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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袁越按照短信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周禹彦家,两人太久没见,一路上袁越想了好多话题,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说笑的样子,喜悦的笑容便悄然浮在唇边。站在周家大门口,袁越搓了搓手指按响门铃,等待开门的间歇还特意低头看看自己穿戴的是否整齐。然而随着大门慢慢开启,不安却渐渐取代了袁越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
“是你啊,好久不见。”
只见出现在门口的青年穿着一身松垮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大概刚起床不久,不过从脸上并未看出惺忪睡意。
一路上只想着今天和周禹彦聊天,完全没考虑周禹冽在家的情况,将近一个月以来,自从那夜过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袁越立刻显得尴尬,忙避开周禹冽的注视看向屋内,“周禹彦呢?”
“刚才有点急事出去了,他说你来了进屋等他就好。”上下打量了几遍袁越,周禹冽忽然勾起唇角,“怎麽?你们一会儿准备做什麽?要不要我回避啊?”
“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一听这种不正经的口吻,袁越便想转身离开,谁知还未跨出一步便被周禹冽拉住。
“哪有让客人在外面等的道理,我哥要知道又要骂我待客不周了,进来,今天外面很冷吧。”哪里是请客人进屋,周禹冽手上突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袁越拽进屋,而后挡在门口、锁门。“他一会儿就回来,先喝点水暖暖。”
站在门口不肯拖鞋,更不敢喝周禹冽递上来的水。袁越怎麽也没想到本该快乐的见面会突发这种情况,不过有周禹彦在,他应该不会乱说乱做什麽吧。
“别在门口站着,把鞋换了。这两天我又翻出一箱书,你来看看,感兴趣今天都拿走吧。”
像猎犬赶着不听话的绵羊,不等周禹冽抬起手,袁越忙闪到一旁,匆匆换掉鞋子快速走进客厅,而后便再也不肯迈出一步。
“走啊,来我房间。”
“不了,我就在这等他。”
看袁越害怕的样子,周禹冽感到好笑,他也不强人所难,随手抓起袁越的书包,像抱得战利品似的故意举起来道:“随你,那书我就看着给你装咯。”
“你……还我书包。”
“上来拿啊。”袁越越着急,周禹冽笑的越开心,说着一面上楼梯竟还一面背上了书包。
楼上的房间让袁越望而却步,想起一个月前的晚上,他宁可不要书包,也不想和周禹冽独处。于是两人的僵持开始了,周禹冽没有再下来,而袁越也不打算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了不知多少次电子表,大门口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周禹彦开门回来的声音。想给周禹彦发个消息,可手机却在书包里,等待让人心急。
这时静悄悄的房子里忽然传来手机声,熟悉的响铃却不在周围。“袁袁,你手机响了,我替你看看是谁打来的。”周禹冽的喊声忽然从楼上卧室传出,数秒后便听他又道:“是我哥,不知道他打给你做什麽,你还不上来接电话?反正我不给你接啊。”
铃声急促,心情焦躁,腾地站起身,再也坐不住的袁越跑上楼,刚推开周禹冽的卧室门,便看到依靠在门边的他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仍不停作响,二话没说袁越忙奔过去抓起手机。“喂?”
另端的声音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又“喂”过几声,手机那面才有回应。“呵呵,我赢了。”
手机里的男声根本就是从身后发出来的,一听不是周禹彦,袁越立刻回转过身,只见周禹冽斜靠着堵在门口,晃了晃手中的电话,这一切分明是他搞出来的恶作剧。
“你!你怎麽……”
挂断通话,周禹冽把手机丢在一边,改为双手抱胸的姿势,“实话告诉你好了,今天我哥确实约了缘缘,但那个人不是你。”
微微蹙起眉头,袁越没太明白,怎麽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看错了?忽然想起手机里的短信,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忽听周禹冽又道:“别看了,那是我用我哥手机发的。”
望着已经打开的那条[明天上午来我家玩吧,咱们好好聊聊。]的短信,袁越呆呆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怎麽会这样……“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咯,呵呵,我不介意你在这等他,不过估计他要很晚才回来。”
袁越脸颊涨的通红,原来今天的见面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拿自己对周禹彦的感情开玩笑,一股怒气突然冲上心头,忍不住大吼起来。“太过分了!!你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哈,生气啦?”扬起的笑容很快从俊逸的脸上褪下,周禹冽步步逼近袁越,诱惑的嗓音里充满了危险,“因为我想见你啊。”
被骗了,被骗了,气愤与难过在胸腔内交错。
“可我不想见你!”袁越想都没想便反驳回去,眼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
深色的眸子里忽的闪过冷光,浑然不觉的袁越不知已经踩到周禹冽心中暗藏的地雷。
“为什麽我哥可以?我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虽然有相似的容貌和外形,但弟弟和哥哥比差了好远。“你脾气不好!嘴巴还坏!我回去了!”
