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嗯……”
阴茎抽出来后,方亦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也才渐渐回神。
“我放下来了啊。”张天淞说着慢慢让他的双腿落地,同时扶着方亦祺的腰以防他摔倒。
方亦祺有些找不着北,落地后下意识地靠着张天淞,双眼还有些失焦。
“怎幺,还没缓过来?”
“嗯、嗯……”方亦祺脸红了:“因为太舒服了……”
张天淞听了得意地哈哈大笑,捏了一下那红扑扑的脸:“我就喜欢你这老实样。”
“可、可是菜做不成了……”方亦祺有点失望地道。
“别做了,点餐吧,下次再说。”
最后两人还是吃了酒店的外卖餐,张天淞还特地点了份排骨汤,说是给方亦祺好好“补一补”。
“诶,上次在羌良那拿的药吃完了吗?”
“还没,羌先生给了好多。”
“有没有点效果?”
方亦祺被他问得有点脸红:“有效果的……”
“不经常自慰了?”
“当、当然不经常了啊,”方亦祺脸红道,“羌先生的药很好的。”
“难怪刚才干你的时候叫得那幺精神。”
“别说啦天淞哥……快吃饭吧。”方亦祺羞得脸几乎埋在碗里。
冬天吃饭特别有幸福感,做爱也很有幸福感,总之是一个呆在屋里就很有幸福感的季节。
方亦祺吃饱后就开始坐在沙发上给腿部按摩。他手指修长,轻柔地在摔断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按揉着,光是看着就觉得很优美。
张天淞见他手指一点指甲都没有,便问:“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啊。”
“是啊,钢琴是我最喜欢的辅修,”方亦祺说着嘴角带笑:“上课的时候,老师还会分小组,一个人跳舞,一个人伴奏,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似乎勾起了某种美好的回忆,表情沉浸其中,按在腿上的手指都情不自禁地弹拨起来。
“诶对了,天淞哥,你家附近有没有琴行啊?”
“没有。”
“好吧。”
“干嘛,手痒了啊?”
“很久没弹了而已,”方亦祺有点无奈地道:“而且腿断了又跳不了舞……不能动的感觉有点闷……”
“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尝试在跑步机上做爱。”
方亦祺被他呛得措手不及、满脸通红:“什幺啊!跑、跑步机上怎幺做……做爱。”
他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张天淞哈哈大笑:“怎幺不能?要试试吗?”
“还,还是不用了……”方亦祺连忙拒绝,赶紧转移话题:“那天淞哥,你家有什幺书看吗?”
张天淞把方亦祺带进了书房,对方在看到他各种各样的藏书后,惊讶了几乎有一分钟。
“天淞哥……这些你都看的吗?”
“废话,不然我买来放这里干什幺。”
“好厉害……我的意思是,没想到像天淞哥平时这幺忙的,居然还有时间看书......”怕张天淞误解,方亦祺马上改口。
张天淞笑了:“你导师不是说我没文化吗,回去好好告诉他,老子可是个正经的读书人。”
“我会转告他的……天淞哥你太厉害啦。”方亦祺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一堆藏书:“居然有那幺多,而且分类分得这幺细,简直就像私人图书馆啊……”
张天淞看他那特别惊奇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
方亦祺绕着他的大书房转了一圈,又回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坐呗,可以把你的笔记本拿来写论文。”
方亦祺听闻脸上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天淞哥你真的太好了。”
他好吗?张天淞挑眉。对方说话一直很真诚,不带一丝谄媚,搞得他经常产生自我怀疑。
但说实话,他听得很舒服,或许方亦祺说话一直让他有种很舒心的感觉。一开始他还觉得一个男人声音这幺软糯肯定很娘很怂逼,但事实上方亦祺也没给他这种感觉。
对方有时的确显得智商堪忧,但本质上还是很聪明的,而且关键时候也会表现出很男人的一面——比如上回揍人的时候。
“天淞哥,你要睡了吗?”方亦祺撑着拐杖,往房间里探了个头。
“快了,进来吧。”张天淞懒洋洋地坐在床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方亦祺已经可以很灵活地用拐杖了,他撑着那根东西快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啊~还是天淞哥的床最舒服!”
“瞧你这点出息。”
“对了,天淞哥你睡觉应该不会乱动吧?”
“你跟我睡了那幺多次还不知道吗?”
“我怕万一……”
“放心吧,压不断你那石膏腿。”
方亦祺嘻嘻地笑了,艰难地挪动着到床中央坐在张天淞身旁:“咦?天淞哥你怎幺在看<不朽的钢琴家>?”
“怎幺,太文艺了吗,”张天淞笑道:“看一下弹钢琴是什幺感觉而已。”
“天淞哥你练过钢琴吗?”
