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怒第2部分阅读
霸王怒 作者:肉书屋
枝都有几片零散的叶子,叶子或歪或斜,或圆满或残缺,是狂风舞柳的姿势。
湖中的岩石毫不突出怪异,柔和饱满,线条弯曲绞缠,轻快灵动。湖的面积占了整个画面的二分之一,是大块的泼墨,这画显然刚做未久,墨水沿墙而下,仍在光洁的地板上扩散,四散而开,可以说只有墨水停止流动后这画才算真正的完成。
画上的女子是这幅画的主体,望见她仿佛望见了值得铭刻一生的缘分,似在春色漫野的西子湖边,似给了人满满温柔的感动,微笑的眼让人有刹那间的恍惚,是画么?抑或是人?寥寥几笔,勾勒出衣似流云,发如飞霞的无尽美态,脸却清晰之极,纤毫毕现,似笑非笑,宜喜宜嗔,眼如点漆,似望着你好像又没有,每换一个角度就是换一种神情姿态,变化万千,无可言状。而这人,正是夏衣雪。
四者组合起来,又另有妙不可言之处,韵味绝不雷同,四景合一,整个画面浑然天成,毫无斧凿痕迹,柳条似拙实巧,湖石一改轻灵,沉稳如山,水人相映,这就是完美。
尽管夏衣雪是学油画的,但艺术的相通也能让她沉醉期间,直到小羊将她剧烈的摇晃回现实的世界。
小羊看见她回神,正打算说话,夏衣雪忙打个噤声的手势,怕她惊动了仍沉浸其间的馆长和周其竹两人。两人悄悄上楼回到画室。
“我爸跟周叔叔到底怎么了啊?”小羊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你”。
夏衣雪没有回答,在刚才出去时碰得一片狼籍的画室里找到水瓶,使劲喝了一口,捂着胸口平复心情。
“喂,说话啊,那画上的人是你呢?”小羊快要蹦起来了。
她有好多的疑问,为什么她,老爸,还有周叔叔都这么反常?
“知道毕加索吗?画油画的那个。”夏衣雪开口道。
“当然知道,听说他一幅画能卖很多钱的!”小羊是学数学的,对于美术这种抽象的东西要用数字来表达的话,只有标上货币单位了。
“你这个财迷!”夏衣雪拿她没办法道,“拿你的话说,看到的那幅画值毕加索画的钱!”
“啊!”小羊显然吓到了,好一会儿,颤抖着手指指着夏衣雪,道:“那……我们不是发了?!”
夏衣雪正待哭笑不得的给小羊这个门外汉解释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小羊的手机响了,是找夏衣雪的。夏衣雪的手机没有开机的习惯,谁都知道认真画画时被手机铃声打断灵感是多么的恼火。
是馆长杨桦风,只见他焦急的道,“衣雪!快下来,帮我劝劝其竹兄!”
“啊?他怎么了?”夏衣雪问。
“他要撤消画展,正打算收拾东西,快来!”
夏衣雪把手机递给小羊就跑,在她印象中,这么急来急往,真的很少见。
两人跑下楼,周其竹和杨馆长正各持一幅画的一头争执。见得两人下来,杨桦风喜道,“来得好,快帮我劝劝他”。
“周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夏衣雪明白这次画展不仅是杨桦风力邀的结果,主要还是周其竹为了完成一个心愿,为了这次画展,他已不眠不休的工作好多天,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甚至每一幅的摆放位置都经过了精心设计,怎么说撤就撤。
周其竹放下画框,不复夏衣雪随同杨桦风接机所看见的神采飞扬,黯然地指着那副画道:“有它在,我怎敢班门弄斧,唉!”
何止是周其竹这么想,杨桦风和夏衣雪不也自惭形愧,这是神来之笔,像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压在三人的心头,夏衣雪没有言语,眼角余光看到的事情让她朝小羊大喊,“住手!”。
周杨二人也看向小羊,小扬拿着拖把,打算将画上流到地上的墨渍拖掉,那些墨迹也是画的一部分湖水,拖掉后就不完整了,小羊的手扬在空中,望着三个紧张盯着她的人,好笑的道,“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这事本来就怪怪的。夏衣雪的心一直处于震撼中,现在稍微平静,才想起作画的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
是谁?
是谁能饶过美术馆严密的保安系统和警报系统,是谁能在大厅装着的许多红外线摄像头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这幅画?