眸子渐渐眯紧,嘴唇抿成一道线,可怕的沈默,像活跃的火山,不知何时会迸发出火焰。周禹冽不喜欢听批评,尤其是和哥哥做比较的时候,薛缘之所以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是不是也这麽认为?只不过他比袁越聪明的多,不说出来而已。自己明明有所努力,改变了,却毫无效果。周禹冽不想强迫薛缘做他不愿做的事,还不是怕他讨厌自己,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但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
“让开!我回去了!”完全没察觉周禹冽即将爆发的怒气,袁越难过地抓起书包,试图推开挡在门口的人。
“我还没玩,你就想走?”似被冰霜冻结,周禹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闪开半个身子,故意让袁越看到他转上门锁,当观察到身前人神情变化的瞬间,突然豹子捕食一般扑上,先是扯掉碍事的书包,而后用力把他推到床上。
“你干什麽!”突然袭来的力道过猛,袁越打着趔趄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刚借着弹力挣扎爬起来,周禹冽便凶猛冲上前,将他狠狠按压在下。“放开我!”像被扑倒的羚羊,又像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到,胸腔被压的生疼,袁越又打又踹,着实有几下踢到了周禹冽身上。
突然耳边划过一阵冷风,一记重拳“砰”地猛然击落,距离耳朵只有一寸地方的被褥深深陷下了下去。
“不想被揍,就老实点!”
衣襟被高高提起,第一次见周禹冽发狠的模样好可怕。耳朵嗡地鸣叫一声,眼前的景物有一刹那歪斜,仿佛看到荒山里那些手拿皮鞭凶神恶煞的工头,鞭子击打在地上,碎石子漫天飞迸,钻进肉里像吃了子弹一样痛;体力透支站不起来的时候,粗厚的拳头和沈重的皮靴便无情落在身上,骨头发出的悲鸣至今回想起来还让人浑身发抖。
袁越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里映着周禹冽愤怒的脸,闪现在视线前的却是当年困在荒山里自己的模样。
大概被那一拳吓住,袁越的身体竟开始微微颤抖,趁他惊魂未定的时候,周禹冽三两下扯开他的裤子,抽出系在裤腰上的皮带,抓过他忘记挣扎的双手绑了起来。
一个月前寝室夜晚的记忆猛然切入脑海,视线里的人影又变回周禹冽。双手倏地被带有体温的皮带勒紧固定在头顶,顿让袁越大惊失色,“你又要干什麽!变态!!”
“我要是变态,那我哥就是大变态!”
“他才和你不一样!”
胸中压抑的那团怒气好似随刚才一系列举动消散,来去匆匆,放开袁越被捆好的双手,凝固在周禹冽脸上的冰霜融化,又有了笑容。“你刚认识他几天,何以见得?”
“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我们是好朋友,他就是和你不一样。”
懒得再和死脑筋争辩,周禹冽把袁越拖到床中央,按住他挣扎的双腿,一屁股坐了上去,“好吧,好吧,不一样就不一样,那又怎样?”
“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放开我……”眼见着挂在腰上的裤子随周禹冽的手滑下,袁越急得像裹在茧里的白蚕扭动起来,他大概知道周禹冽接下去要做什麽了。
“殊途同归而已。”直到把褪下的裤子堆在脚踝上,周禹冽才翻鱼一样翻过袁越,而后毫不客气地拉下他的内裤。“你以为你让他上了几次,他就会和你在一起吗?你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