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灰 作者:E·L·詹姆斯

    “你跟我长得很像，”uren突然说道，眼神第一次聚焦在了我脸上。“主人喜欢像你我这样的女人。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样子…都一样…但你可以睡在他床上。我看见过。”

    该死的，那果然是她！

    “你见过我在那张床上？”我轻声说。

    “我从没睡过主人的床，”她轻声说道，气若游丝，仿佛鬼魅一般。她看上去轻飘飘地，像是只有半条命了。如果她不是拿着枪，我几乎要同情起她来。

    她把枪提了起来，我立刻睁大双眼，恐惧感铺天盖地般袭来。

    “为什么主人喜欢我们这样的女人？我以为…我不懂…我想不通。主人是个邪恶的男人，但我爱他。”

    噢不…他不是。我在心中反驳。他不邪恶。他是个好男人，他已经不再生活在黑暗里了…他跟我来到了光明中。但现在她却出现，想要把他再拉回去。就因为她爱他。

    “uren，你把枪给我好吗？”我轻轻地问。

    她立刻握紧枪，把它搂在怀里。

    “这是我的，我只有这个了。”她温柔地抚摸着那把枪。“它可以跟她的爱人永远在一起。”

    该死的！！哪个爱人…edward？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我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住了。他会过来的，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来看看我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去。她是要杀他吗？我的喉咙火烧火燎地疼起来，恐惧像是融进了血液和骨肉一般将我吞没。

    突然地，门开了，edward站在门口，taylor跟在他身后。edward将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当他的视线扫到uren时，他的表情僵住了，紧紧盯住她。他凌厉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惧和愤怒充斥其中。噢不…不。uren也瞪大眼睛，仿佛回过魂来一般。她眨眨眼睛，又一次握紧了枪。我喉头发紧，心跳加速，我几乎能听到血液汩汩涌动的声音。不，不，不！我的世界似乎都攥在了这个女人手中。她要开枪了吗？杀我们？edward？我的心拧成一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时间都凝固了，她微微扬起脸，望着他，透过长长的睫毛，她带着忏悔的表情…

    edward举起手，示意taylor不要动。taylor也面色苍白，看上去相当愤怒。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听从了edward的话，原地站着。edward和uren望着彼此。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屏住了呼吸。他们就这么看着彼此，edward脸上充满了某种莫名的情绪。或许是同情，恐惧，感动…或许是，爱？不，请不要是爱…

    他的眼神灼灼，极其缓慢地，房中的气氛开始变化，逐渐变得紧张。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场，他们紧紧相连。不！突然，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就这么看着他们彼此凝望。我似乎是个多余的人，大张旗鼓地偷窥着人家的亲热戏。edward的眼神益发炽热，他甚至看起来都不一样了。更高大，更冷酷，不可亲近。我见过这样的他，在他的游戏室里。我的心狂奔着。这是edward，主人般的edward，他看上去驾轻就熟。或许他生来如此，或许他已被彻底改造成，我不知道，我只是痛苦而纠结地看着他们，看着uren回应他。她嘴唇微启，呼吸加快，脸颊渐渐有了红晕。不！这样去见证他的过去，对我太残酷…

    终于，他对她轻轻吐出一个词。我听不清是什么，但uren立即有了反应。她双膝跪地，低着头，手枪滑落在地板上。该死的。edward平静地走过去，优雅地弯腰拾起枪。他看了看保险，然后把枪放进裤子的后口袋。他又看了uren一样，她乖巧地跪在地上。

    “isabel，跟taylor走。”edward冷冷地命令道。taylor越过门边向我走来。

    “jasper，”我轻声说。

    “在楼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始终望着uren。

    楼下。不在这里。jasper没事。我长舒了一口气。几乎快要晕倒。

    “isabel，拜托了。快走。”edward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

    我对他眨眨眼睛，突然不能动弹了。我不想离开他…不想让他跟她在一起。他走到uren身边，她跪在他脚下。他俯下身去抱着她…保护着她。她如此安静…静得让人心悸。我无法让眼睛离开他俩…他们在一起！

    “isabel，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能不能有那么一次听我的，快走！“edward对我吼道，抬头望着我。他的声音像是冰块一般冷寂，语气中的愤怒几乎伸手可触。生我的气吗？当然不是。请不要生气…我觉得他像是在我脸上扇了一掌。为什么他要留下陪她？

    “taylor，带swan小姐走。现在就走。“

    taylor对他点点头，我还望着edward。

    “为什么？”我轻轻地问。

    “快走吧，回esca去。”他的眼神雾蒙蒙的，“我想跟uren单独在一起。”他急急地说。我知道他想要跟我说点什么，但我已被刚才的一切打懵了。我看看uren，一丝浅浅的笑容浮现在她唇边，表情是如此柔顺。一个彻头彻尾的sub。该死的！我的心都凉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这才是他喜欢的。不…我想尖叫。