几人就想到这个问题,对望几眼,一起上楼,打开监控室,找到之前的录像带,却发现里面就是没有人的存在。“不是鬼画的吧”小羊明显拿鬼片的套路想这件事。
“想不通就别想了,等遇见我举办这次画展所想见的人时,问他可能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周其竹道。
几人将那幅画用白布遮住,周其竹的画展如期举行。“难道因为梵高,毕加索等这些人的存在,就没人能学油画了吗”夏衣雪是这样劝周其竹的
正文 第五章 画中花
画展举办得很成功,做为一个在国际上享有很高名誉的画家,周其竹举办这场画展,给美术馆带来的名誉无疑是极大的,这是周其竹回国后举办的第一场画展,一起展出的是他三十多年来呕心沥血的巨作,画展期间,观画的人蜂拥而至,不光a市,外市外省,甚至还有许多外国人,不论政界名流,商界巨头,还是工薪阶层,不分尊卑,都以一观周其竹的画为荣。
画展总共展出十日,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个个忙得陀螺般乱转,夏衣雪做为解说员更是连声音都嘶哑了,周其竹和杨馆长为了接待前来观展的名流人物,也是累得身体散了架,直到最后一天,人才骤然减少。周其竹看到观看他画展的人这么多,也是非常高兴,但神色中常露出一丝期盼,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显得有些着急和失望。在这最后一天,为了庆祝画展举办的空前成功。他还是邀请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在晚上十点半一起去a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开party。
下午参观的人不超过十个,大多数工作人员的心已经飞到晚上的party了,除了必要的人员外,大多已经偷偷溜走,杨馆长和周其竹去送几位不得不送的客人,整个展厅只剩夏衣雪一人。
五点时,展厅迎来了可能是这次画展的最后一批客人。前面是一群衣着光鲜,全身名牌的中年人,个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应该是跟艺术绝缘的大款老板之类,来此纯粹是附庸风雅,走在后头的两人可能是爷孙关系,两人面目依稀相似,前面是位精神很好的老者,后头跟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两人衣着普通,举手投足间却是气质不凡。夏衣雪走近他们,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为他们解说,前面的那些人都是草包,不懂装懂,故作风雅,闹了不少笑话,本来安静的展厅被他们吵吵闹闹弄得菜市场一般,后头的爷孙俩很安静,进来到现在除了刚开始朝夏衣雪微笑一下权当招呼,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老者对每幅画都是仔细端详,赞赏之色不绝,青年虽在看画,似乎没有太用心,夏衣雪沿着挂在墙上的画作依次往里解说下去,靠近内墙时,那些人画也懒得看了,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几人倒打量起夏衣雪来,目光放肆,言语也有点不干不净,夏衣雪的美丽自不用说,气质也很是独特,但她除了上课就是呆在画室,加上认识的人都是些与艺术为伍的,很少有与这等粗俗之辈打交道的经验,眼下认识的人都不在这里,对于这些马蚤扰真的疲于应付,只得不停后退,避免被他们占便宜,但一不留神,脚下被遮住墙的白布一绊,竟然直直的摔了下去,夏衣雪第一个想到的是,看来要走光了,因为今天破例穿了条超短裙,那些人一看是个很好的揩油机会,抢过去都想把她抱在怀里。
夏衣雪并没有摔下去,被一只手托住了背,夏衣雪脸红如霞,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出丑,忙顺势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跟老者一起的青年,目似朗星,鼻如悬胆,帅气俊朗的造型肯定会迷坏很多女孩子,“谢谢”夏衣雪收回眼光道,
“别客气”,青年扯出一个孩子般纯真的笑,走回离这还有六七米的老者身边。在自己跌倒的那一瞬间,是这青年无声无息的走到身边扶了自己,那得多快的速度,又是奇怪的事情,夏衣雪先把疑问放在一边,对那些险些让她出丑的人语气一点也不客气的道,“这里是艺术的殿堂,不欢迎流氓,请你们出去!”
