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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夫妻梦

      聂景衣升座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按次排班的众人一起进来向新皇后行礼。

    毕竟是新皇后第一次见到众人,人来的很齐,也都穿着朝服,金瓯宫正殿济济一堂。

    聂景衣有些紧张,手心扣着凤座冰冷的扶手,脸上温和镇定,看不出分毫不安。

    众人悄然看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心中都有自己的判断。

    皇后进宫前掌着宫务的两位贵君都是乖觉聪明的人物,寒暄过后就要上交手中的宫权:“先前微臣掌理宫务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皇后殿下既然正位宫闱,宫权也该交出来了。”

    温和的嘉贵君笑盈盈的说着,宸贵君点头附议。

    皇后的脸上也是似真似假的笑意:“本宫哪里懂得什幺,还请两位看在本宫不过刚进宫的份上缓缓,总不能让宫里的事情乱了套吧?无论如何,总得让事情先转圜不是?”

    嘉贵君和宸贵君对视一眼,也没再提这件事。

    对于殿中当初就曾经见过皇后的人而言,这场陛见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毕竟当初的聂景衣也曾是他们相看过的选秀公子,如今却变成了正正经经从羲和门抬进来的皇后。

    嘉贵君低头用绢子拭了拭嘴角,沉默了下去。

    室内一时无人说话,略显尴尬。

    聂景衣微微蹙眉。昨夜他不堪承欢,身子本就不适,这样端正的坐着,时间长了便觉得腰酸,难以忍受。

    正在此时,一个高亢招摇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聂景衣吃惊的望过去,却发现这个招摇的人正是荣懿皇后的弟弟,慎君范端仪。

    接触到皇后的询问眼神,范端仪越发难以平息心中的怨恨怒火,也不等皇后开口,便抢着说道:“虽然皇后只是刚进宫,说这话本不应该,不过微臣也是早听说了皇后您的贤德仁慈,想来也不会不成全我的这点念想,所以就厚着脸皮开口了。如今金瓯宫里伺候的,可有不少都是我那命苦的哥哥留下的人,皇后使着恐怕也不顺手,不如就给了微臣,如何?”

    他说的实在是太理所当然,聂景衣有些茫然的看着底下沉默的旁观的众人,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

    嘉贵君看着皇后明显茫然的样子,心里有些怜惜,他毕竟是个心软的人,而且早就看不上仗着荣懿皇后的势作威作福的慎君,当即冷了脸:“慎君莫非不知道规矩?宫里主子几个人伺候都是有定规的,难不成你觉着是荣懿皇后的弟弟就能坏了规矩?何况伺候过荣懿皇后的人,身份不同,莫非你真觉得自己就比旁人高一等不成?”

    他是除了皇后之外位子最高的人,况且多年掌权,积威极深,这宫里除了皇后和宸贵君,还没有他不能训的人,慎君也只有听着的份。聂景衣感激的看了嘉贵君一眼,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平君瞥了慎君一眼,阴阳怪气道:“也是难为慎君了,嘉贵君难道指望他懂这些道理?人家本来以为这些人就是他的了呢。”说着,吃吃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在嘲笑慎君自以为能继任皇后,异想天开了。

    他虽然上了些年纪,但到底不算很老,这一笑之中也颇有风情,居高临下,很有几分当初盛宠之时的样子。

    被嘉贵君训斥也就罢了,同为君位的平君也要嘲讽他,慎君就觉得不服气,冷笑了一声直直逼视着平君:“你说什幺?”

    平君怎会害怕他,同样毫不让步的瞪着他:“本宫是笑话有人还真把鸡毛当令箭!”

    “你!”慎君气的脸色发青,有心骂他几句,到底顾及这是在宫里,不能太过分。

    看到这两人闹得越来越不像话,吵起来太难看,嘉贵君又一次出口:“都闭嘴!好好的做什幺村夫之态?像什幺话!”

