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灰 作者:E·L·詹姆斯

    公寓里那么空寂，格外陌生。我在这里几乎没怎么住过，没有一丝家的感觉。走进我的屋子，床头静静地悬挂着那个直升机气球。echocharlie，耷拉着脑袋，像我一样。我把它从床柱上取下来，搂在怀里。噢，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趴在床上，哭喊起来。痛苦无法形容…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口上。疼痛蔓延地到处都是，深入骨髓。这痛苦都是自找的…心里的小人对我扁起嘴。被皮带抽到其实不算什么，无法与心头的痛相比。我蜷缩成一团，拉住气球，在绝望中让悲伤滚滚而来…

    第一天上班。我熬过了两天没有edward的日子。工作是很好的分神方法，在jas先生的指挥下，时间过得很快。他微笑着低头看我，深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他靠过来。

    “bel，做的不错。我想咱们会很合得来。”他称赞我说。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嗯。如果您没什么事，那我下班了。”我小声说。

    “当然可以，五点半了，明天见。”

    “晚安，jas。”

    “晚安，bel。”

    我拿好包，套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西雅图宁静的夕阳下，我深吸一口气。空气无法填满我内心的伤口，从周六以来就一直存在的伤口…我走向公交车站。在美国，没有车…真是不方便。我知道自己买得起新车。他，在给我卖车钱时，过度慷慨了。一阵心痛又涌上心头，我快速压下去，保持大脑空白。不想再哭了…至少，不要在大街上哭。

    公寓空空荡荡。我想念rose。打开电视，这样屋子里可以有些声音，好像有人能陪着我一样。但我不听，也不看，呆呆地坐着，好麻木。门铃响了，我的心一阵乱跳。会是谁？我摁下对话键。

    “有swan小姐的快递。”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我有些失望。下楼去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盒。我签了收货单，然后抱着它上楼。很大，很轻。打开后，里面是两束长茎白玫瑰，还有一张卡片：

    恭喜第一天上班。

    希望你一切顺利。

    谢谢你的飞机模型，非常贴心。

    现在，它正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edward

    我盯着卡片。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助手寄的。edward大概跟这个毫无关联。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痛…我望望玫瑰…很美。我默默走向厨房，寻找花瓶。

    生活仿佛成了一个轮回。醒来，工作，痛哭，睡觉…这就是我的生活。甚至在梦里都无法逃开他。灼热的绿眼睛，迷茫的眼神，他的头发，棕色明亮的头发…还有音乐，好多音乐。我无法再忍受任何音乐了。努力避免听到任何乐声。就算是广告里的歌声都能让我浑身颤抖。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连妈妈和charlie都没有打过电话。没有力气进行任何讨论。我仿佛成为了一座孤岛，寸草不生，支离破碎。没错，这就是我。工作时，我可以平静地跟他人交流，仅此而已。如果要跟妈妈谈谈，我会碎得更彻底。而我已经体无完肤，没有可以破碎的地方了。

    不想吃饭。周三中午，我努力咽下了一杯酸奶。这是自周五来我吃下的唯一一点东西。之前，一直靠拿铁咖啡和可乐活着。咖啡因让我还有些力气，也让我更加焦虑。jas追着我不放，过于亲密地问我一些私人问题。他想干什么？我保持礼貌，想要跟他有些距离。

    我坐在桌前，处理着一堆发给他的信函，工作总是让人忘掉悲伤。邮箱滴了一声，我快速查看是谁发来的。天。是edward。噢不…别在这儿…别在上班的时候。

    【发件人】：edwardculle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05

    【收件人】：isabelswan

    亲爱的isabel：

    抱歉在工作时打扰你。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收到我的花了吗？

    记得明天是你朋友的摄影展开幕的日子，我想你应该还没有时间买辆新车。

    我很乐意载你去…如果你愿意的话。

    需要的话，联系我。

    edward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

    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睛。我快速起身走进洗手间，把自己关进一个隔间里。jake的摄影展，该死。我完全忘记了。我答应过他我会去。edward说的没错，我该怎么去？我皱起眉头。为什么jake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仔细想想，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联系过我？我好像被隔绝了…我都没注意到手机一直没有响。噢，我真笨！电话会转到那个黑莓里！啊…edward一直在接我的电话，除非，他把那个黑莓扔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邮箱地址的？好吧，他连我的鞋码都知道，邮箱地址没什么难的。