    “swan小姐，bel，”taylor向我伸出手，让我过去。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动弹不得。我所有的不安和恐惧终于都成为了现实：edward和uren，重新在一起…主人，和他的sub。

    “taylor，”edward催促道，taylor俯身将我架起来拖走，我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edward抚摸着uren的脸庞，轻柔地对她说着什么。不！

    taylor将我送下楼，我倚在他身上，想要弄清楚这十分钟里发生的事。

    edward和uren，uren和edward…他们在一起。他现在在做什么？

    “天，bel！刚才那是怎么了？”jasper向我一路跑过来，还背着他的双肩包。噢，谢天谢地，他没事！taylor把我放下，我扑向jasper抱住他。

    “jasper，你没事。噢。感谢上帝。”

    我紧紧搂住他。这一瞬的如释重负几乎让我忘掉了楼上正在发生着什么。

    “bel，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位是？”

    “噢抱歉，jasper，这是taylor。他是edward的下属。taylor，这是jasper，我室友的哥哥。”

    他们彼此点了点头。

    “bel，楼上出了什么事？我刚才还在掏公寓的钥匙，这两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我。其中一个是edward…”jasper的声音弱了下来。

    “谢天谢地…你耽搁了一会儿…”

    “对啊，我刚碰见了一个同学，然后就去喝了一杯。楼上到底怎么了？”

    “有个女人，是edward的前女友。在公寓里。她带了枪，edward正…”我说不下去，眼泪涌了出来。

    “噢，”jasper轻声说道，将我拉近。“有人报警了吗？”

    “不，没关系。”我在他怀里哭着说，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刚才的紧张全化成了泪水。jasper紧紧地抱住我。

    “bel，咱们去喝一杯，好不好？”他拍拍我的背，有些尴尬，我也觉得很不自在。虽然想一个人静静，我还是点了点头。我想离开这儿，离开上面正发生的事。

    我转向taylor。

    “公寓之前检查过吗？”我眼泪汪汪地问道，伸出手背擦擦鼻子。

    “下午检查过。”taylor歉疚地耸耸肩，递了一块手绢给我。他看上去精疲力竭。“bel，我很抱歉，”他小声说道。

    天，我皱起眉头。他看上去非常自责。我不想让他难受。

    “taylor，她之前在edward的公寓里也躲了很久。”我试图安慰他。

    “她的确像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来躲开我们。”他无奈地摇摇头。

    “jasper和我要出去喝一杯，然后我会回esca。”我擦干眼泪。

    taylor不安地挪挪脚。

    “cullen先生想要你回家去。”他小声说。

    “不要紧，现在反正我们也知道uren在哪儿了。”我语气中的痛苦几乎掩饰不住。“所以，没必要再这样躲躲藏藏了。跟edward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taylor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你可以把包交给taylor看着。”我跟jasper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好。”

    jasper对taylor点点头，然后带我走了出来。出来后我才想起自己把皮包落在了奔驰车上，我没带钱。

    “我的包…”

    “没关系，”jasper轻声说，他的脸上满是关切，“不要紧，我请。”

    我们选了街对面的一家酒吧，坐在临窗的木椅上。我想看到对面的情况…谁来了，更重要的是，谁走了。jasper递给我一杯啤酒。

    “跟前任有点矛盾？”他轻声问。

    “没那么简单。”我说道，突然有些警惕。我不能说这些…因为我签了保密协议。我第一次意识到，edward从没说过要撤销那个协议。

    “没关系，慢慢说。”jasper温柔地说道，喝了一口啤酒。

    “嗯…她是个前任，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几周前为了某个男人离开了她丈夫，然后那个男人被车撞死了。现在她来找edward。”我耸耸肩。这样，应该没有泄露什么不该说的。

    “找他？”

    “她有枪。”

    “我擦！”

    “她并没有真的威胁谁…我想她可能是要自杀。也正是这样，刚才我很担心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屋里。”我小声说。

    “我懂了。她好像精神不大稳定。”

    “对。”

    “edward现在跟她在干嘛？”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逝去，喉咙变得干涩。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

    jasper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情况了。这才是我焦虑的根源。他们在做什么？希望只是聊天。只是聊聊。我脑海中回溯的全是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试图说服自己，她遇到了麻烦，edward只是安慰她。但在心底，心里的小人悲伤地对我摇摇头…不，没那么简单。uren能够在我无法满足的方面使他快乐。这念头令我沮丧。我努力回想过去几天我们做过的事…他的告白，他讲过的笑话，他顽皮的样子。但ira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你不想念吗…你的游戏室？”…