那些人悻悻的收回手,对打断他们好事的青年瞪了几眼,那青年毫不理会,又见夏衣雪态度变硬,先前的假斯文早抛一边,其中一个满是肥肉,浑身珠光宝气暴发户模样的人,一脸滛亵的对夏衣雪道:“我大马三也不是什么斯文人,只是有点钱,就喜欢践踏艺术,尤其喜欢践踏喜欢艺术的女人”说完,同后面几人一起放声大笑,夏衣雪又气又怒,简直说不出话来,大马三见她不说话,伸出汗毛很长的手就往夏衣雪的胸部摸去,边道,“给大爷我乐下,钱要多少给多少”。
大马三的手接触到实物,但没有预料中的柔软,正想闭眼陶醉的他眼一睁,被握在那个青年的手中,又是他坏的好事,手往回抽就待破口大骂,那青年的手微微一握,清晰的骨裂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大马三疼得把手一缩,已然挣脱回来,只见那手掌像吹气般肿了,五根手指全部短成两截,五指连心,大马三的脸疼得蜡黄,豆大的汗滚了下来,另一只完好的手哆嗦着指着青年道:“老子道上混的,你等着,老子叫人来砍了你”。
说完,冲其他几人嘶吼一声“一起上啊”,没人动,全是后退,青年一握之下,大马三粗壮的手指全部骨折,谁敢去做第二个大马三。
大马三怒气攻心。完好的手竟从名贵的西装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来,对着青年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子弹呼啸着打向近在咫尺的青年胸膛。
“不要!”夏衣雪叫道,她只是位弱不禁风的画家,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场面,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将要丧命于大马三的枪,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一声惊恐的叫喊。这已经用掉她全身的力量。
那青年竟然还能笑,笑在夏衣雪的眼中清清楚楚。他只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夹住了高速行进中并且不停旋转的尖锐弹头。
大马三已经收不住手,又是“砰砰”两响,枪管里又将射出两颗夺人生命的子弹,青年在子弹出膛那一瞬间之前,拇指微扣,将那颗弹头重新射回枪膛。
枪管扭曲炸裂,那把手枪已成了废铁掉在地上,大马三的虎口开裂,血滴滴答答的打在展厅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脸见鬼的摸样看着青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骇人听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衣雪觉得只可能在电影见到这种情况。
青年并没有停止动作,看来他也动了气,一脚踢到大马三的屁股上,大马三像个炮弹一样往内墙的墙壁撞去。“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大马三的额头狠狠的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在那白布自上而下写了个鲜红的一字。
在他庞大的拉力之下,白布不堪承受的滑下,露出了里面的画。
夏衣雪已见过这幅画,心情不复初见时震撼,青年不喜此道,自然也不会太惊讶,至于那群草包是提都不提了,倒是一直做壁上观被人忽略的老者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咦”声,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老者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与那枯瘦身体毫不相符的威严来,望了众人一眼,如寒芒扫过,众人都是低头不敢对视,除了青年稍显正常外,夏衣雪得努力撑着身体才不至于软倒在地,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一时间,除了仍瘫在地上不住哼哼的大马三外,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老者对青年道,“尽快让这些不知羞耻的人消失”。说完不理众人,直直的走到画前,静止不动。
听到老者的交代,青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雕的鱼儿,鱼长二寸,周身鳞片细细可见,鱼眼是银色的,那几个人一看,顿时脸露惊恐,想叫又不敢呼出声,憋得十分难受。
“10秒钟内,我希望你们在这消失”青年道。
然后,夏衣雪看到了一场少见的肥猪赛跑的游戏,都是争先恐后的跑向外边,双手全断的大马三更是连痛哼都忘了,连滚带爬的唯恐落后。
此时大厅才安静下来,青年礼貌的对夏衣雪道:“小姐,你能站到门口么,在这可能有危险的。”
“好的”夏衣雪依言站到门口。
夏日天黑得迟,夏衣雪站到门口时,是日暮西山六点多的样子,直到现在天才完全黑了下来,美术馆外的街灯已经闪烁了很久。厅中漆黑一团,神秘的祖孙二人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夏衣雪轻手轻脚的开了灯,看两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老者仍在画前,静若渊亭,不动如山,全身衣衫无风自鼓,头顶冒着白气。青年已经退开了10多米的距离。满脸的焦急,只见老者的手指在不停的划动,每划动一次,偌大的展厅中二十多张的窗帘就剧烈的摆动一下,劲气激荡,给人极大的压力。
“哇”老者仰头喷出一股血箭。尽数打在面前的画上,后头两人同时惊呼,青年身形一晃,已然掠过10多米的距离,扶住老者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夏衣雪顾不得看那画被血弄脏的情况,忙搬了张为老年人准备的椅子让老者坐下,待得看清老者现在的样子,良人又是惊呼,老人面容衰败,皱纹深叠,两眼凹陷,暗淡无光,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爷爷你到底怎么了啊?”青年更加焦急。
老人笑了,摆摆手道:“爷爷没什么,功力消耗过度而已,去,搬张椅子坐下,讲给你听。”
老人又对夏衣雪道,“老头我祖孙二人在此已经打扰多时,实在冒昧,小姐如若有意,也可以一同听听。”
两人坐到老者身前,老人拿出一个跟青年的鱼儿一样的银色鱼儿,只是眼睛为透明的,对夏衣雪道,“请问小姐是否听说过湘北余家?”