    我能再见他吗？我能捱过去吗？我想见他吗？我闭上眼睛，把头倚在门上，痛苦席卷了我。当然，我可以。或许…或许我可以跟他说，我改主意了。不，不，不。我不能跟一个以伤害我为乐的人在一起，一个无法爱我的人。过往的回忆跃过眼前：滑翔，牵手，浴缸，他深邃感的眼神，他的吻，他的彬彬有礼，他的幽默…我想他。已经四天了，地狱般的四天。我伸出胳膊搂住自己，紧紧抱着。我真的很想他，当然，因为我爱他…就这么简单。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生不如死。

    我必须要振作起来。isabel，你还在上班！

    我想去jake的摄影展。内心深处，我也想见edward。深吸一口气，我走回办公桌。

    【发件人】：isabelswa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25

    【收件人】：edwardcullen

    嗨，edward：

    谢谢你的花，它们很美。

    还有，是的，我需要你载我，谢谢。

    isabelswan，西雅图独立出版社责任编辑jassith助手

    我看看手机，它还是处于自动转接状态。jas在开会，我快速用办公室电话打给jake。

    “嗨，jake，我是bel。”

    “哈喽啊，陌生妞。”他的声音如此温暖，差点让我又哭出来。

    “我长话短说。明天我该几点过去？”

    “你真的能来？”他听起来好兴奋。

    “当然。”我笑了…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脑海中，我浮现出jake的笑脸。

    “七点半。”

    “到时见，jake。”

    “再见，bel。”

    【发件人】：edwardculle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27

    【收件人】：isabelswan

    亲爱的isabel：

    我该几点去接你？

    edward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

    【发件人】：isabelswa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32

    【收件人】：edwardcullen

    jake的摄影展7点半开始。

    你觉得几点合适？

    isabelswan，西雅图独立出版社责任编辑jassith助手

    【发件人】：edwardculle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34

    【收件人】：isabelswan

    亲爱的isabel：

    波特兰离这里有一段路。我5点45去接你。

    很期待见到你。

    edward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

    【发件人】：isabelswan

    【主题】：明天

    【时间】：2009年6月10日14:38

    【收件人】：edwardcullen

    到时见。

    isabelswan，西雅图独立出版社责任编辑jassith助手

    噢。我要见到edward了。四天来，我第一次有了思考的能力，任地允许自己去想想他现在怎么样。他想我吗？或许，没有我想他这样吧。他找到新的sub了吗…这个问题太痛苦，我立刻屏蔽掉了。望着桌上堆起来的文件，我快速埋头工作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想要睡着。好多天来第一次，我没有哭着入睡。离开edward时他的表情还在脑海里清晰可见。他痛苦到扭曲的脸在眼前挥之不去。我想起他说不要我离开。真奇怪。为什么我要留下？我们之间，已经无路可走了。困在彼此的问题里走不出去，我害怕被惩罚，他恐惧…什么？爱？我翻了个身，抱住枕头，一阵悲伤涌过。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他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思绪被拉回刚刚相识的时候，直到我渐渐睡去，疲惫不堪…

    第二天过得异常漫长，jas殷勤地不像话。我想，或许是我穿了rose的紫色连身裙和高跟长靴的原因。拿到第一笔工资后，一定得去买衣服了。裙子比上次穿的时候肥了好多。我装作没有注意到。终于，5点半到了，我穿上外套，拿起包。好紧张。

    “你今晚有约会吗？”jas路过我的桌旁时问道。

    “对…不，也不是。”

    他挑起眉毛，明显很感兴趣。“男朋友？”

    我脸红了。

    “不，是朋友。前男友。”