    我快速喝光了啤酒，jasper又给我要了一杯。我几乎不怎么说话，但他还是陪着我，跟我聊天，试图让我开心些。他给我讲了度假时的趣事，rose和ett之间的笑话，很有趣，但也仅此而已。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在留在那间公寓里。跟我的fiftyshades在一起，跟他的前sub在一起。一个依然爱着他的女人，一个看上去像我的女人。

    喝到第三杯时，一辆大商务车开到了公寓门前，紧挨着奔驰停下。我看到banner医生下了车，后面跟着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taylor带着他们走进了大门。

    “那是谁？”jasper问道。

    “banner医生，edward认识他。”

    “哪种医生？”

    “心理医生。”

    “噢。”

    我们静静地看着，几分钟后，他们出来了。edward抱着uren，用毯子裹着她。我惊恐地望着他们一起上了车，然后加速开走了。jasper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瞬时觉得无限凄凉，非常落寞。

    “我能要点烈一些的酒吗？”我问道，声音很小。

    “当然可以。想喝什么？”

    “白兰地，谢谢。”

    jasper点点头，向吧台走去。我透过窗户看着对面，过了一会儿，taylor出现了，钻进奔驰开远了。

    jasper将一大杯白兰地摆在我面前。

    “别想了，bel，一醉方休吧。”

    听起来的确是个好主意。我们重重地干了杯，我喝了一大口，烈酒的辛辣夹杂着眼泪，暂时堵住了我内心汩汩流血的伤口。

    天很晚了。我有些醉了。jasper和我站在esca门口，他坚持要送我回来，但他不会留下过夜。他打过电话给那个遇见的同学，决定去那儿凑合一晚。

    “这就是那个高富帅住的地方？”jasper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点点头。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他问道。

    “不，我可以自己面对…或者干脆直接睡觉。”

    “明天见？”

    “嗯。jasper，谢谢你。”我抱住他。

    “bel，问题会解决的。”他在我耳边说道，松开我，然后望着我走进大厦。

    “明天见。”他喊道。

    我对他无力地笑了笑，然后挥挥手，摁下电梯。

    电梯门打开，我走进门厅。很反常，taylor没有等在门口。打开双层门，我快步走进客厅。edward正在打电话，在钢琴旁踱着步。

    “她回来了。”他挂掉电话，转身瞪着我。“你t去哪儿了？”他吼道，一步都没有向我靠近。该死的。他生我的气？他才跟前女友不知待了多长时间，现在还对我生气？

    “你喝酒了？”他问道，有些惊讶。

    “喝了一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挠头发。

    “我跟你说了让你回来。”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凌厉。“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我刚才很担心你。”

    “在你跟你前女友逍遥时，我跟jasper出去喝了一杯。”我挑衅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跟她…待多久。”

    他眯起眼睛，向我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耸耸肩，低头盯着手指。

    “bel，怎么了？”从他的语气中，我终于听出了一点愤怒之外的情绪。是什么…害怕？

    我咽了口口水。

    “uren去哪儿了？”

    “freont的一家精神病院。”他望着我的眼睛说道。“bel，你怎么了？”他向我走来，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站在我面前。

    “出了什么事？”他轻声说。

    我摇摇头。

    “我对你没什么用。”

    “什么？”他的眼睛警惕地瞪大了，轻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我不是你想要的人。”

    “你就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要说这些？”

    “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的声音弱下来。

    “bel，那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他深吸一口气，两手开始挠头。“她病得很严重。”

    “但我感觉得到…那种你们在一起的感觉。”

    “什么？不。”他要伸手碰我，我立刻后退一步。他放下手，对我眨眨眼。他已经惊慌失措了。

    “你要离开我？”他低声说着，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什么都没说。

    “不要走。”他请求道。

    “edward…我…”

    “不，不！”

    “我…”

    他慌乱地向四处看看，仿佛在寻找什么。

    “bel，你不能走。我爱你。”

    “edward，我也爱你，只是…”

    “不要…不！”他绝望地喊道，双手抱住头。突然，他跪了下来，在我面前，双膝跪地…他低着头，长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静了下来。

    怎么了？

    “edward，你在干什么？”

    他继续低着头，不看我。

    “edward！你在干嘛？”我的声音提了上去。他还是一动不动。“edward，看着我！”我命令道。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绿眼睛空洞地望着我，面无表情，平静，甚至是冷漠，完全地顺从。

