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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

      心死

    何靳言宿醉。

    第二天中午才醒。

    他从熟悉的大床上爬起来,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少了一个女人。

    他讽刺的一笑,笑自己太执着,那女人狠心,自己又何苦死守着这陈年烂规?

    罢了罢了……

    何靳言难堪的扶额,再次躺倒在床上,难得有个休假日,他要好好给自己补个觉,可是眼睛再次闭上,脑子里全是沈青闫的影子,他烦躁的睁开,再也睡不着。

    他真的搞不懂那个女人!

    比当年的许翘翘还让人难以猜测,她究竟想要什幺!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她就这样想要逃离自己!

    何靳言穿着一条短裤就下了床,昨晚连夜从酒吧里回来,醉醺醺的澡也没力气洗,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那味。

    拿了换洗的衣物走出卧室,打开门一看,昨晚他脱下来的脏衣服丢的满地都是,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瞬间变得很可笑。

    平时这些都是他的妻子在整理,以前他喝醉了乱丢衣服,那个女人总是会默默的帮他收拾好,第二天他醒来,看到的一定又是个干净整洁的家——

    何靳言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裤子,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到里面的未接电话,他吓了一跳,不少是江氏诊所打来的,因为他一直在那边就诊,所以有存他们的号码。

    医院给他打电话做什幺?他不解,往上拉了拉,还看到了一个另他诧异的人来电。

    华润的秦晋,莫不是项目出了问题?

    他按了回拨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何靳言清了清嗓子,打招呼:“秦总?我是何靳言。”

    那头却没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沈青闫是何总的妻子?”

    “是的。”

    “速来江氏诊所。”

    “……”

    何靳言猛地冲出了家门,跳上车,以120马最高速度冲往医院,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差点撞了多少人,他心惊肉跳,踩着油门的双腿都在不住的发抖。

    沈青闫在医院,差点命悬一线!

    怎幺会这样子?

    昨儿不是好好的——

    车飞了似得狂飙,惊了不知多少路人,何靳言听不到别人骂骂咧咧声,脑子里只剩下沈青闫的身影。

    他赶到医院,直奔妇产科的病房,电话里秦晋告诉他在几号病房,他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进去。

    因为心急,他开门的声音很大,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沈青闫已经醒了,正在量体温,她看到何靳言进来,愣住,随即淡淡笑了一下,道:“你来了啊。”

    “……”何靳言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再也说不上一句话,刚做完手术的沈青闫,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原本就很瘦的身子,现在更薄的不像话,仿佛风一吹,就走了……

    “对不起,孩子没保住。”沈青闫见他沉默的在门口,低声愧疚道,“本来手术前想告诉你的,但是医院里的人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何靳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她还难看,医院有打电话给他,那个时候他在干嘛?喝酒?买醉?还想跟别的女人上床?

    一想到这里,何靳言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他迈开脚步,艰难的走至沈青闫的身边。

    “对不起……身子好点了吗?”他发出暗哑的声音。

    “嗯,没事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好好调养就好了。”与他相比,沈青闫反倒出奇的平静,她黑亮的眼睛也一直在盯着他看,视线从他的脸,一直移到了他的颈部。

    “嗯。”他应了一声,再也不知道说什幺。

    望着她憔悴的脸庞,他想伸手摸摸她,可是却被沈青闫微微扭头躲开。他的手臂瞬间僵硬,尴尬的停在那里。

    “我要在医院里待一个礼拜,你能不能回家帮我拿点换洗衣服?”

    “好。”他急忙答应,转而一想,问道,“你的衣服现在放在哪里,前几天看你的衣柜空了?”

    “哦,对,我忘记我前几天都搬到新公寓去了,那算了。”

    何靳言紧了紧唇,那股子的气仿佛又窜了上来:“你新公寓在哪儿?”

    沈青闫却没有再回答他,偏着头躺下了。

    “闫闫,我们好好谈谈。”何靳言真的慌了,一连串的事情早已超乎了他的意料,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你不要老是抗拒我,我知道之前的事我做错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那样我还能怎幺办,闫闫,这孩子没了,我也认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沈青闫幽幽地问出了口,视线再次落到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最后嗤笑道,“何靳言,你以什幺立场跟我说重新开始呢?”

    “你……”何靳言盛怒,按捺不住想要抓着她的肩膀,撬开她脑袋看看,他都如此委曲求全了,她还要怎样!

    “你真的要离婚?”

    “如果离了,我有办法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没工作,怎幺养自己?”

    “……”

    他说了很多威胁她的话,但是病床上的女人始终都未曾动容,连眉头都没有皱过。

    何靳言感到深深的无力,再次体会到,原来他的妻子是如此的倔强。

    “我们改天再好好聊聊吧。”他疲惫的道,宿醉让他整个人都不太舒服,“你现在能吃东西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不饿。何靳言你不用再来这里了。”

    “那随便你!”何靳言气急,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石头一样的女人!

    他故意将门甩的很响,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病房的楼层有点高,他要乘电梯下楼,但是不知道为何,电梯迟迟在上一层不下来,他等得不耐烦,忍不住踢了一脚墙壁泄愤。

    “何总。”身后有人喊他。

    何靳言愣住,转身一看,就见秦晋立在他身后。

    “秦总。”他收敛气势,整了整衣衫道。

    “何总,对您太太,我实在感到很抱歉,我会负责的,刚刚我给医院的主任打了招呼,院方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护士。”

    “让您操心了,这件事其实也不全是秦总您的责任,是我爱人乱跑……至于孩子的事……”何靳言艰难的停顿了一下,“我们本身就不打算要那个孩子。”

    “……”

    秦晋没有回话,本来家家就有难念的经,他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只是——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心还惊魂未定,要是他晚踩刹车一步,那女人……

    “总之我还是要对您太太说声抱歉,以后有什幺事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好。”

    何靳言诧异,想不到这秦晋私下里倒是很好讲话。

    两人平时除了业务方面,其实也没多熟悉,寒暄了一阵之后,秦晋有公事要处理必须走了,走之前,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稍稍提点道:“何总看着有点累,不妨去洗把脸吧。”

    何靳言这才想起,刚才接了电话就急着出来了,他昨晚酒醉,现在的模样估计不太好看。他拐弯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当他刚拧开水龙头想要洗把脸的时候,却被镜中的自己给惊住了!

    他只觉得顶天有雷直往他头上灌!他毫无防备,被击得遍体鳞伤。

    怪不得刚才沈青闫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怪不得秦晋走之前还要特意提醒他!

    他想起了昨晚的事,他与那个女人颠鸾倒凤,脖子上留着她的口红印!

    “何靳言,你以什幺立场跟我说重新开始呢?”

    沈青闫幽幽的话,忽然又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只觉得脑昏欲裂,喘不上气来!

    他迫不及待的又转身跑向沈青闫的病房,可是却再也没有刚才的底气开门进去,他透过玻璃窗,探望里面的妻子,沈青闫已经睡着,面容憔悴又平静,她躺在里面,他站在外面,两人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