    “哦，或许明天晚上下班后，你可以一起来喝一杯。bel，这周你表现很不错。我们应该庆祝下。”他对我笑起来，一丝莫名的情绪在脸上划过。他把手99在口袋里，缓缓步出了办公室。我皱起眉头。跟老板一起喝酒，合适吗？我摇摇头。还得捱过今晚见edward。我该怎么办？我走进洗手间，想要整理下自己。

    在大镜子前，我艰难地正眼看了看自己。一如既往地苍白，眼睛下，有大大的黑眼圈。我很憔悴…像鬼一样。该死，我真希望自己会化妆。我擦了一点腮红和眼影，希望能有点作用。理理头发，让它们在后背垂好。深吸一口气，一切就绪。

    我走出大厅，向前台的cire打了个招呼。或许我跟她可以成为好朋友。jas正在门口跟victoria说话，他快速跑过来，微笑着为我打开门。

    “请，bel。”他小声说。

    “谢谢。”我有些尴尬地笑笑。

    大门外，taylor正站着等我，为我打开车门。我紧张地回头看看jas，他跟着我出来了，吃惊地看着这辆黑色奔驰。我转过头来，钻进了后座。他坐在里面…edwardcullen，穿着灰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着，没戴领带。绿眼睛闪闪发光。我不知该说什么。他看起来很英俊。虽然，他正在对我低吼。噢，不。

    “你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taylor为我关上车门，他吼道。

    该死。

    “嗨，edward。额，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此时此刻，我不想听你的那个聪明嘴巴说话。回答我。”他的眼睛紧紧盯住我。

    该死。

    “额…午饭时，我喝了一杯酸奶。噢，还有一根香蕉。”

    “那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生气地问。

    taylor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我抬起头，jas正在向我挥手。虽然我不知道透过黑玻璃他是怎么看到我的。我也向他挥挥手。

    “那是谁？”

    “我老板。”

    我瞥了edward一眼，他的嘴巴抿成一道线。

    “上次吃饭，什么时候？”

    “edward，这不关你事。”我小声说，格外勇敢。

    “不管你干什么都关我事。回答我。”

    才不是。噢，我沮丧地低吼了一声，还翻了个白眼。他眯起眼睛。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我想要大笑。我努力想要憋住自己咯咯的声音。edward看到我忍得很用力的样子，表情也柔和起来。一丝浅笑滑过他俊美的嘴唇。

    “说啊。”他问道，温柔多了。

    “海鲜面…上周五。”我小声说。

    他闭上眼睛，愤怒夹杂着悔恨在他脸上浮现。

    “我看出来了。”他的声音很克制。“跟上次比，你看起来差不多瘦了5磅，甚至更多。isabel，请你吃东西。”他在请求我。

    我盯着大腿上扭成一团的手指。为什么他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在我旁边挪了挪，转身面对我。

    “你好吗？”他问道，声音很温柔。

    噢，我过得像坨狗屎。我一时语塞。

    “如果我告诉你我很好，那我在撒谎。”

    我听到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我也是。”他喃喃道，伸手挠挠头发。“我想你。”他补充说。

    他靠过来握住我的手时，我几乎要哭了…噢，不。

    “edward…我…”

    “bel，求你了…我们得谈谈。”

    噢不。我要哭了…不要。

    “edward…我…拜托了。我已经哭得够多了。”

    “噢…宝贝儿，别哭。”他拉起我的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他的大腿上了。他伸出胳膊搂住我，鼻尖在发丝间轻嗅。“isabel，我很想你。”他低声说。

    我想要挣扎，想要保持一点距离。但他紧紧抱着我，将我压在怀里。我融化掉了…噢，这就是我想停留的地方。我把头靠着他，他一遍遍地亲吻我的头顶。回家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允许自己幻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很快，taylor停下车。我们还在西雅图。

    “来。”edward把我松开。“我们到了。”

    什么？我看着edward，不明白什么意思。

    “直升机场…在楼顶。”

    噢，对。echocharlie。taylor为我打开门，我下了车。他给了我一个小而温暖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我也露出微笑。