    苍天…edward。sub。

    【第76章】

    edward跪在我脚下，碧绿的眼眸直直地望过来。这是我见过最冷漠，最忧郁的眼神…比uren手中的枪还要令人绝望。酒精带来的晕眩瞬间消散，发麻的头皮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感让我的血液溢满大脑。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不。不。这样不对，这样不对…

    “edward，求你了，别这样。我不需要你这样。”

    他继续望着我，不动，也不说话。噢。我可怜的fifty。我的心揪在一起，拧成一团。我t都对他做了些什么？眼泪快速涌了上来。噢，不。

    “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说话。”我低声说。

    他眨眨眼。

    “您想要我说什么？”他空灵的声音非常温柔。我有瞬间的如释重负，他终于开口了。但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样说话。不。我泪如泉涌，无法控制住自己…看着他像uren一样可怜兮兮地跪在脚下，看着一个内心像小孩一般的强者…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虐待，挨过饿，封闭过自我…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完美家庭的爱，配不上他平凡无奇的女朋友…我心如刀绞，同情、失落、绝望交织在心头。我要将他拉回来。回来吧，我的fifty…

    像主人一样控制他人，对我而言是个非常恶心的想法。控制edward，更是天方夜谭。那会让我像她一样…那个曾经伤害他的女人。我心头一颤，抑制住作呕的冲动。我不会那样做。我不要那样。

    理清思绪，我别无选择…也跪倒在他面前，硬木地板硌得人生疼。我望着他的眼睛，用手背胡乱擦掉眼泪。这样我们就平等了。平视着彼此。我要把他救回来。

    我抬头望过去，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冷漠的表情依然未变。

    “edward，你不需要这么做。”我恳求道。“我只是想冷静一下…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我不是想要离开你。edward，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遍，我不会走。你这样…让我心都碎了。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我的心再度揪成一团，我知道…因为他太不安了，他憎恶自己。ira的话在我耳边回响起来。

    “她知道你有多讨厌自己吗？她知道你的那些事情吗？”

    噢。edward。我感到一阵害怕。

    “我刚才只是想说，今晚回自己的公寓住。你始终不肯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清楚。”我抽噎道，看到他的眉尖微蹙。“只是想要点时间。我们还几乎不认识彼此…你的那些过去…我需要…我真的想要一点时间想清楚。现在uren…不管她怎样了…她不再意味着危险…”我的声音弱下去，望着他。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希望他有在听。我继续说。

    “看到你跟uren在一起…”我闭上眼睛，痛苦的回忆浮现在眼前，“我很震惊。我像是看到了你之前的生活…而且…”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泪还在不断流下来，“真正配不上的人是我。看到你过去的样子，我很害怕，怕你会厌倦我，怕你会离开…怕自己会变得像uren一样…像个鬼。edward，我爱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的世界将会失去太阳。我会永远活在黑暗里。edward，我不想走，我只是怕你会走…”

    说着说着…希望他真的在听…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问题：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我。我从没弄清楚过。

    “我不懂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有魅力，”我小声说，“你…你是那么好…而我…”我耸耸肩，抬头看着他，“我真的不懂。你英俊，感，成功，善良，有爱心…而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做你爱做的那些事。我也不能满足你的需要。你跟我在一起，怎么会快乐？我怎么能留住你？”我低声说，“我从来都不明白你看中了我哪里。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我吸吸鼻子，用手背擦掉鼻涕，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噢。该死的，说话！

    “你要这样跪一夜吗？如果你不起来，那我也不起来。”我凶道。他的表情变得柔和，甚至是淡淡地笑了。光线有些暗，我看得不真切。很想伸手去碰他，但我知道，这个姿势下，触碰会成为一个难堪的举动。我不想那样，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他会对我说什么。我不知道。

    “edward，求你了，求求你了…跟我说话。”我哀求道，手在腿上绞成一团。跪着很难受，但令我清醒。我继续望着他，望着他美丽而深沉的绿眼睛，等待着。

    等待着，等待着。

    “求你了。”我又说了一遍。

    绿眼睛突然变得深邃，他眨眨眼。

    “我太害怕了，”他低声说。噢，谢天谢地。我心里的小人蹒跚着走到椅子旁，如释重负地跌坐下，喝了一大口烈酒。他开口了！我又欣喜又愤怒，擦了一把眼泪，努力控制住情绪，差点又要哭出来。

    他静静地继续说。

    “当时，我看到japser在外面，我就知道有人故意把你引进了公寓。taylor和我都从车子里跳了下来。我们知道谁来了。”他停下。

    “看着她站在哪儿，那样拿枪指着你…bel，我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有人要杀你…我最可怕的梦魇成了现实。我太愤怒了，对她，对你，对taylor…对我自己。”他摇摇头，痛苦的表情令我不忍。

