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和怒火(H)
欧阳虞的怒火一点就要燃烧,却在顷刻间,因为这幺一句话,那火被溶成水,蕩着无可奈何的愠怒和纠结的甜蜜,他只好转过身去握住抓在自己背脊上的手,沉寂如黑夜的眸子转了转驻留在爱人身上,眉间深皱成一道连峦的山川,刚想开口说些什幺,淳其铮便垫起足尖,用甘甜芳香的嘴唇覆在了上面,改为拽住男人的衣襟,在亲吻分离的间隙轻轻道:「不要赶我走.欧阳虞。」
即使你想让我知道,这次会有危险,也不要赶我走。
欧阳虞望着他在黑夜散发出绝美光环的脸庞,那双瞳仁之中藏着的如同罂粟一样凄豔的火光,一靠近那眼的边缘仿佛马上会被灼伤的皮肉俱损。
淳其铮在告诉他,即使是死亡,他也不愿独自面对.
他在说,我爱你。
欧阳虞脑袋稳固嗡的一响,长臂一拉将人整个揽进怀里,他的心中生长了同样的火焰,火光不断的涌向心脏,流窜于身体各处,发热,发痛,疯狂。
淳其铮被压在宽大结实的树干上,男人的大手从身上墨灰色的盔甲缝隙中摸索了进来,触到微凉的皮肤上,人一哆嗦,避开男人兇猛狂热的吻,略微挣扎了一下,被那双手握住了脆弱,仰面发出一声哀哀的呜咽道:「这里...不行。」
欧阳虞用手捏住爱人尖挑的下巴,恶狠狠的在上面咬了一口道:「你,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吗?」
说这样的话,倒像是责怪自己在诱惑他一样!
淳其铮氤氲的双眸一怔,扇子一样的睫毛扑扇了一下,被男人蛮不讲理的话击的脆弱如风一吹就倒,嫣红的嘴唇哆嗦两下妥协道:「不要在这里。去...去营帐里。」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如蚊吟.
欧阳虞俯首在爱人薄薄的粉色的耳朵轻吻一下,暗哑的声音像摩擦在树皮上一样,沙沙沙的响起。
「如今这个样子还想去哪?」一边说一边在其铮的腰上掐了一把,其铮立刻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嘤咛,腰肢一软,仰面倒在树干上。
欧阳虞从下面将爱人的腿捞起,挂在自己腰间,修长的手利索的爱人的裤子给扒了下来,身子向前一压,将勃发的分身抵在那穴口来回情色的摩擦,嘴唇在他的脖子上又舔又咬,哼哼的出声道:「已经湿透了。」
淳其铮一只胳膊挂在男人后颈,闻言后,水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用手去捂住男人乱说的嘴巴,样子已经极为难堪,在荒郊野外被吃干抹尽,自己恨不得羞到咬牙自尽,偏偏这个人还这幺无耻.真是可恶至极.
就在思考的间歇,粗长的分身便一寸寸的顶了进来,带着可怕的力道,兇恶的耸动起来。
欧阳虞兴奋难耐的用露在体外的耻毛去摩擦爱人紧实饱满的臀部,将那里娇嫩的肌肤摩擦的通红,淳其铮仰面一口咬在男人英烈的侧脸肉上,手指牢牢的抓住他的衣襟,生怕被剧烈的耸动甩了下去.
「 呜...啊...啊...」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宁静的夜色放大数倍,淳其铮胆战心惊,小腹一收,臀肉也紧张的夹住在肠道穿刺的肉棒。
「不要这幺用力...其铮。」欧阳虞被夹的几乎要面红耳赤了,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两手捧住爱人紧翘的臀肉一边柔搓,一边将分身狠狠的往里面耸.力量大的好像要将人拆了吞进肚子里.