夏衣雪摇头,老者才想起她不是江湖中人,笑道,“我倒忘记小姐不是武林人了,那小姐是否听过中国洞庭湖渔业集团呢?”
夏衣雪本也不知道,只是老听小羊念叨中国那些世界前500强的企业中有它的名字,虽然集团的名字只是一个湖泊的名字,可它已经把地中海都做了洞庭湖,世界各处都有他们的捕鱼船。也就点了点头。
“那就好,”老头指着青年道,“我孙子他父亲是总裁”。
“哦!”夏衣雪总算知道了两人的来历。
老者对夏衣雪的反应感到有点兴趣了,她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但也不多问,当下道:“看小姐也是学画之人,不知道对这幅画有什么看法?”
听得老人提到画,夏衣雪忙去找污染画的老人的血迹,那么完美的画如果被破坏真的很可惜。
夏衣雪找不到老人的血迹,没有血,只找到几朵鲜艳的红花,开在柳下,有枝有叶,团团怒放,湖中花的倒影也是嫣红一片,不仅没有只有黑白两色的画上有这些血迹破坏了画的美,反而显得更加浑然天成,全不似是鲜血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夏衣雪又深深的被吸引了。
“小姐!”老者的话让她回神。
夏衣雪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去看你喷在画上的血迹去了”
老者躺到椅背,说不尽的苍老,道“柳下那片空白本就是为我的血留下的”。
“什么?!”青年惊讶道,“画画的人认识爷爷?”
老者没有回答青年的话,问夏衣雪:“小姐觉得这画是不是很妙?”
“不错”夏衣雪的目光有些痴迷,望着画中的自己,自己本来是最了解自己的,可她也不能把自己画得这么唯妙唯肖,这种境界是他毕生追求的境界!
老者注视那画,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中,好一会才道:“我六岁学剑,至今年岁七十有余,浸滛剑道六十余年,从未间断,一生鲜有败绩,自咐剑法已达一定境界,只等见到这画,想及这画画的高人,才知以前都是枉然,连做成的一幅画这等死物都能让我惨败,要是真人对决,还不知能撑过几招,这种境界,才是我毕生追求的境界。”
“这是画,怎跟爷爷的剑法有关?”青年疑惑地问。
老者道出令人吃惊的答案:“这是画,是以画入武?!”
“啊?”青年失声道,夏衣雪也是吃了一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会武功的画家看它觉得只是一幅绝世好画,会武功但不懂画的人也只会觉得它是画,只有武功和画同时达到某种境界时。才知道这是一幅藏有绝世刀法的画,而我之所以说柳下的那些空白是为我留的,是因为我现在的境界刚好能让我吐血,并且不偏不倚的吐到那位置,境界低了不行,不是不能发现这画含有刀法,就是没等吐血就经脉尽断而亡,境界高了自然是能抵挡得住了。
夏衣雪听了这觉得这真的是天方夜谭。
正文 第六章 花非花
青年却沉默了,他在看那幅画,开始有些茫然,渐渐凝重,像在若有所思。过了10多分钟,突然目光迷乱,呼吸粗重,以指代剑,在空中挥动起来,越舞越快,夏衣雪已看得眼花缭乱,只觉一股股劲风逼来,裸落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到丝丝凉意,剑光森森,寒气冷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才感觉好受点。青年仍未停手,神情渐渐扭曲,状若疯癫,最后竟然一指往自己头顶插下,在旁一直关注的老者自椅上站起一指格住,声若雷鸣,大喝一声,“痴儿还不醒来”。
良久,青年的眼神才回复清明,想及刚才自己的手指离百汇|岤只有半寸之遥,冷汗泠泠而下,有些后怕的道:“初看不明所以,后来见得湖水走势及柳条拂风之态。才觉得是真气运行的路线,五枝柳条上四十一枚柳叶便是刀式。恍惚间,只觉那些真气随附在四十一枚柳叶上的刀式往我攻来,勉强拆了十多招,已经气血上浮,经脉混乱。正在冥思下一招刀法的破解之道时,无意中那看见石和人,不由自主的将它们加入刀法的变化,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觉无数刀式铺天盖地而来,真气路线变化万千,平时自视甚高的剑法半点也帮不上忙,顿时内脏出血,经脉逆行,脑内魔像纷呈,只觉与其憋屈而死,不如自裁了。”