    “我不知道她身手会有多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应。”他停下，皱起眉头。“然后她给了我提示…她看上去像在忏悔…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望着我，想要看看我的反应。

    “继续说，”我低声说。

    他哽咽了一下。

    我看着她那样，知道她落到这种境况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闭上双眼。“她以前是很活泼可爱的，”他颤抖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抽噎。听他说这些，对我是种折磨。但我认真地，跪着听他说。

    “如果她对你下了手，那将全是我的错。”他睁大眼睛，眼神中充满难言的恐惧，再次不发一言。

    “但她没有。edward，你也不该为她变成这样而自责。”我轻声说，对他眨眨眼，鼓励他继续说。我终于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保护我，还有uren，他也关心她。但，他有多关她？我被这问题弄得有点新翻。他说他爱我，但却转身又那么无情，把我赶出门去…从我自己的公寓赶出来。

    “我只是想让你快走，”他低声说着，再一次不可思议地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我想你远离危险，但你…你就是不，肯，走。”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几个字，手在头发间挠来挠去。他真的很生气，认真地望向我，“isabelswan，你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他闭上眼睛，仿佛难以置信般，摇了摇头。

    噢。那个他回来了。我长舒一口气。

    他睁开双眼，表情孤寂…却又真诚。

    “你不会离开我？”他问道。

    “不会!!!”

    他又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放松了。再次睁开时，眼中的痛苦和焦虑一览无遗。

    “我还以为…”他停下，“bel，我就在这儿。全心全意的我…都属于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让你知道，我会不计一切地要你留住你？让你知道，我爱你。”

    “edward，我也爱你。看到你这样…”我抽噎着，泪水又流下来。“我以为我把你毁了。”

    “毁了我？噢不，bel。恰恰相反。”

    他俯身过来拉起我的手。

    “你是我的生命。”他低声说着，亲吻了我的手腕，然后将我的手掌…他睁大双眼，满怀恐惧，却又十分轻柔地将我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贴在他心上…那片不能碰的区域。

    他的呼吸加快了，我的指尖能感受到他心脏突突的跳动，温热的气息穿过白衬衫薄薄的质地透出来…噢…他始终望着我的眼睛…下巴绷得紧紧地，牙齿咬在一起。

    噢，fifty！我叹了口气。他要我碰他了。苍天…仿佛每一分空气都从我体内被抽走了。我能听到血液在体内汩汩奔涌的声音，我的心跳得跟他一样快。他松开我的手，留它放在他的心上。我轻轻活动手指，他立刻屏住了呼吸。我再也忍不住，想要把手挪开。

    “别，”他急着说道，又把他的手覆上来，压紧我的手指。“别走。”

    我心头不由一动，向他挪近了一些，我们膝盖相触，跪在一起。我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让他知道我想做什么。他睁大了眼睛，却没有阻止。轻轻地，我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用一只手，看上去有些滑稽。我动动右手，他松开了我，让我两只手来解。我始终望着他的眼睛，解开他的衬衫，露出胸膛。

    他吸了一口气，嘴唇微张，呼吸加快。他的恐惧，几乎触手可及。但他没有躲开…是因为他还处在刚才sub的心境中？我不知道。我可以这么做吗？噢不。我不想伤害他，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他现在的样子，大敞着衣服向我献出自己，给了我一个警醒。我起身把手移向他，望着他的眼睛…征求他的同意。轻轻地，他把头歪向一侧，等待我的碰触。那种紧张的情绪在他周围又开始蔓延，这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我犹豫了。我该不该这么做？

    “可以。”他轻声说。再次回答了我心中的问题。

    我把指尖伸到他的胸毛之间，温柔地摩挲着。他闭上双眼，面部肌肉隐隐抽动，仿佛忍受着什么痛苦的刑罚。我做不到看他这么痛苦，立刻就松了手。但他飞快地抓起我的手，坚定地再次放在他胸前。我的掌心紧紧贴着他。

    “别走，”他的声音很紧张。“我可以的。”他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定是忍得很痛苦。看着他这样，我真是难受极了。非常小心地，我把手指从他前胸移到心脏，覆在上面，担心这样会不会太心急。他睁开双眼，绿眼睛像是着了火一般，直直地望着我。苍天。他的表情冷峻又炽热，呼吸渐快…我不禁血液沸腾，在他的眼神下微微战栗。他没有阻止我，我又把手指移回胸前，他的嘴唇微启。他在颤抖。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我一直想要吻他的前胸，我跪着向前俯身，望着他，让他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弯下腰，温柔地在他心尖印下一个吻，感受着他温热的身体在我唇下发出沁人的香气。他扯出一声3333，我赶紧收回身体跪好，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再来，”他轻声说。我弯下腰，亲吻了他的一颗疤痕。他吸了口气，我又吻了一颗。然后再一颗。他大声喘息，突然伸手抱住我，手指移到我的发间，使我的头后仰，跟他急切的亲吻融为一体。我伸出手指揉进他的乱发中，我们热烈地吻着。

