲,你不是总吵着要娘亲么,她来了,终于来了!”柯儿哽咽着说道。

    “娘!你到哪里去了?爹爹说你死了,沫儿永远都不可能看到你了,爹爹说要去陪你,他也不要沫儿了。”

    凉飒飒的风从门外吹进来,立在门前的步青澜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这个家的景象,看到床上人事不知的红卿,看到那酷似墨涵的孩子,他心中满是酸涩。

    荣慕枫夫妇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去备好晚饭,一会和端过来大家一起吃。临走前荣慕枫对步青澜说了一段话:“你应该明白,他其实是个骄傲的人,荣家的人都很骄傲,他恨荣家,却不能抹杀他是荣家人的事实,所以我理解他,我们兄弟,骨子里是一样的性格。再苦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需要同情,你不用觉得欠他什么。若你们是同情他,不如趁他还未醒来,看一看就离去吧,他以为你们都不在世了,伤心才刚平复没多久,为了孩子他撑下来了,别让他伤心一辈子。不用担心,他总是我的亲兄弟,我会照顾他……”

    也许,该离去的是自己!

    步青澜从未有一刻像这样茫然,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太过执着的感情,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澜公子,你也来了?快进屋坐。”柯儿唤他进屋,搬了一张竹椅,请他坐下。他才一坐下,柯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澜公子可怜可怜我家公子和小公子……”

    步青澜手足无措:“快起来,柯儿,你这是做什么?”

    “柯儿,你起来!”墨涵放开沫儿,同声喝道。

    “如果澜公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公子受的苦太多了,他当时听到你们……有人说你们死了,就将从不离身的沫儿交给我照顾,我原本以为他伤心难过几天,也就好了,谁想到他竟存了托孤的心思,服毒自尽,幸亏哑妈妈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可是一身功夫就此废了,余毒清不了,从此就成了这个样子,受尽折磨。他变得痴痴傻傻的,这几年见小公子长大了,越来越像您,这才慢慢恢复了神智……你们的事公子也说过一点,柯儿明白你们这次来,一定是来带小公子走的吧,小公子是公子的命根子,柯儿求你们,不要带走他!带走他就是带走了公子的命,柯儿给您两位磕头了!”

    柯儿的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步青澜一时拦不及,只看到他额头磕破了,一丝血迹顺着鼻梁落下。

    “你……你何苦如此,我们不会强行带走沫儿,你别担心。”他长叹一声,扶起柯儿来,“其实该走的,是我!”

    “你胡说什么,青澜,你想让我也变成他这个样子么?”步青澜喝是一声低喃,墨涵却听得一丝不差,她指着床上的红卿,怒瞪着他,“你若是敢这么做,你就试试!”

    步青澜动了动唇,知道她所言非虚,顿觉自己失言了,本来就是他劝说她来接红卿父子的,这时自己怎么又会如此?看了看沫儿,他明白了症结所在,因为孩子,他接受了红卿,红卿与墨涵有了一个孩子,也许将来他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可是他却没有,他无法为她生一个孩子,所以他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墨涵,是你么?你又来看我了,走近些,让我看看你的样子。”红卿的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墨涵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用一种哀求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步青澜。就如同红卿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一样,她也无法承受失去步青澜的痛。

    “其实最自私的是我,我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错误。”她疲惫地说道。如果不成为凤墨涵,她就不会影响这许多人的命运。

    “公子,你……你又做梦了。来,你看,这是小公子,长得像他娘亲吧……”柯儿拉了沫儿过去,挡住了墨涵的身影。

    “是吗?柯儿,我又做梦了啊!”随着一声低叹,红卿闭上了眼,“相见难,别亦难……从今后,梦萦魂牵!”

    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感情、血缘、恩情……一切的一切,像一张密密的网,将墨涵包围进去,越陷越深。若是不相见,还可保持那微妙的平衡,可是见了,如何放得下!

