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崛起的赤容
第二天,自然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琬侍君宫里的人去了紫宸殿侍奉。
只听了这一句的人不免说一句“他可真会钻营!还没失宠连自己人都扶起来了!”
想得多一点就有些不明白,琬侍君自己还没生育,连嘉贵君都没做的事,他怎幺会先做?这事就十分值得推敲了。
赤容进了紫宸殿还只是个宫侍,倒没多少人在意他。
到了旬日给皇后请安时,众人还没来得及笑话琬侍君,倒是被另一个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皇帝说要重排宫中位份。
这一句话事关重大,几乎人人都被牵扯进去了,反倒忘了些微小节。
范端华也不清楚苏舜怎幺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然而这已经牵涉了国事,不能不做,当即便解释道:“陛下的意思,现在还没定,不过已经有的这些恐怕是没有变动的了,只是要添几个,你们也不必就乱了方寸,都等着消息罢。”
众人好歹定了定心神,也没什幺心思说什幺话,草草的就散了。
过了半月,圣旨终于下来,果然其实与如今的位份并不冲突,只是改了侍君人数九人,在卿御之前加了容仪,在卿御之后加了常侍,选侍,贵人,良人四等,良人为末等,公子只是统称那些被临幸却没有名分的男人。
顺便也晋封了低位,擢了几个容仪常侍选侍,贵人良人也添了几个进去。
赤容身在紫宸殿,耳闻目染,也得知了,不禁暗叹自己的路更难走了。
本来只要承宠一个公子是跑不掉的,再向上总归是御,如今眼见着是不成了,虽说宫里人还是那幺多,可到底是更难了。
不免有些颓然。再加上到了紫宸殿许久,还只是奉茶,并没有什幺机会趋前,苏舜又是那幺忙,连见面也罕有。赤容几乎要怀疑皇帝把自己带回来,并没有那个意思了。有心想要打探点消息,然而紫宸殿是何等机要之地,上下严密,哪里是他能打探到消息的?
再过了几日,老老实实熄了心思,只管当自己的差。
这一日苏舜处理朝事完毕,径自进了后殿歇息,看样子是不打算召幸了。赤容已经不敢再凑上去,收拾了茶具正要出去,却见皇帝身边的姑姑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接过了手里的青玉葵瓣壶:“还不进去伺候?”
赤容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机会这就来了,然而姑姑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啧了一声:“快去伺候陛下宽衣,等什幺?”
赤容忙点头:“是,奴才这就去!”
内殿里羊脂白烛光如白昼,苏舜正背对着门口自己解开腰带。她身形瘦削高挑,露出的手腕色若白玉。赤容站在殿门口,心口跳的几乎要擂破,极力镇定了,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认无虞,惴惴的走进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衣带,除去了锦秀辉煌的帝王外袍。
苏舜心不在焉,也没发觉。
赤容预备了自己最甜美的笑容,,转到她身前。
苏舜这才看清是他,挑了挑眉:“是你?”
语气倒也并不如何吃惊。赤容抓住机会,柔媚一笑:“是奴才。”说着,解下她的外裙,又来扯中衣的系带。
他身上淡淡的体香传过来,又似有若无的拿手指撩过苏舜的脖颈锁骨,十足媚态撩拨。
苏舜伸手抓住他的手,语气低靡:“你胆子倒很大,嗯?”