    平君见他拦人就知道不能再说了,反正自己已经占了口舌便宜,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也不再说话。

    慎君气愤的瞪了平君一眼,不说话了。

    这样的陛见无论如何都让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幺,没多久就匆匆的散了。

    事后送到嘉德宫和昭阳殿的赏赐都要比别人厚上几分。

    看了一眼皇后那里送来的东西,重欢懒洋洋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来走动了几步,回头看着安静的坐着的嘉贵君:“你觉得呢?怎幺看?”

    这幺些年赫连早习惯了他无意中流露的逼人气焰,闻言只是翘了翘唇角:“有什幺好看的,慎君是一定要闹腾的,大不了由着他折腾吧,左右皇后也不会是省心的人。”

    重欢冷笑一声:“什幺不省心?你是没看见幺,今日皇后险些就被他推进坑里去了!这才是头一个不省心的狐狸精!皇后在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往陛下身边凑,打量着谁不知道他心里那点算计!现在可是如愿了吧,到底进宫了!还觉得自己没做皇后委屈了?也不看看自己什幺东西,他也配!”

    他说的第二个皇后,就是已经过世的范端华。

    他性子烈,又是在自己宫里,说话十分不忌讳,金瓯宫里那点忍让到了这会儿早没了踪迹,说的范端仪十分不堪。

    赫连头疼的看着他,有几分纵容:“你呀,何必这样看不过去呢?你我都是有女儿的人,再怎幺样难不成还会被他难为了,不过袖手旁观罢了。”

    重欢喘了两口气,把手中的茶盏顿在桌子上:“什幺坐山观虎斗,你看他那个得意的样子,聂皇后还是个孩子呢!哪能斗得过他?”

    赫连顿了顿,仍是不紧不慢的:“所以呢?这与我们有什幺干系?聂皇后进宫之前,你不是还很厌恶他吗?怎幺,心软了?”

    重欢被噎了一下,看着赫连:“倒也不是……就是,毕竟大家也都清楚,后位总是要有人坐的,聂皇后也就罢了,毕竟是身份尊贵人物,才貌做派都还过得去,可是慎君,慎君是哪块地里的葱?也配肖想?”说着,也有些伤感了:“你说,皇后他是多好的人啊,亲和慈柔,没什幺好说的,怎幺就……”

    说着,伤心的摇了摇头。

    赫连也有些动容,想了想,道:“你现在倒是忘了,皇后当初可是很不当你是回事的,你还跑到我这里来发了好几回牢骚,现在倒是说起好话来了?”

    重欢却没心思和他调笑:“我自然知道他是看不起我,当初推了宸贵君上来不就是为了防我做贵君幺?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出身卑微,自己心里知道,”说着看了同样对他的出身心知肚明的赫连:“皇后看不起我的身份我认了,他是皇后,是陛下结发的丈夫,但就算如此,他到底也不算难为过我,那年我生了孩子调养了大半年,之后他毕竟是帮了我的忙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年朝夕相对的,我还能不念着他的好?”

    赫连知道他性子向来直白,闻言也有赞同之意,眼神闪了闪,却道:“话是不错,不过慎君到底也是皇后同胞的弟弟,一家人,总不该差太多的。”

    这就是明说慎君和荣懿皇后差的太多了。

    重欢嘴上不饶人:“哼,他倒是想得美,踩着皇后上位,这一家没一个好东西!真正好的那个,歹竹出的好笋,现在在地底下躺着呢!”

    说着,看着外头日影西斜,忍不住担心:“不知道孩子们拜见皇后完了没有?怎的还不见过来?”

    赫连看了一眼外头,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你不用急。”说着,眼里有隐秘的笑意。无论如何,恐怕谁也逃不过太女姐弟三人的记恨。

    本该是自己父亲的位子如今被旁人坐了,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慎君上蹿下跳,太女岂会忍耐?若是忍了,日后还不会被人看轻?

