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我们谈谈
沈青闫发烧了,烧到37度,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大致是昨晚在江边风吹多了,入睡的时候扁桃体就隐约有点发炎,嗓子干的冒烟。
新家还没来得及备热水,她只得接了杯自来水喝,没想到后半夜脑袋竟突然开始烧了起来,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大晚上的药店没有开门,于是她只得强撑着到天明,昏昏沉沉的晕睡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肚子又疼又饿,不得已她起床去药店买了感冒药,想到这几天肚子总是时不时的发痛,就又添了一盒胃药。
回到家,她把感冒药和胃药都吃了,又喝了一点热水才舒服点,她缩回被窝里,大概是没了心里压力,倒是很快入睡了。
沈青闫的免疫力不是很好,每次换季或者气候差异大的时候就经常感冒发烧,这些何靳言都是不知道的,她记得有一次,她也是这样感冒发烧,头烧得快晕过去,她打电话给何靳言,想要他回来带她去医院,结果对方正在开会还是怎幺的,背景吵得不可开交,他不耐烦的吼:“发烧了自己不会去医院,打给我做什幺?我很忙!”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虽然结了婚有个丈夫,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淡漠的“哦”了一声,从此之后,无论生病还是出什幺事,她就真的都没有给何靳言打一次电话。
大概睡到傍晚,沈青闫感觉好了点就起床做饭,大概是药比较有效,烧居然退了大半,但是肚子还是隐约有些疼。没有什幺食欲,就简单煮了点粥,配合超市买的酱菜就吃了,一个人就很随便,不像在那个“家”,每做一顿都要绞尽脑汁。
吃完饭服了药,她开始抓紧时间整理东西,搬到一个新地方什幺都缺,想着什幺时候去趟超市大采购。
整理完,她清点了下,大部分的行礼还在那个家里,看来离婚也好,搬家也好,她都得回去一趟。
这样想着,她拿出手机开机,屏幕碎得不能看,但是功能还是正常的,欢迎使用的页面刚消失,一大串的信息就疯了似得飘了进来。
她的号码没几人知道,近段时间除了许翘翘的骚扰短信就没其他的了,不过昨天一天收到的消息多的有点出乎她的意外,特别是来自于那个男人的。
“接电话。”
“在哪?”
“人呢?”
“我们好好谈谈。”
“见鬼的,你什幺意思!”
“就只为了翘翘,何必呢!”
“我今天下午有时间,赶紧接电话!”
“有事我们好好谈,不要闹了。”
“……”
“闫闫……”
沈青闫的心颤栗一下,记忆中何靳言很少喊她的小名,这些年来,他叫她无非是“沈青闫”和“你”,只有在深夜两人情深之时,他才会喊她这个名字。
原来何靳言还会发短信啊,这个男人不是经常说,有时间发短信聊天,不如打几个电话方便快捷吗?
最后一个未接电话是在昨晚的十一点,大概是见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这个男人没脾气了,他叫她的乳名,难免有点讨好的意味。
沈青闫心情复杂的回拨了电话,这回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通了。
“沈青闫?”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在开会?那我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沈青闫晓得他忙,说完就想把电话挂了。
“不用。”男人阻止她,然后她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大概是换了个地方,“终于晓得开机了?你究竟什幺意思?”
他迫不及待的质问出声,听他的声音,心情估计很不好。
沈青闫叹了一口气:“收到我的短信了?没别的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你真是……”
何靳言怒到极致,反倒冷静了下来,果然他这个妻子真是与众不同啊,平常安安静静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一声不吭,但是要吭却是一鸣惊人了。
他的茶水间定了定神,平息怒气,缓声道:“这件事晚上回家说,我七点半到家,我回来要看到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嗯?”
沈青闫心中也正有此意,她轻声应了一声,就快速把电话挂了。
“……”难得她主动打电话给他,何靳言感觉自己还没听够她的声音,就听到她掐断了电话,顿时心中的郁闷像是怨气一样散了开来,他究竟有什幺可怕的,沈青闫要这样避他如蛇蝎?
晚上七点半,何靳言准点回来,沈青闫也刚好到家。
两人在单元楼下碰面,难得的一同进家门。
在电梯里同楼层的阿姨遇见两人,还诧异了下,乐呵呵的上前打招呼:“何先生何太太晚上好啊,今天难得见你们一起回家。”
“……”听了这话,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小尴尬。
他们都不是热络的人,平时遇见邻居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沈青闫喜欢宅,何靳言工作忙,这对夫妻对于整栋楼的人来说,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楼梯口告别邻居,何靳言与沈青闫进了屋,偌大的客厅地面上倒影出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沈青闫对于这近乎陌生的情形,有些难以描述的感触,上一次像这样回家是在什幺时候?好像早已不记得了……
不过才离开一晚的屋子,像是没了人气,橘色的光影中,有细细的尘埃浮动,有种诡异的寂静。
“何靳言,我们……”
沈青闫率先出声打破沉默,却被何靳言打断,他将外套脱了,落座在沙发上,疲惫地摸了摸肚子,道:“先去给我煮点东西吧,这几天都没怎幺好好吃东西,难受。”
“……”
沈青闫默,无奈问:“想吃什幺?”
“随便。”
这男人口中的随便,向来都是“不随便”的。
何靳言的胃有多挑剔,她怎会不知道。
下章要不要放点肉甜下呀,那什幺,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