    她愣愣地看着步青澜,明亮的眼里聚集了一层雾气,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到了此刻,她实在不能骗自己了,对红卿没有感情吗?怎么可能没有,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

    原来她的心,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坚牢!她不想伤害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可是现在已经伤了一个,如果犹豫下去,势必还会再伤害另一个。

    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沫儿,拉起步青澜的手,走出了木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红卿红卿,既然已经负了你,负一时是负,负一生,也是负!你有沫儿,青澜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我!

    “说起来,我们三个都是自私的人!”步青澜叹道,“他自私到不经你同意,便生了你的孩子,硬插在了我们两个之间;我自私到就算他救了我的命,亦不肯出让我的爱情;你自私到为了我,宁肯做个负心人,弃亲子于不顾!墨涵,其实我知道你有了他,也不会少爱我一分,可是我还是怕……你别打断我,听我说完。但是你就这么离开,我也知道你往后都会后悔,我们再比试一次,带他们父子回去,看看有他们的情况下,你对我的爱,能不能赢过我对你的!”

    “我不能……对不起你!”她说。

    “如果不是遇上你,我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尝到一心一意的爱情,如果不是遇到红卿,我这条命可能早不复存在,也许我们三人前生早有纠葛,今世再难了断。我说真的,接他们回家吧,只是若是你对他的好超过了我,我还是会妒忌……”他微笑着,神情似乎很看得开的样子,透着一种不在乎的神气,可是眼中的泪透露了他的不安。

    “青澜,你为什么这么好,我开不了口,你还要来帮我开这个口,我答应过不负你的,我怎么可以负你……”她摇着头,倚在他的怀中。

    “你没有负我,我不要你对我有愧疚,我只要你一如既往地爱我。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她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

    再次面对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的红卿,已经是晚饭后。

    “红卿,曾经答应过你,如果青澜同意,便让你跟了我,如今你可还愿意?”她用湿热的布帮他擦拭着脸,喃喃低语。

    红卿还沉醉在梦中,梦中的她风姿卓约,一双明眸笑看着他,似嗔非嗔,似笑非笑,转瞬间她又不见了,入眼是满目荒凉,茫茫大地,只有他孤身一人……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唤着他。是谁?是谁?那声音如此熟悉,他四下看去,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墨涵,墨涵,不要扔下我……”

    “我不会再扔下你。”一只纤细的手抚上他的额,他的脸庞向那手上蹭了蹭,似是听到了她的承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聚拢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

    大齐涵元四年,宛南城。

    城郊的南平山上,高高地矗立着一座小楼,红墙绿瓦,掩映在竹林深处,曲径通幽,有溪流纵横其间。今日小楼甚是热闹,客人络绎不绝,四下一打听,原来是此间女主人生辰,这家人平常乐善好施,在乡邻间颇有佳喻。

    “阿爹,我找不到了,我认输,你出来吧。”

    说话的是个六七岁的孩童,头发梳了两个小抓揪,顺着肩头垂下,粉嫩的小脸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睁得老大,四下看着,衣裳是上好的江南绸衫,紫衣蓝裤,衬得他愈发肤色白嫩,可爱得无法形容。

    “哈哈哈,小沫儿认输了,那我出来了!”竹林里飞快地掠出一个白衣男子,外形俊朗,风度翩翩。

    “阿爹阿爹,我们去抓鱼儿吧,舅母喜欢喝鱼汤,她说了我若亲手抓一条给她,将来就把琅琅妹妹送给我。”

    “哦?真的?”步青澜一挑眉,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缝,“你舅母真舍得?好吧,为了把琅琅早些拐到咱们家来,阿爹一定帮你抓条大鱼讨好你舅母。”

    说起来凤楚辛与洛蓝雪还真幸福,出宫没多久就有了琅琅,如今又怀上了一个,只是怀孕的不是凤楚辛,却是洛蓝雪,当初她瞒着凤楚辛怀上琅琅,把凤楚辛气得半死,小心翼翼地护了她十个月,直到琅琅出世,当日洛蓝雪就能下床,在屋里四处走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夫妻当真恩爱,一个舍不得一个受苦,只不过有墨涵这个帮凶在,凤楚辛总是占不了上风。当然他也知道,因为妹妹与妻子一样,都舍不得他受苦。