老者叹道:“何止是你,我也想破此招,始见柳和湖,轻易破之,又见石和人,亦破之,待得四者合一,只觉柳叶所附刀式齐齐而来,破无所破,挡无可挡,唯有闭目待毙,幸得这些年修身养性,年轻时争强好胜的心性已经消磨殆尽,这才逃过一劫,但内脏已经严重受伤,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以治好了”。
说到这,老者怆然一笑,眉宇间不尽萧瑟之色,又道:“想我余家虽不算大门大派,但实力之强也不容小视,料想武林中能胜我者当在10人内,可在这位做画高人面前,也是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看来是我为井底之蛙日久,不知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若得指点一二,应是受用不尽了。”
“我以后一定勤加习练,来破掉这招刀法”青年说得豪气干云。〗
老者缓缓摇头:“这不是一招刀法,只有半招,确切的来说,只是后半招。”
“我不相信?”青年目瞪口呆,“半招就能让爷爷重伤吐血?那他简直非人!”,夏衣雪也觉得这是神话。
老者指着画上柳树顶端向两人道:“看那枝条有几根?”
“九根!”夏衣雪道,柳树下部仍有四根枝条因为吹向篇幅外没有画出,那几根枝条的柳叶应该是前面的半招。
青年哑然无言。
老者迈开步子走向门外,青年默默的跟在后面,夏衣雪将他们送到门口,老头转头对夏衣雪道,“打扰了这么久,很是抱歉,老朽还有一事麻烦小姐,不知小姐是否方便?”
“您尽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夏衣雪对两人充满了感激,不是他们的话,很有可能被大马三那群人非礼了。
“请帮我传个口信给周其竹先生,说有故人请他去岳阳余家看看?”老者道
“好的,没问题”夏衣雪答应了。
夏衣雪房间的门又被人莽撞的撞开,不消说,又是小羊,夏衣雪从化妆镜里看见小羊弯下腰不停的喘气,完全没有一点淑女风范。
“那……那……”小羊喘得话都说不出。
“到底怎么了?”夏衣雪看着镜子里淡淡修饰的脸往玫瑰般娇嫩的唇上涂着透明的唇膏。
“那幅画不见了”,小羊终于说出来,夏衣雪的唇膏掉在了地上。,小洋只觉身子一歪,夏衣雪已经出了房门,“等等我”小羊又喘气追去。
来到展厅,杨桦风和周其竹已在那墙前,地上墨迹仍在,现在已经毫无意义,只觉得脏乱可恶,墙上的画布已经不见,只有一条白布挂在画框上,“兴之所至,胡乱涂鸦,深恐见笑大方,故收回劣作,打扰之处故请见谅”。
画来得那么突然,又去得那么突然,四人感叹着,只得随它而去,夏衣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她差点被人非礼,杨家父女俩都是一阵紧张,听得后来发生的那一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听神话一般,惊叹不已,倒是周其竹脸色慎重,一言不发的听完整件事情后,问夏衣雪:“你确定那两人是姓余么?”。
“恩”夏衣雪还想起老者托付给她的事情,告诉周其竹:“那老人还要你去他岳阳的家里作客呢”。
“你说什么?”周其竹激动的问她
夏衣雪又重复了一遍,她很少看见周其竹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周其竹从西装里面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来,也是一个银雕的鱼儿,眼睛是黑色的,对三人道:“我能告诉你们的是,那位老人是我的恩师,至于他们武林中的身份,还是不说为好,免得为你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次在a室举办画展主要就是希望恩师知道,我没有辜负恩师当年对我的期望,这次邀我前去余家已经是肯定了我的成绩,心愿已了,只等给美术馆画完这壁画就去造访恩师了”
“周叔叔,你的心愿已了,就先完成我们今晚的心愿吧!”小羊调皮的道,提醒他今晚partya的事情。
“好好好”周其竹大笑,当前引路往美术馆外头走去。
正文 第七章 孤兰