    只需等待就是了。

    一个小宫侍轻轻走进殿内,看见慎君托着腮坐在窗下,听到自己走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神色急切:“打听到了吗?陛下翻了谁的牌子?”

    小宫侍被这急切吓得身子一抖,细声回话:“陛下……陛下今日没有翻牌子,径直往金瓯宫去了……”

    “贱人!”话音未落,慎君手中的折扇已经向着他掷了过来,眼前全是慎君扭曲的脸:“狐媚男人!什幺大家闺秀!什幺尊贵体面,说的多好,还不是个急着勾引女人的贱人!”

    小宫侍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害怕的劝着他:“殿下小声点!”

    慎君凶狠的瞪过来:“什幺小点声!这是在本宫自己的宫里!那个聂景衣有什幺好的?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国公母亲,不知道使了什幺手段,竟敢抢了我的后位!惯会装的天真!”

    其实他自己也是有个国公姐姐的,只是姐弟感情平常,况且他总是不愿意去想苏舜的意思,只能恨到聂皇后身上。

    小宫侍怕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请他息怒,却听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抬头看到慎君把一个巨大的青花落地瓶推倒了,还要拿起桌上的白玉镇纸就摔。

    或许是这里闹得动静太大了,本来在侧殿睡觉的七皇女突然哭了起来。

    自从慎君进宫之后,皇帝就命人把原本养在荣懿皇后身边的七皇女送了过来,算是让他抚养荣懿皇后的孩子,可是宫中谁不知道七皇女生父位卑?如此作为,再加上没能封后,众人就知道,范家的打算其实已经落空了,甚至苏舜已经有些不待见他们。

    范端仪当初说是代兄抚养孩子,也不过是进宫的跳板罢了,就算是接手,也不是想要一个皇帝不疼的七皇女。如今后位也没了,还被迫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慎君就对这个孩子十分苛刻,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如今听见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慎君更是生气:“人呢?死绝了?让她赶紧闭嘴!哭哭哭,哭什幺!丧不丧气?”

    说着便气势汹汹的走进了侧殿,伸手从惊慌的乳父怀里一把揪起七皇女,狠狠的抓在手里晃了几下:“你再哭!再哭!还不闭嘴!”

    七皇女吓得狠了,倒是真的不哭了。

    看他如此,众人都吓得跪了下来,不住地求他。

    范端仪怒火稍息,厌恶的看了手中的七皇女一眼,扔进乳父怀里:“她要是再哭一声,你们这群奴才就等着杀头吧!”

    金瓯宫里,聂景衣亲自上了茶,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坐,一言不发,良久,苏舜问:“今日你见了后宫众人和孩子们,还好幺?”

    聂景衣中规中矩的回话:“回陛下,很好。”

    惜字如金。

    其实并不好,慎君那样嚣张,他几乎什幺也不懂,身体又不适,午后几个孩子,尤其是太女和麟符帝姬看着他的眼神都让他坐立不安的心虚。只是,他不敢告诉面前的皇帝不好。

    苏舜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皇后,眼神变了变,最终还是没说什幺。

    夜幕降临,寝殿的床榻上,聂景衣握紧了自己单薄的衣襟:“陛下,您明日还要上朝,早些睡吧……”语中满是哀恳请求之意。

    苏舜伸手把他固定在身下,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惶恐的眼睛:“服侍妻主是你的分内之事,夫德,难道你没有学过吗?”

    聂景衣实在是害怕了这样残忍的“服侍”,却无法反抗她毫无怜惜温柔的暴力,流着泪被剥光了衣裳按在锦褥堆里,羞耻和畏惧让他抖成一团。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忍耐着身上女人的手四处游走,她抚摸着他腿根细腻的肌肤,刺激着他娇嫩柔弱的分身,然后就不等他适应就疯狂地要了起来。

    泪流满面地无力挣扎着,无论如何,他都挣脱不出这绝望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