    当年洛蓝雪说得好听,说是多生孩子,送几个给他们养,谁知道真有了,却是压根舍不得,两夫妻宝贝得什么似的,还说齐家有齐沫就够了,不许跟他们抢。

    红卿的武功再难以恢复,身体虽然经墨涵慢慢调理,在好转了,可是毕竟伤了元气,比原来差了很多,所以大半时间都是步青澜在带沫儿,从读书识字到武功拳法,全是他所教,沫儿叫红卿爹爹,叫他阿爹,这样就不会混淆了,他很有孩子缘,沫儿很是喜欢他,两人相处得比亲生父子还要亲,这让墨涵放心不少。

    红卿依旧喜欢身着红衣,大多数时候在屋子里躺着,天气好些时,他也会出来,在竹林里抚琴为乐,林中的鸟儿但凡听到他的琴声,便停止了鸣叫,仿佛自惭不如。步青澜兴致好的时候,也会和着琴声舞一套剑法。当然,两人并不是说就此和平共处了,很多时候他二人都在斗嘴,一个不饶一个,害得墨涵哄完这个又去哄那个,觉得日子真的是烦透了。只是每每她正要爆发怒火说要不就不过了的时候,那两个人又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靠在一起说得无比开心,她有时候都要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看她太好过了,存心整她的。

    红卿自来后,以身体不好为由,从未与墨涵同房过,平时与墨涵相处却也不淡,但要说浓也不浓,反正就是两个字——平和!

    每年墨涵的生辰,梦绮与齐思洛都会从大雪山下来,送来新炼制的药丸给步青澜服用,同时将全家人的身体检查一遍,步青澜早就对他俩失去了信心,加上真心对沫儿,心思便也淡了,只不过碍于两个长辈的一片心意,药也就继续吃着,反正那药对他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和沫儿抓了鱼回家里,厨房里已经传出了阵阵香味,江萧颖与唐璇夫妻热衷掌厨,满桌的酒菜都是他们做的。

    “舅母舅母,我抓到鱼了,这尾红鲤鱼是我亲自抓的,你用它熬了汤喝,琅妹妹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走的时候可不许带走她。”

    “你什么时候说把琅琅送给他家了?”凤楚辛皱眉问道。

    洛蓝雪咳嗽了几声,摸了摸沫儿的头:“舅母和你说着玩的呢,你还当真了?”

    沫儿嘴角一弯,委屈地说道:“舅母说过,为人要诚实,不能骗人,你说了把琅琅送给我,可不能不作数!”

    洛蓝雪看了一眼自家相公,惴惴不安地分辨道:“沫儿,你看琅琅还小呢,离开了爹娘她会哭的,若是让你离开你爹娘跟着舅舅舅母,你也是不愿意的吧?所以呢,这个事情,咱们就不提了。”

    “那我等琅琅长大。”沫儿说道。

    墨涵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不愧是我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定终身了,还是招的上门媳妇。”

    洛蓝雪还在那儿劝着:“沫儿啊,长大以后的事,长大了再说,琅琅将来若是答应来你家,舅母一定不会反对,现在呢咱们先吃饭,先吃饭。”

    洛蓝雪想,拖过今天,回去一定要教好女儿,让她从此往后对齐沫提出的问题一概说不。

    “我现在就问,”谁知道沫儿不上当,转过身去问三岁不到的琅琅,“琅琅,你愿不愿意到哥哥家来,以后哥哥天天带你玩?”

    琅琅眨巴着眼睛看着齐沫,郑重其事地应道:“嗯,愿意!”

    洛蓝雪和凤楚辛彻底傻了眼,齐声哀叹,养个女儿胳膊肘怎么朝外拐了!