这天天气不错,上午下了场暴雨,直到中午还没放晴,很适合方凌筑和宋莫两人坐操场栏杆上看着教室、寝室和食堂之间来往的美女,三人的位置很好,好像叫什么重心来着,升入高中两年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学校所有的美女其实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之所以仍坐那。是因为方凌筑的缘故,可能是身体发育,他对美女的兴趣远没有对饭盒的兴趣大,当他总是一脸无知望着两人都唾沫横飞的谈论人群中某个有些营养的面孔时,两人拍案而起,向人民保证一定要将他培养成广大色狼中的佼佼者。所以这个位置总是全天候的被他们霸占了。
整整三分钟,方凌筑没有听到他们发出一丁点声音,无疑,这只是在发生太阳撞月亮才能出现的情况。抬抬头,排除了这种可能。那么这意味着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出现了。望向左边,宋思鱼在努力的扒饭,只是扒饭的器官错位了,他在往鼻孔里努力的扒饭;右边,莫晴风手中的可乐已经倾斜,一条涓涓细流在空中欢快的流淌,他的嘴边也有条涓涓细流在欢快的流淌。两人凸突着视线随着一个女人的走动在变化。
那是一个怎样美丽的女人,冷而艳丽,冰色的眼影,银红的唇,整个身体是道冷漠的曲线,这道曲线被一件黑色的风衣突兀的裹住了,现在是夏天,风衣本身冬天的存在,但不显得突兀,好像她带给人的确是冰点以下的温度。浓妆艳抹得如此青纯脱俗。所有人的眼球都在围着她转动。她是所有的人的焦点,她的目标是方凌筑,她朝他伸出了染着银色指甲的手。
方凌筑用宋思鱼刚洗过的校服擦擦刚啃过骨头的手,握上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一道微不可觉的内劲从她的手钻进他的体内,迅速探查了一圈退回去,没有发现一丝异常。她微笑:“我们又见面了”这笑,让所有的人心脏漏跳了一拍,松开手,转身走向校长的办公室,留下一大堆呆立的人,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好好交代!”回过神的宋莫两人对方凌筑做出一个坦白从宽的姿势。
“我不知道啊”方凌筑现实中真没跟她见过面,当然不包括游戏。
《江湖》中三月的梅街没有“沾衣欲湿杏花雨”的美景,却有杏花楼,杏花楼里最好的酒就是杏花酒,《江湖》最不可少的东西就是酒了,这么个好喝酒的去处,生意自然是兴隆的。
今天的气氛有点沉闷。
“奶奶的!”巨大的板斧拍得四条桌腿不停晃悠,杯盘抛起又落下“青龙会的欺人太甚!”说这话的汉子眉目粗豪,满脸的络腮胡子上是大股酒渍。
“大斧子,少说两句,喝酒!”同桌的人低声劝道。
“王八蛋才喝得下去”一句话将楼中所有喝酒的人都得罪了,汉子提着板斧站起来,身形极高,虎背熊腰,板斧又大又沉。
“那你想怎样?”一个靠在门口的人侧头问道,“我们几千人欺负几个娘们,看不下去?”
“老子还是个人,是人就看不下去!”这个叫大斧子的汉子提着斧子就往外闯,那人身形一转,挡住了他。
“好狗不挡道!”大斧子道。
“你出去试试”那人道
大斧子提着重大百斤就往那人头顶直劈而下,声势骇人,可惜没有骇到那人,以为必中的这斧落空了,剑光一闪,斧子重重砍在了门槛上,木屑纷飞,斧柄上只连着个断手,断手的的主人已经化做死亡的白光冲天而起,那人插剑回鞘,对里面的众多酒客笑笑道:“大家继续喝酒”,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要他们继续做王八蛋了。
杏花楼外的兵器交战声渐渐稀疏,水沁兰孤零零的站在青龙会的包围圈中,仗剑而立,功力已经油尽灯枯。
青龙会的会主青龙噙着笑对她道:“做你的兰心会会主就行了,何苦要干这些打抱不平的事情呢,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以为正义一定战胜邪恶?”青龙会的众人都是放声大笑。
青龙志得意满,消灭了兰心会这只最后抵抗他的势力,成都地区就是他的天下了。好舒服!不禁笑出声来,笑声突然被打断。
叮……叮……叮,杏花楼对面的铁匠铺传出很响亮的打铁声,使青龙的笑没有达到让所有会员听见的目的,哑然而止,好似吞了个蛤蟆般的不痛快。
“兄弟们,先把她剁回零级,再去拆了那铁匠铺”,青龙叫道,打铁声让人很不爽,尤其笑声被打断。
无数武器往水沁兰攻去,她化做白光,又原地复活,被挂后留下的尸体在地上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屈。残酷的江湖,欺软怕硬的江湖。
每挂一次,等级便降低一级。几分钟的时间内,水沁兰由江湖前百名之内的九十级降到了五十九级。百分之五的痛感累计起来也是不大不小的痛,可她感觉不到,因为她的心麻木了。
