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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气,对他点头示意。

    两人仿佛认识了许多年,默契一笑。

    第二十四章父亲的囚牢

    那天是个下雨天,方澄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雨水打湿了橡胶跑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所有的人都在上早读,摇头晃脑背着书。读书声传到空旷的校园中,又被雨幕给挡回来了,空气里闷闷的。在这个班,他谁都不认识,实验班也比寻常班级更加严肃紧张。所有人都无暇顾及他人,没有时间聊天八卦、吃零食、玩游戏、打架,书本堆得高高的,淹没了一切生动的气息。

    方澄打了个哈欠,望着窗外发呆。一大早严廷晔就起床了,给他穿衣、洗脸、收拾书包,自从上次出事,他不论多忙都会亲自接送孩子。日常生活上,也看管得愈发紧了。零用钱变少,方澄得到了一张卡,每花一笔钱男人那边都会知道。学校里,严廷晔特地嘱咐了生活老师,当方澄在食堂吃饭,被温柔的生活老师频繁问候的时候,男孩默默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起身走人。

    仿佛哪里都有父亲的眼线,他做什么他都会知道。他甚至感觉到父亲在跟踪他,在和小伙伴出门买CD的时候,在去学校附近补习班的路上,在偶然一个照面,一次回眸,会看到父亲的那辆大汽车缓缓地跟在身后。

    他没有感觉安心,反而厌烦至极。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空闲,开始专门对付起自己的孩子?这辆大汽车也让方澄周围的同学对他敬而远之,泾渭分明地分出群体与派系,他感到深深的孤独。

    早上,又是如此。

    男人追在他身后给他打伞,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一切,温柔地将他送至学校,嘱咐他乖乖在补习班等他来接。

    少年几乎被这种话磨出茧子,他拂开男人的伞,独自闯进雨中去了。

    班主任走进来,用黑板擦拍了拍桌子:“严鸣,你出来。”

    四下纷纷小声议论,门开了一道缝,严廷晔在门外不好意思地道:“不用叫他了,我放下雨衣就走。”

    班主任客气地道:“那怎么能行呢,至少见孩子一面。严鸣,还不出来谢谢爸爸,爸爸给你送雨衣了。”

    私下里有同学窃笑起来。

    “这么大了,爸爸还送雨衣哦。”

    “我就惨咯,我都不打伞,也没有人巴巴地送雨衣。”

    “嘘,小声点吧。人家怎么和我们一样……”

    角落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溜出来,多少年了,都没有变过。严鸣是胆小鬼,严鸣敢自己走回家吗?谁会带严鸣玩哦,他和我们不一样……

    五岁,大孩子和他比谁最快走到家,输的那个人学狗叫。

    三五个人牟着劲闷头疾走,大孩子一脸胜券在握,他绷着小脸,挎一个猫头鹰的包。许多的糖果在里面碰撞打架,大孩子故意走得飞快,他追得辛苦。那些人超过他、嘲笑他,在前面嬉笑的身影忽然消失,让他惊慌,又从小路里穿出来笑他傻。他急哭了,而同伴早早都跑了个没影,只剩下他一个走在可怕的河堤上,下面是汹涌的河水,干枯的枝干踩得咯吱作响。

    那是学校待开发的一个人工湖,还在施工,废旧的大吊车停在泥沼里,下雨天使得河堤被冲散了,水漫上来,一直追他,吓得他慌不择路扑倒在水洼里,哇哇大哭。

    他被水呛过一次,深沉的河水漫过他的头顶,河水底下并非是平日所见的那样清澈,而是一片浑浊。暗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将他狠狠拍打在岸上。他还能清醒地爬起来,挣扎地跑出那个噩梦。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追着他的大月亮。水汪汪的,照在了他长河般的尿里。

    方澄在全班的注目下强忍羞耻走出教室。

    “你怎么来了。”

    少年冷淡地说。

    严廷晔微微笑了笑:“雨下大了,我不放心你。”

    “那你放下走吧。”

    “严鸣,怎么这样和爸爸说话呢?爸爸冒着雨给你送雨衣,你不谢谢爸爸,这是什么态度?”

    严廷晔尴尬地:“没事,我这就走了。”

    方澄冷冷地看着他。

    “辛苦老师了。”

    “没事,严爸爸给我们学校做了那么多贡献,这都是应该的嘛。”

    班主任那张一向铁面无私的脸变得谄媚,恭维着男人,一直送到校门口。

    方澄转身回教室。

    这一天,方澄的心情都很不好。晚上回家,雨还在下,严廷晔来接他,看到孩子孤独地站在暴雨中,心疼得要命。

    “为什么不穿雨衣?”

    方澄吞咽着那些雨水:“男子汉都不穿雨衣。”

    他不顾父亲的遮挡,将湿淋淋的书包甩在后座,先上车了。

    气氛变得凝重,车厢里一片沉闷的潮湿气息。方澄任由雨水流淌,严廷晔想帮他擦脸也被甩开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父亲否定道。

    “那你把监视我的人都撤了。”

    “爸爸这是在保护你。”

    严廷晔将他湿粘的头发捋到耳后。

    “保护我?还是不相信我?”方澄转头看他:“不相信我不会再见那些人,不相信我不会滥交、不会堕落,不会再一次趴在那被人操到流血。是吧,爸爸?”

    严廷晔的心被他割开一道口子,男人微微动容,隐忍疼痛:“是,我怕你出事。你受伤,我生不如死。”

    “爸爸已经没有能力再失去你一次了,你就乖乖在爸爸身边,不要离开好吗?爸爸爱你……”

    男人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在那张说着爱的嘴里,在那面平和又温情的面具下,暗藏汹涌的爱的囚牢,将他绑架、绞杀。

    爱和被爱都是他渴望得到的能力,而父亲的手中只有刀。

    方澄感觉男人抱得他太紧了,紧得要捏碎他的肩膀了。他开始觉得疼,觉得害怕。他一面退缩,父亲一面说着爱,迷乱地吻他。

    他的肩膀被捏得生痛,整个身体几乎被揉碎了按进男人的胸膛里,成年男性的气息撬开他的牙齿侵犯进来,他感觉窒息。一条厚厚又滑腻的舌头混着唾液在嘴里搅动,嫌恶地舔过他的口腔内壁,连灵魂都激得发抖。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唾液倒灌喉咙来不及吞咽的恶心,与那条舌头给人的颤栗触感。

    他一动不动,任凭男人结束了这个吻。

    严廷晔厮磨着那柔软的唇,只有占有,才觉安全。

    “宝宝,我们回家吧。”

    他温柔地将孩子裹在衣服中,开车穿越了雨幕。

    严廷晔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孩子终于变好了,他很乖。之前的那段记忆就像一个噩梦,被他当做每个走失儿童都会有的“回归综合征”。父母和孩子都需要适应。

    他要适应再次打破好不容易维持下的平衡,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