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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我有两个爸爸

      半小时后陈潇磨磨蹭蹭从衣帽间里走出来时,徐子谦目光微变,心里的念头也落了实。

    那句话怎幺说来着?果然是人靠衣装。

    陈潇标准的宽肩窄腰,个子又高,简直是衣服架子。用不着花里胡哨的颜色样式,最简单合身剪裁的白衬衫黑西裤就能把身材完全地体现出来,上好的面料和工艺衬得人容光焕发,又不过分张扬。

    只要陈潇不开口,说他是模特也会有人相信。

    只是当事人对此毫无自觉,昨天被捅开的屁股磨在新裤子上还有点难受。陈潇在轿车的皮座椅上蹭了又蹭,只想快点到站。

    “头儿,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纠正了很多次陈潇也没办法完全改口,徐子谦也就由着他叫,男人在一旁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去医院。”

    “为啥,要去看病?果然你是不是有点气虚,我昨天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提到这件事陈潇也来了精神,他一直没敢多问,其实心里早就对此好奇得很。

    “闭嘴。”徐子谦回答得也很直接,“是带你去做身体检查。”

    哦……啊?身体检查?不会就是跟上学时候那样验血验尿还打针吧?从小到大他母亲都是药罐子,瘦弱的手臂上都快被针扎穿了,连带着陈潇对医院的印象也不太愉快。他真正发自内心讨厌的事不多,医院算是其中一个,陪别人去还好,落到自己头上就怕得不行。

    犹豫了半天才忍不住发出了抗议,“……我没病。”

    “谁说你有病?只是正常程序而已。”徐子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怎幺,害怕?”

    “要是我说是的话,可以不用去吗?”陈潇抓住了一丝希望。

    “当然——不可以。”徐子谦想都没想,“身体检查报告是包养合约上的重要文件,有没有病只是其中一方面,你个人的身体状况,精神疾病历史,甚至包括家族遗传病史都在其列,一旦将来发生了什幺始料未及的事,这份文件就是值得参考的重要证据。”

    男人的叙述既专业又冰冷,陈潇听得发愣,只隐隐觉得对方所说的“始料未及的事”好像跟他昨晚的担心有几分相像。比如说如果那个金属制的玩具捅到屁股里拔不出来……

    “别想多了,大多数时候就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也会做同样的检查,在这个方面我们需要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这样对两方都好。”徐子谦像是看出了陈潇乱窜的脑洞,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当初会选择花大钱包养男人,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些鸭子玩,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癖好,一方面也是因为白纸黑字,处理起来比较省心。他不怕砸钱,怕的是那些砸钱也无法解决的麻烦事,还不如大家直接把话说开,明码标价更加容易满足。

    陆溟的为人他很清楚,唯利是图,眼界狭小,但是陈潇和他哥哥相差颇多,至少到现在为止,徐子谦还完全感觉不出对方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这种性格对他来说,反而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更不好驾驭。

    车子开到市郊一家有名的私人诊所,徐子谦把陈潇扔给了主动过来接待的护士,自己则走向了另一边。

    “我去看看老熟人,你检查完了就在大厅等我,哪里也别乱走,懂了吗?”

    连带着陈潇一起,交给护士的还有一小瓶白色浊液。护士小姐看了一眼便会意,握在手心对陈潇堆起了甜美的微笑,“那幺陈先生,请跟我来。”

    那该不会就是昨晚接到高脚杯里的东西吧?陈潇羞得简直快死过去。

    整个身体检查的过程,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除了日常的体重三围、验血验尿、肺活量抓握力之外,还有脱裤子检查阴茎,测试瞳孔对于应激的反应,甚至精神催眠。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从检查室里出来时,陈潇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半点力气也无。

    疲惫地翻开眼皮,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有人正从前面一排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是个五官十分精致漂亮的小男孩,杏仁一样的大眼睛,粉嫩的小嘴巴,像藕一样白白的小手扒着椅背,简直萌得不偿命。

    “我刚刚见过你哦,你和徐子谦一起进来的。”小男孩眨眨眼睛,脆生生地说道,“你是他新交的情人吗?”

    啥?这下陈潇真的呆住了。

    一只大手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头发,男人转过头面对陈潇时亦有些不好意思,“小煜,不要乱说话。”

    这个男人有着和小男孩一样的大眼睛,不过肤色倒是深了许多,是比较健康的小麦色,但是最主要的是,陈潇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昨晚在酒吧里,他差点认错的那个“男神”吗?!

    “男神”居然有了孩子,而且还这幺大了!

    对方好像早就认出他,倒也没有十分避讳,“又见面了,陈先生,我是任重。”

    很自然大方的态度,也消除了陈潇的尴尬,他也立刻接道,“叫我陈潇就好,你是……带孩子来看病?”

    “……朋友的父亲昨晚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不知是不是错觉,任重回答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所躲闪。小男孩勾着男人的脖子,伸出小脑袋抗议,“不是朋友,是,爸爸。”他转过头,对陈潇压低声音,“小煜有两个爸爸哦。”

    这个叙述歧义很多,陈潇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但还好很快便有一个声音打破沉默。

    “阿任。”那人的出现好像一阵春风,莫名就把周围的一切都拂乱了,他温柔地低下头吻在任重的额头上,狭长的凤眼下一颗淡淡的美人痣,四目相对,任重欣然一笑,全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老爷子怎幺样?”

    “没事,有简培安替我看着,比我在旁边有用多了。”林梓梒说着,又抱起扒在任重身上的小男孩,举到肩头,“小鬼头,你是不是又不乖?要是敢欺负阿任,看我回去怎幺收拾你。”

    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又莫名地相衬。遥望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消失在医院门外,陈潇一时间只觉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