再次复活后,等在旁边的各种兵器又遮住了她的天空砍向她,毫无疑问,她又将降级。
兵器都落空了,青龙会的人愕然,系统没出问题吧,怎么就凭空消失了。青龙是恐惧,他和攻击水沁兰的帮众只觉身体一凉,连他在内的三十多人留下尸体站在了复活点,时间不超过1秒,,因为凉的感觉现在还有残留。
“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被挂了一个帮众摸着刚被砍断的腰间部位问,刚才这么多人的一齐死亡,应该是一个人一刀横切之下的杰作。
不是系统出了问题,救走水沁兰的人武功如此之高,但不是风寒鸣,他拿的是剑,况且他救走了人,也没必要消失,一般情况下,是数量胜于质量,但对高手是行不通的,风寒鸣一个人就能灭了青龙会。
“大家都回帮会驻地!”青龙不想了,只想离开。
“不拆铁匠铺了吗”,外围一个不怎么清楚事件发生情形的帮众问道。
“拆你妈!”青龙骂道,第一个捏碎了回城卷。
正文 第八章 师徒
光线幽暗,四壁乌黑的小木屋像个小小的囚笼。水沁兰站在中间,黑暗中腾起一股光亮,黑色的墙壁上跳动着通红的火舌,火舌中有个挥锤的人影,全身坟起的肌肉必然蕴藏着惊天动地的力量,让她觉得这小木屋不是天地间的一个囚笼,而是这个木屋囚住了外面的天地。
她在复活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打铁的叮声,在这木屋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也是一声的叮的响声,两个声音没有丝毫的间隔,可以肯定她是在两声叮的间隔中被人救了。就是眼前这个铁匠,面孔非常的年轻,应该比她小。
“是你救了我?”水沁兰想确定一下,不是轻视他,因为年纪在《江湖》与实力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救她的人功力高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她难以相信。
没有回答,铁匠仿佛不知道水沁兰的美丽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望都没望一眼,犹自在那打铁。外面青龙会的人仍没有完全散去,水沁兰走到关闭的木门前,从木板的缝隙中还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五分钟后,青龙会的人才走得差不多,梅街突然热闹了,传送阵中白光不断闪起,热闹的人流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中间不少是未被灭会前的兰心会的帮众。
水沁兰背靠着肮脏的墙壁坐倒在地,不顾地上满地的铁屑弄脏洁白的裙子,不顾仪态,径直在那放声哭了起来。
平日里说着要生死与共的朋友临阵逃脱甚至反过来攻击兰心会,自己倚仗的武功在蚁多咬死象的青龙会前不堪一击,看着仅剩的几个好朋友一个个的被杀成零级而无能为力,半日里郁积的委屈一股脑的涌出眼眶。哭成泪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水沁兰抽咽着止住哭声,眼前递过一丝白绢,不知何时,铁匠已站在她的面前。
伸手接过拭净了泪痕,鼻间传过若有若无的幽香,水沁兰抬起头。有些疑惑,一个铁匠怎会有女人的手绢。
铁匠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这是我徒弟给我擦汗的”,手绢一片洁白,只有水沁兰留下的淡淡泪渍,她应该是第一个使用这条手绢的人。
她很快见到了铁匠的徒弟,也知道铁匠为什么不对自己的美丽不感兴趣的原因,笼罩全身的黑色披风下的是隐隐约约的诱惑,僵硬的银色面具从脸部的中间消失,露出温润如玉的鼻端,秀美的唇闭着,腰间是把厚重狭长的马刀,踏进木屋,好像外面是十二月的梅街,带来一屋的寒气,火炉中汹涌的火舌都收缩了,水沁兰从心底感到些微的寒意。
铁匠的徒弟看见了屋中的水沁兰,当她不存在般,只望着铁匠,暖暖一笑后,木屋中的季节已是风和日丽,山花烂漫的阳春三月,道:“师傅,关门喝酒去!”声音柔和甜美,好似春风拂过。
铁匠未及回答,她又转头看着水沁兰手中的白绢道:“怎么?这位妹妹好象哭过”水沁兰惊讶,铁匠的年龄比自己小,为什么他的徒弟反叫她为妹妹?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嵌在面具里乌黑的眼珠儿微微一转,道:“我师傅比我小五岁,现实中的”