    “我应该把手帕还给你。”

    “swan小姐，我更乐意你留着。”

    edward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脸红了。他疑惑地看着taylor，taylor面无表情地回望他。

    “九点？”edward对他说。

    “好的，先生。”

    edward点点头，转身拉着我走进大厅。我陶醉在被他的大手握住的感觉里，纤长的手指紧紧贴着我。那种熟悉的引力又来了…我被吸引住，像是扑火的飞蛾。曾经燃烧过，如今又来了。站在电梯前，他摁了按钮。我抬头看他，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门打开，他松开我的手，让我先进去。我有些失望。门关上。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他低头看我，绿眼睛非常灼热。空气中仿佛电光火石…我几乎能嗅到火花的味道，在我们之间，将我们拉近。噢。我叹了一口气，原始的吸引力，原始的欲望。

    “我也感觉到了。”他温柔地说，眼睛炽热而深邃，浓烈的欲望在我小腹处升腾。他握住我的手，拇指轻柔地摩挲我的手腕。我全身的肌肉都缩紧了，甜蜜地，缩紧了。该死。他怎么还能对我有这种作用？

    “isabel，请不要咬嘴唇。”他小声说。

    我望着他，松开了下唇。我想要他，就在这儿，就现在，在电梯里。

    “你知道这对我有什么影响的。”他喃喃道。

    噢，我还能影响到他。心里的小人从五天的禁闭里活过来了。

    突然，门开了，魔咒被打破了。我们到了楼顶。风很大，尽管穿了外套，我还是很冷。edward用胳膊搂住我，将我揽在身边，我们快速走到echocharlie伫立的地方。

    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穿着黑西装跑过来，跟edward握了握手。在风声中大声说：“先生，已经准备就绪了。您随时可以起飞！”

    “检查都做完了？”

    “是的，先生。”

    “8点半左右去接收。”

    “好的，先生。”

    “taylor在楼下等你。”

    “谢谢先生。a’a，飞行愉快。”他对我打了个招呼。

    edward点点头，没有松开我的手，带我走进了机舱。

    坐好后，他仔仔细细地为我绑好安全带，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

    “这样你就能乖乖不动了。”他小声说。“我必须得说，我喜欢绳索在你身上的样子。什么也别碰。”

    我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在递给我耳机前，他用中指滑过我的脸颊。我也想碰你，但你不许我碰。我在心里低吼。而且，他把安全带系得好紧，我根本动弹不得。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快速进行起飞前的检查。

    他，真的很…能干。非常迷人。他戴上耳机，摁了按钮，螺旋桨转起来了。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宝贝儿，准备好了吗？”

    通过耳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嗯。”

    他笑了，大男孩样的笑容。哇…好久不见。

    “echocharlie呼叫塔台，请求起飞向波特兰。请确认，完毕。”

    “echocharlie，可以起飞。目标12000英尺，西南向75度，风速165千米每小时。完毕。”

    “收到，echocharlie起飞。完毕。”他旋转了两个按钮，握住操纵杆，直升机缓慢而平稳地升入空中。

    西雅图渐渐离我远去，如此壮阔的景象。

    “isabel，我们追赶过破晓…现在，轮到夕阳了。”他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过来。我惊讶地望着他。他总能说出最浪漫的话。他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忍不住害羞地也笑了。这代表什么？

    “还有傍晚的太阳。这个时间，有很多景色可以看。”他说道。

    我四下眺望。上次飞来西雅图时，是晚上。噢…这个景象真是…仿佛超脱世外，非常壮丽。越过最高的高楼，越飞越高。

    “esca在那儿。”他指着一栋建筑说。“波音公司在这边，那边还有太空针塔。”

    我把头扭向他。“我还没去过那儿。”

    “以后我带你去。我们可以在那儿吃饭。”

    什么？

    “edward，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可以带你去，然后喂你吃饭。”他盯着我。

    我摇摇头，脸红了。

    “景色很美。谢谢你。”我决定说点无关痛痒的话题。

    “印象深刻吧？”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可以飞得这么好。”