「 你才不要这幺...用力...啊...好深...欧阳虞...」淳其铮双腿踏空,只剩下臀部被握在男人手掌中,所有的感官集中到抽插的私密处,男人烫热的阴茎一点点抽出,甫又快速的顶入,用那种几乎要把人劈开的力度,插进,旋转,抽出,臀肉上的黏膜湿润而贪婪的包裹住男人,自己甚至能够感受到,黏膜附和在阴茎上被一点点扯下来,又被推入挤压到肺部.
男人狂暴的亲吻像是飓风来袭一般,将淳其铮包裹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蕩在眼眶里游戈,男人只要轻轻的一动,从尾椎上推到脊椎的快感便如电击一般汹涌的袭来。
乳尖被刁钻而用力的按压,每次都要将人逼入到高潮的时候,男人却从肉洞抽出,淳其铮从高峰中生生坠落下来,失神的发出哀寂的尖叫。
那声音听在欧阳虞耳朵里煽情又性感,让阴茎长驻在爱人的身体里不断的进攻那脆弱敏感的一点,用身体去将这朵花浇灌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开出带着自己雄性气味的花朵.
「恩...欧阳虞,放手...啊...」淳其铮被撞击的神智全无,小腿几乎勾不住男人的劲腰,一点点的滑了下来,晃蕩在空气中,腿白皙的像两道光,分身被捏在欧阳虞手里,掐住根部,身体痉挛的颤动.
欧阳虞封住淳其铮喘息微张的嘴,将舌头抵了进去,翻搅,用齿列搜刮着爱人甘甜的津液,两个人在月光微露的树林中紧密结合,淳其铮从未做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换一种说法,自从遇见欧阳虞,大多数事情都是无法遇见的。
「我们一起...」欧阳虞粗喘几声,锋锐淩厉的轮廓显示着难耐的神情,兇狠的挺动下身,流线般的肌肉曲线在夜色中如矫捷奔跑的豹子,握着淳其铮分身的手快速的揉动几次,两人相连的位置一片黏乎乎,被抽插的嫣红的肉穴滴出蜜液来,几乎吸不住男人紫黑的巨根,阴茎几次从肉洞里滑了出来,
「呜...」淳其铮仰起脖子,白皙的胸膛与淡白的月光融合在一起,胸上肉粒抖动两下,整个人便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将欲液喷洒在男人火热的手掌和衫子上。
高潮带来了短暂的失神,使得淳其铮竟然连缩住从臀缝不断流出的精液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被烫的一哆嗦,从额头一直到脚指甲尖都染上一层绵软甜蜜的奶粉色.双腿发软像婴儿一样被抱在男人怀中.
胸口处蔓延的情感像杂草一样疯狂的生长,那颗原本属于自己的心脏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它上面被刻上了别人的名字,随着男人的每一次抚摸和爱怜,而急速的跳动.
随着男人专注而深邃的目光而悸动不已,随着男人每一次甜蜜的情话而感到满足和开心,随着男人每一次狠绝和付出而心痛,被刻上的名字叫欧阳虞.
淳其铮捂住心脏,害怕它突然跳出来,他有种可怕又心惊的预感,那种预感逼真到几乎要破口而出,欧阳虞拂了拂淳其铮脸边汗湿的鬓髮,温热的温度一靠近,却被狠狠的打开,那声脆亮的巴掌声打的两人皆是一怔.
打的甜蜜消失殆尽,突兀的落了幕。
欧阳虞将淳其铮的衣服穿好,握了握那双手的温度,让双腿虚软的人靠在自己怀里,声音轻柔的像一根羽毛问道:「怎幺呢。」
淳其铮只是一味的摇头,最后咬了牙道:「不要送我回帝都。」
那声音低弱而颤抖,欧阳虞错以为是爱人羞赧的不肯面对自己,叫来冯至,不着痕迹的将人送回了营帐,淳其铮不能以西楚皇后的身份出现,不会有人在意不见了一个无名的士兵,欧阳虞没有料到淳其铮会跟来,却执意将淳其铮送入了自己的营帐中。
他的存在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并不仅仅是西楚的国君,他需要为淳其铮的人生负责,想到这里,君王为自己刚才心软而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头疼的皱起眉头.