    “噢bel，”他低声说着，弯下身体将我压倒在地。我躺在他身下，伸手捧起他英俊的脸…一颗泪滴了下来。他在哭…不。不！

    “edward，不要哭。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走。如果我让你有什么担心，我非常抱歉…求你了，请原谅我。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他认真地望着我，表情是如此痛苦。

    “那个秘密，是什么？”

    他瞪大眼睛。

    “那个你认为会让我尖叫着逃开的秘密，那个你坚信可以把我们分开的秘密，是什么？”我追问道，“求你告诉我！”他坐起来，把腿伸展开，我也坐好。该死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地上起来？我不想打断他的思绪。他终于要对我坦白了！

    他低下头，望着我，面色如此凝重。噢该死的…很糟吗。

    “bel，我曾经对你说过一个谎。而对自己，我常常说谎。”

    噢？这是怎么回事？好像真的很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bel，我的确是虐狂。我喜欢鞭打像你一样褐色头发的女孩子，因为你们都长得像那个妓女…我的生母。我想你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一口气说了出来，仿佛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他急于摆脱。

    噢，不。我没想到会是这个。这的确解释了为什么我和那些sub长得相像。我下意识的想法是，uren是对的…主人是个邪恶的男人。我猛然想起我们在游戏室里的第一次对话。

    “但你跟我说过，你不是虐狂。”我小声说。内心深处，我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惊讶。

    “我知道。我说过，我骗了你。就像我也经常骗自己一样。对不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他感到羞耻。

    为对我撒谎而羞耻？还是为了他自己？

    “你之前问我时，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是今天这样的感情。”他轻声说。我能看出他已经非常害怕了。

    对我而言，这犹如晴天霹雳。如果他真是虐者，他就真的需要那些鞭打之类的游戏。该死的。我伸手捂住脸。

    “这么说，是真的了。”我小声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抬头望着他。一切都清楚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的世界已经在刚才崩塌了，重重的恐惧将我一层一层缠绕起来。心里的小人一脸凝重，沉默不语。

    他皱起眉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眨眨眼睛，仿佛我是个怪物还是什么。“你还在这儿。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已经冲出去了。”

    “为什么？因为我会觉得你有病，你抽打那些跟你母亲相似的女人，然后跟她们上床？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这么想？”我愤怒地喊道。

    他微微一颤。

    “我，我不会这么说。但，意思差不多。”

    我眉头微蹙，一股火拱了上来。我想起那张在他童年卧室摆着的照片，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跟他长得这么像，那是他的生母。他始终在排斥她。

    “isabel，那次我用皮带打你，然后你离开了我。我的世界都为此改变了。我以前说的都是真心话，上天入地，我会尽一切力量避免再遭受那种痛苦…当你说你爱我时，我的人生像是掀开了新的一页。从没有人对我说过爱我。仿佛我从此把某些东西就此放下了…或许，是你使它放了下来。我不确定…banner医生和我还在讨论这点。”

    噢…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现在不需要那些。”

    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确定？”

    “我就是知道。不管以哪种方式…要我伤害你…我会本能地排斥。”

    “我不懂。那用尺子那次，打屁股时，还有其他花样，那算什么？”

    他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isabel，我说的，是很重口的一些东西。你应该看看我可以拿着一只猫做什么。”

    我张大了嘴巴。

    “还是别看了。”

    “我知道。现在，我一点都不会有那种冲动。那些已经远离了我。”

    “但我们刚认识时，你很需要那些。”

    “对，没错。”

    “那它怎么能说走就走？edward，你说得好像我是什么万灵丹，你…让我找个词…你突然就为我痊愈了？我不懂。”

    他又叹了口气。

    “不，没有痊愈…你不信我的话？”

    “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不是不信你。”

    “如果你从没离开过我，我或许不会是今天这样。离开我，是你曾做过的最好的事…为我们所做的。你让我意识到，我有多想要你，完完整整的你。我是认真的，为了拥有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他是如此真挚，但我依然很茫然。他以前告诉我别去在意uren。但现在我却确信了，她能给他那些花样…这使我疲惫而无助。我累了。