    “噢，swan小姐，过誉了。不过，我的确很有才华。”

    “cullen先生，对于这点，我很清楚。”

    他转头露出一个邪笑。五天来第一次，我放松了身体…虽然，只有一点点。或许，一切不会太糟。

    “新工作怎么样？”

    “很好，谢谢你。很有趣。”

    “老板怎么样？”

    “哦…还行。”

    我总不能告诉edward，jas让我有点不舒服吧。

    edward转过脸来，看了我一会儿。

    “怎么了？”他问。

    “额，除了显而易见的那些，就没什么了。”

    “什么显而易见的？”

    “噢，edward，有时你真的很迟钝。”

    “迟钝…我？swan小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喜欢你的语气。”

    “喔，那就别喜欢。”

    他撅起嘴笑了。

    “我很想念你聪明的嘴巴。”他小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你…全部的你，不仅仅是你的嘴巴。我想这么说。但我没有。望着窗外，我们一路向南。夕阳在右手边，缓缓落向地平线，我再一次飞向太阳了…飞得太近。

    【第54章】

    夕阳从西雅图一直追着我们走，天空恍若蛋白石，粉色的云朵点缀期间。天朗气清，波特兰的灯火星星点点地欢迎着我们。edward将直升机停在停机坪上。我们身在三周前曾来过的那栋大楼的楼顶。苍天，只有这么点时间吗？我感觉自己已经认识edward一辈子了。他旋转了一些按钮，螺旋桨停止旋转。我终于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了…嗯…这让我想起了塔里斯的那首赞美诗歌曲。我哆嗦了一下。真的不想再去游戏室了。edward解开他的安全带，靠过来打开我的。

    “swan小姐，飞行还愉快？”他温柔地问，绿眼睛闪着光。

    “是的，cullen先生，谢谢。”我礼貌地回答。

    “嗯，咱们下去，看看那小子的照片去。”他露出微笑，我跟着他走出echocharlie。

    一个留胡须的男人走过来迎接我们，满面笑容，我认出他就是上次来时见到的那个男人。

    “joe。”edward笑着伸出手。

    joe热情地跟他握握手。

    “看好echocharlie。stephen八九点钟会过来取。”

    “没问题，cullen先生。a’a。”他对我点点头。“先生，您的车在楼下。噢，还有，电梯坏了，您得走楼梯。”

    “谢谢你，joe。”

    edward拉起我的手，我们向着楼梯走去。

    “好在只有三层。你穿着那么高跟的鞋。”他小声对我说，没有在开玩笑。

    “你不喜欢这双靴子吗？”

    “isabel，我非常喜欢。”他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我看出他还要说点什么，但他没有。“来。我们慢慢下。我不想你摔倒扭断脖子。”

    司机静静地载着我们驶向美术馆。我的焦虑又重新回来了，echocharlie上的轻松感不见了。edward很安静，甚至有些令人害怕。我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旅程太短了。edward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jake只是朋友而已。”我小声说。

    edward转身看着我，眼神很戒备。他的嘴，噢，他的嘴…我忍不住回忆起他的嘴唇在我身上…全身…我的皮肤灼热起来。他在座位上挪了挪，皱起眉头。

    “isabel，你美丽的眼睛现在在你的小脸上看起来太大了。拜托你告诉我，你会吃饭。”

    “好，edward，我会吃饭的。”我机械地回答道。又是老生常谈。

    “我是认真的。”

    “是吗？”我忍不住露出自己语气里的高傲。对这个无耻的臭男人，这个让我在过去几天里生不如死的男人…不，不对。是我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不，就是他。我摇摇脑袋。

    “isabel，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要你健康地回来。”他温柔地说。

    噢…什么？我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没有解决。”我小声说着。你依然是fiftyshades…

    “回去的路上我们谈谈。现在到了。”

    车停在美术馆前，edward下了车，我哑口无言。他为我打开车门，我走下车。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大。

    “哪样？”edward的声音也不小。

    “说话说一半。”