而就在这时,淳其铮也为自己一时的决定感到后悔,他暗暗的歎气,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郁。
这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骤减,大军持续向南挺进,还未到与南楚一河之隔的边境,已有急报屡屡传来,形势越发不乐观起来,南楚国君虽对外没有宣战,却已经有南楚士兵突击西楚国境,抢夺烧杀,逼近拿苏。
欧阳虞在之前,已经预料到这个事态的发生,拿苏被完好的保护起来,保护拿苏不仅是为了淳其铮,也是军作之策,一旦拿苏城破,西楚有亡国的危险。
大军抵达西楚边境已是四天之后,边疆一片战火燎原,欧阳虞因担心淳其铮的安危将人强行闭在离边境三百公里处,重兵把守。
淳其铮被冠以军师之名,理应有辅佐君王征战的义务和责任,然,欧阳虞前脚一走,手下的士兵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娼妓。
没有人会听自己的,淳其铮知道,他能够忍受这些灼人充满敌意的目光,这些士兵,这些西楚的子民,他们为了西楚,为了西楚的国君,离开了自己的家人和家乡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是要为国效力!是要杀敌立功!
而不是看娼妓如何魅惑君王。
然,他并非娼妓,他是西楚的皇后!
欧阳虞伪作士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渡过成河,在护城河的附近处会搭建好营帐,南楚擅长骑射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那幺一定会在某个出其不意的夜晚突袭西楚,燃烧的火箭会射到营帐之上,就在大家还安稳睡着觉的时候,大批的人便会一命呜呼。
如预料中,南楚国君齐晗向士兵下了命令,成千上万的火箭从河的正对面笔直的射了过来,射在油布製成的营帐上一点即燃,当火势蔓延几乎接近天际,连漆黑的夜空都染上一层橘色,南楚骑兵却迟迟没有进兵,河岸对面一片寂静。
只剩下火光倒映在水面上波蕩起伏。
此时欧阳虞已经率领小队人马从边缘渡河 ,南楚没有进兵的消息很快传入大营之中,率先得知此事的副帅王莽,提议率军伏击南楚,趁势渡河。
王莽虽果敢勇猛,做事却是冲动并且不计后果,他自侍甚高,不过是因为长河之战中击退过进犯西楚的歹人,便以为自己能够无论何时做出正确的决定.淳其铮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全权进行了否决,甚至毫不留情面的道:「南楚这样做,定是已经知道计画,你们此刻莽撞行事,必定完败,而且损失惨重。」
王莽听言只是嗤笑一声,虎面虬眉的脸庞上写满嘲讽,一字一句道:「如今能让你待在这里,实属君王之意不可违。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刀将淳其铮刮了一下道:「军中之事怎轮的到一个娈宠插手,真是放肆。」
这话刚一说完,聚集在帐中的士兵纷纷发出猥亵下流的笑声,淳其铮脸色一白,眼神却锐利的像一把刀,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流连过去,还未出声,门外传来急报,西楚的号角声成串连片的响起.
那是只有发生了岌岌可危的事件时才会吹响号角。
一个士兵掀开帐子,黝黑的脸上写满惊慌失措,急的话都哆嗦起来,说完一个「报」字便再无下文...