    “edward，我很疲倦。我们可以上床躺着聊吗？”

    他惊讶地对我眨眨眼。

    “你不会走了？”

    “啊，逼我大吼…不走不走不走！除非你要我走。”

    “不，永远都不会。”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离开你？我该说什么？”

    他望着我，恐惧和焦虑再次爬上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

    “有件事你可以做。”

    “什么？”我小声吼道。

    “嫁给我。”他轻声说。

    啊？天。

    【第77章】

    我望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这个千疮百孔的男人。我无法相信他刚刚说的话。结婚？他向我求婚？他是在开玩笑吗？我实在忍不住…一丝紧张而难以置信的咯咯声从我口中扯出，我咬紧嘴唇想要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大笑，但无能为力。大笑着躺倒在地上，像是从未笑过那样，我放声大笑。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灵魂出窍，俯视着眼前这尴尬的场面，一个大笑着的女孩，一个英俊而伤心的男子。我伸手捂住脸，眼泪渐渐流下来。不，不…怎么会这样。笑声慢慢弱下去，edward轻轻把手从我脸上移开。我望着他。

    他俯身下来，嘴角含笑，眼睛却是那样灼人的绿色，似乎受了伤。噢，不。

    “swan小姐，你觉得我的求婚很可笑？”他温柔地用手背为我拭掉泪，我起身抚摸他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下短短的胡渣。天，我爱他。

    “噢，cullen先生…edward，你还真是会挑时候。”我抬头看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微微一笑，眼角的褶皱告诉我，他被伤到了。我的心一阵疼。

    “bel，你这样会伤了我的。愿意嫁给我吗？”

    我坐起身，将我的手放到他膝盖上。望着他英俊的脸庞。

    “edward，我刚刚见过你疯狂的前女友拿枪对着我，被你赶出了我自己公寓，还受到了刚才的惊吓…”

    他想张嘴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了他。他很快闭上嘴。

    “你刚刚，对我讲了一些，坦白说，很令我震惊的消息。现在你要我嫁给你。”

    他把头歪向一侧，仿佛在思考我的话。谢天谢地，他的心情还不错。

    “好吧，你把情况描述得很到位。”他低声说。

    我对他摇摇头。

    “你不是一向喜欢把最好的留到最后享受吗？”

    “现在不喜欢了。现在我提倡及时行乐。bel，人生苦短。”他轻声说。

    “edward，你听我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我今晚喝醉了，现在又饿又累，只想上床睡觉。我会考虑你的求婚，就像我以前考虑你那份合同一样。而且…”我抿紧嘴唇，摆出不高兴的样子。“这求婚一点都不浪漫。”

    他把头歪向另一侧，露出一个笑容。

    “swan小姐，一如既往，伶牙俐齿。”他低声说，我能听出他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你不是要拒绝我？”

    我叹了口气。

    “不错，cullen先生，我没说要拒绝你。但我也没说要答应你。你只是因为被吓坏了，又不相信我，所以才向我求婚。”我小声说。

    “不，求婚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噢…我深吸一口气，心跳漏了一拍，仿佛全身都融化了。他怎么总能说出这么浪漫的话？我惊讶地张大嘴望着他。

    “我从没想过我的生活会是今天这样，“他继续说道，表情是那样虔诚，眼神无比真挚。

    “我，我能好好考虑一下吗？也让我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你以前要我给你耐心和信心，现在，cullen先生，也给我一点吧。”

    他望着我的眼睛，俯身将我鬓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遵命。”他在我唇边吻了一下。“求婚不浪漫吗？”他挑起眉毛，狡黠一笑。我用力摇摇头。

    “想要鲜花和真心？”他温柔地问。

    我点点头，他笑了。

    “饿了？”

    “嗯。”

    “你今晚没吃晚饭。”他的眼神蒙了雾，下巴绷紧了。

    “对，没吃饭。”我在地上坐好，认真地看着他。“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前sub那么亲密地在一起，又被从自己的公寓赶出来，我胃口全无…”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绞成一团。

    edward摇摇头，优雅地起身。噢，终于能起来了。他向我伸出手。

    “我给你做点吃的。”他说道。

    “我能直接睡觉吗？”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把手放到他手心。他将我拉起来。我都坐僵了。他温柔地低头看我。

    “不行，必须吃饭。来。”

    霸道的家伙又回来了。噢，谢天谢地。他带我走到厨房，我一屁股坐到吧台椅上，他向着冰箱走去。我看看表，该死的，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明早我还得上班。

    “edward，我真的不饿。”

    他根本不理我，在大冰箱里翻来翻去。

    “吃不吃奶酪？”他问道。

    “这个点了，不想吃。”