    “isabel，我们已经到了。是你想要来的。我们先把这个弄完，然后就谈谈。我不想在大街上引起围观。”

    我脸红了，向四周看看。到处都是人。我撅起嘴巴，他低头看着我。

    “好吧。”我小声说。他拉起我的手走进大厅。

    厅内是砖墙结构，深色木地板，白色的天花板，还有白色的通风管，明亮而现代。三三两两的人们端着酒杯在期间来来去去，欣赏着jake的作品。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烦恼都不见了，jake实现了他的理想。哇，jake。

    “晚上好，欢迎来到jakebck的展览。”一位棕色短发的年轻小姐迎接了我们。她简单地看看我，然后盯着edward看了很久，再瞥瞥我，面若桃花。我知道自己皱起了眉头。他是我的…或者，曾经是。

    “噢，是你啊，bel。”她递给我一本小册子，然后领我走到饮料区。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你认识她？”edward皱起眉头。

    我摇摇头，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耸耸肩。“想喝点什么？”

    “一杯白葡萄酒，谢谢。”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也没说，向饮料台走去。

    “bel！”

    jake穿过人群向我走过来。噢…他穿了西装。他看起来…很帅。他紧紧抱住我。我努力憋住自己的泪水。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眼泪在眼睛里快要溢出来了。

    “bel，我真高兴你来了。”他在我耳边说，然后突然停下来，握住我的肩膀，仔细看着我。

    “怎么了？”

    “你…你还好吗？你看起来…额，有点怪。你是不是瘦了？”

    我忍回眼泪。

    “jake，我很好。就是太为你高兴了。”该死，不要他也来让我吃饭。我不想同时对付两个人。“祝贺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是怎么来的？”他温柔地问。

    “edward带我来的。”我小声说，有些小心。

    “哦。”jake的脸沉下来，松开我。“他在哪儿？”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在那边拿饮料。”我对着edward的方向点点头。看到他正在跟不知什么人寒暄。他抬起头，我们的眼神交汇。那瞬间，我定在当场，望着这个英俊的男人，这个正怀着莫名情感凝视我的男人，眼神感而灼热。噢。内心深处，甜蜜的喜悦感慢慢升腾，仿佛朝阳一般，温暖了一切。

    “噢对了bel！”jake把我的眼神拉了回来。“我真开心你来了。听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突然，他被那个棕发女人拉住了。

    “jake，波特兰日报的一位记者要采访你，快过来。”她对我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怎么样，我红了哎。”他对我笑笑，我忍不住也笑起来。他好开心。“bel，过会儿再来找你。”他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走向一个高大的记者。

    jake的摄影作品充满了整个房间，单色的，多色的，大的，小的。大多数都是景观照，有一张是在温哥华湖旁照的，傍晚的云朵倒映在水中。我仿佛置身其中…静谧，甜美的湖畔。好美，很出色的作品。

    edward走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表现地正常些。他递给我一杯白葡萄酒。

    “怎么这么烈？”我的声音太过正式了。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是说这酒。”

    “这种场合一般没这么烈。这小子挺有才的，对吗？”edward望着湖边的那张照片说。

    “要不我能找他来拍你吗？”我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他眯起眼睛从照片把眼神移到我脸上。

    “edwardcullen？”

    波特兰日报的那个记者走了过来。

    “先生，我能拍张照吗？”

    “当然。”edward把坏脾气收起来。我向后走去，他却拉住我的手把我搂到身边。那个记者惊讶地看着我们俩。

    “谢谢您，cullen先生。”他拍了几张照。“您是？”他问我。

    “我姓swan。”我小声说。

    “谢谢您，swan小姐。”

    他走开了。

    “我在网上搜过你带女伴的照片。一张都没有。所以rose原来会认为你是同恋。”

    edward张开嘴笑了。

    “噢，怪不得会提那个问题。isabel，我从不带女伴…除了你。你知道这个的。”他看起来有点被逗乐了。

    “这么说，你从没带你的…”我紧张地看看四周。“sub们出去？”

    “有时会。但不是出席什么场合。只是购物，你知道的。”