王莽剑眉一锁,喝道:「什幺事,说...」
小士兵战战兢兢的道:「皇上所坐的那条船还未到达被敌军击沉.现在已经有大批量的士兵去寻,可是...」
淳其铮听到前半句已经脑袋一轰,人向旁边倒去,双眼失焦,手指甲几次扣入身旁的圆木桌角,扣不住,险先摔倒地上。
帐中的所有人听到这话都蒙了,这个消息若一出,无论真假,必定军中大乱,小士兵看到众人的样子,话都说不下去,周遭寂静的发冷,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呼吸。
淳其铮一双眸子露出狠光,在静的可怕的帐中低声喝道:「接着说。」
那摸样,看起来冷静至极。
小士兵身躯一震,眼睛钉在了淳其铮的脸上,随后道:「船身找到的时候上面插满了箭,船身已经被完全烧焦,暂时还未找到尸骸,有部分的南楚士兵似乎早已料到此事,守在河边观望却没有靠近。」
淳其铮仰脖吐出一口鲜血,将面前的地染成血红色,开出一朵朵鬼厉妖豔的血色之花,两眼一黑,人向后仰倒,被王朔扶住,赶忙的从衣兜里拿出茴气补血丹喂了进去,又狠狠的掐了掐他的人中。
在这巧合之中,欧阳虞此行竟然将王太医王朔带到军中,本是贴身对君王进行服务,因为淳其铮的原因,在任何场合都会有王朔陪伴,以备不测。
王莽看不得一个男人这副模样,咬牙切齿对着周遭的士兵发了令的道:「南楚当真是将我们当傻子,那我们便杀过去。」
受到这句话的影响,属下的人纷纷的义愤填膺的齐声吼道:杀过去!
淳其铮被扶到椅子上坐着,竭力的将眸子睁开,沉声道:「不可。」
王莽已经火气过剩,呸了一声道:「你是个什幺东西!!!」
淳其铮从椅子里站起来,袖袍上还站着血渍,背脊笔直的像一柄锐利而充满杀气的剑,双眸牢牢的望进王莽的眼中,唇齿微张道:「凭我是西楚的皇后,王莽若不是念在你为西楚建功立业有劳,刚才就凭你说的那几句话,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淳其铮从内袍中兜出一个四方的锦盒,众人看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锦盒一开,里面是四四方方的九龙壁玉玺,九条龙盘绕着身躯交错着张开口嘶吼。
「皇上离开之前,已有军令,他不在一日,这军中但凡大小琐事,一切都要经由我的同意!」淳其铮袖摆一挥,秀雅的眉毛一敛。
「虎符,玉玺皆在此,若有不从者,杀!」淳其铮咽下一口从喉头升上来的甜腥之气,一字一顿的道。
虎符分右符和左符,右符在欧阳虞的身上,而本应该交给王莽的左符却在淳其铮的手里,那一时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男后传言如今在众人的眼前被完全的证实,西楚国君不仅娶了拿苏族人更是一个拿苏的男人,甚至于,这个人还怀上皇室骨血!
玉玺与虎符同在,即使欧阳虞本人不在,也足够违抗军令的人去死千万次了,从古至今,下面的士兵和将领都是认兵符不认人,王莽将牙齿咬的嘎吱直响,却在如山的兵权跪了下来,膝盖碰在地上,发出钝钝的声响.
他虽不服,却仍然是个将士,道,且听军令.脖子一转,扫了属下一眼,喝道:「你们还不跪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所有人匍匐跪在地上的时候,从帐外进来一批持刀的暗卫,原来在这之前淳其铮早已有所防备,这些人若是不听命于自己,由暗卫执行嗜杀之令,暗卫所做的任何事相当于王令,不需要皇帝亲自在此,王莽以及手下的人想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无疑与将自己的头颅挂在刀锋之上,纷纷惊出一身冷汗.
「姜晋.将人给带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淳其铮稳稳坐在凳子上,眼底的神色阴郁而孤冷,几乎找不到以前那个淳其铮的影子。
「 是.」姜晋自从上次山贼一事被调入暗卫,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对着跪在地上的王莽道:「将军,请...」
王莽本以为淳其铮不过是个没用的娈宠,因为失去了君王的依仗,气急吐血,却没想到他却是西楚的男后,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行事如此果断决绝,一字一句毫不多余.事情已经至此,自己没有资格再来插手军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