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全是蠢的
柳烈一进门就听见刚刚让他放在塌上那一团肉呜呜的正在哭着。
他紧走了几步,将沅九红彤彤的小脸从衣服里扒出来,再定睛一瞧,一条两寸长的红痕映在她左侧的脸颊上,眉头眼睛全都皱巴巴的,抽着小鼻子,一副惨兮兮的可怜相。
心里像是飘进了一只蒲公英,顷刻间让吹散了,道不明是种什么感觉,柳烈半阖着眼睛坐到塌上,随后十分轻柔的将她从自己那宽大的睡袍里彻底扒出来,查看这傻子身上的伤痕。
身上也都是皮肉伤,这傻子身上的皮肉天生细嫩,所以让抽了几下就马上红肿赤痛起来。
柳烈在她身上的伤痕处看了看,随后又去扯她的脚踝,想去看看下面有没有被嬷嬷弄伤。
可是沅九哪能那么容易让他碰的,两腿可怜兮兮的夹得死死的,像个虾米似的背对着他弓起身子呜咽道:“呜呜,我不要给男人操弄,你不是跟九儿说好了要九儿做丫头的吗?”
一哭起来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胸前的两只乳儿挤成一条深深的沟壑,被两只手臂抱在怀里,不停的荡漾着乳波。
沅九只觉得伤心,身上又忽冷忽热的,皮肉火辣辣的痛。顾不得害怕柳烈,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控诉道:“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坏蛋,呜呜,朱温万说的没错。这里都是坏人!”
柳烈一听她提起朱温万的名字,吊起眼睛就想呵斥,逢时外面响起了丫鬟通报的声音,是大夫来了。
于是不再跟这傻子计较,淡声说道:“大夫来了,给你看看。”
沅九一听见大夫,直觉这人也不会是个好人,所以马上蹬起腿哭闹起来,“我不要大夫!不要不要~”
她此刻耍起泼来柳烈也拿她没有办法,她又不肯好好穿衣服回头再叫大夫全都看了去。于是磨着牙伸手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粗鲁的给她掖好了,皱着眉头,有些生气道:“老实点儿,再不老实向上次那样吊起来打一顿!”
沅九说到底还是害怕柳烈的,毕竟这风月楼里的人似乎都是唯首是瞻的,所以这会儿听到他的威胁马上闭上了嘴,随后又改成小声哼唧的哭起来。
柳烈伸手威胁的指了指她的眼睛,她又马上怯怯的将杏眼闭上了,试图将奔腾不息的眼泪止住。
柳烈这才出去见了大夫,孔大夫平日里在风月楼给娘子们看病配药,所以不大在乎男女有别的情况,况且来抓药的娘子都是十分不讳疾忌医的,形势大胆他也就习惯了看到女人们的玉体。
此刻他来了柳烈的屋子,可是却不见柳烈将病人带出来,于是有些好奇的往寝室内瞧了一眼。
不过他保证毛都没有看到一根,就被身旁阴涔涔的目光给冻住了。
柳烈正端着一杯茶水在一旁眯着桃花眼看着他,面色不善的。
他脚下一软差点跪下来,随后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嗦着,垂首唯唯诺诺问道:“少爷,蔷,蔷薇叫我过来出诊。说是,说是有位姑娘伤的挺厉害让我看看。”
“哦。”柳烈慢慢的饮了一口水,随后也不叫人来,随口敷衍道:“带伤药来了吗?”
孔岩马上将药箱子摆在地上,随后手忙脚乱的从里面拿出一瓶白色的小瓷罐子双手递了过去,说道:“这是照您吩咐今年配置的最好的伤药,您看成吗?”
柳烈打开瓶盖放到面前用手扇了一下上面的空气,嗅了嗅随后颔首,将药放到了手边儿。
孔岩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大汗淋漓的站在原地,喏嗫着医嘱:“这伤药是顶好的,一天三次,慢慢的揉开了,不出一日就能大好了。”
“要是下头撕裂的撕裂伤估计还得把一下脉搏,用点儿内服的汤药。”
柳烈目光透过他似乎在盯着虚空的一点,随后半晌后才扯动嘴角,唐突的问了一嘴:“你那有没有什么治脑子的药啊?”
孔岩楞了一下,虽说他在柳烈门上制药许久,但是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治脑子,于是伸手搔了搔头问道:“少爷,什么叫治脑子啊?您说的是外伤吗?”
只见柳烈脸上很快染上一层不耐烦,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行了行了,快滚吧你。一个两个全是蠢的。”
之后就回到了寝室,并且还把“咣当”一声将门给拴住了。
孔岩瞠目结舌的从房里退了出来,煞白的脸上皱的跟苦瓜似的,一面还在揉着脑袋思考:“不是头上有外伤的话,又说的是什么啊?”
柳烈回了屋子就去扯沅九身上的被子。
沅九看他面色陡然变得极其凛冽,也不敢造次,只好任他将自己铺展了躺在床上。
随后见他用那双好看的手指在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里挑出了好些半透明的凝胶,随后探过身子来摸她的脸。
柳烈的手一靠近她,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躲了一下,似乎是很惧怕柳烈来打她。
柳烈抿着嘴角不吭气,又拎着她的脖子将她拽回来,之后指尖轻轻的将药膏涂在她左侧的红肿伤处,仔细的跟什么一样。
沅九紧紧的闭着眼睛,可是却没有等来一阵痛,而且脸上火辣辣的触感顷刻间就消了不少。反倒是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还有一阵阵风似的气流吹在脸上。
她疑惑着悄悄睁开眼睛,只看到柳烈被放大了好几倍的淡色嘴唇,正微微长着,在她脸上轻轻的呼着气。能看到里面猩红的舌头。
沅九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随后竟然忘了疼似的一直眨巴着小鹿似的眼睛瞅着他的唇舌。
柳烈用这唇吃过她的嘴几次,每次都用那张顶好看的嘴裹着她的嘴唇,又嘬又咬的,就好像她嘴里有什么好吃的糕点。
她迷迷糊糊看着他给自己上药的样子,一面头顶冒傻气的发着呆。
柳烈用药膏将她的面皮涂了,又照着孔岩说的慢慢揉了揉,果然不出片刻那上面的红肿就消退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又摸着她脚下发凉,将一旁的暖炉往她脚下塞了塞,让她用脚踩着,自己则往她身上剩下的各处伤痕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