    噢，所以她们只在他的公寓里出现。我不知该说什么。

    “isabel，只有你不同。”他轻声说。

    我脸红了，低头盯着手指。他用他的方式在乎我。

    “比起拍人像，你的朋友看来更喜欢拍景色。咱们转转吧。”edward对我伸出手，我握住。

    我们又看了几幅作品，我注意到一对情侣奇怪地盯着我。一定是因为edward在我身边。又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也看着我。奇怪。我们拐过角落，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看我了。最远处的墙上挂着七幅巨大的人物照…是我。

    我茫然地望着它们，我傻兮兮的脸蛋。我撅嘴，大笑，低吼，严肃，滑稽…所有的表情都被镜头放大了，黑白的我。苍天。我想起以前jake来家里玩时会带着相机，我还当司机陪他出去摄影过。我以为那时他是在拿我调焦…

    我抬头看edward，他盯着七幅肖像，愣在那里。

    “看来不止是我。”他自言自语地说，嘴巴抿成一道线。我看出他生气了。噢不。

    “失陪一下。”绿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他走向接待处。现在又要干嘛？我不解地看着他走向那个棕发女人，掏出钱包把信用卡递给她。该死。他一定是要买一幅。

    “嗨，你就是那个模特。这些照片太好看了。”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走过来搭腔。突然，我的肩头被揽上一只手，edward回来了。

    “你很幸运。”金发男人对edward笑了，edward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没错。”他冷冷地回答，把我拉到一边。

    “你买了一幅吗？”

    “一幅？”他还望着我的照片们，气呼呼地说。

    该死。“你买了好几幅？”

    “isabel，我全买下了。我不想什么陌生人把你挂在家里乱打量。”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笑。“那你打量就可以？”

    他低头望着我，表情有些困惑，但我看出他也想笑。

    “坦白说，是这样。”

    “耍流氓。”我用口型对他悄声说，咬着下唇憋住笑容。

    他的嘴巴轻轻张开，彻底被逗笑了，握着下巴若有所思。“isabel，这个指控我真的无可辩驳。”他对我摇摇头，眼中满是笑意。

    “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你进一步探讨这个。不过我签了保密协议。”

    他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

    “我该对你的聪明嘴巴做点什么…”他喃喃道。

    我深吸一口气，完全明白他想说什么。

    “好无礼的家伙。”我试图听起来被吓坏，而且成功做到了。他怎么就不知道该保持距离呢？

    他笑了，然后又皱起眉头。

    “isabel，你在这些照片里很放松。我很少见你这样。”

    什么？换话题了。从逗乐变成严肃。

    我脸红起来，低头看着手指。他捏住我的下巴，扬起我的脸。我深吸一口气。

    “我想你跟我在一起也这么放松。”他小声说。所有的幽默感都不见了。

    内心深处，那种甜蜜的愉悦感又升腾起来。但这怎么可能？我们…我们不合适。

    “如果你想那样的话，就不要再吓唬我。”我脱口而出。

    “你得学会沟通，告诉我你的想法。”绿眼睛闪着光芒。

    我做了个深呼吸。

    “edward，你想要我做你的sub。这是问题的关键。在你当初给我发的那封邮件里，你写了sub的定义。”我停下来，想要回忆起原文…哦对。“你说，‘乐于或自愿服从；谦恭的,柔顺的；被降服的”。我不许看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能跟你谈话。你想要我怎么样？”我一口气说了个够。

    他眨眨眼睛，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继续说。

    “跟你在一起时，我很困惑。你不要我违抗你，却说喜欢我的‘聪明嘴巴’。当我真的不去服从你时，你又要惩罚我。跟你在一起，让我常常不知该如何自处。”他眯起眼睛。“swan小姐，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他的声音很冷漠。“过来，我们出去吃饭。”

    “我们才来了半小时。”

    “你已经看过照片了，也跟那小子说过话了…”

    “他有名字。他叫jake。”

    “你也跟jake说过话了…那个jake，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在你烂醉如泥时想要把舌头放进你嘴里。”他低声喊道。

