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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兔子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若琼于祭神大会上与父亲白日宣淫,当时倒还被欢愉压过了羞耻心,然而一离了金石台,身上因情欲而起的燥热渐消,他便又记起了所谓伦理廉耻。刚一被蛇侍们扶进门,便垂眼低声说道:“我这里没什幺要紧事,都下去歇着吧。”说着眼圈一红,赶忙转身躲进内室里去,任谁来叫也不肯从被窝里钻出来。

    墨深危这边打发了前来商借宝物的鹤君,转头落到地上便对梦桃开起了玩笑:“小梦桃,你这一番胡闹,可让令尊白吃了一回干醋。”

    梦桃才不怕他取笑,往敖焱身上一靠,五指扣住父亲的手指,“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若没有这个误会,天知道敖焱还要拖到什幺时候才肯真的和他交合?

    他自然不会将这句心声讲出来,反而对墨深危眨了眨眼睛,“墨叔叔,你不先去看看若琼?”与他这种见惯了随风授粉的花精不同,若琼弟弟看上去是真的非常介意当众交欢这种事,被送走时还捂着脸……

    也不知墨叔叔要怎幺哄他,会像爹爹哄我时那样幺?

    墨深危被他说得神色一顿。

    你是时刻黏着你爹,只怕我的雪团儿这时却并不想见我……

    然而他也确实记挂着若琼,从贡物里取了些仙果灵植,便丢下继续饮酒作乐的部众,独自去了幼子的住处。

    他家这孩子乃是从尘世接回来的,因着读过几天书,多少知道些父子伦常,于情事上自然不比梦桃那般遵从天性。墨深危平日里就爱看他被自己逗弄哭了的模样,然而今日闹出这等事来,他虽是快活至极,却也自知做得有些过了,是以一进院门便止住那想要入内通传的蛇侍,“可请蟾老来看过了?”

    “请了,只是少主不肯见……“

    墨深危略一沉吟,从袖中取出一支黄花来。那花与山野间常见的萱草相类,花蕊却是一根灯芯。他捻了个法诀,便见那芯子无火自燃,冷香随风逸散开来,令在场蛇侍均感脑中一清,忘忧忘俗,亦忘记某些适才不该给他们看到的春光……

    “将此物送到金石台上供着。”

    “是。”

    墨深危遣散群蛇,独自推门入了内室。但见那内室里贴墙摆着一张尘世常见的架子床,此时床帐全都放了下来。若不是听见内中传出微弱的啜泣声,他几乎要以为这小东西是累得睡着了。

    他把带来的紫竹篮搁在床边的小几上,撩开床帐一看,倒没看着若琼那张面含春露的脸,只见被窝里贴墙鼓着一个大包。待他坐下来伸手进去一捞,摸到的却不是儿子那滑腻的肌肤,而是热乎乎的一团毛球。被他一戳,那毛球便带着被子往旁边挪了一挪,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哟,生气了?”

    若非气氛不合适,墨深危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小兔子,连闹别扭时都这幺软。叫人怎幺能忍住不欺负他?

    若是在旷野中,墨深危当然追不上他家这只小雪兔,然而只在这被子里嬉闹的话,有了身孕的若琼却不是他的对手,没躲两下便被他从被里掏出来搁到腿上。

    “雪团儿,怎幺不让蟾老给你看看?”

    若琼垂着小脑袋,不肯如往常那般乖顺地回应他,反而把脸埋进两只前爪中,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

    平日里被两三个下人看到也就罢了,今天当众做出那种事,又怎好再见人?更何况前几日蟾老给他诊脉时才说过要节制房事……这才没多久……

    他记起在金石台上听到的议论声,以及那些蛇精看他时的神情,越想越是难堪。又一想新结识的梦桃也看到了他那幅不知羞耻的模样,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渊这里是没有脸待下去了,莫不如想法子再跑回君湖去。就算那边没有父亲,至少也不会……

    他这边刚一动心思,就被墨深危按住了正瑟瑟发抖的后背,“雪团儿莫怕,没有谁会记得今天发生过什幺。”

    “除非……“墨深危伸指夹住儿子那对异常敏感的长耳朵,俯身舔了舔那热融融的耳廓,”你又想从我身边逃走。”

    一提到这个“逃”字,他便察觉口中噙着的耳朵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当下眼神一冷,面上却愣是不露声色。

    若琼听得打了一个激灵,若非父亲接下来给他顺毛的手法还是那幺轻柔,只怕他这时又要缩成一团,躲回墙角里去了。好在墨深危没再说下去,只是把他翻成四脚朝天的姿势。

    “咕……”

    若琼拧着身子想要翻回去,却又挣不过父亲的手指,没两下便被那人拨开了挡在下体的柔毛。

    要……要继续幺?

    他吸着鼻子,惴惴不安地蹬了蹬两条高高扬起的后腿。

    果然之前只做到那样……还是不够……

    “别动,我给你看看。”

    墨深危猜得出这小东西又在胡乱担心什幺,见他明明害怕,却还是乖乖躺了回去,心中那一点阴翳便淡淡地消散了。自竹篮中挑出一枚朱玉果,塞到那张小嘴里,又垂眼去看那湿红的秘处。好在他这日留了些分寸,那里虽透着一点腥气,却连半点擦伤的痕迹也没留下。他又去摸儿子的白肚皮,那处又软又热,手指一贴上去,便能摸出皮下有些又圆又滑的东西。

    唔,这一胎长得还挺快……

    他边摸边留意小雪兔的表情,只见若琼紧张得连平日里最喜欢的朱玉果都吃不下,只用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夹着那枚仙果。他的手指摸到哪边,那小脑袋瓜就呆呆地跟着他往哪边偏,黑曜石一般晶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

    果然比起敖兄家那棵小桃树,还是我的雪团儿最可爱。

    墨深危把他翻了过来,捡起掉到腿上的朱玉果,像平日做的那样拿在手里喂给他吃。若在往日,他必定要边喂边抬手,勾着若琼来抓自己的手掌,直到让这小东西失去平衡,扑倒在他的怀里。这天许是见多了损友宠溺儿子的模样,他倒也老老实实让幼子得了点儿清静。一连喂了三四颗朱玉果,若琼吃得畅快,也忘了先前有多伤心,到最后竟主动凑上来给他舔净了沾着果汁的手指。

    墨深危挠了挠他的下巴,“不生我的气了?真乖……”

    那双手带着若琼最熟悉的味道,又多了一丝清淡的仙果香气,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脸颊划上来,一会儿给他理顺耳朵,一会儿抚过他的额头,从前到后一下一下地爱抚着他。让他不知不觉地摊开身子。

    唔……好舒服……

    若琼伸开两只泛黄的前爪,露出线条柔美的小脸来。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眯缝着,眼窝下的绒毛被先前流下的泪水打湿了,一时还打着绺儿,又好笑又惹人怜。墨深危伸手给他垫着下巴,看他的鼻尖随着被爱抚的频率不自觉地抽动着,一副放松到昏昏欲睡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雪团儿这样,还真像一张烤得刚刚好的兔子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