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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我能明白你这种感受——”

    “不,你不明白。没有人能明白我,明白那种难受。只有我自己慢慢体会,慢慢煎熬。”

    方澄有些想哭,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哭。他很少哭。可是他现在想为单蕊大哭特哭一场。无言的难过袭来,他想抱紧她,想保护她,他要保护她一辈子都不受伤害,正如保护曾经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一样。

    后来单蕊有过一次问他:“我一直想要问你,有一个有钱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感觉?”

    方澄说:“那不是我的家。我家很破,也很旧。吃得也没这边好。不过那也不是我的家。我没家。”

    单蕊惊奇地看向他:“那你现在的家呢?”

    “现在?现在就像关在一个华丽的空屋子里。你拥有满世界的财富,但是心里空荡荡的。有钱,没爱。”

    单蕊道:“那你知道有一个没钱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那就是家徒四壁,捉襟见肘,你每花一分钱,每走一步路,都战战兢兢。你住在囚牢里,没有自由,连和命运谈判的权力都没有。没钱,爱也被剥落稀释干净了。有的只是铁栏铸成的囚牢,你住在里面,满目荒凉。”

    方澄笑她:“你写诗呢!”

    他张开双臂,单蕊跳到他的怀里。

    从那一刻起,他发誓,要保护单蕊一辈子。

    第二十六章你不正常

    方澄那天回家的时候很晚了,严廷晔找了他一晚上找疯了。打爆了他的电话,学校、补习班翻了个遍。就在满世界找他的时候,方澄垂着头回家了。

    他的心情很低落。

    严廷晔看不到他的时候焦急欲死,看到他的时候反而安静了。

    他渴望他主动过来,过来到自己的怀抱里。

    这些天来的逆反,已经让这位父亲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会伤到他。

    方澄抬头瞥了男人一眼,严廷晔柔声道:“这么晚吃饭了吗?”

    他不责怪他,也不问他去了哪里。或者他是想问的,但都隐藏在了温柔体贴的外表下。他都忍着。

    方澄凉凉地道:“没吃。”

    男孩对他竖起逆鳞张牙舞爪,他讨厌他,他不想靠近他,连看他的目光都冰冷沁凉。

    男人心里一痛,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在月色铺满的院子里,他守在门口等着他。

    站在门口的父亲像极了戴着面具的妖媚,房子是个华丽的囚牢。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打到发烫没电,信箱里满满都是男人的短信,问他到了吗?到哪了?看到一定回电话……

    他不正常。

    他们的关系不正常。

    这个家不正常。

    方澄第一次严肃地审视他和严廷晔之间的关系。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做`爱吗?父亲和孩子都像他们这般吗?他们真的可以做到亲密无间吗?

    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是什么?

    性,还是爱。

    不论是什么,他们都不正常。

    方澄怀疑地盯着他的父亲,他殷切的目光,深情款款的样子,以及他想抱他又不敢伸过来的双手。

    爸爸。

    呵,他冷笑了一声。

    严廷晔让他先进来,煮了浓浓的牛奶,伴着他喜欢的蛋糕吃。

    方澄有一搭没一搭地叉着蛋糕,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在他嘴里失去了味道。

    严廷晔守在身边,他想要什么没等说就拿过去了。他想要看画报,男人也给他摊开,翻到他上次看的那页。他不想吃了,男人又递给他纸巾。温暖的手指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小心地退回,生怕讨他的厌。

    方澄平静地翻着画报,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严廷晔试探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作业做完了吗?”

    方澄瞥了他一眼。

    “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方澄道:“那你就别问了。”

    严廷晔收拾了餐具,端到厨房。方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我睡了。”

    严廷晔忙道:“要不要洗个澡?”

    “不想洗澡,不想说话。”

    方澄走上楼去。

    严廷晔跟着。

    方澄猛然回头:“今晚别进来,让我好好睡个觉。”

    严廷晔面色有一瞬的尴尬,方澄太累了,不想和他计较,关上房门睡了。

    第二天方澄忽然说他要参加数学竞赛,需要报名费六百块。

    严廷晔开着车:“竞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要一件一件都告诉你吗?”

    方澄踩着座椅,随着音乐一动一动的摇摆。

    “爸爸总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问我们老师吧。”

    方澄从车上跳下去,没和他打招呼就走了。

    晚上回家,方澄又提起这事。

    严廷晔做着饭道:“你们老师说,是有这事。你是今天报名的?要三百块钱?”

    “今天报名怎么了?我早就想报名,只不过没行动而已。而且,是六百块,我帮一个同学报的,她家没钱。”

    “什么同学?”

    方澄最讨厌这种盘问,不耐地道:“女同学,比我低一级的女同学。高二一班,你去找吧。把她家底查出来。”

    严廷晔笑道:“我又不是警察,查她家底做什么。你早和我说不就好了吗?爸爸不会不支持你的。她家庭很困难吗?要不要请她一起吃顿饭?爸爸可以多帮帮忙。”

    “有你们见面的那天,不急。”

    方澄淡淡地道。

    他开始筹划一个庞大的计划,这些都要瞒着男人去做。他开始疯狂学习,认真听讲,深夜还在做习题。空闲时间就找单蕊辅导,两个人成立了学习小组,单蕊一边教他一边复习,彼此互相抽查监督,方澄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

    离竞赛不到半年的时间,方澄呈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爆发力,每次月考都会前进几名。

    严廷晔在欣慰他终于幡然醒悟,洗心革面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

    方澄的刻苦,是一种自虐。

    夜色深了,男孩房间里的灯倾泻出来,照出一地的影子。这扇门之内和之外是两个世界。床上早已没有了甜蜜旖旎的氛围,玩偶、手办、零食都被他清理了,铺满了学习用的参考书。原先被忽略废弃的书桌打扫干净,被重新使用起来,占据了这个房间的中心。方澄在做一整套的习题集,他落下的功课太多,单蕊给他每章标了重点,他熟背公式后做后面的习题。他奋笔疾书着,书桌上床上堆满了要用的书本,遇到不会的便到处翻找,埋头用功。

    已经将近零点,父亲望着门缝里那个隐约的背影,心疼难言。两人这段时间陡然生出一条鸿沟,他跨不过去,男孩也不走过来,一下子生分了许多。他下楼温了一杯牛奶,多加了颗糖,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