    “但他没打过我。”我反唇相讥。

    edward喉咙里发出一阵吼声。我看出他发怒了。

    “isabel，你在我心里捅了一刀。”他低声说。

    我低下头。他愤怒地用手挠着头发。

    “我要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你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倒了。找到那小子，跟他告别。”

    “拜托，我们就不能再待一会儿吗？”

    “不能。现在就去，说再见。”

    我盯着他，血液都沸腾了。死控制狂。生气很好，生气总比想哭要好得多。我在大厅里寻找jake。他正在跟一群年轻女生说话。我走向他，远离fiftyshades。他以为他是谁？就因为他带我来了这里，我就得听他的吗？

    那群女生聚精会神地听jake说话。其中一个在我走近时发出了惊呼，毫无疑问，她认出了我是肖像上的人。

    “jake…”

    “bel！姑娘们，失陪一会儿。”jake对她们笑笑，然后抱住我。我有点想笑…jake完全迷住了那群女生。

    “你看起来有点生气。”他说。

    “我得走了。”我有些尴尬地说。

    “你才刚来啊。”

    “我知道，但是…edward得回去了。照片非常美，jake。你真棒。”

    他笑了。

    “噢，好吧…见到你真好。”他给了我一个大熊抱，我瞥到了edward站在远处。他愤怒地盯着我，因为我此刻在jake怀里。我刻意伸出胳膊搂住了jake的脖子，知道edward一定会气炸的。他深邃的眼神移到一侧，然后缓慢向我们走来。

    “谢谢你告诉我那些肖像的事。”我逗他玩。

    “噢该死，抱歉bel，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喜欢它们吗？”

    “额…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我已经把它们全卖了，有人很喜欢。怎么样，你成封面女郎了！”edward走过来时，他还是紧紧地抱住我，edward的眼神像是快要爆炸了。还好，jake没看到。

    jake松开我。“bel，要常联系我。噢，cullen先生，晚上好。”

    “bck先生，很出色的展览。”edward的礼貌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很抱歉我们不能留的更久了，我们得赶回西雅图去。isabel？”他非常刻意地加重了“我们”两个字，还拉起我的手。

    “再见jake，祝贺你。”我快速吻了他的脸颊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edward拉出了大厅。我知道他已经暴怒了…我也是。

    他快速望望四周的街道，然后向左走去，猛地拉我走进一条小巷，粗暴地把我摁到墙上。双手抓住我的脸，强迫我抬起头，看着他热切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他的嘴唇落了下来，用力地吻我。我们的牙齿碰到一起，然后他的舌尖伸了进来。欲望像是炸弹一样在体内蔓延，我开始回吻他，手拉扯他的头发…一定很痛。他3333起来，喉咙里扯出一阵嘶吼。手移到我的大腿上，指尖捏住我的臀部，伸进裙子里。该死，我把过去几天所有的心痛和悲伤都揉进这个吻里，将他拉向我，然后我明白了…这突如其来的激情，他也感同身受。过去的几天里，他跟我一样难过。

    他颤抖着停下，眼中混合着欲望与灼热的温度。我的血液在沸腾，喘息着想要点新鲜空气。

    “你，是，我，的。”他一字一句地低吼道。他将我推开，弯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刚跑完马拉松一样。“bel，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我靠着墙壁，想要控制住体内波涛汹涌的情感，重新平静下来。

    “抱歉。”我低声说。

    “你应该抱歉。我知道你刚才想干嘛。isabel，你想跟那个摄影师在一起吗？很明显，他喜欢你。”

    我脸红了，摇摇头。“不。他只是个朋友。”

    “自从成年后，我一直避免有任何极端的情感表现，而你…你给我带来了完全陌生的感受。那让我…”他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形容。“非常不安。bel，我喜欢控制。而跟你在一起…”他停下来，目光灼灼。“却几乎不可能。”他无力地摆摆手，然后挠挠头，深吸一口气，握住我的手。

    “过来，我们得谈谈。你得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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