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她可以一箭双雕
抽屉里传来嗡嗡的震动,手机不具章法地来回碾着粗糙的底面。年厮厮吓得立马把手探进桌洞,凭着响声找到了手机。
屏幕亮着,提示有七条qq的未读消息。
能用qq轰炸她的,也只有那个二货了……
“小爷我给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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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呢半天不回……”
“呼唤厮丫头别告诉我你在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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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呢人呢”
“你要失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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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厮厮哭笑不得,连忙真诚地回了四个字。
妈的智障。
回翻和易一铭的消息记录,这四字出现频率极高,不是文字就是表情包,还全是自己发的。
“你现在才回我!”那边几乎是秒回。
“心碎2017(再见)”
年厮厮直接回了个大脸版的“再见”表情。
“说正事!”继续被秒回。
“有个好消息……(害羞)”
这二货配的小表情真让她想抽过去。
“你说洗耳恭听(害羞)”
“是不是你大姨夫来了?(害羞)”来啊,互相伤害。
“呸
别闹”
“我郑重宣布!!!!!”
“直播发送好消息”
“厮丫头你好歹回应回应我啊”
“这是神圣的一刻”
“嗯我目不转睛看你发呢”其实她想发“妈的智障”。
“我娘同意我跑去你们学校了!!!!”
“你娘疯了???”
“不该惊喜万分欢迎小爷的到来么????”
“不是…你不至于吧,这都开学这么久了你转来干嘛”
“去干你啊”
“滚(再见)”关闭来消息震动提示,熄屏。
懒得理丫。
易一铭在她眼里,用“地主家的傻儿子”形容再恰当不过,明明生在易家那么个贵气逼人的环境,而他身上大概除了点色气也就剩傻气了。不过,年厮厮打心眼里排斥不了易一铭,不光因为他是易逢青弟弟,更是源于小二货对她千方百计的好。
她一面享受这份纯净得甚至可以说成朴实的情意,一面诚恳自然地向人宣称:“他是我关系超铁的男性朋友”。
易一铭每次听到这话,都觉着心里像吞了无数张好人卡,想恶狠狠地破口反驳“我去你丫的男性朋友,老子是你男人”,也只能张张嘴欲言又止,尴尬的牵动嘴角。
他晓得年厮厮对自家哥哥的心思,也晓得他敬爱的老哥对厮根本没啥心思,明面上倒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厮厮被打上的标签是他哥专属。不过易一鸣也不大但心,他确定哥哥不会娶年厮厮,而年家攀附易家的途径,可不只有一条。
小时候懵懂无知,对一些事完全没概念,只记得年家的小丫头整天跟在他哥身后,屁颠屁颠的,好不缠人,而他只想跟哥哥一块玩,常常闹得那丫头哭鼻子。他哥瞧见后只对他皱皱眉,露出不满神色,却丝毫不作为,任由那丫头愈哭愈烈,到最后还得他去安抚哄逗。
等到通了情窦,他察觉到一个怪异现象——瞧见哪个女的都嫌得慌。任哥们怎么指指叨叨那些所谓好看的妹子,他瞥一眼就“嘁”出声,没他家厮丫头好看。活得像个痴汉。
倒也不是他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神奇滤镜眼镜,年厮厮确是顶漂亮的。小时候可以称得上小仙女,剪水的眸晕开涟漪,嘟唇微微翘着,脸蛋也嫩的如同荷瓣,活脱脱的水灵姑娘。长这么大也是幸运的,没被那把岁月的杀猪刀刮抹了颜值。
外貌可观的女孩中,有的不了解或是不在意自己的姿色,有的则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美貌,并将其纳为自己的武器,她属于后者。
年厮厮最宝贝的就是这皮囊,热辣夏日几乎不会抛头露面,一年四季防晒工作都做得严密。也不知用了生长液还是怎的,那翘密的睫毛长得有点逆天,若是灯光直射会在脸上落得一片略显诡异的淡淡阴影。不只是顾忌脸,身材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的。年厮厮自打走出懵懂期,就寻思着为了易逢青,她得塑造一身完美。索性胸前两坨实在给力,初中那会就猛超了女生的平均水平。也不知是不是母女同心的缘由,老妈几乎什么道听途说来的无公害产品都给她吃了。又因为三字秘诀“摸摸大”盛传得厉害,就去找了易一铭帮她验证……那俩团子似乎也没止过膨胀,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简直“忍乳负重”。
不过她还是乐意欣喜的,虽然胸大有诸多不便,但厮厮本心其实偏爱巨乳。所谓乳,那就是女人的骄傲、小孩的需要、男人的渴望。
然而令她气闷的是,煞费苦心结的果实,给易一铭那货叼去了。她明明是想让易家哥哥采摘,可在易逢青面前她实在不愿展现鲜耻的灵魂,犹犹豫豫间,却没料被个尚未发育完全的二货劫了走。心态崩了。
有过小怨,哪抵得过易一铭反反复复的死缠烂打。易家二少是厚脸皮,赛过脂肪层的那种厚。她就每天被讨好着、哄求着,倒也不计较了。
易逢青走后,年厮厮心里憋得像生了杂草,芜乱又荒凉。
二货时而伴她身侧不断打趣逗弄,时而遛狗一样牵着她各处跑,吃吃喝喝玩玩……百般的好几乎都给了她。
年厮厮有时会生起强烈的希望——易家这对兄弟能是对双胞胎就好了。她并非肯定自己爱上的只是易逢青的一副皮囊,只是想假装沉浸在易逢青给她的好中,哪怕仅有一次。
不知道其他人会否有这样的时刻,平时再端不住正经的一个人,在念及某个特定的人或物,总能客串一会文艺女青,矫情呻吟之词在心底酿出。
她就会,每每想起易逢青,就像按下了某个伤春悲秋、无病哀咛的开关,脑中所有与愁怨挂钩的词句如泉涌出,将她淹没,浅浅挣扎着自救,其实是在等待有个人将她捞起。
易一铭不是那个救生员,他只是她一个坚实的踏板,一个暂驻的港湾。
她心底是有点喜欢易一铭,但这点喜欢并不影响对他的利用。
其实早有料到他会转来她的学校,从前至今总是这样,学校同一所,座位挨一处。明着是“好朋友”,私下是好炮友。当然,“炮友”是她的玩笑说法,他俩最亲密也不过嘴和乳的相撞,除此之外也只有打打碰碰能称得上是接触了。
对于易妈妈肯一次又一次的准许,她也算摸清了,易家不会给她进,不管是嫁给哪一个,他们都不允许。易妈嘴上称她作“干女儿”,念叨什么长大后嫁给逢青亲上加亲,却又准着易一铭揣着显而易见的心思靠近自己,以致自己处境变得尴尬又危险,最终一个也落不着。
年厮厮觉着可笑,易家坦诚的人也就一铭是了。
易逢青,易一铭,这两人,她可以一箭双雕。
“你……”声音中有淡淡的冽意。
转过头,看见那双泛着迟疑之色的眸。
司秋,简直是易逢青的平价替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