    墨涵乐不可支,笑着说道:“爹,娘,你们可得为我作证,哥哥这次可赖不掉了,将来琅琅要上我家的门,他可不能拦着。”

    梦绮与齐思洛见一双儿女闹腾得欢,也是一团欢喜,对于他们来说,亲上加亲是好事,而墨涵因为与凤楚辛并非同母,又相信洛蓝雪这个好基因的遗传,所以也主张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乐见其成,当然,孩子大了如果另有选择,她也随他们,如今先说着玩玩,气气那两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也好。

    “澜儿,药吃完了吧?”梦骑转向步青澜问道。

    “娘,吃完了。”

    “伸手过来,我先为你把把脉。”

    “不必这么着急吧,吃了饭慢慢再说。”步青澜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不抱希望了,但是每次总是打击,他也有些受不了。

    “我和你们爹爹还有事务在身,这回就不留宿了,吃完饭我们就要走,你也别担心,我把了脉好知道症结在哪里,继续研究,总有一天能研究出个结果来。”

    墨涵真是佩服这个娘,都七年了,这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是值得嘉奖。

    “无妨,听娘的。”她拉了步青澜的手,送到梦绮面前。梦绮静静把脉,眉头微皱,半晌叫步青澜换另一只手。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吗?”看到母亲如此神情,加上又叫换手,从来不曾这样慎重过,墨涵不觉担心,怕步青澜有什么不好。

    红卿一双妙目静静地打量着步青澜,脸上的神情亦是很紧张。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步青澜见大家都瞪着他,忙摆手说道。

    梦绮闭目把脉,神色如常地收了手:“好了,吃饭吃饭。”

    一丝失望从步青澜眼中划过。墨涵有些心疼,也许应该依了他,不再吃药,明年也不用把脉了。

    生辰宴还是热热闹闹地举行了,一家人欢聚一堂,墨涵收了一个又一个礼包,都是熟知她的喜好,送的都是她想要的,当然很是开心。

    爹娘果然吃完饭就要离去,几位年轻人将他们送至大门外。

    “回去吧,不用送了,咱们又不是不识得路。涵儿,补药我留在你屋里了,记得每日熬给澜儿喝。”

    “啊?怎么这次换补药了,还要天天熬,不是制成药丸子吗,要不娘,就不让青澜喝了吧,那药多苦啊。”

    “孩子都两个月了,还吃什么药丸子,那些补药都是好吃的,怎么会苦呢!”梦绮说罢,也不看众人惊愕的样子,携着齐思洛的手很快消失在眼前。

    “有了!”

    “蓝雪蓝雪,我没听错吧,我娘说青澜有了?”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没聋!”洛蓝雪说道,才说完尖叫一声,“你干嘛掐我?”

    “你会疼啊,证明不是做梦,是真的。”墨涵嘻嘻笑道,转头对步青澜说,“青澜,你如愿以偿了!”

    “恭喜!”红卿对他点头笑道。众人反应过来,齐声道贺。

    “对了,沫儿,你阿爹就会给你生个小妹妹了,所以你就别惦记我家琅琅了,好吗?”

    “不行,娘说过,好男儿要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沫儿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说墨涵,你原本比我老实啊,生个儿子怎么这么狡猾呢?威逼利诱皆不为所动啊!”洛蓝雪笑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墨涵得意笑道。

    步青澜看了看眉角上挑的红卿,脑中想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果然,晚上两人奕棋时,红卿说道:“要想生个像沫儿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保养,孕期更是要小心,不能同房。”

    “谁说的?”他问。

    “我的实践经验,当然了,不信我你也可以问别人,萧颖也生过,你问他好了。”

    “那墨涵要怎么办呢?”

    “不是有我么,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来服侍她,你就安心养胎。”

    “你不是身体不行么?”

    “你都怀上了,我自然也就好了。”红卿唇角上扬,笑得桃花灿烂。

    “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像只狐狸。”步青澜说。

    “多谢夸奖!”红卿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这次是你输了!”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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