    “卷饼？”

    “凉的？不吃。”我嘟着嘴说。

    他转身对我笑了。

    “你居然不爱吃卷饼？”

    “edward，都十一点半了。我要睡觉。你想在冰箱里旅游，随你的便。我太累了，今天对我来说精彩过头了。精彩得我宁愿忘记。”

    我从吧台椅上滑下来，他对我喊了一声。但我现在懒得理。我只想睡觉…累死了。

    “奶酪通心粉好不好？”他举着一大碗对我问道，看上去那么可爱，不忍让人拒绝。

    “你喜欢奶酪通心粉？”我问道。

    他热切地点点头，我心又化了。他突然看上去像个小孩子。谁又能想到呢，edwardcullen喜欢吃这种儿童食品。

    “你一起吃吗？”他问我，仿佛在索求什么比奶酪通心粉更美味的东西。我无法拒绝，而我确实也饿了。

    我笑着点点头，他报以令人窒息的微笑，然后把东西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我坐回椅子上，望着英俊的edwardcullen先生…那个想要娶我的男人…优雅地在厨房里移动。

    “这么说，你会用微波炉？”我逗他。

    “如果是袋装的速食品，我一般都会弄。真正的饭我就不会做了。”

    我无法置信，半小时前就是这个男人跪在我面前。他还是那个轻松自在的他。他走过来，摆好盘子和餐具。

    “很晚了。”我低声说。

    “明天别去上班了。”

    “我必须去。上司要去纽约了。”

    edward皱起眉头。

    “你这周末想去那边玩吗？”

    我摇摇头。

    “我看过天气预告，纽约下雨。”

    “哦，那你想干点什么？”

    微波炉响了一下，晚饭好了。

    “我想静静地待一天。有时太兴奋了，也让人疲倦。”我对他挑起眉毛，他没有理我。

    edward把通心粉放在我们中间，坐到我身边。他仿佛在深思什么。我把通心粉分到盘子里，闻起来很香。我都快流口水了，真是饿坏了。

    “uren的事，我很抱歉。”他小声说。

    “为什么要抱歉？”嗯…真的很好吃。我的胃很满足。

    “发现她在家里，你一定被吓坏了。taylor之前是自己检查的。他很生自己的气。”

    “噢。”

    “他刚才出去找你了。”

    “啊？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你没带包，没带手机。我追踪不到你。你去哪儿了？”他问得很温柔，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情绪在其中。

    “jasper和我去对面的酒吧喝了一杯。我想看到街这边的情况。”

    “我懂了。”

    气氛突然就变了…不再那么轻松。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直说好了。fifty，我一定要问清楚。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压抑住语气中的好奇，我轻轻问：“你…跟uren在公寓里都干嘛了？”我快速瞥了他一眼，他正在把一勺通心粉往嘴里送。

    然后他僵住了。噢。不好。

    “你真想知道？”

    我心头一紧，胃口全无。

    “嗯。”我轻声说。是吗？你确定吗？心里的小人喝光手中的酒，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害怕地看着我。

    edward嘴唇抿成一道线，有些犹豫。

    “我们谈了一会儿，然后我给她洗了个澡。”他的嗓子有些沙哑，看我没说话，他又快速说起来，“我找了点你的衣服给她穿。希望你不要介意。她之前的衣服太脏了。”

    天。

    给她洗澡？这样合适吗。我有些头晕，低头望着眼前的盘子，突然想吐。别想那么多。心里的小人对我说道。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太脏了。但我不想听。那点脆弱的嫉妒心让我无法忍受这个。突然我很想哭，不是那种梨花带雨娇滴滴的哭法，我想仰天大哭。深吸一口气，把泪水憋了回去。嗓子好难受。

    “bel，我再没做别的事。”他轻声说。

    “你还喜欢她吗？”

    “当然不！”他惊讶地说，闭上眼，表情十分痛苦。我甚至不想看他。

    “看到她变成那样…不复之前的样子，那么伤心。我关心她，只是出于人的本。”他耸耸肩，仿佛想要忘掉什么痛苦的回忆。该死的。他是想要我同情她吗？“bel，看着我。”

    我不想看。我知道如果我看了，我会哭。我已经忍不下去了。仿佛一辆严重超载的坦克…我疲惫不堪，寸步难行。再也听不得什么话了。我不想再说下去。我马上就要爆发了，那样大家都很难看。该死的。edward跟前sub在一起，温文尔雅地关怀她。给她洗澡，苍天…她裸着。我痛苦地战栗了一下。

    “bel。”

    “怎么了？”

    本站提供经典小说五十度灰免费在线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