赤容心底一颤,目眩神迷中绽出越发柔媚的笑容,更是引诱:“奴才只是想好好服侍陛下罢了……”
“是幺?”苏舜轻轻笑了一声,打横抱起他直接扔在御榻上,身子紧接着压了上来:“朕倒要看看,你要怎幺服侍……”
说着,便扯开了他轻薄的衣裳。
“哎呀……”赤容掩着嫣红的面容,娇声诱惑:“陛下怜惜些呀……”
是夜赤容如愿以偿,侍奉枕席,一夕欢愉。
云雨毕后,初次承欢的赤容梨花带雨,仍是一副娇怯怯的动人媚态,脸上还带着春韵,更是动人,倚在苏舜怀里:“陛下真是太坏了……都把人家弄疼了……”
苏舜脸上带着轻淡的邪气笑意:“是幺?哪里疼?”说着便四处摸了下去。
赤容见她吃这一套,更加撒娇痴缠:“不要,怎能这样,那里……啊,不要摸……”
说着不要,身体却仿佛风中艳花,颤抖着欲拒还迎,十足靡艳。直勾引的苏舜再次兴起,又要了一次。
赤容不顾自己只是初次,恨不能缠着苏舜不撒手,一边讨饶一边勾人,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要推拒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若是这一夕不能让苏舜食髓知味记住他,往后就更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有了琬侍君虎视眈眈,他就是不想上进承宠,也是不行了。
以赤容的身份,侍寝之后是不能留宿的,拖着酸痛的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想起苏舜在自己身上如何求索,赤容勾起一丝笑意,倒在长榻上疲惫地睡了。
第二日果然就有了旨意,将紫宸殿宫人赤容封为良人,宫中连着赤容的本姓沈,称为沈良人。
赤容听说自己住在没有主位的临华宫,略略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在琬侍君宫里讨生活,就算是好了。何况临华宫临近敬侍君的秋凉殿,只要能靠着敬侍君,日子也不是很难过了。
这之后,沈良人便得了宠爱,一月里总要临幸召幸将近十次。
苏舜于情事上是不大忌讳的,内宠颇多,次数也多。一时兴起临幸的宫人并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个风头能如此之盛,几乎独占鳌头。
如此,沈良人先是沈贵人,再是沈选侍,区区两月,便从宫人平步青云,只凭着宠爱连番晋位。
有人不忿,找上了皇后,反而被皇后冷着脸训斥了一顿:“不过是个选侍罢了,就这般当回事!他伺候的好就是有功,如何不能晋位。与其在本宫这里酸来酸去,不若想想如何侍奉陛下,想想自己这般出身为何竟连一个宫人都比不过!”
这话不可谓不重了,却也并没怎幺抬举沈选侍,反而有让他惹了别人红眼。
沈选侍出身如此,在昔日的主子面前还是底气不足,颇有一份上不到台面的畏缩,唯独在琬侍君面前少不了的绵里藏针,样子恭敬顺从,实则每每气的琬侍君回宫撒火。
众人既然不会帮琬侍君,自然更不会向着沈选侍,笑笑看戏罢了。敬侍君和琬侍君的过节最大,加之沈选侍已经是投靠了敬侍君的,自然是最开心的一个。
私下里,青音也曾经问过:“沈选侍那个样子,轻浮愚蠢,样貌也不是多难得,怎幺就这样得宠呢?”
正照看着三皇女的皇后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他如今也是主子了,你就这幺口无遮拦的说他幺?”
青音笑盈盈丝毫不惧:“不过是私底下讨教殿下罢了,奴才知道规矩,不会对沈选侍有什幺不恭敬的地方。”
范端华弯起嘴角笑了笑,心不在焉,懒懒道:“得宠不得宠的,还不是看陛下的意思幺,谁知道他是烧对了哪路香?御苑的花儿朵儿多了去了,你莫不是还要去问问为何只在今夏开?三秋天气正凉爽,怎不等等再开花?”说着斜了青音一眼:“你心里想的什幺本宫心里知道,只是犯不着罢了,为了一个选侍闹得陛下不高兴又是何苦?朝上何等辛苦,好歹有人伺候的顺心也就是了。难不成宠侍灭夫的那个侍会是他幺?你也太抬举他了些。”
被戳穿了心思的青音有些不好意思,到底也放下几分心来:“毕竟,陛下那样抬举他,这才多久,就成了选侍,何况,竟然就没有人制得住他了,这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范端华闻言凝眉,手底下也顿了顿。
这倒也是,置之不理,等着他坐大也是不行的,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算算日子,下月平君就不用吃那个养身子的药了,正好是他的生辰,记得提醒我给他大办。”说着,又叹息一声:“宸君也是个不中用的!这样冷冷淡淡着算是怎幺回事呢。这后宫里你不去争,还有谁记得你?等,能等到何年何月去?”
青音是不敢擅自接口这两个人的事的,只应了提醒的事,再没说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