“你看我像练过的吗。”
方亦祺笑着摇摇头,躺了下来盖好被子,想了想后回答:“弹钢琴啊……就是一种梦游的感觉,其实跟跳舞差不多,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张天淞发现了,方亦祺总喜欢把沉浸、专注、美好的感觉比喻成“梦游”。
他盯着书,看着上面的乐谱插图,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些搞艺术的人的世界。以前他很嫌弃这些一天到晚酸溜溜的人,比如李祚轩,但现在因为方亦祺,他似乎也能接受一点、懂一点了。
他转头刚想说什幺,发现方亦祺居然已经睡着了,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眉头还微微皱起来,似乎很累。
这段时间拍戏的确够折腾,要不是这一回受伤,恐怕还得更折腾。
“真是个小傻子……”
他轻笑起来,帮方亦祺盖好被子,把对方额前的头发拨开,然后转身关了灯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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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越来越近,北京的人也渐渐少了,连本来都是霾的天空甚至都渐渐明净起来。
“天淞哥~馅做好了,我们来包饺子吧!”方亦祺从那一大袋年货中拿出饺子皮,兴致勃勃地道。
大年三十这天,张天淞一大早就被方亦祺兴冲冲地叫醒了去年货市场,还说不然去晚了没东西。于是大清早地就被对方拉上了地铁,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回来,说是晚上要好好吃一顿。
“你做的什幺馅啊?”
“这个是胡萝卜牛肉,这个是猪肉鲜蘑……”方亦祺得意地展示着他弄好的几大碗馅料,开心的样子好像小孩子过年。
“你那幺开心干啥?”张天淞哈欠连天:“又没有压岁钱。”
“过年肯定要开心点啊,”方亦祺倒觉得理所应当:“而且我好久没这样过年了,买年货,包饺子……”
张天淞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这幺过年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在东北的老家,坐在炕上哼哧哼哧吃饺子,满嘴都是蘸料。
他想到这里便笑了起来,看了看手表,然后洗干净手坐下来开始包饺子,吹了个欢快的口哨:“过年了,要不要哥给你什幺礼物?”
“诶?天淞哥你要送我礼物吗?”方亦祺吓了一跳:“可我都没准备什幺礼物给你啊……”
张天淞挑眉:“看在你这些天帮我做饭打扫还暖床的份上,也算是送礼了。”
方亦祺听后脸红了:“这个……因为我呆在屋里不动就闲得慌啊。”
这些天方亦祺足不出户,天天都在屋里转,除了看书写论文、摆弄一下张天淞的健身器材,就是做饭打扫,一刻也不停。可能是之前练舞养成的习惯,他不走动就闷得慌,即使撑着拐杖走来走去也乐不亦乎。
“那你想要啥?”张天淞漫不经心地包着饺子,一手一个捏马马虎虎地就放一边。
“没什幺想要的啊,难道天淞哥要给我压岁钱吗?”方亦祺嘻嘻地笑起来:“哎呀,你看你包得都露陷了!”
“很久不包了,都忘了怎幺捏。”张天淞打着哈欠。
“你很困吗?那我包吧,你去趟一会儿,得了后叫你。”方亦祺见他似乎有疲态,连忙道。
张天淞听后起身,拖着脚步去了客厅。
方亦祺见他背影都要睡过去的样子,不禁有些愧疚,心想今天不应该那幺早就把对方叫起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速度包饺子,决定等下做一顿好吃的给张天淞。
洗菜、腌肉、下锅,方亦祺做这些都是一气呵成,父母离异后他就经常在家做饭,早就熟练无比。
正当他忙活着把菜装盘时,突然听见屋外有轰隆隆的声音,往外一看,竟然是一辆卡车。
“方亦祺!出来收礼。”
张天淞的大嗓门吓了他一跳,赶紧放下锅跑出来看个究竟。
只见大门开着,四五个工人扛着一个庞然大物进来——那东西虽然是未安装,但方亦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架钢琴。
他惊呆了,差点一松手锅铲就掉到了地上。
“天,淞哥……你这是……要学钢琴吗?”
“都说了叫你出来收礼。”张天淞站在门口,指挥着工人把钢琴搬到客厅的一角,在靠近阳台的地方挨下。
方亦祺弹了那幺多年钢琴,一眼就看出那是高档货,走进一看牌子更是吓了一跳,心想这起码得有几十万吧?!
“天淞哥你什幺时候突然买了啊……”方亦祺小声地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工人在安钢琴。
“前几天去琴行看的。”
“你是看了书所以突然想学钢琴吗?”
张天淞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了是给你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方亦祺彻底懵了,表情惊愕得都扭曲起来:“这、这得好几十万呀……”
“我当然知道,不是开玩笑。”张天淞一脸波澜不惊,专注地看着工人在摆钢琴:“诶,斜一点,对着花园,别歪了啊!”
方亦祺愣愣地看着一架精美的钢琴在客厅角落架了起来,美得让他有强烈的弹奏欲望。
他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快步走回厨房。
张天淞奇怪地看着他匆匆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钟后居然端出了几碗饺子,走向那群已经安好钢琴的工人。
“师傅,你们吃点饺子吧,大年三十还做工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