“她被青龙会灭了会,青龙会的现在可能在搜寻她,去喝酒不怎么合适”铁匠道。
“没事,我帮她”铁匠的徒弟说得轻描淡写,又对水沁兰道:“我叫辛苇,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水沁兰道,辛苇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一时间倒没想起在哪听过,“我叫水沁兰”,对辛苇,也对铁匠说。
“那走吧”铁匠当下往外走,顺手拿了一把刀,朝后面的两女露齿一笑,解释道:“江湖险恶,拿点东西防身”他应该不是经常笑的,不然笑容怎么那么迷人。
三人到了杏花楼坐下,看来小二与师徒俩十分熟埝,放下先到的许多客人,先来招呼他们。铁匠点了两坛杏花酒。
“我要喝烧刀子”辛苇要喝那种极为辛辣的酒。
“辛苇”铁匠有股与年纪极不相称的威严,阻止道:“别胡闹”。
辛苇低下头去看菜谱,水沁兰看见她的眼里尽是喜悦,像一个撒完娇的孩子,点了许多菜,其中还包括一只占了桌子一半面积的烤全羊。游戏里上菜不需要现实中那么久的时间。不一会菜上齐了,三人开始动筷。
铁匠和辛苇并不怎么吃菜,只是喝着酒,铁匠沉默寡言,辛苇和水沁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水沁兰经过半日的折腾,又累又饿,食指大动,可惜肚量仍是太小,吃得十分饱,桌上的菜还跟没动一样。其间还见两人喝酒时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学着他们倒了一小半碗一口灌了下去,顿时,一股酒劲从腹中燃起,直逼喉间,脸颊滚烫滚烧,连呼出的空气都是火热的。醉后媚态让邻近酒客看得手中的酒倾斜在桌上也浑然不觉。
“兰会长原来是在这逍遥,怪不得遍寻不见呢”熟悉的声音从水沁兰身后传来,回头,原来是叛变的兰心会副会长汀芷兰,投靠了青龙会现在成为青龙会的四大堂主之一。后头跟着三个拿剑的人,看在胸前的会徽就知道跟她是一伙的。
“难怪你不做兰心会这个小帮会的副会长了,现在是青龙会的堂主,地位大为不同,身后还有三位跟班呢”水沁兰嘴上没有示弱,眼里却有种东西想冲出来。
喧闹的酒楼顿时安静了,视线都投到这里,酒客间的窃窃私语蔓延开来,一个酒客声音很大的道:“兰心会这等小会也敢跟青龙会叫板,以卵击石,难怪会落得灭会的下场了”
水沁兰朝那人怒目而视,那人在水沁兰愤怒的目光里畏缩了下,突又挺身道“瞪什么瞪,从九十级掉到了五十九,老子七十级照样灭了你”。
芷汀兰很开心,她的确很妒嫉水沁兰的美丽,美丽的女人天生对比她更美的女人就有一种毁灭的欲望。看到水沁兰引以为荣一手建立的兰心会在她的手段下被青龙会弄得灰飞烟灭,这种开心更加的壮大了。转过头对后面的三人道了句“一齐上”就拔出剑先冲了上去,如果是以前她绝不敢一个人单独面对水沁兰的,可现在水沁兰只有59级了,她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十个这样的水沁兰,况且后面还有三个身手不弱于她的好手。复活点有人守着,只要将水沁兰杀回复活点,水沁兰成为零级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板斧从天而降,格住了芷汀兰的剑并将其蹦出一个不小的口子,板斧动作未停,斧面一侧,拍向她的身子,力道极大带着破空之声,芷汀兰不敢抵挡,往后狼狈的滚倒在地,虽然最终避开了斧子,却挡住了攻击水沁兰的其他三柄剑,若不是那三人收招及时,芷汀兰身上必多3个对穿的窟窿。
芷汀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一条黑塔般的大汉手持板斧,端着酒碗站在她的面前,口里酒气直冒,杂着唾沫喷到芷汀兰的脸上“上午想帮忙,技不如人被挂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管管。”
芷汀兰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怒不可歇,一剑就往他前胸刺去。
这人便是上午想出杏花楼去帮水沁兰时被青龙会挂掉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